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是打算去医院救你们的好朋友还是对付我呢?”复砚开关上了电视,嘴角微微上翘,在双颊形成两个形缝隙。

“放了苏阳,她和这事完全没有关系!”我抄复砚开后到,“如果我是你,就交出钥匙,赶紧去医院找你的小天使,我可不知道朱洗会对她做什么。”复砚开再次收起笑容,那眼神犹如蒙了一层薄冰,“否则我把她变成这里的标本之一。”

我迟凝了,十年前我答应过那男人照顾好他妹妹,

“干脆先把他抓住,再找苏阳吧。”苏洛已经很着急了,她开始催促我到。

“你不会真的想吧钥匙交给再家伙吧,他绝对不会履行诺言的?”苏洛焦急的抓着我的肩膀喊道,但是我依旧无法决断。

“桌子上的红色针管里是特效麻醉剂,将它扎进着小子身体里他很快会安静下来。”复砚开似乎是在对我说,我转头看了看桌子,果然上面又一组针管,其中一只里充满了红色液体。

“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苏洛走开我的手向复砚开跑去,我已经拉不住他了。

我拿起针管,扎进苏洛的脖子,吧那些红色液体注射就去,苏洛吃惊的转身,他用手拔出针管,握着空空的针管,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随着身体慢慢倒下,他只说了句“为什么?”

我将怀里的照片拿出来,放在正在地板上无力喘息的苏洛面前。

苏洛睁大眼睛看着那张照片,又抬起头艰难的仰望我,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他还是不甘心的缓缓闭上眼。

“你答应我不许伤害他,如果这一针会杀死他,我抱枕你绝对找不到那把钥匙。”我指了指地上的苏洛。

“杀死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你带我去拿钥匙,我会马上忙了那女孩。”复砚开满意的笑了笑。

“对不起。”我蹲下来,脱下外套罩在苏洛身上,抱歉的说。

“你应该感到荣幸,很快救赎主就会降临这世界,不过在拯救之前,先要好好清洗一番,就像医生诊治那些流脓溃烂的伤口,先要割去腐肉,才能用药。”复砚开得意的说。

复砚开告诉我,大楼里有汽车可以使用,我们从通道出去后知道汽车,并且很快来到了我的住处,我产品那个房间里找到钥匙,并吧它攥在手里。

“吧钥匙交给我。”复砚开说

“你先带我见苏阳。”我喊道、

“你觉得你又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复砚开话音刚落,我觉得自己全身开始麻木僵硬,连手也握不住,钥匙掉落在地上,复砚开走过了捡起钥匙。

“你很快就会见到那女孩了。”当我意识到自己最终被他欺骗的时候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复砚开的脸在我眼前逐渐朦胧化。

我勉强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渐渐失去了知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切割成了无数的小块被扔进了无底深渊,然后又觉得周围好像有波浪在缓缓起伏,而自己正赤裸身体的悬浮在着温热而粘稠的液体中,身体觉得一阵阵的瘙痒与酥麻,我的身体似乎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蠕虫,我毫无意识、毫无目的的在一片黑暗之中慢慢爬行着,接着那阵骚动与燥热不见了,刺骨的冰水浇洒在我如圆柱形的虫子般的躯干上,爬行的速度越来越缓慢,最终我被冻在原地。

最先恢复功能的是我的呼吸器官,贪婪的大口呼吸着,以至于让肺部措手不及,剧烈的咳嗽让闭着的脆弱眼球感受到了脑内压强的冲击而感到疼痛,体温开始慢慢恢复过来,如同冻久了的肢体放进温暖的水里,四周景物慢慢进入了我的视野,那些东西很熟悉,看样子我又回到了复研开的实验室,我稍稍动了动身子,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双手与双脚都被牢牢绑了起来,忍不住又想起了刚才恍如梦境的情景,这个样子的我的确很像一只蠕虫。

“看来我让你睡了个好觉。”头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努力将自己的头颅太高,看到的却是复研开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心理医生对待病人可不会用绳子,再说我也实在讨厌你那种居高临下说话的口气。”我低下头,用下巴抵着坚硬的地板。

“我想你一定愿意知道自己在哪里。”

“相比这个,我更愿意知道苏阳的下落,这些事情和她无关。”我仍然在为苏阳担心着,当然还有苏洛。

“你放心,我是一个守诺言的人,我说过会让你见到那个女孩的。”复研开的话没有让我感觉到半点安心,因为他的语气有些怪异,我无法理解的怪异。

紧接着复研开拍了拍手,我身后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以及嘎吱开门声,听脚步声应该有好几个人。

