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闷哼了一声,唇角溢出一丝血线。连轻波那一掌让他受伤不轻,一催动内力便气血翻腾,针扎似地疼。

凝眸看着方娘,因为欲望她雪白的肌肤浮现一层淡淡玫瑰色,细腻的肌肤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映着火光璀璨如珠,让他几乎移不开视线。

知道继续封住她的穴道会让她憋出内伤,咬了咬牙,运指如风,解开她的穴道。随即她跌入他怀中,然后双手缠上他的腰肢,气喘吁吁地将脸凑上他胸口。

“方娘…”花暝抬起她的脸,想让她与自己对视,她却早已经没了最后的清明,一双水眸迷离勾人,缠绵而渴切地看着他。

“要…”她微微吐出一声,似叹息似痛苦,却透出浓浓地诱惑,双手胡乱地摸着他的脊背,将他用力地拥向自己。

如果与她…之后能暂时抑制她的药性,自己可以趁机疗伤,只要稍稍恢复内力便可以帮她将药驱除出去。

但是…他略略犹豫了一下,她的唇印上他嘴角,生涩而胡乱地咬着他冰而薄的唇。

“方娘,”他痛苦地皱眉低吼,“是你主动的。”说着低头压下,噙住她的唇肆意纠缠。

在药力迷乱之下的方娘热情而奔放,再不是平日里冰冷冷略带嘲弄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花暝不禁胸中一荡,双手覆上她的肩头,微微用力褪掉她湿透的丝衣。

“方娘…”他情动难忍,不断地吻着她的唇、脸颊、眼睫…

“方娘…”胸臆间充溢的是浓到痛的感觉,他已经学会控制,不再害怕,顺从自己的欲望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冰冷的唇被欲望烧得滚烫,一遍遍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开出红艳的花朵。

当他埋首在她柔软的胸前,手掌往下探向她修长紧致的双腿,方娘猛地扬起了头,喘息着弓腰靠向他,“沈谧…”

甜蜜而痛苦的喘息,那一声却如魔咒一样砸进他的心底,让他顿时欲望熄灭,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沈谧…”方娘动情地呼唤着,晶莹的泪水滑下眼角,双手用力地勾着他的脖颈,弓起身体尽量地凑向他。

捧住她的手慢慢地握成拳,双眸沉沉如墨,呼吸急促,慢慢地他用力地将手收回来,视线却粘连在她眼底不断滚落的泪水上,终于抬手伸指,轻轻地替她拭去。

“沈谧…”她流着泪,只能无助地呼唤着他,他仿佛听得懂她的隐忍和痛苦,渴望和伤心。

心急之下,花暝咬破自己的食指,飞快地点在她的人中处,想用自己的血暂时抑制她的迷乱。然后飞快地点她几处穴道,又从她荷包中找出一只小瓷瓶,找到一粒碧玉丹吞了下去。

却怎么都无法保持灵台空明,不能进入物我两忘之地,她痛苦的呻吟和呼唤对他无疑是一种考验和鞭挞,花暝索性将她打昏,然后背过身去运功疗伤。

半个时辰之后,他睁开眼,迫不及待地回身去看她。

她双眸微睁,似是没有焦点一般散乱地盯着虚无中某一点,红嫩的唇边血迹点点,想是被她自己咬破,胸口衣衫凌乱,丰盈半露,纤长白嫩的双腿露在衬裙之外,被树叶擦出细细的红痕。

纤弱的长睫微微无意识地颤动,却如最利的刀刃划过他的心头,飞快地一下,便鲜血淋漓。

他解开她的穴道,然后将她抱在怀里,阖眸,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缓缓催动内力。他紧咬牙关,感觉她软香的身子在自己怀里胡乱地扭动轻蹭,便用力地咬住唇,内力绵绵不绝,胸口针扎一样的痛让他眉头紧锁。

