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公布烧制方法,以后各赚各的,各不相干!否则你们家也不许用山上的姚金木!”

凭啥?林大哥,堂哥们以及舅舅表哥等人都义愤填膺,站在林蔚然身后对罗村长怒目而视。

“如果我们林家不答应呢?”

罗永福往前走了一步,威胁,“这是全村人的意见,你们不答应是想和全村人作对吗?”

林大哥也是直视其人,毫不退让,“我们不是枣林村人吗?就凭你以及身后的人就能代表全村的意见了吗?”

林大哥身后的汉子也附和,“对啊,我们可没答应和你一伙。”

罗永福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这一帮子做事不会做脑只凭蛮力赚钱的人注定就是泥腿子,“少数服从多数,而且我是村长,我说了算!”

“罗永福,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略带怒意的声音在罗永福背后响起,听起来很耳熟,他回头一看,果然是他王盛和!

王里正迈着八字步速度不慢地朝他们走来。

“王里正你来了正好,这事你该管管,罗村长真是太不像话了!”林大哥这边还没说话,他身后的汉子们就嚷嚷开了。

“里正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刚从县衙回来,正打算去林家一趟,就接到消息说你带人来此地闹事。不来还不知道你小小的一个村长,口气如此之狂妄,今儿我王盛和算是见识到了!”

罗永福一听这话,先是讪讪,然后意识到他前面一句将他此行定性为闹事,心就是一突,王盛和这话的偏颇性太强了。究竟什么原因让他今日半丝脸面都不给自己这个村长?

罗永福试探地问,“您去了县衙啊,可是带回来县尊大人的指示?”

“指示没有,从府城而来的消息倒有一条。”王里正看了他一眼,眼中意味深长。

“什么消息?”

他这一眼,倒将罗永福的心就提了起来,都是千年的狐狸,罗永福和他打交道也很多年了,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消息,他的眼中才会如此暗含得意。

王里正笑了,露出一嘴的黄牙,“是这样的,今年府城的解试结果已经出来,前些日子府城早已张榜明示。然后各县城中举学子上榜的详情将会由府城撰写公文下发至各县。今日,府城发往咱们晋阳县的公文刚到,而老夫刚好在在县衙,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咱们枣林村有一位学生明经科解榜中举,还是处于高第第十名的好成绩。”

王里正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指名道姓,但在场的都隐约猜到他说的人是谁,这十里八村书读得最好的便要林则然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林家继有了财之后,又要有功名了。这林家眼看着就要起来了啊。

林大哥等人事先已得知林则然中举的消息了,此刻听王里正这么一说,也很高兴,文书终于下达了,太好了!

“王里正,这人是谁啊,你倒是别卖关子啊!”林大哥身后的汉子们起哄。

罗永福脸黑得要死,他那边的人都沮丧得很,士气是完全没有了。

“呵呵,想必你们也猜出来了,这人呢,不是别人,正是林则然林学生。”

闻言,罗永福狠狠地剜了林大哥一眼,骗子,之前还告诉他说林则然没有去府城考解试,现在中举的是鬼吗?

林则然间接地替他在县尊大人跟前刷了好感,王盛和此刻对林家那是大大的顺眼啊。

王盛和的话一落,林大哥这边就响起了欢呼声:

“哇,真是林则然!”

“林二哥真是好样的!”

“文曲星下凡啊。”

“我爷爷早就说过,林二哥是注定不凡的!”

王盛和看着眼底已经初具雏形的烧炭场地,也是满心的遗憾,才一转眼,林家就发了。要是林家和之前一样穷,那他倒可以资助林则然上京,又是一笔人情,可惜啊可惜,没了烧冷灶的机会。

而就在此时,林家其余人也赶到了,他们接到罗村长带人闹事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王盛和见到林则然,顿时眉开眼笑的,“林贡生,你中举的消息已经下达至晋阳,县尊大人让我回来和你说一声,有空的时候一起一趟县衙吧?县尊大人想见一见你。”

王盛和没说的是,县尊大人得知了林则然此人,还赞了他这做里正的几句,说他教化有功。所以这罗永福总想找机会将他撅下来,也得瞧瞧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林则然对王里正拱拱手,“学生谢过王叔特意为我跑的这趟。”

王盛和捋了捋胡须,“好说好说,他日明经科擢第可别忘了咱们这些父老乡亲啊。”

“一定一定。”

王里正瞥了罗永福一眼,这人还真他娘的会挑日子找死,这会怎么样,脸都被打肿了吧?