“帮他松绑吧,这人也算是我们的一员了。”复研开用手指了指我,对来人说。

我手脚上的绳子很快就被解开,顾不得揉一揉几乎被绑地淤青的手腕,我连忙转过身来。

但是我看到的不是苏阳。

“你欺骗了我!十诫里是不允许教徒欺骗的!”我对着复砚开怒吼道。

“我从来就没有欺骗过你这是按照约定我让你见到了镜头里德女孩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热为那是苏阳。”复砚开忍不住对我笑了起来,脸上与浮现出仿佛猎人看着掉入仙境的猎物一样的申请。

我往后则眼前的私人他们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一阵阴冷。

朱洗、崔光莜、董琦和刘佳明。

“孟凡你好啊。”董琦张开嘴,而卧的耳朵听到的确实素养的声音。

“看来你恨吃惊呢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拿到那女孩的手机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复砚开在我身后说。

我想起早上与苏阳装在一起的那个带着大好容貌的女孩子。

“你一早就计划用苏阳的手机骗我?”

“朱远山是个不可靠的人刘裕的死当然会让你去找朱远山而他也会爽快的告诉你我的实验室所在让你为他除掉我即便是白他也不会有事而卧知道要是在你手里需要用这个女孩作为交换。”复砚开的话让我不解似乎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你或许会奇怪为什么我要大费周章这样做。你也知道素养不是那么太容易对付预期毛线不如用更稳妥的办法。”复砚开又咧嘴笑道,“而且,看着别人紧张、恐惧,落入自己亲手制作的陷阱里那种感觉很奇妙的。”

“你看的不过是在实验室另外一个房间排练的节目而已。”朱洗开口说话了不过他依旧闭着眼睛。

“人在忙乱中判断力自然会下降。他们的感觉会随着头脑的混乱而变得无法分清外籍传递的信息从而造成错误的想法。”崔光莜慢悠悠地说着。

“等等他们不是收了重伤吗?舌头被割了也能说话?”我指着董琦,几乎快要发疯了。

“他们重生了,舍弃旧的事物才能获得新生。”敷衍开解释道。

舍弃就的?

我忽然理解他们的自残行为了。

“在你离开朱远山的办公室之后我就知道你会和那小子一起来我的实验室,不。应该说从你们在学校遇到那个女孩以后,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可我需要你去帮我找到钥匙,去称为亚历山大的其圣体。”复砚开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气着皱皮的苍老的手掌放在我的眼前,我什么看不到了,只能听他说话。

“你们依赖于自身的感觉去判断事物,而实际上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我很快就会让你明白,真正的世界是怎样的,到时候,你也会成为神的信徒的。”复研开按在我眼上的手更加用力了,眼前一片黑暗,可是一阵胀痛后,渐渐又恢复了视力,就好象被水蒸气模糊的玻璃,用手渐渐擦去一样。

但这景象却非常怪异,我看到的不是自己平日里熟悉的视野,而是环绕三百六十度的,可是不太习惯,觉得有些头晕。

但是复研开的手明明是按在我的眼睛上。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需要依靠眼睛了吧。这就是神赐予的力量和能力啊。”这是朱洗的声音。

我拨开眼前复研开的手,视野再次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复研开满意的看着我疑惑不解的样子,他笑了。

“我相信,你以前所筑构的世界观和信念已经开始动摇了。”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在心底升起了一种畏惧,对神的畏惧么?

还不如说或是对现实的畏惧,真正现实的畏惧。

超越我们认知的想象,让人觉得浪漫;超越我们认知的现实,让人觉得恐惧。

“来吧,我需要你帮我打开最后一扇门,找到米莉亚,完成审判。”复研开朝我伸出了手。我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从现在起,我们都是兄弟了,神会庇护你的。愿主与你同在。”复研开紧紧的拥抱着我,亲吻我的面颊。

接着,我又与其他人拥抱,亲吻面颊。

“你这么做,不等于背叛了你父亲么?”我忽然对朱洗好奇起来,朱远山恐怕不知道朱洗站在了复研开一边。

“我们都是神的子民,无所谓父子。”朱洗始终微笑着,董琦紧紧拉着他的手,乖巧的站在一侧。复研开让四人退下,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人。

“去年的国庆节假日前,我告诉朱洗,只要他和解小敏带着其他三个朋友来农场,我就告诉他母亲失踪的真相,很显然朱洗同意了。他们经过了洗礼,完成了我的实验后,他们也获得了他们父辈所拥有的能力。”

