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谢襄,黄松立刻放低了声音说:“我们正在烧烤,西坝子村的人就来这里让我们交钱,说这片沙滩是他们私人的。”

谢襄转头望去,只见谭小珺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双手叉腰,她对面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流氓,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谭小珺咳了一嗓子,朱唇微启:“你看看你们几个,一个个斜眉歪眼的,还敢管姑奶奶我要钱……”

剩下的话就连谢襄也听不下去了,谭小珺的一张小嘴似连珠炮般吐字,直嚷的对面十几个流氓插不上嘴。

曲曼婷坐在席子上一边吃着烤鱼,一边给谭小珺投去眼神的鼓励,讲到激昂处,还会抽出空来给谭小珺鼓鼓掌,喝喝彩。

“小珺可真厉害啊!”黄松一边鼓掌一边感叹道。

为首的流氓见自己吵不过小珺,失了面子,冲动之下上前一把将小珺推倒。

顾燕帧不耐烦的走过去要动手,却见谢襄突然窜了出去,一脚踢翻了流氓头子,护在小珺面前。

“谭小珺,你还说你们俩不是一对!”曲曼婷烤鱼也不吃了,挥舞着高跟鞋加入了战局。

流氓们一拥而上,可惜双方实力对比太大,顷刻间就都躺在了地上。

顾燕帧拍拍手,走到谢襄身边小声说:“怎么样,手还疼不疼了?”

谢襄脸色沉了下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放在了前方乌压压的一群人身上,刚刚逃跑的流氓带着更多的人冲了过来,人人手中皆拿着扁担棍子。被小珺踩在脚下的流氓头子一见到自己的同伙来了,立刻有了精神大声喊:“东子!快来!给我狠狠的揍这几个小兔崽子,给我狠狠的……”

话没说完就被一脚踢晕了过去,谢襄走到众人面前,双臂展开,一个漂亮的白鹤展翅呈现在众人面前,“哈!”谢襄凝神聚气,气势十足。

“哈你个头啊!”顾燕帧一把抓起谢襄的衣领开始狂奔,疾风中飘荡着他的喊叫声:“人太多了打不过,快跑啊!”

随后,一群乌泱泱的人群追着他们从海岸东边跑到了海岸西边,曲曼婷脚上的伤还没好,一个踉跄便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几人不得已停了下来,身后的流氓们也停住脚步站在几人面前摩拳擦掌。

顾燕帧看着他们手中粗长的棍子,咽了口口水朝黄松喊:“你不是说你们这里民风淳朴吗?”

“对啊!”黄松一脸认真:“你看他们有拿刀的吗?”

另外几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黄松又补充道:“我们老家两个村子打架经常见血的。”

曲曼婷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即站了出来,对着逐渐逼近的流氓大声喊道:“站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流氓们突然停住脚步,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曲曼婷有些沾沾自喜,随即又上前一步:“我希望你们明白,现在是法治时代,打架是犯法的。尤其是伤害像我这样的公众人物,你们要付出的代价是不可估量的,聪明的,就赶快离开!”

眼前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很快,沙滩上就没了他们的踪影,就连刚刚被打晕在地上的都被其他人连拉带拽的拖走了。

顾燕帧走到曲曼婷身边,难以置信的问道:“实话实说,这些人是不是你花钱雇来的?”

“当然不是。”曲曼婷得意的回头,却在一瞬间脸色变冷了起来。

身后,二十多号彪形大汉整齐的站成一排,围成一个半圆状将几人保护起来。

“这是谁啊?”谢襄察觉到气氛异常悄悄的问小珺。

“还能是谁啊?曲大小姐的护花使者呗。”小珺答道,随即又凑在谢襄耳边低语,“沈听白的人。”

谢襄看着一脸怒气的曲曼婷有些疑惑,曲曼婷与沈听白是自幼订下的婚约,在外人看来,沈听白才貌双全,对她更是好的没话说,两人可以称得上是天作之合,可是深入了解后才发现曲曼婷似乎并不太喜欢他,对于他给的一切都十分抗拒,这其中的原委谢襄不得而知,不过她大概可以猜得到,曲曼婷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不想拖欠沈听白的人情吧。

因为今晚曲曼婷兴致不高,大家皆是早早的回去睡下,这一夜,谢襄听着顾燕帧沉稳的呼吸声,睡得格外香甜。

浪潮不断拍打着海岸,远处传来了几声海鸥的啼叫,一晚安眠,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的美好。谢襄伸了个懒腰,走出院内,贪婪的呼吸着海风。

