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江领导,你知道苏姐脾气不好,就让着一点嘛。”
“呵呵。”江政勋冲着她笑了笑,满脸的不自然表情。
吕秀慧瞟了两人一眼,道:“出示证件吧,有离婚协议书吗?”
“没写。”苏利转过脸,小声地说。
“不行,得要,而且,离婚协议还必须按我们的要求写,否则,不能办理,这是样本,你拿去参考,写好以后,再来吧。”
“谢谢,谢谢小吕。”苏利急忙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张离婚协议书样版,高兴地道着谢。
“苏姐,回去吧。”
这儿不是好地儿,是离婚的地儿,即然如此不想离婚,就赶紧回去吧。
吕秀慧虽然不喜欢苏利,可是,佛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
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再说,江政勋政绩卓越,而且,儿孙满堂,她们与江家关系虽不是很好,但是,以前相处的时候还过得去。
所以,她好心地劝着江政勋。
“江领导,先回去想好吧。”
“嗯,麻烦你了,小吕。”
江政勋甩头而去,苏利跟在后面追了出去,吕秀慧看了这一幕,摇了摇头,都说可恨之处必有可怜之处。
苏利年轻的时候又高傲又二,许多人都不喜欢她,现在也是一样,对人从来没一张笑脸,好似别人欠了她千万元钱似的。
是一个不讨喜的人物,可是,老年后被江领导这样冷落,心里自是替她感到难过。
“等等我啊,江政勋。”
刚走出民政局在门,江政勋就乘坐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不管身后跑得气喘不过来的苏利。
“你妈的。”
苏利见车子从自己身边擦过,气得咬牙切齿,牙根儿直冒酸水。
“赶着去投胎啊。”
她诅骂着,然后,还跺了一下脚,准是去会小情人去了。
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害躁。
她想招一辆车回去,可是,等候了半天,也没见一车计程车,最后,只得步行回家。
由于她脑子受过伤,得过忧郁症,所以,她记性不太好,七弯八拐,都不知道转去哪儿了。
“江政勋,你肯定会精尽人亡,不不,不,车毁人亡,不不不,你会不得好死的。”
她一边摇着头,一边动手指着灰蒙蒙的天空,在世上的眼中,俨然把她当成了神精病,有两个小女孩从她身边经过,赶紧闪开躲过她,深怕受池鱼之灾。
“哼,我就是疯子,我要咬你们。”
说着,她冲着两个小姑娘的背影凶巴巴地吼,两个小姑娘吓得迅速跑开了。
她走了多久,不知道,反正,腿都走到麻木了。
手机响了,可是,她不想接,如果是江政勋打来的更好,总之,她就是不想接,心里暗想着,不是刚才不甩我么?
现在,我让你不甩我,丢了我,我两个儿子肯定会找你算债,江政勋狗东西。
她坐在一株大槐树下,扬首望着前面那辉煌的灯火,肚子虽有些饿了,可是,她兜里没钱,一分钱都没有,只有一支价值两百元的小手机。
“哎哟,亲家母,你咋在这儿啊?”
扬起睫毛,苏利定睛一看,才发现一张熟人的脸孔近在咫尺,她在脑子里收寻了一遍,才发现是许久不曾见过的亲家母黄佩珊,二媳妇静知的母亲。
“亲家母,哎呀,咋在这儿见到你啊。”
她高兴的像一个孩子,从石凳上火速起身,热情洋溢地给了黄佩珊一个大大的拥抱。
高兴的又哭又闹,又笑又跳。
因为,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去向何方,终于找到一个认识的人了。
“亲家母,走,跟我进去。”黄佩珊拉着她,深怕她走丢了。
“这是你家啊?”苏利望着宽大豪华的楼房。
“这是知知买的那套房啊,你忘记了?”
“对噢,知知买了一套给你,我记起来了。”苏利兴高彩烈地拍了拍手,道:“我二媳妇好能干,居然赚那么多的钱,亲家母,你生了一个好闺女,以前,都是我有眼不识金香玉,我误会她了,对你也讲过太多难听的话,不好意思,对不起了,还望你不要去计较以前的事儿了。”
苏利有些语无伦次,听她提起以前的事儿,黄佩珊心里一阵难受,她不是圣人,以前苏利骂她难听话儿还萦绕在耳边。
可是,以前盛气凌人的贵妇,如今犹如一个落难的乞丐,知知与江萧又那么甜蜜恩爱,一切皆是命。
都是一家人吵过闹过就算了。
这样想着,黄佩珊给静知打电话,没想到,苏利一下子扑上来夺过了她手中的手机。
“亲家母,不能打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儿。”
“可是,知知知道了会着急的,还有亲家公,也会着急的。”
“不管,我就是要让她们急,尤其是江政勋,知道吗?他不理我,还要给我离婚,亲家母,我太苦了,太苦了,没人能理解我,我觉得活着真没意思,我好想死啊。”
“天啊,你不能死。”
要死也别死在我这儿啊,如果死在她这儿,她黄佩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所以,她摇着她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着。
“亲家母,你脑子进水了吗?”
