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俊美的男人躺在华贵的黄金床上,慵懒地半敞着衣襟。他的银发似离王,乍然一看,他还以为是风离,仔细看才发现比风离更美,酷似…龚紫雪…

他转头,看到身旁的龚紫雪,两张脸一起对比,相似度惊人。

“他…他…”南宫柏一时说不出话来,冥皇两个字已经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是死了吗?

“阿雪…这是谁啊?”男人一动,南宫柏才看见他脚踝上手臂粗的链子,他竟然是被关押着的。

“爹…这是南宫柏,呵呵,他说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很喜欢我,他想娶我…你看看他能不能入你的眼,同意我嫁给他吗?”龚紫雪挽着南宫柏的手从冥皇甜甜的笑。

南宫柏就见冥皇的眼睛落到了自己身上,那狭长的凤目荡着一种梦幻般的光,落在他身上,莫名地就让他紧张起来,似乎自己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爹…额,如果这真是冥皇,应该是近四十的人,这男人却年轻得不像话,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似的。只是见识过自己娘和太后与年龄不符的脸,再接受这是冥皇就没什么太大的障碍。

本来是应该跟着紫雪叫一声‘爹’讨好一下未来的岳父,只是看着那张妖孽般年轻的脸,这声‘爹’饶是他脸皮够厚,还是叫不出来。

“你喜欢阿雪?”冥皇挑眉,南宫柏的心砰砰狂跳起来。本来就觉得紫雪够美了,没想到这个男人一个无心的动作,竟然比龚紫雪更撩人心弦。

“嗯…”他下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回避了那流光泛彩的眼睛。

“你喜欢她什么?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还是她宫主的身份,又或者是为了太极神殿的秘密?”

昔日的冥皇,不愧是朱雀宫的顶级杀手,云淡风轻的语调,却是针一样的锋锐,刺得南宫柏每一根神经都痛。

“我就是喜欢她,什么都不为…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能给我什么!”这是想了许久许久,掂量了多次,自觉不会得罪人,又能打动人的话。在他游戏人生多年,脂粉堆里战无不胜的法宝。

可惜,遇到的是比他道行高的前辈,当年的冥皇已经玩过时的把戏,祭出来只能算班门弄斧,落人嗤笑而已。

看到那男人邪恶上挑的唇角,南宫柏心虚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想起这人真的是冥皇,就算失踪多年,朱雀宫的女杀手提起来还惦念不已的情圣,他南宫柏在他面前算什么啊!

“的确,阿雪这个人,比这些财宝都有用。南宫柏,你真聪明啊,一来就知道这神宫里什么最宝贵…哈哈哈!”

冥皇猖狂地笑起来:“那你知道太极神殿的秘密就是喝了她的血,就能像我一样长生不老吗?”

一步之遥

冥皇猖狂地笑起来:“那你知道太极神殿的秘密就是喝了她的血,就能像我一样长生不老吗?”

南宫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冥皇说笑吧!阿雪的血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作用!”

南宫柏边说边在心里思付,当年南宫锗捡到龚瑭,只知道她的血可以延年益寿,愈合,解毒等功效,就没听说过能长生不老,一定是冥皇试探他,他才不上当。

“那你是不相信我了?”冥皇一笑,拉过紫雪,笑眯眯地对她说:“你没和他说你的秘密?”

龚紫雪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狐疑的南宫柏,说:“爹,你知道南宫柏的父亲是谁吗?他可是天下第一药庄的庄主南宫锗,当年瑭姨就是被他带走的,哦,明月姐姐就是在他们家长大的…”

冥皇俊眉微皱,看南宫柏的眼光就有些异样,南宫柏心一虚,陪笑:“明月和我感情很好,我对她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好。”

“南宫锗不知道瑭姨的真正作用,每次就取一点血做药引子用,哪知道只要吸干瑭姨的血,就能真正的驻颜有术,长生不老呢…”

龚紫雪笑着冲南宫柏一笑说:“明月的母亲瑭宫主,她和我母亲一样,都是神宫的宫主,在她们一出生的时候,就会由上一代宫主给她们植入莲符,这种莲符在体内时间长了,会将身体里的血侵染成有特殊功效的药物,吃了后就能长生不老。这就是太极神殿的秘密!阿柏,你是自己人,我不瞒你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否则大家都来吸我的血,我害怕。”

南宫柏半信半疑:“那太极神殿不是打不开吗?里面到底有什么啊?”