“你说过我们见过解小敏之后所有举动你都了如指掌,为什么?她究竟是谁?不会真是你外孙女把?”我试探性的问他。

“我只能说着些都是神迹,我用神赐予的能力拯救众人,为有罪者赎罪,神是无所不能的,你能看见的神也能看见”复砚开神秘的笑了笑,我意识到或许他还未完全相信我吧。

我无法联络到苏阳和苏洛,比起担心苏洛的安全,我更担心他再见到那张照片时。是否会恢复自己的记忆。

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人无法承受之痛,或许失忆原本就是他在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主的儿子耶稣在死去七日后复活,现在就让我们去复活他吧。”复砚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六把钥匙集齐就可以复活米莉亚?”

“是的,当初博士就怕救世主的能力,他将米莉亚的能力分成两份,藏在大屋的六个房间里。”

“六份?”我想起了那本画册。

“博士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怀上了神的女儿。他起初并不相信,但是如主耶稣一样,她无法被杀死,拥有创造神迹的能力,无论是瞎眼者,残废,抑或是患了瘟疫的人,经由她的手都会康复,安德烈畏惧那种力量,所以把她封印了起来。”

我无法知道安德烈博究竟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可是按照死去的修士的说法,明明死去的女婴居然活了过来,而且再次被安德烈掐死了,博士真的在惧怕自己的女儿么?

那眼睛的淡蓝色光芒,究竟是拯救还是毁灭,又谁知道呢?

“那究竟要如何复活米莉亚?”

“博士将她埋进了特殊的棺材里,他将米莉亚与这个世界隔绝了,只要用钥匙打开那棺材,她就可以再次复活。”复砚开一边说,一边抄实验室的大门中欧去,他打开了大门,外面站着朱洗等四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银色的钥匙。

“这把是你的,记住,将钥匙同时插入棺材。”复砚开将那第六把钥匙重新交还给我。

我接过钥匙,走出了房间,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庭院。

再见是一片种植着呈倒五芒星的紫色六根草地,复砚开也拿着一枚钥匙,走到草地中间。

我抬起头,像吸满了黑色墨汁的厚厚海面一样的乌云慢慢散开,阳光透过缝隙罩在倒五芒星的再见,我看到那片紫色六根草居然在慢慢消失。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分解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从安德烈博士家前摘下的那株六根草为什么不翼而飞了、

它们仿佛是在阳光下挥发开似的,在空气里面形成一片浓郁的紫色迷雾。那紫色的雾气看上像有生命一样,凝聚在一起,最后又慢慢散去,而我的身体又仿佛回到刚才梦中呢熟悉的感觉,

不知道是什么,进入了我的身体,那麻木的如蠕虫办的躯体仿佛从脚开始渐渐分了,就像凉水从脚板穿过我的驱赶,没有任何疼痛,只是一种舒适安静,我感觉自己在历史,所有的神经都松弛下来。

紫色的浓雾逐渐散去,我看到原本倒五芒星正中间居然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那十字架不是普通的木制十字架,那种黑色的金属光泽让我觉得带着些许死亡的味道,这难道就是复砚开口中说的棺材?

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而死,现在躺在这里面的又是谁?

“我主啊,您将神之子赐予人间忍受磨难,现在该是他重生的时候了。”

祈祷过后复砚开拿出钥匙,我向十字架走去,果然在十字架上有一些不规则的凹槽。

那些凹槽和钥匙的锯齿边缘很接近,我看了看手中的银色钥匙,接着复砚开命令我们一齐将钥匙插入齿孔凹槽里,这些人一边在口中低声吟唱着经文,然后一齐转动钥匙。

我也和他们一样,将手里的钥匙转动了90°,通道了类似锁环打开的咔嚓声,接着十字架朝上慢慢掀起,我正对着复砚开口中所说的棺材,看这那黑色的未知金属制成的十字架在我眼前打开。

终于我看见了里面,那是一具女性的骸骨,她的头发甚至还保持着卷曲的样子,她的双手被钉在十字架的两侧,脑袋低垂在一边,这姿势和耶稣被钉上十字架的样子一模一样,看身形已经是成人了,衣物还未腐烂,那是我曾经在梦境,在幻觉中见过无数次的洋装??黑色的海浪边卷领和白色连衣裙,只是现在是触手可及的清晰和真实,失去水分的衣服如同放置过久而凋谢的花朵,似乎用手触碰一下都会立即化为粉末。

