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改主意,如猫出走,男人只需为她们找好理由,留一扇永不上锁的窗门。

--------------------------------

今天给大家五更!

以为月票到90还早,想不到亲们这么踊跃,又让这本书回到新书风云榜一下子,还有那么多慷慨打赏,每一张热忱的推荐票,每一条真心的评论,还有每一个订阅,无以回报,趁此机会更万字表示聆子的感激!

第70片 往事如今

只是岑雪敏病倒的事,并未如彭氏所愿,几乎立刻传到了赵大太太的耳中。

住得地方再大再好,也是寄人篱下,作为主家,这等鸡飞狗跳的事当然不会不知情。

赵大太太当即去找了丈夫。

赵大老爷和赵大太太一直分住两个院子,赵府已无人见怪。虽不能问取功名,但赵大老爷喜欢研究学问,十分爱清静,如今很少在妻妾房里过夜。

这并不影响夫妻感情,大老爷与大太太相敬如宾,任何事都有商有量,比起闹哄哄的五个弟弟家里,长房以这种平静和谐的姿态,获得了赵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最重视最信任。

其他五房不管心里怎么不满,也必须服气。

“雪敏几日滴水不进,睡得不省人事,彭氏请了青河家的老婶,硬灌下了药汁,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大太太叹问,“老爷,这么下去,万一彭氏说出娃娃亲的事来,如何是好?”

赵大老爷本来正为翰林院的大辞典作校对,听到这事就烦,怕影响精准,干脆合了书,语气有些不耐,“让她说。彭氏要是能让老太爷松口同意亲事,我倒不用烦了。”

娃娃亲是他一时兴起许下的,他有责任,但老太爷不肯点头,他也无奈遗憾。

他与夫人写信向岑家夫妇告罪,又请夫人婉转对岑雪敏劝说,后来听闻那孩子心结难散,他和夫人又亲自去探望,甚至作出了长辈给小辈道歉的低头势,谁知那位姑娘还要闹腾。

“老太爷已经铁了心要给四郎娶京中名门,除非四郎落榜,否则谁也不能让他松口。”赵大太太知道丈夫说的是气话,“我知老爷为何不高兴。您觉着咱们尽力了,但雪敏不觉着,岑家也不会觉着。她自小当自己是赵家长孙媳长大的,辛苦学习那么多东西,就为了将来嫁过来不给咱们丢人。如今咱们说句对不住,诚意再足,能弥补她这些年么?情绪强烈才说明这姑娘的心眼多实在,其实挺可贵的,可惜四郎没这福气。”

赵大老爷叹口气,“只是她再闹也无用,平白弄坏她自己的名声。老二家的六郎不好么?不是长孙媳,还不用担那么大的责任。瞧瞧你就知道,长媳多辛劳。为了子朔那点事,母亲还把你训斥了一顿,当着弟媳们的面。因为你是长媳,一点小错都要立标。”

赵大太太温婉笑了笑,“她还年轻嘛,又是认准了就不改心思的脾气。”

“那我们该拿这姑娘怎么办呢?四郎肯定不行,六郎她又不要。”赵大老爷自觉无从可想,“总不能不管,任她当了老姑娘。”

“老爷,容我造次一回。”赵大太太的脸上突然出现不安的神色,“我知你不喜欢我提宛秀姐姐的事。”

赵大老爷的眉头立刻皱得死紧,板起了脸,却是沉痛,“知道还提,想来你有理由。”

赵大太太心里缩一缩,真怕自己的提议适得其反,毁了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这份互相尊重的夫妻感情,但最终还是有些自信的。

“老爷先别恼,我只觉得这或许是个补偿宛姐姐的好机会,让她能重上族谱,被老太爷承认。”

赵大老爷一听,神情有些激动,“怎么说?”

赵大太太眼里刹那黯了黯,任凭她这些年做得再好,在她丈夫心里,仍比不得常宛秀一个名字的重量。

她未出嫁前,看父亲三妻四妾,看母亲与姨娘们各自作法,只为多得父亲的一分挂心,再看兄长们个个美妻玉妾,坐享齐人之福,因此对未来的夫君亦无盼望,只想生得儿子稳坐正室大妻之位就好。

谁知,她的夫君与别的男子不同,他心中有一个爱得极深的女子,几十年都不曾淡去。从他和她成亲那日起,他就说得很清楚,他与她同房,只为后代,以此向父母尽孝。

而他本不肯纳她的丫环,是她在酒里下了药,才犯下糊涂事。

为此,他与她冷处长达两年。

她并不嫉恨丈夫的心上人,只是羡慕那样的感情,而她一辈子都得不到。

她以为她总有一日会与那位女子见面,因为她丈夫那么执著的等待,甚至有着随时抛家弃子的决心,她相信那个女子会感动的。

她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孝敬老人和内宅的操持上,也随时准备着丈夫离家之后,她的主母地位不倒。

