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看来, 她浑身上下没一点好,哪哪都是缺点。所以他可劲儿躲,可劲儿逃,一点也不想和她搅和在一起。

这段关系,从最初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归根结底就是他们还不够了解对方。他们没有用平常心对待彼此。而他则很大程度地对她持有偏见。

初见她时,她在机场找他借手机,又找他要微信。他觉得她不过就是以借手机的名头跟他搭讪,是个很随便的女人。

再见她时,她说要请他吃饭,被他冷声拒绝。他觉得她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女人。

后面她扬言要追他,买通了整个科室的人,要到他的排班表,给他送早餐午餐,去医科大旁听他上课,一天到晚就知道往他跟前凑,有事没事的刷一波存在感。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赶她走,他甚至出言骂她不知道矜持。她却毫不在意,乐此不疲,越挫越勇。每次都嬉皮笑脸地跟他打哈哈,装作没听到他说的话。他觉得她就是个蛇精病,彻头彻尾的蛇精病。

再到后来,这个蛇精病突然就消失了。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了。他的办公桌上再也不会到点就出现她的早餐和午餐。也不再有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的世界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开始他觉得庆幸,觉得欣喜。因为她折腾了这么久,终于不折腾了,他总算是耳根清净了。

他向来都是冷清寡淡的人,三十年多来活得很独,喜静不喜闹。最是讨厌话多聒噪之人。身边的朋友也大多是安分守己,话不多的人。沈恋恋就是温柔娴静的性子,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话也不多,很多时候他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他喜欢这种安静,不被人打扰的生活模式。他能埋头,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情,而不被人所打扰。

可自打梁满满一出现。这种沉默静谧的模式就被打破了。她和沈恋恋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这姑娘太能闹腾了,一刻也闲不下来。他被迫接受她在他的世界掀起的波澜。又吵又闹,使劲儿折腾,让人心烦意乱。他下意识就觉得不适应,很排斥,很抗拒。

他原以为他定然厌恶透了这种喧闹。可没过几天,他就觉得不适应了。没了梁满满,他的世界太/安静了。又恢复了过去的静谧无声。甚至偌大的科室都冷清了下来。

渐渐的,他开始怀念那种热闹的氛围。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梁满满的动向。与此同时,科室里有关她的流言也逐渐传开了。原来,她那段时间正和胸外的霍承远打的火热。

对于她这种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行为,他是很不耻的。没人知道,他私下不知道唾弃了多少遍。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对于她的感觉其实早就变质了。

而现在,她亲口对他说,她再也不会来打扰他了,她要彻彻底底远离他的世界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焦躁不安,彷徨无措。

曾西北当初对他说:“老陈你扪心自问,你当真对那姑娘一点心思都没动吗?如果你真的没对她动心,为什么会允许她这么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你面前?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替她解决麻烦?为什么会这样在意她和霍承远的那些传闻?你可能还不知道,当看到她和霍承远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脸色都变了。别逃避了,你就是不敢承认自己对她动心了!你以为你一直守着过去,不走出来,就能束缚自己的心,不被外界所扰吗?全世界都知道你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就只有你还蒙在鼓里,浑然不觉。”

于心谣那晚也说:“陈医生,你承认吧!其实你对满满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不然你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你在担心她对吗?”

看,局外人看得多清楚!而他作为当局者却是迷雾重重,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本心。

情起于心,再难自禁。

不知不觉中,他便弄丢了自己的心。而他只是后知后觉,没有意识到这点。

沈恋恋走后,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恐怕就这样了。浑浑噩噩,没有追求,平淡地生活。等再过个几年,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然后平静无波地过完下半生。可是老天爷却让他遇到了梁满满。这个跟疯子一样的女人。

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使劲儿撩,使劲儿撩。等他终于动心了。她却不撩了。说什么受够了,再也不要喜欢他,再也不会打扰他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撩都撩了,半途而废,又算怎么一回事?

男人面色紧绷,隐忍而克制,挺扩的身形无声无息地压迫而来,周身遍布寒意。梁满满的小心脏止不住抖了抖,下意识就频频后退。

“你你你……你干嘛……”紧张之下,口齿都不清了。

她真怕这个时候陈清源会打她。毕竟她看得出她已经发怒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口无遮拦的话惹他生气啊!他怎么就发火了呢?