复砚开走到被打开的十字架前,一边念着我不明白的经文,一边拔出了钉在女尸骸骨手腕,脚踝异己天庭上的钉子。

拔出所有的钉子后,复砚开停止祈祷,他转过身来对着里面的实验室喊到:“出来吧。”我可以感到从我身后有人走过来,我转过身,看到的还是那套黑白洋装,卷曲富有弹性的披肩长发,只不过我眼前的是一个肌肤白皙、身材苗条、面容秀丽的年轻女子,而躺在十字架棺材里的却是一具骸骨。这种反差过于强烈,让我无法置信,甚至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但我知道此刻的我越是想逃避,闭上眼却只能看到更多。

她走过我身边回过头冲我一笑,半边脸被黑色卷发遮住,就仿佛四十年代黑白电影中美丽的女明星一样,也就是她,在一年前失踪案中唯一的生还者,接着又在朱洗他们的农场之行中再次失踪,如今在三个月后出现本来打算寻找朱洗自残事件的我们面前。还有那个给苏洛的吻。

那个叫谢小敏的女孩究竟是谁?对于女性来说,没有什么比神秘更能吸引她们了。

谢小敏走到那句骸骨前,双手捧起还粘连着些许毛发的头骨,她将头骨高高举过头顶,我看到阳光穿过眼眶,两个白色的不规则原点正好照在谢小敏的眼睛上。

“米莉亚。”谢小敏轻声喊道

接着,复砚开他们也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第二声,第三声,重复下去,最后我居然也随着他们一起喊了出来。

嘴唇自动开启,在长而狭窄的喉咙深处的声带振动下,那三个字犹如鬼魅一样飘了出来,又像是穿过子宫狭长通道的新生命,类似哭泣的喊声,却充满了新生的快乐。的确,她要重生了么。

那骷髅原本嘿嘿的燕窝泛起一丝淡蓝色的光芒,接着那光越来越浓厚,仿佛谢小敏捧着的是一个充满海水的玻璃球,而谢小敏的眼睛里也如同干瘾似的出现了蓝光。

她深吸一口气,随着胸部充盈高耸,肉体居然如刚才那些六根草一样逐渐分解了,一点一点的,是那样缓慢,再谢小敏的身边形成了一团和刚才一样的紫色浓雾,雾气想触手一样伸向那个骷髅,将其包裹起来,她将那个头骨再次放回十字架上,我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和恐惧,从未见过的前景超越了我的理解能力,这好比要你却让一个自小便失去光明的人却理解什么是颜色一样,又或者是像中世纪烧死布鲁诺的教会去解释什么是宇宙爆炸论,人类就是在不断否认,不断畏惧新生螺旋形发展历程上缓缓向前的。

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最后谢小敏完全被分解=掉了,只剩下那套空空的洋装掉在了地上,浓雾将这个十字架包裹起来,当雾气散去,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十字架中站立起来,走向我们。

如果可以用文字来形容她的美丽的话,可能就不会有拜伦了,初春午后的金色阳光像绸缎一样披洒在她的肩膀和手臂上,奶白色略带些奶酪黄的皮肤仿佛用火刚刚烤融化似的,黑色的卷曲长发给这些颜色着上了最重的反色调,宽而不阔显着秀气的额头,高挺而狭窄鼻头略带着可爱的肉感,嘴唇微微上翘却不显肥厚,下巴微微凸起,漂亮均匀的肩胛骨的挺立大小适中的乳(河蟹)房,弯曲着在身后像蛇般纤细的的手臂以及平坦的小腹和修长圆润如大理石雕刻的腿,一切都是那样完美,但我却只盯着一个地方,

那双眼睛,发出蓝色光芒的眼睛。

她深呼出一口气,在嘴边形成一团白色雾气,接着半闭着眼睛慵懒的看着耳膜一样,“我会与你同在,知道世界的末了。”她笑着,张开双臂。

“今天是?”我转过头问复砚开。

“三月二十三日,复==活==节。”复砚开对着我满意的笑着,张开嘴唇,从那几颗已经泛黄枯老的牙齿中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你已经昏迷了将近3个月了。”复砚开继续说着,我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才发现,难怪天气如此暖和,湿润。

