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火光粼粼,“嗤嗤”声响,巨鼠惨声叫了起来,似乎难以抵抗那药物的腐蚀。

张国世得意地笑道:“山、医、命、相、卜,只有我医门,专能克制你们这些毒虫、怪物,你阳盛,我用阴毒,你阴盛,我用阳毒,不信治不了你!”

张国世正在得意,忽听“噗”的一声,一道白练似的液体忽然从烟雾里喷射而出,直逼张国世的上半身!

张国世想也不想,立即扑倒在地,迅捷无比地打了个滚,远远逃开。

那白色液体落地之处,一片烟雾登时腾起,张国世的衣服也被白色液体沾了一点,早烂了一个大洞。

张国世惊魂甫定,喃喃叹道:“怪!奇怪!这大老鼠体内居然生有毒囊,看来养它的人也是高手!更奇的是,这巨鼠的毒液居然都这般厉害了!”

烟雾渐渐消散,那巨鼠背上一大片毛都被烧光,露出了灰色的表皮,全都腐蚀坏了,尤其是它背上原本被张国世划破的伤口,肉都翻了出来,那伤口里流出来的血也全都黑了,张国世那药丸毒性之强,实在是令人可怖!

不过巨鼠之顽强也着实令我惊讶,它两眼中依旧闪烁着凶光,死死地盯着张国世,只是身子欺负过剧,显然十分疲惫。

张国世笑道:“能喷出一口毒液,也算是废掉了积累多时的精元,嘿嘿,这样一来,你是更加不济了,看我如何格杀你这个畜生!”

张国世狞笑着跳见屋内,仗着身法灵活,在巨鼠面前跳来跳去,寻机用链锤重击巨鼠的脑袋,虽然没能打破,但是却让巨鼠烦躁异常。

巨鼠一来受伤,二来脱力,对张国世虽然极为恼恨,却也惧怕得很。

它一边晃动脑袋,防着张国世再丢锤子,同时,它口中的舌头也不时地刺出,来回舞动,伺机刺到张国世。

张国世闪躲之余,找到药箱,不知道怎么按了一下,那药箱“嘭”的一声响,从下面又弹出来一截!

原来这药箱竟然是有机关和夹层的!

张国世从夹层里面拿出一根二尺长的东西,那是一件类似镰刀却有枪头的铁质物件,张国世在铁杆上一拉,那铁杆陡然又长了两尺,镰刀顿时变成了一把兵器——钩镰枪!

我吃了一惊,这个张国世,还真是隐藏的够深,药物和武器都是一套一套的,丁小仙看人也真准,知道自己不是张国世的对手,抢先跑了,跑的好!

张国世挥舞着钩镰枪,对着张国世比划了几下,道:“这是老子巡山采药时,割除乱草荆棘用的得力工具,现在拿出来,取了你的性命,正好也算是得了个药材!”

巨鼠不晓得钩镰枪的厉害,见张国世突然不动了,也不丢链锤了,便奋勇冲了上去,张国世抖动铁杆,猛然刺去,枪头立即点在巨鼠的脑袋中央,这一击之下,巨鼠“吱”的一声惨叫,显然剧痛无比,身不由主地往后退去。

张国世趁机上前,镰刀往下一划,勾住巨鼠的一条前爪,再迅速往后一拉,只听“咔嚓”一声,巨鼠的左前肢立即断了半截!

“吱!”

鲜血四溅中,巨鼠仰天惨叫。

它这才知道张国世不是好惹的,说不定就死在他手里了,树灵汤虽然珍贵,但还是没有自己的命金贵,巨鼠显然也不想报仇了,迈着三条腿,拖着伤重之身就往外冲。

对于张国世来说,这巨鼠也算是个稀罕物,现在已经受到重伤,眼看是手到擒来,张国世哪里允许它跑掉。

张国世当下把钩镰枪一丢,往药箱里抓起一个瓶子,纵步赶上巨鼠,拧开瓶盖,朝巨鼠兜头撒去,一片荧光闪闪的药粉再次笼住巨鼠全身。

顷刻间,那巨鼠也不知是中了迷幻药物还是怎的,居然止住了脚步,回转身来,不再逃跑了。

王神医“嘿嘿”冷笑,只见巨鼠剧烈晃动一番,却仿佛泄了气似的,动作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张国世笑道:“我这都番浪费了一粒‘雾阴丹’、一瓶‘罡灵粉’,要是再收拾不了你,就算赔本了!我现在要剖了你,验看验看你的药用价值。”

