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本身是道德败类,在性问题上男女老少都不拘,可是这家伙唯一唯一的优点就是练兵有一套。风离掂量了好久,觉得杀了他还不如用他更好一点,就丢到了天牢交给看管天牢的将军许君昊管理。

这许君昊以前是太子的手下,昱轩离开京城后许君昊也失踪了,众人还以为许君昊不想另侍主子所以走了。却没想到城破了在五皇子的地牢中找到了许君昊,被五皇子虐待的奄奄一息。

五皇子欺男霸女惯了,以前遇到的碍于权势悬殊都不敢不从,唯独许君昊不给面子,明示暗示都不为所动。五皇子早憋了一口气,趁乱劫持了许君昊,关在地牢里肆虐。

许君昊被风离的人救出来后养了一个月伤才好,想走被风离留下了。

许君昊是个人才,风离正是用人之时,自然舍不得他走。好说歹说这家伙就是要走,风离无奈,想出了个折中的方法,让他去看守天牢,同时把五皇子派给他做副职。

风离当时的话是这样说的:“朕给你全部权力,对违纪的下属只要不打死人由着你惩治,朕绝不偏袒。”

许君昊呆了半响,等看到五皇子黑了的脸时才有些反应过来风离脸上邪魅的鼓励,许君昊平静地领了圣旨,带了人去赴任了。

想让一个人在天牢那种环境下犯错太简单了,特别是这样一个酸冷不拘的家伙。

于是曾经的天之骄子五皇子三天两头就因为管不住自己被罚被打,还不能反抗,谁让人家是领了圣旨合法管教自己的人。

再然后,还被强迫着去练兵,每天跟着新兵蛋子爬山涉水,累得一身酸痛回来还被某人合法地奴隶着,别说***,连***都没了。

每天一睁开眼睛脑里条件反射地就想着许某某今天又要想什么方法整治自己,到后来,闭上眼睛,梦里想的还是许某某,全身心都被许将军大人占据了,眼里再看不见其他人…

风离这一分神,后面龚紫雪的话就没听到,等到什么以皇后的名义葬进皇陵,风离才觉得不对,突然看到龚紫雪拔出一把匕首,迅速就插进自己的胸口,对他凄婉一笑:“我以死谢罪,离哥哥原谅我吧,下辈子…让我更早的遇到你!”

风离呆了,直到她沾了血的手按在自己手上,才惊慌地跳起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要做你的皇后…你答应我,不废黜我…”

龚紫雪抓着他的袍角,声音低弱:“离哥哥…我用死换一个称号…这样…也不可以吗?”

风离看那张绝美的脸惨白,血顺着衣襟流下来,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似乎看到了自己母妃死前拽着父皇的衣襟,凄婉地说着托付的话。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恍恍惚惚中听到太监宫女叫着“救命…快去请御医…”。

宫殿里噪杂的混乱,他眼中脑中都是血,那张娇小的脸在鲜血中越来越白,什么欺骗的厌恶都没了。

他只知道一件事,这个女人不管她做了什么事,不管她说了多少谎,话里有多少漏洞…有一点至少是真的,那就是她真的喜欢他!

心一瞬间乱了,理智上清晰地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明月,不可能回应她的爱,可是这鲜血,这激烈的,用生命证明自己的爱还是让他震惊。

看着她微弱的气息,在御医冲进来依然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那双眼睛带了希望,乞求,固执地看着他,似乎不等他点头,就不能放手。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风离,风离则看着龚紫雪,他要是再冷漠一点,可以对龚紫雪狠心的话抬头就能看到混乱中站在殿旁角落的人…

一身白衣的明月。

可是,风离被那些血模糊了双眼,平心而论,龚紫雪除了抹掉自己的记忆外对自己真的很好,这样一个临终的要求,他怎么可以拒绝呢?

头重重地点下,心里却空空落落的,明知道这不是自己要的,却不能张口说不…

混混沌沌,就听到一个极其冷静的声音:“好了,别一副死人的样子,有我南宫家的神医在此,死神不会带走人的!”

