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长大了也可以学的吧。”
“有……不过那是外家功夫，入门第一步要学蹲马步，一天连续蹲三个时辰，要蹲上半年……”
璇玑哀怨地看了赵正一眼，挥挥手道：“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哪里凉快哪里去吧！”
赵正唇角微弯，总算给了个笑容。
此时天上又开始下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两岸青山也褪尽了颜色，隐约可见江边一条小渔船上似乎有人在垂钓，活脱脱的就是一幅《江雪》诗中描写的画面：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绝妙绝妙！诗是好诗，可意境未免太过孤高！”
听到有人插话，璇玑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诗念了出来，回身看见说话的人，不禁吃了一惊！
竟然是云川的大铁矿主司徒先！
“见过谢管事，还是……该称云歌夫人？”司徒先含笑作揖，显然早就知晓璇玑的身份。
“你还是叫我谢管事好了！”璇玑想起当时在司徒先府上见面的情景就尴尬，那里个个看着赵见慎化名的沈剑对自己上下其手吃尽豆腐，没想到冤家路窄，这么快就又撞上。
璇玑越想越恨，如果赵见慎在面前，说不准她就不顾一切冲上去把他砍了。
司徒先久在商场打滚，心思玲珑，看璇玑不自在的样子，略略一想便大致猜到缘故，连忙乖觉地改变话题：“刚才谢管事所念诗歌甚妙，不知是否谢管事所作？”
看他知机地不再提云川的事情，璇玑舒口气：“不是我所作，我也忘了是谁写的，只是刚好记起，觉得与眼前风景十分相衬，所以随口念出来，司徒先生见笑了。”
赵正在一旁笑道：“两位无需过于多礼，璇玑，司徒先司徒管事实是沈氏在云川的大总管，”
“啊？”璇玑暗惊，难怪赵见慎能随手布出这么一个局来把白至遥装进套子里，但从他对四大神器的散漫态度，很可能窥天珠只不过是某项大阴谋大计划里的附赠品，就不知当初到场的几国富翁，有谁不在赵见慎的算计之中。
司徒先哈哈一笑，拍拍赵正的肩膀，笑道：“赵老弟说得是。之前还一直好奇让京城管事们赞口不绝的谢管事是何方神圣，没想到早就见过，难怪少爷在云川不用属下多事就能轻易把那批富商们整得心服口服。”
能不能不要提云川的事情！璇玑面无表情道：“两位慢聊，这里太冷，我回去房间休息，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璇玑向来对人都是和颜悦色，怎么今天这样反常？赵正看了一眼苦笑不已的司徒先，忽然有点明白过来，凑过去问道：“你对谢管事做过什么事？她这样躲着你？”
司徒先大叫冤枉：“谢管事是少爷的人，我哪敢对她做什么事！是少爷……哎哎，我看到些不该看的，谢管事看到我觉得尴尬而已。”
这段暧昧不明的话，听在赵正耳中，马上演绎出一堆春色无边的八卦绯闻，身为王爷的侍卫首领，这样的八卦岂可不知？
司徒先面对赵正的追问，无奈道：“告诉了你，我怕谢管事要恨死我……”
赵正冷静地扫了身周一圈，严肃端正道：“这里天寒风冷，不会有人过来。”
司徒先无语。
璇玑踩了风火轮一样一路冲回房间，蓝晴蓝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自家新主子火气正大，此时万万招惹不得。
却没想到璇玑盛怒之下既不骂人出气也不扔东西泻火，只是拿了一把彩绳在手上编东西。
蓝晴蓝晰对看一眼，这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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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乌龟夜话
蓝晴蓝晰对看一眼，这是什么状况？
不过一阵，便听到璇玑招呼她们：“你们来看看，像不像？”
两人上前一看，璇玑雪白的手上举着一只用彩绳编成的乌龟，活灵活现，甚是有趣，这样的手艺，之前竟是从未见过！
蓝晴诚心称赞道：“谢管事手真巧！”
璇玑诡异一笑：“还差点东西……”说着走到桌旁刷刷刷在纸上写了“赵见慎”三个字，然后把纸揉作一团，扒开绳编乌龟的背壳塞了进去。
蓝晴蓝晰并不识字，如果识字估计要被璇玑大逆不道的行为吓死。
璇玑心满意足地把乌龟挂在窗边，得意道：“冷死你这只色乌龟！”
知道司徒先在船上，璇玑不想去跟他们一起吃晚饭，干脆要蓝晴去报说身体不适，在房中用膳。赵见慎显然事忙，也没多理会就随她去了。
