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是朕考虑不够周全。”

说完,侧首吩咐外面:“来人!”

郁墨夜连忙将手自他掌心抽出。

有宫人应声而入。

“让王德回来,不用去秋实宫了。”

“是!”

宫人领命快步而去。

郁墨夜心里不爽得厉

害,有种步步皆被他算计的感觉。

帝王自是将她的脸色变化尽收眼底。

微微一笑,起身,双手落于她的肩上,将她按坐回她原本的软椅上。

“好了,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是,如果你不提出喊住王德,朕也不会真的让王德去,道理你也懂的不是,不然你也不会笃定朕会阻止王德,所以在跟朕比谁沉不住气。朕只希望你明白,不是朕不忍,而是时机不对,你明白吗?”

郁墨夜一怔,望着他。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当场跟她解释一件事。

也是第一次他主动跟她讲自己的苦衷和难处。

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她懂。

她真的懂的。

虽然她的确有些笨,但是不是傻子,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也早已看出他跟太后之间的微妙关系。

这也是刚才她让他阻止王德的主要原因。

嘴角几不可察地略略一勾后,又很快撇了撇,她扭脸冷哼:“不明白。”

“当真不明白?”男人直起腰身,离开座位举步朝她这边走。

见他逼近,郁墨夜眼帘颤了颤,连忙回道:“明白了,刚刚突然明白了。”

男人笑,忽的又转了身。

郁墨夜以为他回自己座位,却发现他脚步翩跹,径直朝内殿的门口走过去。

在她的注视下,亲手关了内殿的门,并拉上了门栓,转身又往回走。

看到他的举措,郁墨夜莫名就紧张起来。

“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不想朕发病的样子被他们看到。”

郁墨夜怔了怔,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件事。

今夜十五呢。

这也是她进宫的原因。

这么多日,她都忍住了没来看他,就算他昏迷不醒,她都忍住了。

可是今夜她怎么也没忍住。

想起那一次的十五,在四王府里她中途跑掉,后来回房后看到屋里一片狼藉的情景。

她想,曾经身体正常的他发病时都那样,何况此次身体受如此重创未愈。

她终究不放心,所以来了。

以十五侍墨为名来了。

“皇兄每次发病时间都固定吗?”

她想了想,在龙吟宫的那次和在四王府的那次,她也没注意是什么时辰。

“不固定。”男人摇头,走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朝她招手:“过来。”

“做什么?”郁墨夜戒备地看着他。

现在又还没有发病不是。

见她不动,男人俊眉轻蹙,“要不你过来,要不朕过去,自己选!”

郁墨夜汗。

看了看他坐的是比较宽敞的龙座,而她坐的是只能容纳一人的软椅,答案自然只有一个。

“还是我过去吧。”郁墨夜起身,闷声道。

人刚走近,就被男人大手一捞,拉坐在了自己身上。

她刚想起来,却是被他的大手扣住。

就连想坐在边上龙椅空的地方都不能如愿。

“别动,就抱抱你。”

男人声音微哑,温热的唇就贴在她的耳畔。

声音随着热气钻入她的耳廓,郁墨夜微微僵硬了身子。

心跳突突间,她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紧窒。

喉中干涩,她咽了一口唾液,觉得很不自在。

第一次,他们两人这样的姿势。

或者说,第一次他们两人这样的相处。

心里面很奇怪的感觉。

有些抗拒,毕竟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

又有些沉沦,她觉得,这是天下有情的男女之

间正常都会有的举措。

总之,心情很复杂。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举措,只是抱着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

她略略侧首看了看,发现他竟微微阖着双目。

似是疲惫至极在休息小憩,又似是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安宁。

她第一次见他这样。

一直觉得他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将所有人和事都玩于鼓掌之中。

她惧怕他,崇拜他。

她维护他,深爱他。

却独独忘了,心疼他。

一直觉得他那么强那么强,自己那么弱那么弱。

其实,褪下帝王的光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炸裂开来,她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也轻轻将他反抱住。

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却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微微一僵。

肩上一轻,男人自她肩窝里抬起头,然后看她。

眸光炽烈,视线肆无忌惮,看得郁墨夜有些不好意思。

微红了脸,她不跟他对视。

却被他大手捧住脸,逼迫着她看向他。

或许是长期居上位者的身份使然,他总是这样霸道强势。

郁墨夜撅了噘嘴,刚想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

谁知话还未出口,撅起的唇瓣就被男人一个低头衔住。

郁墨夜浑身一颤,差点没坐稳,从他身上跌落。

男人却并未放开她,衔住她唇瓣的下一瞬便展开了攻势。

轻轻吮.吻她的唇瓣,同时,又以自己的舌尖抵开她的双唇,撬开她因为紧张而阖咬住的贝齿,钻入她的檀口之中。

郁墨夜被动地承受着。

随着口中的呼吸被夺走,她觉得自己有些坐立不住,恐自己跌落,只得双手更紧地抱住男人的腰身。

直到舌根被他吮得发痛发麻,她才蹙眉以手拍着他的后背,示意他将她放开。

又深深地需索了好一会儿,他才不舍地将她的唇放开,气息粗噶地看着她。

她亦是喘息连连,一双水眸似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在灯光下显得特别迷人。

“你…你现在就这样…等会儿发病了,我…我…”

