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赵红英也心虚了一下,好像是太小了,这不是拿学校老师当奶妈子使唤吗?可自打臭蛋上学去了,袁弟来就空出来了,能帮着家里多做些活儿了,想到这里,那丁点儿心虚直接被她抛到了脑后。

就先这样吧!

老宋家出了两个小天才一事,在队上根本就瞒不住。不过,队上的社员显然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毛头太出名了,他几年前就能听过一遍后,将对方的话完完整整一字不差的全部背下来,可不就是聪明吗?至于喜宝,长得白白净净的,看着就跟乡下这些淘气的泥猴儿不一样,所以说她聪明,大家伙儿同样没意见。

有建议的是老宋家其他孩子,其中又以强子为最。

强子简直要哭死在家里了,这事儿就是他折腾出来的,结果正应了那句老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毛头是他亲弟弟,结果聪明成了这样,那他呢?

回头他就去哄毛头和喜宝:“你俩也装装样子,说不会啊,要是你们一直啥啥都会,下回真的碰上不会了,人家就该笑话你们了。”

喜宝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这话很有问题:“那我现在说不会,人家不也笑话我?”

毛头更绝:“那也得我能碰上不会的啊!”

都说的很有道理,强子只能抱着大伟哭。没想到大伟还给他来了一记狠的:“我是不愁的,反正我跟毛头和喜宝又不是一个爹妈生的。”

强子:…………………………

还是那句话!

弟妹全都是糟心玩意儿!!!

在毛头和喜宝的日盼夜盼之下,同时也在强子哭着讨饶的情况下,学期末到了。

他们这儿,无论哪个年级,每个学期都只考一次,也就是所谓的期末考试。小学是两门课,语文和算术,有些地方也会算上体育,不过对于乡下孩子来说,体育那是轻轻松松得满分,所以压根就没人把这个当门正式课程来看。而初中则是三门课,除了语文算数之外,还有一门思想品德。

期末考试那天,天空里飘着小雪,早不早就穿上了棉衣的孩子们,半点儿不觉得冷,尤其为了保暖,教室里还点了炭盆,就放在讲台边上,怕的是小孩子一时不查给踩翻了。

小学一年级的考试非常简单,试卷是老师手抄的,正反两面都有考题,一面是语文另一面是算数。

“记住了,两面都要写,千万别给遗漏了。”

曾校长捧着大搪瓷杯暖着手,看着身为正班长的毛头以及副班长喜宝,挨个儿的把考试卷发下去,又提醒道:“记住,先写上你们的名字,大名!!”

说到最后那两个字时,曾校长目光森然的看了一眼毛头。

毛头回给他一个格外欠揍的笑容。

相处了一整个学期,曾校长再也不相信毛头会不知道自己叫啥名儿,这小子分明就是欠的,脑袋瓜子是聪明得很,却掩盖不了他是个刺儿头的事实。

发完考试卷,两人都回到了座位上,拿出铅笔橡皮,提笔写好名字后,开始答卷。

曾校长站在讲台上往下头看,因为角度缘故,从他这个方位看下去,那绝对是一览无余,哪个小家伙要是想不开做啥手脚,他绝对是一眼就能瞥到的。不过,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头一次经历考试,这帮孩子压根就没有别的想法,尤其是在此之前,他已经叮嘱过了,要自己做题目,不准说话,不准东张西望。

眼见这帮平时闹腾不已的小孩崽子难得的安静下来,乖乖的做着考卷,就连已经三次留级的赵宏斌也埋头苦写的,时不时的伸手去挠后脑勺,一副被难住了的样子。

看了有七八分钟,曾校长就放心的坐下来,边喝茶边烤火,偶尔瞥一眼教室,再不济就是抬头看看窗外的雪景。

还真别说,像这种飘飘荡荡的小雪花,从室内看出去,别有一番意境。

监考老师开始走神了,不过底下的学生们倒是真没这个胆子。想也是,曾校长要是真没几分能耐,也不可能在众多知青里头,独独得了赵建设的信赖,不单当上了小学校长,还娶到了赵家的姑娘。对了,他媳妇儿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怕是过年就得生了。

正在畅想未来的曾校长不会想到,看似平静的学生们,其实又在给他搞事了。

就说毛头,在发下试卷之后,第一时间用力的在前头写下了两个硕大的字。

毛!!

