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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傻气?我也觉得自己很傻。”晶晶笑哈哈地问景宁。

“没有,只是才发现你已经变成很彻底的妈妈了。”景宁笑笑,把视线从晶晶身上挪开。

晶晶打趣景宁,“你今天这么好心地专程来接我,有什么事要求我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有什么好求你的?晚上一个人无聊想请你一起吃饭,既然你这么说就算了。”

晶晶笑了,“行呀,我反正也是一个人,就陪你吃吧。我看你呀,是幸福得憋不住了想找人说,我可是看见你和武匀手拉手了。你和S城的那个大帅哥断了?断了也好,我就喜欢武匀。”

景宁没法解释,认真地看着前路开着车。两人去餐馆解决了晚饭。景宁对晶晶观察得极细致,这才看出她的衣服几乎都是“凑合”的水准,不禁大大皱眉。最近几个月晶晶成了公司里的“快递大王”,收不完的快递都是从网上买的便宜货,孕妇装、婴儿床,甚至玩具…如今细想,晶晶这是自给自足、精打细算的样子,难道阿浩不给晶晶家用?

“阿浩呢,要不叫过来一起吃晚饭?”景宁问。

晶晶立刻否决,“不要。”

“怎么,吵架了?”

“那倒没,他事儿杂,从来都没个正点,我们俩现在就是自己顾自己。”

“你怀孕了应该让他多关照。”

晶晶说得很有志气,“咱又不是那没了男人就不行的女人,怀孕了照样啥都不误。”

“养成这种习惯,只怕孩子生出来阿浩也不会管你们,这辈子下来恐怕没有翻身机会了。”景宁摇头,依稀看到晶晶在日勒那种家奴、孩奴的大道上奋勇前进。

“不会的,阿浩看到自己的孩子就会不一样了,会是很好的爸爸。”晶晶很坚定地说着,坚定得景宁无法、也不忍心再说她不爱听的话了。

饭后晶晶开开心心地回了家。景宁整晚想得最多的是下午和武匀的争执。也许武匀说得对,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愿晶晶的乐观也是正确的,阿浩看到自己的孩子就会不一样。

回家的路上经过武匀的小区,景宁莫名其妙地就拐了进去,到武匀楼下见他书房的灯光亮着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她忙转向,车速没减径直又开了出来。

她也不明白自己兜这么一圈想干什么,想起白天武匀牵了她的手,那只手像是烧着了,烘烤得臂膀和脸颊都觉得热。

这是怎么了?景宁有点混乱,她不愿深想,也不想回家,就在小区花园的木椅上坐下来,听树梢和草丛里的鸣虫断断续续地叫,独坐到街灯暗淡、星斗在夜空亮起。

接下来的几天武匀出差了,去了郝静的分公司。公司里关于武匀和郝静的“好消息”越传越盛,好像马上就能办喜宴了一般,还传说武匀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主动要求去郝静的分公司任总经理。风言风语里,只有晶晶一口咬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武匀回来上班那天,景宁的副部长任命也下来了。在办公室里,武匀叫来景宁商量今后部里的工作,正、副两个部长把日后的协作沟通好。景宁发现武匀把常规上正部长应该掌握的工作和权力都分给了她,他却像个被她架空的副部长。

说完工作景宁迟迟不走,武匀不禁问道:“还有事吗?”

他走了一星期,整个人晒黑了一层。

“没有了。”景宁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又站住了,“谢谢你。”

武匀奇怪,“谢我什么?”

“我升职,你帮了我很多。”

“我没帮你什么,是你自己努力。”

没什么可再说的了,景宁去拉门。

“景宁,”武匀叫住她,“我记得你有位得了癌症的同学,她最近好吗?”

不知道他怎么想到了格格,景宁答道:“还好,她在化疗。”

“我说过想去看看她,最近方便吗?”

景宁点头,“我原本定好这个周末去看她,我问问她能不能带你一起去。”

“好,有劳了。”武匀说完低头翻案卷。景宁便离开了。

格格听说景宁要带男人来看自己,第一反应是——“哎呀不行,我最近不漂亮不能让人看——他帅不帅?”

