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墨看着夏落尘,夏落尘剜着北离墨,两人的目光都不甚友善。

“你离开的第二天早上有消息传来,百里元香与你相谈甚欢,直到夜深,两人才依依惜别。晚上又有新的消息传来,白日百里元香领着你观赏凤翔族的风光景致,两人同行,甚是亲密。第四天有消息传来,你白天与百里元香抚琴作乐,晚上教百里云香作画,有人说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教?”

第五天晚上你与百里元香促膝长谈,深夜才离开,有人说什么促膝夜谈,怕是百里元香在主子身下夜谈罢了。忘记哪一天有消息传回说你夜宿百里元香的香闺,缠绵到中午才出来。昨日百里凤蝶上门提亲之时,她说你我的夫君正执着她主子的手作画,情意绵绵,郎情妾意。北离墨,这里面哪句是谣言?

“北离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百里元香性格刚烈固执,即使她姐姐百里柔香爱慕着东方洛,两人有了孩子,爱得难舍难分。百里柔香多次求百里元香废除族规,让两族通婚,可惜身为族长的百里元香,断然拒绝,还将她姐姐骂了一大顿,说忘记祖先的遗训。这些年天佑族不时请求百里元香废除族规,族中也有女子爱慕天佑族俊美高大的男儿,也都希望能废除,但凡是有说这话的女子,却无一例外被重罚,要让这样固执的百里元香肯亲口废除这个延续了百年的族规,能有什么好办法?”

“百里元香从未对任何男儿心动,她不知情为何物?自然心硬如石,怎么的劝说,她都是听不入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真正情动,初尝情爱,让她知道求而不得是如何痛苦?她才会真正思考这族规的残忍,这是你派季舒去之前对他说的话,我可有说错?”

“没错。”

“北离墨,你到凤翔这一个月说得好听,就是游说百里元香,说得不好听你就是接替季舒,用美男计去勾引百里元香罢了,你道我不知道?至于怎么勾引,还用我说吗?说了一个月的情话,勾引了一个月百里美人,回来驾轻就熟,情话说得那么顺溜,你可看清楚,我是夏落尘,不是那什么香美人。”

“夏落尘,你这般拈酸吃醋,不是很好吧。”北离墨突然笑着说。

“谁拈酸吃醋?你是不是自我感觉是不是太好?也难怪,凤翔第一美人为了你,亲自上门提亲,还带人打上门,这脸上多有光的之事。”

”谁拈酸吃醋?还用我说吗?自然是你夏落尘。“北离墨笑意更浓,眸子阴霾一扫而空,晶亮璀璨如天上繁星,让人看了就炫了眼,落尘张嘴就想驳几句,但最后又重新将嘴巴紧闭,她再说下去,还真有拈酸吃醋的嫌疑。

”派季舒去的确是想用美男计,而我自己亲自去,倒真的没想用美男计,只是想晓之利弊,诱之与重利。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那我也没办法,就如尘儿说,不知道是自己太厉害,还是对手太差劲,我一出马,她就溃不成军,投怀送抱,我再三拒绝,她还要闹上门提亲,我有什么办法?“

落尘暗呸了一口,这人还真狂得没边了。

”北离墨,你真是越发低调了。“

”唯有如此才配得上如此低调的娘子,你说是不是?“

听到北离墨那带着调侃的声音,落尘脸微微红了。

”落尘,我真的没对她心动,真的没碰她,信我。“

其实落尘是信他的,即使谣言满天飞,她也是信他的,只是这两天百里元香主仆逼婚上门,咄咄逼人,他惹了那么大一朵桃花回来,自己人却一走就一个月,她心里又怒又恨,无处发泄罢了。

”没有碰她的手?“

”我自是没碰,她想碰,我也闪开了,那是那个凤管事胡诌而已。“

”她真没碰你?她没检查一下你的腰够不够力,胸膛够不够健硕?“

”她没这个胆,也没有这个资格,但你有这个资格,有没这个胆子检查一下?看看我胸膛够不够健硕,腰够不够力?“北离墨看着落尘,目光滚烫灼热,微微带着挑衅,声音低缓诱人,带着挑逗,两人离得很紧,彼此的呼吸萦绕。

”敢不敢?“北离墨问,声音已经嘶哑低沉,落尘被看得脸红耳躁,心慌意乱,一时觉得整个营帐热浪滚滚,竟然什么话都敢说了。

”我——我——我没这个胆,我不敢。“落尘忙低下头。

”你不够胆,我给这个胆你检查一下如何?“北离墨缓缓靠近,眸子燃起了火焰。

”你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今日这赌注下得那么大,也没见你眨眨眼。“北离墨说,眸中火光猎猎。

