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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涵和王语嫣有些害怕的望着李蜜儿,二话不说的就和她一起离开现场了。一同前来李家的王府老仆人由远及近的跑了过来,仔细审视了下两位姑娘的身子,见没有任何事情方才安心。
王语嫣心有余悸的拉着王语涵走在老后面,小声说:“这位四姐姐好厉害,怎么和李家三姐姐形容的不一样呢。”
王语涵嗯了一声,偷偷问老仆人,道:“你们婆子们聊天时候没听说过什么特殊的事儿吗?”
老仆人望着前方渐渐走远的李蜜儿,低声道:“据说李府四姑娘前阵子落过水,都咽气了,但是命大,从阎王爷那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总之十分蹊跷,可是人活了就是活了,所以……”
王语涵和王语嫣对视一眼,莫名的浑身发冷,古人迷信,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王语嫣幽幽的开口,说:“她不会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吧,所以才这么的凶。王煜吼叫起来多可怕呀,她居然一点都不怕,伶牙俐齿的同他对质。”
老仆人见两个小主人脸色都吓得惨白,低下身拍了拍主子的后背,弹掉了王语嫣裤腿上的泥土,说:“咱还是远着点四姑娘吧,奴婢还听说她前阵子把一个少年的牙齿磕掉了。”
王语嫣和王语涵立刻目瞪口呆,毛骨悚然。
他们居然跟李蜜儿玩了半天,还有说有笑,甚至一度企图从她的嘴巴里套话……
王氏听说侄子被打,立刻哭天抹泪的抱怨起来,李蜜儿索性将事情原封不动的告到了祖父那里,李家再如何势弱,也不可能容忍子嗣如此被人欺负的道理。更何况李蜜儿猜测此次王家前来必然另有目的,不可能轻易得罪李老太爷。
王容果然生怕李老太爷一怒之下不接收王煜,急忙送了好多礼物过去,还一再替侄子给李家郑重道歉,完全不介意脸颊被划破的事儿。他还想早日回京呢,可不想老带着王煜这么个拖油瓶,王煜又不是他亲生儿子,出头更是轮不到他了。
入夜后,李蜜儿同大姐好一番诉苦,惹得李宛诺一个劲的叫好。
李宛诺是和离之人,本来就想得开,更何况王煜这次犯了她的忌讳,居然敢辱骂蜜儿没有亲娘,她们的娘亲都去世那么久了,如今被个臭小子拿出来说,李宛诺能不气吗?
照她的意思立刻就应该轰王家人走!无奈李老太爷不想得罪死王家,毕竟如今王氏出了个才人,万一给皇帝吹了枕边风,让原本忘记镇国公府李家的新帝再次关注他们家,可就惨了。
“来,让我看看,腿还疼吗?”李宛诺撩起了李蜜儿的裤腿,发现后腿肚青了一大片,吓到:“王煜那臭小子下手可够狠的。”
李蜜儿哭丧着脸,说:“可不是嘛,刚开始扔我的后脑,幸亏隔着纱帽。他从远处扔过来,还挑的大块的石头,实在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白痴吗?觉得这个好玩。”
李宛诺一愣,望着刚才还跟女霸王似的,转脸又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说:“听说王煜是王老太爷自个带的,难免骄纵。这种人随便舞刀弄枪,旁边就有人叫好他是绝世高手,自然做事儿自以为是,其实什么都不成。”
“呵呵,狗屁不是。”李蜜儿随意发泄着。
李宛诺却扬手就拍了下她的唇角,说:“怎么回事儿,姑娘家说什么呢。”
“呜……”李蜜儿急忙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大姐,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偷听
李宛诺望着笑若桃花的妹妹,心底涌上甜甜的感觉。她对李蜜儿有一种别样的宠爱,望着这张同记忆里母亲十分相似的容颜,李宛诺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的好。
虽然现在府里上下对蜜儿的各种行为议论纷纷,在她看来都不太重要,她可以感受得到蜜儿心底对她发自内心的依赖,这种小依赖偶尔表现在那双自以为聪明的眼神里,又或者从她的小动作里不由自主的就表达出来了。
