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被吓到了,急急的喊道:“娘子,你是不是发魔怔了?”她从没见过娘子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起来简直有几分诡异。

夏云锦有些茫然的看着荷花,头脑里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荷花的眼神温暖而坚定:“娘子,奴婢不够聪明,听不懂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奴婢知道,你是因为傅娘子的事心情不好。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现在天已经很晚了,你好好的睡上一觉。等睡醒了,自然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顿了顿又道:“奴婢听说过这么一句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也强求不来。傅娘子想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会痛苦难过。这些和娘子没有关系,娘子不必自责。”

夏云锦默然不语。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荷花说的话却是很有道理。可惜荷花压根不知道,原本这份姻缘是属于傅文怡的。她的出现,才使得事情有了偏差。强求的那个人,到底是傅文怡,还是自己?

就在此刻,窗下忽的有一声细微的轻响。荷花一怔,走到窗边,打开窗子。

一张白白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荷花尖叫了起来:“有鬼啊!”

来人:“......”

夏云锦也被吓了一跳,顺着荷花的目光看了过去,待看清窗外的人影时,又是一惊:“萧晋,你怎么会来了?”

落了一身积雪头脸都白的异常的萧晋,一脸无奈的笑道:“我都快被冻僵了,能让我先进来说话吗?”

......

好在此时已经是深夜,凝翠园里的丫鬟婆子都睡下了。刚才荷花那一声尖叫,并未惊醒任何人。

萧晋将身上的雪花拂开,在炭盆边烤火。被冻的几乎没了知觉的手脚,在旺盛的炭盆边渐渐有了暖意。

荷花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赧然。略一犹豫,便低声说道:“娘子,奴婢去门外守着......”

“不用守着了。”夏云锦温和的说道:“你回屋去睡吧!我和萧晋有些重要的话要说。”

这些话,绝不能被任何人听见,包括荷花在内。

荷花还想说什么,却见夏云锦看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荷花无奈的应了一声退下了,将门关好之后,才轻巧的走了。

夏云锦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不见,才看向萧晋:“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

萧晋见她面色肃穆毫无欢容,不自觉的有了几分心虚,陪笑着说道:“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想来看你,可是母亲把我看的太紧了,我根本就没时间出来。今天下了大雪,我才有空偷偷溜出来看你。”

夏云锦嗯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了。

萧晋继续陪笑:“锦儿,我知道你一定在生我的气。说实话,我也没料到会冒出这么一出事情来。毕竟是我的亲舅舅亲舅母,他们一张口,母亲根本无法张口拒绝。不过,这些日子不管母亲怎么逼我,我都没点头。而且,我还请大姐去说服表妹…”

“这些我都知道了。”夏云锦忽的打断了他的话:“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今天傅文怡来找过我了。”

什么?

萧晋一惊,霍然站了起来:“她和你都说什么了?你可千万别相信她的胡言乱语,我对她根本半点心思都没有。我也绝不可能娶她做什么平妻。”

夏云锦看着萧晋,没有说话。

萧晋愈发急了,两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攥住了夏云锦的手:“锦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娶她做什么平妻。我只想娶你一个…”

夏云锦咬着嘴唇,眼圈悄然泛红,眼中闪过一丝水光,声音忽然有些哽咽:“萧晋,你以后会后悔吗?我其实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子,我无法容忍和别的女子分享你。这样的我,你会一直都喜欢吗?”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交心

萧晋想也不想的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傻丫头,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喜欢。”

夏云锦的眼前迅速的被泪水模糊了。她伸出手用力的搂住他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将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萧晋从没见过她这般哭泣的样子,既心疼又怜惜,小心翼翼的搂着她,用手指为她拭去眼角的眼泪:“好了,别哭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表妹说什么难听话了?”

