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正在凑在灯下眯缝着眼睛往一根绣花针里穿绣线,闻言一愣。

三娘走过去,接过了赵嬷嬷手中的针与线,对着灯,很快就穿过去了。见赵嬷嬷伸手过来拿,却是将手让开了,将穿好的针别在了一块碎布头上,放到了针线篓子里,递给了白英收起来。

“嬷嬷,晚上不要做针线活了,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这样对眼睛不好。反正时间还很充裕,白天做就成了。”赵嬷嬷这些年没少做针线,眼睛已经很不好了,有时候看着灯就会流眼泪,三娘怕她患了眼疾。

赵嬷嬷看到三娘眼中的执拗与关怀,心中一暖,眼中就有了些泪意,但是她年纪大了,眼睛有些浑浊,所以即便是含着泪在灯下也不易被发觉。

眨了眨眼睛,赵嬷嬷也不再执意要从白英手中夺了那针线篓子,想起了刚刚三娘的话赵嬷嬷道:“小姐可是担心今日老夫人送到少爷那里的丫鬟?”这件事情赵嬷嬷自然也是知道的。

三娘笑道:“哥哥他要用功念书,心思还是不要散了好。嬷嬷你去教导一下哥哥院子里的丫鬟们规矩吧,毕竟只有朱砂和当归两人的话也不太像样。”

以前在山东的时候王璟的院子也是赵嬷嬷在管着的,赵嬷嬷虽然对三娘总是一副慈爱的面孔,但是到了丫鬟们面前却是不一样了,三娘和王璟院子里的丫鬟都是怕她的。

赵嬷嬷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她操心惯了,若是闲下来到是容易生些小病,三娘正想着给她找些不用太劳累的事情让她管着,不然她总是晚上也熬夜做针线活。三七说,赵嬷嬷是不想让人家觉得她是在王家吃白食,若是什么也不做她心里不安。

三娘让赵嬷嬷去外院管着王璟的院子,其实也不要她做什么,只要她这个老嬷嬷在王璟的院子里待着,那些有歪心思的小丫头们就要掂量着。面对不听话的小丫头,赵嬷嬷也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呀,小姐说的也是,要是让人将少爷带坏了那可怎么是好?”赵嬷嬷拍腿道:“奴婢明日就去少爷的院子里看着,将那些丫头们都好好敲打一番。小姐你放心,有老奴在,她们那些小丫头片子谁也别想翻了天去。”

赵嬷嬷也想着,虽然说收通房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王璟还是晚些再收比较好。不然若是同他大伯父一样,因为女色而耽误了学业,那就了不得了。

牵扯到王璟的功名问题,赵嬷嬷是会连孙氏的面子也不顾的。其实在她的心里,她一直就只是赵氏的奴仆,是三娘和王璟的嬷嬷,对王家的人赵嬷嬷一直是很淡。

“小姐,您的嫁妆奴婢也带过去绣。”赵嬷嬷心心念念的还是三娘的嫁妆。

三娘摇头:“三七丫头的绣活就很好,白英白芷她们的也还不错,我让她们帮着我绣就成了。”见嬷嬷还不放心又有些失落,三娘便又道:“只是我的嫁衣还是要嬷嬷您的巧手才行,别人的我都看不上呢。您上午的时候若是得空就到内院来帮我绣一个时辰吧,咱们也不急,慢工才能出细活嘛。”

赵嬷嬷闻言脸上便又带了笑:“好,那就就依了小姐的,小姐你放心,嬷嬷一定帮你绣出最好看的嫁衣来。”赵嬷嬷的刺绣功夫,在整个王府都是能拿得出手的,这一点她很有自信。

三娘忙点头:“那是自然,有嬷嬷在这一点我可从来没有怀疑过。”

赵嬷嬷脸上笑开成了一朵花。

孙氏自从这日下午带着二娘与四娘出了一次门,接下来的几日又带着二娘出去了几次,有时候四娘有跟着,有时候只带了二娘一人。到了后来,孙氏也不怎么出去了,只让二娘一人出门去。

三娘在一边冷眼看着,二娘每次出去都会好好打扮一番,看上去应当是参加应酬去了。

每次二娘出门身上都是京中时兴的花样,那是孙氏给她新做的行头,若是说孙氏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出手大方,从不吝啬。给二娘的这些花用也都是用的她自己的银子,没有让薛氏额外拿出钱来过。

