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对男女被打的即使抱头鼠窜也没有窜出去,祝保良被打的哀声叫道:“娘子,娘子,别打了,你误会了,不是那么回事儿!真的不是那么回事儿,你听我给你解释啊,哎哟!”

鲁金凤才不听他解释,把那女子头发都拽下来好几撮,那女子也被打恼火了,直接边叫边骂,“你长得跟猪一样,你男人看不上你,才过来找姑奶奶我的,你自己管不住男人,找我晦气干什么?

我不过是拿了钱办事儿,你懂不懂规矩?哎哟,要打死人了,县太爷的千金仗势欺人了!大家都来看那,我要是死了,大家好心给我告状去,就说我被县太爷的千金打死了!

大家不过是货银两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那,还有没有王法了?”说完赶紧护住自己的脸蛋,要知道,她就是靠脸吃饭的,所以头发被这母夜叉给撸去了好几撮,脸上倒是还很轻松!

一会儿胭脂水粉店也过来几个人,都是那女人的同行,见到姐妹被欺负,也冲进去了,嘴里都说道:“咱们虽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可是也是凭本事赚钱的,你男人要是不给钱,我们才不去伺候呢,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找我们晦气,你找的过来吗?

实话说,你还是好好管着自己的男人吧,不过我看你也管不住,因为你这男人可是跟我们说了,我们是心肝,你就是那猪肉,他晚上睡你的时候,就当是睡了一头猪了,难以下咽,啧啧,这话要是说我的,我立马撞墙死了算了!”

这话够恶毒的,鲁金凤想要杀人了,祝保良忙指天发誓,“这些女人不可信,她们胡说八道,娘子,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话,你在我心里就是天仙,他们那是嫉妒,嫉妒你长得比他们好!”

杜榆听得都要吐了,这个恶心的男人,简直是,比小白脸还不如,话说,你们闹归闹,可是干啥要把路给挡住了呢?原来还是看一会儿热闹,现在人都堵住了,大家都在看热闹,这前后就走不动了。

而且个个都看得津津有味。

“卑鄙无耻!”这话是小心说的。“我呸!这样的人怎么还考上了秀才!”

周慧道:“老天不长眼那,鲁金凤一片真心填进了污水沟里面去了!”

这边闹腾,也不知道谁去衙门里送信去了,衙门里的人一听,这县太爷的女儿和女婿在街上打起来了,这可不好,很不好啊,到时候县太爷丢人了,他们还能有个好?

所以赶紧带了几个人,把人都给劝住了,把周围围观的人也给轰走了,这才算消停。

免费看了一场戏,周慧说道:“怎么每次到胭脂水粉店,鲁金凤都能惹事儿呢?”上次是跟张家大奶奶 ,这次直接是捉、奸了。

虽然大家都不看好鲁金凤的这段婚事,不过大家想的是,那祝保良就是装相也得装个一两年吧,谁知道竟然这半年还没有到,这就露出了本来面目了?

在青阳县都敢嫖、妓,以后还得了?

这还是住在人家家里呢,一顿饭都是靠鲁家管,太不是东西了!

做小白脸也得有做小白脸的自觉啊,这完全是不自觉!

有的人想攀附权势,可是人家好歹也给对方面子,这祝保良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啊。

随后,胡氏都听说了这个事儿,然后知道了当时自己女儿也去看热闹了,就批评了杜榆。

杜榆还觉得自己委屈呢,又不是她真的想看的,“当时觉得人眼熟,才刚认出来,鲁金凤就过来了,不由分说,把人给打了起来,然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和周慧就离不开了,后来差役来了,才把人给劝开的。”

这么劲爆的事儿,难得一见的,谁不想去看看?

“娘,这个祝保良忒不是东西了,他怎么能这样啊,”是个人都比他强一些,既然你瞧不上鲁金凤,嫌弃人家胖,你大可以不用招惹人家,现在招惹了人家,借了人家的势了,还嫌弃人家,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龌蹉的玩意儿!

吃软饭的混账!

最瞧不起这种人了,完全是浪费社会资源!