然而,等来的,只是那女子的死别。

她由羡慕转而钦佩,怎样的女子,活得那么坚持,说今生不见就真不见。

那女子还是深爱赵峰的吧,所以送来绝望的同时,还送来了希望。

在以为那份希望绝灭的时候,赵峰倒了下去,那时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坚决的死愿。

赵峰说,他也要为宛秀坚持一回,他这一生负她,最后连她和他的孩子都守护不了,只有以死相陪,至少在黄泉下还能一家团聚,哪怕短暂。

如今,希望回来了,赵峰的心病也好了,仿佛那个希望才是他的命源。

想到这儿,赵大太太再轻柔地笑了笑,对丈夫说出她的打算,然后看丈夫满脸的赞同和喜色,她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她没有和常宛秀争丈夫的心思,因她很清楚,比起爱丈夫,她更爱自己的孩子,比起妻子,她更愿意担当母亲。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的孩子,一桩娃娃亲更不能毁了她最大的希望。

她的子朔,是她的荣光。

这么做,对大家都好,没有一方有损,而她绝无恶意。

过了几日,赵府出了一件大事。

赵大老爷让老太爷罚跪在院子里,整整一晚。

离腊月一个月的天气,还是初冬落小雪,跪一夜可不得了。

老太太苦肿了眼求情,五位老爷一齐陪跪,太太们急得乱转,赵家男孙们纷纷磕见祖父,也求宽容,老太爷竟然毫不心软。

到底什么事,老太爷和大老爷却都咬紧了牙,就不开口。

好不容易熬过一夜,大老爷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走路。

---------------------------

第二更!

顺便说一下,今天除了月票90的加更,多加的两更是感谢大家的,和月票没关系哈。月票满120的时候,另算一更。

第71片 年来无礼

谁知还没太平,大老爷又到老太爷那儿去说话,再被罚跪府里祠堂。把老太太惊得晕厥,众人简直丈二摸不着头脑。主子们忐忑胡猜的心情下难免拿仆人们撒气,今日打谁一顿家法板子,明日赶了没规矩的谁出府。

全府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这么闹了四回,到腊月中旬,父子之战方歇,大老爷终于直着腰板从老潭院里走出来,面带笑容。

府里消停下来,但众亲戚仍被禁入府走动。

众说纷纭,猜测着事情的起由时,各家就收到赵府年夜饭的请帖。

人们才惊觉,该准备年礼了。

“送什么好呢?”泰婶表示头疼,看看丝毫没有一点关心神情的赵青河,转而问夏苏。

这时夕阳西下,两人正在等天黑,好出门。

“不去就不用送了。”夏苏回答。

赵青河起劲了,“说得对。前些日子老太爷和大老爷闹得那么僵,以为今年不办年宴了,这会儿再送帖子,哪来得及备礼?送得不好,还让人说白吃一顿,不如不去。”

“人多过年才热闹哪,而且连咱们也招待,酒菜不差。”大驴贪吃。

赵青河不以为然,“何必吃别人家的?咱们到外面整桌好酒好菜,比看人眼色夹菜好,也不分主仆,都是自家人。”

“不好。”泰婶一锤子砸下,不允许反对,“大老爷大太太对咱们恩重如山,尤其这年还请了苏娘,你该带她在长辈们面前露露脸,让府里都认一认,苏娘是咱家的姑娘,不能再当成丫环那般随便对待。咱们自家吃饭,年初一也行的。好了,年礼我看着办,不用你俩操心了。”

“随便弄弄就好。”赵青河扯起夏苏的袖子。

“老婶,我会帮着想想,你别心烦。”夏苏被拉着走了。

乔大媳妇一旁笑着,“苏娘真是贴心的姑娘。”

泰婶也笑,“就是有人眼神不好使。”

赵青河却对夏苏道,“兜财的手说什么漏银子的话?借住赵府的亲戚里,还有谁比咱们更穷,有送年礼的银子,不如自家出去吃一顿。”

搁在年初,这绝不是败家子会说的话,夏苏觉着自己反而有点大手大脚起来了。

“大老爷大太太对咱们确实不错,如今手上也有些闲钱,打点一份年礼也应该。去年家里真穷的时候,你送大老爷一个唐代鼻烟壶,彩绘的山水,一百两出去,眼睛不眨。”

“说好不提我从前的事。”赵青河赶起车。

“我可没答应过。过去的事,不会因为你想不起来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不就好了?”两个月来,赵青河没再说婚约之事,夏苏也能以平常心面对他,“你说大老爷到底为何惹得老太爷那般动怒?”

