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笑:“不过你们家的CEO看到了,大约会抓狂。”

她一笑,脚下不小心就被后面的人绊到了,一瞬间只想不让蓝宁受到波及,手一松,差点摔下楼梯。

后面有人扶住了罗曼,说了一声“小心”。

就是这一声“小心”,让罗曼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她回过头去,定定望牢身后的那个人。

蓝宁好生奇怪,也回过头去。

后头是个高个子男人,还相当英俊,头发微微卷,眉目之间略有些霸气,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人。

罗曼又转过身来,对蓝宁讲:“我们快走。”

讲完就闷头扶牢蓝宁加快了速度。

人群里有人的手机响起来。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PS:番外的留言,一章比一章少,一章比一章少。我泪奔……

她似蜜桃

蓝宁想,这个铃声真耳熟。

罗曼提醒她:“你的手机响了。”

蓝宁接起来,那头是关止,他问:“你今天来吗?”

蓝宁答:“在你们楼下呢!”

那头的关止忽然把声浪抬高:“你要是敢爬二十楼,你试试看?”

蓝宁“厄”了一阵。

“我已经在五楼了。”

这时候,他们身后也有人接起电话,有人讲:“‘童梦’通知到楼下会议厅开会,不用我们奔波了。”

罗曼闻言望蓝宁一眼,关止在那头“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

这是破天荒来的头一遭。

基本上,CEO关不太会失去风度地发脾气,更加鲜少抬高声浪讲话,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五斤吼六斤地去解决,丧失自己的仪态更加是下策,这是一个风度男人的必要素质。因此他遇到任何事情,都会用比较淡定的态度去应付。

基本上,蓝宁在结婚以后,就没见过关止冷酷的模样,她以为自家的这口人嬉皮笑脸是常态是惯性是永不改变的,事实上这是大错特错的。

蓝宁从五楼下到一楼,摸摸肚子,眼皮突然就跳了两下。

关止下来的时候,蓝宁已经同同事们和其他竞争对手在一楼会议厅内坐好。

她也是头一回看到绷着面孔丈夫。

真是稀奇,长得好看的人就是讨便宜,连绷着脸都有一种拽得二五八万的帅气,还能减低面相凶恶的指数。

但蓝宁仍是心虚了,干脆低头装作整理自己手里的资料。

关止一进场,就先抬眼扫了蓝宁几下,看她浑身上下无甚异常,还低着头装作看不见他。

这叫典型的鸵鸟心态。

会场因为“童梦”CEO的严肃而显得气氛凝重。公司里的IT迅速调试着投影仪和电脑,关止趁空闲,同各应标人员交换名片。

他头一个走到蓝宁跟前去,和罗曼交换名片,却对蓝宁轻声讲:“你怎么不去参加金茂的八十八层竞走?”

声音是轻的,语调并不轻。

蓝宁不得已抬起头,扯起唇角笑了一笑:“关总,你的投影仪搞好了,可以开始了。”

关止撇唇冷冷哼一声,继续同其他人交换名片。

按照一般场面上来讲,同一个竞技场里的竞争对手,互相之间是不大理睬的。因此,当那个卷毛男人和关止交换了名片之后,转个身走到“时间维度”这边来,蓝宁是大大诧异的。

他先把名片递给了蓝宁。

此人正是“重航”的营销总监,叫做湛子仲。

他再把名片递给罗曼,讲:“罗曼,别来无恙。”

罗曼往后一退,一个不稳,险险就要坐倒。但这有违她素来的作风,她挺一挺腰板,昂起头来。

她说:“湛子仲,你好。”

湛子仲微笑。

这个面相刻板的男人,笑起来却又一股子天生的孩子气,带浅浅笑涡,能把先前的距离感一瞬拉近。

蓝宁奇问:“你们认识啊?”

是湛子仲答的蓝宁:“我们是旧同学。”

罗曼的脸色慢慢发白,咬咬唇,再弯了一弯嘴角,笑也不像是笑了。

湛子仲讲:“今天很巧,可惜在这个场合。”

罗曼讲:“没什么的,能够碰到旧同学,也是幸运。”

湛子仲点个头:“GOOD LUCK!”

蓝宁看一眼手里的名片,问罗曼:“他的实力怎么样?”

罗曼一退,坐倒在座位上,似足泄气皮球。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他也进了这行。”

“他以前在日本的?”

