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茶丫头点了头去了敞间将休息的莲儿姑娘唤了起来,莲儿一出门瞧见是春梅,立刻拢了下发,便入了正殿,少顷出来一掀帘子,春梅便进了去。

此时殿内,柳儿正给太后捶腿,见到她进来了,倒是不等太后说话,就十分自觉的起身,退了出去。

咔的一声,殿门紧闭,这春梅立刻到了太后跟前:“奴婢见过夫人。”

太后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难道有什么大事?”

春梅点点头:“是件大事。”

太后脸上的神情不变,动手招了下,春梅赶紧到了她的身侧,几乎咬着耳朵的说到:“贵妃娘娘有身孕了。”

太后的眉角一挑,脸上有了些喜色:“这是好事啊,三年总算有点动静了。”

春梅连忙继续咬耳朵:“可是,贵妃现在怀疑是夫人您容不下她有孩子,不敢露出来,成天担心这个,疑心那个的,一味的要拖着瞒着…”

“哦?”太后脸上的喜色淡了:“拖着瞒着能有什么用?难不成她还敢不生?哼!”说着她看向春梅:“你好好劝她,让她安心的露出来就是,她要是怕别人害,大不了,就让她后天里宴会上表现出来,到时候我亲自叫太医给验出来,护她周全就是。”

“是,这个奴婢一定尽力,不过…”

“什么?”

“贵妃心里误认为是您的意思。这是心结啊,若不打开的话,只怕对身子不好,最近奴婢都是点了安神香才能令她安睡…”

“这香也不能老点!”太后说着蹙了下眉:“但是我不好做什么,本来就是猜测,若是我真的做了什么,倒成了欲盖弥彰,惜颜心细,我可不想越描越黑,再说,我要做了什么,不就打草惊蛇了?”

“可是夫人,如今贵妃有了身孕,药的事只怕也瞒不住吧?”春梅有些忧色。

“瞒不住正好,我倒想看看她怎么和我交代。就这么办,后天想法叫她露出来就是…诶,这几个月来,那苏锦衣如何?”

春梅听到太后问她,略是一愣做了回答:“过门必拜,终日不忘礼数,好似把贵妃真放在心尖上…哦,对了,贵妃有心瞒着有身孕的事,也躲了她,可是今日里倒巧了,她来问后天自己该送什么礼的时候,忽然贵妃就吐了起来,当时呕的有些厉害,奴婢虽是说了假话说贵妃肠胃不适,但瞧着只怕她能想到。”

太后闻言点点头,忽然一笑:“春梅,把事情是怎么回事的露给苏锦衣,让她想办法稳了贵妃的心思,别再误会到我这里。”

“让她?”春梅很是吃惊,但看到太后瞥她的一言,便忙是低头应声:“是,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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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八章 风起云涌(三)

第三卷 第八章 风起云涌(三)

太后瞧着春梅的样子。嘴角轻勾:“怎么了,丫头?你有什么话憋着呢?”

春梅抿了下唇:“夫人,奴婢有些担心。那苏锦衣人长的十分美艳,虽然处处做事得体,但奴婢和她身边那个没心眼的打听,问的清楚:她可是十分得皇上喜欢的,如今在宫里她不显山露水的,但只怕对于郡主来说,是个麻烦,将来她要是…”

“哈,难道你怕秀儿压不住她?”太后说着伸手轻掩了口:“论样貌,两人其实不相上下,苏锦衣略略胜点,可是论这心思,秀儿多年的栽培未必会输给她,何况我要秀儿母仪天下,她苏锦衣充其量也就是妃,还能如何?何况这宫里盯着妃子位的人多了去了,她未必就能安稳的坐着,我留着她,不过是看她可以做一把锋利的刀。把那些糟糕的人都替我抹个干净。”

“夫人心中有盘算,是奴婢太过杞人忧天了…”春梅赶紧低头言语,但太后却拉上了她的手:“委屈你了丫头,放心吧,我会盯着的,不会让她威胁到你家主子的。”

“夫人,奴婢没…”

“行了,我知道你的忠心,别废话了,快回去伺候贵妃去吧,记住,你现在的主子是贵妃,该如何还如何,你是一步暗棋,不到万不得以,可别露出马脚!”太后说着微微的眯了眼,春梅忙是应着退了出去。

她走后不久,柳儿和莲儿就进了殿。太后看着莲儿说到:“有没和春梅说好套话?”

