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踌躇了一阵,这一回倒是告诉了他:“长乐街。”

钟云从一拍手:“所以说咱们有缘哪,别的地方不好说,这地方我还真知道怎么走。”

小桃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他微微一笑:“当然了。不过呢,去长乐街之前,咱们得想办法挣点钱,买车票,不然光靠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姑娘很是困惑:“……怎么挣?”

钟云从自信地一笑:“你就跟着哥哥走吧,保证能发财!”

小桃莞尔一笑,缓缓地点头:“好。”

有了个伴,钟云从心情好多了,他随便找了条路,就带着姑娘走了。虽然姑娘不善言辞,但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乐在其中,至少有个人听着嘛。

“对了,”他自得其乐扯得唾沫横飞,身后忽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他转过身,发现是一辆迎面驶来的货车,急忙拉着小桃退到路边,货车轰轰开过,雪尘飞扬,钟云从咳嗽的同时,看到车斗里载着的尽是些石块。

应该是山料。

小桃不解地问他:“不走了吗?”

钟云从拍拍她的肩:“我们跟着这辆车走!”

约莫一刻钟后,沿着那条路,他们终于走近了那处人声鼎沸的场所,一个简陋却热闹的原石交易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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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从带着流□□孩小桃走进了这个场地简陋、由一个个窝棚组成的交易市场,里头的摊点不少,但货物只有一样——就是从周边几个场口里开采出的翡翠毛料。

这地方又脏又破,但人着实不少,钟云从混在人堆里,从一个个摊点前走过,大多数摊子连张桌子都没有,直接铺一大块塑料布在地上,上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原石,有些切了一半,有些只开了个小口,还有些直接就是原生态的矿石。

买卖双方也就这么蹲着甚至干脆席地而坐,一来一往,讨价还价。

钟云从走马观花地看着热闹,一路的啧啧称奇,眼角余光瞥见大片的绿色,忍不住停下观赏:“你看那那切面上大片的绿,好看吗?”

小桃也跟着看了一眼那块剖开的毛料,然后点头:“好看。”

他摩挲着下巴:“就是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成色。”

摊主见他兴致勃勃的模样,趁机推销:“小哥,喜欢就买回去呗,你瞧这上成的种水,还有这正宗的阳绿。不是我夸口,你这一条街走完,都找不着这么好的毛料了!”

钟云从掏了掏耳朵,这种话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什么种水、阳绿,都是糊弄人的,不过他确实还蛮有兴趣的,于是笑嘻嘻地问道:“能不能摸摸?”

这个要求完全在情理之中,摊主也答应的很痛快:“来!”

钟云从拿起那半块毛料,双手细细地抚过表面,摊主忙着招呼其他人,没注意到他的眼睛竟然是闭着的。

一边的小桃注视着他的举动,她眨眨眼,不解其意,但并没有出声。

片刻之后,钟云从睁开眼,将毛料还给摊主,笑着摇头:“多谢您了。”

摊主见他没有要买的意思,也不浪费口舌,把毛料摆好,继续同另一位客人扯皮,钟云从带着小桃继续往前走。

刚才那一块完全是徒有其表,他“看过”之后才发现,那层诱人的亮绿只分布在石料表面,而且只有薄薄一层。

完全是把人当冤大头啊。

还好我不是一般人。

他环视四周,这场子不大,可处处都是毛料,他不可能一块块摸过去,而且看情况,这些摆在地摊上的九成九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就同方才那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原石一般。

要想在这里头简陋,怕是比登天还难。

出于富二代的经验,他直觉,这种翡翠原石交易的场子,不可能只提供这种档次的货色,一定有好东西,只是那些档次高的价格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能消费得起的人一定是少数,所以通常都是令设场地,和这些大路货隔开。

想到这里,他决定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直接找了个人问:“请问,好货在哪里?”