夏云锦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没有,她来求我成全她,我没答应,还说了很多难听话。她被我气走了。”

萧晋失笑:“既是这样,你还有什么可哭的。该哭的人是她才对吧!”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此话果然半点不假。明明吃亏的人是傅文怡,夏云锦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想哭不行吗?”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夏云锦现在就把这个特权利用的淋漓尽致,边哽咽着边拧了萧晋一把。

萧晋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吭声,任由夏云锦拧着自己。

夏云锦哭了一会儿,情绪总算慢慢平稳下来。

萧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你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不开心?”之前还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听的他心惊肉跳的。

夏云锦先还不肯说,被他追问的急了,才讷讷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傅文怡今天来的时候,哭着求我成全,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你应该还会和前世一样娶她。现在因为有了我。她的命运和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萧晋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想的太多了。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前世我虽然娶了她,可两人一直相敬如宾。谈不上夫妻之情。我以前甚至想过,这辈子再也不成亲了。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娶她。”

不管萧晋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夏云锦听了心里总算舒坦多了。

萧晋眸光一闪,低声问道:“你心情不好,应该不止是为了这个吧!”

讨厌!这么敏锐干什么!

夏云锦不怎么情愿的嗯了一声。想也知道萧晋会追问到底,索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傅文怡对你一片痴心,为了你甚至向我低头恳求。我虽然瞧不起这样的行为,可是。我真的无法做到这一步…”说到这儿,便顿住了。

事实上,接下来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萧晋已经完全懂了,眼里顿时闪烁出了愉悦的光芒:“你在吃她的醋。”

以夏云锦的性子。在这件事上如此纠缠,不是吃醋能是什么?

“我才没有吃醋。”夏云锦嘴硬的说着,可脸上的神情却恰好相反。

萧晋心花怒放,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落下结结实实的吻。夏云锦没有抗拒。甚至用前所未有的热情回应了这个吻。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过了许久,萧晋才抬起了头。眼底的*尚未完全褪去,异常的明亮灼热。不过,他没有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搂着怀中柔软的身子。

两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气氛安宁又美好。谁也没有说话打破这份平静安详。

过了许久,夏云锦才张口打破了沉默:“傅文怡是真的很喜欢你。她为了你,甚至不惜低头向我恳求。你知道这样的事情,就没一点动容吗?”

只要是男人,这个时候都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萧晋立刻说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她做什么和我都没关系。我现在只希望她能早点想开,免得事情闹开来,传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候府和傅家可就没法子收场了。”

傅家毕竟是他的亲娘舅家,闹翻了脸互不往来是最坏的结果。他也不想事情闹到那一步。

夏云锦默然,半晌才轻声问道:“萧晋,因为我的缘故,你不能娶傅文怡为平妻。以后你会有埋怨我的那一天吗?”

萧晋哑然失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要娶你为妻是我的选择,不娶傅文怡,也是我的选择。我怎么可能会有埋怨你的那一天。”

“可是,如果换了别人,或许根本不会阻拦你娶平妻。”夏云锦难得的钻了回牛角尖。大概是因为傅文怡的举动给她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只要一想到傅文怡,她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就好像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似的…

萧晋有些无奈的笑了:“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相信我能为了你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吗?”

夏云锦没吭声。

萧晋用双手托起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和自己对视:“夏云锦,我萧晋现在对天发誓,这辈子只娶你一个,只爱你一个,永远都会对你好。如果有违此誓,就罚我下辈子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他的眼眸黑而明亮,倒映着她的身影。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夏云锦心里涌起一阵甜意,口中却嗔道:“好好的发这样的毒誓做什么。”

萧晋凝视着夏云锦:“那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夏云锦咬着嘴唇,轻轻的点头。

男人的誓言能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可至少这一刻的萧晋是真诚的。婚姻本就是一场赌博,不到最后的一刻,谁能知道是谁输谁赢?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压上所有的赌注,那就相信他也相信自己吧!

萧晋忽的饶有兴致的问道:“对了,你还从来没和我说过你以前的生活。”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她这样的性子来?

夏云锦被他的问题勾起了回忆,回想起往昔的生活,声音轻快了起来:“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女子也可以读书上学工作,赚钱养活自己。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父母一般不过分干涉。遇到喜欢的男子,甚至可以主动追求对方。大庭广众之下可以拉手可以拥抱还可以接吻,根本没人会管这些…”

萧晋听的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打断夏云锦:“这怎么可能!这样的行为岂不是伤风败俗?”