张国世和巨鼠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前后只不过数分钟而已。

太爷爷和江灵依旧没有回来。

看张国世好整以暇的样子,太爷爷身上的药粉味道显然还没有传进他的鼻孔,也就是说太爷爷距离此地还很远。

以此可见,他们确实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张国世这小人倒是运气好的很,放到了我,吓走了丁小仙,现在又打败了巨鼠。

他现在正“嘿嘿”笑着,手持刀,朝巨鼠走了过去。

巨鼠盯着张国世,大口地喘着气,眼中的凶戾光芒渐渐变得涣散。

它是害怕了。

眼看着巨鼠就要遭到张国世的毒手,我心中哀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刚闭上眼睛那一刻,我心中忽然灵光一点,我怎么能闭上眼睛了!

这……

意随心转,我手指一钩,这才发现手也能动了!

我心中大喜,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试着站了起来。

果然,我恢复了正常。

我能站起来了!

张国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巨鼠,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我,已经“活”了过来。

我轻轻地动了动四肢、肩膀、脖颈,发现自己虽然能动,但是活动的幅度实在有限,身子依旧僵硬地厉害。

这点程度,想要弄死张国世,实在是够呛,就连偷袭他也是问题。

我环顾了一下屋内,看见不远处丢着张国世的刀,还有那半锅树灵汤也安静地搁置着,我心中一动,张国世不是要这东西嘛,我就让他要!

我先是捡起来那把刀,放进兜里,然后又缓缓往树灵汤那里移动,尽量不发出一点点声音,免得引起张国世的注意。

张国世刚走到巨鼠身前,把刀放在巨鼠的脖子下面,淫笑着要捅进去,而这时候,我也走到了张国世的身后。

“谁!”

张国世正在得意,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他急忙回头去看,赫然看见我端着那半锅树精汤站到他身后,我的眼角、耳孔、鼻端和嘴角都还流着血迹,一双眼睛整的极大,恶狠狠地看着他,他的瞳孔一下子骤然紧缩!

“你、陈元方、你怎么起来了!”

我看张国世瞬间都有些毛发直竖的样子,我狞笑一声,猛然将那半锅树灵汤泼到了张国世脸上。

张国世惊骇之余,竟然没有躲过去,直到树灵汤泼到身上,他才急忙用衣服把脸上的水迹擦拭掉。

但忽然间他又想起那是树灵汤,他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急忙看时,树灵汤早落了一地,渗到土里去了。

张国世脸色大变,登时伏在地上,双手猛抠,哪里还能抠出水来。

张国世心痛的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脸被涌上来的血气憋得通红,几乎渗出来!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惊诧、心痛的张国世现在正不加提防地蹲在地上,后脑勺都露在我面前,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迅速地把兜里的刀抽出来,猛地朝张国世背上插去。

我倒是想杀了张国世,但是事到临头,依旧是抵抗不了心中那厌恶杀人的念头,所以我只是朝着他的后背刺去。

这一刺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却足以致他重伤!

脊柱上受重伤,张国世就算是想再作恶,也恶不了。

但我这一刀还没有扎下去,却梦见眼前红光一闪,一股腥味扑鼻而来,紧接着张国世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我也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只见巨鼠正凶狠地看着张国世,长长的舌头刚刚缩回自己口中。

而张国世则捂着自己的肩膀,惊魂甫定地站在那里,鲜血将其胸前染红了一大片。

显见,是巨鼠的舌头将张国世的肩膀刺穿了一个洞。

张国世盯着我手里的刀,眼中闪着凶光,我打了一个机灵,喃喃道:“不是我。”

第二三五章 冥封阴针破

当然不是我,是巨鼠,但问题是巨鼠刚才还不能动,现在怎么好了。

张国世看了看巨鼠,又瞟了一眼地上的药汤污迹,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巧啊,好巧……”

我也瞬间醒悟。

这巨鼠被人以阳性药材喂大,极其喜欢阳性之物,因此被树灵汤吸引而来。

而张国世撒的“罡灵粉”正是克制巨鼠的阴毒药物,其药性本来很厉害,却误打误撞被我所泼出去的树灵汤破解掉。

在我想用刀捅张国世的时候,巨鼠也恰好苏醒过来,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巨鼠趁着张国世不备,用舌头刺中了张国世的肩膀!