那人瞅了他几眼,见他这副落魄的模样却是一开口就要高档货,不由得笑了:“好货当然有,就是要看运气。”

他说着指了某个方向:“有本钱的话就过去试试运气吧。”

钟云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那是一排平房,也就是很普通的青砖房,但比起这边连片的窝棚,显然是高档多了。

一面白墙上很不走心地贴着三个红色大字——赌石区。

赌石啊……这种交易方式他只看电影里看过,高风险也高回报,很刺激。

钟云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确认自己的心脏还是很健康的,经得起刺激,便拍拍发愣的小桃:“咱们走,过去碰碰运气。”

进入赌石区之后,钟云从才发现那些平房之间是全部打通的,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不过比起市场,倒更像个仓库房。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翡翠毛料堆满了边边角角,还有十几台机器七零八落地摆着,有些正在工作,噪音很大,不过还好,没一会儿就停了,之后有人打开机器上的盖子,里头的石料一分为二,人群争先恐后地围过去看,接着发出了一声齐刷刷地长叹:“杂色太多,切垮了!”

钟云从没过去凑这个热闹,尽管对某些行话一知半解,不过从人们惋惜的语气就能听出来,肯定没出好东西。

他的目光在那堆积如山的毛料上打转,它们一个个都灰不溜秋的,毫不起眼,跟普通的山石相比,并无两样。

他很想知道其中哪些藏着宝,不过光看是看不出来的,他走了过去,打算动手摸一摸,小桃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他蹲在一堆毛料前,正要上下其手的时候,却被人捉住了手,他回过头,一个笑眯眯的中年人好声好气地对他说:“小兄弟,这里的毛料可是要交了钱才能选,选了之后就立刻切,至于切开之后,那就看你的眼力了。”

钟云从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可他身上没有钱。

可人家赌石场也不是做慈善的,没钱玩什么豪赌游戏。

钟云从想了想,伸手从贴身衣服里取出了一样东西,让中年男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那是某著名腕表品牌的限量款,钟云从二十岁生日那天他母亲送的礼物,玫瑰金的表壳,鳄鱼皮的表带,蓝水晶的表盘,金质立体时标,时尚又复古,价格绝对不菲。

钟云从的心情也很是复杂,这是他身上剩下的唯一值钱的物事了,之所以贴身藏着从不示人,自然是想好好保存,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再拿出来救命。

可这会儿,不就要走投无路了吗?

他叹了口气,手里紧紧地攥着腕表:“我身上没有现金,先拿这个抵着,换一块毛料,等我切出好东西,换了钱再把这个赎回来。您千万要给我留着啊!”

毕竟是母亲送的礼物,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还是想留个念想。

中年男子一听他那莫名其妙的自信,不由一哂:“您这表,漂亮是漂亮,可这外壳不是纯金的吧?那这价值就……”

钟云从急了:“你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多贵,好几十万呢,限量款好吗!”

“限量款?”对方对于这个词似乎有些陌生,钟云从自知失言,轻咳一声:“总之,换你一块毛料,绰绰有余了。”

“行吧!”中年男子也算爽快,点头应下了,他收下了手表,笑吟吟地说道,“您要是运气不够好的话,这块表可就归我了。”

钟云从微微一笑,没有回话,但踌躇满志,溢于言表。

第42章 赌石游戏

交了腕表之后,中年男子递给他一块标了数字的号码牌,随手一指:“您可以自由挑选了,挑好了就到那边的解石机边上,等着切吧。”

钟云从捧着标牌瞠目结舌:“我交了那么贵重的东西,就给一块牌子啊?你们也太……随意了点?”

中年男子闻言打量他几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小哥,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呃……我是第一次过来。”他没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真的不知道,于是回了句含糊其辞的,不过对方很精明,一听就知道这小年轻连半桶水都没有,估计对翡翠也知之甚少,也不知道跑这儿来瞎凑什么热闹。

不过有钱赚他自然不会拒绝:“咱们这儿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您知道我意思吧?”

钟云从见他面上带着笑,但语气里透出了几分警告的意味,登时就反应过来了:这里是黑市,不纳税的那种。

他赶紧点头:“啊,明白,明白了。”之后又加了一句:“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

中年男子笑着点点头,走开了。钟云从长长地舒了口气,正要弯下腰挑选毛料,却又被人拉住了。

他无奈地回头,这一次却是小桃。

她那张清瘦的脸绷的很紧,细眉微蹙:“这个风险很大的,你……要三思啊。”

钟云从知道这姑娘担心自己,安慰地朝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有数的。”

小桃却愁容不减:“你会看吗?我听说这个很难看出来的。”

钟云从挠挠头,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套用了先前场口那位胖老板臭骂他的话:“我啊,屁都不懂。”

小桃面色微变,张口欲言,却被钟云从嘘声打断:“但是,我会变戏法啊~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

那姑娘真的瞪圆了眼睛,一副好奇满满却又不敢问的样子,钟云从莞尔一笑,转身开始挑选毛料。

其他的人都捧着石头细细观摩,手里还抄着强光手电筒,对着皮壳照个不停,一副行内翘楚的模样,嘴里还念念有词:“你看这里的松花【注1】,这么密集,还是松针状的,出绿的概率绝对高!”