第二百八十五章 胭脂巷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八,这一日是孙家老太爷的寿辰。

孙老太爷是孙氏的嫡亲哥哥,年长孙氏十几岁。原任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只是早几年在任上的时候中风倒下了,无法再理事。上报朝廷之后,皇帝念在孙老太爷任职期间一直是兢兢业业,仍保留他从三品都转运使待遇,俸禄照领,准许他回京荣养。

孙家在京中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虽然这几代的孙家之人在朝中任的并非紧要之职,但是众所周知孙家有钱,孙家名下的产业田庄在京中名门大户当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且孙家每一代都有入仕子孙。因此,孙家也算是让人不敢小觑的家族。

三娘穿上了一身金色撒花缎面对襟长袄,内里露出米白色交领中衣,葱黄折枝花卉刺绣马面裙,发髻上用了一对累丝嵌东珠牡丹金簪,巴掌大一朵浅蓝色堆纱珠蕊绢花。端的是端庄又富贵。

薛氏将三娘拉了起身,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不由得点头:“就穿这一身,比你刚刚那身粉色的好看。”

三娘笑看这薛氏不语。

薛氏被三娘看得到是不好意思了,轻咳了一声:“好吧,还是瞒不过你。”说着对身边的丫鬟们使了一颗眼色,见丫鬟们都避开了几步远,这才拉着三娘坐到了榻上,小声道:“我是听到消息说,庄亲王府的姜夫人也要参加孙家的寿宴,这才赶着过来看你打扮的。”

三娘愣了愣,反应过来薛氏说的姜夫人是宣韶的母亲,姜氏。

难怪今日薛氏一早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到了西厢看她梳妆打扮,见她穿了一身粉红的衣裙便嫌那颜色不够端庄,硬是从她的衣箱子里翻出了这身金色的衣裙,还特特让丫鬟去自己的首饰盒子里拿了一对累丝嵌东珠牡丹金簪过来让她配衣裳。

“长辈们都喜欢儿媳妇端庄又大气,你那身粉色的衣裳平日里看着到是娇俏,可是终究是压不住那一堆的姹紫嫣红。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可要留下个好印象才好,等以后你进了门才不会被她轻视。”薛氏难得得严肃道,到是真有一副长辈的模样。

三娘笑着倾身轻轻将薛氏抱了抱,又很快放开了:“谢谢你,母亲。”

薛氏愣了愣,笑颜如花:“傻话装扮好了,我们就去母亲房里吧。”

三娘与薛氏到了孙氏房里的时候,孙氏已经梳妆打扮好了,二娘和四娘都到了,二娘穿了一身银红色刻丝对襟褙子,四娘身上是姜黄色的小袄配葱绿百褶裙。

看到三娘身上的金色袄子,四娘皱了皱眉,继而笑道:“哟,三姐姐这一身穿上身,到是比祖母还贵气呢。外人看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皇妃呢。”

她身上的衣裳也是黄色的,只是姜黄比金色要暗淡也许多,与三娘站在一处,生生地成了背景,也难怪她要嫉恨了。

三娘淡淡看了她一眼:“四妹妹口无遮拦的毛病好改一改了,等会儿要是去了舅祖父家中也这么不伦不类地说话,没得给我们王家丢脸。”

四娘闻言呆了呆,在她印象里,自己这位三姐姐脾气向来是极好的,你说她什么她都是笑眯眯地听着,可是到了京中明显是不一样了,竟是这么毫不客气地扫了她的颜面。

一旁淡笑不语的二娘,闻言也是看了三娘一眼,三娘面色淡淡,谁也不理。

“四娘,快莫胡言乱语了,老夫人身上的气派哪里是用衣裳撑出来的?”薛氏责备地看了四娘一眼。

四娘一噎,小心地看向孙氏,好在孙氏如今对这些也没有以前讲究,否则她又要被骂一顿了。四娘咬了咬唇,更是气恨,如今这对母女连成一气,难怪一向窝囊的三娘也敢将她的话顶了回来了。不就是欺负她没有一个为她说话的长辈吗?

可是今日是大场合,四娘实在是不甘心自己的风头被三娘压下去,便强笑着对孙氏道:“祖母,我想了想这身衣裳还是不太合适,有些太紧了,孙女回去换一身。”

孙氏却是不耐烦道:“这身衣裳不是你从二娘那里才求来的吗?你身量没有她高,怎么会穿着紧了?一屋子人等着你去换衣裳么?”

