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想在那个年纪有那样的军衔白天黑夜都做梦怕是都做不到!

楚峻北楚峻南一直都是一帮堂表兄妹中的表率。

那么珍贵的军衔说扔就扔,从了商!

弄得儿子心里暗暗以为从军从政这条路不好。

虽然儿子屈于逼迫报考了政法大学,也如愿考了个好分数。

可人有曹营心在汉,哪有一点点想往这条路发展的苗头?

沈宗业今天这一巴掌,算是新痛旧伤一起算。

沈昊致嘴角有血丝渗出来,他拿手背揩了揩。

手背上殷红的血迹像朵盛开的火莲,一下子灼痛了沈守业的眼睛。

打了就后悔了。

“你以为从商那么好?”沈宗业皱着眉头说,“你知道不知道峻北现在为了楚家没人从政从军的事情有多苦恼!

以前都是别人找上门去求楚家办事。

现在呢?就算楚家不用求着别人办事,但已经今非昔比了,起码比以前多出三五倍的力气,你明白吗?

你看看以前你峻北哥手上就算从来不过资金,那又如何。

谁见着他不恭敬的喊声楚公子?

你以为有些东西是钱可以买到的吗?

这条路上的钱,你是眼睛看不到的,你就不能想通?

别人没背景的要从一个小科员往上爬,你如果走这条路,只要进个司法系统,不用几年,就可以至少坐个第二把交椅的副职,接着往上升就行了。

那是普通人要奋斗好几十年才有可能有的地位,我跟你怎么就说不通呢?”

沈昊致摇头,“爸,我尊重你的想法,所以你当初硬是逼着我考政法大学,我考 了。

我已经遂了你的愿还要如何?

我不从政,不是还有你吗?

急什么?等我生了儿子,让他从政就好了。

沈家不是就可以接得上了吗?”

“你!!!!”沈宗业一口气堵在自己胸口,抽都抽不上来,孙子都20多岁的时候,他都多大年纪了!

“那你现在就去把儿子生出来!”

“!!!!!!”这次轮到沈昊致郁闷了,他还在大学!

这打雷下雨来得可真快。

楚碧晴从外面喝了茶回来,一进厅就看见厅中父子俩 。

楚碧晴笑意晏晏的走过去,“哎哟,今天你们爷俩回来得这么早啊,怎么着啊,晚上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沈宗业抬眼过去一瞪,“你还知道回来!”

楚碧晴吓了一跳。

最近沈宗业上了任后脾气愈发的大起来,家里的皇帝一般。

楚碧晴虽然有时候也想戗几句回去,可一想到丈夫如今这个高位不是谁都可以上去的,便更加觉得应该珍惜着些。

她不跟沈宗业计较,依旧笑盈盈的,“明天我回来早点,哈。”

沈宗业因为沈昊致的事情见谁都不舒服。

这时候见着楚碧晴心里更不舒服!

突然,他眼中一震!“是你让昊致入的城南项目的股份吧!”

楚碧晴眸中亦是一惊,她暂时没想告诉沈宗业。

而且两家人向来如此,有生意往来的事尽量不告诉沈宗业。

沈宗业自尊心强,最听不得沈家靠着楚家赚钱的话。

类似的话就像阴影一个一直盘旋在他的心空之上。

如今好不容易扬眉吐气,怎么可以再跟楚家去扯些关系!

现在的沈家还要靠着楚家不成?

“那个,那个,哎,宗业,你听我说啊。”楚碧晴说了半天,依旧是支吾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宗业,其实这个项目真是个好项目。不信你部问昊致,昊致是学政法的,他条条款 款 都研究得很清楚。”

“你还敢跟我提这件事!”沈宗业音如震钟!

楚碧晴吓得一退,她跟沈宗业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沈宗业哪像这次这么凶过。

“宗业。”

“别叫我!”沈宗业知道事情再骂也无转圜的可能,他只能跟自己生气!

如今已经登上高位却还要被楚家这么扯着,他如何舒服得了!

楚碧晴拉过,沈昊之。

这一仔细看就心疼得眼睛红了,摸着儿子的脸眼眶中的泪水滚了出来,“儿子,妈妈看看,你爸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这个混蛋!居然敢打我儿子!”