胡氏心道,这祝保良不是东西的时候还多着呢,就胡氏自己知道的,原来孙训导的女儿孙玉梅都和这个祝保良好过,也为了祝保良引荐了鲁金凤,结果后来孙玉梅被赶回老家去了,骗人家小姑娘,还真是做的出来。

只是这鲁金凤也是自己乐意的,谁也没有办法,所以这姑娘家,千万要自重了,一步都不能走错,还要擦亮眼睛了,不能被人三言两语就给偏着和哄着了。

想着女儿出去的次数也不算少,到时候真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以后出门,要么你大哥陪着,要么你大表哥陪着,不然不准出门了!”胡氏说道。

杜榆忙道:“娘,我不是跟周慧一起出门的吗?干啥要他们陪着啊。”

“给你当护院的不成啊,反正以后不准一个人出去,人家周慧都定亲了,以后就出不了门了,周太太肯定也不让她出去逛了!”胡氏说道。

果然胡氏说的是对的,周太太也知道了这鲁金凤和她丈夫的事儿,尤其是周慧还去看了的,想着这女儿不能这么野,开始绣嫁妆吧,别有事儿没有事儿,就出门去,小姑娘心性不定,万一真被人骗了,一辈子也就后悔也来不及了。虽然知道女儿和小虎是从小玩到大的,可是小姑娘一会儿一个变的,她还真是不放心那。

131 新打算

人那,年少的时候,最容易犯错误,到时候想弥补都来不及!

鲁金凤到底是没有和她的秀才丈夫离了,只不过现在那位秀才祝保良是被拘在家里,寸步不让出去。什么和文人墨客去赏画之类的,就和他杜绝了。

鲁县令头疼的头发都要秃了,感觉自己这个县太爷做的真是丢脸死了!

所以回去把自己的老婆给狠狠的又骂了一顿,要不是她从小就娇纵着鲁金凤,也不会现在天天给他丢脸!

对那个祝保良,鲁县令也看不上眼,都什么东西!

想要赶走吧,鲁金凤死活不同意,要死要活的!真是冤孽!

“熏鸡熏鸭,熏火腿,熏鱼,这些咱们都已经准备了,娘,我看就差酒了!”杜榆家准备过年回去,都已经在准备年货了,虽然齐氏说了,不让他们在青阳县买了回去,但是这边青阳县有些东西,确实是又好又便宜,他们买了也划算!

杜榆手里有十几两银子的私房钱,周慧请自己过去,说要合伙做生意什么的,只是他们都不方便出面,后来杜榆才明白,周慧这是在给自己的未婚夫小虎找事儿做呢。

周慧以后是嫁过去的,她也想了,既然嫁过去,那么小虎也不好一直依赖岳家,最好是自己有本事,到时候也没有人说他。

这位小虎,别看年纪才十几岁,可是在做生意方面,还是有天赋的。

周慧不想家里父母资助,所以就找了杜榆,想着几个人合伙,“铺子是我家的铺子,这一点咱们也不用出租金,我爹娘也同意了,让小虎自己去磨练磨练!”

杜榆问道:“那他想做什么生意?”

“卖些干货,我看咱们县里卖干货的生意不算多,他去别处进了,现在也快过年了,肯定有人买。”周慧说道。

“这倒是也不错,我手里头有十六两银子,你们先拿去用吧。”杜榆说道。

“多谢你,到时候咱们按银子的比例分成!你放心,我不会白白的用你的银子的!”周慧说道。

“你说的话,我还不信?”杜榆反正手头上的钱放着也是放着,借给别人做生意,也不错。

而周慧和小虎是说干就干,并且周慧的二姐那边,竟然给他们找了门路,说是他们那边有一家大户要采购这些干货儿,只奥他们进了来,就有销路。

周慧二姐的婆家本身也是做生意的,家境也富裕,对照顾妹妹这方面,那是没话可说的。

所以到了腊月的时候,杜榆竟然还得了二两银子的分红。

“这么快就有了红利了?”杜榆高兴的说道。

周慧也笑道:“也是我二姐夫他们照顾,把东西进回来了,就可以卖出去了,中间赚差价。以前我还觉得我二姐嫁到生意人家那边不好,现在想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果连饭都吃不饱了,还在乎那些有的没有的,那真成了笑话了!”

只要是正道赚钱,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欺男霸女,或者是抢钱,咱们正大光明的赚钱,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周慧让杜榆也分红,除了杜榆是她好友外,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她爹以后不管是中了进士,还是没有中,都是没有儿子的,到时候万一她爹不在了,这做生意的时候,就没有人庇护,或者说,靠山就倒了。

那时候不光是她,就是她二姐们,也不容易。

而杜榆他们家,眼看着都是读书人,不说别的,杜榆的大哥现在都是童生了,以后至少也是个秀才,还有她大表哥,现在已经是秀才了,这些以后都可能能当成靠山的。

不要说她自私,她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儿,也就是想找个心里安慰,到时候真有啥困难事儿了,也能请人帮帮忙。