解榜上的规则他也是略知一二的,林则然能在解榜上占到第十名,要么就是身后有人,要么就是水平使然。同在鹿渭镇这么多年,林家能有什么人他们还不清楚么?没人的。那肯定就是林则然的水平了得啊。

他能在解榜第十名,那么林则然的水平必然是在前五的,这样的水平去了京试,也是能搏上一搏了。一旦过了京试,那就是有了出身,京试过了明经科擢第赋官就是正九品上。到时候别说他罗永福一个小小的村长,就是他这个沾了官尾巴的里正都得退避三舍。

这样的人他不交好也就罢了,偏偏要挡人家财路,啧啧,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嫌日子太好过。

正如王盛和所猜测的一般,罗永福心里是有一丝后悔的,但不多。况且他早有准备,再者,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已露出了爪牙,想必林家也是心有防备了,与其等林则然授官林家得势之后来找他算帐,倒不如趁现在他们还势弱,一力击之。

再说了,他们得罪了贵人尚不自知。他且忍个几天,让贵人给他们一记狠的,他后面趁机将他们收拾了,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罗永福再一看,身后的村民都有了明显的退意,不由得气闷。

这士气被打击得,罗永福赶紧出声,“王里正,我身为一村之长,正在处理村中矛盾,劳烦你不要打岔好吗?”

大梁朝律法规定,里正主要负责掌管户口和纳税,徭役等,而村长管发展和秩序维护,协助里正通知收缴赋税和徭役等。

今天这一出也算是在他职责范围之内。

王盛和看了他一眼,讶异啊,都这样了,还没死心呢?而且他这事吧,犹如两军对垒,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都这个时候了,明显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有任何的算盘也该改日。

罗永福一脸正气地道,“林则然,即使你以后可能会成为官老爷——”

王盛和的判断很准,

罗永福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身的人打断了,“村长,我想起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这是第一个要走的村民,那人经过林则然身边时,微微弯腰点头才走的。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村长,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爹就交待了让我中午去伺候田地,这不一转眼就晌午了,我得赶紧回去。”

罗永福气得肝疼,大冬天地硬得跟个铁疙瘩似的,你还伺候田地,伺候你个鬼!

没一会,跟在他身后的村民就走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他罗家本家的人。

“你们!”

被如此下面子,罗永福恨!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啊。

罗永福是被欲望蒙住了眼,他不知道对于老百姓们来说,家宅平安是第一要务,钱财他们是想要,但如果为了这还不一定能见着的钱去得罪一个未来的官老爷,呵呵。

“大爷,如今林家人多势众,要不咱们先撤吧?等——咱们再来找回场子不迟。”罗登小声地提议,走了那么多人,他也怯了啊。

“我们走!”最后恨恨地看了林家众人一眼,罗永福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林家这边的人跟打了一场胜仗一样,高兴极了。

最后人群散去之后,王盛和对林家众人说,“这罗永福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样子,你们要是有什么关系尽早打点吧。”如果没有,就做好心理准备。不过这话他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谢谢里正大爷的提醒。”

此刻,林家大门外,停靠着三辆马车,其中打头的那辆奢华非常。

枣林村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一看就是贵客登门啊。

村民们也不敢不前打扰,只敢远远看着。有好心的邻居指使着半大的孩子去通知林家人。

林家在坝头坡那边击退了林村长之后,在炭窑场地那里留了人,然后一家子人就往回走。遇到来送消息的孩子他们还纳闷呢,不知道门外是哪位贵客登门,他们家因了方才那事没有留人,闭门锁户的,有点失礼了。

林家人刚露脸,点墨就朝马车里低声提醒,“四小姐,他们回来了!”

然后林昭然应了一声,接着马车帘子被撩开,她下马车后就看到林家众人说说笑笑的模样,心不由得一闷,看这情形,罗永福这次是铩羽而归了?没用的废物!

林家众人也看到林昭然了,林父林母率先停住了脚步。

林昭然扬起笑颜,“爹娘,你们去哪了?我来看你们了,发现院子里大门紧锁,家里的锁好像换了,我也进不去。”声音带了些委屈。

第57章

乍然见到林昭然,林家人都不知道怎么反应,尤其是林父林母,曾经对她是真心疼爱。她不告而别的头两天,两老以为她遭遇了什么不测,林父眉头紧锁忧愁满面,林母是哭得晕了过去。这段时间他们才渐渐地平复过来。

林大哥林大嫂等倒是没什么所谓,从她俩身世被发现,林昭然的离去以及林蔚然的归来,他们都算适应良好。

特别是林蔚然的性子好,处起来比林昭然在的时候要好多了。尽管林蔚然也没咋干活,但不知怎地的,林家人也不大在意这点。

大约是林蔚然身体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让林家人都有了这么一个意识:一个家一个集体,想要过得好,需要的是分工合作,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不能出力的老盯着出了钱的人,觉得人家偷懒不出力,而出了钱的人也不能老盯着别人没拿钱。都得有为家里做一点贡献的自觉。

