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汗都流下来,忙想着要将功赎罪,“那我去送热水。”

白翳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那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去之前知会家里给你买棺材吧!”

那人哭唧唧地抹把脸上的泥土啥也不敢再说了。

识相的人全都退避三舍。只有废柴才往炉灶里填呢。

卓玉推开一扇门,将傅罗放下。房间里的摆设没有变,还是傅罗离开时的样子。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一颗明珠远远地放在那里,屋子显得有几分阴沉。

天本来不会这么早就黑下来。

只是外面飘着雪花太阳早就被乌云遮盖起来,午后不久越来越暗。

傅罗看着外面,身体有些僵硬,卓玉看起来有些不大好,黑莲花开的盛,花蕊娇艳欲滴,红艳的唇抿起,嘴角仿佛有一丝讥诮地笑容。

傅罗的心脏跳的异常快,吞咽了两口,微微一侧脸。卓玉的视线落在她雪白颈项上那块玫瑰紫上,黑莲花紧缩眼眸眯了起来。

傅罗从卓玉的表情里感觉到不妥。她胡乱地去摸脖子,可是不知道那上面有什么问题。外面起风了,风吹的树枝“嗖嗖”怪响,还有枯叶在挣扎的声音。

卓玉大概很生气很生气,刚才在天界她也领教过了他的本事。可是现在看来他比刚才怒气还重,像窗外厚厚地云层一样。他一步步地走过来,黑色的长发似水缎子,墨黑色地长衫下玉一般修长的身体像被裹在里面的明珠,眼睛里的黑莲花,散发摄人魂魄的光芒。

傅罗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

不坦白就会受到惩罚,“我在那里是因为,…因为,云笙…”

“谁?”黑莲花蜷缩了一下而后开的更加灿烂。

“云…”还没说完,身体一紧,心脏像被用线绳勒住努力挣扎着跳动,仿佛一不小心就要从胸腔中跳跃出去。

“谁?”比刚才还要平静地询问。

“云笙…”耳边猛然一痛,然后天旋地转。重重地跌在床上。

卓玉撑起身子,嘴边讥诮的微笑更加明显,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耳边一直下滑到她的脖颈按在那块玫瑰色上,“罗儿,再说一遍,是谁?”另一只手从腰向上摸去,极为灵活挑开衣服间地缝隙滑进去,温热的指尖碰到她赤裸的皮肤,黑色的莲花变得浓重一沾水就能化成一片,傅罗抽了一口冷气。

灼热嘴唇一下子就压了上来。张开口和着让人迷醉的香气轻轻含住,手指却变得霸道托着她的后颈让她辗转应和,他轻轻抬起身子幽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迷离,让那张本来就完美的脸变得更加地妖异。仿佛是水中地花朵忽然之间真真实实地展现在人面前。再俯下身去,舌尖缓慢地送了进去。

更深切的纠缠。隔了几百年后第一次如此亲近的缠绵,带着少许的惩罚意味,他的手指慢慢收紧握住她心跳的位置,指尖摩梭着,让皮肤站立,渐渐坚挺。

她似乎已经无力挣扎,整个人依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能动,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沉重渐渐急促,然后从来没有的热度一寸寸地爬上她的身体,然后也烧到了他身上,两个人谁也别想从中挣脱出来,只有沉沦进去,外面风声愈大,屋子里的温度却愈暖和。

脸上红了一片,她还想结结巴巴地解释清楚,试图熄灭他地怒气,“云笙回到天界去了,我只是…我很害怕…”她气息不稳有些抽噎,眼睛里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看起来非常的可怜,手指抓着他的肩膀无所适从,断断续续说到关键处,“别生气…”她不是铁打地心肠,她不能无动于衷。

可是卓玉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你一点都没有变,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

感觉到修长地手指一直在她脖颈边揉捏,仿佛那里有什么他不喜欢的东西。

“我没有那么好地脾气,同样的事我不会忍受第二次。”指尖一挑,她的衣服就彻底地散开,皮肤接触到空气,汗毛站立起来。

“就算要走,也换我走,你等着,我要你等着,就算等几百年上千年,等着。”俯下身轻轻地咬她的肩膀,“别忘了。”

