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夏苏正常时辰睡下,到了第二日吃早饭时,看到赵青河两眼黑圈,从园门口飘向他的屋子,跟游魂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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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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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片 寒山听钟

夏苏没想打招呼,赵青河倒眼尖,看到她吃饭,还看到她一身簇新。

“唷,妹妹穿得这么好看,去相亲?”不知在外混了几夜,满脸青渣,脸还削瘦一层。

听到相亲二字,不白眼,对不起自己,夏苏冷飕飕道,“陪大太太寒山寺上香,代你应酬长辈。”

赵青河咧嘴一笑,又正儿八经抱拳,墨眼盛晨光,困意浮着,却也是再认真不过,“妹妹辛苦,我铭记于心。近日城里不怎么太平,出门也行,最好多陪在长辈身边,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转悠。”

夏苏想问怎么不太平,赵青河却已经飘进屋去。

那么地,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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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寒山寺,有无数无数的魅力,但对于夏苏而言,最喜欢唐寅的《姑苏寒山寺化钟疏》。

疏中道:铜钟司其晨昏,上振天宫,解魔王之战斗,下闻地狱,缓众生之悲酸,上通天堂,下彻地府。疏文最后还有一偈:姑苏城外古禅房,拟铸铜钟告四方。试看脱胎成器后,一声敲下满天霜。

唐寅以此疏为寒山寺集资捐造钟楼,引起万众来观,倾城慷慨解囊,但等钟楼最终建成,唐寅虽已故去,却是功不可没,而他的一生传奇,会与这间天下名寺共同生辉,流传千百年。

夏苏立在山门外,听一声钟,敲下满天的秋霜,敷了枫林似火,入眼烧起一片红。张继的那首《枫桥夜泊》,她刚到苏州时,就趁夜跑出来赏过了。然而,秋日之中古刹的美,也无可取代。钟声更是明亮,敲在心里,如落七彩云光。

“苏娘。”大太太唤她。

对于生活在苏州的赵家人来说,寒山寺如同自家园林一般熟悉,来上香,就只是上香。

夏苏转身,看到门槛那边的一群赵氏,心中哪里还有七彩色,僵僵笑了笑,跨进山门,无奈将唐寅抛在红叶晨风之间自在,任自己被牵着走。

她对赵青河怎么说来着?

应酬。

既然有觉悟,抱着赏山玩水的侥幸心态,主次不分,还弄得心情不好,那就十分没意思了。

所以,夏苏的僵笑柔软了许多,到大太太跟前已是平常心,乖乖静静的模样。

“苏娘瞧个山门就出神,莫非没来过寒山寺?”赵六郎笑夏苏很呆。

“是没来过。”

夏苏心想,赵六郎还真是比不过赵子朔,那么话唠,还似一本小人书,翻几页就看完了,没有内涵,不过性格倒是亲切。

昨日大太太说只有大房二房的姑娘们陪着,今日一早却多出了赵四,赵六和赵十二郎。原因是大太太的小儿子赵十二郎非要跟出来,正逢赵子朔和赵六郎书院放假,能与十二郎结伴,大太太就同意了。

大房如今只有庶出女儿未嫁。九娘和十一娘,两人同母所生,亲娘是大太太的忠心丫头,也是大太太有身孕的时候非让大老爷纳入,妻妾主仆分明,相处融洽,没有其他几房争风吃醋闹出的一些糟心事,连带九娘和十一娘的地位都提高不少,由大太太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长大,母女情份不浅。

而二太太今日只让亲生的女儿十七娘出得门来,拘了妾生女八娘和十五娘,可见待遇差别。

“夏姐姐平时喜爱做些什么呢?”九娘小夏苏两岁,沉静又大方。

十一娘和十七娘年纪小,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显然平时就投契,对突然冒出来的远亲姐姐没多大兴趣,喊声苏娘就算认识了。