四娘被孙氏骂的低了低头,眼风悄悄一扫,小声道:“五妹妹还没有来呢,孙女换一身衣裳很快的。”还是不甘心。

这时候,外头帘子一掀,一身胭脂红的五娘走了进来。四娘又是一噎。

孙氏摆了摆手:“你要回去换就换吧,我们也不等你了。人到齐了,去外头吩咐,这就出发吧。”

四娘闻言立即噤声了。她知道自己若是再敢说一句,孙氏一定毫无商量余地地将她留在家中。

可是看着三个姐妹个个装扮得比她光鲜,自己一身姜黄暗淡无光,四娘忍不住眼眶红了。

她忘记了,她这一身还是从二娘那里好声好气地求来的新衣裳,刚穿上的时候还好好的美了自己一把。

孙氏才不管这些,直接携了二娘的手就出了门。薛氏忙去扶了孙氏的另一只手。

三娘与五娘紧跟其后,四娘一人落在了后头。

五娘最近几日才渐渐出了屋子,只是她前一阵子大病了一场,脸色有些苍白,原本就不大的小脸跟是跟个巴掌大了,再也不见以前的开朗阳光。却是因为这样让她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容貌更加惹眼。

出了二门,孙氏与二娘共乘,五娘非要跟三娘一辆车,薛氏只好与四娘一起。

上了马车,三娘也不说话,只闭目养神。

五娘憋了许久,才期期艾艾地朝着三娘开口道:“三姐姐,你听说了没有,我姨娘她,她在流放的途中逃掉了。”

五娘知道三娘应该不希望听到这个消息,不过她憋了许久的话,满府中似乎也只有三娘可以说了。以前她还有姨娘,现在却只有姐姐。父亲,父亲从来就是不管她们的。

三娘闻言没有睁眼,只淡淡“嗯”了一声。

这一声却给了五娘说下去的勇气:“姐姐,你说姨娘她会跑到哪里去了?听说官差们一直没有寻到她,她会不会回来看我啊?我……我好想她。”五娘说到最后有些哽咽。

她也没有想要三娘回答她的话,她仅仅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而已。

三娘明白这一点,便任她小声抽泣,没有开口,更没有相劝,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王家的马车穿过皇城的小胡同,上了大街,出了皇城门往内城去了。一行七八辆马车,在内城中的人来车往中并不算扎眼,因为这里是京城。比这排场大的,多了去了。

可是在路过内城的西城的时候,远着主街道的一个小胡同口,一个包着头巾,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的妇人却是两眼紧紧盯住了王家的那几辆马车。

这妇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嘴唇有些干裂,面上也有些风霜,但是在周围一堆来来往往的普通妇人当中却能看出当初白皙的皮肤和依旧楚楚可怜的气质,也让她鹤立鸡群起来。

这妇人眼看着马车走远了,干裂苍白的唇畔颤了颤,溢出了喃喃的几声,要离着很近才能听出来她喊的是“玥儿。”

她下意识地上前迈出了一步,似是想要跟上那一队马车,身形却是有些踉跄,只是刚走出了这么一步,手腕就让人一把抓住了。

妇人似是被惊醒一般,惊恐地回头,却对上了一张凶煞的面孔。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虬髯大汉,也是一身粗布衣裳,面孔被粗卷的络腮胡子遮住了,看不分明,只能看到一条狭长的伤疤从右眼角到左边耳下生生将脸分成了两半,很是恐怖。

那虬髯大汉二话不说,拉着夫人就拐进了巷子里。

这条巷子弯弯曲曲,很是狭窄,两旁堆满了杂物,地面上湿漉漉的,还有些高低不平的小水沟。绣花鞋踩上去还偶尔会踩上些不知名的粘稠的物质,让人作恶。这样一个小巷却是有一个很惹人遐想的名字,叫做胭脂巷。

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这里是京城中很是有名的一条繁华街道的后巷,这条街道叫做城西十二条街,是京城最有名的勾栏院聚齐之地。

每日中午,懒起梳妆的青楼美人们,都将洗脸水泼到了这个后巷中,洗脸水中满是脂粉胭脂的香味,那些自命风流的文人墨客们便给这个巷子起了这么个名字。

可惜,美人们不光喜欢往这里泼洗脸水,还有洗澡水,洗脚水以及各种水。瓜子壳,香蕉皮,西瓜籽更是应有尽有,积年累月,这条原本暧昧绮丽的胭脂巷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风光妩媚。

那妇人满脸厌恶地被那汉子拉扯着走在了小巷子中,若是从后面看就会发现原本弱柳扶风的女子,这么一走路竟然是一瘸一拐的。

这时候,只听“吱呀”一声,不知那个窗户开了,一盆不知道什么的水泼了下来。那妇人吓得急急避开,却仍是湿了裙角的一片。羞愤地抬头,却只听到“砰”地一声关窗声。

第二百八十六章 匪窝(慎入)