米莉亚向我走来,越来越近,她伸出手臂放在我的额头上,我的眼睛渐渐闭合,相反,我没有陷入无际的黑暗,而死看到了犹如幻灯片般的梦之画卷。

??那是一条黑而紧缩的通道,我的身体似乎也被束缚得难以忍受,终于我看到了一丝光明,拼命的朝前爬去,爬去?为什么我要爬着?当我感觉那光亮越来越强烈,知道刺痛我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是,我大声哭泣了起来,那声音洪亮而清脆。

肚脐上似乎有事么东西粘着,不过这种根绝很快就消失,身体黏糊糊的,仿佛刚从浓稠的液体中捞出来,模糊的视野里迅速闪动着几个人影。

??是一个你还,这是一个颤抖着的、虚弱的男生。

??是一个女孩!同样是这句话,却是一个激动先锋高亢的男声,这两句话并不是中文,可我却听得到。

接着我被一双大手环绕着,那样温暖和舒适,可是我开始抽搐,激烈的抽搐,这种抽搐让我感觉腹部的内脏都没绞到一起去了,肌肉间的纤维被大力的拉扯开来,口水无法抑制的从嘴边溢出,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我听到有些慌乱的声音,接着就是若有若无的哭泣,然后身体开始变得舒适,拿着我感受过的熟悉的分裂感与拉伸感环绕着我的身体,我的呼吸又恢复过来。

??她活了!真不可思议!又是另外一个声音,虽然并不苍老,可我记得着是杨伯来修士特有的带着磁性的沙哑声音,

??我被那双大手再次抱到一个温暖的床上,那双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额头,双颊,划过去的微微刺痛让我觉得很舒服,,但是那双手停留在喉咙处不动了,而且渐渐收紧起来,我犹如一个被关紧开关的水龙头,一滴水也无法通过,紧接而来的窒息感让我再次痛不欲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脑部了,我甚至感觉到下身一片温热潮湿。当我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忙完的眼睛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东西了。

??是那个男人,我见过他,在安德烈不是大屋的房间里,那个金发男孩交给我的画册上见过她,只不过这次更真实,更近。她的脸带着恐惧和激动,透着恐惧的眼睛圆睁着,一条条如细线的血丝布满着凸起的眼白,瞳孔也放大了,嘴唇在激动地颤抖,嘴唇上白色的沫子粘在厚实的黑色胡茬上,他的身体在颤抖,牙齿因为难以控制的激动上下交错着,发出类似鹅卵石碰撞的嗒嗒声。

??就是她,是的,就是她,米莉亚,你就叫米莉亚吧,这个男人将我高高举过头顶,我记得他的容貌,,就是在实验室里那张黑白照片上的高个的男人,安德烈博士。

真的是他将自己的女儿掐死的?

??我无心去猜想,因为我又能感觉到自己手拿着画板赫尔画笔坐在一张漂亮柔软的大床上,靠着厚厚的绒毛枕头,一群陌生人围绕在床边,高挑漂亮的金发女儿,有些害羞脖子上戴着跟银色钥匙的小男孩还有站在门前双手插在白大褂里的地方男人,以及坐在我身边的父亲,掐死过自己女儿的父亲。她的双手玩弄着一根紫色的细长毛线,绳子在他灵巧的双手中变化出各种图样,可最多的还是五角星。

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女儿?

??接着我开始画画,可是每一次眨眼,画面却是以最外面的那个东方男人的视角画的,随着画的完成,我开始明白了,最后我看见一只白色的小手在画的下方签上了“我爱的一家”几个字。

这画竟然是米莉亚画的么?坐在床上却画的是哪个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德复砚开的眼睛看到的景象?

我的眼睛开始变得剧烈的疼痛起来,覆盖在我眼睛上的手已经开始缓缓拿开,米莉亚毫无瑕疵的脸离我如此近,我可以感受到从她身体皮肤上散发出来的特殊雌性味道,还有她说话时呼在我鼻尖暖暖的带着微痒的气息。

“都看到了么?你的能力还真有趣呢,你的记忆力超群可以窥视到别人脑中的过去吧,即便那人自己都觉得忘记了,将它深深埋在潜意识里,你也可以如小偷一样吧它偷出来。”她带着嘲弄的对我说,用一根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那神情犹如对待一个顽皮孩子的慈母。

而我则说不出任何话来。

“救世主复活了,将责罚的紫色雨降落到人间去,完成末日的审判吧。。”复砚开走过来高喊着,朱洗他们也重复着他的话。

“我昏迷了三个月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苏阳呢?苏洛呢?还有朱远山?我不明白、”我对着复砚开喊道。