”那是不是胆大,是时势逼人。我睡了,你别乱来。“落尘被看得心跳如擂,但话毕她才惊觉慌不择言,她这话摆明就是邀人——落尘一时更是臊得一脸通红。

”嗯,为夫正有此意,一起睡吧。“北离墨含笑而答,他今晚的确想乱来,还很想很想。

”我还没困。“

”没困更好。“北离墨拦腰将夏落尘抱起,揭开帐帘,往内室走去。

”北离墨——“

”嗯“

”北离墨,我今日累了一天。“

”我不累就行。“

”北离墨——“

”夏落尘,成亲十一载,我们该圆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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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想尽量两更的,卡在这里,的确不大厚道,但年底真是事多,下午又没时间靠着电脑,今天只有一更了,明日尽量早点更。

171:来了

当她下定决心要跟随着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决定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但他却一直没有动静,他还说不会让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在如此荒凉之地,她就一直没这方面的想法,但如今提出要圆房,如此突然,落尘既紧张又羞涩,又有一种莫名的慌乱。

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碰上他火焰猎猎胡眸子,落尘心跳如擂,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今夜?”落尘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嗯,就今夜。”北离墨的回答干脆肯定。

“落尘,我已经等得足够久了,你准备好了没?”北离墨的声音如百年佳酿,醇香诱人。

“没——没——没准备好,你怎么突然——你不是说过要——”落尘有些语无伦次。

“没准备好,那就不用准备了。”

落尘哭笑不得,哪有人这般说话的,哪有他这样霸道的?

北离墨低头看着落尘,她此时面若桃花,小嘴微微嘟起,光亮润泽,撩拨诱人,她身体极为柔软,身上散发着少女般的幽香,淡淡的,但却直入肺腑,撩拨得他心旌摇动,不自觉停了脚步。

他静静看着她,目光深邃如天幕,她低着头不看他,但却波光潋滟,发丝缕缕滑过他的手臂,轻轻撩拨着他,北离墨幽黑深邃的目光瞬间迷乱。

“尘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帐内灯火已经熄灭,黑暗中两人的呼吸交缠,落尘听到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一颗心似乎在温水中晃晃悠悠。她七分清醒,三分迷醉。当柔软覆着柔软,轻轻吮吸辗转之时,落尘脑子一下子迷乱了,恍惚不知道身在何方,四周明明吵闹胜不绝于耳,她却什么都听不到,就连北离墨抱着她,走到塌下,她都浑然不觉。

这一刻是多久的渴望,北离墨微微闭上眼睛,他今夜是按捺不住了,真的按捺不住了。

身体落在软软被褥之上,而他的身体却缓缓覆下来,落尘一时更是羞得脸若红霞,她扭过头不敢看北离墨那烈焰岩浆般滚烫的眸子。

“夏落尘,成亲那么久,你真不打算检查一下夫君胸膛够不够健硕,腰够不够力?还有——”北离墨声音低沉嘶哑,微微勾唇浅笑,魅惑撩人至极。

北离墨用手轻轻抚摸着落尘柔软的发丝,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汹涌澎湃,巨浪波涛。

“若你不愿,若你不愿意,我——我——我今夜亦会强求的。”

沙哑的声音,滚烫的呼吸,口言心,一句口不对心的今夜不会强求,他说不出口。

看到他满是情欲的眸子,看到他隐忍的目光,感受他滚烫的身体,落尘一颗心柔柔软软的,她缓缓伸出小手,抚上他俊美的脸庞,剑般眉毛,性感的唇瓣。

“剑眉星眸,我喜欢的,鼻子高挺,我喜欢的,北离墨,你,我也是喜欢的。”如此情话,北离墨觉得如喝了一夜佳酿,竟微微醉了。

落尘说完,柔柔软软小手继续往下。她还真听话得很,一样样检查了,北离墨只觉得那双小手如一串串火苗,抚到哪里,哪里就着了火,他轻哼出声,呼吸渐粗。

“胸膛健硕,体魄强健,这腰我看看——看看够不够精壮——”

“夏落尘,夏落尘,你这妖精——你这妖精——”北离墨觉得销魂蚀骨,烈火焚身。

“离墨,我是愿意的。”落尘轻轻地说,她脸红如霞,娇艳如花,嘴巴一张一合,小手却在他腰间轻轻比划着,如此诱人,如此撩人,欢喜如潮水像北离墨直卷而来,激情烈焰如火山熔浆,要将他焚毁,所有顾虑,所有恼怒,所有不安,此刻都烟消云散,唯有她,唯有她,他只想与她骨血交融。

“尘儿,我要你,我要你。”