那虬髯大汉扯着这妇人熟门熟路地七拐八拐,转眼就到了一座低矮的院子,也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后院。门一推开,四五个衣着与这虬髯大汉一样,靠着墙蹲着的男人就迅速站直了身子,面色防备,看清了来人才又松懈下来,又继续蹲下了。只是那一双双眼睛却是在妇人饱满的胸|脯和臀部打转,满脸的yin|邪。

妇人被这赤luo裸的目光看得瑟缩了一下,深深将头埋着。

“周老2,一大早的你带着这娘们去哪儿风流去了?哥儿几个早饭还没吃呢。”一个男人从东厢出来,咧嘴道。

墙边的几人发出猥琐的笑声:“老2光顾着自己饱了,哪里还管的上我们。那娘们被他操|得浑身无力,还怎么给咱做饭啊?”

被称作周老2的,就是那个虬髯大汉,闻言笑骂道:“滚你|,要吃的自己出去弄去,老大还没起呢,等会儿见了你们这一副德性有你们好看。”

那几个人闻言并不惧,反而嘻嘻笑道:“老大还没起呢,不愧是咱的头儿,这才刚出来,身上伤还没好呢,就能抱着窑姐儿风流快活。哪里有时间管咱们?”

“这一大院子的兄弟,就你跟头儿有女人操,兄弟们眼红啊。老2,头儿的女人咱也就不想了,你手上这个什么时候腻了,也给兄弟们玩玩?几个月没闻到女人的味道了,这下头憋得荒啊。”

“你憋个屁,昨儿谁把咱的大通铺弄得满是膻气?没女人,你不照样自己能乐和吗?”

一阵哄堂大笑。

周老2已经将那妇人拉进了西厢的一间屋子,“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隔绝了院子里几个男人色眯眯的窥视,也让那猥琐的言语和笑声远离了些。

周老2一把将那妇人甩到了靠着窗的那排大炕上,这屋子昏暗潮湿,周遭散发着霉味,妇人忍住了恶心,用手肘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手掌却是触到了粘腻的东西,鸡皮疙瘩沿着妇人的手掌一路向上,蔓延到了耳根。想起刚刚外头那几人的话,妇人恨不得将自己的手剁了。

“崔娟儿,你是想死还是想害了咱们这一堆人死?你自己想死,赶紧的去抹了脖子,若是想害了咱哥儿们。”周老2扑了过来,单手掐住了妇人的脖子,凶狠道:“老子就让你生不如死。”

崔娟儿也就是崔姨娘惊恐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狠厉的眸子,心中发颤,脖子被掐住她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脸已经憋得通红。不由得挣扎起来。

周老2手上一松,崔姨娘张大了口拼命地呼吸,胸口终于好受了些:“二哥,我……咳咳……我只是去外头……咳咳……看看。”

崔姨娘急急辩解,可是却没有听到周老2回答,只听到了粗声喘气的声音。

崔姨娘一惊,抬头却是对上了一双充血的饥渴眸子。同时两人紧紧相贴的下|腹,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小腹。

崔姨娘已经不是雏儿了,自然是明白了周老2这是动了情了。

“哦?看什么?”周老2的声音穆然低哑了下去,手却是从崔姨娘衣裳的下摆里伸了进去,隔着肚兜掐揉崔姨娘胸前的两团软肉。

“嗯……啊……”崔姨娘被得下意识喊出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周老2咧嘴一笑,手下越发使劲:“娟儿,你也动情了吧?”说着下|身还往崔姨娘身上顶了顶。

“让老子上吧?这几天你只肯用手,老子不得劲儿。老子保证一定弄得你比你家那书生老爷爽十倍。”一边说着下流的话,周老2似乎是不甘心只隔着肚兜玩弄,伸手就去解崔姨娘的衣襟。

“不,不要。”崔娟儿惊恐的喊出了声,对上周老2那蓦然凶狠下来的眼眸,才咽了咽口水,放缓了声音道:“二哥,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兑现,可是我要等你帮我做成了那件事情我才能……才能给你。”

周老2转了转眼珠:“那总要先收点利息。你这娘们我知道,自小就狡猾刁钻,以前我在你家外头那条街的打铁铺子帮工的时候,可没少见你装作一副柔弱的样子算计你婶婶。老子以后若是也招了你的道,也总算是收回了一点成本。”