头!!

写完名字后,他还稍等了片刻,欣赏完毕后,这才唰唰的开始答题目。题目真的不难,他能帮着强子做抄写作业了,小学一年级的题目,当然难不倒他。

同样的,喜宝也不觉得难,唯一叫她忍不住叹气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太难写了。

宋言蹊……

前头两个字写的是端端正正,第三个字先不说字体有些问题,单就是个头,也比前头两个大出了一倍。可这有啥办法呢?喜宝听奶奶说过,这个名字是她奶特地叫她姑跟人求来的,替她取名字的还是县一中的语文老师,听说还是年级组长。

虽然不是很懂,不过喜宝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字的。可等她一笔一划费劲儿的写完以后,到底忍不住失落了。

真的好丑。

感觉旁边的毛头哥哥已经写了好几道题目了,喜宝赶紧提笔往下写,她早就答应了的,一定要考个第一名回家给奶看!

这其中,还有个异类小心翼翼的活在旁人没注意的角落里。

也不是角落,为了避免臭蛋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掉,他被愤怒的曾校长安排在了教室的正中间,无论往前往后往左往右,全都是人。这给他的逃跑增加了不少难度,也给毛头争取到了下课抓到他的机会。

可这会儿,其他小孩子都在认认真真的答着考题,甭管咋样,哪怕是老留级生赵宏斌起码也会写不少字,当然对错不论。

唯独臭蛋,他也抓着笔,正在认认真真的写着名字。

宋……

他提笔写完一个宋,接下来就要写涛了。臭蛋记得“涛”旁边有小点点,可到底是几个点点来着?一个?两个?还是三个?认认真真的写完了点,看看好像不太像,擦掉重新写。等琢磨着应该是写对了,那另一边是啥来着?

写完,擦掉。

擦掉,再写。

写完,继续擦掉。

……

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只考一节课,毕竟统共就这么一张试卷,时间是绝对够用的。事实上,才刚考了不到半节课,毛头就举手想交卷了,被曾校长狠狠的一瞪眼,他这才老实了点儿,低头开始检查试卷。

喜宝显然要比毛头慢上许多,没办法,她可不需要帮着愚蠢的哥哥做抄写作业,所以写字的速度远远不及毛头。可也正是因为她写的慢,从字体上来看,要比毛头那一笔烂字好看得太多了。

终于,下课铃响了。

曾校长宣布交卷。

无论写没写完,无论是全对了还是基本都错了,反正全班同学都高高兴兴的交了卷。

第一学期考试有个好处,那就是临近过年,依着他们这边的规矩,年关里是不能打骂孩子的。当然,也没几个家长会真的关心孩子们的成绩,倒是有知青当亲戚的几个人愁得很,总怕他们克扣了自己的压岁钱。

甭管咋样,考试结束喽!

接下来就是大玩特玩,开开心心的迎大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蠢作者曾经当了半年的小学一年级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忒么……

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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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041章

放假, 对于学生们来说, 那可是比过大年更开心的事儿。哪怕一年级学生没啥负担, 可一想到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都不用再上课了,各个兴奋得嗷嗷直叫。

曾校长连敲了十来下讲台,才好不容易让这帮小孩崽子安静了下来。

“安静……你们考完了, 高年级还在考试呢!等下收拾好书包赶紧走, 不用打扫了, 等大后天拿成绩报告单时,再大扫除。现在, 安静的离开教室。”

大后天才拿成绩报告单呢, 这意味着无论考试成绩怎样, 他们都能先疯玩个两天!