饭后璇玑早早把蓝晴蓝晰赶回房间，自己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船舱里静悄悄的，只听见江水流淌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人站在自己床边，璇玑心中大骇，怕大声呼喊刺激贼人行凶，心念电转只想找些东西自卫，无奈床上都是软趴趴的被子枕头，正焦急中忽然听到床边的人笑道：“不用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火光一闪，床边几案上的蜡烛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中，赵见慎微笑着倚坐到璇玑床头。
璇玑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这么晚了，你偷偷摸摸来干什么？”
“偷香窃玉，自然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赵见慎看出璇玑的不安，笑得一脸魅惑。
他这样说，璇玑反倒没那么怕了，真要干什么，早就直接扑上来了，还会跟她废话么？再说赵大王爷身边从不缺女人，应该不至于饥渴到对她用强的。
想到此处，胆气顿生，不屑道：“王爷你找错地方了，门在那边，我要睡觉，恕不远送。”
赵见慎笑笑起身，走到窗边摘下那只绳编乌龟，拿到璇玑面前晃了晃，笑问：“你做的？”
璇玑想起乌龟肚子里那团纸，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身子。
赵见慎将乌龟拿在手上端详了一阵道：“有意思，璇玑你会的稀奇古怪东西真不少。”
“客气客气。”璇玑打哈哈，一边希望他不要看得太仔细。
事实再一次证明，幸运之神是璇玑的后妈，赵见慎伸手在龟壳边际一掐一挖，就挖出了那团纸。
看着赵见慎将纸团摊开，璇玑哀叫一声抱着被子拼命往床里缩。
大魔王并没有如想象中的暴怒，只是戏谑的看了璇玑一眼道：“我知道你把我放在心里，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璇玑一听就炸了，指着颠倒黑白，扭曲事实的赵大魔王磨牙道：“你才是乌龟，谁把你放在心里了！”
赵见慎也不生气，将纸重新揉作一团塞进乌龟肚子里，递还给璇玑道：“弄好了给我。”
璇玑不明所以，气呼呼地接过，将有些松散的绳子整理一下，乌龟恢复了本来圆鼓鼓的形状递到赵见慎手中。
赵见慎笑着接过，温柔道：“你的定情信物我收了，我也还你一样东西……”
璇玑愕然，伸手想把乌龟抢回来，辩道：“什么定情信物？！”
赵见慎哪里会让她得逞，手一缩把绳编乌龟放入袖中，再伸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项圈。
璇玑看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慌忙要闪开，却已来不及，脖子上一凉，咔的一声项圈已经戴在了脖子上，末端的锁扣也被锁上了。
“你干什么？！”璇玑想要把项圈拿下来，才发现末端的锁扣必须要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气愤之下抓住赵见慎的衣袖喝道：“钥匙呢？给我！”
赵见慎笑着闪开：“我给的定情信物你就好好戴着吧！”
璇玑气极了，顾不上衣衫单薄，跳下床来就要找他算账。
赵见慎站定了诱惑地看着璇玑道：“我打算去就寝，你要舍不得我，我留下陪你共度春宵如何？”
这个魔鬼！
璇玑吓得缩回被窝，恨恨道：“滚蛋滚蛋，谁要你留下！”
赵见慎大获全胜，扔下只敢躲在被子里捶枕头出气的失败者，哈哈笑着光荣退场。
第二天早饭后，赵见慎召集管事们开会商议云川铁矿一些后续相关之事，璇玑也要列席，会上众人神态暧昧，气氛诡异。
司徒先把儒商的风范表演得淋漓尽致，会上神情端庄目不斜视，剩下两个管事视线小心翼翼地在神采飞扬的少爷和睡眼惺忪的璇玑之间来回，暗想两人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谢管事怎么看起来一副没睡饱的样子，莫非是昨夜少爷大发神威……这个这个，嘿嘿。
这两名管事是昨天夜里才上船的，分别为兰江旁两个州县沈氏商号的大总管，之前也曾听过京城的管事提起沈氏来了一名新的总账房主管，虽是女子却厉害之极，心下颇不以为然，今日一见竟是名貌可倾城的绝色少女，怕是少爷有心安插在身边排遣无聊的妻妾一流，轻视之心更盛。
璇玑昨夜找来小铁丝对着项圈的锁眼挑弄了半天还是没能把锁打开，快天亮时才倦极睡去，睡不到一个时辰又被拉起来吃早饭开会，上下眼皮都快要粘起来了，哪有心情观察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少爷请看，这是师傅们新绘的炼铁火炉图纸，应可将炉中温度提高，如此炼出的铁器也会更为出色。”其中一名滕姓管事将精心准备的图纸递到赵见慎面前。
赵见慎看了一下，似乎也颇为满意：“甚好！司徒，璇玑，你们来看看，是否有可改进之处？”