妈蛋,这个喜怒无常的老男人,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不过此时此刻满满姑娘已经顾不得深究自己到底哪里惹到陈清源了。她本能的反应就是躲。往墙角里挪动。

尼玛,陈清源这个样子真是太恐怖了!她真怕自己会被他碎尸万段。

后背一接触到冰冷寒凉的墙壁,她浑身剧烈一颤,任何人瞬间瑟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将她逼至墙角,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使她整个人都至于他的包围圈中,根本挣脱不了。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分明,低头,重重地吻了下去。

第三十四章

他欺身而来时, 男性荷尔蒙爆棚, 气息浓郁, 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

两人离得近, 他身上清冽的消毒水的味道悉数灌入她鼻腔。她并不觉得难闻,反而觉得很熟悉。因为这是她从最开始就闻到的味道。她深深为之着迷的除了陈清源这身白大褂,还有这股消毒水的味道。

不过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这消毒水好不好闻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根本不会思考了。脑子乱成一锅粥,混沌不明。耳畔仿佛有无数烟火在绽放, 千树万树梨花开!

她的心脏蓬勃而剧烈地跳动起来, 心跳声一声一声被放大,声声不息, 似乎下一秒就会停跳了。她的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的,目不转睛,眼皮几欲撑破。下意识就绷紧了身体,全身僵硬,瑟缩成小小的一团,背靠墙角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他用足了力道,手指捏住她下巴, 她的下颌骨隐隐生疼。男人强有力的手臂支撑在墙壁上,她被禁锢在他的包围圈里,丝毫动弹不得。她被迫保持着微微仰头的姿势, 承接着他的吻。

他的吻霸道, 强势,气场强大, 不容人抗拒,亦无法挣扎。他的唇很薄,很软,又很凉,唇瓣间似乎还夹带着一点点冰雪的温度。

她的脑子晕晕乎乎的,根本就不会思考。更不知道拒绝他的亲吻。她如今的状态就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任人摆布,丝毫不知道反抗。

因为她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和冲击中缓过神来。

一吻过后,他离开她的唇,姿势却未变,脑袋也并未移开,两张脸依旧维持着刚才的距离,近在咫尺。她清晰地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温热灼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怎么不撩了?”

梁满满:“……”

她吓地目瞪口呆,条件反射地往墙角里缩了缩。只知道盯着他的那张脸出神。

他对着她的耳根微微吐气,嗓音低迷,格外蛊惑人心,“撩了这么久,怎么不继续撩?嗯?”

梁满满:“……”

不过他似乎并不是真的想听她回答。因为话音一落,他便偏移了脑袋。细密的胡渣不经意间擦过她左侧脸颊,当即袭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这触感就像电流一样在她身体里流窜开来,她浑身剧烈一震,整个人豁然清醒。

清醒后的第一个反应是——

卧草,壁咚啊!居然是壁咚!

尼玛,真特么刺激!

第二个反应是——

天呐,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初吻终于贡献出去了!普大喜奔呀!

然后整个科室爆炸了——

“卧草,陈医生这么奔放啊!”

“这人是谁?我没看错,是陈医生?”

“我一定是看到了一个假的陈医生……”

……

被这么多人围观,满满姑娘的脸顿时红成了鸡屁股,成功将自己煮熟了。

陈清源依旧神色紧绷,只是面色不复之前的沉冷,和缓了一些。整个人冷硬的气场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被整个科室的人围观,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捏住她的手腕,低沉暗哑的声线,“跟我来!”

梁满满:“……”

然后整个科室的人目光齐刷刷,整齐划一地跟着这两人的步子转移。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向来清冷矜贵的陈医生将梁满满拉进了办公室,然后直接关上了门。

吃瓜群众:“……”

卧草,好精彩有木有!

啊啊啊……抓心挠肺,好想看呀!

“砰……”办公室的门因为力道的作用而发出一声巨响,听得梁满满的耳膜猛地一震。

紧接着又传来“吧嗒”一声脆响,陈清源将办公室的门给上锁了。

梁满满:“……”

尼玛,大白天的这人想干嘛?满满姑娘的小心脏忍不住颤了颤,开始想入非非了。

门锁好后,陈清源这才松开她的手腕,平静地说:“梁满满我们谈谈!”

梁满满:“……”

呵呵,是她想太多了!

“好!”她冲着他点头,往椅子上坐下,“你要跟我谈什么?”

陈清源觉得有些闷,无声的压抑,顺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

梁满满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缓缓下移,看到了男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妈蛋,这厮又在色/诱她!

