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才不是妖怪!”他张口反驳着,话语有些愤怒,那女童却哆嗦了下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到她有些胆怯的眼神意识到是自己糊涂了,一个五岁的女孩,自己竟也很她地童言无忌而计较起来,当真是糊涂了,于是他对着那女孩一笑说到:“对不起,我凶了你。我娘不是妖怪,但是她是被,被妖怪给害死了的!”

“哦。”女童怯怯地点了下头。

“那个,我叫容艾,你呢?”

“我?我叫春儿。大哥哥,苦药叔叔说你会陪我玩,真的吗?”女童小心翼翼的问着。

他看着那女童想起听到的只字片语,忽然淡淡地一笑:“是啊,我会陪着你玩,大概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今天早一点更吧,昨天有事外出抱歉!-

第二卷 若妖娆 第九章 彼时入梦(三)

灯火如雾,在挂着月的雪夜。

此刻他披着那身伴随他的大氅站在紫发男子的背后,小心地看着身边那几个下午就见过的几个老头和中年人。他在猜测着,他们要和自己说什么。

“容艾,你求我带你离开时,就和我说过,一旦和我走,你不但会远离你原来的一切,你从此也算踏上不归路,尤其是昨天带你进厅洞的时候我也问过你,那么你在庄子里旋了半日,现在你依然没有改变吧?”紫发男子背对着他,眼看着那灯火轻声问着。

“前辈,你放心吧,我不会改变的。我愿意留在这里陪着…圣女。”他略一犹豫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你知道?”紫发男子说着回头看他。

“恩,我听到你们的话语了,如果没弄错,你们是希望我伴随她一辈子吧?”他看着身边的那个长胡子长老说着。

“呵呵,小兄弟倒是明白人。”那长胡子长老说着走到了容艾跟前:“这个伴随可不是一句简单的话,也许你将永远是她的侍从,也许你将是她的夫君。我们谁也不能断定以后的路,不过,我们希望你明白,你大约会在这落雪庄园陪伴她到死。这你也愿意吗?”

“愿意。”

“邢长老你说的太悲观了,也许圣女她将来可以呢?”黑面的老头依旧是一脸的黑意。

“是啊,若是那样,小兄弟,你愿意跟随圣女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哪怕被世人唾弃吗?”长胡子老头再次问着他。

“愿意。”他心中清明的说出这两个字,没有丝毫的压力之感,倒似是寻着这样的一个结果。

“好!”紫发男子说着走到他地面前。抓起了他地手说到:“容艾。你解了我地顾虑。让我安心。我也自然会回报你。我明日就要下山。会帮你解决掉你心里那个该死地人。而我这一去也许就不再回来了。春儿我就早早地先交给你。你要答应我。你将用你地生命。你地所有心力去呵护她照顾她。或为她夫。或为她奴。随她地心意而定。好吗?”

他看着那双从不在他面前温柔过地眼。点了点头:“我会地。只是我似乎没什么能力。说真地。她好像比我厉害多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从明天开始。铁面会教你功夫。苦药会交你巫药。邢长老会交你封**行神之术。他们三个会教导你。陪着你们地。”紫发男子说着拍拍他:“春儿我交给你了。希望将来可以听到你们地喜讯。”他说着忽然呵呵一笑看向了那长胡子地长老:“老邢。这里拜托给你了。”“教主放心。我们三个。加上老夫地女儿灵媒会陪着他们两个地。等你们下山之后。我就会启动阵型封了前庄。不会有人找到我们地。教主。希望你此去能大获成功!”长胡子地老头一脸地真诚。

“是啊教主。您带着兄弟们下山开拓出新地格局一定是可以地。这里地根基之地。您就不必担心了。”被叫苦药地中年男子也抱拳说着。一脸地微笑。

“那个。教主您放心。他们两个我会教好地。”铁面说着。脸色已经是黑黑地。

“好好。多谢你们了。”紫发男子说着看了看他对着苦药说到:“老样子。你带他去找春儿出来玩玩。我。我看看就好。”紫发男子地声音很是惆怅。

“教主,您这一去时间太长,要不就和圣女…”苦药试图劝说什么。

“不了,我还是远看就好,太近了,心要乱要痛的。”紫发男子说着就示意苦药带他先去。

苦药叹了口气,扯着他就走。背后依稀响起的都是无奈的叹息。

“苦药大叔,为什么前辈他不见春儿呢,还要春儿是什么人。为什么前辈要说出那样的话?”他不解的跟在苦药的身后问着心中地疑问。

“不要再前辈前辈的了。入了此庄,你已是魔教中人。以后你也要称他为教主,等会这是完了,我就请邢长老给你行入教的仪式。”

“哦,好的,可是苦药大叔,您还没回答我呢!”