猩红的血在火光下闪动妖异的光芒,一滴滴地落在她纤长细腻的颈上,顺着丝缎一样的肌肤滑落下去,在胸前开出一朵绚烂的红花。

她的身体慢慢地颤抖起来,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抠住他的大腿,让他额头冷汗涔涔。

等她身体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透出丝丝的香气,知道蚀骨香已经被逼得差不多,却还差一点。

内力难继,花暝皱眉将爬上喉头的一口血生生咽了回去,却感觉她的身体开始细碎的颤抖,手上一空她的手便摸上他的腿。

“方娘…”花暝眉头狠狠拧起来,忙按住她的手,她身体半裸在他怀里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轻轻地扭动着,双手胡乱地揉摸着他的腰。

他叹了口气,阖眸不敢看她因为欲望而美艳万分的脸,手顺着她的衣襟滑进衣内轻而颤抖地摸索着她细腻的肌肤。

“我想你…沈谧…”她低声抽泣着,却弓起了腰迎向她,他长睫剧烈地颤了颤,手却滑下去,她猛地颤了颤,似呻吟似痛苦的声音变得更加细碎,“我恨你…恨…”

他低头猛地吻住她的唇,往下咬上她的颈项,感觉她像朵诱人的花妖艳地在他手上绽放。听着她用那样缠绵痛苦而又细碎的声音呼唤着那个名字,一刀刀凌迟一般拉锯着他的心。

没有缘由没有过程,让他猝不及防地心脏绞痛,一直到她软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仲秋舒爽的风划过树梢,依然带点燥热的阳光透过林间枝叶变得清透而凉爽,落在树下斑驳一片。

方娘眯了眯眼,阳光不刺眼但是有点朦胧,感觉身上酸软无力,耳边是林鸟鸣叫金风靖靖。

抬手捏了捏眉角,慢慢地坐起身,摸了摸身上,衣衫齐整干爽温暖,旁边火堆依然未熄,想起昨夜被花暝抱着跳河,不由得身上发紧,额头冒汗。

梦里纠缠的身影,痴缠的眸光,灼热的体温让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花暝在哪里。

“你没事了吧!”身后传来他淡淡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疏离,方娘眉头一紧,忙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回头看他,“我好了,多谢你--”忽然想自己中的是蚀骨香,那是极厉害的迷药不由得握了握拳头,微微有点尴尬,却听花暝漫不经心道,“我从你身上找了一粒碧玉丹,作为报酬,帮你将蚀骨香逼出体外。”

嗯,原来是这样,方娘松了口气,面上笑容轻快,“多谢了。”抬眼看向他,金色的秋阳自林子上空洒落而下将他罩住,如缎墨发未束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淡青色的锦衣微微松敞,露出胸口白皙结实的肌肤。

可能自己体内迷药未尽,方娘觉得有点口干,看向他的脸,他却居高临下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眸光清冷,薄唇淡幽,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在阳光中现出一种惊人的剔透。

“你没事吧?”方娘立刻起身,身子晃了晃,花暝立刻伸手将她扶起来,却随即放开睨了她一眼,不在乎道,“能有什么事?还是你想发生什么事?”说着视线落在她散乱鬓发下颈侧的一抹绯红。

方娘被他盯得有所感觉,立刻抬手捂住,转了个身整理衣衫,“我晚上要再去探一次连轻波的画舫。”

“随你!”他不冷不热地说着,然后转身走开。

方娘眉头紧蹙,不明所以,难道自己昨夜…脸忽的红起来,不会是对他怎么了,让他觉得害怕或者厌恶自己。

一时间脊背发紧,额头生汗,忙说去弄点吃点来。

“给!”他忽的扔了几个果子过来,方娘立刻伸手接住,慢慢地啃着却又没吃出什么滋味,一时间只觉得尴尬无比,又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便打算休息一下自己单独行动。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女子激愤的声音,“门主说不能让那小子跑了,虽然他武功不错,但是被仙子打伤,肯定跑不远的…”

“门主好像有点不高兴,是因为仙子手软放走了花暝吧?”