不一会儿, 一群低年级学生就欢欢喜喜的离开了学校,或是往家里走,或是直接背着书包就往田间地里去了。

“咱们先回家放书包, 再去粮仓那头好不好?”喜宝提议道。

今天是杀猪的日子, 不过算算时间, 应该已经杀完了才对,喜宝不敢直面杀猪现场,可对于分猪肉倒是很热衷。她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毛头的赞同,至于臭蛋,甭管哥哥姐姐说啥,他都一概点头说好。

仨小只没管还在考试的姐姐们,早上出门那会儿, 春丽就跟他们说好了,叫别等,外头冷得很,考完了就直接回家去。

不过春丽显然忘了,这仨小只都不是特别安分的,如果只有喜宝一人,她倒是会乖乖待在屋里,可有毛头哥哥带着,他们哪儿都赶去。

回家放好书包,毛头还特地调整了一下绑在他和臭蛋手腕上的草绳,幸好现在天气冷了,他们穿得很厚实,倒不会再发生手腕磨红的事情了。可毛头依然很苦恼,他真的无法理解,为啥臭蛋总是没头没脑的乱窜呢?说真的,喜宝也不懂,她好声好气的劝了臭蛋很久,可惜毫无作用。

——臭蛋就跟“撒手丢”似的,稍微放松了点儿,眨眼间就能跑了个无影无踪。问他干啥呢?找妈!

唉……

刚考完期末考试,毛头和喜宝都高兴得很,倒是没人去说臭蛋。放好书包,关上院门,仨小只欢欢喜喜的奔到了粮仓那头。

其实,杀猪并不是在粮仓,一般都是在猪场那头就解决了,不过处理得不会很干净,多半都是简单的砍成几大块后,直接扛到粮仓前头来,再仔细的分割、称重、发放给社员和知青们。

粮仓跟老宋家是两个方向,倒是离赵家很近。喜宝他们往家里跑了一趟,再过来时已经不早了,别说一早就等候在此排队分肉的大人们了,就连刚放假的小孩子们也已经看了好一会儿热闹了。

“喜宝,这儿!”兰子早早的看到了喜宝他们,没法子,这仨凑在一块儿太显眼了,黑黝黝的毛头永远走在最中间,左边是臭蛋右边是喜宝,这俩白嫩的就跟刚出锅的元宵一样,叫人打老远就能瞧见。

听到兰子在唤自己,喜宝忙跟毛头打了个招呼,然后穿过人群,挤到了兰子身边:“兰子你真快啊,对了,咱们今年能分到多少肉?”

“听说有很多呢。”兰子掰着手头指算着,“我叔刚才说了,今年猪场养了八头猪,全活下来了,每一头都有一百五六十斤,五头交任务,剩下的全给杀掉分给咱们吃。”

说着,兰子都要忍不住流口水了,正好看见轮到她奶领肉了,忙高兴的指给喜宝看:“快看,到我奶了!顶好能多分到一些肥肉,回头炸油渣吃。”

炸油渣啊……

一想到香喷喷的炸油渣,喜宝也开始馋了,忙拿眼去搜寻人群,不多会儿就看到了赵红英和赵红霞:“奶!二奶奶!”

赵红英正排得心焦呢,听到喜宝的声音,回头一瞧,顿时乐了:“咋过来了?考完了?也不知道回家歇着,这大冷天的。”

不止冷,今天还下了雪,当然没夸张到能堆积起来的份上,不过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洋洋洒洒的小雪花片儿也落在了喜宝的头上身上。

“奶,我不冷。”喜宝搂住了她奶的左胳膊,又回头指了指了人群,“毛头哥哥也在,臭蛋也来了。”

“带臭蛋来干啥?回头又给丢了。”

“丢不了,他俩绑一块儿了。”

祖孙两个聊着天儿,倒是不觉得排队闷了,加上大家伙儿都急着领肉回去煮饭,基本上都是早早的在心里算好了一家子能领几斤几两肉,轮到谁立马领好走人,横竖队上都搭配好了肥瘦,谁也别挑剔。

等轮到赵红英时,兰子跟她奶早就已经走了。喜宝瞅着分给自家的大肥肉,忍不住拉了拉她奶的手:“奶,咱们炸油渣好不?”

