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闲还没开口,她人就已经消失。他耸耸肩,笑着问御雍,“BOSS你吃饱了吗?你要是饱了,我们去后院喂天鹅?”

御雍没有说话,莫闲算计着他应该饱了,便带着他去后院玩。商业中的事情,他不太懂,但云深集团是谁家的,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也已经知道。想起御雍每次见到连忆晨时候的反常行为,他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祷。

最近女儿工作辛苦,唐凤荷起个大早亲自下厨煮粥,“言言,你怎么不吃?”

唐凤荷见女儿盯着电视发呆,不满的催促。

唐言回过神,拿起勺子小口喝粥。竞标的那块地五年之内不能开发,云深股价大跌,这一切都令她震惊,好像做梦一样。

唐凤荷握着勺子,见到女儿扬起的嘴角,“你笑什么?”

对于电视新闻说的那些东西,她完全不懂。可看到女儿的表情,唐凤荷却感觉不太对。

“没什么。”唐言伸筷子给母亲夹菜,笑道:“开心就笑了。”

听到她说开心,唐凤荷才松了口气。稍后,唐言开车离开别墅,一路回到东方集团。

唐言推开东方啸的办公室的大门,“您看新闻了吗?”

“正在看。”东方啸对她招招手,唐言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此时财经频道对于云深集团的报道越来越多,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

“好险!”

东方啸深吸口气,“幸好我们没有竞标成功。”

顿了下,他一把拉过女儿的手,笑道:“言言啊,是爸爸错怪你了,原来兆锡不让我们竞标那块地,竟然是因为这个。”

唐言怔了怔,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嗯,兆锡说过他有苦衷。”

“这次真要好好感激他,”东方啸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去约个时间,爸爸请兆锡吃饭。”

唐言敷衍的点点头,脑子都都在琢磨别的事情。为什么御兆锡会这样做?如果他想收购云深,大可有更直接的方法,何苦要转弯抹角,绕一个很大的圈子?!

“这下太好了,云深受挫,我们的机会来了。”东方啸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吩咐道:“言言,你去跟与咱们关系好的几家银行透个风声,如果裴厉渊跑去贷款,他可没有偿还能力!”

唐言应了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地方。她放下皮包,先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到御氏集团,“对不起唐小姐,御总不在公司。”

“他不在?”唐言蹙起眉。

“是的。”助理如实回答道。

挂断电话,唐言紧蹙的眉头并没松开。这次虽说云深集体重挫,可她却毫无喜悦感觉。她换掉DNA检测报告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好像哪里不对劲?!

可她又找不到答案。

云深集团顶层办公室内,裴厉渊脸色铁青的从会议室回来。一个小时他召开股东大会,但是到场的股东竟然不足三分之一。

助理推门进来,裴厉渊一眼扫了过去,质问道:“银行那边怎么说?”

助理战战兢兢的模样,硬着头皮开口,“几家银行口气都差不多,说咱们申请的金额太大,很难批贷。”

裴厉渊一把掀翻桌上的资料夹,骂道:“以前云深贷款的数额再大,他们也没推辞过,这些人真是见风使舵!”

须臾,秘书小跑进来,没敢直接跟裴厉渊说话,低声跟他的助理交代几句便离开。

“裴总,”助理微微低着头,道:“御少来了。”

御兆锡?

裴厉渊眯了眯眼,眼底的神情阴霾,“让他进来。”

推开两扇紧闭的大门,御兆锡双手插兜迈步而来,笔直的身姿看在裴厉渊眼底,分明染着浓浓的挑衅滋味。

“裴总,你状态还不错。”没等他让,御兆锡已经拉开椅子坐下。

裴厉渊坐在办公桌后,薄唇微勾,“御少这是来检验战果的吗?”

御兆锡淡淡一笑,隽黑眼底的神情清明,“听说银行那边批贷有问题,御氏最近没什么投资项目,钱我可以出。”

听到他的话,裴厉渊心中的怒火更甚。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背后有所行动,自己也不会被骗入局竞标下那块地。如今回想起来,这一切根本就是御兆锡处心积虑设下的陷阱。

“你想要云深?”

裴厉渊眯了眯眼。

御兆锡双手搭在椅子的两边,潋滟嘴角勾起的笑容凌冽。裴厉渊也算聪明人,跟他说话无需转弯抹角,“不舍得?”

垂在身侧五指紧了紧,裴厉渊猜测不出他究竟为何要对云深下手?心里对他始终都有防备,只是裴厉渊一直感觉云深根基稳固,任何想要吞并云深的对手,都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可他却忘记,御兆锡并不是普通的对手!