说着周老2便不管不顾地脱起了崔姨娘的衣裳,崔姨娘吓得拼命挣扎。可是这样的反抗更能激起男人的兽|欲,摩擦也让男人的下身更加硬|了几分。

周老2喘着粗气在崔姨娘耳边哄道:“乖,让我看看,我就看一看,摸一摸,我不进去。娟儿,你看,我难受得厉害,不信你摸摸。”

周老2语无伦次地哄着,急哄哄地捉了崔姨娘的手往他身|下摸去。隔着裤子他还不甘心,一把将裤头解了,将崔姨娘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亵裤里头。

滚烫的温度吓得崔姨娘手一抖,周老2却是舒服地喘了一声。见崔姨娘的手要出来,周老2用自己壮硕的身子使劲压了,让崔姨娘的手只能在他的亵裤里头,动弹不得。

自己却是加快了速度解起了崔姨娘的扣子。看上去粗糙鲁莽的汉子,解起衣扣来却是灵活异常,很快崔姨娘身上就只见那猩红的肚兜了。

周老2迫不及待地隔着那肚兜舔了起来,更是激动地用牙咬了那软软的一团。

崔姨娘被刺激地又是一声“嘤咛”。

“这窑姐儿的东西果然是香,穿在你身上也好看的紧。”这一句话才落音,崔姨娘就感觉到自己胸口一凉。

紧接着,刺痛的感觉就在自己的胸前蔓延了开来。周老2一脸的络腮胡子,平日里在与窑姐儿风流快活的时候没有少增添情趣,这会儿却是让崔娟儿生不如死。

周老2平日里与窑姐儿做这事的时候狂野惯了的,张口就咬住了崔姨娘那团柔软上头的殷虹,吸舔啃咬,无所不用其极。yin靡的“啧啧”声在室内想起。

崔姨娘绝望地将眸子闭了,一行清泪从紧闭的眼睫落下,滴到了炕上。

这些年她没有少哭,可是直到今日,这眼泪才是真的苦涩又辛酸。

周老2此时已经是欲|火炽盛,嘴上不停,手上也没有闲着,三两下又将崔姨娘的裙子解开了,手往她的亵裤里探去。

“操怎么还这么干?等会儿要疼死老子啊。”转了转眼珠子,周老2往自己的手心中吐了一口唾沫,又往崔姨娘的身|下探去。

崔姨娘觉得不对,强忍着不适睁眼道:“二……二哥,你刚刚不是说,不是说不进去吗?”

周老2此时哪里还有心情跟崔姨娘耍花枪?只含糊的“唔,唔”了两声。

却是三两下将自己的亵裤与崔姨娘的亵裤都褪了下来,掰开崔姨娘的双腿,压住崔姨娘的身子,猛地挺|身|而入。崔姨娘不妨他动作如此之快,脑袋一“嗡”,猛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屋顶,再也没有了推拒,眼泪却是自己流了下来。

周老2,这一入巷就爽得他差点没憋住给泄|了出来,一边狠劲儿抽|动着,一边口中还不干净道:“你这娘们,当初就勾得老子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老子总想着有一天要把你给睡了。今日总算是睡到了。老子当年的眼光真不错,这么些年了,还是这么紧。老子了……嗷……”

崔姨娘仿若未闻,如同死了一般。

周老2将崔姨娘翻来覆去地操|弄了一遍,等到他发泄完了之后,已经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神清气爽地将衣裳穿上,周老2走到崔姨娘眼前,将她的脸颊拍了拍:“今日伺候得爷爽了,放心,你的事包在你二哥我身上。二哥决不食言。”

崔姨娘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终于有些些亮光,两眼焦距到了周老2的脸上。

周老2见她事后弱不禁风的模样,心中爱怜,又想起刚刚的爽快,伸手在她还赤|裸着的胸|前又掐了一把。

“啧,可惜了,那些狱卒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啊?瞧这一身好好的皮肉,都给打坏了。”刚刚在动情处,周老2没顾着仔细看,只觉得崔姨娘一身肌肤不若想像中滑腻,现在才看到她满身的伤疤,想是在狱中没有少吃苦头。只是想起那爽同样满是伤痕的十指,昨晚给过自己怎样别样的极致乐趣的时候,周老2自动忽略了这点不完美。

“赶紧地起来,等会儿这屋里来人了,见你这模样……你还想再被上一回?”周老2提醒道。

崔姨娘抿了抿唇,想起外头还有几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只能忍着下|身的酸痛起来穿衣裳。