对于这方面,杜榆也是明白的,就是她爹都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杜有忠并没有反对,对于官场上来说,这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儿,自己女儿一年到头,在这方面能赚点钱,也不错,姑娘家有自己的私房钱,手头上才宽裕。

何况,周教谕他们家的人品行都不错,真正的大事儿,他们也不敢犯。

他们家是不能做生意的,当然,可以聘请一个掌柜的,当成明面上的东家,然后在外面做生意,可是现在杜有忠的精力都在外头,这方面都不用想的。

腊月二十三,县衙里一封印,杜榆他们就准备回家了,不过,杜有忠准备的是,明年把县试的事儿,弄完了,就辞了这个训导的官,直接住到云阳县了。

云阳县当初有人送了个四合院,打扫打扫也能住人。

这两年在青阳县,杜有忠见到官场上的人也多了起来,比以前要更了解官场上的规则。

他想的是,明年,有胡鑫要乡试,自己后年开春也要赴京去参加会试,所以要静下心来,好好的准备这些事儿。

在青阳县,他也没有抛开书本,平时也会教生员们,所以学问上是没有丢。

不过和楚院长的书信往来,也决定了,要在云阳县好好的带着,去京城赴考,可不是说走就走的事儿,得和楚院长好好的商讨商讨。

所以在腊月二十三以前,杜有忠就和鲁县令提出了这个事儿,鲁县令倒是挽留了一番,却没有强制的不让人走。

毕竟,县学的官位很多人都盯着呢,走了一个,还有别人都想着进来。

鲁县令也可以给别人卖卖人情。

而周教谕却没有那个打算,他也不想去京城赴考了,毕竟从他有了功名后,自己的族人的那幅嘴脸,真要成了进士了,更是拿规矩来说事儿,非要逼着自己过继了。

现在他们的日子也过的挺好的,周教谕也是为妻子着想,真的中了进士,当了官,到时候一看他没有儿子,上官绝对会塞人过来,不接受,那季氏妻子的不是,是她不想给周家留个香火了。

再说,他现在万事足已,最小的女儿都已经定亲了,这个小女婿,看着也是有出息的,他就守在这里过吧。

况且,周教谕也不是没有去京城考过,只是一趟下来,得花好几百两的银子,就是那样,都很多时候中不了。他也实在是怕了。有些人一辈子都去考,一辈子都没有中呢。

先不管周家如何,杜榆他们在回去的路上,第二天就下起了雪,好在不大,就是赶车的车夫身上都落了一层雪,他们把蓑衣都穿上了。到了客栈的时候,必定是要喝几口酒,因为酒可以让身体发热,才不至于那么冷。

赚钱不容易啊,就说这些车夫,为了赚钱,不管刮风下雨的,都这样的坚持下去,没有个坚强的毅力,那是不能成的。

到云阳县的时候,楚家的人就在等着了,直接让车夫先回去了,他们派了人送杜家的人。

楚家自己的马车也多,加上还有给杜家送年礼的,这浩浩荡荡的弄了六七辆的马车。

村子里一看这个架势,不用猜,就知道是杜有忠杜举人他们回家去了。

不过这一年比一年,杜举人的排场越来越高啊。

东西卸下来,快摆满了一个院子了,东西是啥都有。吃的穿的,玩得,喝的,楚家送的东西,楚家的仆人会送上一份礼单。放完了东西,一点儿也没有停留,他们就回去给主子交差去了。

这东西里面还有一堆皮子,兔毛,貉子毛,黑貂皮等等都有。

胡氏还给齐氏和杜老爷子各自带了一个带毛皮的大批风。

齐氏拿着这东西,嘴上说浪费了钱了,可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当前就试穿了起来。

胡氏看婆婆高兴,就说道:“娘,我看这皮子也挺多的,不如给大家都做一身您看咋样?”

齐氏说道:“那不是浪费钱吗?”看几个儿媳妇听了这话都有些沮丧,“也好,既然你这个当大嫂的都开口了,那么就给大家都做一身吧。”

然后她自己给每个人分了皮子,可是对这皮子衣服,他们都不会做啊。齐氏可不管,说道:“东西已经给你们分下去了,这衣服料子也都有了,你们是自己做也好,还是找人做也好,我都不管!”