“这个你看看。”

御兆锡开口,身后的助理急忙将带来的黑色文件夹抵上。裴厉渊拿起来扫了眼,惊愕的瞪大双眼,“你…”

“看起来大家都懂随机应变的道理,谁也不想血本无归,我只是顺手把他们想要还钱的股票买过来,裴总有意见吗?”御兆锡抬手抚平袖口的褶皱,语气平静。

裴厉渊神情越来越阴霾,那些人变的真他妈快!枉费这些年,云深帮那些人赚到的钱!

裴厉渊蓦然一笑,微勾的唇角弧度锐利,“你这么做,想过晨晨吗?”

男人完美的脸庞微垂,狭长的双眸眯了眯,眼角流溢出来的笑容温和,“如果你想打她那张牌,那就错了,云深我要定了!”

御兆锡笑了笑,沉声道:“明天十点我会召开董事会,裴总好好想一下要说些什么。”

话落,他转身离开。

裴厉渊薄唇紧抿,俊脸的神情逐渐苍白。

中午休息时,匡穆朝没找到连忆晨。餐厅没有人,他拿着一些吃的东西,又回到楼上,终于在露天阳台见到她。

“这里的风景很好吗?”匡穆朝打趣的笑了笑。

连忆晨叹了口气,紧锁的眉头欺骗不了任何人。

“有话跟我说吗?”匡穆朝拉过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车水马龙的街道近在咫尺,连忆晨双手托着下巴,神情低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今早的新闻,所有安城人都能看到。匡穆朝早在来找她前,心中便已经有了很多猜想。此时他看到她黯然失色的脸颊,几乎可以肯定他的想法。

匡穆朝微微一笑,语气很沉,“云深是你的家,你有责任守护它。”

连忆晨咻的转过头,定定望着匡穆朝平静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涩。原来匡穆朝如此懂她吗?即使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但他却可以看清她内心的挣扎与抉择?

“匡穆朝。”连忆晨吸了吸鼻子,忍住酸涩,“谢谢你这么明白我。”

匡穆朝将手里的午餐塞给她,道:“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必须把肚子填饱才行,快点吃饭!”

“OK。”连忆晨感激的点头。

傍晚,裴厉渊乘坐专属电梯到地下停车场。保安们严阵守在公司大门,谨防那些记者们乘虚而入,他走到自己的车前,并没立刻上车。

保安正在寻找安全出口,试图将记者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以便他能顺利开车离开。裴厉渊倚在车前,不禁轻笑了声。

裴厉渊,你输的真惨!

身后蓦然有脚步声,几乎是下意识的,裴厉渊转过脸,果然看到连忆晨那张脸。地下车库有隐蔽大门,外面的人不会知道入口。

裴厉渊动了动嘴,瞬间又沉下脸,“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提着包站在他的对面,连忆晨蓦然一笑,“我没那么无聊。”

“那你来做什么?”裴厉渊抽出一支烟,在她面前点燃后深吸一口,道:“你的话我没听,现在出事了,你有资格来嘲笑我!”

连忆晨低着头,心情很复杂。嘲笑他有意思吗?裴厉渊的失败,代表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云深集团。如今集团落败,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也许你是对的,”裴厉渊盯着手中点燃的香烟,自嘲的笑起来,“我太轻敌了,也太小看了御兆锡。”

顿了下,他别有深意的瞥了眼面前的人,道:“还是你了解他。”

今晚来见他,连忆晨并不是要跟他讨论谁对谁错。如今大局已定,再去定论对错都已经来不及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想办法挽回局面。

这一点,连忆晨相信裴厉渊也在琢磨。

“说吧,来找我干什么?”裴厉渊再度开口发问。

连忆晨也不想绕圈子,直奔主题,“我要你手里的股权。”

“股权?”裴厉渊眯起眼眸,冷笑道:“晨晨,你这是落井下石。”

“那本来就是爸爸的东西,”连忆晨脸不变色,黑亮的眼眸落在他的眼底,“虽然我不清楚爸爸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把股权让给你,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被迫的。”

裴厉渊大笑出声,“你就那么相信你爸爸?”

“我相信。”连忆晨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原本那些股权爸爸是留给我们两个人的,可你独占了股权不说,还把云深抢走!裴厉渊,云深是属于连家的东西!”

