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滟道:“哥,你留那女子在家里,恐有不妥。”

秋月白反问:“可像你留宿唐不休一样不妥?”

秋江滟被秋月白那句不冷不热的话,噎得哑口无言。

绿蔻垂眸,走向唐不休的房间,尚未敲门,便听唐不休扬声道:“煮一锅瘦肉粥来。”

紧接着,屋里传出蹭地一声,就像有人弹坐而起,紧接着传出唐佳人的声音,问:“粥好了吗?”

唐不休扑哧一声笑,回道:“还需等等。”

唐佳人:“哦……”声音明显失望。

一阵翻找东西的悉悉索索声。

唐不休:“把衣裙换了。”

唐佳人:“嗯。我的亵裤呢?”

唐不休:“等会儿,没翻到呢。”

唐佳人:“我不要那个亮面的,我要薄棉布的。”

唐不休:“嗯。”

唐佳人:“我看楼里的姑娘穿得肚兜都可好看了。有粉的,有红的,还有绿的。”

唐不休:“哦……你要什么颜色的?我给你做两件。”

唐佳人:“我要一件红的,一件蓝色的。”

唐不休:“嗯。换下来的衣服给我。”

唐佳人:“现在就洗啊?”

唐不休:“嗯。袜子。”

唐佳人:“给。”

唐不休单手抱着盆,打开房门,看着傻愣愣的三人,对绿蔻道:“傻愣着干什么?煮粥,打热水来。”这份霸道,就像指使自家奴婢。实则,唐不休大小就没有奴婢服侍。

绿寇回神,看向秋江滟。

秋江滟回神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点了点头。

绿寇应了一声,向厨房走去。

唐不休扬声道:“把手洗干净了。第一碗给你家城主大人喝。”

瞧瞧,这人的心眼可够多的。他生怕绿蔻不讲卫生,或者乘机报复,于是将秋月白拉下水,让他尝第一碗。

唐不休出去打水洗唐佳人的衣服,那份认真和熟练,看得众人一愣一愣地。谁能想到,这个平时连走路都懒得多走一步的不休老祖会给女子洗衣裙。且,洗得还挺干净。

屋里,亮起灯,唐佳人塔拉着鞋子回到床上,抱着腿,披散着长发,白嫩的左脚踩着右脚,右脚的脚趾还不老实的勾动着。她在等着粥,等着热水,等着她的休休。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但只有休休在她身边,她便觉得哪里都舒坦。

不多时,唐不休端着洗干净的衣裙冲了回来,然后用不知道从哪里扯回来的绳子系在门框和床头上,充当晾衣绳。

他拧干净亵裤亵衣和衣裙的水分,将其挂好、抚平。

唐佳人歪着头,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唐不休忙活。那眉眼弯弯的样子,就像吃饱喝足的猫咪,满满的幸福餍足。

唐不休忙完衣裙,又将唐佳人的一双绣花鞋用清水冲了冲,而后用干净的布巾包好,放在窗台上。

这时,热水送来。

唐佳人完全没有赶唐不休出去的意思。她塔拉着唐不休从隐世唐门里背出来的鞋子,弯腰避开衣裙,就要去解自己的衣带。

唐不休轻咳一声,道:“为师去看看粥好了没。”避开衣裙,伸手去拉房门。

唐佳人嘀咕道:“又不是没看过。”

唐不休的老脸一红,忙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他心道:十年前和十年后的看过,能一样吗?!

唐佳人咧嘴一笑,那模样竟是有些坏。

她乐呵呵地脱下衣裙,美滋滋地泡进热水中,将自己从上到下揉搓干净。因为心情不错,她还唱了起来。

门外,院内,呈现三角形站着唐不休、秋月白和秋江滟。

三个人,一同听着唐佳人展露歌喉。

唐门里的人,从没唱歌的情趣,也没发现谁会唱小曲。所以,可想而知,唐佳人这小曲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秋江滟听得脸色羞红,一跺脚,道:“她这都唱得是什么啊?!”