她感觉到轻微的疼痛,更加感觉到热,热气到处蔓延,赤裸的皮肤贴上他衣服的时候,本来柔滑的布料在敏感身上上划过,好像也变得异常的粗糙起来,衣服随着卓玉的动作在她身上磨动着,好像一把小刷子让她身上又热又痒,她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袖子,手指不小心从他袖口伸了进去,碰触到比她更加灼热的身体,然后紧紧地攀攥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更加幸福的H

身体和身体之间漫长的接触,一点点地互相熟悉,毕竟这么多年,似乎大家都有些不一样,和记忆中的联系不到一起,就因为是分别之后的第一次,就算是再怎么控制,仿佛都控制不了似的。

倾尽所有的温柔缠绵,可是仍旧有些急促,将脑子里所有的记忆全都调动出来,依旧透着几分生疏,重生以后的身体,第一次尝到情爱的滋味,心脏从来没有冲击过的制高点,陌生的兴奋,不能控制自若更不能瞬间恢复平静。

傅罗想起了前世他们的第一次,他好像也有几分慌乱,不像平时那么沉着,毕竟是第一次,这种事之前就算知道的再多,做起来的时候还是不一样。

就算武功再高,再能控制,也难免动情的时候低喘难耐。

卓玉的身体越来越热,夹杂着一股情动时的清香,那种香味闻起来就让她脸红心跳,傅罗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已经模糊一片,朦胧的雾气结成了水滴悄悄地隐藏在她的眼角,她想看看他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或者他只是怒气冲冲…

借着昏暗的光亮,傅罗对上卓玉的眼睛,没想到他也正看着她,眼睛中的黑莲花就像被风吹动一样,颤颤巍巍,他的白皙的脸上早就渡上一层粉红色,如同刚刚张开的柔软花瓣,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他的脖子,好像要看清楚些似的,想知道那黑色袍子下修长的身体是不是也和以前一样变得潮红。

他的袍子散落下来,露出修长洁白的身体,她看不清楚仰起头来一点点地靠近。他的袍子落在腰际,她地手臂缠过去正好半迎着身体撞进他怀里,他的唇如赪霞。身体上果然也有淡淡的红粉,他的胸膛轻浅起伏。

这一次的接吻,缓慢而缠绵。再闭上眼睛似乎周围都开始旋转起来,昏昏沉沉,情难自控。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她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他怎么也甩不掉她。

然后就是进入轮回之后,她成了他的小师妹。从一开始地崇拜他,到后来听到他要成佛心里就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样。在漆黑的夜里总是辗转难眠,想着要如何跟他靠近一些,只要靠近一点也是好的。

这些事仿佛就是昨天发生地一样。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弦拉地更紧,要崩开似地,他现在离她这么近,伸手就能摸到,随时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大师兄。”只是想叫他一声,可是声音却格外地柔媚。带着叹息声和低沉。

他的手从她的后背上滑下来,托起她,然后一点点地下沉极其缓慢地滑入她的身体,一寸寸地顶入身体中最柔软的地方,青涩的身体怎么也放松不下来,抗拒着侵入,仿佛是要带入些什么还要拿走些什么。

她整个身体如此的敏感,沉甸甸地胀痛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地加剧。他慢慢地挺身麻木地钝痛过后感觉到了他硬挺。好像已经到了最顶端贴着她的心脏,没滑动一寸心弦都要断了似的,让她无法喘息,胸口紧张地疼痛,好像一处连着整个神经一样,碰触一点,整个身体都在发麻。

紧张地喘息不过来。

因为太美好,所以患得患失。

如同被层层花朵包裹,可是怕一瞬间就被风吹散了。

他的长发散落在她身上,抱着她。看着她的脸,生怕她会痛一样。

涨涨的感觉向上延伸,早就盖过了一切。

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他那时候不搭理她的情景,冷漠的转身过去。现在,现在都不一样了。

傅罗本来就不眠不休奔波了一天,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过了多长时间了。

不过外面风依旧很大,屋子里摆着明珠,她身上的被子掖的好好的,整个人卷在里面像个蚕蛹,虽然醒过来却一动也不想动。

可是毕竟醒了过来,闻到桌子上地饭菜香,肚子忍不住咕噜噜地作响。卓玉在喝茶水,眉宇间的那份恼怒已经浅淡多了,傅罗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见他放下茶杯后的微笑,心才算回到肚子里。

“饿不饿?吃点东西。”

傅罗摸到肚子扁扁的,想坐起来,可是被子里面一丝不挂,她四处搜罗衣服,不知道卓玉将她的衣裙都挂到哪里去了。

卓玉笑笑,“你起来还是我喂你?”