“夫人您放心,奴婢为了以防万一,说的是让她帮我绣了个鞋垫,她今天是给我送过来的。”莲儿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对绣着鱼儿的鞋垫。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你呀倒是机灵,去,到太妃那里,就说我今晚上想听戏,叫她来陪。”

“是。敢问夫人今晚想听哪出?万一太妃问起奴婢也好答。”莲儿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不急不躁。

“听那出《孙庞斗智》吧。”太后说着淡淡一笑,那莲儿忙是应着出去了。

此时柳儿上前继续给太后捶腿。口里却小声的说着:“夫人不是最不喜欢听这类戏的嘛,今儿怎么…”

“我是不喜欢啊,但是有些人你不敲敲她,她就敢生二心,我是想让她知道‘阳奉阴违’的下场!”

柳儿闻听太后的话里透着不舒爽,再不敢多嘴,只一门心思的捶着腿,少顷,太后摆了手:“行了,传红袖来吧,这一天不捏脚,还真不舒坦。”

锦衣坐在桌边看着落云在自己面前不断的晃悠过来晃悠过去,终于忍不住的伸手拉了她到一边坐下:“瞧你这样,不就是把各种情况都想了个遍,至于你忧心成这样吗?”

“我怎么能不忧心呢?”落云心里着急,也丢了那些主子阿奴婢的称词,张口就说到:“现在整个看来贵妃根本就不落好啊,你当她的棋,光没借到,只怕事还不少。先前你还说等到将来有了孩子还要过继给贵妃,我虽不乐意。但你也说了这就是宫里生存的法子,咱们也认,可是现下倒好,人家自己有了,她还能要你这棋不?”

锦衣伸手拍拍落云的手:“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很开心,说到底贵妃瞒着我,只怕也存在着对我犹豫的心思。不过贵妃那里你不用担心,她是不会把我丢开的!”

“为什么?”

“因为有我,她还有点抗衡的东西,若是连我都抓不住的话…她这个贵妃还真就是贵人都不如了。”锦衣说着一笑:“毕竟我和皇上有多好,她是知道的,眼下一个皇后和她对着就够她受到了,再多一个我和她相对的话,你说她还有什么盼头?当初她给我分院,并不是真就多么的好,她本身就是想用我而已,后来想不用也不成了,毕竟骑虎难下,她没的选!”

落云看着锦衣一脸笃定的模样,深深的吸口气,而后看着锦衣说到:“你果然适合生活在宫里。任何事情你都看到那么深…”

锦衣噗哧一下笑出声:“别这么说,你不过是在乡下过的百姓日子,没见识过这些,见识过了就会知道这不过是看清局势而已…”

“也许吧,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很厉害,不过这样也对,你是主子,我是奴婢嘛!”落云说着倒是自己笑了。锦衣瞧着她那样子,一时倒也觉得心情有所放松。伸手往她的腋下戳了两下,当即落云就跳了起来满屋子跑,而锦衣也难得的玩心突至追在其后。

两人这样大呼小叫的闹了会儿,就被殿外突然而来的声音给打断了:“锦贵人这边好热闹啊!奴婢能进来吗?”

锦衣和落云赶紧收势,锦衣伸手整理下衣装看了落云一眼,落云立刻喘着气红着脸的迎了出去:“春,春梅姐,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家主子,却不想撞到你们嬉闹,不打扰吧?”春梅挂笑言语,脸上满是羡慕的神情。

“不,不打扰。”落云说着赶紧掀了帘子让春梅进去,此时锦衣也已经坐回桌旁,看到春梅起来,倒是装模作样的起身走了过来:“春梅姐怎么来了?”

春梅闻言脸色大变:“锦贵人快别这么喊。您是主子,我是奴婢,您这么喊,可要要了我的命去!”

锦衣赶紧摆手:“瞧我这嘴,一时没留神,咳!”锦衣假咳了下忙是一脸正色的说到:“春梅来这里寻我,可是贵妃主子传唤我?”

