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茵展开飞行检查单,努力平复情绪,一字一句念过几条飞行检查条列,快结束时,司茵的情绪有点崩溃,却不得不保持冷静。

她尽量克制声音颤抖,继续念倒数第二段:“确保飞行员深爱乘客?”

嗯?

时穆低低“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司茵一脸震惊地扭过头望着时穆。男人却面不改色,“念下去。”

司茵泪崩,捂嘴哭出来:“飞行员是否会永远爱着他的乘客?直到生命尽头?”

“嗯。”时穆让飞机趋于平稳,又对她说:“打开你旁边的那只小箱子。”

司茵照做,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锦盒。

时穆:“打开。”

夕阳的光辉让锦盒里的那只鸽子蛋熠熠生辉。

时穆继续说:“我的乘客,你愿意成为我的太太,与我共享余生的每一天吗?”

司茵戴上戒指,目光直视前方,冲着终将沉入海面的夕阳大喊了一声:“老狐狸,我愿意!”

飞机开始降落,时穆对司茵说:“时太太,你打开手机看一下我们的飞行轨迹。”

司茵打开手机,看了眼App上记录的轨迹,居然是一颗心的形状。

夕阳最终坠入海洋,夜色将其替代,星辰大海,浩瀚无边。

飞行检查单上最后一页,印着一段话,司茵没有念出来。

时太太,

这一生,犬是我的荣光,

而你,是我用三十年才得以找到的信仰。

我的前半生,不信道也不信佛,可是从我娶了你,我开始信佛,也信道。

我希望诸佛众神可以庇佑你,一生平安。”

他们回到卡夫丹岛已经晚上十点。

看见他们回来,特工和老虎激动地摇着尾巴冲过去。只有AK反常,趴在沙滩上,有气无力,一动不动。

时穆将AK抱起来往家里走,回到家,将狗子放在餐桌上替它做检查。

结束后,司茵问时穆:“它怎么了?”

时穆脸色沉重:“有宝宝了。”

特工和老虎瞬间坐直,四只耳朵愣愣一竖。

司茵一怔:“谁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AK失血过多,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医生对姜邵说:“狗子失血过多,需要几百ml的血,你能找到狗吗?”

姜邵一脚将老虎踹到手术台前:”就抽它的血吧。“

医生点头,正准备去抱狗,特工已经先老虎一步爬上了抽血台。它端正坐在台面上,朝护士抬起了一只狗爪。

老虎磨牙,也跳上去,一屁股将特工怼开,冲着护士伸出一只狗爪:”汪汪汪汪“

护士姐姐抽我的!

第86章 结局犬

“你都不清楚, 我就更不知道了。”时穆将AK抱下来,放它回狗窝。

特工和老虎仿佛听懂了人类语言, 竖着耳朵愣在原地, 好半晌没回过神。

司茵发出疑问:“它怀孕多久了?”

时穆收好检查工具,摇头回答:“具体地得等回去利用仪器检查才知道。不过依着这个情况来看, 狗宝宝的爹, 应该这两条混账的其中一个。”

时穆冷眼扫过去,两条混账纷纷扭过头瞥向别处, 压根不敢与男人对视。

他下指令:“去面壁。”

男人一下指令,两条犬自觉去墙角站立, 面壁思过。

“最近是我疏忽了, 没注意AK发情。”司茵垂着脑袋吐出一口气, 想到什么又问:“会不会是AK当卧底时,和其它犬搞上的?”

“那倒不会,已经过去这么久, 不可能这段时间一直没动静,”时穆替司茵倒了一杯温茶, 递到她跟前说:“具体是特工的还是老虎的,等崽子生下来就知道了。毕竟特工是德牧,而老虎是马犬。”

司茵捧着水杯叹气:“如果是特工的, 血统可就坏了。如果再想让老虎和AK□□,凭特工的性格,一定会出大事儿的”

“好了,别想太多, 无论是谁的,都是我们家的崽。”时穆揉揉她的头,问了她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打算等你毕业后再办婚礼,婚纱照你想什么时候拍?在哪里拍?”