夏苏因此不能对主动和她说话的赵九娘漠然,只是谨慎地,慢慢地,回答,“看看…写写…帮忙做些家事。”

赵九娘哦了一声,没下文了。本想找些共同话题,但她既不怎么看书,也不怎么写字,擅长女红刺绣,去年起跟着大太太学习理家,又和做家事完全不同。

“最近在看什么书?”赵六郎的耳朵又伸过来了。

夏苏想到赵青河的书架子,“大明律。”

三个字,成功让赵六郎哑掉,耳根清静,倒是赵子朔一直清冷的脸上出现淡笑,似看穿了她。

夏苏对这位多情公子十分不以为然。

既知自己的婚事不能自给做主,他就不该给任何女子希望,什么知己,什么欣赏,都是不负责任的轻率行为。他曾怜惜胡氏女儿又如何?人因他被赶走,他做了点君子之事,却远不到共患难的地步,最后只是伤怀一番,与虚伪无异,多情比无情更恶劣。

没过一会儿,十二郎吵着说闷,大太太就放了大儿和六郎带他玩去,自己领着姑娘们进大殿点香拜佛。

平常参拜之后,大太太说要留在殿后磕百头求愿,九娘,十一娘和十七娘则想求签。

夏苏看看将近正午,也趁机说与九娘她们同去。

大太太应了,让婆子丫头们跟好姑娘们,自去磕头。

夏苏跟着九娘走出一段路,忽又道自己改了主意,还是回大太太那儿,也磕百个诚心。

九娘当然不会阻止,本要派个丫头跟住,夏苏却道路短不必,万一真迷路,就在素斋膳堂碰面。夏苏不是自家姐妹,九娘不能硬派,只好随夏苏去了。

夏苏向僧人问明钟楼的位置,让开一拨拨的游客,似悠哉,实防备,到达钟楼时,原来充裕的时间也不过刚刚好,正午时分,大钟长鸣。

钟楼后面有几块碑,杨汝可正在细看,听侄子说人来了。

他瞧去,见夏苏今日打扮一新,竟是个漂亮姑娘,暗想那晚走眼,笑道,“真不好意思,让夏姑娘跑这么远,只是我夫人今日非要来此上香,我又心急想看画得如何。原想夏姑娘要是不方便,我就再约明日。”

夏苏看清周围,除了杨汝可伯侄二人,不远处还有些游客,心里定然,将身上的布包解下,取出里面的长盒子,递了上去,同时说道,“也是巧了,我陪长辈来上香。”

今日随身背着这东西,大太太很奇怪,问她是什么。

她就说是画匣子,又很土巴巴得说,寒山寺前有不少画摊,想顺便买两幅装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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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片 珍品无价

当时,十七娘就直接笑了,说画摊上哪有像样的东西。

夏苏只当没听见,固执背着。

不过,也因此,没有人再多说一句。

杨汝可一听,哈哈道声的确巧,然后就从匣子里拿出画来。

第一眼,就看亮了,神情由惊到喜,由喜再到惊,反反复复,还望了夏苏好几眼。第一幅很仔细很小心卷回去,放进他自带的画匣中,第二幅才到《梨花鳜鱼图》。他简直目不转睛,有点激动到手抖,禁不住赞了好几声好。

杨琮煜没杨汝可的眼力,又没见过真迹,觉得画挺好,不过也觉得大伯有些赞过了。他想来,仿得再真也是假,既然是假的,那就肯定比不上真的。他因此看画不专心,倒是眼前的姑娘好似一朵粉粉水水的桃花,宁愿多瞧上一会儿。

夏苏让伯侄俩看了又看,神情如常,只是暗暗留意四周,如果就剩仨人,她就打算转移。

还好,游客三三两两,络绎不绝得换。

杨汝可全然不知夏苏的防备心,不然这位大儒商恐怕会喊冤枉。

他将第二幅画也收得妥妥当当,才再开口,“老夫真是走眼得厉害,想不到夏姑娘的画功笔力远不止半朵菊,那晚老夫的拙作让你心里笑话了吧?”

