杨夫人又问:“只用甘阑香吗?”

章氏想了想说:“偶尔也用苏合香,百合香,但以甘阑香居多。”

杨夫人闭口不言,章氏觉得不对劲,散席后追上去询问。杨夫人不肯说理由,只叫她以后别用甘阑香了。

章氏揣着一肚子疑问回府,找了数个太医打听,没问出什么名堂。

最后寻了位游方大夫,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她喜欢吃的几样家乡菜,加特殊调料烹制,再加上甘阑香,达到的避孕效果,那是相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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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次妃章氏是七皇子妃的族姐,而不是族妹。

第二百四十九章 抓周宴

万寿节前两天,穆远下衙的时候,被清泰殿的内侍小金子领到了御书房。

请安毕,穆远随手拈起茶几上香软的糕点,边吃边问,语意模糊:“狐黄叫额陈裹来有货飞狐(父皇叫儿臣过来有何吩咐)?

“唉…你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没用膳啊?小金子,快给三殿下上茶。”

“用是用了,可都过了好几个时辰,这不又饿了嘛。”几口茶下肚,话总算说囫囵了。

昭帝心疼儿子,不免对“相关人等”窝火:“你府里那几个女人是干什么吃的?都不知道给你备些零食带着。”

“父皇,您看哪个是带着零食上衙办差的?”穆远舔舔手指,转转眼珠,凑上去道:“要不,您叫这边的小厨房每天多做点,也赏给儿子一份?”

昭帝头痛地看着高大的儿子斜靠在自己身上,涎皮涎脸地要求各种不合理待遇,絮絮叨叨跟他说个没完。他的六个成年皇子,有四个办差地点离这里不远,要赏点心的话,应该个个都赏才对,怎能厚此薄彼?可,真要个个都赏,大臣们会不会觉得他太溺爱儿子?

都说“天家无父子”,至亲骨肉之间也斗得跟乌眼鸡似的,那是做君父的没本事,更没人格魅力,瞧瞧他儿子,虽说无赖了一点,可是多依恋他啊!

国君难当,父亲更难当,能将二者都做好的,非凡人能及。

昭帝陷入甜蜜的自负自恋中。

末了,穆远再次如愿以偿。

坐上回府的马车,穆远眼中一片清冷,他这样,算不算彩衣娱亲了?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发现。父皇表面上欣赏能干的儿子,实际上更宠会撒娇耍赖的,他照着这个路子走,迄今未尝败绩。也许有人觉得他不够庄重。有失亲王尊严,那又如何?

方法不重要,关键是,能否达成目的。

只是几盘点心而已,即使有些不合规矩,父皇被他缠不过,最后肯定会答允。

可点心事小。其中包涵的意蕴耐人寻味,他的好二哥,会怎样反应呢?

马车在雍王府门前停下,庾嫣迎上来问:“爷,峻儿的抓周宴?”

穆远笑道:“你也听到风声了?没错,峻儿的抓周宴已交给内务府,跟父皇的万寿节一起办,父皇亲自交代的。让我们不用在府中操持。”

“可…”这不是把峻儿架在火上烤吗?

穆远假装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眼中尽是喜色:“父皇说,只当万寿节多了一个庆贺环节。这样更热闹一些,以后每年都这么办。”

其实,也只能这么办,不然,峻儿的抓周宴就得提前、或延后。因为万寿节当天,包括峻儿自己在内,雍王府所有的主人,以及绝大部分客人,都要进宫给皇帝贺寿,根本分身乏术。

太子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不是又砸了茶盏,容悦没派人打听,不过七皇子妃大闹芳菲殿,和他的章次妃互相骂战的戏码,是万寿节前夕云都最大的新闻。

话说,章氏那日从游方大夫口中得知真相后。顿如五雷轰顶,立刻告诉了七皇子穆奕。穆奕比她理智,生恐中了别人的离间计,连夜从外面请来两位精通毒经医理的民间圣手,一番问诊下来,发现游方大夫讲得没错,那些太医反倒没说实话。

让这对夫妻稍觉欣慰的是,章氏本来身强体壮,受损时日不算太长,虽暂时不易受孕,并未断绝生育之机,好好调理个两年,应该有望恢复。

章氏喜极而泣,穆奕却暗暗恼恨。

他这样的翩翩佳公子,娶个大力士般的黑壮女子做正妻,已经够埋汰人了,若只摆在那儿做做样子,倒也没什么,多纳几个美妾就罢了。

最要命的是,他还必须跟这女人同房,让她生下嫡子,才能把西部大营的势力收归己用,否则,就被他的太子二哥拉拢过去了。

别以为谁是瞎子,看不出穆睿抬举章次妃和穆毓,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既深知其中的关节,会让穆睿如愿才怪。

