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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连忆晨蹙眉问道。

御筝抿唇笑了笑,“我去外面玩了。”

“哪里玩?”连忆晨有些不高兴,“你哥说让我晚上陪你吃晚饭。”

御筝双手立刻缠上她的胳膊,“我以为你们又都不回来,就跑去外面吃饭,一个人吃饭很闷的。”

一个人吃饭的感觉,连忆晨深有体会,她并没多问,只是沉声道:“下次不要太晚回来,要不然你哥哥会不高兴。”

“嗯。”御筝点头,想到什么后又对她撒娇,“大嫂,今晚的事你帮我保密好吗?千万不要告诉哥哥哦。”

连忆晨叹了口气,道:“放心吧。”

“谢谢大嫂。”御筝嘴甜的道谢,打开皮包掏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她,“我亲手做的。”

原来是去做手工巧克力吗?连忆晨笑了笑,将东西接过去。

御筝眉开眼笑,转身跑上楼。

轻轻捏起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连忆晨不禁露出笑脸。御筝性格很可爱,她在御苑里唯一能看顺眼的人,也就是她了。

拿着巧克力回到楼上,连忆晨并不确定御兆锡几点能回来。当然她也不会打电话去问,她一个人更自在些。

天气热,吃过饭满身都是汗。她找出换洗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不久,连忆晨洗好澡出来,卧室里还是没人。此时已经十点多,她走到窗口站了站,今晚似乎特别闷热,吹进来的风都是黏黏的。

连忆晨一直都没找到吹风机,只好等着头发自然干。她觉的屋里热,突然想到院子里走一走。搬进御苑也有些时间,但她从没好好看过这套房子。

庭院沿着低矮的灌木丛,一路都装置小射灯。即使夜晚出来,周围也不会漆黑不见五指,依旧能够有光亮照路。

连忆晨沿着小径往前,前方就是那片湖。湖里不时传来天鹅的叫声,她撇撇嘴,心想还有跟她作伴的,也没休息呢。

湖边有个遮阳伞,长久屹立。那是御兆锡经常坐着的地方,他每次欣赏他的宠物时,都会坐在遮阳伞下,一派悠然。

连忆晨没敢往里坐,处女座的男人她可惹不起!

一黑一白两只天鹅,比邻游在湖面。连忆晨不由自主坐在湖边,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对天鹅,它们毛发很有光泽,黑色闪亮如珠,白色纯白如雪。

白糯米,黑珍珠,这名字倒也贴切。

“嗨,你们好。”连忆晨笑着开口,奈何那对天鹅对她不熟悉,并无反应。

上次御筝拍拍巴掌它们就游过来,连忆晨也效仿,可还是没回应。那对天鹅紧密相贴,压根没搭理她的意思。

好吧,跟天鹅相处也是要培养感情的。连忆晨尴尬的撅起嘴,以后她要多来喂鱼。

幽静的湖面令人安逸下来,连忆晨坐在湖边后感觉舒服很多。她脱掉鞋子,两只脚伸进湖水中,顿觉一阵清爽。

前后两只脚轻轻踩踏水面,连忆晨突然发现这里是个有趣的地方。以后没事的时候,她就要坐在这里,看看天鹅,玩玩水,全身放松。

“嘎!”

黑色那只天鹅突然鸣叫一声,连忆晨抬眼看过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一圈涟漪,紧接着有什么唰一下,从水里钻出来。

连忆晨吓的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等她看清水里的人后,顿时吼道:“御兆锡,你大晚上干什么?”

“游泳。”男人露出头,滑动着两条胳膊往岸边游。

有什么东西被男人抛向岸边,连忆晨急忙站起身,往后躲开。她来不及穿鞋,光脚踩在草地上,低头一看,竟然是个氧气瓶。

这男人又在潜水吧?

连忆晨撇撇嘴,却见他已经从水里出来,身上只有条黑色紧身泳裤。她一惊,急忙转过身去。

身后有窸簌声,连忆晨感觉差不多了,才把身体转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御兆锡拿起长椅里的浴袍披上,有用干毛巾擦拭头发。

连忆晨弯腰把拖鞋穿上,往他身边走过来,“问你个事情?”

她眨巴着眼睛充满好奇,御兆锡抿起唇,“问。”

“你们家那对宠物,哪个是雌哪个是雄?”她手指往湖里一指,那对黑白天鹅正在交颈玩耍。

御兆锡薄唇勾了勾,笑着问她:“你对这个感兴趣?”