司茵抓着脑袋想了一下,“随便哪里拍吧,到时候,把我们家这三条混世魔王也带上吧。”

时穆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垂眼看着她:“你这是打算连全家福一起拍了?”

司茵踮起脚,一张嘴,调皮地咬了咬男人的下巴,“这怎么能算全家福?有一窝小狐狸,还有一窝狗崽子,那才叫全家福。”

婚纱拍摄时间定在了司茵的暑假,他们打算去多地取景,不局限于一处。

新学期开学,刚过完年同学们圆润不少。司茵与许久不见的舍友约了聚餐。办完入学手续,时穆亲自开车送几位姑娘去餐厅。

路上,吴容感慨说:“司茵,你现在火成那样居然还回来上学,我以为你和孟茜一样出国去了。”

司茵一个学期没归校,对学校里发生的事一概不了解。

孟茜出国读书,宿舍只剩吴容和陈雯雯,这学期宿舍里估计会安排新的同学住进来。

时穆充当司机,全程没有搭话,存在感低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他。

“司茵,网上所有关于你的比赛视频我都看了,也太帅了吧!我都成你的脑残粉了!”陈雯雯全程星星眼,“什么时候可以带特工和k姐出来给我们看看啊,我是它们俩的脑残粉!”

司茵真没想到对狗从不感兴趣的舍友,会对AK和特工有这么大兴趣。她点头答应:“下次有机会,一定带它们出来。”

司茵网络爆红,校园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外校男同学经常来z大围观司茵。时院长察觉到情敌变多,进出z大变得高调。从前只将车停在后校门的走廊里,现在喜欢招摇过市,将跑车开进校园,甚至经常陪司茵在食堂吃饭,导致食堂“交通堵塞”。

时光如梭,转眼一学期又结束。

暑假某一天,时院长和司茵的微博高调晒出一波九宫格婚纱照。

竞技犬赛场上。

司茵身穿杏黄抹胸婚纱与西装革履的时院长相对而立,她踮起脚想去亲男人。

她身后拖着长长的婚纱,裙摆被三条烈犬用嘴牵着,宽大的裙摆上有一只小奶犬打着滚,圆圆一团,像只小球。

蔚蓝大海边。

司茵和时穆戴着墨镜盘腿坐在沙滩上,她脑袋一歪靠在男人肩上,满脸洋溢着小幸福。她怀里抱着一条肉团子小马犬,三条烈性成犬也戴着墨镜,端正地坐在她身旁。

一家六口,其乐融融。

绿草如茵的大草原。

司茵穿着婚纱在宽阔的草原上纵马奔腾,婚纱裙摆随马尾往后飞扬。时穆骑着马,和三条烈性成犬在后面追。

飞奔的烈犬宛如草原最凶猛的狼,一身优美的肌肉在高清镜头下展露无疑。

这几组婚纱照风格迥异,让一众网友直呼是“最美最帅最有创意”的婚纱照。

尤其是最后一组,堪称精绝,帅得令人发指。

婚纱照公布后没多久,司茵带着AK参演的电视剧《路影》也登陆卫视播出。播放的第一天,“AK黑雨”的话题刷爆微博,AK的身价被炒上了一个令人发指的高度。而司茵也凭借这部电视剧的热度,成功拿到了中国区竞技犬赛的代言人。