这样一来,让章氏怀孕,就变得刻不容缓。

他捏着鼻子临幸了章氏三年,合着都是做白工了!这蠢女人上了族姐的当,差点弄得绝育,还要再调理两年才可能怀孕。

也就是说,他至少还得忍两年,他可怜的小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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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嘉十六年的万寿节如期来临,所有宗亲显贵齐聚琼华宫,为昭帝贺寿。

昭帝奉着白发苍苍的太后在主位就坐,一通致辞后,群臣献礼,伎人献艺,眼看将到正午,昭帝笑眯眯地下令:“把抓周的东西摆上来吧,让咱们都沾沾小寿星的光。”

八个内侍抬出一张长桌,十六个宫女捧着托盘随后而至,很快就在大殿中央摆好了抓周的案台。

只见红色的绸布上,放满了各色物事,昭帝亲自抱起穿得像个福娃的胖小子,嘴里诱哄着:“看中哪个就抓哪个,抓到了皇祖父就送给峻儿,好不好?”

容悦往桌上一瞅,就知道穆远事先做好了准备,凡是寓意美好的东西,都颜色鲜亮,反之,则黯淡无光。

果然,穆峻先抓起一锭金灿灿的大元宝,礼官刚赞“财通五湖,富源三江”,就见穆峻把大元宝往皇祖父怀里塞,嘴里还不停地说:“给…皇祖父…给…”

昭帝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接住孙子献上的金元宝,顺手摘下腰间的玉佩,给穆峻挂上,边挂边道:“皇祖父不能白要峻儿的礼物,这个就当回礼吧。”

一时观礼的来宾,尤其是太子,脸都绿了!

那玉佩听说是先帝赐给父皇的,父皇一向宝贝得紧,挂在身上几十年了,说“见佩如见朕”都不过分,如今却随手给了个刚一岁的奶娃,父皇真是太太太偏心了!

太子觉得自己受了伤害,父皇难道不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等于打他的脸?又或者,父皇心中早有决定,根本就不在乎是否打了他这个太子的脸?

要是那样,他的处境可就岌岌可危了!随着穆远结束游荡生涯,留在京中任职,太子已觉地位不稳,近来,父皇一系列偏宠穆远父子的举措,更让太子惶惶不安。

太子在长长的衣袖里握紧拳头,他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在父皇公开宣布改立之前,把局面扭转过来。

穆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太子变幻不定的脸色,点心、玉佩,到底哪一样会成为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呢?弟弟我拭目以待哦。若是忍功又上一层楼,陪你多玩些日子也不打紧。

峻峻抓到的第二样是一本书,叫《楚溟山川志》,礼官又冒出一长串赞语,不外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来宾一窝蜂地吹捧,昭帝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容悦却知道,峻峻会抓这本,不过是因为封面是彩色的。

由于印刷术的限制——不要指望容悦这个穿越者帮古人提高科技水平,她十二岁进特训班,十五岁开始出任务,从没认真学过数理化,什么制肥皂,造玻璃,以及推广活字印刷之类,一概不懂——此时彩印书籍很少,大多质量低劣,但穆远既有意让儿子抓书,这本彩色封面的山川志自然是特制的,表面光洁亮丽,很是打眼。

第三次抓到的是一把系着红色剑穗的铜质小戟。

就像方天画戟是吕布的成名兵器一样,楚穆皇室的开国始祖用的也是一柄长戟。故,楚穆皇族的族徽,就是戟的图案。也因此,哪怕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戟是危险品,抓周案上仍是摆上了一把。

穆峻刚抓起,就被守在一旁的穆远抢了过去,还紧张地查看儿子的小胖手,生怕有一丁点擦伤,耳朵里听着礼官赞道:“扬威耀武,定国安邦!”

穆峻似乎挺喜欢那把戟的,觉得父王抢走了自己的东西,噘着小嘴儿表示不满,穆远指着桌上的东西说:“再抓,再抓一样。”

这里也讲究吉利数字,抓周的孩子,一般让抓两样,或四样,以双为吉。

第四样穆峻抓了一方玉石小印。

小印是田黄石雕的,倒是合了“亮”的原则,只是,看穆远面露诧异,容悦不由得猜测,莫非这印会出现,穆远事先也不知情?

“哈哈,真聪明,晓得抓这个印。”昭帝一把举起小胖仔,大步向前走出,竟然抱着穆峻坐在主位,看得太子的脸又变回了绿色。

抓周告一段落,来宾各就各位,捧着菜肴的宫女鱼贯而入,寿宴正式开始了。

容悦这才得空悄声问:“那个印不是你放的?”