“杨老爷的画,延自宋师,却有自己的风格,苏娘不及。”她只会仿而已。

杨汝可当她客气,却也不太在意。

这回来苏州,原本只是带家眷出游,他虽然嘴上不说,和侄子一样,很清楚苏州片的响亮名声。尽管有一定鉴赏力,喜欢逛画市画铺,参与各种赏评会,雄厚的财力让他能一掷千金,但对名家字画的来源十分注重,非自己信任的行家,不会出手。买下文征明的扇面,是自信,也是直觉,直觉赵青河说得是实话,结果意外之喜连连。在此之前,他想都不曾想过,至少不是明知的情况,自己会下苏州片的订单。

杨汝可给赵青河的一百两,并非立兑的银票,需要他看过画之后,愿意支付全款,方可与三百两一道领取。赵青河没告诉夏苏,夏苏也不必知道,两人亦有十足自信。

“这是三百两的银票和定金可取的背书,请夏姑娘验看。”

夏苏看得很仔细,并不以对方是大商而轻率,确认是真银票之后收好,自觉交易完成,转身要走。

“夏姑娘稍待。”杨汝可却喜欢极了夏苏制作的片子。

夏苏不停,反而走出一丈多,才缓缓侧过身来,声调微冷,“徽州离江南不远,却也不近,杨老爷一路顺风。”这样说,应该不像内眷了吧?

刚才很水灵漂亮的姑娘,不过走开几步,整个人却忽然灰淡,杨汝可纳闷怎么回事,但不迟疑。

他开口道,“请夏姑娘再为老夫作画两幅,价钱抬高至双倍。画什么,仍由夏姑娘决定,只是这回要是李唐之风就最好。”

两幅,八百两。

夏苏转正了身,仍是冷冷淡淡暗晦的眼,神情倒似认真思索,“杨老爷何时回乡?”

杨汝可看不到对方有任何得意忘形和贪财喜色,心中更觉这对兄妹的品性难能可贵“仍是十月底出发。”

“既然如此,绝无可能完得成两幅,一幅都要赶制,且我义兄或接了他人的订,我不好擅接,杨老爷不妨找他商议。”和赵青河说好分工合作,她只管制画,单和价都由他去跑去谈。

“想加价就直说。制作苏州片,短则当日交付,长则七八日,一画下多蛋,同时可以提供数方买家,怎么到你这儿半个月都制不出两幅?”夏苏不那么抢眼了,杨琮煜也恢复富家子弟的心高气傲,以为她不过耍心眼。

富商子弟也罢,名门子弟也罢,多有一种夏苏讨厌的毛病——

自负。

“琮煜!”杨汝可沉喝,“不可对夏姑娘无礼。夏姑娘的画,绝非粗制滥造的苏州片可比,便是仿制,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自然耗费功夫。”

杨琮煜见识短,还不觉得自己见识短,“伯父,侄儿虽看不出这两幅仿画精妙在何处,但知假的终究是假的,无论如何总比不过真的。您不信,就再加价上去,保准她——”

夏苏走了,头也不回。

也许是这年认识的年轻男子多了起来,也许正逢赵青河的大变化,她竟然觉得,赵青河比起这些浮华的公子少爷,能干得多,让人心生可靠。

杨汝可气得抬脚踹向自作聪明的杨琮煜,“你个臭小子,除却家境富有,自己一文不值,居然敢瞧不起靠本事吃饭的人。你回乡之后从工坊伙计做起,改不了说蠢话的毛病,就别想回江南来。”

“大伯!”又不是一天两天犯糊涂,是出娘胎就开始养的少爷脾气,杨琮煜还不服,“我…”