风离惊讶地抬头,看到南宫明月拍拍手,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推开众人,弯腰,出手点住了龚紫雪伤口附近的穴道,冲龚紫雪冷笑一声:“好了,你赢了,令人恶心的话就别说了,好好养伤吧!”

“姐姐…我…”

明月不客气地点了她的哑穴,笑的很假:“好妹妹,放心,姐姐会救你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舍得让你死…”才怪!

不过活着也好,至少有个对手可以互相飙戏,要玩演技吗?奉陪!

生活啊,只有爱情赚钱好像也挺无聊,弄点娱乐休养身心也不错!

明月强大地抱起龚紫雪抢救去了,苦心把她找来免费看戏,给人家点面子拯救一下,落个好名声也不错啊!

于是,几个时辰后,龚娘娘脱离了‘生命危险’,身心疲惫地躺在自己寝宫的床上看着明月吊儿郎当地坐在自己梳妆台上,手里一上一下抛着玉镯子玩。

龚娘娘盯着那头怪异的短发,看着那张本该是气急败坏的脸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相信我会为他死?”

明月嘲讽地扬扬眉:“一个连自己的血都舍不得捐出几滴的人会为别人死,怎么可能!”

“你就是用你的血打动他的?”

龚紫雪蹙眉:“我要是知道这方法有效,又何必…”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当时舍不得几滴,现在却为了留下流了一滩,自己以为一向精明,怎么如此失策!

“我真的爱他!我是真的愿意为他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姐姐…我们讲和吧!我们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共同侍候离哥哥…我想通了,后宫只有一个皇后太自私了,我愿意和其他女人一起侍候皇上,为什么不能和自己的姐姐一起和平共处呢!她们还是外人,姐姐和我是一家人呢!我们姐妹同心,离哥哥就不为难了!”龚紫雪诚恳地哀求道。

明月跳下梳妆台,将玉镯子放回去,龚紫雪看见就赶紧说道:“那对镯子是皇上赐的,姐姐喜欢就拿去吧!”

明月回头看看,耸耸肩:“很漂亮,可是不适合我!我是大夫,戴个镯子不方便,不要了。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她说完就往外走,龚紫雪在后面叫道:“你不想答应我吗?一定要撵走我吗?”

明月站住了,偏头想想才转头冲着龚紫雪无奈地笑笑:“龚紫雪,别拿我当傻瓜,你的那些小动作我心知肚明呢,不想和你计较只是觉得你幼稚,你真觉得你聪明得可以把人人都拿捏在手中耍吗?那木头会中你的计你以为真是爱你?只不过可怜你‘临终遗言’而不忍拒绝你而已。爱和同情是两码事,你看到路边流浪的狗可怜带回家,不代表你会和狗接吻睡觉谈恋爱。”

*****

汗颜,本来想着这月结尾的,没想到写到最后一天还没结,汗!不过应该也没几章了,亲们可以看出我已经在归拢了,该交代的人物命运都在交代,尽量不遗漏。相伴了几月的不止是亲们,还有笔下的人物们,要结局了还有点舍不得,今天挖出失踪已久的几个皇子,发现每个皇子都那么可爱,就连五皇子,也想揉揉他脑袋:小样,被许大虐得舒服吗?昨天跳出来的姚政也可爱,萌死了…

反思,原来喜欢写作就是喜欢自己营造的这个世界,每个人物都带了自己的性格,让我爱也让我恨…

言不由衷的…坏女人

374

明月的话让龚紫雪的脸色顿时惨白,明月无视她继续自己的毒舌:“我刚才说你赢了你也信也太弱智了,我只不过看你演的太投入不忍冷场捧个场而已。想演,继续,明天我还来看。不过提醒一声,演好一点,毕竟姐我可是被奥斯卡金像奖影帝影后们精湛的演技熏陶出来的,一般的小角色要是演的没新意我会瞌睡的,那就没赏银了!…”