这次蜜儿把王煜弄伤,起初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在她面前试探了半天,后来发现她比她自个还愤怒后立刻转头就去找祖父告状。
李宛诺在心底默默笑着,帮着李蜜儿铺好床铺后,安心离去。
几日后,王容借着要在年前赶回京城,打算率先带着两个女孩离开。至于王煜,自然以王氏疼爱侄子,王煜自个又喜欢漠北风光,决定留在姑姑身边住上一段时间。
李老爷没有多问,默许了王煜留住的事情。
王容留下了很多礼物,王老爷带兵出身,王老夫人又是皇商之女,最不缺的便是钱财了。
自从李蜜儿将王煜弄伤,王家两个姑娘就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过,蜜儿倒也乐的清闲。只是在分别的时候配合的彼此道了一声珍重,更是应景似的抹了下眼泪,看的大姑娘李宛诺心里快笑死了。
看来李蜜儿的禁闭没有白关,现在干练许多,管家有模有样,更是认真的同宫里老嬷嬷学习刺绣和礼仪。她哪里猜得到不过是李蜜儿想通了,既然打算留在古代过日子,总是要尽快融入当地生活圈子。曾经的李蜜儿学习能力极强,进退有度,否则也不会最受父母疼爱,以至于亲妹妹糖糖总是爱抢她的东西,似乎如此才可以证明自个的人生是有意义的。
王煜因为脸伤,羞于见人,虽然心底对李蜜儿无比厌恶痛恨,却也晓得此时不可能同叔叔回到京城,所以十分配合的没有闹事儿。
他并不知道疼爱他的祖父为了已经放弃了他,打算让他娶李家女,并且常住漠北几年,单纯的以为不过是同以前一般,躲一躲风声而已。待春暖花开的时候,祖父就会派人接他回京。
王煜如果晓得王家居然打着将他常留漠北,至少在姑姑生下小皇子以前不会允许他出现在京城,被人抓住把柄,怕是会拼死同王容回京。
李蜜儿一点都不意外王煜会被留下来,这种坏脾气的官二代,天生就是来坑爹的。小时候不严加管教,现在只能扔的远远的,至少要离开家族政治中心。
陪同王煜一起留下来的是王氏的表弟,王煜的表舅,颇有些出尘于世的秦丰。他刚刚丧妻,本就想出来放松心情,又甚感漠北风光独特,他画画有些才情,所以特意随王煜留了下来。
碍于李宛诺在家里的特殊地位,李蜜儿的日子过的相当滋润。
王夫人因为得了弟弟的承诺,不再担心和离的事儿,整个人消停下来过日子,倒也不曾寻过蜜儿和姐姐的麻烦,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王氏水土不服,节前染了风寒,倒霉催的李宛诺受她传染,又因为眼看到年关,她管家却是最忙的时候,没有休息好也倒下了。
李蜜儿非常担心姐姐的身体,除了觉得李宛诺是她在府上最大的依仗以外,着实有几分亲近她的真心,又怕府里其他人会害大姐,亲自过问李宛诺汤药的事儿。
为了节约劳力,李宛诺同王氏的药都是一起煎熬,不过是分成两个小锅。兴许是小丫鬟做事儿不经心,李宛儿发现王氏的丫鬟拿错了药,将姐姐的端走了。
古代只有中医,一个风寒就能要了小儿的命,李蜜儿不敢轻举妄动,让丫鬟盯着剩下的汤药,前去王氏的院子里寻人,别再她误喝了姐姐的药后万一病情加重,出点事情会算到他们姐妹二人身上,那可就得不偿失,还是事先说明白的比较好吧。
大房的院子在最东头,同外面的道路隔了一个花园,除了老太爷的静心苑外,是府上风景最好的地方。大老爷自从镇国公府被发配后整个人一蹶不振,习惯将自个关在书房里写字画画,不问世事,完全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王氏曾经为了让李蜜儿在她身前立规矩,让李蜜儿住进这个院子里,后来七少爷去世,李蜜儿诡异的起死回生,她怕李蜜儿身上有脏东西,索性答应了李宛诺的请求,把蜜儿送到大姑娘的院子里。
酉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李蜜儿发现花园外面的大门居然落了锁。
诧异的去推旁边的角门,然后走了进去。
奇怪……
她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又说不出来怎么回事,终于在走到半路时,被远处的抽泣声惊到,立刻蹲到了旁边的池塘里,好在天气寒冷,池塘并没有蓄水。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后面似乎还跟着人。
“秦丰,你这是算什么,避我如蛇蝎吗?”
我的老天,李蜜儿捂着嘴巴,差点尖叫出声,这个女人打死她都能够立刻辨别出来,可不是据说是病着呢的王氏吗?
