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做普通朋友也不行吗?”说完这句话我就想敲自己的脑袋,提的什么破问题,这不

是表示我会主动退出吗?用脚趾头想也不应该问这个啊!悲惨,看来我哥哥老骂我人头猪脑

是对的。不过金晓光这次的反应倒是挺快的,她飞快地抬起泪眼瞪了我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行!”

那种狠绝的样子乍现在她那泪眼婆娑的娇美之中还真叫人有些吃惊。

“但我也喜欢他怎么办?”我决定向晓光坦白,同时把包袱甩给她。

“那你就在心中偷偷地喜欢他吧!”晓光答得倒是毫不含糊。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你答得真轻巧,我在心中嘀咕道。

“那今天你就让我见见他吧!就今天,你看我都已经来了,我看完他就走。”我真是个笨蛋,我看智银圣为什么要经过她同意,还说得这么委曲求全,看来我也被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弄疯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金晓光终于露出了微笑,似乎她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取得了我的承诺。

“什么?”我被她的突然转变弄得心慌意乱,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老天,这个女孩说不定比

王丽娜更可怕,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站在病房门口,金晓光不放心地再一次叮嘱我:“这次是你最后一次和银圣见面说话,你明白了吗?”

“…--”我没有出声。

“我求你了! ”见我有反悔的意思,金晓光立马又露出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哀求我说。

“好…,好吧。--”我不自然地答应着。

金晓光率先推门进了病房,

“银圣!”金晓光娇滴滴地叫道。

“你怎么又来了?!”智银圣神经质似的一声大叫,看来他还是老样子,脾气不怎么好,或者是被这个金晓光给折磨的。

“你好!”我怯怯地打了一个招呼,顺利地引起了智银圣的注意。只见他左脚打着石膏掉在半空中,右手缠着绷带绑在胸前,还好不是伤了关节。看到我的瞬间,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对我说再见了?”

他是在讽刺我吗?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不会,头脑聪明的人才会讽刺别人,他想不出来讽刺的话的,凭我对他的了解。--

“你好些了吗?看起来好像不太严重。”我只能自动删除他刚才那些不太友好的话,没话找话说道。

“这叫不太严重!--^ ”智银圣举高了他胸前的那只胳膊,不可置信地扬起眉毛对我高声叫道。--讨厌,又来了,他就不能小点声嘛,我的耳朵又没有聋。

“我是担心你才来看你的。喂,把花收下!” ^ 我没好气地啪的一声把花扔给他。 “你那么坚决地走了,好像再也不想见到我一样,为什么又来看我?”智银圣不肯放过刚才的问题,不罢休地又问了一遍。

“你为什么老是想和我吵架? ”我赌气地说道,他就不懂得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吗?

智银圣没有回答,扭头朝窗外看去,我们之间又陷入这种…难堪的沉默。

“银圣,你吃过饭了吗?”

金晓光打破了沉默,不过声音小得几乎是用鼻子在说话。

“没有!--”

“不吃怎么行?”金晓光颇有我妈妈的风范。

“我没胃口。”智银圣还是那副死拽样,看来这个金晓光也不能让他另眼看待。

“那也不能就这么饿着呀!快去吃吧,好吗?”金晓光好不温柔地说道。

“金晓光,你先出去!--”智银圣瓮声瓮气地说道。

“…为什么?”金晓光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看着他。

“要你出去就出去,问那么多干吗?”

“我不要!”我这个情敌还在,她才不会轻易出去。

“听话。--”智银圣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这次我不要听话!”金晓光捂着耳朵说。

“喂!”智银圣发火了。

“千穗有话要对你说,是吧,千穗?”

我算是见识到了,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女人,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下就把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向智银圣道别,但我疯了才会说出她希望我说的话来。

“你要对我说什么?”智银圣没什么耐性,睁着他那双巧克力色的眼睛冲我问道。

“我问你要对我说什么?--”他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你什么时候去上学?--”我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傻,而且明显不着边际,不过他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地笑出来吧?--

“我知道你要说的不是这个,你应该还有别的要说吧!”金晓光突然从一旁插话道。

“那…那你什么时候出院?--”我咽着口水艰难地说道。

“我看你还是直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金晓光盯着我的眼睛镇静地问道。

“…”

“要我替你说吗?千穗。” 这次金晓光似乎豁出去了,准备不再放任我的顾左右而言他。“…”我沉默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你最近过得还好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我的心在滴血, 另一个被我的良心禁锢的千穗仿佛在拼命呐喊道:银圣,不要相信我的胡说八道,看着我的眼睛,这才是我的真心,你难道看不出里面流露出的感情吗?