“好,咱们回家先把炸猪油,等油渣出来了,奶给喜宝盛一碗,里头搁一勺糖,成不?”赵红英笑得一脸和善,叫在旁边瞅着的赵建设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这也提醒了赵建设,他叫住赵红英:“姑啊,明个儿咱们开大会,你记得叫卫国媳妇儿准备准备,她可是今年队上的先进社员,到时候得上台子给大家伙儿说两句。”

赵红英一面将肉收拾好放到篮子里,一面忍不住抬头问他:“咋了?咱们队上就挑不出个先进社员了?不然你选我呢!”

“姑,姑!”赵建设不由的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省这几步路了,“这不是今年猪养得好吗?她是管猪场的,可不得表扬表扬?”

说来也是神奇,张秀禾以前没表现出什么长处来,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洗衣做饭,都是普普通通的。这么干了有小十年,冷不丁的就被挖掘出了能耐来,养猪好手,连饭菜也做得越来越好了,后者倒是无所谓,可前者却是利国利民利生产队的。碰巧今年,赵红英也没搞事,其他社员更是安静如鸡,赵建设琢磨再三,决定表彰张秀禾。

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当然,队上的表彰没啥奖励,就是上台夸一夸,给大家伙儿做个榜样,最好是能激励全体社员、知青们来年继续加把劲儿干活,好让日子越过越红火。

听了赵建设的解释,赵红英只撇了撇嘴,心道,那是我没出力,我要是出力了,哪儿还能轮到别人呢。

赵红英是没当回事儿,可喜宝却是记得牢牢的。等一回到家,喜宝就颠颠儿的跑去灶间:“妈,你评上先进了,大队长叫你明个儿上台讲话。”

灶间里,不单有张秀禾,王萍和袁弟来也在。临近过年,地里早就没活儿了,她们得把过年期间的吃食提前准备起来,横竖天气冷得很,就算先做好了,也不会坏掉的。

不过,就算里头有三人,大家还是立刻明白喜宝在叫谁了。王萍是无所谓,这事儿本身就同她无关,哪怕她并不如张秀禾那般疼爱喜宝,可作为一个二伯母,她自认问心无愧。张秀禾多少还是有点儿尴尬的,她也教过喜宝,要叫“大妈”,可喜宝听是听懂了,回头一高兴又给叫混了。唯一没有任何尴尬的,反而是身为亲妈的袁弟来,她早就说了,赔钱货没用,生来养大了也是给别人的,早点晚点有啥关系?横竖没付出心力。

“喜宝叫你呢,你出去跟她说话吧,别让她进来添乱。”王萍打了个圆场了,顺便把张秀禾推了出去。

袁弟来在旁边摇了摇头,喜宝都六岁半了,将将七岁的人儿,咋就不能帮着干活了?想当年,她三岁就开始帮着生火做饭了,人都没灶台高,踩着板凳站上去炒菜。这不也一样过来了?她还算好的,毕竟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她大姐十岁就下地干活了,粗活累活一把抓,样样都拿得起放得下的。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家里有个恶婆婆,她还是少说话多干活吧。

冷不丁的想起一事,袁弟来问王萍:“今个儿学校放假了?那啥时候出考试成绩?”

王萍前头两个孩子都大了,对这事儿当然是门儿清:“得大后天吧?明个儿开大会,老师们也得参加,一般批改考卷再写成绩报告单,怎么着也得弄个一天半。应该是大后天出成绩。”

“哦。”袁弟来忍不住有些失落,她还以为下午就能知道了。

这时,刚出去跟喜宝说话的张秀禾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块的肥猪肉:“赶紧腾个锅子出来,咱们炸油。”

“好好,中午可有油渣吃了。”

“臭蛋最爱吃油渣了,赶紧的,我来生火。”

一年到头难得吃几回肉,油渣更是只有过年分猪肉时才能吃到,妯娌几个都兴奋得很。忙洗锅的洗锅,生火的生活,不一会儿就开始炸猪油了。

灶间里头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不过冬天有个好处,甭管灶间里头再怎么热乎,那也是舒坦的。要是夏天闷里头生火做饭,不把人热晕那也够遭罪的。