秦丰,王氏的表弟,额,古代的表姐表弟什么滴,果然是奸/情无限。
李蜜儿庆幸冬日里天黑的早,否则撞破继母的好事儿,后患无穷。
花园很大,两个人又站的远,李蜜儿偷偷抬了下头,望到了秦丰是背对着他,所以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单从他执意快速离开的脚步声看,怕也是被王氏吓的不轻。
“丰弟,你还记得我出嫁前你跟我说过的话吗?”王氏声音哽咽,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那一身柔弱却丰满的身躯在月光下隐隐带着几分道不明的风韵。
秦丰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客气的说:“表姐,那时候我正当年少,难免分不清楚轻重,如今您已经是李夫人了,我,我们男女授受不清。”
“丰弟,你怎么可能对我那般绝情……你还叫我李夫人,那人对我如何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他整日里囚在书房里,不问世事,一大家子破事儿都落在我头上,上要照顾公公,下要带着先前夫人的孩子,小七又死在了流放路上,这日子过的简直就是活死人。”
李蜜儿听着王氏堂而皇之的胡言乱语,差点把中午饭都吐出来。管家的人明明是大姐姐,照顾祖父,教导弟妹的事儿也全都落在大姐头上,如今姐姐都累病了,她王氏做过什么了?
王氏明明是只会养尊处优,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还时不时折腾人闹腾闹腾,先如今到了她自个嘴巴里,倒是成了最受委屈的人。
秦丰紧闭着嘴巴,什么都没有说。他同王氏确实有几分少年情谊,王氏作为王家最被嫡母宠爱的独生女儿,人长的漂亮,又喜欢谈笑,明媚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秦丰外貌俊美,风流倜傥,又好诗词古画,若不是王家想求更大的富贵,偏把女儿送去给镇国公府做填方,他们未必不能成为一对佳偶。
秦丰沉沉的叹了口气,他刚刚丧妻,心底积郁,初见王氏时确实有几分仿若隔世,但是不代表他还会同她走到一起。
王氏暗示他多次私下想见面,他都拒绝了,若不是此次王氏生病,他根本不会走进她的院子。
王氏见秦丰依然如记忆里般温柔俊雅,身材瘦长高大,整个人映衬在朦胧的月光下飞,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含着泪,想起小时候秦丰对她的情深意切,顿时无法承受似的大哭了起来,身子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两只手紧紧圈住秦丰的背脊,喃喃道:“丰弟,我心里好苦,同你一样的苦,你陪我说会话儿可好……求你别走,呜呜……”
李蜜儿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身子弯曲的更深了。
秦丰争执了一下没有摆脱王氏的纠缠,索性不再推开她。王氏顺势用额头抵着秦丰的胸膛,轻轻摇头,嗓子里发出嗯嗯的哽咽声音,两只手上下揉搓着秦丰的后背,感受着属于眼前男子的体温。
秦丰低头望着眼前不顾及形象,拼命往自个怀里靠着的女人,心底难免生出几分怜悯之情。他们毕竟是青梅竹马,这么些年不曾相见,王氏又着实过的不好,让人感慨。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曾经世袭罔替的国公府说倒就倒,变成了如今的境地。
他感受到王氏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无语的摇了摇头,终于是感情用事,右手拦住王氏的肩膀,轻轻拍了起来,柔声道:“别哭了,天冷,你本身就病着呢。”
王氏一怔,抬头望着俊美的表弟,忽的破涕而笑,吸了吸鼻子,说:“你不走,我就不哭了。”
秦丰看着王氏小女孩似的表情,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道:“今日已经太晚,这里人多口杂,让人看见容易误会你我的关系,改日白天里我再来看你。”
王氏晓得秦丰说的没错,她不敢逼秦丰太紧,见他总算松了口,说:“那一言为定。”
秦丰点了下头,又有些后悔应下这事儿,真是难做。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
李蜜儿在冷风里冻得瑟瑟发抖,见王氏总算是打算放走秦丰,立刻聚精会神的注意他们动静。
秦丰艰难的摆脱了王氏的搂抱,踉跄了一下转身跑向角门,消失在安静的夜色里。王氏站在空旷的花园里久久没有移动,然后似乎是摸了下眼泪,转身离开。
李蜜儿长吁口气,看样子李蜜儿同秦丰是真的好过呀。不过转念一想,她爹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又赶上国公府倒台,经受如此大的变故后人变得萎靡不振,自然无法吸引住才不到三十的王氏。
此时秦丰突然出现,王氏又一门心思和离,怕是此刻如果可以和秦丰在一起,父亲将她休了,王氏都不会介意。唯独王家会为了名声,努力劝慰女儿别是带着个坏名声回家罢了。
李蜜儿腿蹲的发酸,呆了会见王氏没有回来,才大胆的站了起来。
一阵寒风袭来,吹得地面上的树枝刮了起来,又落到地上,发出嘎吱的响声。
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心里有几分害怕,撩起袄裙下摆,迈腿爬出了池塘。
啪的一声,李蜜儿后背好像被什么打了一下,她吓的惊慌失措的跳了起来。
“啊!”的尖叫出声。
李蜜儿站稳,回过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明亮的眼睛,还带着几分得逞的戏谑。
她愤怒异常,扬手甩了王煜一巴掌,道:“你神经病啊!”