唐不休懒懒地道:“你不都听清楚了吗,怎还问?”

秋江滟一扭头,道:“此曲怎能入耳?!实在是……荒唐。”

唐不休道:“没人逼你听。”

秋江滟羞怒道:“你!”

唐不休勾唇一笑,得意地道:“如何?本尊的蘑菇,是不是生动有趣得多?”

秋江滟想了想,意有所指地回道:“不休的喜好着实与众不同。”

唐不休笑容璀璨,道:“那是。一般的庸脂俗粉本尊看不上。”

这话如同一只箭,直接射入秋江滟的心。依唐不休所言,她岂不是成了庸脂俗粉?!

唐不休一点儿都不怕惹恼秋江滟,还十分愉快地将秋月白拉下水,道:“秋城主当懂本尊。”

秋月白什么都不想说。

秋江滟忍下抓狂的冲动,淡淡道:“不休门主和哥哥私下关系莫逆,没想到,呵……”

唐不休挑眉,眼中有了利色,道:“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本尊在转身间,便喜欢了蘑菇?”转而却是颇具玩味地一笑,“难道还要独宠你哥一人不成?”

“嘶……”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百一十六章:秋风渡与东风客

不休老祖,不但武功了得,单是这副伶牙俐齿,也够人死上几个回合。

若说唐佳人蔫坏,那么不朽老祖就是明枪。总而言之,唐佳人不喜欢谁,他便攻击谁,无论是下手下嘴,那是相当的不留余地。没啥,就是宠着!旁人生死,与他何干?唯有蘑菇,才是他毕生呵护的珍宝,不容任何人伤害。秋江滟对唐佳人的敌意,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所以,不休老祖怎会对她和颜悦色。

面对唐不休的攻击,秋月白面色不改,秋江滟却无法淡定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激动的竟是唐佳人!

她听到唐不休说要宠着秋月白,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身上的衣裤虽穿戴妥当,但却是披散着头发,趿拉着鞋子,一看便是有多匆忙。

她冲到三人面前,盯着唐不休的眼睛,认真地道:“休休,你宠着秋月白?”

秋江滟看着唐不休和唐佳人,偷偷攥紧了拳头,暗自期盼着一场大战。

唐不休点了点头,口中却道:“比不得你。”

唐佳人咧嘴一笑,美滋滋地道:“这样挺好。”

唐不休眼含戏谑之色,问:“为何好?”

唐佳人回道:“我就是要霸占休休心中最大最好最高最重最美的位置,”扫了秋月白一眼,“其它位置,给他一些,也行。”

秋江滟开始不懂男女之情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乱七八糟的?

唐不休也够坏的,一抬手,指向秋江滟,问:“给她一些位置如此?”

唐佳人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一叠声地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看我的眼神不友好,没法相处。”

唐不休点了点头都,笑着应道:“依你。”

秋江滟的脸皮开始发紧、发黑、发烫。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嫌弃过。她看向秋月白,眼神中饱含委屈,希望哥哥能为她出头。结果,秋月白的目光只是落在唐佳人的身上,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唐佳人看向秋月白,得意地道:“有休休罩着,你可以……”突然闭嘴不语。

秋月白问:“可以什么?”

唐佳人冲着秋叶白神秘一笑,道:“你就当可以为所欲为好了。”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就可以来唐门看我们娘俩了。或者,是娘仨?唐佳人自我感觉,她应该是一个特能生养的人。毕竟,每次吃东西,她那肚子都能装下许多。想必塞进去几个小娃娃,也不成问题。

秋月白觉得“为所欲为”这个词儿真是不错。也许,这一次,他真能寻到心中所愿。唐不休、唐佳人,可是……唐门?