“呃…”连忆晨有些尴尬,但她确实好奇,“想知道。”

男人丢开手里的毛巾,朝她招招手,“过来。”

连忆晨不疑有他,走到他的身边站定,满脸惊喜,“哪个是母的?”

“你猜!”

他的调侃声抵在耳边,连忆晨瞬间变脸,“我要是会猜还问你?”

御兆锡耸耸肩,突然抬手圈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拉到身边,“那我教你?”

长到这么大,怎么区分天鹅的雌雄连忆晨真是不懂。她认真的点点头,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望向他,“好啊。”

御兆锡薄唇缓缓扬起,他利落的短发还有水珠滴落,连忆晨觉得脖子里一凉,他发丝间的水令她全身抖了抖。

“区分天鹅的雌雄,并不难。”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连忆晨听的很入迷。原来区分并不难啊,她更加把脸往他跟前凑过去。

“你只要扒开它们的屁股,看看就懂了。”御兆锡一语道破。

“…”连忆晨嘴角抽了抽。看屁股?!

男人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潋滟唇角飞扬的那抹笑迷人,“其实动物跟人区分公母的部位一样。”

连忆晨脸颊彻底红透,她瞪着男人走远的背景,吼道:“御兆锡,你这个臭流氓!”

亏她还那么相信他,敢情这混蛋没一句话能听!

第二天早上,连忆晨又盯着两个黑眼圈。她现在晚上不敢睡,都是熬到天快亮才眯一会儿。这种日子实在难熬,她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头。

洗漱完,连忆晨换好衣服出来。她站在镜前梳头,突然想到什么,又算了算时间,忙把她的包打开。

拿出昨天买的那个小瓶子,连忆晨走到床边,并且还小心走到她睡的那侧。打开瓶塞,她盘算了下大概的位置,才把药水对着床单洒下去。

御兆锡换好衣服出来,一眼瞥见站在床边的人,霎时厉目,“你在干什么?”

红药水很快渗进床单里,连忆晨布置好‘犯罪现场’,才扬起笑脸盯着他,“你必须要守口如瓶,知道吗?”

白色床单映出星星点点的红痕,御兆锡明白过后,眼底顿生笑意。她这都是跟谁学的?竟然敢对他奶奶对用这招?!

“怎么样?”连忆晨收起红药水瓶,满脸得意。

御兆锡站在床前看了看,丢给她一抹笑,“不错。”

难得听见他的夸奖,连忆晨竟没多想,完全忽略他此时的笑完全就是幸灾乐祸,“搞定!”

下楼吃早餐,早饭还没吃完,果然就有人过来。舒霞这次没直接来问,大概吃过上次的亏,所以直接上楼。

连忆晨欢快的咬着面包,庆幸她有先见之明。不多时候,舒霞拿着床单离开,她更加如释重负。

整个过程,御兆锡并没开口,只是饶有兴味的盯着她,“得意?”

“不该得意吗?”连忆晨反问。

御兆锡站起身,朝她竖起大拇指,“你很厉害。”

这男人突然变脸,连忆晨顿觉不妙。可她又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她功课准备的很足,现场又布置的那么逼真,肯定不会有问题啊!

来到云深上班后,连忆晨还在琢磨御兆锡临走前那抹笑。虽然她心里始终感觉不踏实,可一整天过去,风平浪静,可见她应该是过关了。

连忆晨心头窃喜,心想网上的办法还挺靠谱。她下班并没马上离开,而是关上灯,窝在办公室里补觉。

晚上不能睡,白天要工作,她能腾出的时间也就这么点。哎,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吧,要不然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

办公室里还有毯子和枕头,连忆晨没让秘书留下,一个人把办公室门反锁,关上灯躺在沙发里,睡的倒也舒服。

迷迷糊糊好像睡了很久,连忆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都已黑沉。落地窗外只有灯光照射进来,她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

这一觉虽没睡够,但休息过后精神好很多。连忆晨把枕头毯子收起来,放进里面的柜子,她以后都会用这种办法,下班后在办公室补觉,这样才能跟那个男人对抗下去!