不管如何,来者是客,林母掏出钥匙开了大门。

侯府的三辆马车依次驶了进去,幸亏林家的院子够大,停放了三辆马车也不显拥挤。

“爹娘快来看,我在府城给你们带回来了一车的好东西。”林昭然声音欢快,指使着下人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林蔚然略看了一眼,有布匹、褥子、皮毛?都是过冬之物,还有一些府城有名的吃食,置办的这些礼,也算是急人之所需,挺有心的。

林昭然看向林蔚然,“四姐姐,我也给你带了礼物,你刚回到村里,怕是住不习惯吧?”

林蔚然想笑,侯府的族谱都改了吧,她叫她四姐姐是遵照哪边的叫法?还有,林昭然这话是提醒她侯府和枣林村的境遇落差?

“还好,谢谢你的礼,但家人待我挺好的,我并不曾缺什么。”林蔚然淡淡地回绝她的礼物。

林母有些无措,“昭然,你有心了,但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不必从车上卸下来了,我们不能收。”

林昭然一愣,然后一脸的受伤,“这是为啥?难道你们都不当我是你们的女儿了么?”

“蔚然和你同时被两家抱错,是我们林家还有蔚然占了便宜。你在咱们家吃苦了,咱们哪能还要你的东西呢?”家里情况好了,她还想略做补偿呢。

不为什么,就为这良心过不去,侯府将蔚然教得很好,反而是他们林家,非但没有给昭然提供富裕的物质生活,连教育都……总之,不能收。

林昭然是不知道林母这样的想法,否则心里肯定要气死了,恐怕宁愿把东西扔了都不给林家。

林蔚然略站了一会,便打算进屋了,和家人说了一声,又朝林昭然略略颔首,便回了房。

她这样,其实有点儿失礼的,这还有客在呢,多思一点的人恐怕会以为她不高兴呢。不过林蔚然觉得随便他们以为了,她真是太累了,得回去躺躺。

林昭然看着林蔚然住进了她之前的闺房,不由得咬唇,冲着林父林母说道,“爹娘,我已经订亲了,这次恐怕是我成亲前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

成亲之后,怕是更无机会相见。

闻言,林则然看了她一眼,然后抿紧了唇,她敢告诉爹娘她的未婚夫之前是蔚然的吗?

当然,他也知道这样想很没道理,这婚约是侯府自己的资源,不会便宜外人。

这一切也不是他们故意造成的,是造化弄人。蔚然虽是既得利者,却也是无辜的,那些不是她主动去谋来的。所以,既然事已至此,昭然又何必说出来刺蔚然的心呢?

他承认,他会这么想是偏心,偏心蔚然这个妹妹。

“所以这次呢,我想在家里小住两天,可以吗?”林昭然希冀地看着林父林母。

“可是——”林母为难,家里已经住不开了。其实客人来了一般都住厢房,但她知道林昭然不喜这矮小昏暗的厢房的,她要住下,住哪?

林母的为难与迟疑让林昭然很受伤,“娘,以前你说过,即使我嫁人了,家里也永远给我留着一间房的,我还以为这话一直作数的呢。不过算了,我也能理解,但我还是舍不得你们——”

林大嫂翻了个白眼,她这别人家的小姑又在作妖了,不辞而别之后,还想让家里永远给她保留一间房?脸咋那么大呢!

“昭然妹妹说笑呢,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咱们家也住不下啊。”

“大嫂放心,家里只我和点墨住下,其余人去镇上的客栈住,后天走的时候再让他们来接就行。娘,你不必为难,我和点墨就住厢房吧。”

林大嫂撇嘴,只有厢房,爱住不住。

泥房隔音不好,林蔚然在屋里听着林昭然对林父林母的称呼,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无论是在原著中还是现在,林昭然对枣林林家都不曾心怀善意,甚至连视而不见任其自生自灭都做不到。

如果她真心将林父林母当作爹娘的话,又如何忍心压着林二哥不许他出头,甚至屡次出手断他的仕途断他的前程?

难道她不知道林二哥承载了林家一家子的希望吗?

难道不知道,她这样做,会让林父林母更受打击吗?折磨他们的孩子比直接折磨他们让他们更受伤害!

在原著中,林父林母早早花白了头发,佝偻了背脊,何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看不到希望啊,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林蔚然真不知道这声爹娘她怎么叫得出口?