周老2这才满意地将门拉开了,却是不妨一下子扑滚进来几个人。

崔姨娘看着咽着口水,一脸饥|渴地盯着自己未来得及掩住的衣襟出猛瞧的几个男人,吓得尖叫。

周老2皱着眉,一手拧着一个,脚下也不闲着,将那几个人给扔了出去。

“操老子的墙角你们也敢听不要命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祸水(慎入)

“周老2,头儿喊你进去。”一个身材矮小,面容削瘦,五官毫无特色,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子从正房里头出来,怀中还搂着一个衣裳不整长相妖娆的女子。

“侯四,头儿把青姑娘赏你了?”周老2一面豪爽地笑着,一面往正房方向走去。

候四伸手往那妖娆女子的臀部一掐,那女子“哎哟”一声,看着侯四单薄的身板,以及露出在衣裳外头皮肤上那些还未结痂的伤疤,和因为许久未曾沐浴了依附在上头的污物,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侯四因为真贪婪地盯着青姑娘的脸,自然是看到了她脸上的厌恶,原本呵呵笑着的脸突地一沉,眼中的阴狠像是毒箭一般往青姑娘的脸上刺去。他长得瘦小又面嫩,因此平日里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这样的表情一出现,那张脸看上去就有三十出头了。

青姑娘一对上他的视线就是一哆嗦,这种跑江湖的人她不敢得罪,忙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主动攀附上了侯四的胳膊。

侯四却是将手一甩,避开了青姑娘的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她的腰,一下子便将她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啊”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

他看上去弱小,青姑娘身材高挑,站着比她还要高出一两寸,却是轻易就被他抗在了肩头,而他自己却是连气也没有喘上一口。

周老2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侯四的肩膀,嘿嘿笑道:“兄弟,悠着点儿,青姑娘细皮嫩肉地,可经不起你折腾。”

侯四伸手在青姑娘臀上狠狠一排,丝毫不怜香惜玉,狠厉道:“窑子里的骚|货,还不是生来就是给人操|的?老子好久没操|女人了,今日非好好整治这骚|娘们不可。”

说着扛起人就往东厢那边去了,院子里那几个闲着的汉子,使了个眼色,也悄悄跟在了他后头,想要故技重施,听墙角。

侯四却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眼:“你们几个,若是扰了老子雅兴,老子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乖乖一边待着的话,老子有肉吃还会少了你们汤喝?先等着”

他长得没有那几个汉子健硕,这话说起来着实可笑,可是他这话一出,竟然是没有人敢再往前一步,那几人互看一眼,又退回了墙角蹲着,只竖起了一双耳朵。

周老2刚刚运动了一场,自然是不管这一群男人们各自的精力发泄,笑着摇了摇头便掀帘子进了正房。

正房的炕上,正坐着一个四十来岁长相还算端正的男人,他只草草披了一件灰扑扑的褂子,扣子没系,手中把玩着一个青色的巴掌大的上端收口的小布袋。

周老2上前喊了一声“当家的”,随即吸了吸鼻子,这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膻味,是男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味。

周老2挤眉弄眼地笑了:“头儿,您果然是宝刀未老啊,哈哈。闻着这味就知道不止一炮。”

那“当家的”闻言抬头,朝着周老2哈哈一笑,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这不叫做薄积厚发么?憋了这么些日子,那牢里别说是女人了,连蚊子老鼠都找不到一只母的。”

周老2摸了摸头:“头儿就是头儿,读过书的,还知道这些文人的词儿。”

“当家的”又是一笑,心情很是愉悦,笑完了之后便对周老2道:“这次多亏了你了,不然老子就要被流放到北边的寒地里去了,那时候想要再逃就不容易了。”

周老2拍着胸口道:“您是头儿,少了你咱就是少了主心骨,兄弟怎么也不能看您遭难的。”

“当家的”闻言点了点头:“我记着你的功劳,以后有我一口饭吃,绝少不了兄弟你的。”

周老2忙憨厚着说不敢不敢。

“当家的”与周老2寒暄了几句,突然掂量着手中的袋子道:“好在这些东西你发现不对就让人换了地方了,若还是藏在山东明水那一块儿,恐怕早就让官兵都顺手抄了。对了,听说我们被抓了之后,你又将东西换了个藏处?”