景宁笑了,“不是顶顶帅的,很普通,我的朋友。你如果不想见我就推掉了。”

“带过来吧,你看得顺眼的人我也想见见,我每天也不出门见人,怪闷的。”

“好,过两天去看你。”临挂电话景宁又补充一句,“他不招人烦,挺好的。”

周末景宁和武匀一大早就自己开车出发,到格格家正是中午。章博挽着袖子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大干,要摆弄出一桌好菜。格格早已脱离了病人的样子,大大的拥抱给了进门的景宁,完全是旧日略带匪气的野模样,不同的是从消瘦了很多,还戴了齐刘海的文静假发,不说不笑不动的时候,倒比从前贤淑了几分。

这种场面着实出乎武匀意料。他原本准备看到愁云惨雾、对抗病魔、英勇悲壮的一幕,没想到接待他的人家里笑语不断。加上三寸丁章宝贝不停地在各个房间钻进钻出地到处乱跑,居然比普通人家还喧闹。武匀一不小心就会坐到或者踩到章宝贝乱丢的玩具,着实不讨章宝贝的喜欢。

景宁明白武匀的心思,好笑地看他。武匀不禁也笑了,眼睛里全是赞叹和佩服。

武匀和章博品性相近,都不是善谈的人,性情都舒缓,也因此更加聊得来。到了晚上武匀和景宁才告诉出来,找了酒店住下,在走廊里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一目了然的标准间里除了闷坐就是闷坐,景宁无聊,只有回味下午同格格的一席话了。

景宁夸赞着章博是个好丈夫,说格格认对了人,格格确实是一派幸福的模样,“他对我真的很好,就算将来有一天他变了心我也不会怪他,下辈子我还嫁给他。”

“你不至于吧?”景宁取笑格日勒的憨傻。

“很至于啊!”格格笑嘻嘻的,又问到了武匀,“武匀喜欢你吧?我能看出来。你呢?这次把人带到我面前是不是选他了?那楚端呢?”

景宁没有立刻回答,格格就不再问了。

默然良久,景宁说:“楚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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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了然,一时有千万个问题,可是想到现今的情况,最后也只是问:“要结束了?”

景宁自己也迷茫,“还没有,可也差不多了。他变了,感情也变了,好像我自己也变了,一切面目全非,只觉得可笑、可悲。唉,不说这些了,在你面前说感情的事,总让我觉得活得没有追求和分量。”

“为什么?因为我得了癌症?如果让我选我才不要。”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其实有经历就足够好,爱呀恨呀、受若受累都是好,活着就是美好。你知道吗,我每次去化疗之前都要把家里所有的东西认认真真地整理一遍,我怕自己会回不来。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我的宝贝还没长大,我还没有看到他结婚。我不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我的宝贝还没长大,我还没有看到他结婚,我还想当奶奶给儿子哄孙子…景宁,你多幸福啊,这些都不是你担心的,你还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

景宁内疚到极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你不开心的事。”

“得了,我没有不开心,是你这种有话不痛快说的态度让我不开心。好像我多可怜似的。”格格瞪景宁一眼,一定要谈自己最感兴趣的“情感纠葛”,“我家章博士也说武匀不错,沉默安静,能沉淀下来,不像楚端那么狂热,但是绵长,经济环境看来也不错,要结婚的话会很理想。喂,你倒是说说啊!”

景宁据实交代,“我也想过。武匀条件好,适合结婚,人也温和,像三十岁就知天命的温吞水…可是这种男人和感情我经历过一个了,没什么意思。”

景宁想到了翟远林,只觉得泄气。

格格也是叹气,“可是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武匀和翟远林总是有不同的吧?”

不同,这是格日勒问的,景宁也想了一下午。是有些不同,只是不同在哪里?

想来武匀和她距离更近些,经常交流,也因此更交心。越想越烦乱,景宁下楼出了宾馆,想散散心。

顺着街道往下走,初夏清凉的夜晚荡去很多烦扰的情绪,景宁没什么目的地闲晃。路过街角的小店,景宁进去想买瓶水,不想门里出来一个人,险些和她撞在一起,避让间互相一看都笑了,异口同声地说:“是你!”

迎面出来的是武匀,手里拿着刚买的矿泉水。他转回身去又买了一瓶递给景宁,问道:“出来转啊?”

“嗯,随便走走。”景宁答。

武匀笑了,“我也是,一起吧?”

巧遇的默契总是会带来好心情,景宁也很开心,“好啊,我可以当向导。”

“这个我知道,你大学是在这里上的嘛,有什么好地方介绍一下吧。”

“晚上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去处。对了,有间酒吧是波西米亚格调的,除了老板是中国人,服务生都是外国人,有没有兴趣?”

武匀呵呵笑,“我的外语都还给老师了,去了怪难受的。”

景宁眨眨眼,“有我啊。”

“嗬,女学生果真都是外语老师的好学生。”武匀大大地赞扬两句,和景宁兴致勃勃地一起去了。

异族风情的酒吧里,服务生都带着妖冶的风情,她们说什么武匀果然听不懂。华丽的薄纱拖地衣裙、被面纱银饰遮挡的大胆妩媚眼神,还有无所不在的珠串和皮革流苏、无处不迷惑着人的眼睛。

“外语好学生”景宁却也不说话,只是一副很高深的模样在单子上点点这里、点点那里交给服务生,算是点餐完毕。

武匀直摇头,“被你骗了。”

“我说了一句,你听见了啊。”

“是,我听见了,‘Thank you.’我也会,谁不会?”