“什么伤风败俗,大家都司空见惯了,根本没人当回事。”夏云锦嗤笑一声:“大家奉行的是合则聚不合则散,结婚之后性格不合过不下去的就离婚。如果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女人可以提出离婚申请,或者干脆也在外面玩…”

萧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喊停:“好了,别说了。我现在是听明白了,你们那里的女子地位很高,和男子基本一样。可以自由的选择喜欢的男子成亲,是吗?”

夏云锦笑着嗯了一声:“我们那里是一夫一妻制度。一个男人绝不可能娶第二个老婆。就算是那些有钱人,最多就是在外面养个情妇…呃,就是外室的意思。想进门是绝不可能的,不然就会犯了重婚罪,会判刑坐牢的。”

萧晋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番话,总算明白夏云锦独立特性的性子是从哪儿来的了。

夏云锦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的过去。很自然的生出了谈兴来:“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我后来一直是一个人。念大学的时候,我有了男朋友。我当时很爱他,曾经以为会和他过一辈子。可没想到,他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子偷偷来往。当我发现此事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和他分手了。后来,我也曾相过亲,谈过一两次恋爱,不过,每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听到心爱的女子谈及别的男子,萧晋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他此时根本无暇生出醋意。因为他光是听夏云锦惊世骇俗的话语已经震惊不已了。

夏云锦抬眸看了过来:“你大概会觉得我这个人太过自私太过小气,连你的表妹也容不下。可在我看来,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可以分享,唯有牙刷和丈夫不可以。别说什么平妻了,就是小妾通房我也通通容纳不下。你要是打算娶我,就得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萧晋,我们两个现在还没定亲,所以你还有后悔的机会。如果你反悔了,我不会怪你…”

剩下来的所有话,都消失在萧晋灼热的唇舌中。

他野蛮又霸道的撬开她的红唇,用力的纠缠吮吸,似是要将所有的热情都投注在这个亲吻里。夏云锦很快就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了,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眸,在他急切热烈的亲吻里融化了自己。

急促的心跳汇合在一起,像是一首动听的乐曲,弹奏着彼此的动情。

许久,萧晋才喘息着放开了她。

他黑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夏云锦,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这辈子都是!”

第二百四十二章 枕头…

这么霸道的宣言,却让夏云锦的心里溢满了甜意。她嫣然一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萧晋,你现在想后悔也迟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

女子大多感性,喜欢用言语表达心里的喜悦。男子却大多喜欢用行动来表达心里的感情。

萧晋一个激动,竟打横将夏云锦抱了起来。

夏云锦被吓了一跳,捶了萧晋的胸膛一把:“你要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

这点力道对萧晋来说自然是不痛不痒,直接就无视了。轻轻松松的抱着夏云锦,几步就到了床边,温柔小心的将她放到了床上,压了上去。

灼烫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心鼻尖,在唇上厮磨了片刻,又移到了细嫩敏感的脖子和耳后。大手覆在她柔软的胸前,轻柔的摩挲。

夏云锦俏脸滚烫,嫣红一片。却无力抵抗他的热情,口中无意识溢出了一声呻吟。对萧晋来说,无异于一种莫大的鼓励。

热度在悄然升高,不知不觉中,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里。在她细腻光滑的柔软上爱不释手的抚摸,然后俯下头,用唇舌去膜拜她的美丽。

在火热的情潮中,夏云锦费力的找回了一丝理智,用手捉住他四处游移的大手,羞恼的低语:“萧晋,你是打算要和我无媒苟合吗?”

如果是在现代,情投意合的男女有亲密的接触确实不算什么,她不会反对这样的行为。可现在毕竟是讲究男女之妨的古代,若是一个擦枪走火…成亲的时候要怎么办?

那一句无媒苟合,彻底让萧晋清醒了过来。他用尽全身所有的自制力,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为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然后歉然的亲了亲她的额头,低语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过激动了。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不碰你一根手指头。”到成亲那一天,他才真正的有资格拥有她。

夏云锦刚才差一点身心全都失守,心里依然有几分羞恼。闻言轻哼一声:“我才不相信你的什么保证!”说的倒是好听,可整个人还是牢牢的压着她。压根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还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她的腿间…

萧晋的表情十分严肃正经:“我以我的人格起誓,在成亲前,我绝不会逾矩。”

夏云锦不耐的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我相信你了总行了吧!麻烦你先从身上挪开,让我喘口气行吗?”