傅罗选择了喂。

藏起她的衣服,也想要她选第二个答案吧,那她还费那个劲干什么,干脆老老实实地顺从。

饭和菜都是她爱吃的,她每吃一口他脸上的线条都会柔和很多。

直到卓玉老神在在地给她削苹果,她看着他将最后一块皮削断,这才敢开口说话。谁知道刚张开嘴,小块苹果就进了她的嘴巴,然后卓玉笑吟吟地说:“还记得么?你以前怀孕的时候爱吃苹果。”

唔…

咽下苹果,瞪着眼睛瞧他。

这是摆明了欺负人啊。

早知道。

早就知道他什么都清楚的很,哪里还用她来说。

看着她挣扎着讨好他很有意思是吧!

再递过来的苹果。唔,不吃了。

“叫君霖,谁取的名字?”平平淡淡地一句话,马上让她的脸转回来,乖乖地张开口。

“是…”

他翘着腿,一只得意洋洋地滑狐狸,修长地腿穿着贴身的裤子在雪白地靴子里晃荡,“取的很好啊。”眼睛一扫黑色的莲花开的正盛,“贴合你的心意。”

“如果…你…”不喜欢。

“我喜欢。”所有风头都让他占尽了。对待温柔的云笙,可以装傻耍酒疯,对待他只能老实地听着,一句话都插不上口,然后让他从头到尾占足便宜,再吃个精光。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这狐狸怎么越修越精了。

“好好吃饭,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把他接回来。”卓玉脸上扬起一抹微笑,轻松地就像是天下太平一样。

不提天谴的事,不提天界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不说虚空界的力量,仿佛她只要安心地享受屋子里的温暖就行了。

他忽然扬扬手里的托盘,“吃瓜子吗?我陪你。”

第一百四十五章 活着就有希望

以前听别人说新婚后男人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道是真是假。

虽然还没有正式成婚,可是傅罗觉得自己好像是迎来了第二个卓玉。

以前是原青催她练剑修行,现在变成了卓玉,虽然没有拿出大师兄这个身份来督导她,但是用的花招可比找这些借口要高明的多。

在她打盹的时候会忽然说:“君霖长的是像你还是像我。”

傅罗想起这件事,无可奈何只能继续练剑。因为花狐狸说她法术没有完全恢复是打不开虚空界大门的,可是在修行法术的同时为什么还要练剑?

练的手臂酸痛躺在床上,傅罗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问卓玉,“明天我们就去虚空界试一试,说不定我能顺利地打开门。”

花狐狸看了她一眼,“法术恢复的怎么样了?明天要继续哪个阶段。”

傅罗只能鼓起腮帮子,可惜撒娇什么的根本不管用。唉!傅罗咬着手里的水果,“咔嚓咔嚓”的,把它当成是花狐狸的脸,非要虐待地水嫩嫩地才行。

花狐狸似乎是明白她在做什么,伸出手接到一滴苹果汁,然后递给她一块丝绢。

傅罗虐待手里那块丝绢,弄的皱巴巴,正想给卓玉一个白眼,告诉他这点贿赂不算什么。

抬起眼睛,看到他伸向被子里的手,然后感觉脚上一痒,十指微微一摸,开始不轻不重地按压起来。她惊愕地看了他一会儿,等他抬起头来对上她的眼睛,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看到她拿着苹果核腾出一只手接了过去,然后用眼神引到她看自己旁边的盘子。“多吃点水果。”