“我回到农场,在甘蔗林里将这棺材挖掘出来,对待着春分的满月过去的第一个星期日,也就是今天的复活节举行仪式,将神的女儿从死亡的泥土里复活出来,她会带领我们建立一个新的社会秩序,抛弃那些故有的肮脏的东西,对有罪者进行审判!”复砚开像一个老神棍似的激动地喊道。

“你们都是疯子。”我摇着头朝后退去,只有米莉亚望着我笑。

“你错了,他们都是布教者,如果说疯子,那只能是我才对。”再我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刚才的梦境中我似乎听过。

复砚开望着我后面的男人,一脸不解,米莉亚依旧微笑着,但已经和先前不太一样了。

“我该如何称呼你?博士?圣父?杀人狂?”米莉亚开口说话,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是说最初那个听上去还有些许感动的叫法??父亲?”

我回过头,看到的居然是那个差点在安德烈博士家门前吧我勒死的小杂货店店主,那个被安德烈中哈皮瞎眼的男人,他的手里依旧翻动着那条紫色的细绳,他的手飞快的翻动着最后形成一个五角星。

我无法理解。安德烈博士就算没有死去,至少也该有八九十岁高龄了。

“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你那个复活仪式结束之前,所谓的神审判,不过是你对世界是人之,何必要将它强加给众人。世人皆有自由,亦有信仰的自由。”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在安德烈家大屋里他对着我的塑胶,说话的神情一模一样。

在我昏迷的三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看了看朱洗他们四个,仿佛被抽光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呆滞的站立着。忽然间我记起,从他们来到安德烈家打牌最后自残,又是三个三个月左右。

我无法想象,因为那种熟悉的分裂感再次袭来。就好像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在逐渐脱离精神的控制一样。

究竟灵魂与肉体是无法分开,共于一体,还是可以单独分来?

耶稣说从灵里来的人才可进入神的国度。笛卡尔也说过,灵玉肉是可以单独分开的,唯物主义经常地说法就是当一个人死去肉身希望,其精神也就是灵魂自然也不复存在。

但事实如此么?现代科技的发展渐渐打破了这个看似经典的理论,一个拥有无数DNA复制者的人类,他拥有无限的肉体,但是除了个体,其他的复制人拥有和他精神一样的灵么?

如果这一说法被打破,那是不是也可以说,一个人可以将自己的灵依靠感官接受系统以信息的方式存蓄进另外一个人的脑中,压抑在他的灵魂里?

从灵力来的人,方可进入神的国度,9是不是就是指所有人的精神思考都可以按照同步的频率运行着方可见到神呢?

如何去追赶一个永远在你身后的人?我们像贪恋着挂在眼前的胡萝卜的驴子一样追逐着神。其实是永远无法达到的么?

“为这孩子治好眼睛,其实只是出于我的私心罢了,我无法解释米莉亚作为一个怪物存在,她超出我所有可理解认识的范围,我已经可以感觉到米莉亚的可怕与宿命感,于是我想到了逃避,到处物色可以寄托我精神与灵魂的容器,而这个从小就失去光明的小孩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将手中的绳子放进口袋,忽然冲我笑了笑。

“再不断的研究六根草的过程中,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在不停地试验下,六根草变异了,我不知道原来六根草存在极大地进化空间,原本需要在宿主丧失意识濒死时才能几声,后来发现可以直接注射感染。”说到这里,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大多数人的世界都是从自己的感知得来信息筑造的,但是如果有一天,当你突然发现你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的信息都是错误的,与这个现实世界格格不入,只不过是在你昏迷或者失忆中被强行植入到你脑中的,那个原本的世界就会轰然倒塌,这个孩子也是他从小没有研究,你无论如何去向他解释世界是怎样的他都会相信,我需要这样纯净的容器,去做他的眼睛,去未他筑造她的消息世界。我向他注射了病毒,并且也向自己注射了,在我发疯之前将脑内所有的记忆与他共享,我所看到的变成了他所看到的,这样我才可以丢弃现在的身份和肉体,好好地躲起来,看守这个秘密。”

原来博士对那孩子的父亲所说的,神给你眼,是为了让你书札ui,好好地看这这个丑恶的世界,居然是这个意思。

“当你来到农场的甘蔗林,吧那几个十几年前我亲手埋下去的棺材挖掘出来的时候,我就在后面跟踪着你们,我没有特别的要求,只希望好好看守着这个秘密,把它带进棺材,但是你们却将它带进了本不该属于它的世界。”这个男人将目光投向复砚开,我看到复砚开开始紧张慌乱,她开始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