“如果你今天是来跟我讨论云深属于谁,那么对不起,我不想再说下去。”裴厉渊沉下脸,额上的青筋凸起。

转身挡住他的去路,连忆晨往前一步,走到他的身前,“好,这个问题暂且可以不谈,那我们就谈谈怎么保住云深?”

“你有什么办法?”裴厉渊狐疑的蹙起眉。

连忆晨并没直接回答,吃过太多次的亏,她早已不再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办法我来想,你不需要多问。”

裴厉渊单手插兜,望着连忆晨异常平静的眼眸,薄唇微勾,“晨晨,你想要我手里的股权这是不可能的!”

“裴厉渊,你觉得你一个人,会是御兆锡的对手吗?”

她轻飘飘的问,瞬间击中裴厉渊的心脏。他抿着唇,眼底的神情一点点变的凛冽,“你要跟我联手?”

连忆晨点了点头,目光落向前方,“倘若你不想一无所有,只能跟我联手。”

“晨晨,”裴厉渊抿唇轻笑,道:“你也太自信了吧。”

“当然。”连忆晨分毫不让,每一句话都说在裴厉渊顾忌的要害上,“如果你不选择与我联手,后果就是云深落入御兆锡手里,而你将会身无分文。其实我并不害怕如此,御兆锡拥有云深后,我可以回头去求他,你猜他会不会答应我?”

她微微一笑,红唇扬起的弧度逐渐上扬,“不要怀疑我的话,为了云深我什么事都可以做,包括回到御兆锡的身边!”

裴厉渊沉下脸,盯着她闪亮的黑眸,心中有些发慌。这种可能性,对于如今的连忆晨来讲,并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他真就失去了一切!

“你在要挟我?”

“不是要挟,是交易。”

连忆晨扬起脸,嘴角含笑,“用你手中的股权,来换在云深的一席之地。”

“全部的股权?”

裴厉渊眉头紧锁,内敛的眼眸不自觉沉下去,“你胃口太大。”

“那就算了。”

连忆晨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提着包转身就走。

“等等——”

裴厉渊弹开手中的烟蒂,盯着她消瘦的背影,终于妥协道:“一半。”

他单手插兜重新走到连忆晨面前,“股权我们一人一半。”

“成交!”

面前的人突然伸出手,裴厉渊怔了怔,随后露出一丝浅笑。很好啊,她竟然也学会给自己画圈下套了!

早就知道裴厉渊不会同意交出全部股权,连忆晨并没奢望一次就能彻底拿回云深。所以一半股权是她的底线,也是她应该得到的!

轻轻握住她的手,裴厉渊有片刻的怔忪。她嘴角那抹笑,其实远比云深重要,不是吗?

“明天上午十点,股东大会见。”

连忆晨应了声,又沿着她来时的路离开。眼见她的身影消失,裴厉渊心口闷闷的难受。他又抽出一根烟点上,口袋里的手机始终都在震动,可他现在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也不想听任何人的声音。

翌日早上,连忆晨很早起床,开始准备东西。她打开衣柜,拿出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一件件熨烫平整。

其实昨天她有些话是骗裴厉渊的,比如说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对付御兆锡。但眼前的机会稍纵即逝,她必须先要拿回云深的股权,才能再去筹划要怎么打赢那个男人。

二十分钟后,连忆晨换上干练的衣着,站在镜子前照了照。从今天开始,她又可以重新回到云深集团!只可惜,这一次她需要跟裴厉渊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那个强大的敌人!

临近十点钟,司机将车停在云深大厦外。车里的男人跨出车门,双手插兜往里走。大门外围堵着不少记者,相比昨天的人数并没减少。

有人眼尖看到他出现,立刻提着话筒相机飞跑过来,“请问御少,您出现在云深集团,是不是意味着御氏将要收购云深?”

不少穿着黑衣的保镖上前,将围追的记者们拦住,让出一条通道可以让御兆锡顺利进入大厦。

大厅里面围观的员工见到他出现,全都在窃窃私语。

“你们看到没?御少马上就要接手我们云深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裁员?”

“啊?要裁员吗?不要啊,我的车贷还没还完…”

“哎,我们的股票跌那么惨,云深是不是要倒闭了!”