滕管事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下一撇，司徒先石云川甚至天下最大的铁矿主或许还能提出点有用意见，让个女人来凑什么热闹？
司徒先不动声色地看完，摇头笑道：“滕管事手下的师傅果然了得，现在修炉，到夏初即可开工，也赶得上工期。谢管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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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编的小乌龟很好玩的，做起来也不难，可惜不能贴图，不然贴给大家看，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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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水车与馒头
司徒先不动声色地看完，摇头笑道：“滕管事手下的师傅果然了得，现在修炉，到夏初即可开工，也赶得上工期。谢管事以为如何？”
“炼铁的事情我不懂……不过这个风箱是由人力拉动吗？”璇玑问道。
“呃，是的。”滕管事勉强压住轻视之心，风箱不用人拉，那要用什么拉？牲口吗？牲口哪知道来回推拉啊！
璇玑从袖袋里取出自制的炭笔，取过一张白纸，边说边画：“滕管事炼铁工场就在兰江旁，可利用水力拉动风箱，在河流水脉旁制造水车……”璇玑草草画了水车的大致构成图，说明工作原理，然后继续道：“江水流动带动水车，水车带动齿轮加上这个活动杆，就可以日夜不停推拉风箱，也可以用来炒钢，另外水车旁接上管道，就可以往附近地方运输用水，这个东西做起来不难，除了可以用作推动风箱，还可以用来织布，拉磨，舂米等等……”
璇玑的草图画得粗糙，但司徒先和滕管事都是懂行的人，很快便明白了璇玑的意思，对这样的奇思妙想叹服不已，滕管事一扫之前对璇玑的轻视，离座恭敬作揖道：“多谢谢管事指点，滕某今天算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看他那么客气，璇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我也是说说而已，是否能做，效果如何还不好说呢。”
滕管事哈哈笑道：“能做能做，有谢管事的妙法在此，要做不好，滕某这个管事也没脸当下去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另外一名陆姓管事忽然道：“想不到江水也有此妙用，谢管事让我等大开眼界啊。我这就回去试试！”说罢抢过桌上的草图告辞便走。
滕管事瞪眼道：“姓陆的，做出来可别忘了我啊！”
陆管事扔下一句“知道了！”人已经走到跳板上。
璇玑吃惊地看着这个超级行动派，耳中听司徒先笑道：“陆管事还是一如当年喜好制作机关器械。”
陆管事跑了，赵见慎倒不以为怪，继续讨论云川铁矿日后的其他事宜，璇玑实在太困，头一点一点地，最后不知不觉趴在桌上就睡了。
赵见慎见了只是一笑置之，司徒先清清嗓子打断道：“是不是先送谢管事回去休息？”
赵见慎点头道：“也好，开了一晚上的锁，难怪现在没精神。”
开锁？还开了一晚上？谢管事这是什么爱好啊？司徒先与滕管事面面相觑。
赵见慎手一伸点了璇玑的睡穴，理所当然地把她横抱起，抛下一句“我稍后再来，你们等着！”便出门而去。
滕管事问道：“少爷和谢管事是怎么回事？”好好个美人儿不收进房里宠爱却要她当管事，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女子有这样的长才，只放在房中也是浪费。
司徒先无辜道：“我也不知……赵正说，谢管事很可能以后会成为沈家主母……”
“啊？！”滕管事大吃一惊，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出言不逊得罪未来的主母大人。
一觉醒来璇玑发现身上换了轻薄柔软的睡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仿佛记得自己应该在厅上和管事们商议事情的，这种睡梦中被搬来运去的事发生过多次，璇玑已经懒得去计较了。
司徒先和滕管事都已经下船离去，船不知何时离开码头正在江上行驶。想到好长一段时间里，再不用见到司徒先，璇玑感觉轻松了一些，只是现在的天气对她而言太冷，导致她连出去看江景的兴趣都没有了，听说蓝晰要去给她准备午膳，忽然想到除了房间，现在最暖和的应该就是厨房了吧！
于是笑道：“蓝晰你带我去厨房，我看有什么好吃的。”
蓝晰吃了一惊：“谢管事，厨房那种地方……你想吃什么，婢子去叫人做就是了。”