陈清源靠在办公桌边沿,曲起一条大长腿,开口:“你应该知道,我谈过一段失败的恋爱。我前女友是胸外的沈恋恋。她如今在非洲当无国界医生。我们两家是邻居,自小一起长大,也算彼此知根知底。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校,后面一同考进医科大。大一那年顺理成章在一起。毕业后又进入同一所医院工作。这一路走来,我一直以为她就是那个要和我共度余生的人。去年八月,我向她求婚。原本以为她会欣然接受。却没想到,她拒绝了。理由是她申请了前去非洲当无国界医生。而且通知已经下来了,九月份就动身。我当时简直如遭雷劈,根本就难以置信。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件事。她隐瞒了所有人,悄无声息地递交了申请书。如果不是因为我突然向她求婚,她可能会一直瞒着我,直到她动身前去非洲。知道这个消息后,我自然怒不可遏。和她争吵,对峙,冷战,歇斯底里,甚至以分手相要挟。两人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可她不为所动,态度强硬无比。硬的不行,我只好来软的。好言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循循善诱。发动她的父母,身边的朋友来劝她改变主意,甚至不惜放低身段,苦苦哀求。可这些统统都没用。她心意已决,无人能够更改。”

“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任由她前去非洲。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她就是图新鲜,去个几个月,受不了那里的疾苦,自然也就回来了。可我没想到,她这次出奇的有毅力,任期满之前,根本就不打算回来。今年年初,她回来了一趟。我和她进行了一次深切的谈话,将一切都剖析给她听,试图改变她的心意。可依然无果。到了这里,这段感情自然已经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

“遇见你的那天,正是她去非洲的日子。我亲自去机场送的她。她上飞机以后,一离开机场,我就把原来的号码给注销了。想要给这段感情做个了断。”

听到这里,梁满满这才明白,为什么初遇陈清源那天,她刚用他的手机给于心谣打了电话。后面她回家再拨这个号码,就变成了空号。原来是他一离开机场就立马将这个号码就给注销了。陈清源肯定不知道,她当天就拨了这个号码。

“一段感情单凭注销一个手机号就能了断,陈医生是不是太想当然了?”梁满满神色淡漠,言语里有几分讥讽。

“你说的没错。一段感情确实不能单靠注销一个手机号就了断了。沈恋恋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走不出来。失眠,抑郁,药物依赖。你初遇我的那段时间,我就是这种状态。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可我没想到会遇见你。”

“你太能闹腾了。开始的时候我对你完全没有好印象。我从来没有碰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姑娘。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你,甚至是用言语中伤你。可你却总是不在意,嘻嘻哈哈,成天围着我打转。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扯都扯不掉。”

“其实你一点也不好。抽风,犯二,闹腾,人来疯,神经质,时不时就给我制造麻烦,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让人欣赏的地方。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糟糕,成堆的毛病,我还是忍不住对你动了心。”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允许你说放弃就放弃。你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这样贸然地单方面宣布停止,对我根本就不公平。虽然谈过一次恋爱,可我这人对感情向来迟钝,这么久了才理清楚自己对你的心意。你不能因为受了打击,就这样一票否决掉我。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

陈清源这番长篇大论说完,梁满满静默良久。迟迟也没有出声。因为她已经震惊地说不出来话了。打死她也不敢相信陈清源向自己表白了。

卧槽,卧槽,卧槽,陈清源居然向她表白了!

隔了好久梁满满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个,陈医生你还好么?是不是喝多了啊?”

陈清源:“……”

也难怪她会这么问。因为今天的冲击真是太大了。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打死她也不敢相信素来高冷禁欲的陈清源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吻她。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打死她也不敢相信有生之年她竟然能听到陈清源亲口承认对她动心了。

陈清源静默不语,压根儿就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她花了很长时间理清楚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首先,陈清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了她。这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其次,陈清源亲口跟她表白,说他对自己动了心。这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紧接着,他对她说让她给他一次机会。这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综上所述,在这场浩大冗长的男女拉锯战中,她完胜陈清源!

哦耶!

那还等什么!当然是打脸辣!她在他身上所经受的一切,他带给她的那些苦,那些痛,那些辛酸,她都要统统还给他!

——

午后的办公室里静的出奇,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原来,这个时候谁都平静不了啊!