银圣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似乎要看穿我的身体,看透我的灵魂。他的眼睛真漂亮,柔和的栗色的眼睛,和他那火爆的脾气一点儿也不相配,也不像一般东方人所能拥有的。虽然从和他第一次见面起我就注意到了,也被他那双眼睛所吸引,但在和他对视的刹那,我还是忍不住深陷在这一汪深潭之中。对,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真心,让我的眼睛(因为事前喝了一点酒,所以有点肿)告诉你一切。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

不是,不是啊!请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的心在狂喊。

“你、闹、够、了、没、有?--”智银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OO”

“我说你闹够了没有…该死…你到底还想把我当傻瓜耍多久?”智银圣的瞳孔由迷人的

栗色变成了深褐色,这是他非常生气的征兆。我当然明白,自己又不小心成为了他的导火线,我这么容易惹怒他,不知是他的不幸还是我的不幸?我和金晓光都非常知趣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等待他平息怒火。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智银圣终于又缓缓地开口了,“如果我说我想见你怎么办?”

我不是在做梦吧,如果是做梦,拜托老天,你千万不要让我醒过来!呵呵呵,我就知道智银圣一定能读懂我的眼神。

“既然你不来见我,那我就去找你好了,怎么样?韩千穗。”

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绝不是自己在做梦,我简直欣喜若狂!但金晓光就惨了,她已经在一旁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老天,我该说什么好呢?金晓光刚才在花园讲的话隐隐在我耳边响起:

“我从小和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总是生活在孤寂落寞之中,直到智银圣出现…我从没有拥有过什么,也不敢奢望能拥有什么,但这次…拜托你告诉他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至少在她面前,我不能对智银圣表白,告诉他我喜欢他,否则对这个女孩太残忍了。打定主意,我开口说道,

“这个我们下次再说。”我想这是对我们三个人最好的答案了,不论是对智银圣还是对金晓光。

“不,现在就说。”

好吧,对不起,金晓光…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银圣。

“我、喜欢…”

“等等!”

就在这时,一直忙着哭泣而没有开口的金晓光突然出声阻止了我。

金晓光用颤抖的声音缓缓说道:

“智银圣,你没有忘记那天的事吧!你要对我负责任的…而且我们两个不是也发过誓了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金晓光指的应该是智银圣过生日的那天发生的事。--老天,我把希灿

告诉我的这件事早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金晓光现在提起来,我压根就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也许是我在潜意识里就很排斥它。

智银圣面色铁青,紧绷着嘴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惟一肯定的是他很生气。金晓光接着又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那天晚上我们是那样的山盟海誓。”

“不要再说了。”智银圣挤出这句话,似乎金晓光的话已经让他到达了忍耐的极限,再下去只会打破他冷然的面具。金晓光噤住了声,不敢再说,低头又独自抽泣起来。想到智银圣连手都不愿让我碰一下,却愿意和金晓光拥抱在一起,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难道在他的心中

我真的这么不堪,比不上金晓光一根手指头,那他刚才的话算什么,他说想见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吗?

对那件事该负责的人是你自己,不是吗?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自取其辱了,特别是不要再在千穗的面前乱说话。--”智银圣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什么,你说我胡说八道、自取其辱?”

情况越来越失去控制了,金晓光甚至放弃了她一贯的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形象,抬起头,愤恨地看着智银圣。

“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种话?韩千穗,你给我听清楚,智银圣已经和我睡过了,而且他也答应过我要负起责任,你听明白了吗?!”仇恨已经让金晓光丧失了理智,她用极度高亢的声音冲我喊道。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眼眶中,在里面不听话地要往外跑。韩千穗,刚才你还在嘲笑金晓光的软弱,怎么现在换你了?不行,你决不能在这儿,在智银圣的面前哭出来,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只求男人看一眼的女人吗?…可是,我的心好痛,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我好恨自己的倔强。此时我好羡慕金晓光,我多么希望也可以像她一样,像她一样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时哭出来。

一直看着金晓光没有开口的智银圣平静地说道:

“金晓光,你还没有尝过男人拳头的滋味吧?”