“没事,爸就是太生气,你知道他一直希望我从政,可我不想走这条路,他才动的手。”

楚碧晴眼中一惊。

让沈昊致入股纯粹是因为楚峻北那个项目肥。

再加上以后从政的官员怎么可以不懂经济,现在学学也好。

但学归学,正事不能忘记,“昊致,你跟着峻北哥挣钱是一回事,但到时候读完硕士一定要从政,明白吗?”

“妈!”

楚碧晴严肃起来,“一定要从政!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是没见着妈妈以前跟那些官太太打麻将怎么受气的。

我就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以后有了太太。

你是想领着她,拎着礼物到处拜访,陪那些官太太打麻将,还要违心夸奖。

还是想让她坐在家里,不停的有人到家里来拜访她,想不想打麻将自己说了算,更不用违心夸赞谁。

难道你就想你自己老婆看着一个局长太太都得奉承吗?”

“妈!!!那是你太在意这些。”

“我不在意能行吗?你问问你认识的那些阿姨,叔叔他们,他们有没有不在意的。

上次那个周老板你知道吧,为一个审批,跑遍了京都城吧?明明都可以过了,人家一个电话打过去捏他,真是把他累成了狗。最后还是我去找的你大舅舅,让你大舅舅找的他部下,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昊致,你想想,他跑遍了京都都没有办成的事,你大舅舅的部下,只需要一个电话!

再看看你峻南哥哥曾经做生意,哪家敢给他一点脸色?

你还真以为是楚家有钱啊?

因为那时候你大舅舅和你峻北哥哥都在部队里!

这是很浅显的道理,你应该懂!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独独这个,你得听你爸爸的!”

楚碧晴字字铿锵。

“我爸现在不是在上面吗?我可以不用上。”

“可你爸年纪大了啊!你得接上!”

“我爸叫我现在把儿子生出来,我打算生个儿子来接!”

“你!!!!”楚碧晴眼睛一转,“是哪家闺女?我跟你讲清楚啊,喂喂喂,沈昊致,你给我站住!

臭小子!到底是哪家姑娘,你给我说清楚!

配不配得上我们沈家?

你要是敢给我弄个一穷二白的灰姑娘回来,我就干脆打死你算了!”

楼上传来“呯”的一声响,楚碧晴停止恐吓,紧张得不行,生怕儿子真的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儿。

..............

楚峻北和邱铭俊合作的项目在沈昊致的股权证明下来后,正式上马。

有了邱家背景和刚上任的沈家背景保驾护航,楚峻北和邱铭俊很奢侈的AA制开了瓶长城干红庆祝。

星期六的下午,天光云高。

两个富家大少喝着三十块钱的红酒,他们都有一种错觉,这产地怕是波儿多的吧?

或者年份会不会是82年的?

怎么就会这么好喝呢?

跟没气的可口可乐似的。

他们两个之所以庆祝,是因为不会再因为沈宗业的一点点变故而导致这个项目泡汤。

两人将一瓶没气泡的可口可乐红酒喝下肚,邱铭俊站了起来,“庆也庆祝了,明天咱们开始做宣传,我早点回去了,不然吉女士等会又要对我放大招。”

“哈哈!”楚峻北也站了起来,“行,那明天早开新闻发布会。”

小区的公园里两个人为了省钱这样喝酒也是在这个圈子里闻所未闻的。

楚峻北把酒瓶子放进垃圾箱,“我也回去了。以后吃饭,一人买一顿。”

“没问题。”邱免俊看了看时间,快速离开。

楚峻北呼了口气,喝了酒,还是有些热,往家里走去。

华顶的别墅区顶大,他慢悠悠的往回走,离家还有一大段距离,便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

那一抹红色有些醒目,时不时的跳一下。

火红火红的颜色,像朱沙一样,他停下脚步来,一阖眼便是好久都没有出现在记忆中的红裙子。

他曾经送给沈玥昔的红裙子,沈玥昔那天穿过。

大致是喝了些酒,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开始乱想。

他甚至经常在想沈玥昔如此不肯放手,怕是因为那天的原因吧?