龚紫雪一笑:“那是遮人眼目的,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园子而已,你想如果不是用太极神殿来掩饰真正能长生不老的东西就是我们的血,你说我们还能逍遥地过日子吗?估计全天下的人见到我们都想咬我们一口了。阿柏,我本来也不敢和你说,怕你忍不住想吸我的血,可是转念一想,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算想吸我的血,多少也要顾虑一下孩子吧!这可是你南宫家的骨血…”

南宫柏的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白嫩细腻的肌肤在紫光的照射下感觉更美…更可口…

眼角的光瞥见冥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些警觉,笑了:“阿雪别说这样的话,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怎么舍得吸你的血呢,我们成亲,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转头,看看冥皇,疑惑地问道:“阿雪,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别生气啊!”

“什么问题,你问吧!”龚紫雪微笑道。

南宫柏指了指冥皇,有点尴尬:“他不是你爹吗?为什么将他关在这啊?有点…不孝…”

龚紫雪笑了:“不是我将他关在这的,是他自己愿意呆在这的!你没有看到太极神殿外面的画吧,那最后一幅画就是一条铁链拴住了那个长生不老的人,我爹就是效仿那人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南宫柏疑惑地问道。

龚紫雪一指冥皇,笑得有些狡黠:“这个就要问我爹了,你去问吧,他高兴回答你就知道答案,不高兴回答,我也没办法!”

冥皇没等南宫柏问,笑了:“这个暂时不能给你知道,等你下次来见我,你就知道答案了,只是…我希望你没有机会再见到我!”

龚紫雪拉着南宫柏的衣服,对冥皇颌首,淡淡地说:“爹是答应我们成亲了,你谢谢爹吧!”

南宫柏慌忙行礼,高兴地笑:“谢谢爹…我一定会好好对阿雪的!”

龚紫雪放开他,转身带头就走了出去,南宫柏在后面,看着那紫色的水晶,忍不住问道:“阿雪,这水晶是做什么的?”

龚紫雪摇头:“不知道,听我娘以前说,从神宫建成,这水晶就在这了,叫什么天元聚魂石,据说能吸收天地之灵气,懂得开启的话能获得巨大的能力,不懂方法乱开启的话不但会毁了天元石,严重的话还会毁了这座神宫。”

南宫柏想细看,龚紫雪不耐烦地说:“风离明日下山,他还在等我呢,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来看,走吧!”

南宫柏不高兴地嘟嘴:“又是风离,阿雪你不会真的爱上他吧?”

龚紫雪一笑:“爱上他也不奇怪啊!风离那么能干,比你和昱轩都强,对女人也不像你和昱轩一样花心,很专一,这样的男人,是女人都会喜欢,我喜欢他很正常!”

“你…你要和我成亲的,怎么敢在我面前说喜欢别的男人!”南宫柏真生气了,黑了一张脸凶神恶煞地咆哮。

龚紫雪眼睛一转,挽了他的手臂笑道:“和你开个玩笑啦,别生气,今晚在风离面前做做样子,明日他下山后为我们卖命,我们不就可以在神宫里逍遥地生活了吗?好了,今晚就委屈你了!”

南宫柏蹙眉:“你扮了风离的王妃,那明月呢?谷隽他们不是笨蛋,下山的话会替你守着这个秘密不说吗?”

龚紫雪自信满满地笑了:“谷隽他们不会说的,有明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我手上,他们怎么可能笨得拿她们的性命来出卖我,更何况,风离现在相信我,一切不利于我的事他都不会相信的,谷隽他们要是敢露出端倪,受苦的还是风离,他没有了关于明月的记忆,就算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她,他只会把她当成陌生人。或者当面见到,也可能相逢不相识…”

“你把明月关起来了吗?”南宫柏好奇。

龚紫雪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一直问明月,是不是喜欢她?南宫柏,你是我的人,我出京后你和那个沈秋芙不明不白我就没计较了,以后想留在我身边的话,你最好别惦记别的女人。”

南宫柏委屈:“我就替你担心啊,她和你一样都是神宫的后人,别被她逃出来坏了你的事!”