海边的清晨最是令人愉悦,只是除了眼前的景象。

门前,昨日拉风的敞篷小轿车如今却变成一堆废铁,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地上,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群流氓干的。

屋子内的人都走了出来,黄松看着损毁的车陷入了沉默,随即开口道:“对不起啊顾燕帧,都是因为……”

“打住。”顾燕帧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不是你砸的,你道什么歉啊,再说了,我也不差这一辆车,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怎么回去。”

他这一说,几人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回去的方法上了,这里偏远,根本找不到一辆可以租用的汽车,难道要一路走着去县城吗?

“村头刘老三家有两头驴,我去借来,套上车驼送你们回县城,然后从县城搭火车回去就行。”黄松姐夫在一旁出着主意。

“行是行,就是时间有点急,不一定能赶在今晚的门禁之前回去。”谢襄一脸苦色,她可不想被吕中忻罚去泡大澡。

正在踌躇间,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几人面前。

“沈君山?”谢襄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另一边车窗缓缓摇开,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庞,金显蓉笑吟吟道:“我许久未回顺远,君山这次是来陪我散心的。你们的车看起来好像坏的很彻底啊,要不要搭个顺风车呢。”

沈君山点点头附和着她说道:“只是要麻烦你们在后座挤一挤。”

“我不坐!”顾燕帧抱着肩膀站在那里,一脸的傲娇,他一向看不惯沈君山,更是不愿受他恩惠。

“那更好,正好坐不下,你去坐驴车吧。”曲曼婷瞥了她一眼,拎着裙角率先挤进了车门。谭小珺、黄松也接连上去。谢襄刚刚迈进一只脚就被顾燕帧抓了回来。“我不坐,你得陪着我。”

“莫名其妙!”谢襄心里暗笑,甩开顾燕帧重新上了车。

顾燕帧愤愤的看着几人,一狠心,也侧身挤了进去,车内本就拥挤,再加一人更是连车门都合不上。

“人都装不下你还装箱子,先放小松家吧,下次再来拿。”顾燕帧一边说着一边将曲曼婷的箱子都丢到了地上。

待到车门终于合上,沈君山开着车子绝尘而去,徒留下曲曼婷的一声声的呐喊:“顾燕帧你混蛋,我的衣服啊!”

第十九章 酒后胡言

深夜的道馆,空旷又寂寥,谢襄独自一人在训练场地内打着沙袋,脑中充斥着沈君山与金显蓉的身影,心中有些烦闷,出拳毫无章法,将沙袋打的哗哗作响。

半晌,肚子里的气撒得差不多了,胳膊和拳头都打得生疼,她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一头短发。

都扮成男人了,谁会这么不开眼,喜欢上自己啊。

“谢良辰?你怎么在这里,快滚过来喝酒!”

一只酒瓶咕噜噜的滚到了谢襄脚边,循声望去,喝的醉醺醺的郭书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斜倚在看台上大马金刀的坐着。

他的衣服上尽是泥土灰尘,想必是喝多了去哪里打滚了。

郭书亭问:“还喝不喝?不喝把我酒还回来。”

谢襄摇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灰尘,捡起酒瓶子走上了看台。

“郭教官,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不久,从你进来抽风开始。”

谢襄有些无语,打开瓶盖,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酒味辛辣,呛得她连连咳嗽,火热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直烧到胃部,她实在不能理解郭书亭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明明难喝的要命。

郭书亭眯起眼睛看他,见她喝的痛快,心情大好,举起自己的酒瓶子和她撞了一下。

“来!干杯,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大喜?谢襄心下一惊,郭书亭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娶妻吗,还是他纳妾了……是谁这么倒霉被他看上了,不会是霍小玉吧?!

郭书亭看着她向自己投来的怪异目光说:“你别瞎想啊!是我的大仇人今天死了,可惜人不是我杀的。我也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望,我找了那么多年的仇人却被别人给杀了,真他娘的莫名其妙。”

咕咚!又一个空酒瓶被丢到了地上。

谢襄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国仇家恨,这个年头大把人都有横亘在心头的往事,她从前也看不开,过了这段日子再回想,那些郁猝渐渐的散了不少,遂安慰他,“教官你就想开点吧,你仇人死了还被你知道了,这就不错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的仇人估计也年轻不到哪里去,没准过几年就老死了……那你不是更郁闷。”

“啪!”额头被郭书亭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谢襄疼的直呲牙,再一看,郭书亭已经拎着酒瓶晃到了拳场。

“臭小子说话那么难听,敢说我老,来呀!比划比划!”