张国世受了伤,捂着肩膀站在那里,看看我,又看看巨鼠,一时也再发动攻击,巨鼠一击得手,精神大震,眼中精芒一闪,顺势又张开大嘴,露出两颗大门牙,猛地朝着张国世的脑袋咬去!

张国世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往后一退,躲了过去,然后奋不顾身地往一旁滚去,随手捡起地上的钩镰枪,紧紧盯着金头蜈蚣。

我站在那里,正有点不知所措,脑袋里忽然一阵混热,身子一歪,又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我心中恨得直骂娘。

要么就别好,要么就一直好,不能这么折磨人!

巨鼠看见张国世握着割断自己前腿的利器,颇为惧怕,也不敢再贸然进攻了。

张国世见我复又倒下,便眯着眼睛得意地笑了起来。

“陈元方,你倒是吓了我一大跳呢。”

张国世说着,笑着,缓缓地往前走着。

巨鼠略顿了顿,便放弃了继续进攻张国世的打算,忽然俯下脑袋,张开嘴轻轻将我咬了起来,然后一抛,竟将我丢到它的背上,然后倒退着快速地爬了出去。

张国世一愣,待要追赶,但是身子忽然一晃,目光愕然地瞟向自己的肩膀,那里的血竟然变得有些黑了!

这是中毒的迹象,张国世脸色一变,大骂一声,立即待住不敢再动了。

巨鼠则趁机带着我逃了出去。

我伏在巨鼠背上,头脑一阵发昏,这巨鼠为什么要带走我?

想了片刻,我觉得应该是报恩吧。

在巨鼠被“罡灵粉”迷乱、将晕未晕之际,看见我泼掉树灵汤,扰乱张国世心智,救了它,便认定我是它的救命恩人,眼见我昏倒在地,它便将我带走。

这虽然是救了我一命,可也是要了我的命!

老爸还在屋里!

我想挣扎着跳下来,但是身子却根本不能动,巨鼠拖着我只管风驰电掣地跑,张国世在屋中扬声叫道:“陈元方,你不要你爹的命了?”

我心中一急,血气上涌,眼前登时变黑,几乎晕死过去。

巨鼠远远地逃窜,月影之下,我忽然瞥见一道黑影从远处朝着那小屋疾驰而去。

这影子竟有些熟悉,我昏胀的脑子里慢慢浮现出来一个名字——陈汉琪。

巨鼠穿过树林草丛,渐渐跑到一片山岭上,山腰上,受到巨鼠强烈气息的撼动,附近的一众祟物,尤其是些大蛇、蜥蜴、蛤蟆、蜘蛛、蝎子、蜈蚣、蚰蜒、百足虫等等,全都蹿了出来,屁滚尿流地溃散。

两道绿光闪烁处,一匹苍狼跳了出来,紧跟着又有三匹狼紧随其后,跳了出来。

这是一个小型狼群啊!

巨鼠蓦地停住,恶狠狠地看着那四匹狼。

为首的那苍狼显然是嗅到了巨鼠伤口处的血气,忍不住起了垂涎之心,两只狼眼绿幽幽的发亮,嘴里流下三尺口水,它虽然畏惧体型庞大的巨鼠,但还是站在巨鼠面前,磨蹭着慢慢后退。

巨鼠虽然受伤,但是对那苍狼却不屑一顾,当下它伸了伸舌头,行动如风,三条腿飞驰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红舌,闪电般穿进苍狼的脑袋,苍狼哼都未哼就丧命了。

巨鼠用舌头将其尸体挑了起来,“吱溜”一声吸进口里,用大牙撕烂苍狼,大嚼着咽了下去,连骨头都没吐出来。

其余三匹狼惊得屁滚尿流,纷纷作鸟兽散。

巨鼠吃了苍狼,精神大振,当即背着我飞速而去,不多时便钻进一望无边的深山中去,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张国世始终没有追出来,我先前看过巨鼠喷出去的那口毒液,实在是厉害的很,张国世现在能动不能动还是未知呢。

最好是毒发身亡,这样老爸也就没事了。

只是,我脑海里还时不时地浮现出月光下那个仿佛陈汉琪的人影。

究竟是不是陈汉琪?

如果是陈汉琪,他要干什么?

如果不是陈汉琪,那会是谁?

