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咱们不也是皇阿玛的儿子?”

“九哥,八哥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八哥的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十阿哥胤誐听着这些话,半天没明白过来,只插嘴道。

胤禟被十阿哥的话噎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八哥,这回,可是你的机会。”胤禟将身子往八阿哥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

胤禩看了他一眼,良久才点了点头,却道:“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才是。”

......

自从回宫后,康熙就很少踏足后宫。

后宫之人,也无一不是战战兢兢,索额图关到宗人府,谁都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个时候,安静低调才是上上之策。

又过了一个月,皇上新封的曹贵人突然暴毙而亡,曹贵人的死在后宫没有激起一丝的波澜。

转眼间就要过年了,这个年,因为索额图和太子之事,康熙的心情并不好,所以后宫里虽然仍旧张灯结彩,却也开心热闹不起来。

当皇帝的心情不好,谁敢面露喜色。

王密蘅很庆幸,这些日子,康熙一次也没传召她。

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事关太子,说什么都不对。

想想,都尴尬的可以。

王密蘅看着小包子一点一点的长大,只觉着心里暖暖的。

历史上这个孩子身体不好,为了以防万一,这些日子王密蘅每晚都要带他到空间里泡温泉。

而胤禑和悫靖,她则时不时的备些灵水滴在饮用的水中。

当额娘的,最希望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什么荣华富贵,权力地位,都比不上平安二字。

所以,王密蘅不止一次庆幸,她不是宜妃、德妃,更不是惠嫔,不需要因为夺嫡之事担惊受怕。

看着软榻上皮肤白白嫩嫩的小包子,王密蘅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脸。

“娘娘,十五阿哥来了。”

王密蘅一听,满脸喜色的抬起头来,急忙道:“快领进来。”

其实,如今的胤禑哪里需要人领着,只是她这个当额娘的一直都觉着他长不大罢了。

片刻的功夫,宫女秋兰就掀起帘子跟着胤禑走了进来。

胤禑走到她跟前,规规矩矩请了个安。

“儿子给额娘请安。”

王密蘅笑了笑,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又吩咐秋梅道:“让小厨房做几样十五阿哥爱吃的菜,还有点心。”

听着王密蘅的话,胤禑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却是恭敬地道:“儿子谢额娘。”

王密蘅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叹了口气:“跟着你四哥,怎么变得越来越有规矩了?”

胤禑听了,扬了扬头,反问:“难道之前,额娘觉着儿子不懂规矩吗?”

一句话,就将王密蘅给问住了。

王密蘅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会,额娘的意思,是胤禑比之前更懂事了。”

听着她的话,胤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额娘,不要总把儿子当成小孩子,儿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王密蘅愣了一下,笑了笑:“好,胤禑长大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听着自家额娘满是笑意的话,胤禑深觉自己该去找四哥玩,他就从来都不把他当成小孩子。

那张冷素严厉的面孔,这会儿想着倒也不错。

他又从来都不会真的罚他,顶多是抄抄书,又没有很累。

用完饭后,听到自家儿子要去找四阿哥玩儿,王密蘅突然就有一种儿子被四阿哥抢走的感觉。

“胤禑,是额娘好还是你四哥好呢?”王密蘅傻乎乎的问了一句连她自己都要鄙视自己的话。

听到王密蘅的话,胤禑眼中露出一抹无奈。

“当然是额娘好了,额娘,儿子告退了,过几日再来看您。”胤禑说着,行了个礼就急急忙忙跑到了殿外。

王密蘅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被儿子当孩子“哄”了。

胤禑离开后,王密蘅陪着小十八玩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的书,不知不觉一下午也就过去了。

晚上用了些点心后,就听说康熙翻了卫贵人的绿头牌。

王密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诧异了一下,卫贵人因着是辛者库奴婢,自打诞下八阿哥后,康熙就一次都没翻过她的牌子。

康熙不会是想......

有那么一瞬间,王密蘅突然就有些明白康熙为何要这样做了。

若是她猜得没错,很快,卫贵人就会成为良嫔了。

一连几日,康熙都翻了卫贵人的绿头牌,之前在后宫毫无存在感的卫贵人,一时间占尽了风头。

钟粹宫

惠嫔听外头的人说卫贵人来了,立即就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让她进来。

“嫔妾给娘娘请安。”卫贵人缓步上前,恭顺道。

看着她如此恭敬的样子,惠嫔满意的点了点头。

卫贵人正得皇上宠爱,对她却如往常一样恭顺有加,她自然高兴。

也算是这些年,没有白白的庇佑她和八阿哥。

如今,八阿哥被皇上封了贝勒,这其中也有她一份功劳不是。

不管怎么说,八阿哥总是在她宫里养大的,这情分自是与旁人不同。

“快起来,都说不用如此多礼了,妹妹就是不听。”惠嫔笑着将她扶起来。

“娘娘体恤,嫔妾却不敢放肆,乱了规矩。”卫贵人恭敬地答道。

看着卫贵人这样,惠嫔心里头只叹了一口气,恭顺是好,可也太恭顺了,这样子像个木头人,皇上怎么会喜欢?

她还盼着,八阿哥能助胤褆一臂之力呢。若她一直这个样子,皇上的新鲜劲儿过了,还能宠着她吗?