景宁也笑了,“不要那么认真嘛。”

空中飘摇的乐曲像蜿蜒漫卷的灵蛇一样冶艳,撩动着酒香和细碎的各色光影,金色、红色、紫色…浓烈的声音弥漫在堆叠着曼陀罗和文心兰的空间里。

幽蓝的灯光下,武匀的目光渐渐深沉,停在景宁的笑靥上无法挪开。景宁不禁拘谨,闪躲着目光微垂了头,忽然后悔带武匀来这样一个迷醉的酒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幽暗的光线能抵挡武匀对她的凝视,也能遮掩她因这注视忽然燃起的悸动…

武匀笑笑,打开了话题,“你和章博、格日勒在一起时,同在公司里完全不一样,很放得开,也很可爱。”

19 没有退路

景宁终于缓过一口气,点头承认,“我在那座城市里没有同学没有朋友,从进公司第一天开始,除了工作就没什么事情可以打发时间。现在变成了孤僻的人,也习惯了,不想改变什么。”

“这样挺好的,真性情。”

“真性情不敢当,不过大家公认我没有人情味。”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其实很简单明快,也很真诚。”武匀说。今晚他的话都很直接,不是他一贯含蓄和缓的意味。

景宁一下子适应不了,应对起来总是慢半拍地不顺畅。她把话题转移开,“你见到格格了,有何感想?”

武匀说得由衷,“她很乐观,确立是草原儿女的气概。章博也很好,我其实很欣赏这种不浮华、能专心做学问的人。你的至交都很让我羡慕。”

“章博士是我们班的骄傲。”

“我最近一直很浮躁,在找能静下心来的东西。那天看到你就想到了格格,所以想来见见她。”

“见到后呢?”

“你先说,我想听。”武匀反问景宁。

“我不知道。”

“为什么?”

“我每次想到格格都觉得沉重。”景宁说。她望着吧台方向买醉的人们,那些人为什么喝酒?为了狂欢?抑或是绝望?还是都有?当事人,旁观者谁都能说得清?活着,也许只是一种惯性。

她想着武匀的问题,“‘不知道’这三个字现在成我的口头禅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活得明白,是个目标明确的人,现在却发现一切都很含糊。生活的线路就上班、下班两条,身边的人也就几个,除了工作就是自己的小事情,很狭隘。可就是这么狭隘的圈子,我却看不到一点亮色,得了乳腺癌的格日勒、怀着孩子被丈夫撇在一边的晶晶,难道这就是婚姻和人生?”

“你忽略了章博的付出,晶晶作为母亲肯定也有喜悦。你太悲观了,因为什么?感情?还是——”武匀迟疑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楚端?”

景宁的反应没有武匀预想的激烈,她无所谓地笑笑,“你一直什么都知道。”

“知道我怎么看这件事吗?”

“请讲。”

武匀沉吟着,“楚端是你的大学同学——这是我问了章博知道的。他是你的魔咒,只与你自己有关,与他是什么样的人却没什么关系。你们之间的感情也许只和当年有关,而与现在无关。这种感情也许是纯粹,也许毫无意义。”

这样的理论?景宁诧异地看着武匀,她从没这么想过,但他的否定着实不中听。

武匀说完,叹口气,摘掉了眼镜,没有镜片遮挡的武匀暖意变了个人,灯光烛火的阴影下眉目深刻,似有几分锐气。他看着景宁说:“无论他什么时候出现在你面前你都放不下,你结婚前、结婚后,或者六十岁的时候,现在遇到他对于你来说或许还是幸运。你不过是走进了死胡同,迟早会想通走出来的。我想你最后会放弃他,因为你和格日勒、和我是一类人,这种人最在乎的是感受,最向往的还是平实。但是我最喜欢你的恰恰是你的不顾一切。我这是在说什么?难道我想看关你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武匀自己也混乱了,不禁又有些泄气,“我会等你,等你醒过来,因为我现在对你也放不下,同样在死胡同里。如果你认真地想一想,或者进一步地,你肯面对和承认,你和我 这些日子和相处了解,缺少的只是一个‘情侣’的名衔,恋人间除了肢体亲密些也不过就是这样吧?还要怎么样呢?”