龚紫雪冷笑道:“她逃不出来的,她的莲符失去了那么多血,没个半年她根本无法恢复,嘿嘿,就让她好好呆着吧,免得跑来跑去伤了胎儿…”

男胎…龚紫雪一想到她‘看’到明月肚中已经成型的孩子,露出明显的性别特征时的惊讶,又带起了一阵激动。男婴,这是历代宫主盼望的奇迹,没想到被南宫明月撞上了,一想到这孩子的出世会带来的改变,龚紫雪就想笑。

再也不用三十岁就死了,也不用担心自己怀了男婴,有一个就够了。以后,解除了禁制,她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男生女都可以,离开神宫,和风离回到北宫,一家人甜甜蜜蜜地生活。

她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风离会爱她就像以前爱明月一样,只对着她笑,宠着她,将所有的冷酷留给别人。

没错,他们才是史上最相配的一对帝后,除了风离,没有人有资格站在她身边,没有人有资格做她孩子的父亲,他会爱她,爱他们的孩子…

龚紫雪的脚步越走越快,已经迫不及待要赶去见风离,她要给他留下一个难忘的夜,让他下山后天天夜夜都会想起今晚,记得她的美丽…

南宫柏被甩在了后面,闷闷不乐地跟着踏上了雪阳宫的石阶,侍女们堵住了他,僵硬着声音说:“雪阳殿客人不准进去,公子去客房休息吧!”

南宫柏愣住了,刚想声辩,看到上面的平台上,风离站在外面,银发飘飘,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他身后,龚紫雪笑容满面地走了过去。

南宫柏看到龚紫雪扑过去,从风离后面搂住了他的腰,一副可爱顽皮的样子。

他到口的话就咽了下去,认识那么久,龚紫雪的性格他知道,要是有人打扰了她的好事,她可是不管天王老子都会翻脸不认人的,还是别在这时惹恼她。

南宫柏默默退了回去,蹙眉站在阴影中,这个龚紫雪不好对付,那个有点傻气的南宫明月本来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现在不知道被龚紫雪藏在了什么地方,离神宫如此近,为什么没有想象中顺利呢!

南宫柏只知道,明日离王走,他是决不会跟着下山的,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任何人都不能让他放弃这个目标…

我们来玩妖精打架的游戏

风离看着远处的宫殿穹顶,高高矮矮,起伏跌宕,他蹙眉,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是什么呢?

站了一晚,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明日就要启程下山,先赶到幽州和夜如年的军队会合,再折往京城,夺回北宫的江山,每一个步骤他都了然于胸,运筹帷幄得没有丝毫漏洞。

可是这一向敏锐的头脑,为什么就是记不起这件事呢!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这是属于龚紫雪的,他的雪儿…他没有转身,本应该是很亲密的感觉,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些生疏呢!

“离…”雪儿抱住了他,幽幽的雪莲花香味钻进鼻孔,他觉得自己的肌肉在她的碰触下僵硬起来,似乎不喜欢她的碰触。

蹙眉,暗暗自嘲,以前不是一直不喜欢女人碰触吗?因为自己中毒,不想连累别人,清心寡欲了多年,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还不休息吗?你明日就要下山,还是早点歇息吧!”雪儿抱了一会,见他没反应,就体贴地说道。

“嗯…”风离点头,转身往石阶走。

“你去哪?”紫雪蹙眉问道。

“印月殿啊。”风离自然地说道,这个他记得,上神宫一直就住在这个殿里。

紫雪异样地看看他,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说:“住这了,那是你上来时雪阳宫还没修缮好住的地方,雪阳宫才是我们该住的地方。”

“哦…”风离被她拉回了宫里,侍女们铺好床铺,放下纱帐,紫雪脱去外袍,看风离还不动,怔怔地站着,就蹙眉过去,柔声说:“不习惯吗?来,我侍候你吧!我帮你宽衣。”

手才搭上风离的肩膀,他就闪开了,不自然地说:“本王自己来。”

紫雪看他飞快地解掉莽带,脱去外裳,就撩开缎被,在床榻上睡了下来,眼睛随之也闭上了。

她有些好笑,风离这算不算逃避她啊?呵呵,能让他逃了她就不是龚紫雪。

紫雪慢慢地脱,自己的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在风离脸上,时而拉长,时而缩小,摇曳不定,她心中暗笑,美人在面前,你如果真的定力好,我就佩服你!

风离的睫毛好长,投在脸上有一排阴影,却不如他外表镇静,轻微地抖动着,紫雪更有信心,脱下的裙角故意抚过他的脸,那淡雅的雪莲花香味自己都闻得到,何况风离。

胭脂香粉,旖旎风光,还有这豪华的黄金玉石床,绝色在前,试问世间多少男人在此诱惑下可以无动于衷呢?

