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磊说:“何天,祸是你自己闯的,就自己擦屁股吧!”

09

“你就是何天?”短发女阴恻恻地问何天。

何天轻飘飘地“嗯”了声,内心腹诽“明知故问”。

见何天回答,女生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不等何天躲开,就把一杯咖啡从她的头上浇了下去。

“潇潇!”宣若奇惊叫,惊恐地看着表情木然的何天。

何天噘了噘嘴,手指插入发间,嫌恶地搅了搅,不满地瞪向对面的女生。

木潇潇说:“这是九十八一壶的咖啡,便宜你了,死丫头!”

朱磊冲上去,揪住木潇潇的衣领,额头上青筋暴起,说:“你吠什么?”

狗才是吠的,木潇潇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何天没说话,伸手拦了个服务员,在点菜单上随手勾了一下。

很快一壶冰咖啡被端到了何天面前,咖啡壶底座还压着张账单,上面的阿拉伯数字是“498”。

朱磊冷不丁地倒抽了口凉气,心想,何天,你真下得了手。这玩意儿真贵,还不如泼尿算了。

木潇潇要挣扎,但被朱磊压着,没法动,眼睛睁得大大的,怒瞪着何天,嘴里威胁道:“姓何的,你要敢泼下来,我跟你没完。”

何天无所谓地笑笑,说:“没事,我喜欢人家跟我没完。”

何天伸手挑开了木潇潇衬衫的领口,把整壶咖啡倒了下去。

木潇潇被冰得直打哆嗦。

宣若奇抓着何天的手,哀求道:“何天,你别这样。”

朱磊红着脸别过头去,暗自咒骂,何天你真会挑地方泼。

翌阳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咖啡厅里的所有人都朝一个方向望去。

那里,一个男生压着一个女生,旁边还站着两个女生,一个在哭求,一个微笑着将一壶咖啡往被压着的女生的领口里倒。

倒咖啡的女生,灰黑色的短袖t恤上也全是咖啡渍,她那头剪得很利落的短发还在淌水。

翌阳的瞳孔微微地紧缩了一下,他总能一眼就认出何天。

他身后的张涵冉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的肩膀:“翌阳,你怎么不走了啊?”

本不想跟她见面的,但张涵冉说他离开南京的时候太匆忙,没有去学校拿毕业证,老师把他的毕业证给了张涵冉,让她转交给他。

翌阳还在犹豫要不要走向何天,张涵冉却突然开口了:“那边被欺负的是我们班同学,我先过去一下。”

张涵冉前脚走,翌阳后脚就跟了上去。

他想,他还是放心不下何天。

“四百九十八一壶的咖啡,赏给你,别谢我,我这人很慷慨的。”咖啡壶空了,何天潇洒地把壶往一旁的柜台上一放,眯着眼笑道。

沈明珠跟郝帅歌看何天又惹事了,都紧张地赶了过去,发现一起过去的还有一男一女。

女的漂亮,男的帅气,很相配。

郝帅歌愣愣地看着那女生,难以置信地开口道:“张涵冉,你怎么来上海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张涵冉回头,看到了小学同学郝帅歌,一时有些发愣。

郝帅歌的视线又从张涵冉的身上移向了她身后的翌阳,表情瞬间呆愣了。

翌阳并不认识郝帅歌,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另一边,上衣被浇湿的木潇潇气得直抖,用力地推开压着自己的朱磊,伸出手掌就要朝何天打下去。

何天比她还快,一只手挡住了木潇潇的手,另一只手一巴掌挥了下去。

翌阳前行的脚步滞缓了下来,心口莫名地有些恐慌。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何天。

他记忆中的何天,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呵呵的小女孩,而不是这样的,蛮横、霸道,眼前的这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

“哼,最讨厌你们这群虚伪做作的人。”何天打的是木潇潇,骂的却是宣若奇。

木潇潇在学校也是很闹腾的女生,初中就老跟一群男生一起混,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被打得有些发蒙。

“何天!”木潇潇尖叫,气得身体直发抖。

赶过来的张涵冉赶紧抱住她,用身体挡住她湿透的上身,担忧地问:“潇潇,你没事吧?”

张涵冉是上海人,从小跟木潇潇一起长大,两人玩得很好。后来张涵冉转到南京上学,就跟木潇潇接触得少了,但一直电话联系。接着张涵冉又回到了上海,特意转到了这所学校,分到一个班后,她们都很高兴。

见到死党被这么欺负,张涵冉当然气不过,伸手指着何天的脸骂:“你做什么?”

何天翻了个白眼,耸肩道:“你眼睛挺大的啊,怎么,刚才没看到?”

张涵冉被刺激到了,走向不远处独自站着的男生,说:“翌阳,你不是很厉害吗?那女的欺负我死党,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