我相信有人能够说到做到,如果说话的是智银圣的话。不管对方是谁,他一定会手到擒来。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我决定暂且放下自己的心情,充当和事佬。

“智银圣,你说什么疯话呢?我该走了,金晓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实在无法再呆在这儿面对智银圣,也不放心金晓光继续呆在这儿,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明明不是为说这些话来的。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我的本意,为什么我和智银圣之间总是有这么多的一再错过!

“你不要走…”智银圣用从没有过的恳切眼神看着我,

“我下次再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是…--”

“你说呀,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受够了生活中不断的等待,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他怎么了,竟然因为我的这句话而露出痛苦的神情,不受控制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似乎触动了他某处不为人知的痛楚。他在以前的岁月中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啊!我的心一阵抽紧,为我不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里的他而心痛;刚才拼命忍住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为人心痛的感觉竟是这般酸涩呵。

“别哭,别哭!你再哭我就生气了,别再哭了!”智银圣看见我这副样子似乎慌了手脚,可惜他身体上的伤让他不能上前来安慰我。结果我的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哪有这样安慰人的,说是安慰还不如说是威胁, 呜呜呜,我哭得更厉害了,自己怎么会喜欢这种不知温柔为何物,也不懂得哄女孩子的家伙?

砰!门一下被一个不明物体撞开了,捣蛋鬼一手拿着一个纸带,一手拿着一条香烟走了进来,“嗨!千穗,你也在啊,希灿呢?!^o^”

后知后觉的捣蛋鬼终于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慢半拍地问道:“啊!金晓光、韩千穗,你们两个怎么都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我走了… ”没有勇气再继续呆在这儿,我对哲凝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扭头向门口走去。

“韩千穗!”我听见他焦躁不安叫我的声音了,却不敢回头看他,在打开门走出去的瞬间,我顿了一下身形,接着不再迟疑地走了出去。

“银圣,你疯了,你这种样子想跑到哪儿去?我去把千穗找回来!”身后传来哲凝哇哇乱叫的声音,我赶紧侧身跑进了另外一条通道,在哲凝找到我之前逃离了医院,现在只有回家才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一路上,我满脑子纠缠的都是金晓光和智银圣的事,他们两个要是真的如金晓光说的那样,那我以后该怎么面对智银圣?放弃我的恋情吗?不,也许智银圣只是一时糊涂,他并不是真心爱上了金晓光,刚才他不也说金晓光该负责任吗?但是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关系…老天,我不敢再想下去,一种遭背叛的感觉让我浑身抖个不停,泪珠更是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千穗,今天没有去陪正民吗?”妈妈正好在家,见到我时说道。

“嗯,今天没有去见他。”对不起了,正民,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为别的事操心。

“正民没有几天就要回美国去了,你这样扔下他不闻不问,算什么朋友?”妈妈突然变得关心起我的友谊来。

“妈妈,我现在心情不好,咱们以后再说这个。”

“什么叫以后再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正民喝得烂醉回家,嘴里一个劲地叫着你的和叫什么智银圣的名字,智银圣是谁?为什么正民会不停地叫着这个名字?你倒是给妈妈说清楚呀!”

“…”

“千穗,你…怎么哭了?”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说错话了吗?”

“没有,没什么,妈妈,真的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正民现在在哪儿?”

“应该在家里,刚才这些我都是听他妈妈说的,看来你这丫头还有点良心。”妈妈误会了我掉眼泪的原因。

我一直没有考虑到正民的感受。那天在游戏厅里,他为了给我出头,被智银圣打了一拳,后来又不断帮助我,为了我甚至没有再跟智银圣计较;但是我却当着他的面,哭着说想见智银圣,他心里一定不好受。我想我真是疯了,这么对待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如果面前有一瓶农药,我干脆喝了死了得了。

怎么样才能安慰他一下,同时证明我不是有异性没人性的朋友呢?不多想了,先去见见他再说吧,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和我同样沮丧。我诚惶诚恐地设想了千万种正民情绪低落的样子,