外头院子里也闹腾得很,喜宝是跟着赵红英回来了,毛头和臭蛋只比他们落后一步。而等他们前脚到家,春丽几个后脚也回来了,就是强子和大伟还没人影,再就是宋卫国哥仨都跑去帮队上交任务猪了。

“强子哥他们啥时候回来啊?”喜宝被春丽几个拉着一块儿跳橡皮筋去了,那橡皮筋是宋卫国花钱托人买的,赵红英也想给喜宝买个一样的,被喜宝拒绝了。这在家里,姐妹几个有一根橡皮筋就够了,而在学校,兰子跟她要好,每回都会叫上她,实在没必要再多买一根。

这不,几个小姑娘就又跳上了,春丽原本还把主意打到了毛头和臭蛋身上,好叫他们一人站一边,被喜宝连声阻止,她可不想大过年的臭蛋又给丢了。

听喜宝问起了强子和大伟,春丽回道:“他们得考一整天了,上午语文算数,下午思想品德,还得帮着打扫卫生。”

“我们老师说,拿成绩的那天再打扫。”喜宝一脸的纳闷。

“那是因为咱们离得近,他们到时候不用去公社初中拿成绩单,建设叔说他会去领的。”春梅和春芳先站桩,顺便帮着解惑。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过年这段时间风雪比较大,今个儿倒是还好,只是天上飘着小雪花,可谁知道过两天会咋样?就算已经念初中了,在大人眼里也还是一帮小孩崽子,万一中途遇到了啥事儿,可咋办?赵建设本来就是个很负责的人,跟初中校长商量了一下,决定考完就放假,成绩单叫各个生产队的大队长来拿,横竖临近过年,要开不少会来着。

这个法子倒是负责得很,就是对于孩子们来说不是啥好消息,尤其是强子和大伟。

“嘻嘻,我哥说了,他真怕大队长直接把成绩单给我爸,这样他铁定得挨打。”春梅捂着嘴偷笑,她打小就爱看亲哥在爹妈那头吃瘪,反而她,虽然成绩始终一般般,可有个愚蠢的哥哥顶在前头,打从上小学一年级起,就从未挨骂过。

春芳也跟着偷笑,谁还没个愚蠢的哥哥呢?

……

本来以为要晚上才能见到俩蠢哥哥了,没想到,临近中午,宋卫国哥仨回来时,就顺便把他俩给捎来了。理由很简单,今天分肉啊,可不得叫上他俩一道儿美美的吃一顿?

不过,宋卫国也说了:“我没啥别的要求,今年期末你俩能及格一门不?念了六年小学一年初中,你俩都是初二学生了,考过一回及格不?”

强子和大伟猛吃猛喝的同时还不忘举手发誓:“放心,咱俩这回一定会及格的,起码有一门!”

这话说起来倒是挺中听的,可因为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太过于伤眼睛,赵红英立刻发了话:“这样好了,我帮你俩下个决心。要是这回再门门功课挂红灯,你俩今年就别拿压岁钱了,全给弟妹。”

“好哟!”

“奶你真棒!”

“听奶的,准没错!”

在毛头的带领下,所有的弟弟妹妹齐声高喊,就连臭蛋也“噢噢”的叫了好几声,气得强子和大伟恨不得立马摔了筷子去揍毛头这个祸头子。

更要命的是,毛头一眼就看出了他俩的想法,站起来拍着小胸口自信满满的说:“要是我今年考不到双百分,也不要压岁钱!”

强子和大伟对视一眼,两人一个是“连累你了真是对不住啊,我弟是个糟心玩意儿”,另一个“真看不出来你俩是一个爹妈生的”……

互扎完心,俩人继续埋头苦吃。

吃完一顿油汪汪的饭菜,强子和大伟继续往学校赶。好在这会儿雪停了,他俩脚程也快,倒是赶得及在考试前到学校。至于喜宝几个,或是歇午觉去了,或是玩着翻花绳,总体还是很和谐的,除了毛头。

毛头赶在他亲哥出门前,把人拉住:“你考完了可别把课本丢了,留给我,我还没有一篇没背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