“我就是没想到要吃什么，走吧走吧。”璇玑穿上一身朴素的棉衣拖着蓝晰就走。
蓝晰看阻止不了，只好乖乖带路。
厨房里烟熏火燎的，璇玑的衣着普通，高高的围脖将小脸遮去大半，厨房里的人看她跟在蓝晰身后，只以为是个丫鬟之类，都不太在意。
璇玑拉拉蓝晰的衣袖，蓝晰无奈对厨房的管事刘大娘道：“厨房有什么吃的？”
刘大娘看了蓝晰一眼道：“是谢管事起身了么？”船上的贵人不多，谁用过饭，都用过什么，刘大娘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璇玑连忙抢着答道：“是我饿了，蓝晰姐姐说带我来找点吃的。”
刘大娘听了随手指指一旁的蒸笼道：“有些刚蒸好的馒头，打算晚点送下去给换班的船工吃的，你就拿两个吃好了。”
蓝晰正要开口反对，璇玑却已抢先答道：“谢谢大娘！”进来就闻到了馒头的香气了。
璇玑垂涎地看着蒸笼里一个个胖墩墩的大馒头，伸手就捞了一个吃起来，吃了几口，抬头对上蓝晰若有所思的眼神，想起当年看动画《聪明的一休》里的问题，于是笑道：“有个问题考考你！你知道新鲜出炉的馒头能治什么病吗？”
蓝晰错愕道：“馒头能治病？怎么从没听过？”
璇玑哈哈笑道：“能治肚子饿啊。肚子饿可不是小病，一饿就会浑身无力头晕眼花，饿上两三天就会死人的。”
这是什么怪话？！
刘大娘就在不远处干活，听到璇玑的话笑了起来：“小丫头识货，馒头充饥可顶用着呢。别看这馒头样子普通，我家那口子可是花足了心思和面发酵，外头还吃不到这么好的馒头，虽然上不得贵人的桌面，可工人们全是靠的吃它才有力气干活！”
璇玑看有人附和，得意地看了蓝晰一眼，转头向刘大娘大拍马屁道：“难怪这馒头那么好吃！”
“喜欢就多吃几个！”刘大娘忙着手上的事情，头也不抬道。
“谢谢大娘！可惜我食量小，大馒头一个吃下去就饱了。”
“也是，你这种小丫头看也知道吃得不多！”刘大娘暗想，这丫头嘴倒挺甜的，不知道是哪房的丫鬟。
璇玑笑着低头继续与馒头奋战。蓝晰找来一碗茶水递给她，璇玑正觉得口干，接过来咕噜咕噜就灌了半碗，习惯性地笑着向蓝晰道了谢，又低下头去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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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吧，这里忽然静了好多……这段是过渡的，顺道怀念一下一休和尚。
068 春光灿烂下午茶
璇玑正觉得口干，接过来咕噜咕噜就灌了半碗，习惯性地笑着向蓝晰道了谢，又低下头去继续吃。
这里的馒头不像现代的馒头那么迷你，一个足有两三个拳头大小，璇玑吃完一个已经饱得打嗝，灌下剩下半碗茶水才好些。
回到房间，正好撞上蓝晴抱着一个加了封条的盒子来找璇玑，说道是少爷交代让璇玑处理的东西，弄好了要璇玑亲自送回少爷的房间。
璇玑叹息一声，果然大BOSS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奴役她的机会。
看盒子上封条的颜色，是沈氏的机密文件，璇玑接过了，就吩咐蓝晴蓝晰到外边去休息，自己锁上房门开始认命工作。
蓝晰蓝晴退到了房外，蓝晴问道：“晰姐姐，谢管事用过午饭了吗？”
蓝晰淡淡道：“她去厨房吃了个馒头，说饱了。”
“什么？！这怎么可以？”蓝晴惊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金尊玉贵的小姐一时好奇想尝尝我们这些下等人的食物，我难道还能拦着？”蓝晰语气中隐约透出不屑。
蓝晴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晰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知道不可以的……少爷很看重谢管事，若是我们伺候出了差错，那……”
蓝晰不耐烦地打断道：“我什么心思？哼！你放心，伺候出了差错，我一个人受罚，绝不连累你！”
蓝晴委屈道：“晰姐姐，你这是什么话！你明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蓝晰也知道自己说得过了，心头烦躁，一甩头自回到房间里去了。
璇玑在房间里看着那些账目，越看越心惊，自从接触到沈氏商号的机密交易档案后，不断发现沈氏和王府可怕的商业实力，尤其沈氏名下的，几乎把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统统包揽下来。
兵器马匹等等军需物资算小儿科，盐铁航运一类关乎国计的物资生意都垄断在旗下，纪国的皇帝高官都在干什么，为什么可以容忍如此可怕的事情发生，沈氏出现至今不过二十多年，是怎样完成这些不可能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