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转身走开,突然丈夫驱车加速,重重撞上妻子,把她推到墙上。撞了一下还不够,他反复倒车,撞击,硬生生把妻子的上半身撞成一片肉泥,这才罢手!

然后丈夫开着保险杠已经严重变形的车逃离,去五公里外一个自动洗车的店里洗车,被店里的伙计目击到并报了警。

当晚十二点许,罪犯嫌疑人在出城的高速公路上被特警拦下,当场逮捕。

我朝尸体看去,已经变形的上半身确实有前保险杠撞击留下的凹痕,我问黄小桃:“你为什么觉得是那个人干的?”

她回答:“感觉吧!证据确凿、无可辩驳,跟上一起案件很像,反正我觉得把你叫来看看比较保险,省得又冤枉人。”

我点头道:“孺子可教!”

我戴上橡胶手套检查了一下尸体,死者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我突然意识到跟上一起案件的死者年龄相仿,死亡时间没什么争议,是四小时前,死因为内脏大破裂。

死者右手上有一枚白金婚戒,手里好像攥过什么东西,是一部手机,黄小桃告诉我最后一个电话是丈夫打来的。

虽然尸体比较惨烈,但本身并没太大疑点,因为不是被人直接杀掉的。

我到另一边察看了一下地上的刹车痕,有一个地方轮胎和地面擦出的焦痕最重,我问道:“这么短的距离内,要怎么加速到瞬间把人撞死的速度?”

黄小桃解释道:“你不开车所以不知道,有一个技巧,就是同时踩住刹车和油门,松开刹车的瞬间能加速到非常快,不过挺伤发动机的。”

我问道:“你觉得这人车技怎么样?”

黄小桃望着地上的刹车痕道:“撞击、倒车一气呵成,旁边的车挨得这么近却没擦到,绝对是个高手!”

我继续问道:“犯罪嫌疑人符合这个特征吗?”

黄小桃笑道:“犯罪嫌疑人是驾校的老师,车技肯定是一流的,可以说完全符合。”

我挥挥手:“走,去看看监控录相!”

我们来到监控室,让保安调出当时拍下的监控录相,录相分成两段,是两个机位分别拍到的。一段是犯罪嫌疑人李某和妻子在停车场争吵的画面,上面能清晰地辨识身份,另一段是李某的车高速撞上妻子的画面,从这个角度恰好看不见驾驶室。

我反复看了几遍,拿起一根铅笔指着第一幅画面道:“为什么缺了一角?”

保安答道:“可能是弄脏了吧!摄相头比较精密,定期有专业人士过来清理,不归我们管的。”

黄小桃掏出手机,叫人过去看一下,这缺掉的一角我觉得大有文章,正好遮挡住了那辆车的后半部分。一会儿功夫,过去检查的警员汇报道:“黄队,镜头上面粘了一张口香糖纸。”

我和黄小桃交换了一下视线,假如有人故意遮挡,他把整个镜头挡住不是更方便?显然他的目的不是这个,他是想让监控器拍下一些东西,但又不是全部。

我说道:“看看其它的。”

保安愣了一下:“只有这两段!”

我补充道:“我是说,看下别的镜头!”

保安‘哦’了一声,调出所有镜头,我注意到里面至少有三个镜头被弄脏或者有什么东西遮挡局面。

我看见墙上有一张停车场的俯瞰图,用铅笔在上面画起来,我对黄小桃说道:“这里是第一处录相拍到的地点,这里是第二处,两个摄相头之间有一段五米左右的空白区域!”

黄小桃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把这张俯瞰图用手机拍了下来,出门之后,我分析道:“停车场这个地方不太好把控,因为车开进来,可以停在任何地方。所以凶手事先布置好了几个点,他应该准备了好几套方案!”

我又说道:“我刚刚注意到,那两段监控录相之间也有时间差,大概是两分钟左右。”

黄小桃扬起眉毛:“两分钟,这太短了!”

我指着前面的空地说道:“从这里到那里大概五米,不要说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了,就算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头子也能在两分钟内走完这段距离。可是死者却没有,难道有什么事情耽误她了,又正好在监控器的盲区?”

我快步走回命案现场,要来死者的手机,手机装在证物袋里面,屏幕已经摔裂了,我开机之后一看,最后一次的通话正好是命案发生前两分钟开始的。

我把黄小桃叫到两人吵架的地方,说道:“十点半左右,两人在这里吵架!”