每个月还给了她们每人一百文钱呢,这几年下来,吃的也好,穿的也好,根本用不着他们那一百文钱,所以这做工的工钱,她才不给出呢。

由得她们折腾。杜老爷子和齐氏也知道了杜有忠的打算,齐氏从杜有忠瞒着他去考秀才那时候起,就已经不管他做什么事儿了,这儿子都快娶儿媳妇了,她还管着,也实在是不像话,所以随便杜有忠做什么决定。

又是为着后年春天去京城赴考的,反正这银子,她也准备好了,一点儿也不用他们操心。

杜有忠他们回来了,知道消息的人也都过来了,连杜有良也带着一家子过来了。

他们过来,是有个好小心告诉大家的,杜柳已经定亲了,定的是盘水镇的一户人家。家境也富裕,外面还有个铺子,卖的是酱油醋等各色调料。

不过杜柳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喜色。齐氏对这老二一家一向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他们现在住在镇上,只要不来骚扰他们就成。

虽然杜有良他们很想骚扰骚扰他们这边。可是自从杜有忠中了举人了,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儿了,加上齐氏是个厉害人物,又是长辈,更是不敢过来说啥。

132 杜柳的心思

这是咋回事儿呢,不是杜柳一直想嫁到秦员外家吗?就以前还说了,是要当姨娘的,这么快就定亲了,还是这样的人家,杜柳能满意?

杜柳是不满意,为了这个事儿,还专门找人去找了以前的小少爷,可是杜柳以前在秦府,就是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和小少爷见面的次数也有限,更不用说,她离开了好几年,小少爷身边早就有别的丫鬟了。

更有,秦员外给小少爷早就定亲了,这个杜有忠杜举人的侄女儿,他们怎么会让她做小呢?那不是活生生的打杜举人的脸吗?

而且秦家也知道,杜柳这一家子和杜举人这边关系很不好,就是为了不得罪杜举人,也不会把这个杜柳给纳进去。

所以杜柳的打算是落了空了!怎么着也不能让秦家动心的。

再有,就是杜柳不管怎么说,都做了秦家的丫鬟一段时间,换做是谁,也不会娶这样的人当自己家的少奶奶,所以甭管杜柳是不是杜举人的亲侄女儿,这进秦家就没有戏。

眼看着杜柳的年纪大了,秦家那边一点儿指望也没有,就是小刘氏也说了算了,所以最后杜有良和刘氏给杜柳定了一个镇上的人家。好歹是小有资产,好歹是个独子,好歹也有铺子,人家说了,杜柳嫁过去,还给她买个丫鬟伺候呢。

这也是看在杜柳有个举人大伯的面子上才说的这话。

杜有良和刘氏是后悔的要命,真是要命的很,每次过年都想着能回来,被这边重新接纳,可是这不是他们厚着脸皮就能办成的。

首先,齐氏不同意,她又是长辈,向来说一不二!

二来,这边几个兄弟都娶亲了,也不会允许他杜有良再回来分一杯羹(当然,这是杜有良自己想的),再有重要的一点儿,是,他大哥如今说的话,是最要紧的,他大哥不松口,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大哥是举人,不是他们撒泼或者能硬逼的,于是分出去的杜有良和刘氏只能是自己吞下去自己种的苦果。

其实,只要他们不贪心,他们现在的日子也过的不错,在镇上也开了杂货铺子,手头上也不缺钱。可是呢,这两口子就是不知足,看着这边越过越好,他们羡慕嫉妒的要命。

尤其是还听到这边每个月每人都有一百文的零花钱,要是他们还在,是不是也有?

一个月是一百文,一年那就是一两多了,两个人就是二两多,更不用说,现在老宅这边吃的好,住的好,让人尊敬,就是那老五杜有全出去也被人叫一声爷!

还有那几个新进门的妯娌,他们也被人夸是有福气的人,那么刘氏就更不平衡了,她以前还跟着吃了那么几年的苦呢,现在却连这些刚进门的都不如了,她不服气啊,她恨得不行!

只是也只能心里不舒坦,她也不敢闹,人家这边属于有权有势了,根本就不怕他们!

就是他们原来觉得高不可攀的秦员外,现在见到杜有忠还不是恭恭敬敬的称一声杜举人?

而且听说大哥这边还和县城的人搞上关系了,还给大郎说了一门县城的好亲戚,那什么楚家。说楚家就是县太爷都要敬着的,他们能怎么样?