AK和老虎的狗崽子来宝,崽凭母贵,它还是一坨肉丸子的时候,身价已经破百万。

AK这一胎中,只有这一只狗崽存活,所以司茵给这只狗崽子取了一个俗气的名字来宝。老人家有云,土名好养活。

果然来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四个月就已经胖成了一团球球。

在医院里。

大脸猫喜欢跟它缩在一个窝里打盹睡觉。

绿毛鹦鹉喜欢去各个医生办公室偷零食来喂小崽子。

特工也拿来宝当宝贝儿疼,经常叼着它出去玩儿,谁敢欺负来宝,铁定被他摁着一顿咬。

只有老虎,看见来宝总是一脸嫌弃。来宝凑到他饭盆里蹭吃,会被它一爪踢开。

小家伙像只皮球滚进特工怀里,特工温柔地将小家伙叼回窝里,然后冲过去摁着老虎一顿揍。

司茵转眼大四,开始实习,很少再回学校,和时穆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也渐多。

十月份。

司茵收到了尤哲浩和肖陌的喜帖。

尤哲浩警校毕业后参加了一次任务,受了重伤,死里逃生。在他醒来后,小陌迅速拉着他去领了结婚证,也不管自己是否毕业,办了这一场盛大的婚礼。

也是在婚礼当天,司茵见到了长发飘飘的小陌。

婚礼现场被布置地宛如童话水晶宫,让人稍不留神就陷入梦幻迷离中。女孩本魅,她穿着限量款高定婚纱立在水晶台上,连垂头羞涩都美得惊心动魄。

司茵看得出了神,思绪忽然飘远了。

小陌开始扔捧花,却莫名掉进了司茵怀里。她抓起捧花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时穆“吧唧”一口亲在她侧脸上:“这位小姐,你比这花还漂亮,能做我女朋友吗?”

司茵被演技派的男人逗笑,正要开口反驳,胃里忽然一阵恶心反胃。

时穆一脸紧张问她:“不舒服?”

司茵点头:“大概最近换季感冒了吧?”

参加完婚礼,时穆送司茵回家,中途因为老婆的严重不适,被迫将车靠边停下。

司茵蹲在路边呕吐不止,面色发白。

时穆不敢耽搁,赶紧送她去医院检查。拿到检查报告后,医生啧一声斥责时穆:“你这个人怎么做丈夫的,在网上不留余力地秀恩爱,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下老婆的身心健康?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她几个月没来月经,你们就没怀疑过?”

司茵震惊:“我以为是我月经不调。”

“月经不调两个多月,你就没来过医院检查?你这心也真够大的。”

医生教育完夫妻二人,给他们打印了一份忌食清单。

从医院出来,等电梯时,司茵拿着清单仔细看。时穆愣头愣脑杵在那里发呆,司茵拿胳膊肘子倒腾了他一下:“老狐狸,你想什么呢?我怀孕了你不高”

她话还没说完,双脚忽然离地,身体腾空。

时穆激动地抱着她在电梯门口转圈圈:“我当爸爸了!”

司茵:“”她摁着男人肩头重重一压,“好多人看着,你放我下来。”

时穆轻轻将司茵放下来,跨进电梯,鹤立鸡群的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白发苍苍的大爷。

大爷:“嗯??”

时穆一脸严肃,仿佛在讲述一个惊天大秘密:“我当爹了。”

大爷:“”

司茵:“”

摁耐不住激动情绪的老狐狸发了一条朋友圈:“当爹了。【握拳】【握拳】”

姜邵评论:“我靠老子还没结婚你就当爹了!不科学!”

时穆回复了姜邵一排毫不矜持的“龇牙笑”。姜邵觉得这排“龇牙笑”太不符合老禽兽的性格,回复:“你他妈被魂穿了?”

司茵躺在沙发上刷朋友圈,看见男人蹲在狗窝前逗狗崽子。他拿手指拨弄了一下狗崽圆滚滚的腹部,笑得像隔壁半大的傻孩子。

不会真的被魂穿了吧?

晚上睡觉,男人将她抱紧又松开,不停地自言自语:

“抱你我得松一点,别压着闺女”

“不行,还是抱稳点,你别掉下床,摔坏了我闺女。”

司茵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下床。

他地从床下爬起来,委屈巴巴看她:“老婆,你怀孕后性格大变。”

到底是谁性格大变!

时穆爬上床,又将她揽进怀里,抱小兔子似的小心翼翼。

司茵忧心忡忡:“老狐狸,我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也压根没学会带孩子。”

“没关系,”时穆凑在她耳边说:“有我。我是你们娘儿俩永远不会辞职的保姆。”

话虽糙,司茵却听进了心里。

男人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轻哼唱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