“我这块上头有好几条蟒带【注2】!有两条还长在松花上,肯定有绿!”

“我这个这才好呢!整块都包着廯儿【注3】,廯上也有几朵松花,绝对的上品!”

他们嘴里蹦出的词儿钟云从一个都不懂,什么“松花”、“蟒带”、“廯儿”的,跟天方夜谭差不多。

虽然他一窍不通,可他能作弊啊。

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小爷天生就是最强王者,跟你们这些青铜小学生不是一个层面的。

尽管内心快嘚瑟的上天了,但钟云从还是比较收敛的,他也装模作样地往毛料上泼水,完了拿着强光电筒来回照。

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完全是借机触摸毛料,发挥他的特殊天赋。

他前前后后摸索了不下四五十块,其中不乏藏着绿的,但钟云从都不太满意,翡翠这东西种水很重要,他抵了那么有纪念意义的名表,怎么着也得换回个物超所值的。

钟云从不懂翡翠,但也能从所感知到的各异的绿色里分出高下——颜色深浅、杂质多寡以及通透程度都是浅显的判断标准,虽然简单粗暴,但还是挺有效的。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觉得手指都要磨的起泡了,心说这淘金果然没这么容易。

他用的时间很长了,不过还好,也很少有人在一瞬之间定乾坤的,同他一般磨磨蹭蹭的,也大有人在。

钟云从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一块次等料,视线又落在了旁边的一块半米高的毛料上,它块头不小,目测得有几十公斤重。

他看着就觉得累,别说,他那个异能无须大动干戈看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但还是挺耗费精神的。

他这会儿就快累趴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在注意他,又扯扯小桃的衣袖:“帮我挡着些。”

他一句话说的不清不楚的,但小桃还是依言照做,挡在了他身前。

钟云从白皙修长的十指落在这块灰黑色的石料表面,阖着双目,开始凝神探索。

小桃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注意到他一开始是面无表情,过了几分钟,脸上忽然流露出喜色,可没一会儿,那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眉头反倒皱了起来。

他中断了感知的过程,睁开眼,喃喃低语:“不会吧,就只有一层?”

他几乎想放弃这一块,但不知怎的,休息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继续摸索。

小桃注意到了,这一回他足足进行了差不多一刻钟,想来是因为这块毛料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

到了后来,他的额头上有汗水涔涔而下,她吃了一惊,迟疑了一下,用袖子的一角帮忙擦掉了。

他仿佛无知无觉,又过了快十分钟的时间,他才终于睁眼,这一回,面色苍白,却眉眼舒展,嘴角噙着掩不住的笑意:“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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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双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情地靠在墙上,任由那个矮小的女人围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时不时地摇个头,嘴里还啧啧有声。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为了别的男人来求我~”

“看够了没?”苏闲被她猥琐的眼神荼毒的不行,心烦意乱地催促道,“到底帮不帮,给个准话。”

“那,”一头蓬松乱发外加一身五彩缤纷的女士掰着手指,忸忸怩怩期期艾艾地问道,“那人家,有没有什么好处嘛?”

因为她的矫揉造作,苏闲的胃稍稍有些不适应,他干咳一声:“你想要什么好处啊?”

“贵宾犬”娇羞一笑:“您看,那张既白医生……怎么样啊?”

苏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端正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严肃地开了口:“没问题,我可以把他的喜好都告诉你,也给帮你们制造见面的机会……”

“哎呀,咱们老大真是当机立断,毫不迟疑,出卖起朋友真是眼睛都不眨呢。”“贵宾犬”掩着嘴咯咯娇笑,“不过您好像误会人家的意思了。”

苏闲眉心一跳,有了不详的预感:“那你……是什么意思?”

“人家并不是想跟张医生处对象,”“贵宾犬”也不装矜持了,咧嘴一笑,目中直勾勾地放出精光,“人家只是单纯地想睡……”

“行了行了,可别往下说了,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到了,咱俩都得玩完!”苏闲赶紧让她打住,他已经无法直视这个女流氓了:“那什么,你先把嘴边的口水擦擦行不?”