睡醒后,肚子饿是第一直觉。连忆晨洗了把脸,提着包离开办公室。她关上门往外走,却见走廊里还有灯亮着。

原本以为这个时间,不会再有员工加班,连忆晨蹙了蹙眉,狐疑的提起脚走过去。

前方亮灯的办公室并不陌生,连忆晨没想到这么晚裴厉渊还没离开。她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迈步上前。

办公室的大门并没关严,透过开敞的门缝,有光照出来。昏黄的台灯光线反射在白色地毯上,莫名染上几许暧昧。

对面宽大的黑色办公桌上,一个女人袒露的背部线条美好。而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银灰色衬衫扣子全部散开,隐约可见他的健硕胸膛,微微起伏着。

欧新月轻咬唇瓣,小脸状似痛苦的紧紧揪在一起,“厉渊哥哥,好痛。”

男人俯下脸,薄唇滑过她的肩头,落下一个月牙形的咬痕。

倏然,裴厉渊抬起锐利的双眸,视线穿过开启的门缝,精准射入门外那双黑眸中。他的眼睛里染着笑,但嘴角的弧度却是那样残忍。

几秒钟后,门外那双眼睛消失不见。裴厉渊掐着怀里的人,手机打开的是连忆晨订婚那天的照片。

云深大厦外,白色悍马开出停车场。连忆晨双手紧握方向盘,今晚这不堪入目的画面,猝然令她整个人都清醒下来。

今天六一儿童节,明天给御兽发福利呀!嗯哼,你们懂滴!

056 昨晚你骑我头上了吗?(精彩必看

清,安城最高级的酒吧。

夜色逐渐暗沉,这里喧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连忆晨选在吧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舞池里音乐声劲爆,震耳欲聋的舞曲带起躁动的热情。

点了杯红酒,连忆晨坐在高脚椅中慢慢的喝。这里的红酒品质很高,一杯根本不过瘾,她索性点了整瓶。

间或有男人靠近,但连忆晨目光冷,小脸更冷,那些男人都想找个乐子,并不想没事找事,更不想找不痛快!

噢噢噢噢——

舞池跳起贴身热舞,男女挤在一起,身体相贴,暧昧的亲吻,场面十分迷乱。气氛霎时被挑起到最高点。

连忆晨仰头灌下杯酒,望着远处那一张张颓靡的笑脸,不禁勾起唇。现在这个年代,男人和女人的相处也都变的简单,快乐才是他们追求的根本。

真的能快乐吗?

连忆晨轻轻低喃,她不知道答案。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酒吧人越来越多,又到轮班时刻。颜周端着酒走进吧台,习惯性先把周围客人打量一遍,最角落那张椅子里有熟悉的身影,他看了眼她面前喝空大半的酒瓶,蹙了蹙眉。

平时连忆晨的酒量还算不错,但她也没特别算过自己能喝多少。应酬的场合她不经常出现,多数都是爸爸出面,或者裴厉渊。

不过红酒的量,半瓶她还是不会醉的。连忆晨又倒了杯酒,杯中深红的色泽说明红酒酿造的品质极好,入口的甘甜在舌尖蔓延。

“别再喝了。”突然伸过来一双白皙的手,连忆晨抬起头,颜周用一杯柠檬水换掉她手里的酒杯,“你这样喝会醉的。”

“好久没喝醉了。”连忆晨推开面前的水,转手把酒杯抢回来。

颜周见到她脸色,问道:“心情不好?”

连忆晨笑了笑,“你能看出来?”

“很明显。”颜周调好一杯酒给客人送过去,又走到她的面前,“心情不好,更不要喝太多酒。”

“为什么?”连忆晨盯着他。

颜周耸耸肩,“喝酒误事。”

“谢谢你的提醒。”连忆晨将杯中的红酒干掉,微微有些涣散的眼神透过玻璃杯望向他,“你每天都在这里工作,无聊吗?”

“挺有意思的,”颜周把冰块放进酒杯中,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

颜周点头,往她面前凑过来,“我是背着我爸妈出来的,要是让我妈知道,她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连忆晨笑出声,“你妈那么厉害?”

“我妈倒还好说吧,”颜周将头上的鸭舌帽帽檐转到脑后,脸色变了变,道:“主要是我三哥厉害,我们家里,我最怕他!”

“哦?”连忆晨头有些晕,但还能跟他聊天,“你还有哥哥?”