慵懒地伸伸腰,抛下听到莫名其妙目瞪口呆半天反应不过来的龚紫雪,明月嚣张地笑着扬长而出。

宫外,已经是夜色阑珊,月亮偏远,闹了大半宿的皇宫一片宁静,扛不住困意的宫女侍卫都站得歪歪斜斜。

好没趣!明月大大地打个哈欠,只想在家休息的她为什么要来趟这摊无聊的浑水啊,管她演不演,死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木头被感动了吧!一个爱自己的女人,为了得不到自己而在自己面前自杀,就算这男人不爱她,多少也会因为这份爱生出几分得意或满足。

就连自己,看到她一身血的时候,心里也是在颤抖的,那一瞬间想到撞车的自己,脑子里有片刻的混乱,那时的她是真的爱着子轩,不忍伤害他最终才杀了自己。龚紫雪也是一样吗?

人心本善,有一瞬间她真的相信龚紫雪对风离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可是当她走近,看到她插刀的位置,那么巧就在心房旁边。她郁闷了!

学外科的都是从解剖开始,她又怎么不知道这位置是人体构造中的‘中空’,选择好位置,除了流血受点皮外伤之外,根本不可能对心脏造成损害。

换句话就是说如果不是那么多的血造成一种慑人的声势,龚紫雪根本不可能有生命危险,可笑自己还有那个木头却被这人吓得魂飞魄散。

明月无法戳穿她,这时候装作不知道是明智的,否则真要说出来,还不变成她妒忌心强,连个快死的妹妹都要诽谤啊!

龚皇后奄奄一息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她说她没危险,谁信?

眼见为实…她笑得有几分无奈,人类的眼睛就这样被有心人利用吗?

抬头,手将落下额的短发拂上去,好累。

突然很想自家小妖,每个表情都是真实的,简单到令人怜惜,一举一动都能猜到那小小的脑袋在想什么。一个笑容,单纯的让你也会跟着忘记烦恼,觉得世界之大,也不过如此…

眼睛在看到站在树下的男人时收敛了所有情绪,那人站在那,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或许也等了好久吧!

明月迟疑了一会,举步走了过去,反正也逃不掉,何不赶紧听完他要说的话赶紧回家睡觉呢!

阴影遮在头顶,她看不到男人的眼睛,也不想去猜测那双琉璃色的眼眸里是痛苦内疚还是矛盾,懊悔。

“她没事了,放心吧!”明月淡淡地先开口。

“莫公公禀告过了。”风离的语气淡然,只有熟悉他的明月还是听出了其中夹杂的焦虑。

“那没事我回去睡觉了,哦,小妖在哪,我带走吧,你忙也顾不上照顾他!”

她不是报复,的确是很真诚地帮忙,龚紫雪受伤,月神节选妃,他接下来的日子可不是不同一般的‘忙’哦!

“月儿…你生气了?”风离抓住了她的手臂,那一贯冷静的人第一次有了慌乱:“我…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你知道我要的皇后只有你,我…”

“我知道,我没怪你!”明月挣出他的手,平静地说:“换了我当时也会答应的,所以你别担心我会生气。让她留下做皇后吧!”

“那你呢?答应给你的位置给她,我拿什么给你呢?”风离烦恼地叫道:“我不想委屈你,月儿,我想给你最好的东西!”

“我做贵妃吧!明月贵妃怎么样?”明月唇角挑起了讽刺,她曾经想过再不试探他,可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在他心中,她重要到什么程度!

“你愿意这样委屈自己?”风离迟疑,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就恼恨这树荫太密,人心也要如这树荫吗?

“也不算委屈吧!贵妃耶,要是做个最受宠的贵妃也不错,以前的皇帝不是很多皇后贵妃吗?皇上都是宠贵妃的,皇后娘娘感觉就只是一个摆设,只要你答应我只宠我一个贵妃,这皇后的虚名要不要也无所谓!”