想着这些,惠嫔只劝道:“你也别小心太过了,皇上如今宠着你,你自该拿出主子的身份来。”

“是。”听着她的话,卫贵人只应了一声,脸上却只带着淡淡的笑意。

见她如此,惠嫔就知道她这话是白说了。

许是这些年,她小心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有的。

惠嫔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算了,胆子大了难免心也会大,既然成了习惯,不如就这样罢。

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外头有太监回禀:“娘娘,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了。”

惠嫔一听,笑着让李德全进来。

李德全脸上堆着笑意,躬身请了个安:“奴才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公公过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惠嫔忍不住问道。

李德全的视线朝坐在那里的卫贵人看了一眼,才从袖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奴才这儿有一道旨意,是关于贵人的。”

听着李德全的话,惠嫔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卫贵人则是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贵人卫氏德蕴温柔,性娴礼教,位在掖庭之列。克著音徽,礼昭典册之荣,宜加宠锡。兹仰承皇太后慈谕,册尔为良嫔。”

“良嫔娘娘,接旨吧。”

听着李德全的话,卫贵人才颤抖着举起手来:“臣妾谢皇上恩典。 ”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该不该让十四阿哥突然病死,德妃只有四阿哥一个儿子,然后......各种虐她。

194、

卫贵人封了良嫔后,却依旧住在钟粹宫的偏殿,因为康熙的旨意中并没有提及迁宫之事。

王密蘅听得这些消息后,很是无语,嫔位都给了,还差一个宫殿吗?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

一个钟粹宫,两个嫔位,听着总不是那么一回事。

良嫔若和往常一样日日去给惠嫔请安,传出去了只让人说她小家子气,拿不起来,连带着八阿哥脸上也不好看。

可若是不去,保不准惠嫔心里头会生出什么不快了。

众妃嫔在嫉妒完了良嫔成了一宫主位的好运后,又醒过神来等着看钟粹宫的笑话。

谁曾想笑话没见着,倒见着惠嫔和良嫔姐妹情深很是和睦。

一时间,也只能在心里头暗骂一句,觉着她二人分明是面和心不合。

不管怎样,康熙的一道旨意,就让卫贵人成了良嫔。

八阿哥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卫贵人封嫔后,康熙忙于宫务,又因着太子之事心情不好,好些日子都没来后宫。

这一日,王密蘅正坐在软榻上看着书,秋梅坐在桌前做着绣活。

乾清宫的小太监突然就过来传旨:“密妃娘娘,皇上传您去乾清宫伴驾。”

听着他的话,王密蘅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可更让她诧异的是来传话的人不是李德全。

进宫这些年,康熙若有什么旨意或是口谕,无一不是李德全过来。

王密蘅心里头突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下却一句话都没问。

只应了一声,收拾妥当后,就跟着他到了乾清宫。

王密蘅见过这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他是李德全身边最为得力的人,这些年一直都在乾清宫当差。

“不知皇上传本宫过去有什么事情?”王密蘅小声道。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小太监言语间十分的恭敬,可王密蘅依旧从他略显仓促的脚步间察觉到了几分异样。

刚迈入乾清宫,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儿,王密蘅见着等在门口的李德全,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可是病了?”

李德全的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才道:“娘娘快些进去吧。”

王密蘅微微颔首,跟在李德全的身后进了内室,周太医正立在床前,脸色很是凝重。

王密蘅快步走过去,明黄色的帐幔内,康熙正躺在床上,虽然醒着,脸色却很是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李德全端来一碗药,放在了桌上,朝王密蘅示意一眼,就和周太医躬身退下了。

“皇上。”王密蘅忍不住道。其实她是想问,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犹豫了一下,却始终没敢问出口。

不用想,也知道是为着太子的事情。

康熙下罪隆科多,虽是为了保全太子,可太子已成惊弓之鸟,父子之间已有嫌隙。

“皇上,臣妾服侍您喝药吧。”王密蘅走到桌前拿起药碗,又坐到床前小声道。

康熙没有说话,王密蘅也全当他是默认了。

说起来,这还是王密蘅头一次喂人喝药。

喂完药后,却见康熙从枕下拿出两份奏折,递到她的面前。

王密蘅当下就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后宫不得干政,她又不是不知道。

这会儿看了,康熙要是回头后悔了,不得把她给杀了才能放心。

许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康熙苦笑了笑,不容拒绝的将那奏折放到了王密蘅的手中。

看到上头的“密奏”两个字时,王密蘅才知道这不仅是奏折,而且还是密折。而且,很显然康熙已经看过了,这会儿交给她是特意给她看的。

王密蘅顿时就感觉手里拿着的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念。”康熙只说了一个字,却让王密蘅顿时一凛。

急忙应了声是,才将奏折打开。

“臣王鸿绪谨密奏:

臣恭接密封御批,随即回至臣寓启封密看。仰蒙我皇上委任至深,感激无地,更蒙谕臣:“亲手密密写来奏闻,不可令人知道,有人知道尔即不便矣。”钦此。仰见睿虑周详,惟恐臣有不密,以致为人嫉忌生出口舌是非,真天地父母之心也,不觉感而泣下。臣自蒙圣主密委,凡有奏折皆系臣亲手书写,并无旁人得以窥见,况此事关涉甚多,尤所当慎之又慎,时刻凛遵者也。今据所闻,先缮折密奏。

访得:苏州关差章京买昆山盛姓之女,又买太仓吴姓之女,又买广行邹姓之女。

革职科员陈世安在苏买人要营谋起官,又贪商家资财之富,将妾重价卖与之,成交之后其女大出怨言云,当日价不满百两,留侍数年,今卖重价。等语。陈世安现在安顿其女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