“入教的时候会和你详细说的,不过,告诉你什么你都不可以和圣女提起。知道了吗?”

“哦。”他悻悻地应了:什么都没问到还要先说句不可以提起,这地方难道也喜欢藏下很多秘密吗?他心里想着,跟着苦药穿堂绕路,终于到了后庄,在一片花香包裹中的一处竹制楼阁前停下。

“圣女可休息了?”苦药站在竹楼下轻声问着。楼下的竹扉一开,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紫衣女子走了出来:“这么晚,怎么跑来了?圣女已经歇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和我跳了好一阵,累了,也就早点歇息了。怎么有事?”紫衣女子问完苦药看到了苦药身后地他说到:“这小子大概就是圣女口中的那个大哥哥了吧。诶,他是哪来的?”

苦药略一犹豫说到:“教主带来的…”

“教主?教主回来了?”那紫衣女子眼睛一睁,迈步就冲,但走了两步转头盯着苦药说到:“他早都回来了是不?你们都瞒着不告诉我?是不是要不是教主不想着看看圣女的话,你们还打算统统让我不知道了?哼,怪不得爹下午非要我去找什么玄冰天蚕,一定是他把我支走的!”紫衣女子说着,一把抓了苦药说到:“说教主现在在哪儿?”

“他…”苦药似乎很为难。

“你不说的话,你信不信我把你种的那些草啊什么的都给你拔了!”紫衣女子眉毛似乎都要竖起来了。

“别!”苦药急忙摆手:“我怕你了,他,他在前庄和你爹说事呢!”苦药一脸郁闷地样子。

“哼!”紫衣女子丢下一个哼声,人就跑了。

苦药看着那跑掉地身影叹了口气,又看看那都忘记关了的门,轻声说到:“教主,要不你就娶了灵媒…”

“我娶她做什么?”一句冷漠地话语响起,他打了个哆嗦急忙向后转,就看到教主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他顿时四处张望。他不明白这紫发男人是什么时候到他身后的,也不明白他是何时出来地。

“夫人已经不在了,灵媒的一颗心也在你这里,她甚至为了你,将夫人的舞都学的惟妙惟肖,就冲她这份痴心。您也该…”

“苦药,那你呢?明明你比我对她更痴心不是?她嫁我就真的幸福了吗?你是忍痛成全了,可是她呢?她会得到我的心吗?不会,我地心已经随着眸儿去了。我会对她好吗?不会,我这样的魔人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而且,她若跟了我,她会守一辈子的活寡的。我是完全不会碰她的…”

“教主!”

“苦药,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下山了,我走之后。你好好抓紧吧,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这里是无望的,那时她会注意到你的好的。我在这里先祝福你了。”教主说完,迈步入了竹楼。

他看着苦药一脸地忧郁,又看看那没关的山门,转头对着苦药说到:“苦药大叔,其实,教主说的对,我娘就对我说过,如若得不到那人地心,最好别在那人的身边。因为那样会很痛,痛的倒不如彼此不曾交集的好。”

苦药看了他一眼说到:“你娘很怨吗?”

“怨,到死前都是怨的。”他说着看着那看起来又大又圆的月说到:“娘和我说过,对女人不要轻易许愿,哪怕身边的女人无数,但只要许愿了,就无论多难都要做到。否则,就是你再有作为,也对不起别人。算不得一个男人…”

“你娘如此怨,难道她曾是妾吗?”苦药轻声问着。

“算是吧。”他小声说着,抬头看那楼阁:“我们不进去吗?”

“不了,让教主多看两眼吧。”

“那个…教主是不是圣女的爹爹?”他小声的问着。苦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是地,不过你怎么知道?”