“那倒不是,奴婢是来和锦贵人说声谢谢的,今日里主子不舒服多谢锦贵人旁边照应。”春梅假着客气。锦衣也便随着话走:“这话说的,我再是得了名号,也是贵妃主子的下人,何必来说这些。落云,看茶!”这一嗓子出去,落云知趣的退了。

人一走,锦衣倒是直接扯了春梅:“就你和我了,咱们还是随意些吧。”说着拉了她往跟前一坐:“说吧,是不是贵妃主子要我装作看不见?”

锦衣的话十分直接,那春梅一挑眉:“你看出来了?”

“看怎么看的出来,本来还真当是主子肠胃不适呢。但是现在你来了,很明显就是那个了啊。”锦衣说着一撇嘴:“你说主子怎么不说出来呢?干嘛瞒着啊,这可是大好事啊!”

春梅往锦衣身边凑了凑贴着她说到:“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主子不那么想啊,说来都怨湘秀,一心想着自己能当主子,就弄下这事,但人算不如天算啊,结果她自己把命搭上,你倒得了机会,只是,如今主子有了倒不敢出声了…”

“你说什么?怨湘秀?”锦衣装做一脸迷糊的样子。

春梅看着锦衣如此,耸了下肩膀:“咱主子不是吃那药的嘛,你知道的,都是湘秀负责的,从在侯府起就是她负责给弄得,谁也没料到这里面做了文章,湘秀不在后,我照着药方弄得药,结果,主子一喝味不一样,说比以前的苦。结果主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不喝了,如今这有了身子,再一想,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啊?竟然有这事?”锦衣捂着嘴巴装作惊奇,一脸的不能相信。

春梅点点头再一撇嘴:“事情已经如此了,如今主子有了身孕,我也觉得是好事,可是主子这会却钻了牛角尖,因着我和湘秀都是在侯府里就跟了主子的,主子一门心的把我们都当了外人,加之皇后与太后同族,主子更是坚信太后不容她有种,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拖着?总是拖不下去的,迟早会被知道,但主子就是在那里拧着,我看她吃不好睡不好。真是担心,你看今天中午吐了那一阵,人倒现在都昏睡着呢…哎!”

锦衣瞧着春梅叹气的样子,心里便是冷笑,脸上却是忧色:“那怎么成,主子的身子要紧啊,我听人说,有了身子最是要安神才好,疑心这些伤身啊!”

“可不是,但是我劝不成啊,她心里正疑心我也是一路的呢,我只是觉得主子颇喜欢你,要不你给劝劝吧,后天就是宴会了,早晾出来早定了心倒好。”

“我劝?”锦衣眨巴下眼:“不成,一劝啊,主子只怕连我都能算上…”

“你不会不管吧?”春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里透着一份警色。

“谁说我不管了?”锦衣眼一转:“后天不是宴会的吗?皇后娘娘请大家吃饭难道会只吃素吗?倒时候,我装不舒服,让太医给我瞧瞧,你往主子碗里夹两筷子肉不就是了,她一吐,太医不也给她瞧了?一瞧就清楚,主子这事不也安定了呗!”

春梅的眼立刻亮了:“你果然有法子。”

锦衣呵呵一笑正要说什么,落云此时却进了殿:“主子,前殿那边好像安贵人求见贵妃娘娘,春梅姐可能要过去趟…”

“她怎么又来了!”春梅一脸不耐之色起身就要出去,锦衣一扯她的手:“安贵人竟然还敢来见主子?当初她可挤兑的主子够呛!”

“可不是,但是人家就是脸皮厚啊,主子心里烦她却也不想得罪她,谁让人家背后有太后撑腰呢!”春梅说着看了锦衣一眼:“对了,你怎么把她惹到了啊,安贵人好像特别容不下你。”

锦衣一撇嘴:“我哪知道啊?当初她还害我差点死在暴室呢,我还容不下她呢!太后撑腰怎么了,只要她还欺负我,我就和皇上说!”锦衣说着歪了嘴。

春梅见状忙是说到:“行了别气了,主子也看不管她的,好了,奴婢那边还要伺候这就先过去了啊!”说着匆匆一个福身也就赶紧去了。

落云看着走远点春梅背影,口里轻喃:“你怎么说出来了,再不待见安贵人,这话也不能挂嘴上吧?”