就是没有想到竟然一出门就碰见了他,他和希灿牵着手正兴高采烈地向我跑来。-;-我对天翻了一个白眼,刚才我的良心不安算是喂狗了。

“千穗,从医院回来了?和银圣谈得怎么样了?”希灿阳光灿烂地对我说,不知刚才和正民聊了什么,银铃似的笑声还不绝于耳。

相比之下,我的脸算得上是乌云密布,“嗯,是刚从那儿回来。你们俩是不是先应该把手分开。”我好心地提醒道。

“喔,对了,差点忘了。哲凝也在那儿吗?”希灿马上意识到了问题,脸色由晴转阴。

“在那儿。”她还记得哲凝啊,我还以为她现在心里只有正民了呢。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希灿小心翼翼地问我。

“哪有,”我死鸭子嘴硬,“你们两个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他们两个非常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答道,连表情都是一样的。

“正民,你今天早晨喝酒了?”

“是啊!喝了酒就回家睡觉了。”他似乎有点脸红(其实只是我的错觉)。

“正民没几天就要走了,我们今天去哪儿玩玩吧!”希灿突然插嘴说,看来她已经把哲凝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他们出去玩,但看他们这么兴奋,特别是正民不久就要离开了,所以我只好勉强自己同意,陪他们一起玩了一个通宵。其实从头到尾玩的只有正民和希灿,我一晚上都心绪不宁,没有一刻忘记过智银圣。

就这样来回奔波于学校和娱乐场所之间,四天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每天都和希灿、正民混在一起,打发无聊的日子(在这里我就不一一加以叙述了,各位也希望智银圣早点登场吧)。

“正民,到了之后记得打电话报平安啊!”说话的是正民的母亲。

“向你姐姐带个好,在外面不要乱花钱,记得好好学习,不要成天只想着玩。下次放寒假回来记得把头发剪短。美国最近不太安全,所以万事都要小心,有空多给家里回几封信。”这是正民的爸爸。

“去了好好学习,辛苦一点也没有关系,放寒假回来好好休息就行了, 有一个月的时间让你休息呢。”我妈妈接着说。

“一路顺风!小心美国的恐怖分子,下次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巧克力。”我大哥这个随时不忘占人家便宜的家伙。

轮到我了:“一路平安,记得经常给我打电话,写信更好。寒假一定要回来呀,还有,还有…对不起,正民… ”

“怎么哭了?”

“不知道,最近我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动不动就流眼泪,真没用!”我强装出笑脸说。

我这一哭,好家伙,带动了周围一片哭声,除了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大哥,大家都呜呜哭了起来。正民哭得尤其厉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乱没有形象。

“我会写信的,也一定记得给你们回信…”正民的语气中有丝呜咽,“我寒假一定会回来的,回来看你们。千穗,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反倒是我欠你一声谢谢。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爸爸、妈妈,你们也要保重身体,我会经常给家里写信的,寒

假我和姐姐一起回来。 还有希灿,你也要经常给我写信啊!咱们寒假回来再见。千穗,要是那个家伙敢再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别哭了,记住,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 说要我别哭,那你自己怎么哭得比我还起劲?!莫名其妙的家伙。

“我真的该走了,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爱你们大家,bye-bye!”正民挥舞着双手消失在入口处。除了哥哥,我们所有人都含着热泪,直到正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海关才默默地转身,怀着一颗惝恍不已的心踏上了回家的路。我和妈妈、希灿,还有哥哥坐同一辆车,没有预警的,难题马上出现在我眼前。

“正民说的那个家伙是谁?”妈妈突然出声问道,还沉浸在与好友分别的痛苦中的我一下愣住了。我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呆呆地看着妈妈,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妈妈又问了一遍,“是啊,那个家伙是谁?”哥哥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也插一嘴说道。

“韩哲凝,你想死吗?”对待他我可毫不客气,“没有谁,是正民他误会了。”我又向妈妈解释道。

“是误会也说来听听吧。”妈妈发挥她家庭主妇锲而不舍的精神。希灿不知什么时候以闭上了眼睛,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丝毫不理会我求救的目光,没义气的家伙,我真是交友不慎。“--妈妈,误会就是…误会嘛!哎哟,我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