萧晋这时才留意到自己还压在她柔软身子上,念念不舍又慢腾腾的挪了开来。夏云锦的反应十分迅速,几乎是立刻就坐直了身子挪到了床脚。和他离了足有一米多远。

萧晋哭笑不得。不满的说道:“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虽然他刚才差点一度失控,不过后来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了嘛!

夏云锦觉得现在这个距离正好,压根不理他的哀怨:“你来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萧晋哪里舍得走,立刻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语气:“外面雪还没停,你忍心让我顶着风雪赶回去吗?”

“谁知道雪什么时候停。”夏云锦不让自己心软:“若是这雪下了一整夜都不停,难道你就一夜都不走了?”

萧晋哀叹一声,见夏云锦还是没有更改主意的意思。只得说道:“好好好,我现在就走行了吧!就让我一个人在冰雪里被冻僵好了,反正也没人心疼我。”语气哀怨又可怜。

夏云锦想绷着脸,却一不小心破功笑了出来:“你就别装可怜了。真正可怜的是石侍卫吧,他还一直在夏家外面守着等你。你要是再不走。真正要被冻僵的人是他才对。”

萧晋当然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这几年来,他一直待在军营里,领兵出征也有几次了。什么样恶劣的环境没待过,这样的风雪还不至于被他放在眼底。

萧晋不情愿的起身:“那我走了。对了,临别之前,你不打算给我个道别吻吗?”回应他的,是一个枕头和羞恼的“快走”两个字。

萧晋身手利落的接住了带着她体味的香软的枕头,笑嘻嘻的说了句:“既是你送我的,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说着,一手抱着枕头,另一手撑在窗边,一个利落的闪身跳了出去。

竟然把她的枕头带走了。

夏云锦又好气又好笑,偏偏又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前。

下了半夜,此时的风雪已经小了不少。心情极好的萧晋,压根没把这点风雪放在眼里,悄无声息的溜到了墙边,然后利落的翻过了墙头。

浑身落满了雪花被冻的快成冰棍的石侍卫陡然出现在眼前。如果不是眼珠在转动口中还有热气的话,活脱脱就是一尊雕像。

萧晋愣了一愣,旋即闷声笑了起来。

石侍卫哀怨又委屈的看了萧晋一眼:“世子爷夜会佳人软玉温香,小的站在这儿挨冻。世子爷竟然还取笑小的。”真是太没良心了。

好像确实有点不厚道。萧晋忍住笑:“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笑你。你站在这儿辛苦了,回去之后,我就把我身边的丫鬟绿蔓许给你做媳妇。这样总对得起你了吧!”

石侍卫嘴角微微抽搐:“小的可没这样的福气,还请世子爷收回这番美意。”谁不知道绿蔓心心念念喜欢的人是世子爷,大概还做着通房小妾之类的美梦。怎么肯嫁给他做媳妇。再说了,他相中的人也不是绿蔓好吧!

萧晋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竟然有闲心关心起石侍卫的感情生活来:“听这口气,分明是没相中绿蔓。快点说来给我听听,你是看中哪家的女子了?我这就给你提亲去。”

石侍卫却不肯说实话了,含糊的说道:“等世子爷定亲成亲之后,再为小的挑媳妇也不迟。”

萧晋挑了挑眉,咧嘴笑了:“在我面前说话还兜圈子。说什么等我成亲,你该不是相中了锦儿身边的丫鬟吧!”