武匀这一席话对于景宁来说,都是从没想到过的。她怔怔地看着他,消化着他的话。而武匀该说的都说完了,了却了一桩心事,今后的事更不由他定,也无须纠结,便拿起桌上的酒慢慢地啜饮着润唇。

他一杯酒快要见底了,景宁才梦呓般幽幽地说:“武匀,我刚被蜜蜂蜇过,看见蜂蜜也不觉得甜,只会想到疼。我狠狠地摔了一跤,现在有点儿怕了。”

“你不是怕了,你是不想面对,不敢承认自己爱的人不是梦中的那个。你想过没有,如果楚端最终选择你,你会接受吗?”

“会的。如果他回头就证明他是值得我付出一切的人。我要等到他让我绝望为止。”景宁答得毫不犹豫,目光明亮。

武匀无可奈何,“好吧,我也还得等。”

景宁一下子想到了郝静,武匀这句话里的不耐是因为郝静的热烈B吧?她忍不住说道:“郝静对你…”

武匀明显欣慰了许多,虽然还是苦笑,“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我欣赏郝静,但不喜欢她。我更喜欢敢作敢当又传统的女人。”

传统?景宁想到了自己对楚端近乎冒失地付出,她传统吗?肯定是“不”了。

“我不传统。”景宁干脆地说。

武匀忙矫正,“适当地开放点更好。”

如此轻易摇摆的态度…

景宁忍不住想笑,“你到底有没有原则底线?”

武匀也笑了,“原则因人而定。”

“真官僚。”

武匀不否认,灿烂地笑了,目光掠过景宁的手,顿了一下,又不着痕迹地滑开。

景宁却明白了,被他看到的手烫到一般不自然地颤了一下,不禁想到他方才的话——她和他之间只是缺一个“情侣”的名衔,恋人间除了肢体亲密些也不过就是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踏下归程,回到市区都累了,迫不及待地各自回家休息。隔天上班,午餐时武匀找到景宁,坐在一起问她开长途车的感受,“年初的时候你还要千里奔波,自己开车回家过年。”

景宁求饶地连连摆手,“别提了,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不过这么熬很治失眠,昨晚早早就睡了。”

“这算意外收获?”武匀笑,“我给你个不是好消息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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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停住筷子,“这么郑重,什么消息?”

“你负责的邢柯的项目,那边来人了。”武匀观察着景宁的反应。

“我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景宁没兴趣地摇摇头,继续吃饭。

“郝静分公司那边有点儿事没处理完,你去一趟?”武匀说。

武匀这是要她回避的意思。景宁笑笑,“没必要。工作嘛,越麻烦的客户我越欢迎。好意心领,你慢慢吃。”

景宁结束午餐先走了。她的脚步比寻常食客快,夏日衣衫轻薄飘逸,随着步伐和手臂的摆动轻盈地颤动飘摇着,带着几分洒脱的爽朗。武匀目送她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不禁笑了笑——去见格日勒还是有收获的,起码景宁不失眠了,人也振奋了些,清爽得更像“景部长”了。

现在景宁“景部长”最重要的事情是面对邢柯“邢总”派来的人。上次邢柯来的时候对这个行业不了解,仅仅是凭着“建立合作”的强烈意念签了合同,回去后她高薪挖了业内的资深高手做高管,加上资金雄摩背景非凡,立刻显示了霸气。如今邢柯方面拿出绝对苛刻的要求和条件,派精通的高手回来谈细节,景宁应对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对方揪住错误。这位盛气凌人的特使等了两天才走。随后,重重叠叠的各种琐碎麻烦接踵而来,交涉起来极其费力。项目卡在市场部就进行不下去,拖着连启动都困难,更别说准备跟进的各个部门和工厂那边了,日程人员安排都被这个大单子牵扯搅和得没法定。

这天武匀和景宁被单独开了会。谈判关键症结时,武匀分析归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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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柯方面诚意不够”,被问到解决办法,武匀信心满怀地回复了一句苍白的“我们尽力”。他说话时看了眼身边的景宁,见她的空拳抵在口鼻前,遮住一闪而过的冷笑,分明在笑他的回答空洞乏力。

散了会武匀留下继续和上级沟通细谈,景宁没事人般的出了公司回家,进门就打电话给楚端,不想连打几通楚端都不接。景宁开了电脑上网,QQ里楚端的头像也是灰色的,她点开,敲下一行字:我知道你在。

楚端居然立刻就回复了:我在!

景宁却没想到他真的在线。上次中途断掉通话之后,楚端也不再每天傍晚给她拨电话了。而她每次主动找他除了吵架还是吵架,也都是因为邢柯的事。

黑色字体很快地又闪烁出一行:小宁,我在。

景宁回复:在忙什么?

在谈合同,不方便接电话,不过很快就要结束了。

那你谈吧。

景宁关了电脑等。楚端打来的电话里透着按耐不住的兴奋,对她讲着刚敲定的单子。这次转型利润可观,最重要的是他由此接触到资本和权势的顶层,未来的前景更让他陡生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