削好的苹果还有两个,都是用法术保存好的,新鲜得像刚削出来地一样。傅罗将手伸向水果,然后一边吃一边呆呆地看着卓玉。

她的脸都开始微微地发红。自己坐在这里,背后靠着垫子,身上盖着锦被,一边吃水果一边有人按酸疼的脚板。

窗户开着,偶尔会有两个人从窗子底下经过。虽然他们都不敢向里面看,可是万一被人看到…

那个威风凛凛的妖界之王,潇洒张狂地不将天界放在眼里,张扬似火雪颜如玉秀树临风的男人,竟然做起奴仆的活计来了。

他眼睛里的两朵莲花偏偏如此舒展,不露窘态,淡淡地看她一眼,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呃,就算让她做个勤奋的学生,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划算地。

“你练剑的方法有些不对,修习的法术也有点问题。”

看吧,就说他在大冬天收罗在这么多水果一定是什么计谋,给她按压脚也是要提意见。傅罗吃了一棵樱桃。刚想要反驳。

“我教你会学的更快一些。”他修长的手指从她脚背上溜下来握住她的脚腕,“以前我也教过你,还记得吗?”卓玉眼睛里的黑莲花一开一合仿佛能吸引人似的,逼得她红着脸回忆过去,然后点头。

可没想到,教她练武他简直到了非常执着的境地。他以前仿佛都不会这么做的,以前她站着偷偷睡一觉,他也不会揭穿她。他现在仿佛是抓紧一切时间,让她一点都不能放松。甚至还认真地陪她过招。

那凌厉的剑锋在阳光下雪亮,真是丝毫不马虎。紧紧抿着嘴唇,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冷冷冰冰完全似一个对手。几个来回下来,傅罗也不敢大意了。

就连一边看的林寒,也露出不忍的神态来。

借着休息的机会,傅罗想找林寒将卓玉支开一会儿,谁知道那个愚忠的面疙瘩考虑了半天抬起头来,递过茶水和巾子。“主子大概也是为了你好,你再坚持坚持。”

早就知道这人靠不住。这个无间道,小奸细。

傅罗从来没有这么强度地练剑,就连手心的茧子都再破。卓玉给她的手心上药。药水冰冰凉的擦上去很舒服。傅罗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直想一觉睡到天亮,卓玉给她擦了脸然后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她几乎认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卓玉说:“知道我看见你浑身是血倒在那里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傅罗当然知道他说地是她受了天谴死了之后的事。她睁开眼睛吞咽了一口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卓玉接着说:“当时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去了,”他抚摸着她的发鬓,“可是我想,只要我还活着就有希望再见到你。”

傅罗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来,他严重的黑莲花仿佛笼罩在一层黑色迷离的雾气里,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楚,却引得人眼眶发热,傅罗看也不敢再多看一眼,不然眼泪就要流下来。

“你知道你一个人跑到天界去我有多害怕。”

傅罗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半天才说出口,“你…”想起天界的天谴,“如果…”她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不是退缩也不是害怕,可是这一次玉帝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他的脸忽然变得冷起来,就像当时把她从天界抓回来的时候一样,带着浓浓的怒气,“我说过,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呃,本来该发脾气的人是她啊,举着被包地像包子一样地手,可怜兮兮地咸猪手。

他的眉毛总算重新舒展开,“睡觉还是吃饭?”

“吃饭。”聪明的回答。

傅罗吃到第二碗饭,咬着筷子发愣,每天吃这么多再不好好锻炼一定会长出游泳圈来,她伸手掐掐腰上的肉,“明天我早点起来练剑。”不明白练剑到底有什么用,只要拿到了虚空界地力量,她地那些沉睡中的法力就会自然而然地恢复。除非拿不到那力量,才需要练剑来防身。

可是不存在拿不到的可能啊。

傅罗吃过饭之后,又继续练了法术,然后才洗了澡上床睡觉,几乎是看着卓玉刚罩上灯,她就迷糊着睡着了。

睡梦中,她恍惚听到卓玉在她耳边说,“活着就有希望,你要记住。”

第一百四十六章 虚空界之行

傅罗的法术增强的很快,她大早起来精神气爽地从湖面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引来一群人围观。

大家都脸上恭喜,嘴里也念念不停。这段鸡飞狗跳的傅罗修行期总算是顺利地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