龚紫雪很有信心,脱得只剩薄薄一层纱衣,才轻跳脚叫道:“今晚好冷…冻死我了…”

撩开缎被,忽然就钻了进去,一把抱着风离,紧紧就窝进他怀里。

风离一惊,刚想推开她,她就可怜兮兮地叫道:“夫君,你好温暖,我怎么好冷啊!真不知道明日你走后我怎么睡觉,没有你每天晚上抱着我,我怕我睡不着!夫君,怎么办,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呜呜,人家不要你走嘛…”

风离的手就停在了原处,任她抱着自己,有些内疚起来,他忘记了和她怎么亲密的事不是他的错,可是再让这个救了他的女人受伤的话,就是他的错了。她给了他那么多,要的只是一点温暖而已,他怎么能吝啬给她呢!

“雪儿…我不会去多久的,一定赶在你生产前回来…这些日子,你自己多辛苦了…”他抬起手,没敢放在她腰上,落在她的长发上,轻轻拍了拍。

“可是…人家舍不得你嘛!”龚紫雪抬起头,吻过他的下颚,有些濡湿的触感让风离的身子又僵了起来,眉头蹙起,他以前和她也是这样吗?怎么有点无法忍受的感觉!

他避过了头,声音有点沉:“我安顿好就派人来接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很晚了,别闹了,睡吧!”

他放开她,将她推到了旁边,拿缎被给她盖好。

龚紫雪委屈地冲他眨眼:“夫君,我冷。”

“我去让暮云她们多送几个火炉来。”风离不解风情地说。

“不用,火炉半天都不会热,我要你抱着我…”

龚紫雪眼睛一转,狡黠地笑道:“不如我们来玩以前我们常玩的那个游戏…你还记得吗?”

“什么游戏?这么晚了,还是睡觉吧!”风离不是很感兴趣,随口敷衍道。

“妖精打架啊…”龚紫雪抱着缎被一翻身压到了他身上,眼睛灼灼发亮:“你和我玩过的,你还记得怎么玩吧?”

风离被她压在下面,一阵恍惚,模糊地记得的确有这事,可是…怎么玩呢?他搜索记忆,那种火热的激烈瞬间就击穿了他,让他似乎看到了翻滚的男女,燃烧的热情,还有近乎沸腾的喘息,一双狡黠的眼睛和那只抓他手的雪狐全混在了一起…

头突然就痛了起来,他蹙眉猛地推开了龚紫雪,踉跄着起身:“我不记得了…我忘记了!”

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龚紫雪气急地爬起来叫道:“你去哪?”

“我出去吹吹风…我头好痛…”风离扯过架上的大麾,随手一披,大步就走了出去。

等龚紫雪穿好衣服出来,已经不见人了,她怒急,多好的一个夜晚,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破坏了。都是那莫名其妙的妖精打架…难道这是那两人的禁忌,不能触碰的秘密?

可恶!她站了一会,不见风离回来,就叫暮云带人去找,几人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好回来禀告。

龚紫雪被弄得兴趣全无,挥挥手让大家去休息。她倒不怕风离乱闯发现什么,这神宫到处都是阵法,只要他闯进阵法中,她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所以她根本不担心他会在乱闯中发现关南宫明月的地方。

好好的有床不睡,你愿意去受冷是你的事,本宫主可是要去睡了。龚紫雪一跺脚,径直回屋睡觉去了。

***

风离转了一圈,不自觉地来到了印月殿,印月殿一个人都没有,他茫然地走了进去,殿里的长明灯就亮了几盏,床上的是光秃秃的床板,没有被子帘帐,似乎很久很久没人住了。

不是这样的!

风离瞪着床铺,脑中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互相纠缠的男女,那比火炉还高的温度,迷离的低吟,他不知不觉地走近,抚摸上床,似乎上面还留着那燃烧彼此的温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不清那女人的面目,似雪儿又好像不是,如果不是雪儿,那是谁呢?以他清冷的性格,还有女人会如此靠近他吗?

风离觉得心痛,这痛蚕食着他的神经,一点点袭向他的头。

不…不该想…

他后退几步,就撞在了墙脚的椅子上,大麾被勾住,他低头一看,墙角那边竟然有个洞。

风离看着那个洞,隐隐约约又想起什么,他等在这个洞口,有个人从里面爬出来,他似乎已经听到她悉悉索索的爬行声。

他屏息等待着,好久,洞口毫无动静。

风离忍不住了,弯腰爬了进去,洞口很窄,他高大的身子在里面只能卑微地爬着走,他已经顾不上了,继续爬了过去。到了岔路,他任选了一条继续爬。这辈子还从来没以这样的方式前进过,这样的姿势实在别扭,膝盖受不了地痛了起来。