然后我向前走,走到那段监视盲区:“两人吵了有五分钟,妻子走到这里,接了一个电话,是丈夫打来的,她不偏不斜地站在监控盲区!这时丈夫的车疾速冲过来,撞向妻子。”

黄小桃站在我站的位置,回头看了看道:“假如撞死她的人不是丈夫,而是模仿者,妻子站在这里是会看见的,当时停车场的灯光和现在一样亮!”

我沉吟起来,黄小桃又提出一个质疑:“还有就是,模仿者是怎么和丈夫在车内调包的呢?”

我解释道:“监控拍不到车子的后半部分,模仿者可以从后门进入,用某种手段麻醉丈夫,丈夫仍然坐在驾驶室里,从妻子的角度也能看见。”

黄小桃提出了一个疑问:“昏迷或者清醒的状态,难道妻子站在五米之外还看不出来?”

我推测道:“也许是个近视眼呢……”这件事我现在没有确认,因为死者的整个脑袋都撞扁了。

我又问道:“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怎么说的?”

黄小桃苦笑一声:“真是巧了,他也供认说自己被人用药物麻醉了,可是尿检却证实,他体内根本没有麻醉药残留!”

第三百五五章 神探李昌钰

“身体里没有麻醉药物?”我沉吟道,那样的话要如何完成在一辆车内调包。

当然,我们目前全部的推理都基于凶手是模仿者,整个案件确实存在另一种可能,它也许只是单纯的杀妻案。

作为杀妻案而言,这桩案子证据确凿,几乎可以立即定罪,但我的疑点正是它太圆满了!

我摆摆手道:“去走访一下目击证人,那家洗车店的伙计还在上班吗?”

黄小桃点头:“那个伙计上的是大夜班,应该还在。”

“对了,帮我做一件事!”

我让她派人去给在押的犯罪嫌疑人拍一段视频,黄小桃不解其意,我神秘的道:“自有用处!”

我们驱车来到那家洗车店,洗车设备是全自动的,车进去出来就焕然一新。我记得华人神探李昌钰破过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案子,有一个男的在酒店和人口角,把对方拽到外面打成重伤,然后开车从他身上碾过去,之后把汽车反复清洗。

当然虽然有一堆目击证人,但是就是没有关键证据,犯罪嫌疑人的车几乎被拆了,才在底盘找到一小片血迹,这才定罪。

李昌钰的许多案件其实都很简单,完全没有影视作品那些曲折离奇的剧情,但是他那种锲而不舍、永不言弃的精神值得每个破案人员学习!

这时,一个长满青春痘的小伙过来问我是不是洗车?黄小桃亮出证件,小伙惊讶道:“原来是警官啊,刚刚你们不是来过了嘛,还想问什么?”

我下车之后问道:“之前那个嫌疑人来你店的时候,你是怎么注意到他的?”

伙计说道:“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的车头都撞变形了,上面全是血,一看就很可疑。”

我问道:“那人下车了吗?”

伙计点点头:“下车了,他洗完车还到对面买了包烟。”

我叫他描述一下对方的身高、特征,讲完之后,我拿过黄小桃的手机,给他看嫌疑人的照片,问道:“是他吗?”

伙计挠着头,辨认半天,最终摇了摇头:“不太像!”

然后我又调出黄小桃叫人拍的视频,是犯罪嫌疑人拘留室里来回走动的样子。伙计一看,又十分肯定地说道:“对对,就是他,这个走路姿势我记得一清二楚!”

伙计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看的照片和视频是同一个人。黄小桃诧异地扬起眉毛,我道过谢,上车之后黄小桃问道:“这人难道有脸盲症?”

我笑道:“虽然大部分人都自嘲自己有脸盲症,其实这种病的发病率极低,我想他的认知能力是完全正常的。”

黄小桃诧异的道:“那他为什么看照片认不出,看视频就认出来了?”

我解释道:“其实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认知,脸只占到百分之八,剩下的全部是肢体、言谈、行为!模仿者深谙这一点,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易容,只需要完美克隆另一个人的肢体语言、说话方式就足以在陌生人面前以假乱真。”

黄小桃问道:“那么你的结论是,这一次确实是模仿者干的?”

我答道:“还不能肯定,只能说百分之八十可能性!”

“那你现在要去见见犯罪嫌疑人吗?”黄小桃询问。

我沉吟道:“这个不着急,我们先去解决一件事情,弄明白模仿者是如何调包的!”

我叫黄小桃把车开到我的住处,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我们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王大力睡得正香,发出一阵山响的呼噜声。黄小桃压低声音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欣赏王大力的睡姿吗?”

我摇摇头:“不,我要表现催眠给你看!”

黄小桃诧异道:“你会催眠!?”