唐不休一伸手,拦着唐佳人坐在石凳上,从怀中掏出木梳,十分自然地将她那头凌乱的发丝收拢到一起,仔细梳理。

唐不休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饱满干净。他的手指穿梭在唐佳人的黑发中,有种不可言喻的华丽。唐佳人的凌乱发丝,在他的手下变得温软服帖,令人艳羡。

唐不休的手指十分灵活,很快便为唐佳人梳了条油光水滑的辫子,看起来干净利索还好看。

这时,绿蔻捧着粥锅,从厨房走来。

唐佳人嗅了嗅空中飘浮着的香味,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道:“大雨过后的清新味道,伴着米粒和瘦肉扭打出的滋味,最是销魂不过。来,上大碗!”

唐不休满眼宠溺地看着唐佳人。若眼神能溶化一个人,唐佳人一定会变成一滩糖水,流淌进唐不休的心里。

天光微亮,唐佳人心情好,一拍石桌,道:“就在这吃。”

唐不休笑吟吟地道:“好。”

于是,唐不休和唐佳人,还有唐不休,便坐在擦干净的石凳上,准备一同用早膳。至于秋江滟,她则是毫无食欲地回屋了。气都气饱了,哪里还能吃得下。

秋枫渡里升起炊烟,飘起米粥肉香,东风客里却是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六王爷昏迷不醒,脖子上被掐得指痕触目惊心;二王爷同样昏迷不醒,样子却凄惨了许多。他的胸部肿胀得如同两只紫色大馒头,似乎随时会爆裂开来。至于他的小兄弟,也肿胀成了非人类的尺寸,大小甚是令人瞩目,却也……唯恐会爆裂开来。哎……

为了主子活命,为了自己保命,寒笑等人愣是将染了风寒的公羊刁刁给抬了过来。

大夏天的,公羊刁刁裹着被子,就像一只蚕宝宝,被两名随从以手为轿,抬到了两位王爷的门口。黄莲则是背着医药箱,尾随在一侧,伺候着。

肖劲和赵胜武起身相迎,异口同声地道:“有劳公子。”

二人互看一眼,再次开口,大同小异。

肖劲道::“六王爷情况危急,请先给六王爷看。”

赵胜武道:“二王爷情况危急,请先给二王爷看。”

为此,二人差点儿大打出手。

公羊刁刁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干瘦的手,随手一点,道:“从从从……从左到右!”

肖劲立刻让出位置,道:“请。”

两名随从将公羊刁刁抬进屋里,来到六王爷的窗前。

公羊刁刁打了个大喷嚏,伸出手,抚上端木焱的脉搏,然后又查看了一下他的颈项,这才道:“没没没……没被掐死,命大。”一挥手,“下一位。”

肖劲急道:“公子,您不用施针开药?”

公羊刁刁道:“睡睡睡……睡着了,我我我……我把他扎醒,他不得吼我?!”

肖劲傻了。睡着了?六王爷这是睡着了?若诊断出这个结果的不是公羊刁刁,他一准儿将那人打得去轮回,让其好生学习一下岐黄之术。可……公羊刁刁的医术,即便不如江湖传言那般神乎其神,却也相差无几。据说,此人能看见病气。一些南蛮子懂得憋宝之术,单凭一双眼睛便能窥探藏在山川大河里的宝贝,有人能看见病气也就不足为奇。当然,此乃传言,公羊刁刁从未承认过。

随从抬着公羊刁刁,直接来到二王爷的床前,示意赵胜武掀开了盖在二王爷身上的薄被。

赵胜武虽为难,却还是硬着头皮照做了。毕竟,耽误下去,二王爷真出了意外,他是要跟着掉脑袋的。

被子掀开的那个瞬间,素来因自信而沉稳的公羊刁刁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轻咳一声,忍笑。二王爷这胸,真是汹涌澎湃不容小觑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摩莲圣果

公羊刁刁查看了一下二王爷的伤口后,问:“蛇蛇蛇……”

赵胜武大惊失色,道:“折了?都肿成那样,竟然折了?!”

