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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唯一把心一横,将香水瓶最后一点迷香水都喷干净…

“…”

他的手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慢慢滑落下去,重重地垂落在海滩上。

墨色的狐狸头戒指埋进沙子里,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

项御天阖上眼,昏了过去。

周围,瞬间安静了,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可她的耳边却反复响着那三个字:不要走…

江唯一闭上眼,无声地痛哭,双手拥紧他的身体,喃喃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哑巴哥哥,对不起…”

“…”

项御天沉默地倒在她的怀中,再一次中了她的招。

不是他没本事。

是他无论无何都舍不得伤她…

“项御天,当我求你,以后别再为任何人活着了,为你自己活下去。”

江唯一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伸手从他裤袋中拿出手机,拨打了孤鹰的电话。

调整自己的情绪,江唯一对着手机那端的孤鹰道,“孤鹰,我们在海口,你来接一下。”

她不敢就这么走了。

他仇家太多,她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跟着…她要在这里保护着他,直到孤鹰到来。

———☆———☆———☆———☆————

是夜。

天空黑得特别暗。

十几部跑车飞驰到海边,孤鹰领着一群手下冲进破旧的红墙房,只见项御天一个人昏睡在床上,四处不见江唯一的身影。

“靠!”孤鹰隐隐明白了什么,当下咒骂出来,“一姐,全世界就他妈你一个女人敢这么伤项少!”

第244章妈妈恨她的原因(9)

“鹰哥…”

“吵什么吵,还不把项少扶回去?”

“是,鹰哥。”

几个手下从床上扶起项御天,扛到肩上离开。

红墙房远处的海边,一艘灯火通明的大渔船上,江唯一站在船柱身后,隐没在暗处,远远地眺望着孤鹰他们的身影。

望着那十几部车离开海边,江唯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走下船离开。

然后,她能去哪呢?

她一个不敢用身份证的人能去哪里?

最后,江唯一徒步走回小时候的家,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路上往前走,身体越来越疲惫。

走了好几个小时,她才走回那个家。

妈妈应该已经睡了…

江唯一绕过难走的小路,走到篱笆院落外就看到屋里还亮着灯。

妈妈这么晚还没睡?

不会是一个人在家里出事了?

江唯一着急,连忙跳过不高的篱笆栅栏往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妈妈慈详带笑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好了,你别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赶紧睡吧。”

印象中,江唯一都没看到妈妈笑过。

妈妈总是对她冷着脸,动不动就拿藤条抽她,跟看个仇人一样。

妈妈居然笑了?

她们家一向没客人的,妈妈是在和谁说话?

江唯一疑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贴着冰冷的墙壁偷听…

“伯母,我还不困。”

一个温和、干净的嗓音突然传来。

是安城。

江唯一呆住,安城怎么会在妈妈这里。

“你这个上司也做得太到位了,那死丫头不回来看一眼,你倒隔三岔五地来看我,别人都以为你才是我儿子呢。”

妈妈说道,听上去似乎很喜欢安城。

安城和妈妈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隔三岔五?安城一直有来看望妈妈?她怎么都不知道。

“伯母,唯一是不敢回来,怕把您气着。”安城温和地说道,透着彬彬有礼的味道,“您老明明知道唯一是无辜的…”

“我知道,但我一看到这死丫头的脸,我就闹心,唉…”

妈妈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

江唯一站在外面,听着这一番对话心口像针扎一样的疼。

妈妈讨厌她,是因为她出生时,身为辑毒警/察的爸爸在一次行动中丧生。

噩耗和她的降生同时而来。

妈妈怎么接受得了。

再后来,一直在学校恋爱谈得好好的姐姐、姐夫也毅然加入缉毒这种危险的工作,不管妈妈怎么哭怎么闹都没用,两人就这样一起走了。

小的时候,她也傻,每天都以爸爸、姐姐作榜样,把要做警/察挂在嘴上,妈妈怎能不厌恶她。

姐姐、姐夫最后也死在了毒枭手中,和爸爸一样殉了职。

妈妈彻底崩溃,心结便再也没解开过。

妈妈恨她,恨警/察,更恨黑社会…

“伯母,唯一是无辜的,您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不如找我。”安城温和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你啊,就是看准我这老太婆不和一个残疾人计较。”妈妈有些无奈,声音听上去很苍老,六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七十多岁的沧桑。

第245章爱他爱得什么都不管(10)

江唯一轻轻转过头,从门边探出一点头往里望去。

只见安城和妈妈坐在旧式藤椅上,剥着瓜子聊天。

妈妈看上去又老了些,脸上的皱纹又多出许多。

安城坐在那里,一身昂贵的西装与这个朴素的屋子格格不入,他一双手灵活地剥着瓜子,将瓜子肉准确无误地搁进一旁的盘子里。

他边剥边笑了笑,“看来我这双眼瞎得也有点用处,伯母同情残废的人,不然我一定像唯一一样被赶出去了。”

“你那根骨头长得还好么?”