好死不如耐活着,只有一世为人,下辈子都不知是牛是马是石头,所以,轻易说出一个死字的人,黄佩珊真心瞧不起了。
以前她骑在她脖子上拉尿,如今,她想找她算债的时候,她脑子更短路了。
“才没进水了,只是进了一些水银,昨晚我做梦了,做到有人拿水银给我喝,知道是谁吗?”
见黄佩珊一头雾水,苏利继续说道:“就是我那万恶的婆婆,江政勋的老妈啊。”
第41章 婚礼上的狼狈!(小高潮)
见黄佩珊一头雾水,苏利继续说道:“就是我那万恶的婆婆,江政勋的老妈啊。”
“亲家母,你婆婆都死了,这些陈年恩怨就别去计较了,好么?”
黄佩珊知道江夫人二,所以不想与她多说。
江夫人还想说什么,但是,黄佩珊毫不犹豫就给静知打了电话,不到十五分钟,静知就开车过来了。
“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静知的语气有些埋怨,她公司家里一摊子的事儿,苏利就不能给她省省心吗?
“我走丢了,你爸故意丢下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就莫名其妙到你妈妈这里来了。”
“我是怕你公公着急,所以,才及时通知你。”
黄佩珊向女儿解释。
静知与母亲唠叨了几句,然后,拉着婆婆苏利的手就回江家去了。
江夫人与江政勋闹了别扭,生着闷气,江政勋见她平安归来,也拉不下脸过来道歉,然后,两个人就打着冷战,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至少,经此一闹,两人都没再提离婚的事儿。
永馨与母亲长谈了一夜后,静知终于完全点头同意她与麥东霓的婚礼。
静知决定先为女儿办订婚典礼,承诺,只要等江萧恢复记忆,她就让女儿与麥东霓正式结为夫妻。
订婚那日,永馨高兴得不得了,她的许多同学与朋友都来了,她自个儿也挑选了一款洁白的礼服,身材本来就高挑,高等面料的礼服穿上身,自有一翻说不出来的韵味。
她端着酒杯,站在人群中,自是艳压群芳。
“恭喜,永馨,还是你的脚步快,我们都有在后面追赶的份儿。”
“是啊,永馨,毕业之时就可以成新嫁娘了,不像我们,还是为吃穿去奔波数载,真是羡慕。”
几位女生叽叽喳喳站在她身边聊开。
有的是诚心祝福,有的人话里自是有一翻酸不啦叽的味道。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永馨自不会去介意,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来则是客,再说,都是同窗好友,有缘才能聚到一起学习与生活。
笑脸盈盈地自谦道:“同学们说哪里话,我都觉得自己这婚订得早了,我还羡慕你们,能为自己的事业奋斗。”
本来她说是真心话,然而,听在女同学们耳中,要有多假就有多假。
“永馨,说哪里话?你那麥先生外表英俊不说,又家账万贯,钻石极别的王老五,能成为他的未婚妻,我们都羡慕得流口水。”
呵呵,永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事实上,她们说得也是如此,麥东霓不仅俊帅,而且,又多金,能嫁给他,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对象。
眼睛里喷出了火焰,水汪汪的眼瞳在宾客中四处寻找,终于,视线落到了鹤立鸡群,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身上。
男人的头发被理发师做得很有型,额角有些许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左眉角,让他五官轮廓看起来更清瘦立体不说,更为他整个人增添了一抹邪恶的气质。
扬首,四道火热的眸光穿透了稀薄的空气在空间里碰撞。
似乎回到了那个初识的夜晚,她被几个男人调戏,险些被一个男人拉进包房轻薄之际,他像一个天神一般,带着人马从天而降,及时挽救了她的贞洁,多么狗血的剧情,但是,她与他的初识的确是如此的狗血。
从此,那年那夕成追忆,永馨觉得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那天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后来,她把自己给了他,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自己如此似心的男人了,再则,那晚不是他,她那层膜也保不住。
所以,给他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个眼神的交流,仿若许下了一生的承诺,永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尽管麥东霓已经去应酬去了,可是,她还是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发呆。
原来,这份感情,不知不觉中,她陷得已经如此之深了。
静知穿了一袭紫色的长旗袍,脸上化了与旗袍极淡的妆容,淡淡的妆容与身上的旗袍很相衬。
“妈。”
永馨感激自己能有这样一位好妈妈,让她与哥哥,还有爸爸,以及江家所有的人衣食无忧,让她们快快乐乐地成长。
“永馨,东霓呢?”