“教主一定对不起圣女的娘,否则不会这般。说来,我爹他每次见我,也是这般的偷偷摸摸。”他说着转了身:“我先到一边去了。晚些等你们的安排吧。”说完便往一边的亭子里去。

他记得那夜的月儿很圆很圆;他记得自己坐在亭子里看着月下的一切;他记得那紫衣女子怒气冲冲的跑回来。可是看见了从竹楼里出来的教主却是一脸地忧伤;他记得自己看着苦药那孤单的背影,看着苦药望着在水榭前谈话的两人。那孤单的背影长长地拖在地上,满是忧伤;他记得紫衣女子大吼着忽然跳入了水塘,可是教主却无情的转身而去,然后苦药急忙的冲上前,一头扎进了池塘;他记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割裂手指,以血盟誓;他记得自己许下诺言,将终身陪伴着春儿;他记得教主带着众人走了,他记得长胡子的老头启动阵法封了前庄山门;他记得紫衣女子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却说着要嫁给苦药。

他记得太多太多,记得最清楚的却是和春儿在一起的日子。春去秋来,无雪地后庄里总是平淡而惬意地日子,而他总是在春儿的左右,陪着她哭,陪着她笑,与她闹着,乐着,送走一年又一年,看着她在一片山花烂漫中舞动那红色地身影与水袖,轻盈若蝶,直到她七岁后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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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章 彼时入梦(四)

他记得那一日正是山花烂漫之时,她本一身红衣在花叶上轻盈而行,当她终于能凭一口提气不但可以在花上行走,还能舞动双臂冲他展现那笑颜的时候,铁面长老却一脸严肃的叫她下来。

等到圣女小心翼翼地回到铁面长老那里的时候,他被铁面黑着脸吩咐去请邢长老过来。

他茫然地去了,等到他对长胡子的邢长老说了是铁面长老叫自己来请他过去的时候。邢长老却拉着他口中叹着是时候了,而将他点**封在了堂屋里,自己去往春儿练功的花海。

他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懂那句是时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更不了解邢长老为什么把自己点在这里。

他开始只是茫然,但当时间流逝,他心中的不安与惶恐在加大,终于他开始学着提气想要冲**。只可惜,庄里的两年修习,尽管他算是根骨不错的,但他不似春儿那般似乎天生灵力可以进展神速,他还根本没有冲**这个本事,于是在一声闷哼后,他昏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醒来时,天色已接近落日黄昏,他忍者浑身的痛感往花海跑。

才入花海,她听到了抽泣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而去,在一颗断树下寻到了将自己抱成一团的春儿。此刻她哭泣者,声音都似哭的无力,而她那小小的背肌抽泣的一颤一颤,竟让他的心也隐隐痛了起来。

“春儿,你怎么了?”无人时,他总是喊他春儿,他不学别人喊她圣女,因为在他的心里,这女孩将是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春儿一抬头,那一张玉颜水洗的模样立刻映在他的心中:“我,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她说着一声嚎叫,双肩**。

“春儿!”他心疼的一把抓了她的肩:“好春儿不哭,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杀人了?”

“我也不知道,你,你走之后。铁面叔叔说我这几天进步很大,他很满意,然后,然后就给我吃了块点心,说要我等邢爷爷过来,他有话对我说。我,我等着,铁面叔叔问我,问我最近有没什么地方感觉不对。或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没?”

“恩。然后呢?”

“然后我就告诉他没什么事啊。就是有地时候晚上睡觉会周身发热。到了清晨。却。却好了。我问他。是不是。最近天气怪怪地。可是铁面叔叔他。他…”

“他怎么了?”

“他却突然对我出了一掌。虽然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出手。但是我却挡住了。我正想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教我休息防备之类地。可是铁面叔叔却捂着手掌向后飞了出去。我。我忽然间就心口抽痛。浑身炙热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是生病发热一样。”

“发热?”他听着伸手抚摸上春儿地额头:“没有啊。”

“不是现在。是那阵。当时我正觉得难受。铁面叔叔却捂着手掌大笑。口中不断喊着好。好!听地我愈加难受。可是我想开口却开不了。想动却动不了。正在难受地时候。邢爷爷来了。他一见我。竟也大笑起来。可是他们却没人知道我好难受。我地身体我好像都控制不了一样。偏这个时候他也对我出手起来。然后我竟自己拿起鞭子就和他打了起来。容艾哥哥。容艾哥哥。你信吗?真地不是我。那时候我地身体根本不听我地话啊!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地手拿着鞭子抽打。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春儿地眼中浮现地是极大地恐惧神情。

“然后呢?”他此刻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事,她说她杀了人,那她杀了谁呢?