李蜜儿似乎觉得还不解气,急忙捡起地上的树枝,指着王煜,说:“你想干什么。”她的额头布满汗渍,眉头紧皱,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王煜毕竟是王家人,可会去直接告诉王氏她将他们的事儿全都看到了!
不过王氏巴不得同李家闹翻了,看她刚才对秦丰那迫不及待献身的模样,怕是根本不会晓得廉耻为何物,完全不在乎吧。
王煜脸上刚好就被李蜜儿打了一巴掌,火气溢满全身上下,道:“你凭什么打我。”
李蜜儿冷冷的盯着他,说:“大黑天的你从背后吓唬我是什么心态,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你,你信不信我把你刚才偷看的事儿告诉姑姑!她可是你的母亲,看到时候怎么罚你呢。”王煜扬着头,原本样貌还不错的脸颊皱了起来,怒不可止。
李蜜儿不屑的扯了下唇角,道:“你应该是求我帮你姑姑隐瞒这种恶心事儿吧,怎么,你还想将事情弄大不成,不过这样也好,你,你姑母,还有什么秦丰就可以滚了。”比起口出诛心之言,李蜜儿不信他们谁能吵的过她。
王煜脸颊通红,说:“我不是有意吓你的。我,我只是逗你玩呢。”
“少废话!你每次都说逗人玩,但是我和你不熟,更不想和你玩。你姑姑这破事我就当没看见,你不用挂心什么,先走了!”李蜜儿站得久了,越发感觉到了冷意,话说完了立刻转身就走。
“喂!”王煜叫她。
李蜜儿懒得回头,小跑着一路离开。王煜那个白痴,冲他这种喊法,迟早把婆子们都引来。王氏似乎对于秦丰的探病有备而来,院子里早已清空,李蜜儿来来回回,竟是没有遇到一个丫鬟。
王煜低头看着脚下被李蜜儿遗落的小荷包,捡了起来,弹了弹灰尘,自言自语的说:“真是个脾气差的臭丫头,明明是想告诉她自个东西掉了,不识好人心!”他见小荷包绣工极差,样子却是很新鲜,白兰相见的素朴花色,想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踹入怀里。
李蜜儿一溜烟的跑回了厨房,见大姐姐身边一起回来的陪嫁大丫头水涵守着小锅,重新煎药呢。
“四姑娘回来了,可是同夫人说过他们拿错药了?”
李蜜儿一怔,才想起此次的正事儿,急忙解释道:“半路上忽然闹肚子,跑了几次茅厕,尚未来得及去东院呢。”
水涵笑了笑,说:“这事儿本来就不需要姑娘亲自跑的,如今府里人手少,年虽小的丫鬟越来越没规矩,稍后我去同东院的妈妈说一声就是了。”
李蜜儿急忙点头,道:“那水涵姐姐,我回去休息了。”
“姑娘快回去吧,这大冷天的。”
李蜜儿嗯了一声,放心的回了自个院子。
李蜜儿辗转难眠,最终还是穿上衣服跑到了旁边屋子里,见姐姐刚吃过药,示意水涵离开,自个想同姐姐说会话。
李宛诺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但是清瘦不少,她见水涵关好门后,拉住蜜儿的手腕,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李蜜儿呵呵的笑了一声,犹疑的说:“姐,有件事儿我想同你唠叨唠叨。”
李宛诺一怔,说:“嗯?”