“呃!在那边。我去把他叫过来。”永馨正欲去寻未婚夫,正在这时,男人已经端着一只酒杯穿越了人群,向他们款步而来。
“东霓,过来。”永馨迎上去,伸手挽住了未婚夫的胳膊,一脸幸福地小鸟依人在他怀里。
见女儿女婿都在自己身侧,静知满面笑容地向大家说道:“各位来宾,各位同仁,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我女儿江永馨与麥东霓先生的订婚之日,谢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个宴会,我代表江家所有的人感谢各位的观临。”
“请大家自便,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
一名服务员端着两个红色托盘走了上来。
静知伸手揭开了托盘上面覆盖的大红色丝巾,从里面拿起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
在宾客们如雷贯耳的掌声中,亲自为女儿戴上,另外一只托盘里是一只瑞士金表。
亲自为女婿麥东霓戴上。
“东霓,还望你们能喜欢,虽然值不了多少的钱,却是我的一翻心意。”
“谢谢妈。”麥东霓一把拥住了永馨,给了永馨一个甜蜜而激情的吻。
麥东霓与永馨互相交换了戒指后,接了一个电话就退到了角落,几位同学堵住了永馨,让永馨一时间难以脱身。
由于江家在京都的地位显赫,所以,前来祝驾的人很多,江家老宅门口的豪车停靠了一地,全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物。
永馨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感觉酸疼死了,仰头,喝了最后一口酒,她兴高彩烈地向楼上奔去。
因为,她知道麥东霓就在楼上等着她。
永馨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十八年来,她一直就成长于江家的富贵温柔乡中。
“东霓。”
见自己卧室的门紧闭着,永馨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虽然订了婚,可是,在这种场合,明目张胆睡她的房间总是不好的。”
只是订婚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们还不是合法的夫妻。
再说,江家很守旧,这样根本不符合规矩,她昨天不是给他讲过么?
“东霓。”见他不应声儿,永馨拉大了嗓门儿。
“喂,麥东霓。”
忍不住推门而入,当眸光接触到门口乱七八糟的衣服时,永馨感觉自己的脑袋翁翁作响,一片空白。
男人的皮带,女人的丝袜,丁字裤…
火艳艳的红与黑色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两种极致鲜明的颜色,在永馨的眼中慢慢地凝聚着一种滔天的火焰。
颤颤魏魏走上前,望着床上纠结的两个人,她的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划了一下。
疼痛,无以复加。
他,为什么能这样子对她?
今天可是她们的订婚之日,然而,他却明止张胆地与一个女人在她的干净的床上做如此的下流的事情。
永馨咬紧牙关,血冲脑门,一时间失去理智,捞起荼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双手笔直划下,刀子不偏不倚插入了女人的胸膛。
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连风都静止。
当鲜血从女人胸膛口溢出的时候,刀子也从她手中哐当一声掉落到地。
“江永馨,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一句肯定句断了她所有的梦想,断了她所有的前程。
麥东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抱着不断奄奄一息的女人,捞起了地上的衣服,为她穿上,急切地把女人送去了医院。
永馨僵在了原地,脑子成了一团乱麻,她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种局面?
她为什么就动手杀人了呢?她才十八岁啊。
静知闻讯赶来,看着地上一滩血渍,以及掉落在地板上的尖刀。
“永馨。”
“妈,我杀人了,妈,我杀人了。”
她杀人了,她是一个坏女人,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永馨,不要慌,听我说。”静知抱着女儿颤抖的身体,感觉自己的身体也颤抖的厉害。
第一次,静知心中升出一种无力感,如果是其他的事,她不在乎砸一笔钱,可是,这事非同小可,是伤了人啊,如果那个女人死咬着永馨不放,那么,永馨的牢就坐定了,不管她们江家如何的权势滔天,永馨的下半辈子全毁了。
不多时,警车呼啸而来,在林静知母女惊慌失措中,身穿绿色警服的警车把江永馨带走了。
一场订婚宴成了鸿门宴,所有的宾客在得知此事后,都怕淹及池鱼,全部纷纷急逃离开。
静知望着冷冷清清宴会现场,有一种欲哭地泪的感觉,麥东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永馨的接触根本是有备而来,以静知精明的头脑断定,麥东霓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永馨进入了警察局,让江家所有人乱成了一锅粥,静知尽力为女儿奔走。
“江夫人,没办法,对方死咬着江小姐不放。”
“如果想要和解的话,我们可以尽力协调,可是,从对方的态度看来,调解会相当困难。”
这话警察已经不止说一次了。
第42章 江萧,醒来吧。
静知找去了医院,医院的病房里躺着一个女人,订婚典礼上,静知并没看到女人的庐山真面目,女人的气息很微弱,满身插着仪器管子,脸上戴着氧气罩,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台心电图,精致的电脑屏幕上有绿色的弯曲线在不断地波动着。
病房里了除了两名观察病情的护士,其余看到不一个人影。
她退出了房间,不巧在医院走廊碰到了麥东霓。
“麥先生,对不起。”仅只是旦昔之间,静知对他的称呼就从亲密的女婿变成了阳生的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