“不知道呢,也许是因为让那小寡妇中了蚀骨香…”

方娘立刻看向花暝,示意他躲起来,却对上他若有所思地目光,清冷的让她不禁心头一颤。

悸动

第十三章新

花暝立刻将火扑灭,在方娘想要离开的时候揽着她飞快跃上旁边一株枝叶繁茂的香樟树。

片刻两个黑衣女子找到树下,正是昨夜将他们偷出牢房的两名女子。二人在树下查看了一下火堆,立刻道,“没跑远,追!”

方娘见状便要打出指间两枚银针,却被花暝握住手指,“铮”地弹出两枚铜钱,疾若流星,击向两女子。

“梅兹,小心!”一女子听得风声,挥剑回扫,那铜钱却似生了眼睛一般擦着她的剑刃“嗖”地点住二人穴道。

方娘佩服地看向花暝,见他嘴角轻勾着一丝得意的笑,不禁轻扬眉毛,却还是赞道,“好功夫!”花暝轻嗤了一声,揽着她跳下地,方娘随即上前将两名女子分别抱到一处比较隐蔽的丛竹内。

“你要是敢喊叫,就刺瞎你的眼睛!”方娘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叫梅兹的,她武功稍差,地位应该比较低,好下手一点。

“你要杀就杀…啊!”黑衣女子话没说完,便觉得眼上一疼,随即看不清东西,不禁尖叫,却又被方娘立刻封住了哑穴,发不出声音。

“说了让你别喊!”抬指朝女子双目弹了一蓬粉末,方娘淡笑道,“你若是再不听话,下次可就直刺瞎!”

女子顿时面色如土,虽然死不怕,却又怕半死不活。

“你们门主是不是在船上?”方娘指间轻飘飘地把玩着两根长约五寸的银针,在阳光里灼灼刺目。

女子双眸一黯,立刻点头。

“你们那仙子真的叫连轻波?”

女子犹豫了一下,视线在银针上一凝,立刻道,“仙子是门主从西域请回来的,她说自己叫连轻波,我们未曾看过她的真面目。”

“昨天你们抓了我们为什么事情?”

“门主,说你杀了我们晋中的姐妹,想找你问个清楚。”女子见她神色和缓,说话声音便稳定下来,只是不敢看她纤指中间闪闪银光。

“那你们门主为什么要杀他?”方娘指了指一边背对她们站在旁边的花暝,低声问道。

“我,这个我不知道。门主只是下令让乾门的兄弟们动手,没说缘由,兄弟们说他是门主仇人的奴才。”

方娘听了不禁皱眉,看样子确实问不出什么,便将女子打昏又去问另一人。

那女子只说自己叫梅芸便不肯再开口,就算斩手斩脚地威胁都无用,方娘叹了口气想将她打昏谁知道眼前剑光一闪,花暝竟然踢出地上的剑直夺梅芸心口。

方娘一惊立刻伸指夹住剑刃,岂知花暝内力浑厚方娘双指顿时皮开肉绽,只得立刻左手握住剑柄,剑尖依然划破了梅芸肩头衣衫才顿住。

梅芸没料到她会如此,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却依然咬牙不开口。

方娘倒抽了一口气,烦闷道,“你走吧,梅兹在左边树丛里。”说着也不管花暝径直往另一侧走去。

“谢谢!”梅芸冲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立刻去相救自己的姐妹,然后二人飞快离开。

方娘闷闷不乐,走了片刻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生气,是气他出手便杀人,还是气自己变得婆婆妈妈,妇人之仁?