林母收拾了厢房让林昭然主仆二人住下,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房间打扫干净,将床抹干净就行,铺盖他们自己带了。

次日,照例是林母在厨房忙和,林蔚然一如既往地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帮忙烧烧火,陪陪林母。

可这次等她刚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了坐在她专属小板凳上的林昭然,在干着她平时常做的事——烧火。

原来厨房里是有烧火的小板凳的,只不过有点矮,林蔚然坐着不舒服。

林父无意间发现了,于是特意给她打了一张新的,这小板凳比之前要高一些,坐着也舒服。

察觉到林蔚然的到来,林昭然侧过头一笑,“四姐姐,我很久没见娘了,今天就由我陪着娘说说话,你不会介意的吧?”

林蔚然摇头,“不会。”才怪!但能怎么办,把她拉起来,自己坐下去?

“来者是客,你随意。”说完,她转身走开。

林蔚然也不是软柿子,小小地刺了她一下,直接点明了她客的身份,提醒别总以原来的身份自居,不然心口不一的样子太难看。

林昭然看着她的背影直至不见,然后咬咬唇,“娘,四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刚才林母一直忙着和面,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官司。

“没有吧?蔚然性子挺好的。”林母分心和面,不甚在意地回道。

会心一击!她是什么意思?林昭然心中很是不悦,是说她性子不好咯?

林昭然坐下烧火,这活她以前也是做惯了的,好一会之后,她才理顺了气。

“娘,有段日子不见,家里日子是不是好多了?”林昭然看着她手上的白面,试探地问。

“是啊,这还多亏了你姐呢。”林母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随口回了句。

没错了,烧制木炭的法子就是林蔚然想的,可是她又是从哪得知的呢?林昭然百思不得其解。

“四姐真聪明,竟然能想到这样的挣钱法子。”

“这还是你们侯府好呢,让你四姐读了书,然后无意中在闲书中得了这么一个法子。”

闲书?唬人的吧,这么珍贵的技术怎么可能随意记载在闲书之上!林昭然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这个问题是问不下去了。

“娘,这次我回去得带一些院子里的土。”

“带那玩意干啥?”

林昭然难过地说道,“离开家里回到侯府,我就没有过换洗。大夫说了,我这是水土不服,给开了药。但家里的长辈说,是药三分毒,于是给了我一个偏方,说用故乡的泥土煮水喝,也能治。这法子还是一个宫里的老嬷嬷给的,当时又问了大夫,大夫也说可以试试。”

如果林蔚然听到这话,一定会说她鬼扯,故乡的泥土或许能治水土不服,但却不能治月经不调!

“还有这样的事?”林母听着这话,觉得长了见识。

“可不是吗?当时我听到的时候都很吃惊,对了娘,四姐姐这个月有没有换洗?我给她也带了一小包泥土回来,还是我特意去她原来居住的景华园取的呢。”

林母不疑有他,“换洗啊?好像不曾换洗过。不过你也知道你四姐姐带了晴雪回来,换洗的事俩人应该能处理得过来,是我不曾留意吧?”

不曾换洗!林昭然心猛地一跳,她只选择自己愿意听的来听,根本没有再听林母后面的话。

林昭然一直对林蔚然失身之人是谁耿耿于怀。媚魂醉药性霸道无比,她既用了,必是失身无疑的。林蔚然离府之后,她又让人悄悄打探了那一日的情形,确认了廖翌沣确实一整日都与林家兄弟呆在外书院,期间还见了她父亲南阳侯。

如此一来,不是廖翌沣,那是宫藏的可能性又大了数倍。

她是真不知道宫藏在他们府上,如果知道的话——药肯定还是要下的,只不过目标肯定就不会放在客院。

如今得知了她不曾换洗的消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林蔚然母凭子贵的!不然林昭然会觉得处心积虑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她朝门外的点墨使了个眼色,点墨微微颔首,然后就溜回厢房,从隐秘处掏出一个小荷包又回到厨房。

这一幕恰巧被林大嫂看见了,眼中若有所思,这一幕看着像是林昭然给她婆婆塞私房。但使了个丫环在门外守着,跟防贼一样防着,会是塞私房?

林大嫂代入自己,如果她回娘家给她娘塞私房,是会避着点人,但也是假意的,心里恨不得娘家人全部都知道才好,肯定不会如此严防死守。

这里头一定有猫腻!她得和小姑子说一声,林大嫂的直觉很准,她能感觉林昭然这次来林家很是蹊跷,还带着隐约针对小姑子的敌意。

林蔚然回来这段时间,林大嫂已经渐渐接受她了。特别是林昭然一回来,让她瞬间感受到林蔚然做她亲小姑子的好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