“然后,明明邢长老是可以制服我的啊,可是他似乎不想,他只是招架和不断地出招,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竟然趁他架招的时候,一鞭子缠上了他的脖子,然后,然后…”春儿无法言语下去,她浑身颤抖。

“难道你**那鞭子扭动了他地脖子?”他能想想到那个血腥的画面,以为她不止一次的被要求去这样拧断树木,而他是见过她的鞭子撤下后,那树木断枝崩毁的场面。

“我也不想啊,我大急,在我鞭子**的一瞬间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往后倒,但是我听到了铁面叔叔惨叫着邢爷爷的名字。等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这断了的大树,却没见到人,我吓地跑去找苦药和铁面叔叔,可是他们闭锁了门不肯见我,我喊他们,他们都不理我,就连灵媒姑姑都对我说她再也不想看到我,她说我是妖怪,说我,说我杀了她爹邢爷爷,容艾,怎么办?我杀人了,我,我该怎么办?”春儿声音带着无助,她看着他,双眼含泪。

他一把将她拉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背:“不哭,不怕,我想邢长老应该没事。他教我奇术的时候,我见过他的幻移本事,我相信,你拧断的不是他的脖子而是这颗大树…”

“可是我看见了我的鞭子缠上的是他的脖子啊!”

“幻术会让你地眼睛上当的。”他轻声说着眼扫四周:“你瞧,地上连血迹都没,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邢长老那么有本事,虽然你已经很厉害了,但是你才七岁啊,你当真以为你杀的了邢长老吗?”

他的话语终于让在他怀中抽泣与惶恐的春儿便的安宁,她看着容艾在又一次双肩**后问到:“为什么你这么冷静呢?为什么你不怕我呢“我从小学会的就是冷静,就如同你被他们抓着要练习功夫一样,我练习的就是如何冷静,如何把一切都放在心里。至于怕嘛,我为什么要怕你啊,难道因为你说地你杀了人吗?春儿,其实我也杀过人啊!但是我杀地是那些该死的人。邢长老和铁面,对了还有苦药,他们都在苦心地培养你,他们有时叫你去杀,叫你去抽打别人,虽然在我看来,对你是有些残忍,可是我却知道他们是对的。你这般纯洁的心,若是将来离开这后庄,只怕无法在尘世里生活下去。”他轻声说着,却第一次明白为什么紫发男子会救自己,而后带着他到了这雪山,把他的女儿交给自己,或夫君,或奴仆,终其一生的守护,为的不就是为她化解一切危机,为的不就是让她在面对危难的时候,由自己为他撑起一片天吗?

“轰隆”一声,闷闷地雷响了起来。

陷入回忆的容艾终于回神凝视眼前的睡颜。

他有些唏嘘的叹了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再看着宁儿昏睡的容颜,心中一时竟是百感交集:春儿啊,你同她这般安静的睡颜已经多久没见到了呢?好像从你第一次溜下雪山的后,就再也不能看到了…哎,为什么我预料不到后面的事,如果我当初阻止你下山该多好?也许我们就…不,阻止了有用吗?你与他相遇,心还是会给他吧。我不该理你太近,近的让你看不到我的一切。你与灵媒都不同。她痛过之后看到了苦药,可你呢?你虽想起了我,可是依然却看不到我的心…

“老爷!”忽然有家丁叫着,容艾忙回头去看,并示意他小声一些。

那家丁到了容艾身边小声言语到:“老爷,夫人见您还未回去,叫小的催您回府…”

“你就和她说,今天兵部里的事很多,我一时不得空,叫她早些休息不必等我。”容艾说着便要摆手示意那家丁离去。

“老爷,可是这天怕是要落雨,您不回去,夫人一定会着急,小的担心夫人的脾气一上来,回亲自去兵部接您…”

“哼,大半夜的你们就不能拦她?妇道人家半夜出街成何体统!你们给我拦了就是。当真仗着自己是大司马的女儿就可以随便出入到宫门前的政区吗?这里岂是女人可以踏足的地方!”容艾说着挥了手。

“老爷,您又何必呢,您…”