她一向清高自傲,怕是说不出口。

现在想明白这些东西,好象又没有任何意义。

那天就算是沈玥昔又如何,他现在过得挺好,总不能为了那件事而放弃现今的生活。

就当他曾经玩世不恭,不负责任好了。

原本纠结着那一0夜发生的*之事,此时看着家门外站着的远盼的女人,心中不禁一叹,是该放下了。

南心脚有点凉了,看到楚峻北的影子,踩着高跟鞋就跑得更快了些。

楚峻北一伸臂,抱住冲进怀里的女人,“跑出来干什么,外面这么冷。”

“还说呢,你手机没带,你爸打电话过来,我又不敢接,怕他听到我声音等会气着了。所以想出来叫你。”

南心穿着红色的大衣,从楚峻北怀里一探出脑袋来就退开,拉上他的手就往回赶,“你快些回去,打个电话过去。”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万一有事呢?”

看着南心操心着家庭琐碎的事情,还有不停的处理家庭人际关系,恍然觉得一个家里的女人就应该是这样的。

对父亲,说不出来到底是恨还是什么。

不想接触,可南心呢,总还是劝着他让他多回湘园看看,还总是花些小心准备些水果,降血压的药。

他若不愿意去,她便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爸爸,爸爸再坏,对全世界都坏,也不会对你坏。

爸爸就算对不起世界上所有的人,也不想对不起你。

他的错,他去承担,但不该由你来惩罚他。

他对你付出的,远远比你给他的多得多。”

有时候想想,他以前看不起南心是个私生女,觉得她血统肮脏。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比得过她的干净。

她受过那么多苦,却依然心面朝阳,不刻意记恨,跟她在一起久了,他都把恨这个字打磨圆了。

她也经常把自己的伤口剥来给他看,“大妈正眼都不瞧我,可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妈妈抢了她的男人。

我妈妈不是个好人,真的,她就是贪图享受才跟我爸爸在一起的。

她以前喜欢过她高中的同学。呵呵,可是因为高中同学很穷,她就不跟他在一起。

我妈妈很现实,找上我爸爸的时候就是看上我爸爸的钱。

我爸爸看上我妈妈也是因为我妈妈年轻漂亮。

其实我刚开始想着觉得挺讨厌的。

后来我妈妈没在了,我就觉得自己挺没劲。

她曾经的世界我无力参与,再坏都不是我造成的。

可是就算她再坏,对我还是不错。

别人怎么恨她都可以,我不能恨。”

她说起这种家族丑事的时候,没有半点羞怯,大大方方的,像是在读别人家的故事。

有时候还会故作老态的说,“峻北,那是你妈妈和你爸爸的私人恩怨,你无论做什么,都无法代替你妈妈去憎恨你爸爸。

他们之间,你最好只是斡旋。

他虽然对感情不负责任,但是他对子女的责任尽力了,无论他和你妈妈怎么样,你都该给他养老送终。

这个世界上,感情本来就不是弱者就一定该被同情。”

有时候觉得这个女人挺凉薄的,有时候又觉得她特别愚善。

可转念一想,是愚善吗?

她明明说得很有道理。

楚峻北回到家,闯闯穿着小背心拿着他的手机抖着小屁股递过来,“北北,电话哦。”

“谢谢闯闯。”楚峻北从闯闯手中拿过电话,刚想走,腿已经被闯闯抱住了。

闯闯往上爬,要抱。

楚峻北低头在闯闯脸上嘬了一下,“北北有事,你先自己玩。ok?”

“ok。”

楚峻北看着闯闯转身跑向楼梯底下玩小火车,便往正厅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给楚建勋打了过去,想着南心说过的一些话,他不再像从前一直生硬,“爸。”

“刚刚一直打你电话,怎么回事?”

“刚刚铭俊过来找我,说要在小区的花园里喝点酒,我把手机忘在家里了,出去喝了点酒。”

“哦哦哦。”楚建勋声音听着很是高兴,还松了口气,“多和铭俊吃吃饭,聊聊天。下次别在小区花园里喝了,到家里坐着。”

楚峻北环了一眼这房子,前院花园,后院绿地,游泳池在夏季一定水悠碧蓝。

心里美得很,一想着钱是楚大老爷给的,马上严肃的叹了声气,“南心闹着要跟我分手,天天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