不同于风离讨厌树荫看不到表情,明月则庆幸这里够黑,可以让风离看不清自己真实的想法。这男人太锐利,一般还是不好骗啊!要是此时能看到她的眼睛,一定马上知道她在言不由衷。

“你真的这样想?”风离的语气低了,阴沉沉的气压让明月都感觉到了,困惑地看看他,该郁闷的不是自己吗?她都成全了他,他还苦恼什么!

“真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名分不重要。”明月终于厌倦了这样的试探,扔下一句:“我等你册封吧!进宫的时辰就和被选出来的妃子们一起,热热闹闹地一起办了。”

看看,她多体贴,免得为了自己一个人进宫还要劳师动众,大家一起的话一次就了结了。

没走出两步,手臂被人钳住了,一拉,她站立不稳就跌进了他宽大的怀中。

紧接着下颚一痛,被风离钳住抬了起来,昏暗中听到他充满怒气的声音:“你会进宫吗?南宫明月,你什么时候肯对我说一句软话?明月贵妃?还要我册封?你当我是傻瓜,还是当你自己真的是只小狐狸?以为可以把我耍得团团转?…册封?我要真的下了这个圣旨,你一定理所当然地觉得拿到了我背弃你的证据,马上带着小妖心安理得地逃到天涯海角…对不对?”

下颚火烧似的疼痛,风离发怒之下力道很重,明月顾不上叫疼,心虚地连脚都软了。敢情这木头此刻不呆啊,像是她肚子里的虫子,把她想做什么都说出来了。

的确,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敢让她做贵妃?那就别怪她恩断义绝,他做了选择,她就成全他。这就是性格的问题了,不管她是龚玥还是明月,她不会委屈自己屈就一个男人。

“别做梦!你舍得小妖的话就走!一个人走…因为我不会把小妖给你带走的!”

风离凑近她,咬牙切齿,冷气都喷到了明月脸上,让她一僵,随即心虚就转为愤怒:“风离…你敢威胁我?”

不是该他内疚吗?在他答应让另一个女人做他的皇后时,他不是该哄着她别生气吗?他怎么敢还用小妖威胁她?

气得发抖,被钳着手臂和下颚动弹不了上身,不影响她本能地一脚就朝他的脚踝踢去。

风离一痛,放开了她的下颚,却在弯身时搂过了她的腰,连手臂箍在怀中。

“你这个言不由衷的…坏女人!”他磨牙,带了一丝嗜血的狠辣,似乎被她踢得气急败坏而想狠狠惩治一番。

明月惊慌中抬头,借助月光瞬间的投射,看到了那双不知道是被愤怒还是月光侵染得灼灼发亮的眼,升腾着怒气还有一种食肉动物饥渴的野性掠夺***…

在她终于意识到岌岌可危时,他的唇狠狠地压上了她,狠狠地咬住了她。血腥瞬间蔓延在彼此口中,那人却不懂怜香惜玉般地继续掠夺纠缠,贪婪地纠缠着她的舌,不管她痛还是不痛地啃咬她的唇。

肿胀的不舒服让明月挣扎起来,如此野蛮的风离除了在自己被下药那天后就没再见过,这算什么?现在是他惹她生气,可不是她!

口腔,肺里的呼吸都被这人毫不留情地掠夺,她的挣扎在强大的他怀中只不过是小妖般的无力的闹腾,在她严重缺氧,支持不住自己地瘫软在他怀中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帝王大人终于赐给了她呼吸。

明月似快要溺水的鱼,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那人轻轻地托着她的脑袋搂着她的腰靠在自己怀中轻拍着,让她一瞬间想起他哄小妖的样子,又气又好笑,委屈的眼泪就涌了上来,刚才那么凶地对她,现在温柔得快滴出水来。

都说伴君如伴虎,难道就是这样?

相信自己

“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也不相信自己?”