“恩?谁准你多话的?去!”容艾眉眼一挑,那家丁忙弯腰速度的退了去。

容艾站在亭中抬头看天。云已密布,早将那圆月隐住,只有一处还微微地有些亮影。

他无言的回头看向那在躺椅中睡着的宁儿,一抬手扫去,劲风直射向宁儿。宁儿躺在躺椅中还无意识,可是刹时间身子竟浮现一丝红光,随之她呛咳一声,红光黯然了下去。

“咳咳。”宁儿以手背轻遮,十分优雅地眼扫他处,却身子一僵后站立了起来,再一看到容艾那略侧的身影,她急忙问到:“你把我,啊,容大人,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我的一处别院,闲暇时可以休憩,无聊时可以听曲,你看看我这里如何?布置的可美?”容艾轻声说着,将背留给了宁儿。

宁儿眼再次四扫之后说到:“大人这别院十分的雅致,的确很美,只是舞衣不懂大人带我到此做什么?”宁儿尽量平静的问着,心中却有些不安。她想起了在宫中就听过宫女们议论过的很多大人喜欢别院里养着一些美色,是不是的来场温柔美梦,难道这个大叔一样的人也要对自己如此吗?

“我带你来能做什么?无非是听曲观舞,又或,共赴温柔乡。你何必在我面前假词假意的一问?”容艾说着回身坐在了石桌旁:“来吧,先陪我喝几杯,今夜还长,等我们酒醉微醺之时,在共赴牙床,岂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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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若妖娆 第十一章 暗撩人心(一)

宁儿一听这话有些哆嗦,但是她一时也没别的选择,只好到了桌边提壶倒酒,口中再次推诿:“大人,舞衣先陪您喝着就是了。只是大人说了从不勉强,舞衣说实在的还没准备好,希望大人能给舞衣时间。”

“好啊,不过,那你要陪本大人喝个高兴。”容艾唇角挂着一丝微笑。

“是,大人。”宁儿忙应着捧了酒:“大人,舞衣陪您喝酒。”道急行。此刻已是二更末,他没能找到舞衣心中实在担忧不已。尽管在和月娥的谈话里了解了这位容大人是不会带宁儿到他府里去的。可是蓝云此刻却还是前往那里,毕竟他没有别处可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有飘渺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蓝云停了神行术,站在街角看了眼深夜还未闭门的容府,心中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晚了,这府邸怎么还不闭门?

正在他疑惑之时,却见府门口有家丁备下了一辆马车,稍侯,一个女子披着斗篷罩着兜帽从府门里出来。

“夫人,夜已深,小的意思您在府里等着,小的再去给您催催…”马车跟前的人试图劝说着,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夫人一抬手示意闭嘴:“少废话,去兵部!”说着就要上马车。

“夫人,宫门前议政区是不许女子入的啊…”

“我就在兵部门口等着他!”她说着已经上了马车,入了车内说到:“走!”

马车很快就离开了府门往内城的皇宫方向而去。而此时那劝说的家丁一跺脚对着众人说到:“都先回去吧,我们先闭上门,门房留神着,等会夫人回来了,开门迎着。”

“是。”稀稀拉拉地几人应了进了府,府门咿呀的关上了。

蓝云站在街角十分诧异:怎么这意思,那大人还在兵部了?可是这样的话,宁儿呢?不是说被包出堂了吗?那容大人就是再胆大也不会带着女子出入兵部啊,这…不会是哄我的吧?我还是进府打探下的好!

蓝云想到这里。便左右环顾后。一个猛冲纵跳就上了府门前地重檐。天因为阴沉似要落雨。愈发地暗与闷。蓝云也难看清府内情况。只好待依稀辨出大概地时候。才好开始在府内打探。

正在爬瓦观望间。就听得风中依稀夹杂着一些如同拳脚地声音。他心中好奇便寻音而去。很快就在府中一个院落里。看到一个纤细地身影在一盏灯笼罩出地光影里。练着拳脚。

蓝云借光略一扫。见是一个十三四左右地少年正在游走一套拳法。口中还不是轻喝。便唇角勾出了一抹笑意。决定去别处看看。可偏偏这时一个小厮手里捧着个东西。一脸贼笑地跑向他。还口中轻声喊着:“少爷。少爷!你看小地把什么给你弄回来了?”