那个人影,如果不是陈汉琪,那就只能是面具人了。

不管是谁,总让我忧心忡忡。

希望太爷爷能尽快赶回!

一定要带着江灵安然无恙的赶回来啊。

且说巨鼠驮着我,一路急行,曲曲折折,左转右拐,翻山越岭,穿林过涧,毫不停歇,行了大半宿,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忽然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口,那山洞口外面被藤蔓、荒草层层覆盖,十分隐秘,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有个山洞隐匿其中。

巨鼠驮着我钻了进去,这是一个狭长的洞穴,地上白骨累累,都是各种动物的尸骸,这显然是巨鼠的巢穴,它进了自己的窝以后,扭头在洞口处吐了一层透明液体,然后才往洞穴深处走去,它吐出来的是那毒液,乃是保卫自己巢穴的一层屏障,防止其他东西入侵。

走到洞穴尽头处,巨鼠将我放了下来,用眼睛细细地打量,然后又使劲嗅了嗅,我心头一紧,暗想这巨鼠不会是没有吃饱,想把我吞了吧?

还好那巨鼠看了半天,嗅了片刻,最终没有吞掉我。

它的背上还有前腿都受了重伤,放下我之后,它扭动着身体,发出“咔咔”的声音,嘴里分泌出一些白色液体,涂抹在前腿的伤口上,然后它钻进洞穴尽头的一个土坑,也不管我,自顾自沉睡去了。

我这一路被风吹的头胀,再加上体内两股气一冷一热,翻腾不止,躺在地上没多久,便再也坚持不住了,眼睛一闭,昏睡过去。

天很快就亮了,等我睁开眼睛时,洞口处的光亮隐隐透射进来,我知道外面已是白天,巨鼠还在睡觉,像死了一样。

或许老鼠在白天是不会醒的,老鼠都讨厌白昼。

我的身子依旧有些僵,虽然能微微动动,但却还是爬不起来,费了半天劲儿,累得半死不活,只好作罢。

我脸上的血迹早已经干了,自觉呼吸也慢慢沉稳,不是之前那么微弱了。

我想了一会儿老爸、太爷爷和江灵他们,再次忧愁起来,不经意间瞥见自己的手臂,我登时悚然起来,我赫然看见自己胳膊上的血脉膨胀得很粗,粗的惊人,其状若虬龙盘根,几乎要从肉里蹦出来!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胳膊上的血管,竟骇然地看见一股赤红的气息涌动而去,血管旁边,隐隐还有一股墨黑的气息伴随闪现。

两道气就像两条蛇一样在体内钻行,临行到脑后时,忽然停住,这一猛然停滞,竟十分难受。

就如同洪水正在汹涌澎湃地前进,猛然冲到一道堤坝上,洪水难受,堤坝也难受。

两道气息受阻之后,也不后撤,而是继续在那里顶!

一波接着一波地顶!

顶的我都几乎窒息了。

我躺在那里,像个高位截瘫的病人,脖子又痒又胀,我恨不得有人过来用针在我脖子上狠狠刺几下!

但这里除了那只大老鼠以外,就只剩下我了。

那两股气就一直在那里憋着,虽然冲不过去,但是却越聚越多,我甚至都感觉到脑袋后面一点一点地肿胀起来。

脖子上的皮肉全都拉扯到后颈,那里甚至都撑了起来,脑袋也脱离了地面!

我已经完全不能呼吸,半个小时是我练习锁鼻功时的极限,现在已经过了极限,我僵硬的身子渐渐开始发抖、抽搐,眼珠子都要往上翻三百六十度了!

如果谁在这时候进这个洞穴,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吓个半死。

这是要自己把自己给憋死吗?

就算不憋死,脖子也要撑破了!

我痛不欲生,心中翻来覆去都是一个念头,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到后来,念头又变了,我只想大叫,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

就在我完全无法忍受这最非人的折磨时,耳朵里忽然听见一声“嗤”的轻响,紧接着脑后一紧,“噗”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扎进洞壁。

巨鼠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睛,昂着脑袋,支起耳朵观察了片刻,发现没什么变故,然后又倒下去睡了。

而我脑后堵塞的两股气一下子动了!

就像冲破大坝的洪水,一泻千里!

两股气从“风府穴”上穿过,督脉至此贯通!

而我也一下子轻松下来。

这得之不易的舒服实在是令我心花怒放,我心中雀跃了好一会儿,才隐隐想到,怎么督脉说疏通就疏通了?