“谁知道。”赵青河的语气突然飘忽,有些冷然,但很快笑起,“说不定是为了招我当女婿的事。”

夏苏知道他在抢白她早先的猜测,淡淡撇嘴,“谁叫杨琮煜出身富裕呢?赵九娘与他定亲,就是赵家和杨家的结盟,赵老太爷不喜欢经商,但赵大老爷却要考虑赵家的今后,看中的正是杨家会做生意。不过,还有十一娘。”

“说话奶声奶气的丫头片子,给我当女儿?”赵青河喝驾。

“若不是为了招婿,又是为什么对你好。难道真得纯粹当你亲侄子来看?”夏苏却不信无来由的好处。

“看我年富力强,能帮忙为赵府卖命,不行么?”赵青河回头瞥夏苏一眼,“就算他们有目的,也是冲着我,你瞎操什么心?”

“你我一条船,你沉我也沉,当然要操心。”夏苏自觉迟钝,可赵峰夫妇的善待十分不寻常,“昨日,大太太送来的几匹料子你没看见,是京师王爷送来的贡料,给你我做衣裳。你收得起,我却怕还不起。”

“夏苏。”夜街灯明,赵青河的侧面轮廓分明,俊冷无比,“咱过完年就搬家吧。”

“呃?”夏苏愣住,半晌才道,“…怎么突然…”

“也不突然。杨琮煜道了歉,多赚四百两。前些日子我到处走动,你的小画引得不少人问,其中有两位富商再约我谈订单,我估摸至少是二中一,过完年后你就有得忙了。还有,仍是杨汝可,他看好你我的本事,有意与我合作做书画买卖,这么一来就不单单是卖片子,将来还有作书和版画的可能。虽不似你的一幅画那么一本万利,但有稳定收入。”

不突然,赵青河只希望能赶在某个真相出来之前,带夏苏搬出去,过简单的,昼伏夜出的,无拘无束的生活。

---------------------------------------------------

京师。

一座美轮美奂的花厅,一老一少坐着,正赏一幅画。画上松竹梅,相映成辉。

“傲香清骨,真让人想狠狠折断啊,是不是,言小子?”

老者面上无胡,声音有些女腔,身着云绸海锦,獭皮镶襟宝石扣,头戴员外帽,象牙箍了白玉,隐隐耀蓝光,十指有三指戴着猫眼儿的戒饰,一身装束千金难算。

“伯父若有想折的东西,只需吩咐。”

年轻人的装束要素雅得多,但腰带上仅有的那枚玉佩润白晶莹,镶玉的镂金丝竟有人物有阁楼,微画之巧天下罕见。他长相也好,青眉静目,五官儒雅,只是唇薄抿冷,偶有阴鹜之色流露,显得十分寡情。

老的叫刘锡,是宫中大总管,皇帝最器重的宦官之一。

年轻人叫刘彻言,刘锡堂弟之子,被刘锡看中带进京师,认大官商刘玮为义父,如今已是家主。

虽然同姓刘,刘玮与刘锡并非亲族,但刘玮发迹多靠刘锡,家中又无嫡子,刘锡要他认刘彻言为义子,他怎敢说不,还得当作天大的恩惠。不过,因此坐稳了京师第一官商之位,为皇家专属采买,捞天下的油水。

刘锡尖细笑了一声,“我是赞赵子固之画功,笔力深透,勾物精魂。你这孩子,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以为我借此又要整谁。”

---------------------------------------

第三更…么么!

第72片 义兄非兄

皇帝衰弱多病,党争也随之炽热化,权臣与权宦正展开殊死较量,这时因年关将近,波涛暂平。无论如何,过个好年才有一年的好景,连皇帝的病情都有所缓解,各方也趁机喘口气,积蓄一下力量。

刘彻言垂首,声音却不惊惶,“伯父考我。”

刘锡眼里也有了笑意,“你倒说说,我考你什么?”

“我在义父家住了十年,义父做生意并无技巧,横竖只要有伯父在,金银滚滚来,但他此生练就一双好眼,鉴得天下宝物,伯父才欣赏他,送我到他膝下奉孝,也是想我学他的本事。如今他老眼昏花了,伯父考我学成没有。”

“你很聪明,不枉我将你带出来,费心为你铺路。既然已经清楚,就别跟我绕弯子了,我出宫一趟并不容易。”刘锡很满意他的选择。

刘彻言起身近看《岁寒三友》,并不匆忙下结论,约莫一炷香才回座位,“伯父极爱赵子固的画作,但恐怕要让伯父失望,此为仿作。”

刘锡哈哈大笑,道声好眼,“看来这些年你没有白待在刘家当孝子,此画确为仿作,不过比赵子固之功力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幅值得收藏的佳作。你再猜猜,它从何处来?”