公羊刁刁本是有话没说完,被赵胜武这样一打断,心中不悦,直接一扬下巴,不搭理他了。

赵胜武不解其意,看向了黄莲。

黄莲解释道:“公子问,蛇哪里去了?”

赵胜武问:“要蛇何用?”

公羊刁刁最是不喜欢这些问东问西的人。他本就口痴,解释起来格外费劲儿。病着命在旦夕,有说话的功夫,不如直接照做,为病人争取一线生机。

不过,一些自诩人身份了得的人家,都难免蹦出几个分不清主次的蠢货。

黄莲见公羊刁刁脸色不好,便主动开口道:“不看蛇,哪里知道是什么毒?毒蛇品种繁多,为了最快确定毒性,看蛇最稳妥。”

赵胜武立刻大声喊道:“把砍死的毒蛇拿过来!”

有人呈上毒蛇,公羊刁刁翻看一番后,取出三粒不同颜色的药丸,递给赵胜武,道:“喂下。”

赵胜武不敢耽误,立刻轻轻捏开二王爷的嘴巴,将三粒药丸送到他的嘴边,因为不放心,还询问道:“公子,王爷吃下这三粒药丸后,是否能安然无恙?”

公羊刁刁回道:“能……能能……”赵胜武的嘴角裂开,尚未拉伸到最夸张的那个点,便听公羊刁刁接着道,“能保命,就不错了。”

赵胜武的手一抖,药丸滚进了二王爷的喉咙。

也不知道公羊刁刁从哪里抽从一根小棍,照着二王爷的脖子敲了一下。二王爷喉咙一动,咽下了药丸。

公羊刁刁道:“薄刀、火罐。”

黄莲打开医药箱,取出锋利的薄刀和小巧的火罐,然后抱起公羊刁刁,将他放到床上。

公羊刁刁伸出纤细的手臂,抓起薄刀,皱着眉,在二王爷的胸上划开一个十字交叉口,放出黑紫色的血,然后点燃黄纸,在火罐里快速转了一圈后,将火罐扣在二王爷的伤口上。

公羊刁刁依次处理完二王爷的胸口后,将目光移到二王爷的小兄弟上,没再继续操作。

赵胜武满眼忧愁地问:“公子,为何不继续?”

公羊刁刁不语。

赵胜武跟在二王爷身边,从未被人如此怠慢过,就连宫中的御医都不敢如此无视他。若非为了救王爷,这口气,他如何忍下?赵胜武陪着笑脸,继续道:“公子可否告知,王爷何时能醒?”

公羊刁刁回道:“三个时辰。”

赵胜武看向二王爷那两只硕大的胸部,道:“这个……可能消?”

公羊刁刁道:“把把把……把毒拔出……”

赵胜武仿佛看到了希望,竟是冲着公羊刁刁点了点头,希望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想,公羊刁刁却接着道:“……也……也也消不了肿。”

赵胜武如丧考妣。

公羊刁刁继续道:“胸胸胸……胸大点儿,没关系。就是这……这这这个东西,怕是要废。”赵胜武顺着公羊刁刁的目光望去,一颗心随之沉入谷底啊!若二王爷的小兄弟废了,那皇位……岂不是与他再无关系?皇家血脉何其重要,不能生儿子的王爷,形同废人呐!

赵胜武可以想像,天要变了。

赵胜武双腿发软,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道:“公子,公羊公子,您一定要救救王爷,他……他不能如此……”

赵胜武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颓废道:“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公羊刁刁回道:“不不不……不是,也不是没有办法。”

赵胜武眼睛一亮,忙道:“公子,请说。若能救得二王爷,必将重报。”

公羊刁刁问道:“摩莲圣果,听听……听过没?”