员工们人心惶惶,整个云深集团都笼罩在阴云之中。

电梯门打开,御兆锡上半身穿着的白色衬衫簇新笔挺,他微微抬起脸,那双隽黑的眼眸霎时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对面的女子,白衣黑裤,柔顺的长发垂在腰间。御兆锡眯了眯眼,在他眼底逐渐散开的人影,冷情干练,亦如他初见连忆晨时那般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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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对手

云深集团大厦,高层会议室的大门往两侧敞开。为首走进来的男人,双手插兜,挺拔的身姿屹立在人群中备受瞩目。他上身穿着一件素白色的衬衫,袖口往上轻挽到小臂,颈间并没佩戴领带,前三颗鎏金扣子散开,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

即使如此简单单一的颜色,可穿在御兆锡的身上,丝毫不会显得单调。甚至因为他那张完美的脸庞,反而更加衬托出清雅之美。

股东们见到他出现,纷纷恭敬的站起身。御兆锡点了点头,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笑,“大家都坐吧,不用客气。”

众人随声附和,却都在他拉开椅子后,才敢坐下。

后面紧接着又走进来两个人,裴厉渊走在前,跟在他身后的人,顿时令大家震惊。

“啊,怎么是她?”

“这是怎么回事?连忆晨怎么回来了?”

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居中而坐的男人俊脸低垂,眼角眉梢的神情都看不出任何起伏。他不说话,没人敢妄自开口质问什么。

裴厉渊笑着拉开身边的椅子,看向连忆晨,“坐这里。”

迟疑几秒钟后,连忆晨并没拒绝。她面色从容的坐在裴厉渊身边。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必须要显示出已经与裴厉渊达成某种共识。

“什么情况?”有人按耐不住开口问,“裴总,连小姐怎么回来了?”

“不能回来吗?”

裴厉渊淡淡一笑,单手握着钢笔在指间旋转,“如今云深危机,需要用人,我将名下的股权分一半给晨晨,请她回来帮我们共度难关。”

众人一片惊愕声,谁都没有想到连忆晨还能重新回到云深。想当初裴厉渊是用了何等的心思,才能把他们父女赶走,可如今…

“请大家记住,我姓连,云深也姓连,无论它在谁的手里,那都是暂时的!”连忆晨俏脸微扬,今早出门前她化了淡妆,此时脸颊那抹冷冽,看得大家谁都没敢说话。

裴厉渊尴尬的笑了笑,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吗?

居中而坐的男人表情看似平静,但薄唇间却含着几许浅笑。嗯,这才是她应该说的话!

“诸位。”

御兆锡抬了抬手,众人立刻噤声,全都朝他投来专注的目光,“今天所有股东都已到场,以后云深集团有任何决议,都需要大家参与意见。”

御兆锡话音还没落,连忆晨便冷着脸抬起头,道:“不是股东全部到场,叶叔没到。”

男人蹙起眉,站在他身边的助理立刻上前,小声解释,“是的御少,叶原出差没在国内,除去他以外,所有股东都已在场。”

“哦。”御兆锡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小错误并没在意。他挑起眉,隽黑的眼眸直勾勾落在连忆晨眼底,“还有话说?”

连忆晨深吸口气,“没了。”

四目相对,彼此的目光都不输给对方。御兆锡薄唇轻抿,嘴角的弧度逐渐上扬,他上半身往后靠在椅子里,笑道:“那就开会吧。”

其实连忆晨很想走过去,揪住他不含一丝褶皱的衬衫领子,将他狠狠丢出去!可惜她力气不够,而且目前的形式也不允许。御兆锡暗中收购的云深股权,已经跟她和裴厉渊还有叶原三个人手中所有的股权相等。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三个人联合起来,才能与御兆锡持平。目前唯一对他们有优势的就是,云深的执行权力还在裴厉渊手里,并被御兆锡夺走。可能坚持多久,没人知道答案!

四十分钟的紧急会议结束后,众人并没能制定出什么有效的方法。会议上,连忆晨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多数都在听大家的想法。而她总是低头沉思,好像心中已有什么想法。

会议结束后,御兆锡果断离开。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周围很多股东才纷纷凑到连忆晨身边来,对她嘘寒问暖,又关心起连少显的病情。

连忆晨只觉得可笑,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她可以早有领教,人情冷暖,世故的让人寒心,“谢谢大家的关心,爸爸很好。”

她始终保持优雅的笑容,得体的回答。众人见她情绪不高,也都不好再继续装下去。当初连少显出事,这些人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们父女说过半句话,如今也还有些自知之明。

众人大多散去,裴厉渊单手插兜站在原地,眼角染着几分笑,“看起来,大家都挺欢迎你回来,热情的不得了。”

连忆晨轻哼了声,人后对他并没好气,“别忘了,大家都有良知,孰对孰错,自在人心!”

垂在身侧的五指紧了紧,裴厉渊脸色难看下来。

“晨晨,你的办公室还是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