锦衣一笑:“我们是要防小人,什么都不能说,但对于春梅,我们要让她明白,我们是没心机的,我们是和她一条绳上的才行!”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九章 风起云涌(四)

第三卷 第九章 风起云涌(四)

锦衣话到这份上。落云也不再多话,自从锦衣摇身一变成了锦贵人后,落云已经发现属于她印象里的那种恬静生活已经不复存在,这两个月里,每行一步,每做一件事都透着小心,时时刻刻的防备与盘算,总让她觉得难以放松,但当初锦衣差点死在暴食,已经让她知道宫的残忍,再加之其后的种种,现在的落云明白,锦衣为何宁可缩在殿内也要换一份平静,因为宫这个字真如锦衣所说,随时张开着吃人的口,一不留神就会湮灭。

“在想什么?”锦衣轻声问着。

“在想你是不是算到她回来,所以才故意和我打闹?”落云说着扭了头,锦衣点点头:“我们要让她们相信我们是无碍的才行。”

落云咬下唇没出声,但锦衣已经拉着她说到:“现在你我都没时间去感慨这日子透着假,我们还有大事要做!”

“大事?”落云警惕的直了身子:“什么事?”

“安贵人就在前殿,你和我对于她来说。莫名的成了眼中钉,如果我当初死在暴室,或许今**还能躲过麻烦,可是现在我活着还成了贵人之首,压她一成,只怕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会想办法要你我好看啊!”

“什么?”落云闻言脸上就显出了怒色:“那个女人真可恶,伤我们成这样,她还不满足。她难道非要我们死了才满意不成?”

锦衣轻轻的顺着落云的背:“好了,别气,这种事谁也想不到,这女人心毒气量也小,你我没招惹她也能得祸,只能叹自己命不好,不过…现在我们也不能任她欺负我们,总要想个法子让她吃亏才是!”

“法子?你有什么法子?”落云一听眼睛亮了起来。

锦衣立刻在她的耳边嘀咕,落云起先很兴奋,但最后却看着锦衣道:“这样好吗?贵妃不是希望瞒着的嘛?这露出去了,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贵妃是要瞒,但是后天也会露出去,咱们让她先呕两天有什么不好?只要能消口气,总也舒坦,再说了,我又没和她说,怎么会给我带来麻烦呢?放心吧,按我说的做,我保证叫她呕气去!何况她那咋呼性子。弄不好会让贵妃帮咱们治她呢!难道你不想出这口恶气?你忘了她给你弄得这疤了?”锦衣说话的时候眼里透着不满,落云瞧着也想到自己那日莫名受到委屈,再想到锦衣那九死一生的事,当下咬了牙:“成,呕她一顿,也好!”

“听春梅说,安贵人你有事急着要见本宫?不知是何事啊?”洛惜颜一脸睏色的靠在软塌上,要不是春梅一个劲儿的唤她起来,这安贵人她才不想见。

“这两个月来,映秀一直在等贵妃姐姐的信儿,可是左等右等的不见姐姐传话来,映秀想着贵妃姐姐定是贵人事忙,忙忘了,所以特来…”映秀含笑而言,可话都没说完却被洛惜颜给打断了:“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曹映秀一愣便接了话:“难道贵妃姐姐不觉得这是吗?皇后娘娘如今可是大起肚子的,等的越久对贵妃姐姐您可就越不利啊,两个月前,映秀就和贵妃姐姐您说明了的,愿意和你帮衬着一路,纵然过去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现下我们也是该彼此体谅的。映秀不似贵妃姐姐有洛元帅这样的爹。但是却好歹有个与太后结了金兰的娘,我们若是联手,皇后娘娘她未必就能压的住姐姐啊!贵妃娘娘您可是说了要考虑考虑,不知您什么时候能给映秀一个答案?”

洛惜颜伸手捏了自己的眉心:“当日本宫好似和安贵人你说过吧,等你能得到皇上的原谅了,咱们再谈联手,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皇上已经有两个月不曾临幸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本来和我谈合作?你母亲吗?哼,生不了皇上的子嗣,你母亲和我爹一样,都没用!”