罗曼摇头:“我不知道。”

蓝宁想,罗曼说不知道,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们同事多年,罗曼身边从未出现过男朋友这样的角色,今日出现的这一位湛子仲,看来确有另一番隐情。

且这隐情牵连较大,罗曼蹙紧了眉头,额头沁出汗来。

“蓝宁,恐怕我今天做不了提案了。”她捂紧了小腹。

蓝宁一见就暗自叫糟,罗曼有痛经的毛病,她这是知道的,碰到这个当口发作起来,实在不巧。

罗曼撑着额头,强自克制了一番,斗争不过疼痛,只能颓然。她闭上了眼睛,先凝神修整。

那一头的湛子仲不知何时同关止谈的正契合,似乎是久别老友一般。

关止连眼风都不往这里扫过来。

这个男人的心眼,有时候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小的。

蓝宁叹口气,为罗曼倒了一杯热茶,说:“我来吧。”

罗曼一脸歉然,点了点头。

这一回的招标主要由“童梦”的营销总监向各应标公司公布项目要求,将新产品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产品是由美国的玩具设计公司设计,具有许多国内市场同类产品没有的特性,很有市场卖点。

蓝宁看了看还是眼睛不朝她看的关止,他最近总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但付出的辛劳同得来的成绩能成正比。

蓝宁发了一条短信给关止。

“切合市场,高瞻远瞩,CEO英明。”

很快关止低了头看短信,嘴角又一撇,看起来像是笑了。

他的短信很快过来。

“汇报完了来我办公室立壁角。”

接下去的单线沟通,便是在会议室旁的小办公室内进行,由对方营销总监主持,关止作为英明的CEO,当然不会继续列席海选现场。

蓝宁代表“时间维度”做了项目的初步构思提案,营销总监是认得蓝宁的,对她的迎送不免稍显亲近殷勤了些,外头马上有其他公司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沉不住气了。

只有那位湛子仲,同他的团队依旧正襟危坐,似乎根本不受外界形势变化影响。

罗曼看看他,想了想,挣扎了一番,还是走到他面前,打了一个招呼:“我们谈完了,先走了。”

湛子仲抬起头,用一种颇有些认真的表情看住罗曼,皱眉头:“你不舒服?”

罗曼摇头。

湛子仲也不继续追问,只说:“我也想看看你们最后做好的方案,一定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罗曼虚弱地微笑,再讲不出什么话来,仿佛面对湛子仲有极大的心理压力。

蓝宁拜托了同事们送罗曼归家,自己再转回大楼。电梯已经修复,她走进去,直接抵达二十楼。

关止的秘书李大姐很亲切地将她迎到关止的办公室。

这位大爷正把长腿搁在办公室桌面上看报告,看到蓝宁进来,把报告一扔,脸色一沉。

蓝宁走上前。

“你想发飙就骂我一顿好了。”

关止一声不吭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双手往蓝宁臀上一提,将她抱坐在办公桌上,双手箍住她的腰。

蓝宁不安地扭了一下,关止看住她的眼神,意外严厉。

“你想过你现在的身体爬二十楼的后果吗?”

蓝宁心内惭愧,她是真的没有想过。

于是她诚实地摇摇头。

“你一个人带着两个人,要负责任的知道吗?”

她点点头。

关止低下头,埋头在她颈窝之间。

“我为了安全问题,忍的很辛苦的知道不?你要是二十楼一爬,我这个辛苦都没意义了。”

蓝宁环住他的腰。

“是我疏忽了。”

关止把手探进她的衣服,轻轻抚摸她的肚子。虽然现在还不能体会到胎动,但那一处已经胀鼓鼓了,明显有了生命搏动的迹象。

蓝宁按住他的手。

关止抬眼看他,稍稍用力,她就微微往后仰,衬衫的纽扣被他顺势全部解开来。

“蓝宁,我跟你说过我忍的很辛苦。”

“这里是你的办公室。”

“全封闭的,外面人又看不到的喽!”

蓝宁无奈又无辜地看牢他,他也是一个无奈又无辜的表情。

“你是CEO,是表率。”

关止把眉毛皱了一皱,下一刻狠狠吻上来,在蓝宁心跳紊乱,气喘吁吁时候讲:“你小时候就摸了我的小弟弟,你这个小流氓,我干嘛要对小流氓做表率?”

他说完隔着胸罩亲亲她的胸脯,又觉得胸罩很碍事,伸手就想除掉它。

蓝宁及时抓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头。

关止动作一顿,满脸郁郁之色。

“你要是再做下去,我就跟爬了二十楼差不多了,你之前做的建设也白做了。”

关止瞪着她,看眼前娇俏小女人似鲜香水蜜桃,他偏偏不能入口。这个郁闷,不是一点两点。

蓝宁瞧他模样委屈又薄怒,拉下他的脑袋,亲亲他的嘴巴。

“要么你去看看小泽玛利亚的片子好了,缓解缓解?”