这是风离放她出宫最后一句话。至于小妖,自然是不可能被带走的。

明月又气又恼赌咒发誓撒泼那人都不让步,让她沮丧地出宫后,瞪了一眼后面的宫门,哀怨小妖是‘一如侯门深似海啊’,这辈子估计都出不了这道门了。

摸了摸被某风啃咬得红肿的唇,明月上马回家,摇摇晃晃地任马踏着月光的碎步在午夜的街头漫游,心情一点点好起来。

不用看,知道后面有暗卫保护着,安全绝对没问题。

不用想,明天后太阳不会突然变灿烂,该有的烦恼依旧会有,选择了在这世上生活,就要习惯这世上的烦恼,点点滴滴,以为平淡的小事或者是老时摇椅上的浪漫。没有苦恼,太平淡反而无法让记忆留下一笔。

风离说的对,就算不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

自己是什么?那就是离开子轩,风离都能活下去的人。

人生的道路上不是只有一个子轩一个风离,只要活着,继续走下去,她还会遇到长了另一个面孔的子轩风离,也许带给她的还是伤害,也许比他们更懂得珍惜她。

每个人在经历每段感情的时候都会觉得对方是特别的,这段感情也是特别的。

的确特别,因为每个人都是特别的,两个特别的人谱写出来的感情经历又怎么会是平凡的?

不舍只是舍不得这个‘特别’,却没去想你下一个认识的人也是特别的,你们要是擦出爱的火花,你们的感情又是一个‘特别’!

爱了,就憧憬天长地久。

一个作家说过这种憧憬是人类对自身不安全的渴望。

宇宙那么大,星星太阳都存在了亿万年,花开了就凋谢,蝴蝶美丽了就死亡,人短短一生六七十年在宇宙的浩瀚中只不过弹指之间,我们拿什么证明自己存在过?

天长地久就成了美好的希望,能牵手将这份感情变成传说就是对自己的成全。

错了…如果把人生形容成路程,我们就是单独行走的路人,一直走,身边形形色色的人陪伴着。

下一个路口,有人分开了,又有人加入,一直陪着你走的人就是朋友知己爱人。

当朋友爱人都因为要走的路不同分开,你会难受,会悲伤的以为前面被黑暗遮住的地方已经无路可走,其实,只要坚持走下去,过了这迷雾,你又能看到光明,看清自己要走的路。

等坚持到下一个路口,又会有人加入你的旅程,这些人里面有人会成为你的朋友,还有人也会成为一直陪着你走到终点的爱人…

所以,相信自己,就算眼前有点黑暗,也相信你自己会走到终点。也相信你爱的那个人不是丢下你,而是因为某些原因绕了个道,他其实在下个路口等你呢!

你要是因为失望放弃,坚持不到下一个路口,你就输给了你自己!

*****

一夜好梦,疲劳加释然让明月一直睡到午饭时,饥肠辘辘,嗅到饭菜香味才一翻身爬了起来。

让佩歆新请的丫鬟给自己弄了热水来,舒舒服服洗好澡,正穿着衣服,丫鬟在外面禀道:“七小姐,外面有个客人找你!她说她姓腾…”

明月系腰带的手顿了顿,腾?自己认识这样的人吗?

“请她进来坐,我一会就出来。”明月匆匆换好衣服,擦干头发走了出去,在看到那女人带的一堆下属时,她笑起来:“腾冰,你还是一样的张狂啊!”

匆匆走进去,看到坐在桌边吃东西的,漂亮的裙子里似乎揣了一个西瓜的女人,明月的笑僵在脸上:“你…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不来请我们?”

腾冰,昔日长石帮帮主的男人婆嘟了嘴,郁闷地说:“没成亲,我是未婚先孕,请你们笑话我啊!”

啊?明月愣了愣却想笑,还未婚先孕,没想到腾冰竟然知道现代的这个词语啊!

“是不是薛斌不想负责?”明月爽直地问道,递给腾冰支持棒:“他要敢始乱终弃,我和大哥都支持你,只要你一句话,把他大卸八块去喂鱼都行!”