刘彻言抬眼,恰到好处的谦逊神情,“侄儿不知,但伯父不生气吗?竟有人敢以假充真骗伯父。”

“送画之人早已言明是仿作,只是知我喜好收藏赵子固之作,以此作为年礼聊表心意。苏州片以假乱真的名气天下响亮,早些年我也见过几幅,只觉夸大其词,明明是粗制滥造之物,骗些土财暴商罢了,想不到如今能成气候,假的还能比真的出色。听说靠造苏州片发家的人出了一批,俨然有头有脸。自古往今,各朝各代都严抓假造古物之人,怎么到了我朝,反而扬名宇内,发家致富,还能令人向往?果真因为山高皇帝远,江南别不同啊。”

刘彻言有些摸不准伯父话中的语气,试探道,“伯父想小侄推把手么?让朝廷重新立威,严查伪造商家。”

“不必不必,即便兴师动众,抓到的只是虾米,大鱼各有靠山,伤不及根本。再者,把伪造说成仿造,买卖自愿,送礼体面,都狡猾得跟泥鳅一样。我不过感叹,江南出才子,这等笔力若有人欣赏,不说一代名家,也会小有名气,在那里却只能是藉藉无名的小画匠。”

刘锡又说了一会儿话,临走时留下画,“好好处置,这可是赵子固的真迹。”

刘彻言恭谨应了,一直送刘锡出府门,才问一句,“伯父,这画是谁送您的?”

“吴尚书。他的二儿子经营些自家的生意,其中有家铺子叫…”刘锡想了想,“墨古斋。在京师自然比不得刘家的恒宝堂,在江南却是数一数二的书画铺子。”

“京师墨古斋的生意也兴旺,恒宝堂全仗伯父看顾,才略胜一筹。”刘彻言不忘时刻提一提刘锡的功劳。

刘锡笑笑,上了轿子。

说是出宫不易,阵仗却委实不小,还有两列侍卫护送。

刘彻言站立良久,直到刘锡的轿子转过街角才回府中,对身旁的亲信管事道,“封二百两银子给何公公送去。”

管事去了。

何公公是刘锡的亲信,若非他事先通消息给刘彻言,刘彻言才看不出那画是真还是假。他当然不笨,平时也不懒惰,只觉得没必要学什么鉴赏而已。

“大哥,你伯伯走了么?”一个穿得像朵花的姑娘跳进刘彻言怀里,嘟着红唇。

她叫刘茉儿,是刘玮的小女儿。

刘彻言冷冷捏住她的下巴,用了力道,“怎么,大白日的,就想同我耍了?”

刘茉儿脸不红,眼抛媚,“大白日怎么了?昨个儿大白日,你还去平姨娘那里同她耍了一个时辰呢。她可以,我就不可以么?”

花园里有两三个丫头在清扫,刘茉儿的声音毫不收敛,但她们没有一个好奇或惊吓,该做什么做什么。

刘彻言看在眼里,神情中的不屑更盛。

这个府里唯一干净的人,已经逃了。

他俯下头,攫住刘茉儿故意涂红艳又嘟丰了的唇,毫不怜惜地吻吮她,直到她整个人瘫软在他的臂弯中,娇嗔嘤咛变成了讨饶呼疼,小手握拳对他又捶又打,他才放开了人,冷眼看着被他咬出血来的嘴角。

刘茉儿一摸去,见到鲜血,不慌却火大,跺脚道,“哥哥心情不好,拿我撒什么气!”被这般惩罚,也成习惯了。

“并非心情不好,而是警告你,下个月就要嫁人了,给我放明白点,别一嫁过去就跟不是夫君的男人耍,若那样被打发回娘家,娘家可不收容。”

刘府如同他的后宫,从刘玮的续弦妾室到千金,从大丫头到扫地丫头,他高兴就吃。

但要说到刘府的混乱,并非自他开始,而是上梁不正。

刘玮自身的花名,以及将妻妾女儿当成待客的工具,导致妻养汉,妾偷人,男仆女仆随便爬主子的床,到刘彻言只是照样接管。

刘茉儿吐个舌头跑了。在这样的家教中长大,她不知廉耻为何物,只图一时痛快。此时不痛快,还能何时痛快?

刘家的五个女儿,三个已为人妾,嫁得不是重臣,就是巨贾。

刘茉儿也一样,定下的夫君为湖州盐商,来刘府做客时看上她,半百的年纪可以当爷爷。但又如何?十几年好吃好住供养着,又没别的本事,只能靠美色和年轻的身体,还可以为娘家出份力,反过来,作出贡献,当然也能拿娘家当靠山。

刘彻言回到花厅,盯着那幅《岁寒三友》看了好一会儿。

他确实心情不好,伯父来这一趟,让他不可遏制地想起逃离这个家的人来。

三年了,派了多少人出去,杳无音讯。

他曾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只手遮天的力量,却一而再,再而三,在同一个人身上感受到挫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