“有啊,”颜周颇为得意的回答,“我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我在家排行老五。”

连忆晨羡慕的举起大拇指,道:“你家真热闹。”

颜周一怔,表情似乎不像她那么兴奋,“热闹倒是热闹,就是乱了点。”

他说话的时候特别孩子气,再搭配他那张清秀的脸,怎么看都是花样美男。连忆晨继续倒酒,眼底的神情透着失落,“我从小就羡慕人家家里热闹的。”

“你家人很少吗?”颜周再次试图抽走她的酒杯,但被连忆晨躲开。

“只有…我一个人。”连忆晨捧着酒杯,如是回答。从前她也许会说,还有一个哥哥,但现在,她情愿不再提起。

“哦。”颜周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点孤单。

侧面楼梯有一行人从包厢出来,颜周眼角余光扫到某个人影,立刻将头压低,走到吧台最里侧去调酒。

“嫂子。”庄乾下楼时,一眼见到连忆晨。

连忆晨沉下脸,“别惹我!”

庄乾嘴角抽了抽,心想他哪敢惹她啊?!他撇撇嘴,随手搭在吧台边,发觉她是一个人来的。

“哥没来?”庄乾厚着脸皮跟她搭话。

连忆晨端着酒杯喝酒,“我跟他不是一路的。”

不是一路?庄乾咂咂嘴,眼底闪过窃笑。看起来,哥还没搞定嫂子!

“嫂子,我们都在楼上,你要不要上去?”庄乾再次开口,连忆晨顿觉厌烦,声音微怒,“不去!”

平时那些女人,哪个会不给庄大少好脸色?偏巧遇见连忆晨,他愣是一个笑脸都没见过。虽说她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是安城男人们梦中念过的人,可这脾气,着实不怎么样!

自讨没趣。庄乾悻悻的摸了摸鼻尖,转身欲走。吧台侧面那个调酒的小男生长得眉清目秀,他多看了几眼,不由眯起眼睛。

这人看着眼熟,可哪里见过,他又想不起来!

“庄庄。”楼上有人喊,庄乾抿唇往楼上走。刚上二楼没走几步,他掏出手机走到安静的地方,还是把电话拨出去。

无论怎么说,嫂子都是嫂子,庄乾虽然爱玩,但分寸很懂。

“哥。”庄乾握着电话,语气很轻,“你睡觉了吗?”

此时御兆锡正坐在桌前的转椅里,手里托着一杯红酒,“有话就说。”

庄乾斜眼瞟着楼下吧台前的连忆晨,道:“我见到嫂子了。”

“哪里?”

“清。”

御兆锡目光从电脑前移开,扫了眼墙上的时钟,“她一个人?”

“对,一个人。”庄乾犹豫了下,才试探的问:“哥你过来吗?”

“不去!”那端的人把电话挂断。

庄乾再一次自讨没趣,他把手机揣进兜里走进包厢。他该劝的劝过,该通知的都通知了,以后有事跟他可没关系!

等到庄乾上楼后,颜周才把头抬起来,他暗暗松了口气,觉得他应该认不出自己。最近他都不敢去包厢里调酒,就是担心被庄乾撞见。

缓过神后,颜周偏头又朝吧台角落看过去,可原本坐在那里的人,竟然消失不见。那瓶红酒几乎都要见底,可想而知连忆晨没少喝。

白色悍马行驶在车道上,连忆晨觉得头晕,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发软,只能凭着感觉开车。

一路回到御苑,那两扇沉重的铁门在她的车进去后,‘碰’重重合上。

庭院亮着灯,连忆晨将车斜斜停下。熄火后,她打开车门下来,一边走一边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

“咦?”

别墅高高的台阶上,男人双手插兜站姿笔直,那张俊美的脸庞毫无表情。

“你怎么站在这里?”连忆晨笑眯眯走过去,脚步透着虚浮。

御兆锡见到她那辆车呈曲线开过来时,眼底的眸色便沉下去。喝醉酒还敢开快车,这是不想要命了啊!

见他不回答,连忆晨抿唇往天上指了指,道:“你是不是在看月亮?”

说话间,她双脚被台阶绊了下,一头就要栽在地上。

男人轻松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不过怀里的人满身酒气,御兆锡皱眉,声音不悦道:“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啊。”连忆晨眼神有些模糊,甩了甩头才看清面前的人,“呀,怎么是你?”

御兆锡无语,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往里面走,“你想是谁?”

眼前这环境陌生,连忆晨下意识顿住脚步,转身就要离开,“不对,走错了,这里不是我的家。”

手腕突然被身边的男人扼住,连忆晨只觉得痛,御兆锡阴霾的脸庞已经抵在眼前,“闹够了吗?我没心情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