走了一段路,发现花暝并没有跟上,不禁松了口气,亦不想探究花暝到底为何杀人。

乾坤门是近几年才出现的秘密组织,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从晋中以来方娘便怀疑他们跟踪自己,到底是他派来的,还是为了对付他的,现在还不得而知。

方娘对此地颇为熟悉,四处勘察了一下,然后又点数了一下身上的物品,幸亏她早有准备,并没有遗落或者被水泡坏。

她躲在密林深处吃了几只野果,然后便悄悄地回去画舫附近,隐身在一棵茂密的松树上。白日里画舫静悄悄的,既没有莲灯也没有乐声,方娘便静静地等待夜幕来临。

恍恍惚惚似乎回到了小时候,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和师傅在一起,身边还有好多同门兄弟姐妹。

从小她就觉得师傅很美,白衣如山间云海,神情总是冷清淡漠,那双精美如寒潭的眸子似乎没有一点感情。

大家都怕他,说他是容颜绝美的炼狱修罗,他有个很好听的名号,叫做“一剑飞雪”。他们都不知道师傅到底有多大,他看起来从没变过,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方娘小时候也怕,特别是练功偷懒被师傅抓住便更怕。有一次他们几个偷偷跑出密宫去玩,回来的时候师傅静静地站在门口。

白衣胜雪,眸光冷淡,就那样和他们对峙。

好几个小伙伴吓得哭了,有的还尿了裤子,她记得当时看着师傅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心里很怕很怕,可是却用力地咬着唇,不肯退后一步。

“小如,你怎么这么淘气?”他竟然弯下腰,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沉沉的,让她招架不住。

从前不懂,一点都不懂,如今懂了却也晚了。

“师傅,你会吃了我们吗?”幼年的小如天真地问。

他笑了,瞬间恍若雨雪初霁的青天,让她觉得很暖,很真,不由得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是温的。当时她笑嘻嘻地说。

师傅随即垂下长长的睫羽,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用只有她能感觉到温柔的淡而清冷的声音道,“小如,你若乖乖的,师傅便不会生气。”

师傅不生气,就不会吃了我们的吧!小小的她这样想着。

日子过得很慢,很苦,无休止的厮杀磨练,让她青春的心都开始结茧。当初却不觉得,最初的她天真而兴奋地享受着那一切,因为如果自己做的好,师傅就会用赞许而温柔地目光看着她。

他是她的天,她的地。

当时她就这样想,一生一世,都住在那里,有师傅,有姐妹的地方。只要师父愿意,她可以杀任何人。

任何人…

终于长大,十二岁的她,已经亭亭玉立,美艳逼人。而很多师姐妹被要求修习魅惑之术,她不甘落后,自然要学。

师傅却第一次对她笑得揶揄,屈指轻弹她的脸颊,勾着唇角道,“傻丫头,你永远都不必学。”

但是当她发现某个师姐看着师傅的目光越来越浓,越来越媚的时候,她开始烦恼。当师傅纤薄的唇印在师姐柔嫩的颈上时候,她开始难过。

所以她跑去魅宫,去学那些迷惑男人的东西,那个时候的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学得不够好,所以师傅从来不会那样对自己。他只会朝她温温的笑,弯翘的长睫挡住他清冷的眸子,他的眼底没有她。

当她真的试着去勾引一个男孩子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害怕,他的唇是滚烫的,印在她的手背上,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游走。

师傅的唇是冰的。

她想起小时候他的唇轻轻地蹭在她的脸颊上,是软而冰的感觉。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错了,推开男孩子跑出去,然后躲在密宫的假山洞里哭了一夜。

她从小没有爹娘,他们都没有。平日不觉得孤单,可是难过的时候很自然会想到父母,如果自己也有爹娘就不会这样难过。

那一夜,在山洞里,她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叫沈谧。那是她第一个密宫以外的朋友,他看起来十五六岁年纪,却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霸道之气,凌厉强势,让她心生敬畏以至于根本忽略了他的模样。

他陪了她一夜,只说了几句话,她却抽泣着说了很久,将眼泪都曾在他的衣袖上。

初识愁滋味的年纪,让她变得沉默,也开始和众人疏离,只是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师姐和那个男孩子。