石侍卫被说中了心事,嘿嘿笑了,大拍马屁:“世子爷英明,小的这点心思,果然瞒不过世子爷。”

萧晋略一思忖,试探着问道:“你相中的是荷花吗?”荷花相貌清秀,行事沉稳,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石侍卫却连连摇头:“不是荷花。她做事一板一眼的,小的可吃不消。”

不是荷花,那会是谁?萧晋眸光一闪,很快就有了答案:“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是桃花吧!”那个叫桃花的长的十分水灵,又伶俐俏皮,石侍卫相中了她倒还算有眼光。

石侍卫不吭声,算是默认了。

萧晋笑道:“桃花是锦儿身边的丫鬟,别说是现在,就算是成亲了我也做不了这个主。你要是想娶桃花,可得把未来的世子妃给哄的高高兴兴的。只要她点了头,你想娶桃花也不是什么难事。”

石侍卫摸了摸后脑勺,又是嘿嘿一笑:“是,小的知道了。”

萧晋深深觉得他这副傻笑的样子碍眼,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行了,别做美梦了,快些把马牵过来,我们该回府了。”

石侍卫应了声是,迅速的将马牵了过来,殷勤的将马身上的雪拂干净。然后才请萧晋上马。待萧晋坐上了马之后,石侍卫才察觉出不对劲来:“世子爷,你怀里揣着什么东西?”胸前鼓鼓囊囊的,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别扭。

萧晋自得的笑了,扔下一句:“当然是定情信物。”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很快就跑远了。

石侍卫不敢耽搁,忙追了上去。一路上却在不停的思忖着,夏娘子到底是送了什么样的定情信物,竟让世子爷高兴成这样?

还有,那个定情信物,个头也太大了吧!一般来说,女孩子不都是送绣个荷包绣个香囊当定情信物吗?这么大的物件,到底会是什么?

大雪下了一夜,将夜间所有的痕迹都遮掩住了。夏云锦一大早起床之后,特地推开窗子看了一眼,见外面白雪茫茫的一片,压根看不出有什么脚印,才稍稍放了心。

负责收拾床铺的腊梅,忽的“咦”了一声。

奇怪,娘子床上的枕头怎么少了一个?

夏云锦心念电闪,暗叫一声不妙。硬着头皮走到床边,低声说道:“我昨天夜里做了噩梦,随手就把枕头扔出去了,结果一不小心扔进了炭盆里,大概是被烧光了。”

腊梅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下意识的看了墙边的炭盆一眼。那里面倒是有不少被烧尽的炭灰,可实在没发现有类似枕头灰烬的东西啊…

荷花及时的来解围了:“腊梅,床铺我来收拾,你快些去厨房看看早饭好了没有。”

腊梅应了一声,换了荷花接手。

荷花迅速的收拾床铺,趁着屋子里没有别人,低声嘟哝道:“世子爷也太不像话了,怎么把娘子的枕头给带走了。”

夏云锦心虚的没吭声,心里却恨恨的想着。都怪萧晋,害她又丢人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提亲

这场大雪过后,傅文怡一病不起。

傅氏知道此事之后,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去了听风阁,狠狠的数落了萧晋一通:“…也不知道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的,就是不肯娶文怡做平妻。还特地让你大姐去做说客。现在你是如愿了,文怡就可怜了。既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现在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你让我以后拿什么脸再去见你舅舅和你的舅母!”

萧晋难得的没有顶嘴,乖乖的任由傅氏数落。

三天前,舅母王氏亲自来了侯府一趟,具体和傅氏说了什么不得而知。总之,傅文怡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所以,这几天萧晋的心情好到无以复加。被傅氏数落几句也不算什么了。

傅氏絮絮叨叨的数落了一通之后,又说道:“我打算亲自去傅家一趟探望文怡。你也随我一起去。”

萧晋想也不想的张口拒绝:“不行,我不能去。”好不容易才打消了傅文怡的念头,他才不想再到傅文怡面前去晃悠。万一再闹出个什么波折来怎么办?

傅氏不悦的白了他一眼:“就算亲事不成,她也是你的亲表妹。难不成你还打算从此以后都不和舅家来往吗?这次本来就是你对不住文怡,登门去看望一趟你都不肯,也太没良心了吧!”

萧晋据理力争:“母亲,你说这话可不妥。我从头至尾对她都只有兄妹之情,从来没给她半点误会的机会。是她执迷不悟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只是依着自己的心意拒绝了她。难道这也叫对不住她?我这么做才是真的为她着想。否则日后她就会活在痛苦和后悔里。她会生病,十有*是因为天气寒冷受了凉气的缘故。我若是去亲自探望,难保她不会再次生出念想来。所以,我绝不会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