梁满满坐在椅子上,陈清源则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靠在办公桌的桌沿,曲起一条大长腿,鞋尖抵着白色的地板,静谧如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满满终于起身,迈着小碎步,缓缓走到陈清源面前,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

两唇两贴的那刻,陈清源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体。并没有他预想到的接吻。她扬起贝齿狠狠地啃破了他的嘴唇。

陈清源:“……”

只一瞬间他便闻到了铁锈味儿,疼得倒吸一口气,嗷嗷大叫:“梁满满你是属狗的么?”

“脸呢?”做完这个动作,梁满满勾唇一笑,白嫩的小手附上陈清源的脸颊,一字一顿地说:“陈医生的脸还好吗?疼不疼?”

陈医生:“……”

实力打脸,这波脸打的略疼呀!

做完这些,满满姑娘心情大好,在陈医生错愕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开门的瞬间,抓到了一波的偷听者。

丁护士和曾医生同时挥舞着自己的爪子,“嗨喽,梁小姐(满满)!”

梁满满:“……”

第三十五章

从陈清源的办公室一离开, 梁满满就立马跑去胸外找霍承远了。

这么劲爆重大的事情, 她当然得第一时间告诉她家二哥辣!

可惜她去的不是时候, 霍承远正在主刀一台心脏搭桥手术。没时间聆听她胜利的好消息。

没办法, 她只好先回家。

于心谣下午有课,没在家。她在微信上向好闺蜜报备了这个消息。

原以为于心谣会十分震惊,却没想到这人分外淡定。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总算是有男人要你了, 老娘心甚慰!”

梁满满:“……”

靠靠靠, 这是说的什么话?说的好像她没人要一样!人家好歹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十八岁美少女。好闺蜜这话说的好像她就是半老徐娘,黄花菜, 没人要似的。

满满姑娘愤恨地说:“谣谣你就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嫉妒我比你先告别单身狗的行列!”

于心谣:“……”

“切……”于小姐嗤之以鼻,冷哼一声,“依到老娘这条件,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家陈医生什么段位?送给我我都不稀罕!”

“呵呵……”满满姑娘傻傻地笑起来,挑出重点,“谣谣,你再说一遍我家陈医生, 这话我爱听!”

于心谣:“……”

晕,这姑娘咋永远都get不到重点呢!

于心谣清了清嗓子,问道:“既然陈医生都向你表白了, 你干嘛不马上答应。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么?想当初你为了追他, 可是费尽心思,各种手段都耍了一遍。一直追不到, 要死不活的。”

“我当初追他的时候追得那么辛苦,他都不带拿正眼瞧我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如今风水轮流转,我说什么都得好好打打他的脸辣!哪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他啊!”

于心谣:“……”

“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先晾着他啦!反正我过两天也要去乡下调研了,暂时没这么多闲工夫搭理他。等我调研回来再说吧!”

于心谣吓唬她:“你就不怕等你从乡下调研回来,陈医生就改变心意了?毕竟他能眼瞎一时,可不能眼瞎一世啊!你还不赶紧趁热打铁将他收入麾下,到时候有你哭的。”

梁满满:“……”

老铁扎心了呀!这话说的!

“如果他真这么快就改变心意,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老娘不稀罕!”满满姑娘豪情万丈地说。

于心谣正欲开口夸梁满满两句,岂料画风瞬间转变,这姑娘弱弱地问道:“嗳谣谣,你说陈清源怎么就眼瞎看上我了呢?我不是在做梦吧?不会一觉醒来又被打回原形吧?”

于心谣:“……”

和这姑娘说话真是巨特么累人呀!

于小姐二话没说就将电话给挂了。实在不愿跟这人废话!

被挂断电话的满满姑娘摊了摊手,心好累的赶脚啊!

***

自打梁满满那天从医院离开后,陈清源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她的消息。

和前段时间一样,微信忽略,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总之就是一句话,和你玩失踪!

几天过后,咱们素来沉稳冷静,遇事不慌不忙的陈医生开始坐不住了!

毕竟那天贸然说出自己的心意。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她那天的反应也委实让人琢磨不透。他不单被狠狠打脸,还被她啃破了嘴唇。这几天老有人拿他嘴上这点伤开玩笑。

反正自打那天中午以后,他在骨科乃至整个医院的形象就遭遇滑铁卢,一落千丈了。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形象可言了。现如今整个医院都在盛传骨科的陈医生表里不一,也是个如狼似虎的浪子。

你看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打脸那可是啪啪响呐!简直不能太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