那少年立刻收了拳脚。看着跑来地小厮说到:“田三。大半夜地看把你乐地。你给爷…怎么你又买了对布偶吗?三更半夜地才拿来给我。还这般样子。我不是说了嘛。我只是喜欢那对布偶。你就是买光了城里全部地。我也不要!”

“少爷。您看仔细喽。”小厮说着把手里地东西放到了少爷地怀里。

“哎呀。这不是母亲收了我地那对布偶嘛。你把这玩意怎么弄出来了?”

“少爷,小地知道您喜欢这对布偶,没了这布偶就总是不开心,小的就趁夫人不在,从她屋里那口大箱子里给您把这个摸出来了呢。”

“母亲不在?”少年有些意外的样子。

“是啊,老爷在兵部处理正事。忙地没回来,本来夫人就有点不高兴,后一见要变天就叫管家催老爷回来。可管家回来说老爷忙的今晚不回来了,夫人就发了脾气说要亲自去请老爷回来,叫下人备车去了兵部了。”那小厮解释着。

“母亲大人也是,爹爹忙政务嘛,她何必这般。若是被那些官员看见或是知晓,爹爹又要丢脸,那不是又要和我诉苦了。”少年说着。将那对布偶在手里捏了捏。丢还给小厮:“从哪儿拿的,还是放回哪儿去。要是被母亲大人发现,你少不了一顿板子,我少不了一通骂。”

“少爷,您不用担心。小的把上次给您买的那对布偶放到箱子里充数了。小的注意过,夫人收的东西都是丢在她床下的那口箱子里的,这布偶不仔细看,哪分地出不同。少爷您就拿着吧,只是要小心,别让夫人再给收了就是。”小厮一脸的笑意。

少年呵呵一笑说到:“真有你的,来,你拿着,看我给你露一手。”说着那少年把布偶往那小厮的怀里一放,立刻回到空地拉开架势,演起了一套身法。

蓝云此时听了对话知道这少年该是那容大人之子,正欲离开去府里查看一翻,劝一见那少年亮出的身法,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伸手揉了下眼睛。

那少年此刻的动作没了先前那份稚嫩的懒散,起手落足之间他的身形都是有些诡异地,每一次起跳,无论出拳还是登踹,他的身子都会以常人无法想想的姿态扭转,而每当他完成一个进攻或闪躲的身法,蓝云的心中都是一次强力的震撼。

当少年终于演练完一套身法的时候,那小厮一脸惊奇地小声说到:“少爷!您练成了?”

“对!”少年得意的昂着下巴:“我厉害吧,过两天我就去等她,演给她看,呵呵,她一定会再教我新的东西。”

“少爷您真厉害,学个东西一两天能顶别人半个月地辛苦呢,哎,就是不晓得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想地,就是不许你学武。”小厮说着撇了下嘴。

少年伸手抓了汗巾略一擦之后,从小厮怀里拿了布偶说到:“你知道什么啊?爹爹和母亲是不想我变成武官啊。母亲不止一次和我说,说外祖父就是本事太强。长年奔波在边疆苦寒之地,老了才坐镇大司马,却是一身病痛。她说要我学爹爹将来做个文官,丰衣足食的过安稳日子,别去舞刀弄枪地。”

“可是,小的记得老爷以前也是要你学武的啊。可现在倒好也和夫人一个意思了…”

“嗨,这你不懂了吧,爹爹也是讨好母亲的嘛,你看爹爹不是还是给我寻了拳脚师傅吗?虽然是些装样子的拳脚但多少还是能强身健体地啊。”少年说着动手玩起了布偶。

“哎!”小厮咬咬头说到:“还好少爷您遇到了这位高人,要不然哪能这么乐呵,小的还记得那时候是我天天安慰您,可现在都成少爷你安慰小的了。”

“呵呵,行了,走。和我去屋里玩会布偶去,还记得你和我上次看的吧,来。今天你就扮那正义的侠士,我当次邪恶的魔人…”那少年说着一脸笑意地扯着那小厮入了屋。可在屋顶上一直看着的蓝云却有种手心生汗的感觉。

他的动作,他那套身法为什么是我记忆中的影子?娘不是每日起舞前总要练这套身法的吗?怎么这小子他会?难道他们说的那位高人是我娘吗?