刚才是什么东西从我脑后迸了出来?

我想了半天,忽然一个机灵,暗道:“难道是风府穴的冥封阴针?”

第二三六章 五大目法之夜眼

阴针冥封局,血金乌之宫的不传秘术,以特制微毫阴针封住“风府穴”,进而闭塞整条督脉,以致于正常情况下,内气不能聚,也不能外散。

所以这两股气的疏通以及那两声怪音,让我一下子想到,何九叔给我种下的阴针被我体内的阴煞、阳罡两股气给避了出去。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因祸得福了!

让老爸、奶奶、太古真人都束手无措的血金乌之宫秘术,居然被我自己逼了出去。

老天啊,终于让我得了一点好处!

我大口喘着气,死而复生的感觉实在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

我兴奋了一阵,只感觉体内的两股气息越越快,一种实质的流动感在经络血脉中清晰体现,那一暖一凉两股气,渐渐行至两“太阳穴”、“睛明穴”、“球后穴”、“上迎春”、“印堂”、“上明穴”、“鱼腰穴”等,竟自觉形成两股环流,围绕双目四周不断巡回往复。

我只觉眼中忽冷忽热,常有泪出,视物忽清忽昏,常有暂盲。

这让我惊恐异常,好在持续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便恢复如常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见胳膊上的血管依旧是爆粗,几乎要跳出来的样子。

这种骇人的情形持续了十多个小时,才慢慢消失,我胳膊上的血管也恢复如常。

天很快又黑了,巨鼠还没有醒来,我这才想到它是在养伤。

它的伤势厉害,现在已经慢慢愈合,但不到完全愈合,它或许不愿意醒来。

夜慢慢深了,我的身体也一点一点从僵硬的状态恢复过来,临到夜中,我精神猛然一震,摸索着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这是彻底恢复正常了!

洞穴里很黑,但我忽然发现,我居然看得见!

我只觉眼睛里一股暖洋洋的气息,似乎望外散发着什么东西。

难道是什么光线?

我奇思怪想到。

好像只有这个解释才比较合理,眼睛中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光线,比如说类似红外线的东西,投射到物体上,然后反射回我的眼睛,以致于看得见。

可我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子?

阴阳二气冲突,以致于眼睛病变了?

我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一个词——夜眼!

五大目法中的夜眼!

老爸、陈汉琪以及太爷爷都苦苦修炼而成的夜眼!

我登时有些兴奋,难道被张国世一番鼓捣,我不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体内的阴阳双脉里不但同时收纳了极阳的罡气和极阴的煞气,还因此导致眼睛发生变化,练就了五大目法中的夜眼!

想来这一切实在是命运弄人。

若我没看见黑蘑菇,或者看见了黑蘑菇而没有理睬,或者是摘了黑蘑菇而没有吃掉,或者是吃掉黑蘑菇之后没有喝万年树灵汤,或者是喝的万年树灵汤分量不对,那便是必死无疑!

当然,我吃了黑菇,喝了树灵汤,分量都对,但是却没有阴阳正逆双脉的体质,不是纯阳至罡的体质,那依然是必死无疑!

若再退一步说,没有老爸的伤和张国世的运作,我也不会有这一系列的遭遇,没有巨鼠的半路杀出,我也不会死里逃生。

这便是奇遇、运气、体质、外力共同作用下的结果,四者缺一不可!

此时此刻的我,体内阴阳二气极其充盈,二气滋养之下,眼睛不知不觉中竟成了暗中视物如同白昼的夜眼。

我心中感慨了片刻,然后慢慢地往洞口处走去,我要回去找老爸。

若是老爸出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我会去灭掉整个张家,将张国世碎尸万段!

或许我会自杀谢罪。

但这些都是后话,更不是我愿意发生的结果。

洞口处,巨鼠留下的毒液还在,我的鼻子本来就灵,这时候更是灵透的出奇,我嗅到一股若苦若甜若辛的怪味,以相味之术足以判断出这怪味的危险。

我循着那散发怪味的地方瞥了一眼,看见了地上还有洞口墙壁上有一层淡淡的流痕。

我愣了一下,凭感觉,我能判断出来这毒对我应该没用。

这不是相味之术,也不是相质之术,更不是相形、相色,而是除去耳、目、口、鼻、身之外的心意,算是第六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