“你们伯侄俩还没看完石碑哪?”杨汝可的夫人找来了,身边还有两个女娘和丫环婆子,“行啦,行啦,看石头是小,相侄媳妇是大,耽误琮煜终身,今后就由你这个大伯厚脸皮去求,我可不管了。”

杨汝可无子,膝下只一对女儿,他并未因此娶妾,只从杨家另外几房中选了两个能干的侄儿出来帮忙。杨氏家业虽在他手里壮大,可他不居功,无更远的野心,一心一意为一大家子人。

杨琮煜身为杨家三代大孙,过了二十岁,婚事已属迫在眉睫。

杨家虽为商户,却也是巨富,如今这年头,又在这奢侈江南,找个世家小姐并非奢想。杨夫人许了名媒很多好处,才定下今日这场相看,若是能让女方看中,杨氏将与世族攀亲。

所以,怎能迟到?

子侄的婚选之事,杨汝可已经全权交给他的夫人,事到如今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哪家姑娘,******这般着紧?”

杨夫人却是笑了,卖关子,“不说,万一人家看不上琮煜,平白让你们伯侄失望。”

堂妹们吃吃笑,三言两语打趣堂兄,让母亲一眼看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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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么么!

第60片 对面不识

杨琮煜的少爷脾气多大,切了一声,“名门望族也没什么了不得,他们瞧不上我,我还怕娶了菩萨,进来丑妇。大伯母还是告诉我得好,我也要过过眼,怎能任人挑我?”

“到时候我可以告诉你哪一桌。再说,我能给你挑丑妇么?你愿意看,我还不愿意整日对着呢。”

杨琮煜如同杨家大房之子,虽未过继,将来是要当杨汝可夫妻如父母孝顺的,对未来的侄媳妇而言,杨夫人就是实质的婆婆。

杨汝可本来对杨琮煜生气,一想还能找赵青河,这才重拾心情,“走吧,且不说高攀不高攀,男方应该要多些礼数。”

一群人走起,没一会儿就赶上慢吞吞“爬行”的夏苏,杨琮煜从她身边过去,特地看了看她的脚,低声嘲笑,“你的脚不是挺大?怎么跟龟爬似得?”

夏苏掀起眼皮要顶嘴,那群人却已走出能低声反驳的范围,只好撇撇嘴,记住。

走得慢就不得不品尝不断被人超越的滋味,快到素斋堂时,又一批人从夏苏旁边过去,有人甚至还撞了她一下,让她惊得差点当壁虎贴墙。

七八个女子,衣裙颜色鲜艳,面妆精制浓彩,言行举止无一不娇不嗲,不仅旁若无人,还似乎故意引人侧目,拱着中间一位中年胖妇喊妈妈,要这要那。外围的数名男子就显得很卑微,打伞,开路,低头哈腰,对其他游客蛮相吆喝,跟护着一群公主似的,却极具某个行当的鲜明特征。

青楼,只有在江南,才能张扬得如此无畏,名妓一代代,如海潮浪花,短暂却精彩纷呈,总有最出色的男人们忘我追捧。

“拉不开步子就靠边走,别挡别人的路。”撞了夏苏的那个女子,处于外缘,看得出心情不佳,故而恶人先告状。

落在尾后打伞的瘸脚男子冷哼,那女子作个鬼脸,扭着腰肢转进膳堂。

夏苏直眼盯着男子,张口结舌,很快眼珠子看左看右,觉得这种情况下应当装不认识。

“眼睛抽筋就该找大夫,而不是找神佛。”瘸腿男子正是老梓,打横着眼,比夏苏的眼白多得多,“老子警告你,千万别跟老子装熟人。”

“我…”不是正在装不熟?