“扑哧”腾冰笑起来,捧了肚子哈哈笑半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来,看看一脸淡定的明月,笑:“你…怎么这些日子不见,变了一个人似的,笑死我了!”

明月也笑了,过去给她端了水过来,揉了揉她的头说:“我不是看你心情不好说点笑话给你笑笑啊!我还怕你想我们怎么没去找你生气呢,我可不是骗你…我和沈大哥已经想好过了月神节去看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真好。我这就让人去寄信给沈大哥,让他赶回来看你!”

“我没生气,我知道你们忙所以才自己过来的!让我抱一下”!

腾冰坐着,环住了明月的腰,依偎在她怀中,塌下了肩。那个一贯刚强高调的女人如同一只迷途的小羊,终于回到自己的家,卸下了所有的故作坚强,难得地脆弱起来。

明月回抱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许久感觉腾冰平静下来,才笑道:“没吃饭吧?我请你外面吃饭去!”

腾冰用袖子抹了抹泪痕,笑道:“当然要你请,我家木头做了皇上,你这个皇后娘娘财大气粗,可要请我去最贵的酒楼吃饭才行!”

明月挽着她的手往外走,闻言只是撇了撇嘴说:“本小姐不做皇后娘娘也财大气粗,待会想吃什么你就点,别给我省钱!”

“鄙视,什么不做皇后娘娘,死木头不要你吧?”

所谓的生死之交,在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后,那些虚伪的客套就没必要了,彼此本质上是什么人都一清二楚,何必伪装呢!

明月只是一怔,无奈摇头:“你不是今天才来的京城吧?”

腾冰很配合地点头,连骗她都不屑:“来了好几天了,没想到你和沈大哥都跑魏州去错过了。就留在京城到处玩,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怎么想的?”明月不否认自己有点小小的恶趣味,腾冰和风离是朋友,被自己的朋友骂一顿听听过过干瘾也行。

“木头想起你了吗?”腾冰反问。

“想起来了。”明月故作苦恼:“可是他昨晚还是同意龚紫雪继续做皇后。”

“那女人逼他的吧?哭还是要死要活?”腾冰就像有千里眼,或者当时就在场亲眼看到似的。

明月愣了愣,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腾冰撇撇嘴:“死木头和薛冰块都一个德性,别看在外人眼中冷酷无情,对着刀剑巍然不惧。面对女人就两个字‘白痴’,明明看着就是很假很劣的伪装,就偏偏会心软,活该上当,被人害死了都没人同情!”

明月心一动,笑道:“难道薛帮主身边也出现了一个‘戏子’?抢了你家冰块对你的爱?”

腾冰看看她,苦笑:“小月儿,你说我们两是不是都太犟了,有时明明知道要是自己肯示弱,肯放下自尊去解释结果就不一样,却偏偏宁愿堵着被误解的气也不愿意低头呢?”

明月看她眼底含的泪花,想起面对风离误解是龚紫雪救了他也不愿解释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很理解腾冰的心情。

自尊重不重要暂时不管,只知道这种女人的虚荣男人是不懂的。两个女人的战争,却因为爱的人不相信自己而偏袒另一方是对自己的否定,就宁可折磨自己也折磨他,抱着赌气的心态将误会越演越厉。

解释只是一句话,可是我凭什么要解释?你丫眼睛瞎了看人不清和我有什么关系?

似乎一解释就是低了头,没有骄傲的理由,将自己陷入紧张他,怕失去他才解释的卑微中,被他看低!

于是宁可被误会,宁可冒着失去他的危险让自己守着这有点可笑的自尊,明知道错也不改。

性格即命运。想起以前和同事讨论为什么小三容易上位,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因为地位的不平等,小三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卑微的地步,只要能达到目的,对男人无微不至,言听计从。而男人,骨子中的男权意识,就喜欢征服。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中遇到肯对自己卑微的女人,谁人不愿意享受这样的臣服呢!”

为过去犯的错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