我蹲在王大力面前,在手机上播放一段比较柔和的轻音乐,开始暗示:“王大力,仔细听我说,你现在感觉很放松……”

催眠的引导语是没有一定规范的,总而言之让被催眠者身心放松下来就行了。李老师的案件之后,我读了一些关于催眠方面的书,催眠的原理很复杂,但是方法却很简单,并不需要特别高深的理论知识,只要合适的环境、恰当的手法、易催眠的对象,即便是门外汉也能办到。

不少目不识丁的农民会玩一个小戏法,把鸡四仰八叉地放在地上,用手盖住它的眼睛,一会功夫鸡就不动了,怎么戳都没反应,那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催眠。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催眠其实就是被一件东西、一个人迷住,学生认真听课、歌迷欣赏明星表演的时候,那种浑然忘我的状态其实就是一种浅层的催眠!

我耐心地说着引导语,起初王大力没有反应,后来不再打呼了,他现在处在一个睡眠和清醒之间的状态,我的话他是可以听见的。

为了测试成功与否,我举起他的一只手,说道:“你感觉自己的手很僵,好像木头一样,完全放不下来。”

王大力模模糊糊地跟着道:“手……好硬!”

我松开手,奇迹发生了,王大力的手真的举在半空中不动,黄小桃无比惊讶地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冲她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从桌上拿过一瓶矿泉水:“把嘴张开,我这里有一瓶高浓厚的烈酒,你必须喝掉它!”

王大力张开嘴,我开始倒矿泉水,一边慢慢地倒一边说道:“你感觉一股酒精的辛辣味在口腔里弥漫,火辣辣的感觉冲进你的食管,你的肚子好像烧起来了,头也有点发晕。”

喝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王大力突然呛得咳嗽了一下,眼皮快速地动了动。黄小桃吓得捂住嘴,其实王大力现在已经进入深层催眠,就算我扇他耳光他都不会醒。

王大力含含糊糊地推脱:“不能再喝了,要醉了!”

我强硬地说道:“你必须喝完它!”

王大力还在抵触:“头晕,想吐!”

我叫道:“把它喝完,张嘴。”

王大力虽然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用老幺的话来说,我现在已经黑进了他的大脑,可以任意摆布他。当然,只能在合乎他自我道德认知的范围内,如果我叫他上街裸奔,他就会强烈抵触并且清醒。

我一点点把矿泉水灌完,黄小桃惊讶得眉毛都挑到发际线里面去了,等他全部喝完,我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王大力含糊地回答:“头晕,身体飘飘的,肚子火辣辣的,想吐!”

我说道:“现在我数三下,你会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然后醒过来。”

我招手示意黄小桃赶紧撤,我一边数数:“三、二、一!”一边退出屋子,并且掩上门,门里传来王大力把椅子弄翻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呕吐声。

黄小桃小声笑道:“你这家伙,简直坏透了!”

第三百五六章 暗示催眠

听见这动静,我和黄小桃赶紧冲进屋里,王大力下半身还在被子里,两手撑着地面,吐了一地水,我故作惊讶的道:“大力,你吃坏肚子了?”

王大力脸红红的,口齿不清地回答:“我酒喝多了,给我倒杯热水!”

我给他端来一杯水,又拿了条湿毛巾,王大力皮肤滚烫,脸颊发红,完全是醉酒的样子。他喝了口水,用毛巾揩把脸道:“酒这玩意真是害死人。”

我安慰道:“你跟客户谈生意,也不用那么拼命啊,喝坏了身子多不值!”

王大力叹息道:“没办法,他们非灌我……”说到这里,王大力愣住了,皱着眉头拼命回忆:“阳子,我昨晚跟谁一起喝酒来着?”

我两手一摊:“我哪知道啊!”

王大力拍拍脑门:“记忆力衰退,我这是未老先衰的节奏吗?该死,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说道:“别想了,你躺着吧,我给你弄点醋,能解酒的。”

一会儿功夫,我端了一小杯醋过来,王大力喝完之后,我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王大力连连点头:“好多了!”

由于我刚刚催眠过他,他的潜意识还记得我的声音,所以我的话仍然有一定暗示作用。

我叫王大力先躺着吧,王大力感动地说道:“阳子,多亏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挥挥手:“说啥客气话,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出门之后,一直憋着笑的黄小桃拍着我的背疯狂大笑:“哈哈哈,你真是太缺德了。”

我笑道:“我只是示范一下!”

今晚这个试验对我来说是比较有意义的,它证明了两件事情,一个是人在不清醒的状态极容易受暗示。第二个是在暗示作用下,水可以变成酒,那么我想水也可以变成麻醉药!