妈妈关切地问道。

妈妈说的是江唯一20岁那年,安城为护她被妈妈打断的一根肋骨。

“没留下后遗症。”安城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肋骨,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没有就好。”

“《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断了我这根肋骨,才救下唯一…妈妈,你说唯一会不会就是我的那根肋骨?”

他的语气有些开玩笑似的。

江唯一愣了愣,一向清心寡欲的安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换作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一定心悸不已,可现在,她竟然只剩下惊讶、错愕…

“什么胁骨八骨圣经的,我只知道佛祖。”

妈妈从藤椅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一向严厉的脸上此时却很慈详地对着安城,“我乏了,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好,您慢走。”

安城跟着站了起来,端着满是瓜子肉的盘子递给妈妈,脸上有着尊敬。

“你就是比那死丫头贴心。”妈妈看着盘子里的瓜子肉叹了口气,心直口快地道,“你说你要是眼睛没瞎多好,那死丫头交给你我也就不烦了。”

“…”

闻言,安城站在那里脸色白了白,垂着眸,唇角勉强维持着笑意。

妈妈从来不太会看人脸色,拿着盘子颤颤巍巍地离开,边走还边自言自语地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可惜啊,是个瞎子,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

“…”

安城目光没焦距地顺着妈妈的方向而去,温和的五官失去所有神彩。

如同一张白纸。

留白太多,只剩寂寥。

见妈妈回自己的房里,江唯一这才敢迈出步子,朝泛着黄色灯光的屋里走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

安城震惊地睁开眼,脸转向她的方向,“唯一?”

“嗯。”

江唯一淡淡地应了一声,在妈妈刚才坐的复古中式藤椅上坐下来,藤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又逃了?”安城浅浅地蹙了蹙眉。

“把我身份还给我。”江唯一抬眸看向安城,只有这一句。

“…”

安城听着,眼睛垂了垂,唇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他就是这样,每次都有长久的沉默。

让人不明白他到底想什么。

江唯一是个固执的人,她没有催促,陪着他一起陷入沉默,不说话,连呼吸都悄若无声…

气氛僵持。

“你已经爱他爱得什么都不管了?”安城缓缓坐了下来,背有些微弯,英俊的脸庞泄露出一抹憔悴。!

第246章今晚你留下吧(1)

江唯一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安城琉璃般的眼中浮现出自嘲的笑意,“我以为,那么憎恶黑社会的你是不会被策反的,但我忽略了,对一个女人来说随时有个不稳定的致命因素存在,就是爱情。”

她爱上项御天了。

“…”

江唯一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口,门外一片漆黑。

“如果我早知道我把你送到项御天身边会是这样的结局,我怎么都不会让你去。”

安城唇畔的讽刺笑容仿佛在说,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的身份…”

江唯一只执着这个,她太累了,她要逃出这一段任务,她现在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好。”安城一口答应。

“…”

江唯一意外地看向他,他怎么突然变得好说话了?

“只要你把你知道关于项御天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就把身份还给你,安排你进红港警界。”安城褪去笑容,换上一脸严肃,口吻坚决。

闻言,江唯一怔了怔,手指揉紧衣服,用力地揉紧许久…

果然。

身份不是那么容易拿回来的。

安城也不追问,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最终,江唯一松开了绞着衣服的手,闭上眼冷淡地道,“那我就尝试一下没有身份证的人能活多久。”

安城的身体随着她这一句话瞬得变得僵硬。

为了项御天,她宁愿连自己的身份都丢掉,已经爱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去睡觉。”

江唯一淡漠地道,人站了起来,准备进房睡觉。

今晚她不想再离开了。

“身份我还你。”

安城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他妥协了。

江唯一有些诧异地转过头,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

他不是一直坚持要她完成任务么?

“我要收网了。”

安城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说着自己的,“项御天已经清洗了an很多人,我掌握的证据不多,但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收网。”

否则,an会死更多。

“很多人?”江唯一错愕,不是只有王强和邵兴被项御天杀了么?

“我派出去一半的人都折了。”安城道。

“…”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人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一半的人都折了?

也就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项御天还处决了不少她的同僚?

怎么会这样…

“我会尽快安排你出国,远离这场争斗。”安城说道,转身朝外走去。

“你去哪?”

看着他寂寥的背影,江唯一忍不住开口。

外面都天黑成那样了…

“我走了。”安城计算着步子数,伸手摸索到门边,一脚跨了出去。

“你司机会来接你?”

“…”

安城顿了顿脚步,睁着一双黯淡无关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外走。

那就是司机不会来接了?

他一个盲人怎么走海口弯弯曲曲的小路…

“安城,今晚你留下吧。”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江唯一终究是不忍心,出声喊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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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朴素的房屋一共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妈妈的,一间是江唯一小时候住的。

第247章安城的情愫(2)

安城留了下来。

江唯一翻出被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淡漠地道,“床、地铺,你选什么?”

“地上。”

安城没有考虑,人坐在一张破了皮的沙发上,姿势优雅,如翩翩贵公子,目光静静地望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