谢襄不甘示弱,起身走向拳场,虽然自己的体能比烈火军校其他的学员都差,但是她可是从小练国术出身,打一个文职教官,至少不在话下。

“教官,先说好了,场上不分老幼,我要是伤到你,你可别找我麻烦。”

说罢,谢襄猛地出拳,一套八极拳舞的虎虎生风,郭书亭皱着眉头看了看她,左手拿酒,右手成拳,向前一挥,一击即倒。

“花里胡哨的,服不服?”

谢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震惊道,“我,我这是一时失误,再来!”

不过片刻,谢襄再次倒在地上惨叫:“教官,你确定你是做文职的吗。”

“服不服?”郭书亭下巴一扬,笑眯眯的看她问。

“我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时就认怂,谢襄果断认输。

“再来!”

“我已经服了!”谢襄爬起来往宿舍跑。

未走两步,就听到身后虎虎生风的声音传过来,谢襄只好转身出拳,空旷的道馆内再次飘荡起谢襄的惨叫声,“啊!我服了!我服啊!我真的服了!”

鼻青脸肿的谢襄有些绝望的躺在地上,今天她总算是见识到了郭书亭的厉害,原来真正的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眼前被递过来一瓶酒,郭书亭看着她,“起来!喝酒!”

打架输了,喝酒绝对不能输,谢襄接过酒瓶大口的喝了起来。她和郭书亭打了几场架,又喝了一场酒,关系莫名近了许多,两人喝光了酒,这才勾肩搭背的向宿舍走去。

狭长的走廊内,每个宿舍门都长的一模一样,谢襄带着郭书亭逛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认清哪个是自己的宿舍门。

“谢良辰?”

谢襄循声回头,一看到是顾燕帧从宿舍探出头来,立即咧开嘴嘻嘻笑,侧过头对郭书亭说:“真笨,咱俩,都走过了!”

见谢襄和郭书亭都一身酒味,站都站不稳,顾燕帧连忙上前扶住谢襄,瞪着郭书亭义正言辞道:“郭教官,你竟然带着学生喝酒,你这是公然违反校规!”

“你少装正经,你,你每天晚上翻墙出去,当我不知道吗?”

郭书亭大着舌头嚷嚷,然后朝着顾燕帧得意一笑,一把将谢襄推入他的怀里,“你,带她回去,我走了。”

“教官再见!”谢襄眼睛都睁不开了,脚跟一扣,想要敬个标准的军礼,身上却没有力气,软踏踏的瘫在身后那人的怀里。

“这是喝了多少。”她听到顾燕帧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自己被连拖带拽的将丢在了床上,顾燕帧略带嫌弃的将毛巾递了过来。雪白的毛巾递到鼻尖,谢襄却不接,只是闭着眼将脸伸了过去。

顾燕帧心中一动,低头看着她,那张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红晕,谢襄紧闭着眼睛,细长的睫毛不断扑闪着,一下一下的,抓的顾燕帧心里发痒。

察觉到眼前这人半天都不动,谢襄睁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顾燕帧,她眼角微红,眸中水汽弥漫,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怎么就对她狠不下心呢?顾燕帧也跟着叹气,无奈的蹲了下来给她擦拭,毛巾在脸上轻柔的划过,留下一汪水痕,明明是应该嫌弃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关心与安慰。

“你看看你,不会喝就别喝了,喝成这个傻德行,累了吧,赶紧睡觉。”

谢襄乖乖的点了点头,手伸到了自己衣服的领口处:“脱衣服再睡觉。”

顾燕帧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在这种时候也不能趁人之危,还是要把持一下的,不过,能坚持多久他就不知道了。

谢襄眼前发晕,解了半天都没能成功解开一个扣子,撒娇似的哼道:“顾燕帧,你帮帮我呀!”

“那我可转过来了啊。”顾燕帧心下一喜,期待的搓了搓手,蹲下来解她的扣子:“这可是你让我解的,醒了可别翻脸。”

谢襄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反而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扣子一颗颗的解开,活色生香的场面却并未出现,眼前只有一层又一层的裹胸布,顾燕帧恼火的将扣子全部重新系上。

“你就这么穿着睡吧!”