曹映秀的眉一挑:“贵妃姐姐您这话可别光图说个痛快,你能复起难道我就不能?你复起是借靠了那个小狐狸,得了宠又如何,皇上到您这里的日子,怎么也分出去一半给了别人,我曹映秀要复起就用不着分床,只消巴结下太后就成!”

“你!”洛惜颜闻言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冲着曹映秀就指了门:“你给本宫滚出去,你这种人本宫才不屑与你联手!”

“哼,走就走,自己生不了难道还能指望那小狐狸给你生?实话和你说吧,你这辈子就别做这个梦了!”说完曹映秀一扭身子就昂着脑袋走了出去,哪里有一个贵人退下该有的礼节?

洛惜颜看着曹映秀就这么出去了,气在心口绕啊绕到,当下就有些喘不过气来,此时春梅见安贵人出去了,才进殿,一见主子如此。急忙冲到跟前,一边给主子拍背一边问着:“主子,您,您这是…”

“咳,咳,咳!”洛惜颜总算把那口闷气咳了出来,当下大喘着气,眼泪就在眼眶子里转:“可恶,可恶啊!我好歹也是贵妃,我好歹也是与皇上共寝三年的贵妃,一个小小的贵人竟,竟如此作践我!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春梅闻言便是瞪了眼:“什么?她作践您?”

“她说联手,我不予,毕竟她以被皇上两月未曾召唤,可这丫头出口成狂,竟,竟奚落我分床给人,也是得不到子嗣…”洛惜颜说着一脸羞愤,她好好的背上一个无出的恶名,如今竟被一个贵人这般嘲笑。

“那安贵人瞧不起主子您,主子您后日里宴会上就呕吐一次,倒时太医一验您有了身子。我看她那张脸往哪儿放!”春梅借着时机进言,洛惜颜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当即便允了:“好,我倒时看看她那张脸会变成什么样子!”

曹映秀一肚子火气的从凤藻宫里出来,走了两步心里还不忿,转身对着宫门啐了一口:“哼,给你点机会都不懂得用,还敢奚落我?下不了蛋的鸡还叫唤?等着我叫你好看!”说完她扭头往自己的宫里回。

两个月前她被皇上打了一顿,心中虽是有气,但皇后却也和她说,“贵妃现在复起得罪不得。你自己惹了麻烦还是去缓和了好,免得大家见面难看。”她为了大局,只有去贵妃跟前认错,甚至主动表示愿意和其联手,等到将来有了子嗣还可以过继给贵妃让她不至于现在这么尴尬。当时贵妃听了这话,明显心动,却非要拿乔的说什么考虑考虑,如今都两个月了,偏没了信儿,她怎么也要来问问,毕竟贵妃真的应了,这可不是件坏事,可是没想到事没成不说,自己倒被贵妃给奚落,这叫她心里怎咽的下气?

曹映秀纷纷的踢着旁边的石子撒气,她心中发誓将来要让贵妃难堪,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甬道里有人在说话,声音依稀而模糊,但却透着欢笑。曹映秀当下眼一翻的凑了过去:正好心里有气没出撒,看看是哪个遭瘟的撞上来!

人一拐过甬道口,正要吼,却看到是个丫头一脸喜色的抱着一个观音像对太监说着感谢的话语,曹映秀定睛一瞧,倒是愣了,太监是内务处的韩公公,那丫头却是落云。

当下便觉得奇怪,人退了一步躲在拐角处偷瞧。

“韩公公您真是大好人,有这么一尊送子观音,我家主子瞧见了,一定大喜。”落云说着脸上飞着喜色。

“哎呀呀,瞧你说的,锦贵人要的东西我怎么也给办好啊,她可是蔡公公的干妹子,我还指望你家主子多关照我呢!”韩公公说着忽然左右看了下说到:“这东西收好,锦贵人有心也别做明了,免得贵妃那边瞧见了心酸…”

“啊?”落云一愣,噗哧笑了:“韩公公。你不会以为我家主子要这观音像是给自己的吧?”

“难道不是吗?”韩公公一愣,当即变了脸的说到:“难道锦贵人要拿去送给贵妃?哎呀呀,要不得!锦贵人怎么能这么糊涂呢,这不是在贵妃伤口上撒盐吗?不成,我还是收回去…”说着就要伸手抢。落云抱着那观音一个闪身,笑言道:“诶,韩公公您别抢啊,这像是我家主子要送给贵妃的,但是啊,绝对不会伤了贵妃的心,只会得好呢!”