“今日王氏的丫鬟端错药给王氏,我怕她日后出问题找茬,便第一时间想同她房里的人说一声,没想到碰见王氏同秦丰搂抱……”
李宛诺眉头越来越掬起,果然大怒的说:“这贱人,父亲还在世呢。”
李蜜儿没想到她那么生气,急忙拍着她的背脊,道:“姐……”
“咳咳……”李宛诺一着急咳嗽了起来,李蜜儿无比后悔,早知道过些日在再同大姐说了。在李宛诺看来,继母王氏是父亲的妻子,如此行事简直就是看不起李家,欺人太甚。
“姐,你换个思路去想,王家如今势起,王氏在李家跟祖宗似的被供着,她若是起了其他心思,寻个理由送她走也不错呀,而且不用得罪王家,反而让王家觉得愧对于与咱们。小六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了,他留在李家,又是王家的嫡亲外孙,想必王家也不会因此落井下石,对咱们家不利。”
李宛诺看了她一眼,长叹口气,说:“想我父亲曾经是堂堂国公府的世子爷,如今竟是要如此仰人鼻息,甚至连妻子的龌龊事儿都要忍着……”
“姐……王氏就算留在李府也不会体谅父亲,现在父亲已经很不振作了,如果可以再给他寻个好妻子,或许能好一些呢。”
李宛诺红了眼眶,擦了下眼角,道:“曾经觉得王氏走就走了,巴不得她赶紧滚蛋,可是想着若是以这种方式离开李府,父亲又如何在外人面前抬得起头呢。”
李蜜儿尴尬的垂下眼眸,她对那个便宜父亲真没啥感情,再说日子都过成这样了,还讲什么抬头不抬头呢。王氏娘家如今李家得罪不起,若是可以寻了王氏错处让她王家愧对于李家,不才是最好的结果吗?李家都军户了,莫非还将什么世家节气?
李蜜儿见李宛诺是真动怒了,急忙再次安抚她,道:“姐,沉住气,此事先观望观望,事发后立刻同王家联系,不就完了。王氏这种能折腾的人,要是真铁定心思留在咱家,那父亲怕是一辈子萎靡不振了。”被自个老婆看不起的男人,可不是自尊心严重受挫吗!
李宛诺点了下头,说:“我也就是在你面前难过一下,这事儿我晓得了,我心里有谱,看看能否利用此事儿,在不是很伤父亲颜面下让王家主动将王氏接走。”
李蜜儿见大姐姐理智回来了,立刻安下心,摸了摸姐姐的手,笑着说:“好好养病,下面交上来的账务明细我都单独做了表,明日就拿来给你看看。”
李宛诺戳了下她的额头,道:“蜜儿真聪明,你那个表比我的账册还清楚呢。对了,我听说王煜养伤好了,你远着点他,这孩子在京城没少闯祸,据说此次同时得罪了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呢。”
李蜜儿咧嘴笑了一下,想起刚才又拍了那人一巴掌,心虚道:“嗯,反正只要他不惹我,我绝对会远着他的。”
李宛诺欣慰的点了下头,说:“还有,别整日里只顾着你的刺绣和账本,多和姊妹们走动走动,我听说二伯母要带姊妹们出去,你主动说不去了?”
李蜜儿愣了片刻,道:“姐,他们不爱跟我玩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干嘛还上赶着去找讨厌呀。”李蜜儿又不傻,自然感觉得到全家人都挺避讳她的,尤其在王煜被她弄伤后。她从小可没读过什么女戒,讲究女人凡事儿都要忍耐,那一日如果她不反抗王煜,最后被打的岂不是成了她。
李宛诺忽然心底一疼,觉得妹妹特别不容易,摸了摸她的头,说:“我同二伯母说了,她到时候会带你去的。你虚岁十五,必须出去走动走动,否则传出去不好听,容易被人说闲话。尤其是府里本身就已经有闲话了,你更要让大家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
李蜜儿不愿意李宛诺难过,点头称是。
她都有些后悔同大姐姐说这事儿了,不但让李宛诺生了顿气,还接了个必须出门的任务。她心底略微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有些抵触,虽然努力让自己接受了,却也是需要些时间。
但愿这次不会再出状况了。
李蜜儿右手拂了拂自个的胸口,出趟门就跟上班似的,需要面见各种各样的客户和领导,她尽量学会低调,少说话,少做事儿,做个不惹事儿的木头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