她想说,嘴巴和舌根都被吻麻木了,等会儿不知道怎么救他了。

男人眸光晦暗,凝着她娇憨迷离的样子,气息越发粗了几分,他忽地将她腰身一扣,带着她转了个身。

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一晃,后背撞上一片冷硬,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被男人抵在了龙椅上。

她在下。

他俯身凝着她。

她怔怔看着他,看着他薄唇轻动,说:“如果今夜我们亲一整夜,兴许朕不会发病。”

亲一整夜?

郁墨夜无语。

还未等她做出回应,男人继续付诸了行动,倾身将她吻住。

后面是冷硬的椅背,身前是他坚如磐石的胸膛,她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让她不由地想起了那夜。

温泉池那夜。

她忽然惧怕起来,伸手推他。

似是了然她的恐惧,男人将她的双手捉住,与自己的双手十指相扣,分压在身体两侧。

并一边吻她,一边哄抚着她,沙哑含糊的声音自两人相贴的唇瓣逸出:“别怕,不会再发生那夜的事…”

深长的吻就像是春天的细雨一般缠.绵。

记忆中,她从未被他如此温柔以待过。

今夜太多的第一次。

太多的第一次让她凌乱。

也让她沉沦。

在他温

柔的攻势下,她觉得恐惧渐渐退去,身子也一寸一寸柔软。

她甚至笨拙地回应着他。

男女情事一旦双方投入,场面就容易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天昏地暗、如火如荼。

直到男人的大手顺着衣襟滑入她的胸口,她才猛地惊醒过来。

不行,再继续就要出事。

他的身体未愈,绝对不能这样,绝对!

再一次抗拒起来,大力抗拒起来。

推他。

拼尽全力推他。

终于将他推开,她连忙从龙椅上起来,先跟他保持了一些安全距离,才气喘吁吁道:“你的…你现在的身子不可以这样…”

男人眸色黑得看不到底,被她推靠在另一边的椅背上,胸口起伏地看着她。

没有说话。

郁墨夜怕他控制不住,只得红着脸小心翼翼安抚道:“等…等你身子好了…”

男人忽然起身,提起桌案上的茶壶“哗哗”倒了一杯水,仰脖“咕噜咕噜”一口气饮尽。

将杯盏重重置在桌案上,他只手撑在上面,大口喘息。---题外话---谢谢【18483672359】【羽殇妖妖】亲的荷包~~谢谢【13539181897】【18684732740】【1041671187】亲的花花~~谢谢【q-jerkgo7u】【13759585632】【Ohnoryo】【qing333】【羽殇妖妖】【miaoyuyzm】【18684732740】【honglenyan】【chenlan0413】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两百一十章 等于你自己在亲自己【6000,更新毕】

看着他的样子,郁墨夜轻轻咬了唇。

唇上残留着他的气息和被他吮碾后的灼痛。

她知道他在隐忍。

方才他压着她,他身体某处的变化,她不是没有感觉到渤。

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更不敢上前,就站在一旁看着他。

看着他又倒了一杯水喝了,看着他喘息,看着他调息,看着他粗噶的气息慢慢平缓下来。

见男人坐了下去,拿起一本奏折,像是正常了的样子,她才走过去,坐回到他对面。

“你…没事吧?”郁墨夜还是忍不住开口确认。

男人自奏折中抬起眼梢看向她,“迟早会憋成有事。”

郁墨夜汗,却也禁不住被他的话逗得唇角弯起。

见男人又垂目看手中的奏折去了,她转眸在内殿中四顾。

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要寻的东西,便出声问他:“你的人皮面具还在不在?你应该有两张不是,江南之行黄三的面具,还有上次在怡红院的那张所谓林公子的面具。”

男人怔了怔,抬眸,疑惑开口:“做什么突然问这个?”

“在不在?”郁墨夜蹙眉,似是想起什么,“林公子的是不是在樊篱那里?那黄三的呢?黄三的在不在?”

男人依旧不解地看着她。

她有些急了:“哎呀,就说在不在吗?”

男人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点头,“在应该在的,当日在江南驿站,王德应该收起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郁墨夜凝着他。

男人也看着她,而且一副想笑又强忍笑的样子。

“到底只是什么?”看着他卖关子的模样,郁墨夜的急性子又上来了。

“只是当夜被一只小野.猫的爪子给抓破了。”

小野.猫?

郁墨夜怔了怔。

小野.猫抓他的脸?

他武功那么高强,怎么能让猫给抓到脸呢?而且在江南的时候,她也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件事啊。

呼吸猛地一滞,她想起那夜情景,突然就惊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