穆远摇摇头。抓周案上的每样东西,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在摆案前一个时辰,他还最后清点了一遍,就怕临了出差错。

能凭空多出一样东西,并让父皇那么开心,东西是谁添进去的,已经不言而喻。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色,容悦只担心:“峻儿今天这风头出得太大了。”

穆远在案几下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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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1号起(明天)开始双更,到30号止。

书写到现在有70万字了,剩下的应该还有2卷,约40万字。

大致是这样吧。

第二百五十章 谁都想出头

容悦和穆远的互动,有不少人看在眼里,比如姜颀,比如赵筠。

姜颀最近老实多了。她母亲在王府养了大半年的病,稍好一点就硬撑着启程,走之前还信心满满,以为庄氏不过暂时得势。生儿子顶用的话,庄氏早先就有两个,怎么没母以子贵,夺了她的宠去?

小庄氏忘了一句话,“小儿子,大孙子,老头老太的命根子”。尹公姜洛比姜贵妃大两岁,早已年过不惑,这个年龄能得个白白胖胖的嫡幼子,其欣喜得意难以用言语表述,每天处理完公事,就往正房跑。

小庄氏再小意殷勤,也是快四十岁的老女人了,小白花的种种经典演绎,年轻少女和风韵少妇做来,可能各具风味;半老徐娘做来,就纯粹膈应人了。

如果姜颀在王府混得风生水起的话,姜洛或许会看在女儿的份上厚待小庄氏几分。姜颀这颗棋子显然废了,祸不单行,小庄氏之父又在年前过世。

现任甘侯为小庄氏嫡母所出,多年来受够了小庄氏那位从侍妾晋为侧妻的绝色娘亲的窝囊气,对小庄氏这一房的人可谓恨之入骨。小庄氏别说从娘家借势,不受牵累就谢天谢地了。

总之就是,风水轮流转,小庄氏失去了所有的倚仗,在尹公府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姜颀彻底消沉下来,往日刁蛮任性的脾气,也仿佛一夜之间收敛了,即使瞄到案几下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也只是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她娘亲横行尹公府几十年,现在又如何了?男人的宠爱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她倒要看看,穆远的宠爱能持续多久!容悦自身毫无背景。虽说现在有个儿子,可要是儿子也没了呢?姜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她这辈子算是完了,死不死的都无所谓,可怎么也得拉两个垫底的吧?

穆远忽觉手中柔荑轻颤。低头附耳问:“怎么啦?”

“没事”,容悦淡笑回应,心里却在想,看来要加强菡园的监视力度了,峻儿身边的防护也要加强。

真不愧是表兄妹,血脉中都有疯狂的因子,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姜颀的那抹笑纹,狠毒中带着玉石俱焚的绝然,万不可掉以轻心。

赵筠听着不远处两人的偶偶私语,恨不得把手里的酒照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泼过去!

她出身,貌美如花,棋琴书画样样精通,走到哪里,收获的都是钦羡赞叹。未出嫁前。恋慕者成群,表哥表弟,父祖的学生。兄弟的好友,凡有幸见过她的男儿,谁不是两眼放光?

她素有青云志,违背贞静自守的家训,挨祖父斥骂,甚至罚跪祠堂,也要刻意招摇,并非为了赚些不要钱的倾慕。而是想借他们的口,传出美名扬天下,最终让几位皇子慕名求娶。

男人都是爱攀比的。越是众人趋之若鹜的美女,越是能勾起他们的兴趣,有了这个前提,进府后争宠才有胜算。

她可不想只是作为一颗家族的棋子,在皇子府中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安分守纪地过着寂寞日子。运气好的话,再得生个儿子,拖着他一起为家族谋利益。她赵筠要做就做后院第一人,占尽所有的宠爱,得到最多的尊荣,把其他女人都踩在脚下。

带着这样的信念,她开始琢磨丈夫人选。

几位皇子中,四、五皇子生母出身太低,前途不看好,基本不在考虑之列。

太子储君之名虽定,可他膝下儿子也多,太子妃养子,章次妃亲子,冯侧妃亲子,余侧妃养子,以上几位的家世都比她好。即使她嫁进太子府,又如愿生下儿子,也越不过前面几位去,终究是徒劳无功。

七皇子穆奕温润如玉,俊雅出尘,相貌堪与穆远比肩,后宅侍妾寥寥,惜只惜,他家有悍妻!听说七皇子正妃章氏深得祖传枪法精髓,一杆长枪使得如车轮转,几个壮男近不了身,赵筠瞅瞅自己纤弱的小身板,默默打消了进军七皇子府的念头。

除此而外,赵筠的直觉告诉他,昭帝所有的儿子中,表面蛮横不羁的穆远,其实城府最深,手腕最强,夺嫡的希望最大。惟一的缺陷是,他过于宠爱容妃。好在容妃没什么势力,也没什么本事,赵筠有充足的信心,只要她过门,容妃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这般评估下来,例举法也好,排除法也好,择优法也好,三皇子穆远都是最佳人选。

既然认定了穆远,赵筠便卯足了劲儿使力。先说动了自己的父母,然后动用所有的关系,连送画册的小内侍,都打点了不少银子,最终得偿所愿。

回忆往事,赵筠目光凄迷,禁不住想:如果,不进雍王府,而是嫁给那些爱慕者中的任何一个,她现在都该是幸福的吧?