她要自己学着长大,不再依赖别人,也不再要求别人,那别人也许只是指师傅吧。她叹息着,泪流满面。

师傅对她依然很好,不温不火,可是她从他不经意的眸光中看到了疏离还有伤痛和隐忍。她视而不见,不见他的伤痛,也不见他的温柔。更不想见他寝宫里那些绝色的女子。

她告诉自己不伤心,因为他只是师傅,尽管这样想得时候,心是痛的。

她学的东西很多,用的却少,终于在十四岁的时候开始接受碧影令。只不过她接到的很单一,只有杀人。

她杀人很快,从来不废话,不开口,不看那人的眼睛,一剑穿喉。

她是残忍的,冷酷的,嗜血的。

深夜里,趴在冰冷的汉白玉阶上,一次次,她以为自己会死,酒精麻木的灵魂是冰冷而绝望的。

每一次,都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张冰薄的唇,让她以为是梦。而终于在她想伸出手的时候,他却又冷冷地将她推开。

她厌倦着,师傅怜悯地望着她,声音淡淡的仿佛没有味道的水,缺一圈圈将她灭顶淹没,“小如,不要对外人有感情,不要怜悯他们,否则你会毁了自己。”

“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们…”她咬破了唇,愤怒地盯着他,醉眼朦胧里,他还是那样飘逸如仙,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清冷而怜悯地看着她,却忘记,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我恨你,我要离开你…”

她终究做不了杀手,每一次杀人,她虽然不问,不看,可是那灵魂深处,鼻端萦绕的,都是血腥气,是眼泪的味道,是那些人的哀号,是他们的斥责,是她自己灵魂的拷问。

于是,十四岁,她离开密宫。

来接她的人,是一个黑衣黑发,雪颜墨瞳的男人,一身霸气缠绕,深邃的目光冷厉冰寒,他是沈谧。

是她以后的主人。

那刻起,她知道,活在密宫的人,就是一群工具,杀人的工具。

而出来的人,就是奴隶。

被不同的人带走,然后最终的命运可能都相同。

为主尽忠,到死,或者出师未捷身死,或者…总之,她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命运那黑沉沉的底色。

只不过当时,看到沈谧的时候,她勾了勾唇角,淡淡地笑起来,用很熟稔的态度和他打招呼,“嗨,沈谧!”

他的随从皆惊慌失措,他却微掀浓密长睫,在深陷眼底投下一圈暗影,睥睨着她,冷傲道,“你能在本王剑下过十招,今日恕你无罪!”

那日的她似乎故意,因为师父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她始终没有回头,因为出得密宫的人,再不会回去,除非死。

“如果你能在我剑下走二十招,我才会给你卖命!”她笑得狷狂放肆,没有一点温婉恭顺。

她看到沈谧阴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剑气当头,她只得全力应对。

那一刻,她是求死的。她咬着牙,想了一遍又一遍,她要死在他的面前,看他是不是还那般波澜不惊。

所以当她只攻不守,一剑刺进他肋下的时候,沈谧也一剑透过她的肩胛骨。而当她似乎听到一声隐忍的闷哼想回头去看那双冰雪浸润的眼睛之时,却被沈谧霸道而蛮横地拥进怀里。

他的唇带着一种淡淡的清甜,霸道的不容她拒绝,“从今天起,你做本王的女人!”他朝她笑了笑,眸深似海,神态张扬狂放,光芒凌厉无匹仿佛于虚空幽渺处直夺而来。

方娘猛地一惊,抬眼望去,黑沉沉的夜色里,河灯如星,画舫靡丽,香风细细。画舫停在岸边,并未驶出,乐声悠扬传来,却透出一股缠绵。

悄然跳下树,借着夜色掩向岸边,约莫了一下距离,飞身跃上岸边一株青檀树,借着枝叶掩映看向船内。

昨夜见过连轻波的地方如今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身材修长,劲装裹体,正在说着什么。方娘不由得凝神细听,隐约听得,“那女子很重要…男子无用…是宫里派来的…杀了他…”

方娘立刻意识到说自己和花暝,如此看来他好像知道自己是谁,花暝,是宫里来的人?心下一动,突然想起当年沈谧说过一句话,他说,“碧影阁解散了,不如叫柳谙花不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