她赧然一笑,还真的抬手抹了抹嘴角:“失态了失态了,您可千万别告诉张医生啊~”

苏闲叹了口气,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是,你非要让我这么难做么?”

“贵宾犬”噗嗤一笑:“那你可以不找嘛~”

“谁说我要找他了……”苏闲才嘴硬了半句就在对方揶揄的目光下说不下去了,于是换了个托词,他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那家伙吗?因为那混账穿走了我一件大衣,还拖欠我一个月的房租不还,我找他,纯粹是为了要债,没有别的原因。”

“哎哟喂,”“贵宾犬”夸张地捂着嘴娇笑起来,“人家对你和钟小哥之间的事也不是很感兴趣啦,用不着这么刻意地跟我解释一番啦~”

“……”苏闲表示不想再跟这女人说话了。

“贵宾犬”这边却是不依不饶:“那您到底是答不答应啊?”

她的上司万般无奈地摊手:“我要怎么答应啊?我又不是张既白,那种左右别人意志的异能我也学不会啊。”

“没关系的,您那么多手段,一定有能派上用场的。”

苏闲见那女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生怕她越扯越离谱,赶紧岔开话题:“好了好了,风花雪月咱们改日再谈,倒是我这个忙,你现在就得帮。”

卷毛女士最近似乎是走起了淑女风,每次笑之前都得捂住嘴,而且那笑声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的,听得苏闲全身发毛。

“唉,谁让您是领导呢,不答应也不行~”

苏闲挑挑眉:“那我们现在就……”

“就什么呀就。”“贵宾犬”仿佛没察觉出他的焦虑,依旧慢条斯理地说着,“我这鼻子找人是好使,但也要看看范围。您都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那范围就相当于是整个东城了。这人多味道杂,我就算再多长一个鼻子就闻不出。”

“那我劝你还是别打张既白的主意了。”苏闲冷漠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却被“贵宾犬”拽住了袖子:“您可真是翻脸不认人啊~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

苏闲回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大范围找人,最有效的方式还是人海战术。”“贵宾犬”微微一笑,“只要他没离开‘孤岛’,总会有人见过他。那咱们就多找些人问,问的多了,自然就能得到他下落了。”

苏闲眼睫微动:“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毕竟不是公事,动用局里的资源不太好……”

“知道,是您的私事嘛~”“贵宾犬”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地调侃着自家领导,“为了私事,动用局里的情报网,当然不好。”

苏闲没理会她的揶揄:“别卖关子了。”

“您忘了呀,咱们有一位,他同咱们不一样,并非异能者,好不容易进了治管局,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不仅苦练身手,还养了不少线人。”“贵宾犬”的笑容透出些许微妙,“很多人都说,他的行事风格,倒更像以前的‘警察’。”

她的指向性很明显了,苏闲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说霍璟?”

“对啊,就是咱们局里那位‘单兵杀人机器’。”“贵宾犬”微笑着颌首:“他手里的线人网,肯定能帮上你的忙。”

苏闲垂下眼,掩去游移不定的视线:“他……可能不会帮我。”

“贵宾犬”挑挑眉:“为什么?你们有过节?”

他摇头,不愿多说:“是他对我有偏见。”

“贵宾犬”对于这种八卦倒是挺感兴趣,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于是她拨了拨自己的乱发:“没关系,我出面就行了。他肯定会给我面子的。”

苏闲闻言神情有些古怪:“你不会把他也给……我听说那家伙跟异能者都不好,傲的跟什么似的,他会理你?”

“贵宾犬”横了他一眼:“哼,小看老娘的魅力,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苏闲耸耸肩:“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交给我吧~”

“贵宾犬”千娇百媚地转身走了,苏闲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片刻之后,却是敛起笑意,面色一沉。

“你最好别让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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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从选中的那块硕大的毛料,已经摆在了解石机上。

与此同时,隔壁的另一台设备上也放上了一块沉甸甸的毛料,准备开工。

两台解石机同时工作,吸引了不少围观者,对着两块石头不住地评头论足。

“左边这块个头虽然小一点,可这表面上松花多鲜艳啊,上头还长着好几条蟒带呢!我看得切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