“嗯,我——我——我也是要你的。”落尘轻轻咬着他的耳畔,酥酥痒痒,这声低哑的我也是要你的,酥媚入骨,北离墨只觉得热血上涌,他狠狠覆了下去。

寒夜漫漫,帐内情深焚身,鸳被翻浪,帐外欢声笑语,篝火燎原。

天幕明月高悬,明明已经夜深,但却无人入睡,大家似乎都没有丝毫睡意,他们谈论着凤翔族的美人,猜测着她们明日送过来的藏宝会如何的惊人?谈论着今日少夫人如何的厉害,竟然素手碎石,亲眼目睹之人说得眉飞色舞,没有看到的人捶胸顿足,遗憾不已。

夜晚风大,寒意袭体,但众人却浑然不觉,几十人一堆,围着篝火,聊得火热,季舒、莫凌天等人心中的欢喜就更是难以言说,他们来时只有两千人,怀着亡国之痛,来到这莽原,寻找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宝藏,他们已经做好将命留在这荒原上的准备,复国是一个遥远的梦,若不是有北离墨的出现,他们连这个梦都不敢有。

如今藏宝到手,凭空多了十七八万精兵,复国已经不是一个遥远的梦,他们的激动无人能体会,他们的欢喜无人能明白,他们跟随北离墨的时间并不长,但如今他们都坚信,他们的皇子殿下,一定带领他们复国兴邦,日后的南楚定会更加强大繁华,他们是亢奋的,欢喜的,他们军营中踱着步。

“主子的营帐,怎么这么早就熄灯了?”一个年轻男子疑惑问道,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臭小子,你懂什么?没听到主子说吗?今晚要好好奖赏少夫人吗?”

“奖赏?奖赏什么宝贝?”年轻男子目光发亮,似乎看到了亮闪闪的宝石。

“愣头愣脑的,小别胜新婚,等你有女人就明白了。”一位年长的男子充满怜悯地看着他说。

“说得似乎你们有大把女人似的,你们是比我吃多几年米饭,虚长几岁,但你们不还都没碰过女人?”

“我们是没碰过女人,但我们都知道主子的营帐今夜为什么这么早熄灯,就只有一个愣头青不知道。”

话落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年轻男子在大家的笑声中红了脸,季舒和莫凌天两人刚好步行到此,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今日大家高兴,他们也没有像平日约束他们早早入睡,因为他们自己就睡不着。

“莫将军,凤翔族的族长过来了,她说有要紧事要见主子。”季舒一听百里元香过来,脸色大变,当日她指着他的眼说不够大,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够挺拔,比划着说他不够高大,最可恨的还摸了一把他的胸,说不够结实健硕,他季舒纵横情场多年,家中娇妻美妾视他为天神,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看到季舒没点骨气闪到人群中,莫凌天只得迎了上去。

“百里族长,怎么今夜还过来?”

“我有事与找你们主子。”百里元香答。声音淡淡的,虽然没有白日的妩媚,依然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孤傲冷艳。

“百里族长,明日再来吧,我们主子和少夫人已经早早歇息了,你看这帐内的灯火都已经灭了。”莫凌天指着北离墨的营帐对万里元香说。

听到莫凌天得话,百里元香胸口憋憋闷闷,她明知她不能再产生这种感觉,她明知她已经没有觊觎他的资格,他明知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成为她的妻子,但她还是想问一句,若今天她赢了比赛,他是不是会娶她?她就只想问这么一句,若他说会娶,她这辈子不会再要别的男人,就算不嫁他为妻,但就这么跟随在他身边,伴随他到老。

“我有要事与你们主子商议,是关于明日的藏宝,这么重要的事,若你不去通传,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你可担当不起。”百里元香冷冷得说。

“既是那样,你随我来吧。”莫凌天无奈,只得领着百里元香前去。但两人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被人拦了下来。

“莫将军,百里族长,少主今夜吩咐过,除非是遇到敌情等十万紧急的大事,任何人不得靠近打扰,否则杀无赦,但主子猜到百里族长会来,让我留一句话给百里族长。”

“什么话?”百里元香心莫名一动,手微微抖了抖。

“主子说,他说过不二妻,并不是因为誓言不得为之,也不是因为赌局输赢不得而为之,而是心之向之,不是他不娶百里族长,而是他除了少夫人,不娶世间任何女子。”

百里元香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色。

“主子说,他说这话并没有丝毫羞辱百里族长之意,只是桃红柳绿各有所爱,春花秋月各有所喜,幽兰牡丹亦会各有其主,百里族长值得一份独一无二的爱。”

“好,主子的意思,元香明白了。”

百里元香转身离开,那一刻心是绝望的,但绝望过后,心反倒平静了下来,脚步也不复来时的沉重,今夜她清楚地知道,即使她赢了这场赌局,他也是不肯娶她的,他断了她任何念想,她也瞬间清醒了,这男人从来不属于他。