世上没有回头路,她也只是偶尔臆想之下另一种生活的场景,真叫她换,保准又不乐意。

来日方长,真正聪明的人,不会以一时的胜出为傲,也不会因一时的失意而一蹶不振。

庄氏被小庄氏足足打压了几十年,临到头来,还不是反败为胜,让小庄氏跌落尘埃,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庄氏的制胜法宝,是生了个嫡幼子。

以庄氏为鉴,她也得有个儿子,才有扬眉吐气的可能,这一点比她得到穆远的宠爱更重要。

赵筠瞟了瞟坐在昭帝膝上,黑眼睛四处打量,一点儿不怕生,分明就是人来疯的小胖子,抬袖饮下一口酒,借以遮蔽眼中的恨意。在她的儿子出生之前,必须先扫清障碍,她的心肝宝贝,生出来可不是给别人做陪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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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近尾声,昭帝起身更衣,来宾也纷纷离席,亲眷友朋可以趁机打个招呼,凑在一起说说话。

赵筠匆匆跟祖母、母亲寒暄了几句,就借口去净房,遁到后园僻静处。

她混成这样,唯恐别人问她在雍王府过得好不好。她跟亲戚家的女眷一向不对付,庸人才不遭嫉,她本来觉得没什么了不起。可如今,这些人未必不会故意捏她的痛脚,直说丢人,扯谎又怕被拆穿。

寻了掩映在树影中的一方石墩,铺上绢子刚要坐下,就听到后面有人说:“哟,这不是赵姐姐吗?赵姐姐一向可好?妹妹这厢有礼了。”

赵筠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差点与她做了“姐妹”的曾芩。

赐婚旨意下达后,双方父母曾有意让两人结识,当时存了结盟之意。随着曾芩丑事传出,随后入太子府,已没了这么做的必要。

今天还是两人分别出嫁后的第一次见面,赵筠心里不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曾妹妹好。”

说完这句,转头欣赏园中风光,再不搭理此人,曾芩却自个儿凑上来,一面走,一面刻意挺起根本看不出内容的肚子,身边的丫环尖着嗓子说:“慢点,慢点,您如今可是怀了小主子,千万大意不得。”

赵筠浑身一震,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襟,另一只手撑着石墩,只觉得触手冰凉,那冰凉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脊柱骨,脸上的笑容却更真切了:“妹妹好运气,入门见喜!既然怀了皇孙,太子殿下肯定给你提位分了吧?”

曾芩得意洋洋的脸出现了一阵小小的扭曲,身边的丫环不服气地回嘴:“殿下说了,只要我家姑娘生下皇孙,立马提为庶妃!”

“庶妃呀,那妹妹可要抓紧生,说不定再生一个,能提成侧妃呢。太子府好像还有两个侧妃名额吧,看来妹妹稳居其一,跑不跑不脱了。”

曾芩怀孕后明显胖了一圈的脸再次扭曲。

消息稍微灵通点的人都晓得,太子府的侍妾想晋位,何其难!若真如那丫环所说,生个儿子就能晋位,也不会等到曾芩来了,太子府里生了庶子的侍妾还少吗?

太子为了留着空当娶进背景雄厚的女子,拉拢更多的势力,分封姬妾十分节制,虽有一正一次四侧四庶的规制,到目前为止,还余二侧二庶的位置空着。

按曾芩的出身,如果是正经赐婚,给个庶妃也不是不可以。偏偏她循的是最遭人鄙弃的“先奸后娶”模式,只落得一乘小轿入府,算在良妾队伍里,没品级,不入皇家玉牒。

不是赵筠瞧扁曾芩,就她那二傻样,能怀上,多半是太子故意而为,目的就为了打击她赵筠,进而利用她的忿恨搅乱穆远的后宅。

曾芩一路尾随她到这里,多半也是太子唆使的。不然,曾芩与她无怨无仇,现在连丈夫都不是同一个了,有必要这么针对她吗?

不得不说,赵筠真相了!她傲归傲,脑子是有的。

曾芩看赵筠居然不趋奉她,鼻子都气歪了。

她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雍王府还是容悦一枝独秀,赵筠进府,连个水花都没激起。王爷除新婚夜跟她圆了房,以后再没进过她的院子,这样一个背晦倒灶的臭女人,居然敢不给她面子?

第二百五十一章 规矩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