“得好?这话怎么说的?”

落云含笑的也左右看了下,贴着韩公公耳语了一句,这下韩公公身子一晃:“你说什么?贵妃有了?”

落云立刻瞪眼:“嘘!别大声说啊,这是秘密,贵妃娘娘瞒着呢,打算后天的宴会上才说,我家主子打算明儿就把这个送给她讨个喜!诶,这是秘密,你可不能说出去,就当不知道!”落云说着抱了观音放进韩公公手里的匣子里,抱着就走:“记住啊,这是秘密!”说着撒丫子的就跑。

曹映秀赶紧躲到一边的水缸后,那落云只管一脸笑的跑,还真就没看到她,直接从水缸前跑过了。

曹映秀此刻心中那个惊:贵妃竟然怀孕了?怪不得她不和我联手,怪不得她要奚落我,哼,原来她是有了身子了啊!曹映秀皱着一张脸看着落云跑远的欢快背影,心中全是赤热的火气,忽然她眼扫到安坤宫的宫门,眼珠一转含笑的往安坤宫去。

--锦衣要玩什么把戏,大家猜到了吧?-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三卷 第十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一)

第三卷 第十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一)

安坤宫的百花园内。微黄的杏叶散落一地,秋风凉爽吹起院落内华锦女子的衣袂在身后翻飞,而斜阳余辉相映下,颇有画中景致那般落落写意。

一身宽松绸装的拓跋端秀此刻手里抓着一点鱼食,十分悠闲的点点洒落,看着那些鱼儿为了抢食拥挤在一起大张着鱼吻扑腾在脚下,她脸上浮现着得意的笑。

此时身边的丫鬟引了安贵人到跟前,在安贵人行礼的时候,其他的宫女都十分有眼色的退去了,除了铃兰。她站在皇后的身后,小心点捧着一盘子鱼食,压根就没退走的意思。

“安贵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皇后伸手摆了下,示意曹映秀直身,挂着笑的说到:“我正逗弄鱼儿呢,要不你也来喂喂?”

曹映秀忙是推诿:“皇后娘娘您逗弄的正开心,映秀可不去接手。”

皇后淡淡的笑着,将手里的鱼食慢慢的丢几颗下水,看着鱼儿们抢,她却丝毫不急不躁的看着,再不问曹映秀所来何事。

曹映秀心里装着事,等皇后问皇后不出声。看铃兰使眼色叫她退下,可铃兰直接无视,这番耗了会时间,曹映秀终于耗不下去了,便小声说到:“皇后娘娘,映秀刚刚听到一个信儿,特地来向皇后娘娘您禀报的。”

“嗯?什么信儿?”皇后头都没转,依旧玩着她的。

曹映秀又看了眼铃兰:“这事,映秀觉得还是单独和您说的好。”

皇后此时才转了头看她:“不用,你说就是。”

曹映秀见状也不扭捏了,人家不当事,自己何必那般小心呢,当下也就说到:“贵妃有身孕了。”

拓跋端秀正往水里扔鱼食呢,听见这话,手便是顿了一下,继而却又抛了鱼食出去:“我没听错吧?贵妃可是三年无出的人,怎么这会有了信儿了?她请了太医?”

“那倒不是,是我赶巧听来的。”曹映秀赶紧把如何听到的,听了些什么统统学了一边给皇后。

“贵妃如此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既然她是打算后天宴会上在公布,那我们也就装作不知道吧,倒时还能看到贵妃给皇上一个惊喜呢!”皇后淡淡笑着说完冲铃兰道:“铃兰,回头去选个礼物,后日了,我也好送给贵妃向她道个喜。”

“是。”铃兰恭敬的应了,依旧冷眼的立在皇后的身后捧着那盘子,好似刚才的事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曹映秀本以为会看到皇后发怒的模样。只要她在挑拨一二总能借了皇后的手要贵妃难看,可是却不想皇后倒是一番无所谓的样子,当下只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的,也就不再多话,看着皇后逗弄了两下也就赶紧的告辞了。