“当家的”拉开了袋子的收口,将袋子里的东西往桌上一倒,即便是在昏暗的内室,也可以见到那被倒在炕上的沙状物,发着金光。那竟然是一袋子金沙。

周老2闻言,忙道:“上回我们好端端的就被人给一锅端了,老三死了,您跟老四进了牢子。我琢磨这这事儿不太对,怕咱当中出了鬼,这才赶紧地将东西转移了的。毕竟是咱兄弟们拼死拼活抢来的,为了这批金沙,咱还死了好些弟兄,连老五跟老六也折里头了。”

“当家的”也感叹:“这一批生意,确实是惊险,那些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个个都是硬茬。咱们寨子死了一半的弟兄。”

周老2点头:“大哥您放心,等回了山东,我就带你去找我藏起来的这批货。这金贵玩意还是得您保管的好。”

“大当家”闻言笑道:“自家兄弟,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也就随口问一问。对了,那带人去救我跟老四的时候救下来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周老2嘿嘿一笑:“那是我以前在兖州的时候的一个邻居,当时官差都死了,要灭别的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就顺手救了。”

“当家的”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笑:“是老相好吧?虽说看着年纪有些大了,到也算是个尤物。你小子,眼光不错。”

周老2高兴道:“那是自然,她可是做了官老爷的妾的。可惜被正室不容,这才被安上罪名赶了出来。”

“哦?还是官家的人?”大当家闻言也是眼睛一亮。

贼与官从来是死敌,能将敌人的女人玩弄与身|下自然是一件奇爽无比的事情。况且这敌人还一直是高高在上的。

即便是在窑子里,那些姑娘若是能冠上罪官家眷的身份,就算是姿容一般的,也比普通出身的姑娘要受欢迎。说白了,也算是普通人仇|官仇富的心理在作祟。

周老2看见自己当家的表情,自然是明白的,可是他还是犹豫着道:“头儿,这娘们可是我念了好些年的人了,兄弟妻不可欺啊。”

“当家的”闻言一愣,随即哈哈笑道:“瞧你那点出息,老子有钱什么女人没有?还犯得着去抢你的老女人?去去去给老子滚出去。”

周老2松了一口气,忙赔笑道:“诶,我这就滚,我滚去给老大弄吃的去。”

说着就退了出来,把正房的门关上了。

这一出来,就听到了东厢那边传来了女子凄惨的叫声。

“爷哥哥哥奴受不住了啊您饶了奴吧”东厢的门被什么撞得晃悠了一下,接着是有人急急地想要开门的声音。

接着又是女子的一声惨叫,门板“砰”得一声之后便是“吱呀,吱呀”的声响。竟是男子压着那女子在门板上就做了起来。

院子里的那几个汉子眼冒着绿光盯东厢的门,却是碍着侯四开始放下来的话不敢近前。有得受不住那女子的叫声,竟然当众就将手伸到了自己的亵裤里握着自己的那根,动作起来。

周老2见怪不怪,只朝着东厢喊了一声:“侯四,悠着点玩,别闹出人命了。”

这时候,却又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周老2顿了顿才发现这叫声不是东厢传来的。

皱了皱眉头,周老2撒腿就往西厢跑去。

西厢的们关着,周老2一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唔唔”的叫声,以及男子粗重的喘气声。

周老2气得一脚就将门踹开了。

西厢的光线不好,但是因为那炕是靠着窗的,所以炕上的情景还是能看得清的。

只见崔姨娘全身赤luo着躺在炕上,炕的四周或站,或蹲,或坐着四五个男人。

崔姨娘的两个饱|满的绵|乳被两个男人,一人一个把玩吸吮着,她的头被掰向炕的外沿,一个男人站在炕边上,裤子脱到了膝盖,将自己的那一根塞进了崔姨娘的口中玩命抽|插。

还有一个男人蹲在了炕尾,刚将裤子脱下,正要握着自己下头那粗|大|的一根往崔姨娘的下|身里送去。

周老2看得火冒三丈,立即冲上前去,将那正要入巷的男人一把拖下了床,照着他还充血的命|根|子就是狠狠一脚。

“嗷”的一声惨叫后,那男人握着下|面疼的满地打滚。

其余几人愣住了。

周老2又上前去将那逼迫崔姨娘口|交的男人,一般推开,可能是退的急了,崔姨娘的牙齿嗑在了那人命|根|子上,那人“嘶”地痛呼了一声,正要骂娘,却见周老2一脚又朝着自己的下|身来了,吓得忙险险避开了来。

另外两人,忙从炕上下来,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连滚带爬夺门而逃。

“操周老2,你想干嘛跟兄弟玩命啊”

那抢救成功自己的老2的男人,怒吼道。

周老2脸上一片杀气:“滚不要我再说第二遍。”