根本不敢做什么!天天后悔,日日焦心的,好不难受。

要是心态平和的人,根本不会这样,选择了就选择了,以后是福是祸,都自己端着,照样能过的很好,可是啊,这人有不同,刘氏他们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如果现在杜家这边过的天天苦哈哈的,连娶媳妇的钱都没有,他们肯定会觉得自己当初当机立断的分家是多么的英明神武,是多么的明智。

“爹,娘,来就是和你们说一下,柳儿这丫头已经订好人家了,我们准备明年她十五岁了,就嫁过去了,那边的夫家条件也不错。”杜有良笑着说道。

这次过来还带来了几斤白糖,和一些点心,也算是破费了。

只是和人家这边的东西一比,那就不算什么了。

齐氏没有搭理,杜老爷子刚要说话,杜柳一看齐氏的这个表情,就火了,直接就说道:“早就说了,人家不欢迎咱们,咱们来了这里干啥?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没有他们,我们还过的好些呢。”

陈氏作为小儿子媳妇,说话可不管不顾了,对这个杜柳也没有好脸色,这个时候,大嫂他们不好说啥,她就可以冲锋陷阵,说道:“你咋说话那,对长辈是个什么态度?”

杜柳立刻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只会过来捡便宜的货色,到现在一个蛋也没有下出来,早晚都被休了!

我说的不对吗?我娘在这边好歹也吃苦了好几年,现在一点儿甜头也占不了,倒是你们这后进门的,啥苦都没有吃过,就光捡便宜了!你们也配!”

杜有全一听杜柳这样说自己的老婆,立刻就不干了,这还得了,一个晚辈的,到自己家里来撒泼了。

还没有等杜有全给自己的老婆撑腰呢,陈氏就挡住了,笑着对杜柳说道:“哟,这话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一个没有嫁人的小姑娘,动不动就被休,你说我捡便宜了,那也是大哥大嫂他们乐意给我们捡,不像某些人,听说当时,是要死要活非要分出去的,现在看着这边日子过好了,就想反悔了,要说吃苦,咱娘吃的苦最多,把几个兄弟都给拉扯大不容易,再有,就是咱们大嫂,大嫂可是吃的苦最多了,帮衬着娘养活下面的兄弟,大嫂都没有说呢,你一个小辈说啥说?”

高氏听了也不得劲儿,她也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听陈氏说完,就道:“当初分家的事儿,我也在场的,爹和娘不同意二哥和二嫂把闺女卖给人家当丫鬟,是二哥二嫂,还有你非要自己去卖了,还闹着请人来分了家,既然当初都做了那样的决定,现在还过来说这个,你以为这是菜园子,你想进来拔棵菜就来拔吗?

当初卖了闺女的钱是八两银子吧,为了这八两银子,把一大家子的情分都给弄没了,现在还跑到我们这地基儿来撒野,真是不知所谓。“

高氏自从生了四郎后,这底气也足了,不再担心自己没有给老杜家生儿子,加上本身娘家也和齐氏的娘家在一个村,尤其是这杜柳说话这么难听的,她自然要帮着陈氏了。

而赵氏是山里人,说话没有底气,就不敢上前来呛声。

杜柳被两个婶子给说了一顿,也不管刘氏拉着她,直接就说道:“你以为我们乐意过来沾光?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被秦家给送回来,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只能定这样的一门亲,你们分家钱就祸害我,现在分家这么久了,还是祸害我!我拜托你们,能不能少来给我惹事儿?”

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怎么还祸害她了?胡氏问道:“柳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祸害谁了?”

杜柳立刻道:“要不是你们这边中了秀才,秦员外家里说啥我是秀才的亲侄女儿,就把我给送回去了,要不是因为你们这边中了举人,人家说,不能委屈杜举人的侄女儿,我早就成了秦家的人了,你们说,你们不是害人?我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沾上,到被你们这给祸祸了!”

这话的意思是,她不当丫鬟还是害了她了,真是贱、皮子!陈氏心道,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刘氏早在杜柳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拉扯了杜柳的袖子了,让她别乱说话,虽然她也觉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可是杜柳是拦都拦不住,什么话都说了,杜有良的额头都冒汗了。

胡氏问道:“你是说,你乐意当丫鬟,因为我们的关系,你当不成丫鬟了,所以都是我们的错?”

“就是这样,你们这群人,害得我在秦家呆不下去,我没有沾过你们一点儿光,你们还这么害我!”杜柳这可真是不讲道理了。

杜榆听了忍不住说道:“你自己乐意当丫鬟,是你的事儿,你当不成丫鬟也是你的运气,怎么着,这镇上就秦员外一家是要当丫鬟的?你要是真乐意当丫鬟,到处都是牙婆,你直接再自卖自身,找个远一点的地方,照样能当丫鬟。”想当丫鬟哪里不能当?还在这里矫情,怨这个怨那个。

陈氏冷笑道:“榆儿你可想错了,人家就是想当秦家的丫鬟,谁不知道秦家的丫鬟好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