风离没在意,只觉得自己必须走到头,他有个强烈的意识,这洞里一定有秘密。

终于看到了一片紫光,一块巨石挡在了中间,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来过这,因为他知道下面有个囚室,里面关押了一个人。

果然,看到下面的人时,证明了他的猜测。可是这不是目的,风离看着巨石,隐约觉得后面还有东西,他覆到上面,仔细地看着巨石上被紫光照过的凹迹,一个个圆圆滑滑的,他将手插进去,一个个摸过来,大大小小几十个凹迹,不知道摸到哪一个,竟然有个凸点,风离心一动,用掌心按了下去。

凸点不动,他蹙眉,运功按了下来,加到十成功力,凸点终于被他按了下去。有轻微的震动,他移开了些,看到下面关押的男人似乎察觉了异常,在地室不安地走来走去,眼睛到处看。

风离没敢再动,看到巨石缓缓从中间分开,洞里紫雾弥漫,迅速涌出了一股寒冰般的冷意…

我记得我爱你

洞里太冷,饶是风离内力深厚,都有点无法抵挡的感觉,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爬了过去。

洞这边宽阔多了,他试着蹲起来,发现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就是站起来走也没什么问题。

他起身,摸着墙壁走了一段路,才有光亮,是那种镶在神宫里终年不会熄灭的长明灯,镶在了洞里的四壁,洞的中央,有一大个平台,下面紫光闪烁着,全部聚在平台下面,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

风离的心砰砰急跳了起来,那人是谁,怎么睡在这?不会是死人吧?

想着也不太可能,他走近,看到平台周围没有石阶可以上去,整个平台就像悬空般飘在半空,他看不到上面的人长什么样子,只能从飘下来的衣襟判断那是个女人。

她是谁?雪儿的亲人吗?

风离看到紫光环绕着她,就起了上去看看的念头,他目测了一下距离,借住旁边的石头跃了上去,可是,明明自己的脚可以落在平台上的,半空中却被什么挡住了,风离掉下来时,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那熟睡的女子,安静的面孔似乎在哪见过,没等他看仔细就直直掉了下去。

下面原来是空的,他掉下了十多呎才碰到地,就地一滚,他看到了那块巨大的紫晶石。

好美…风离的眼睛一时被这紫晶散发出来的璀璨光芒迷住了,等感觉危险靠近,腾地避开时,剑锋险险从脸侧擦过,抬头,一个和自己一样有着一头银发的俊美男子蹙眉瞪着他。

“你是谁?”男子喝道。

风离警惕地瞪着他:“你又是谁?”

他脚上的铁链让风离心中一动,绷得那么紧,这男人的距离就到此吧!

一念之间,他足间一踏,就在地上窜出了几呎,脱离了剑锋才慢慢站了起来。两人互相看看,都吃了一惊,两人的身高都差不多,那种凌人的气势也很相似。

“离王?”男子蹙眉问道:“你就是最近来神宫的北宫那个离王?”

风离冷冷地点头:“正是本王,你是谁?”

“我…呵呵,阿雪没告诉你我是谁吗?”男子打量了一下他,笑了笑:“听阿雪说你娶了月儿,那你要叫我一声爹了!”

爹?风离看那张和自己差不多的一样年轻的脸,沉默了一会,问道:“月儿是谁?”

他只是觉得这名字好熟,想半天却想不起来,怎么回事?

“月儿不是你的王妃吗?你怎么问我她是谁?”冥皇蹙眉,瞪着他:“你是不是离王?”

“我是…可是我的王妃不是雪儿吗?那个月儿又是谁呢?”风离不自觉地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应该记得,可是我忘记了好多事,我不记得了!”

“你…”冥皇呆了呆,似乎想到什么,矛盾地看着风离。

“上面的女人是谁?”风离见他没有恶意,忍不住问道。

“上面有什么女人?”冥皇不解地随着他向上看去,上面黑漆漆的。

“上面有个平台,平台上睡了一个女人,她…我应该认识,可是我不记得了!”

风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点气恼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脑袋怎么连这点小事都记不住。

冥皇抬头看着上面,目光深远,半响才转头问风离:“你喜欢雪儿吗?说实话…”

风离蹙眉:“我…我不知道…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我也不会娶她…我忘记了怎么喜欢她…”

他顿住了,一向都没习惯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感情,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给这怪异的男人套出来了。

冥皇不客气地说:“就算忘记了,你也会好好对她的吧?”

“那是自然,她是我的王妃,我应该对她好!”风离诚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