赵胜武摇头。

公羊刁刁一扬下巴,道:“走。”

黄莲抱起公羊刁刁,将他放到两名随从的手臂上。

两名随从抬着公羊刁刁,就要离开。

赵胜武忙站起身拦下公羊刁刁,急切地道:“公子!公子!不能这样走,且先说说,那摩莲圣果去哪里才能得到?其样子是何模样?其作用又是怎样?还有,我家王爷就……就那么挺着?”话都没说完,怎么就要走了?这公羊刁刁果真如江湖传言一般,说翻脸就翻脸。

公羊刁刁打个响指,道:“讲。”

赵胜武纳闷,这是要让他讲什么啊?他已经将得差不多了。

黄莲懂公羊刁刁的意思,开口道:“火罐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可拔下。公子说走,便是让你派人随他回药馆取药。公子给二王爷服下那颗药,是凝香五步丸。正所谓,但凡毒物者,五步之内必有解药。这凝香五步丸,极是这珍贵,可保二王爷性命无忧。至于那摩莲圣果,说是起死人肉白骨有些夸张,但却是武林至宝,二王爷若得之,经我家少爷亲手调治,不但会痊愈,且……武功修为会登峰造极,就连陈年旧疾都会无药而愈。只不过,这摩莲圣果有些邪性。相传,一百五十年前,曾有人得到过一颗,大喜,吃之,却有枝叶从身体里生长而出,最后变成了人树,结出一株摩莲圣果。有那为救娘亲拼死一搏之人,抢走摩莲圣果,喂给只剩下一口气的娘亲服下。那娘亲竟返老还童,一夜间回到双十年龄。只可惜,人心不古,竟有人丧心病狂,抓走那位娘子,剥其皮,噬其血肉……”

赵胜武追问道:“后来呢?”

黄莲回道:“后来,那娘子埋尸骨处,又长出一棵摩莲树,结出一颗摩莲圣果。所以,也有人称它为魔怪的魔,而非摩天的摩。至于那些吃了那位娘子血肉的人,都极力掩藏自己,谁又知道他们怎样了。阁下若真相知道究竟,怕是要去百川阁买消息了。至于那摩莲圣果,也随着一场武林浩劫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胜武点了点头,将摩莲圣果四个字刻在了心里。

端木焱的眼皮子动了动,记住了这个名字——摩莲圣果。

也许,这便是他的希望,父皇的希望。

☆、第二百一十八章:事发鸟

秋月白的人,顶着被披成焦炭的脑袋,从东风客门前的大树上爬下来,在于门内守卫交流一番后,颤巍巍地返回到秋枫渡。

此时,天光乍亮,为了*的宅院染上了一层金光。

一棵老树下,唐佳人、唐不休和秋月白,一人端着一只碗,正悄然无声地喝着瘦肉粥。

秋月白一碗粥没喝完,唐佳人和唐不休已经盛了第三碗。这是什么?这就是差距啊!

唐佳人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同休休和小雪花一起吃饭。是的,小雪花,唐佳人刚为秋月白想到一个适合的好名字。至于冰坨坨之类的,好似屎坨坨,实在不符合秋月白在她心中的形象。

唐佳人用圆溜溜的大眼睛向左扫了眼唐不休,又向右扫了眼秋月白,一颗小心脏蹦哒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左手边是她想要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休休,右边是她看着就心生欢喜的小雪花,人生如此,真是心满意足啊。

唐不休道:“笑得那么荡漾做什么?”

唐佳人收回看向秋月白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碗,咧嘴笑道:“没什么。”

没什么才有鬼!

唐不休觉得,饭后他得和她谈谈所谓怀有身孕的真相了。若再让她误会下去,没准儿她都敢在半夜里去钻秋月白的被窝。没有教导她男女大防是他的失误啊。

唐佳人埋头喝了两口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道:“你们说……”

唐不休和秋月白正在喝粥,闻听此言,都转头看向她。

唐佳人既激动又扭捏地笑了一笑:“我这样算不算是左拥右抱啊?”

“噗……”唐不休和秋月白一同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