夏苏的委屈还没来得及抽出一根丝,老梓也进膳堂去了,而周围突然清空,好像全寒山寺的游客都肚子饿,不愿意再继续逛名胜,一百零八下的钟声也暂停,说明天上,人间,地下,吃饭最大。

夏苏把嘴角往下抿,将自己和墙剥离,垂肩,垂手,灰扑扑,走入素斋堂。

堂很大,装了“全寺”游客,都显从容,而且分为普通香客,吃大盆菜的讲心堂和拿银子买清静,并且点菜的积善堂,可以按照手头的银子各取所需。

“苏娘,这里。”大太太手下的小丫头守在积善堂的帘外,看到她就赶忙招手,大概因她完全跟千金小姐沾不上边,小丫头还能多说一句,“去哪儿了?大太太说没瞧见你,怕你走迷了路,准备派人去找呢。”

“是走迷了路。”

夏苏都懒得想理由,但进里面,本来宽敞,不过看到一桌杨家人和一桌桃花娘,顿时觉得地方太窄了。

老梓叔还好,已经警告过她了,只是杨琮煜那位大少爷的眼珠瞪到要掉,都在一个寺里逛,就这么一处吃饭的地方,好像不必那么惊讶吧。

无论如何,夏苏下定决心,谁也不认,谁认她也不认,给赵大太太福身,淡道自己兜糊涂了,跑到钟楼那边再绕回来的。

赵大太太只道以后身边要带个人,就让夏苏坐在了右手边,而九娘早坐在她左手旁。

寒山寺的素斋还不错,素面更是一绝,量多汤好,素鸡笋片都是时令鲜美。

平时口腹之欲不大的夏苏,白日出行让她必须防备加倍,精神上的疲劳化为饥肠辘辘,专心致志把一大碗面条吃下肚,耳里才听到大太太和九娘的轻声对话。

而这时,桃花娘那桌的笑声好不热闹,令十一娘和十七娘互相咬着耳朵表达不满,赵子朔,赵六郎和十二郎在另一桌,母女俩说话只有夏苏听得清。

“长相不输六郎,还能为长辈和妹妹们夹菜,比你四哥强。他虽然老往我们这桌瞧,多半也是杨夫人没忍住,说漏了嘴,到底年轻,想自己过过眼也有主张。你觉得如何?”赵大太太的声音,颇为满意的语气“挺好…”九娘略羞且喜。

“杨家虽是商户,但杨大老爷中过举人,那孩子也是,还与四郎六郎一道参加明年大比。这些是要说给老太爷听得。按我的真心意,那孩子得了官身最好,得不着也没什么,杨大老爷那么大的生意会交给他,比当官实在。我们赵家缺就缺在这一块,老太爷苦苦守着士族的名,不准经商,连个门面铺子都不能弄,眼看公中****紧手,我也没有法子可想。这么婚事若成,我就安心了,通过杨家做些买卖,补个差数。当然,你不用看这些,若嫌杨家门第低,心里不愿意,我不勉强,横竖是我们挑他们。”

“听凭母亲作主。”赵九娘显然是满意的。

夏苏抬抬眼,见赵大太太状似无意看对面,一瞥就过,端着茶掩了唇动。

对面是杨家的桌。

她这才了然,原来今日上香只是借口,其实是为九姑娘相亲而来。杨琮煜和赵九娘?还真是杨家高攀。赵氏大房的女儿,庶出也与旁系末枝的嫡女截然不同,要是赵家这会儿在京师,杨家想都不用想。

不过,赵府得多缺钱,要用庶女与商户之子的婚事来救急?夏苏并非小门户里的人,一想就给翻掘出来了。

“母亲和九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十一娘终于留意。

“没什么,不过说起你岑姐姐,她近来老是身子不适,九娘说想去求个祛病的符。我说正好要求姻缘签,看看你姐姐们的婚事是否顺当。”赵大太太四两拨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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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片 冤扑门板

赵大太太对十一娘道,“我瞧你和十七娘才说了很多悄悄话,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也不好好用饭。”

十一娘压低了声,“还不是那边一桌,当谁不知道她们是哪来的,佛门清静地还乱放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