关止“哼”了一声:“有E罩杯,我干嘛还要去看C罩杯?还有,你记住以后不要当着别的男人的面弯腰捡东西,穿个衬衫,就要把第二个纽扣扣牢靠。我流流鼻血就够了,要是别人被你连累出心血管病,作孽哇?”

蓝宁一把推开关止,把衬衫纽扣全部扭好,连脖子都不露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下作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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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还是顺,这是一个问题!

我要谢谢S同学,用万能的百度快照帮我找到了,鞠躬!

自从那一次被关止管着不让爬楼梯,蓝宁发现关止突然管她管上瘾了。

他说:“羊羊妈,你要爬楼梯只能爬五楼,顶多按照我们家的楼层高度标准爬。不能吃水煮鱼,你看梁朝伟吃出了香肠嘴就一点都不□了。不准穿前面扭扣子的衣服,在公共场合太危险。每天两杯牛奶,早一杯晚一杯,还要按时补充叶酸。有人叫你KTV也给推了,KTV声音太嘈杂,万一有人唱了SUPERSTAR,会让小羊暴躁的,小羊一暴躁就会影响智商,我不想你最后生出来的是只二愣子灰太狼。”

他说完以后,蓝宁很愤怒,但是关止的眼神就是上一次你没听我的话你对不起我对不起肚子里的两只小羊。然后拒绝她的任何上诉机会。

关于她肚子里到底是不是有两只,到了时间,万丽银又陪着蓝宁去查了一次,这一次规规矩矩排了队,请了大家都请的大夫做了B超。

结果万丽银很激动地拨了关止的电话:“好事成双好事成双。”

CEO关那天特地逃班回来,买了吴江路的小杨生煎和王家沙的蟹粉汤团,还有一大堆安利的叶酸。

回来以后,蓝宁挺着肚子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生煎一边指挥:“把地板拖了——桌子没擦——卫生间的水龙头好像锈掉了——饮用水没有了——你要么再去把西瓜贩子叫进小区卖西瓜吧?”

关止劳动到最后脱得只剩一件背心,背心还湿了一片,他不满地对蓝宁讲:“我一定要再请个保姆。”

蓝宁睨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现在小孩子对着谁时间长就像谁吗?你每天只有两个钟头,对着孩子的时间肯定比保姆短。”

关止悲愤了,丢掉手里的抹布,往蓝宁身边一坐,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掀开她的衣服。

蓝宁吓了一跳,连忙讲:“现在还没到四个月。”

没想到关止只是摸摸她的肚皮,对着她的肚皮说:“听着,我是你们老子,一定要长得像我。”

蓝宁差点气结。

关止又对着她的肚皮说:“来,叫爸爸,叫爸——爸。谁叫的好叫的快,我给谁巧克力吃。”还补充了一句,“比利时买的。”

蓝宁翻一个白眼,想要一脚踹开他。

后来每天关止都会做这种目前来看无意义的亲子活动,不管回来有多晚,基本都要和蓝宁肚子里的孩子亲子一番才肯睡觉,好像要看牢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样。

蓝宁问另一个孕妇莫向晚,他们家的孕夫会不会有这种母鸡看鸡窝的举动。

莫向晚摇摇头,说:“莫非爸爸倒是不会的,不过如果爸爸和胎儿亲近多了,宝宝以后可能是会和爸爸比较亲近。以前我怀莫非的时候是一个人,他很早就会喊妈妈了,如果是和爸爸亲近多,大概也会很早就会喊爸爸。”

蓝宁顿时生出了危机意识。

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小胎儿揣在自己的肚子里,这么亲亲密密揣了十个月,结果出来先喊了关止爸爸,那自己是太不划算了。

结果这天晚上,关止回到家里照例要开始他的亲子环节,蓝宁先给了个STOP的手势,然后拿了个枕头捂着肚子,再对关止说:“你可以开始了。”

关止傻眼,他扯开蓝宁肚子上的枕头,这次对着她的肚子讲的是:“快说,妈妈是坏蛋,妈妈——是——坏蛋。”

蓝宁又一脚踹过去。

自从蓝宁决定誓死要从关止手里抢夺胎教权利以后,她有事没事也会用手掌揉揉肚子,增加和胎儿的交流。关止当然也不会落后于她,每晚睡觉势必要搂住她的肚子,同她睡得像一对连体婴才罢休。

蓝宁觉得热,但是左转右转,没办法摆脱关止的魔爪,只好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