看惯了一夫多妻,看多了男儿为掠夺女人凶狠蛮狠好色的嘴脸,竟没想到天底下竟有男儿不愿享齐人之福,不想左拥右抱。

“你听到了吗?”北离墨轻搂着夏落尘,激情褪后,两人相对,落尘反倒更是羞涩,她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膛。

“听到了。”落尘微微低下头,心中又暖又甜。她听力是何等好之人,外面这么大一动静,他们所说的话,自然尽收耳畔。

“主子真的说,今夜任何人不得靠近?”莫凌天问。

“自然是真的,你不看我们的营帐都各自后退了不少吗?主子吩咐的。这小别胜新婚,自是不想有人打扰。”外面之人压低声音,声音暧昧。

“北离墨,你就非得弄得人尽皆知?”落尘恼怒地瞪了北离墨一眼,一张脸绯红若桃李。

“嗯,我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某人厚颜无耻地说。

“夏落尘——”

“嗯——”落尘轻轻应着,声音还带着几分醉意和迷乱,似乎人还没太清醒。

“百里元香,我已经完全断了她的念想,你可满意?”

“嗯,满意。”

“那现在轮到你了。”激情过后,北离墨的声音依然带着几分嘶哑低沉。

落尘愕然地看着北离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子默的人来了。”

172:他等她

听到北离墨的话,落尘继续窝在北离墨的怀里,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北离墨说什么似的。

但北离墨知道她听到了,因为她呼吸的气息有些不稳,她柔软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他敏锐的察觉她一些细微的变化,踏雪留痕,十年共度的光阴怎不叫他妒忌?他风子默如今之于她还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你今晚急着要我,就是因为他的人来了?北离墨,你就这么没自信?”

好一会,落尘开口道,北离墨微微有些愕然,他以为她会问来的人是谁?如今在哪?来了多久?但万万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个问题竟是这个。

“我没自信?就他?我至于吗?就是他风子默亲自来,我也不拿正眼瞧他一下,更何况就来几个小喽啰,”

“是吗?”

“夏落尘,你就这么看我?我会因为他来而仓促跟你圆房?说得我北离墨要想下手为强一般,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至于吗?别太抬举他了。”

落尘微微皱了皱眉,就知道他不会承认。

“我看你就是这么一个人,当年明明半夜点了我的穴,晚上为所欲为,做尽让人不齿的龌龊事,白天又装正人君子,还要死口不认。北离墨,你一直就是这么光明磊落的一个人。”

落尘淡淡地说,话语不无讽刺,北离墨嘴角大大扬起,当年之事的确不甚光彩,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想不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你当年点了我的穴,都干了什么?”北离墨眸子星光闪闪,他自是干了男人应该干的事。

“没干什么,光明正大得很,没你想得那么龌龊。”北离墨说,落尘微微垂下了眸,她信他才怪,但如今他们真的成了夫妻,他曾经做过的龌龊事,如今都成了合情合理,但当年被他这般戏弄,她又实在是气不过。于是在他左胸狠狠咬了一口。

“啊——”清晰的痛感,让北离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长得像小白兔,但那牙齿却像小母狼那般尖利。但疼痛过后,心底却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甜蜜和满足,这种疼痛,是极致幸福的,她夏落尘是他的了。

“夏落尘,轮到我了。”

“轮到你了?”落尘微微一愣,对他这波光粼粼的眸子,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自是你咬我一口,我还你一口,我一向喜欢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你咬哪,我自然咬哪。”

落尘看到北离墨左胸的牙印,一时气血上涌,脸色绯红。

“北离墨,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但我会比你温柔点的。”

你去死,

“旁人对你做这事就是下流,若是我,那叫夫妻情趣。”

“下流——滚开——”

“不滚——”

夜阑人静,月光如纱,帐内旖旎如春。

日月交替,淡淡的曙光透过帐帘,兴奋了一夜的男儿准时起床,振奋的口号声响彻这片原野,落尘试图起床。

“再睡会,昨夜我没控制好,动作多粗鲁。”

落尘的脸再次变得绯红,原来他也知道。

“我要检查吃食了。”落尘红着脸说。

“今日不用了,我已经叫青龙先生他们负责,不会有事的。”

“北离墨,你就非得弄得人尽皆知。”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得说。

营帐提前命人后移,提前叫青龙先生检查食材,就连百里元香昨夜会过来,他都猜到,还提前命人留好话,还真机关算尽。

“看来昨夜你一早就安排好,就因为他的人来了?”落尘问。他就知道她对这件事不会无动于衷。

“既是一早安排,也是兴之所致,情到深处,然后水到渠成,至少我是这般认为,但尘儿,你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她怎么想?她昨夜不是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吗?他这个人,她很喜欢,而昨夜她也愿意,他还没听到吗?

“听人说男人在床上说得话是不算数的,但女人说的是算数的。”落尘说,脸微微有些红,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应该明白她的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