拓跋端秀此时伸手从铃兰手里拿过了盘子,看了她一眼。铃兰话都不说的就追了曹映秀的身影而去,而拓跋端秀却把盘子里的食物统统倒进了水池里,这下,那些鱼儿立刻拥挤在一起,连水花都溅起了些许。

拓跋端秀瞧着它们口中轻喃:“君前君后水中游,忽左忽右群里斗,我自高处投食戏,观尔出水抢破头。”

她不是不激动,她不是不生气,但是她现在的身份,绝不能有丝毫不满的表现,她将是最贤惠端庄的皇后,就算她容不下这事,但也没道理要她亲自出手。何况她相信鱼饵一出,自有人会为她去抢破头。

“安贵人请留步!”铃兰待曹映秀都走到院口了才出口喊了她。曹映秀回身见是铃兰一人,略有些失望。但也已经心知她是皇后的心腹,纵然心里还在不爽,却也客气相言:“兰姑姑可是有什么要指教?”

“安贵人抬举了,铃兰已经不是院里的教习姑姑,可担不起您的一声姑姑,您还是唤奴婢铃兰吧!”铃兰依旧冷脸冷眼,话虽是说理,但停在曹映秀的耳中却似在讽刺她巴结一个奴婢似的,当下听到曹映秀撇了嘴:“好,那不知道铃兰要我留步是何事?”

铃兰此时一笑:“为刚才的事啊!”

曹映秀微微蹙眉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铃兰却已经挂着笑的说到:“安贵人知道把信儿报来这是好事,但是您报给皇后娘娘之余却似等着皇后娘娘的意思,这可不应该啊。”

“你的话我不懂!”曹映秀铁了脸。

“您是聪明人,皇后娘娘可不止一次在奴婢面前夸您是个明白人,但是您这么个聪明人今日里怎么就糊涂了呢?难道你还想要皇后娘娘给你示下不成?宫里是个什么情况,相必安贵人清楚。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想靠着大树的人可多了去了,安贵人拿什么做孝敬礼呢?”铃兰说着再一笑:“主子要奴婢找礼物给贵妃后日里道喜,这礼物可不好找啊,安贵人您最懂得体恤我们,自然会帮我们找到合适的礼物不是?哦,对了,皇后娘娘今日还念叨来着,说她如今有孕在身不能侍寝,还想找个不错的人好好伺候皇上呢!”

话说到这里,是个人也明白什么意思了,曹映秀这种削尖了脑袋都想往上钻到人,更是心领神会,当下便是朝着自己的脸上作势打了一下:“哎呀。还好兰姑姑您提醒了我,瞧我怎么糊涂起来了呢?您放心,今次的礼我一准备好,保证叫皇后娘娘开心,就是他日皇后选人的时候,还要劳兰姑姑您多说两句好话!”

“安贵人多虑了,背靠上了大树,有的是凉爽可以乘,您说是不?”铃兰说着将笑放大与曹映秀的笑称在一起,还真是无比的会心。

“那如此,映秀就告辞了。”

“奴婢送安贵人。”铃兰摆手相送,在她出宫门的时候才贴着她的耳说了一句:“想靠上皇后,那就要多替皇后想想,别再如此冒失了。”

曹映秀嘴角一抽,赶紧谢着去了。

铃兰站在门口借看着曹映秀远去的背影扫了下对面的凤藻宫,眼里闪着一丝笑:锦衣,贵妃的消息能露出来,八成就是你授意的,看来王母这边你还是不放手!

“说清楚了?”拓跋端秀坐在池边的石凳上看着池子里的鱼儿依旧端的是云淡风清,铃兰颔首而答:“说清楚了,想那曹映秀雷厉风行的性子,弄不好今夜她就会想法子了。”

“想归想,平日里竟看她闹腾了。这事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做的干净,再说了,也就两天时间,我可不想后日的宴会上吃贵妃这么大的礼。铃兰,咱们还是留一手的好,万一曹映秀那边不成,就叫她去补上,反正她不是着急着求机会吗?成了我就亲自褒奖她往前进一位,入了嫔!”

“是。”铃兰答着匆匆出来院落,而拓跋端秀却悠然的扶着腰身慢慢的回往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