黄小桃说道:“你的意思是,模仿者也使用了催眠,让犯罪嫌疑人以为自己吸入了麻醉药,并且真的被麻醉了?”

我说道:“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黄小桃问道:“可模仿者要如何在短时间内催眠呢?他又没有李文佳的那种眼睛。”

我沉思了片刻道:“走,去见见嫌疑人吧!”

我们驱车来到局里,由于今晚发生的案件,整个楼道里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忙活。我和黄小桃来到拘留室,嫌疑人李某一看见我们就大喊:“你们要替我作主啊,我真的没杀我老婆,我都说了八百遍了,当时我被人弄晕了!”

我当即安慰:“你放心,我们来就是调查此事的,你随我来审训室吧!”

李某一惊:“又要审?那椅子坐着怪不舒服的,刚刚审我的警察还拿台灯晃我眼睛,能不能就在这说?”

黄小桃笑道:“我们不会拿台灯晃你眼睛的,饿了吧?我给你叫份盖浇饭,一边吃一边聊。”

李某的警惕力这才放松下来,旁边的警察打开牢门,李某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两块淤青,大小和间隔看上去似乎是大拇指和食指捏出来的。

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李某自己看不见,所以不知道。

我拿手比了一下,说没事了,黄小桃叫警察先带他去审训室,并点了一份外卖送过去。

我们没有马上进去,等外卖送到,李某开始吃饭,我们才进去。往他面前一坐,李某非常老实地自我介绍:“我叫李大志,性别男,今年34岁,职业是……”

黄小桃挥手道:“行了行了,这些都问过了,你不用拘束。”

我补充一句道:“因为我们是相信你无罪的!”

“哎呀,理解万岁!”李某伸手要过来和我握手,我没理他,他又把手缩回去了,再怎么说,审训员和嫌疑人必须一定距离。

我说道:“从头到尾,说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吧!”

李某说他平时在驾校上班,一星期就回一趟家,两人去超市买了些食材,路上聊些家长里短,这时来了几个电话,他妻子有点神经过敏,平时最讨厌的事情就说话被打断。

那些电话都是学员打来的,问这问那,李某虽然烦,但只能耐心解答。挂了电话,妻子脸色就不对了,拿这事上纲上线,说他压根不重视自己,两人就吵上了。

听到这里我想,这又是模仿者故意设置的,妻子有这方面的忌讳,李某又是驾校老师,这个导火索点的几乎是完美无缺!

两人到了停车场还在吵,妻子一怒之下先走了,李某还在车上收拾东西,突然有人用一块布蒙住他的口鼻,李某挣扎了半天,渐渐不省人事。

我打断他问道:“还记得那块布的气味吗?”

李某解释道:“略带甜味,有刺激性!”

这种特征一听就是乙醚,但他的说话方式却有点可疑,因为书上就是这样描述乙醚气味的,他就好像在照本宣科一样。

由此可见,他这段记忆是在催眠之后被强行植入的,自己以为是当时闻到的气味,其实他什么也闻到。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李某昏迷了几个小时后,突然腿上一疼,他大叫一声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高速公路上,双手握着方向盘。李某吓坏了,什么也没想,就继续开车。

一边开一边试图理清思绪,自己怎么突然开到这里来?他自己是教驾驶的,所以知道,有些司机确实会在开车途中睡着。

他回忆起一些片断,但当时完全不知道妻子已经死了,还打了个电话但没拨通。由于那条公路是单行线,也不能拐弯,他只能一直开。

这时后面有警车跟过来,一开始李某根本不知道是找自己的,警车从左右夹过来,用喇叭大喊,命令他靠边停车,李某很配合地停车。

结果一帮特警涌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他戴上手铐,之后就被带到局里审问,审到一半的时候李某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号陶大哭。

说到这里,李某又伤感地抹了几滴眼泪:“也不知道哪个千刀万剐的家伙,杀了我老婆,我绝对饶不了他!”

等他情绪缓和下来,我问道:“清醒的一瞬间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度的吗?”

李某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吓坏了!换成你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高速公路上开到六十迈,你能不害怕吗?”

我问道:“除此之外呢?”

李某拧着眉毛艰难地回忆道:“我发现旁边的车门没有关紧。”

第三百五七章 谜一样的敌人

“车门没关紧?”我沉吟道。

“是啊,我随手给关上了,当时正在开车,也没想太多。”李某答道。

我问道:“你腿上疼的那一下是怎么回事,被人拧的吗?”

李某回答:“不是,被扎的!”

我说想看看,李某见黄小桃在,起初不太乐意,我笑道:“我到桌子这边看,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