第二百八十八章 粉墨登场

那男人看见了周老2眼中的嗜血之色,不敢上前去与他硬碰硬,只狠狠朝这一旁吐了一口唾沫。提起裤子往外走,还不忘捞起依旧在地面上疼得打滚的那人。

周老2见人都走了,炕上的崔姨娘缩了起来,躲在了炕上的角落了,全身发抖。

周老2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将崔姨娘的衣裳都拾起来,扔到了她脚边:“好了,快把衣服穿上以后我不在你就把们插上。那帮狗|日的,操|他,老子的女人也敢碰。”

崔姨娘才从被发配的命运中逃了出来,却是又入了炼狱。值不值,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边王家的马车一路行到了孙府。

三娘之前跟着薛氏出门的时候,有遇到过孙家的老夫人马氏以及她的两位儿媳张氏和杨氏。只是从来没有来孙家拜访过,孙氏只带着二娘与四娘来过。

孙家老太爷在朝中任职的时候,也算的上是得皇帝重用的能吏,加上他为人爽快大方,在官场同僚之间的口碑很好,极有人缘。因此他的这次寿辰,虽然本人还是卧病在床,不能自理,可是冲着他以往的面子与人情,几乎整个京城的官场上的人都到齐了。

到了内院,孙氏先带着薛氏与几个孙女去孙老夫人马氏的院子。

马氏这里已经坐了好几个年纪与她一般大的老夫人,马氏依旧是那一付慈爱的面目,叫了三娘几个给她请安的晚辈起身。又叫孙氏去她身边坐了,薛氏自然也跟去孙氏身边伺候。

“玉洁,你带着几个表姐妹去暖亭那边玩去。”马氏对自己身后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道。

孙玉洁,孙家二房的嫡女,孙金生的堂妹。三娘以前在别的场合也见过她几次,长相清秀,举止端庄,温温婉婉的小姑娘,很有大家之气。只是听人偷偷议论,这个孙家二小姐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都比不上那个已经故去的孙家大小姐孙玉兰。

三娘因此到是很好奇,那位孙玉兰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了,可惜已经香消玉殒。

“二表姐,三表姐,四表妹,五表妹,我领你们去暖亭那边。”孙玉洁笑着走来,与三娘几人见礼,几人也都回了礼,随着孙玉洁往外去了。

二娘亲亲热热地挽了孙玉洁,走在前面,四娘也走在了另一边。孙玉洁有些不习惯,但是她休养极好,也不说什么,只由着二娘去了。

几人在前面说笑,四娘更是说了个有趣的笑话想逗孙玉兰笑,孙玉兰依旧是笑得清浅。还不完回头来招呼走在后头的三娘和五娘。

才出了马氏的院子,前头就有三名男子走了过来,三娘微微一瞥,便看见竟然是孙金生,沈惟,以及孙金生的嫡兄孙麟。孙麟与沈惟并肩走着,一边轻声谈论,孙金生落后一步,面上懒散又冷淡。

孙玉洁见了三人过来了,连忙停下步子,站到一边让几人先过去。王家的几个姐妹也都一边站了。

四娘的一双眼睛却是盯在了孙麟身上,随即又被沈惟的姿容吸引住了视线,竟是抬起了头。

那边的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三娘这一行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二妹妹和几位表妹这是去哪里?”孙麟笑着打招呼。

孙麟是大房嫡子,长相斯文端正。

孙金生看到三娘和五娘也在,原本冷淡的面容上便带了笑意,只是在看到二娘的时候不由得撇了撇嘴。

沈惟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朝着这边点了点头,一副温和的翩翩贵公子的样子。

孙玉洁见沈惟也在,眉头轻轻地皱了皱,随即又很快放开,淡笑道:“祖母让我领着几位表姐妹去暖亭那边。大哥哥这是带着沈公子去哪里?”

孙麟笑道:“大姐夫说要去给祖母请安,我与二弟陪着他去。”孙玉兰是孙麟的嫡亲姐姐,因此他称呼沈惟为姐夫。

孙玉洁与孙金生听到这个称呼却是面色淡淡。

似乎是瞧着气氛有些尴尬,孙麟打了一个哈哈道:“那你们赶紧过去,我刚刚还听说那边的小姐们在玩什么新游戏,正欢乐着呢,我们先去祖母那里了。”

孙玉洁点了点头示意二娘几人跟她走。

三娘微微低着头,却是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盯着自己,愕然抬头却是对上了沈惟的那双温润含笑的眸子,沈惟朝着三娘点了点头便自然地转开了视线。

三娘便继续低头前行。

“哎哟。”四娘一声惊呼,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孙玉洁扶了一把才站稳了。

她刚刚一边走路一边还偷偷往回看,不小心绊到了路旁裸|露在外的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