“不舒服。”

“叫你穿着你就穿着!”

“哦。”谢襄委屈的答了一声,回身就往床上倒。顾燕帧一把按住她,再次蹲下,开始为她脱鞋。

谢襄笑着低头凑近他:“顾燕帧,你知道吗,我叫谢襄不叫谢良辰,我是个女生,你们都被我骗了。”

“知道。”

“我刚才还被郭教官打了一顿,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因为你很蠢!”

谢襄抬手打在顾燕帧的后脑勺上,满脸委屈的跳了起来。

“你骂人,向我道歉!”

看着正在耍酒疯的谢襄,顾燕帧心知不能和她讲道理,双手做投降状连连后退,“行行行,你是老大,我服了,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

谢襄略微满意,向前逼近,忽然脚下一软,一下将顾燕帧扑倒在床上。顾燕帧关心则乱,唉哟一声,顺手就把她搂在了怀里,紧接着绵软的声音自胸口处传来,“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顾燕帧默默搂着她,一脸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终究是没能松开手。

谢襄见顾燕帧侧过头不理自己,砸了咂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去了。

醒来时,屋子内只有谢襄一人,顾燕帧不知去了哪里,床头放着的水还是温的,想来他没有离开多久。

窗帘拉开了一半,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射了进来,铺满了一地的金黄,谢襄看了看表,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中午。

“呦,醒了,我还以为你得睡一天呢。”顾燕帧从门外走进来,扫了坐在床上发呆的谢襄一眼,问:“睡得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谢襄看着顾燕帧把手里的盒饭放在桌上,脸上带着笑意,顿时有些不安,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道馆和郭书亭喝酒,至于怎么回的宿舍,以及之后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谢襄窘迫的抓了一把头发,小心翼翼的试探,“昨天、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多了?”

顾燕帧抱着肩嘴角带笑的看着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说呢?”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深沉的声线中带有戏虐的味道,谢襄听在耳中更加忐忑。

“那我、我有没有耍酒疯,说什么、奇怪的话呢?”

“你说呢?”

又是这一句,谢襄欲哭无泪,哭丧着一张脸:“我到底说什么了?”

“你这么问,是有什么秘密怕我知道吗?”顾燕帧突然弯腰靠近她,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深邃的眸子带着探究的意味一寸寸的侵蚀着谢襄的神经,半响,谢襄才反应过来。

“当然没有!”

两人隔着很近的距离互相瞪着,他那目光犀利得叫人心里面发慌,谢襄本来就十分不安,见到他那目光,更是心跳的飞快,只能硬撑着咬牙笔直坐着。

顾燕帧眼中滑过一道流光,到底直起身,收起了笑容,板着一张脸道:“警告你,以后不许喝酒!尤其是和郭书亭,他那个老色鬼成天往山南酒馆霍小玉那里跑,你还敢跟他喝酒,你不怕……”

“我怕什么?我,我一个大男人。”谢襄硬着头皮说。

“男人就安全了吗?男人就没有危险吗?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更何况你长的那样,看上去就像个小姑娘。”

“你说谁!”

谢襄坐在床上,两只眼睛因为宿醉还水汪汪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一副随时要跳起来的模样,看起来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顾燕帧不跟她吵了,嘴角勾起来轻笑一声,转身将饭盒拿过来递到她面前,“趁热吃吧,今天下午还有对打练习,你可别再像上次一样,被人打得找不到北。”

“哼!”谢襄冷哼一声,她不跟饭较劲,接过饭盒快速的吃了起来,她要补充好体力,今天下午,就要让这个瞧不起自己的人大吃一惊。

下午的比试,顾燕帧与沈君山居然分到了一组,就在谢襄心里已经默默为顾燕帧点起蜡烛时,却发现两人竟然势均力敌,这发现顿时让她的心里翻起一阵惊涛骇浪。

上次受伤,沈君山为自己包扎伤口,手法娴熟,谢襄忍不住夸赞了一句,之后沈君山给自己讲了他之前的经历,原来他三年前就已经回国当了战地医生,经历过的战争规模虽然不大,但却都很惨烈,手下也沾有不少人命。

再看看顾燕帧,一个富家少爷,整天吃喝玩乐,居然能有这么好的身手,对于此,谢襄只能感叹这人真是天赋异禀。

“可以了,回去吧。”

吕中忻出声,结束了两人漫长的打斗。

“朱彦霖,你想跟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