蓝云心中惊讶着,一时难安,偏这时又听到一些细小的动静,他立刻转身查看,就看到有一个人影从府门前翻了出去,他不及细想连忙追了过去,离开了容府跟着那身影朝另一侧奔去。

琼浆玉液在口中并不见得就是人间美味。宁儿此刻喝的就心痛不已。带着辛辣与清凉地酒入了喉。她却觉得满腹心酸,想哭却有无泪可落。

不过月余而已,她似乎不会在为丧家,丧亲而落泪了。心中明明还是痛的,却麻木的无泪可留。

“你说,人心是个什么东西?”容大人似乎喝高了,他唇角挂着笑,不断提问着,但不管宁儿是否答地上来他都不生气。总是不住的往口里灌进一杯又一杯。宁儿答上来的,他就接着问,宁儿答不上来的,他就自己答。喝着喝着,宁儿看着容艾那深邃却忧郁的双眼,心中竟有了同病相怜一般的感觉。

他也有苦,他也有说不出的苦,他与其叫我陪他喝酒,无非就是想和我发牢骚说出心里的闷罢了。

宁儿没有回答容艾的问题。容艾呵呵一笑。依旧自问自答:“人心就是**!就是贪。或贪色,或贪财。或贪权,总之以因为贪,人心就在不断地变,不断的撒谎。人心就是这些贪婪的**。”

“人心是贪?”宁儿听着容艾的话,皱了下眉,心中暗想:若是这样我贪了什么?是贪那过去美好的日子,还是贪恋上羽的

“难道不是吗?是人就有所求,无求者谓之畜生也!我们都是一样的,你贪我能给你一时的依靠,我贪你能给我一时的迷幻,这世间时时刻刻都在贪婪着**!”容艾说着又往口里倒了一杯。

“大人,那您贪了什么?权利吗?”宁儿盯着容艾地双眼问了起来。

“当然,我爬到这位子上,不就是看的到这兵部尚书手中的权利吗?呵呵。”容艾说着,自己抓了酒壶给自己倒酒。

“大人要这兵部尚书背后的权利做什么?是衣食无忧?是身居高位?在舞衣看来,这不都是活着吗?只是大人活的精彩,故而在高位握权,哪里就是大人您贪了?”舞衣小心的说着容艾早就无忧了!我要权不过是要夺罢了,权者,利者,我是为天下造福!”

宁儿轻咬了一下唇说到:“大人您逗舞衣的吧?您手中既然握着这样的权,为什么不让天下太平呢,却看着江山易主在这里说为天下造福?”

容艾身子一顿,双眼忽然放出一丝冷光,他看着宁儿一笑说到:“你胆子不小啊,敢和我这般说话,好好,我喜欢,不过你弄错了,我看着江山易主就是为了造福天下!”

“大人说的奇怪。前朝皇帝爱民如子,江山是太平盛世,这般江山易主,死伤无数,何来天下造福?如今地皇上,性格残暴。这样地人如何敢称天子?乱臣贼子也能坐下乾坤吗?”宁儿心中窝火,也不多加婉转暗示,直接说出了心中的不快,说完之后见容艾直瞪着她才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说了什么话,可是一时她也想不出转回地话来,只能看着容艾瞪着自己,心中开始紧张。

“哼,你倒是操心的很啊!看来你对前朝帝王很是赞赏,对现今的圣上嘛…啊。哈哈。我是糊涂了,竟和你说这些,你可是一个。一个舞妓,有什么资格敢议国事?不过,本大人今天倒要问问你,你凭什么认为前朝帝王坐着江山,天下就是太平了?你身在青楼,难道不知道那些女人们地苦吗?哈哈,你可真是好笑,本大人竟然见到了一个不骂皇帝却为皇帝说好话的人。不,不。是为前朝皇帝说好话的妓女,这,这实在太叫本大人意外了…”

“我…”宁儿一时语塞。容艾的话让她立刻就想起了秀秀,想起了秀秀那小小年纪却背负的沧桑,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父皇手中的江山,真地不是太平盛世吗?

宁儿正在彷徨间,忽见一家丁急忙奔来,容艾转头看见那家丁,抬手相阻。然后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那家丁跟前小声地问到:“你怎么又来了?难道没拦住夫人?”

“老爷您也知道,夫人的一旦要前往兵部,小的们也是拦不住的。”

“她去了多久了?”容艾皱着眉,脸上毫无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