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愣,似乎没料到罗零一敢说出这样的话。在他心里,罗零一现在虽然和周森在一起,但他完全不认为他们的关系会长久。他嘴上虽然叫着大嫂,却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罗零一说完话就抬脚走了,小白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低低地咒骂:“臭娘儿们! ”
周森把罗零一送回家之后就直接把车开到了陈军家门 ,守在门口的小弟们瞧见他都愣住了,低眉顺眼地道: “森哥来了,军哥还没回来。”
周森关上车门,一脸玩世不恭的笑: “是吗?我来都来了,总得跟嫂子打个招呼再走。”
众人面面相觑,以前森哥对此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嫂子牵扯出什么关系惹军哥不高兴,今天是怎么了?开了荤就算了,还单独来找嫂子......
林碧玉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她胆子够大,路子够野,周森径直走进来时,她不但没有感觉到慌乱,反而被他浑身散发的男人味给迷得神魂颠倒。
“你就这么来了,不怕军哥知道了找你麻烦吗?”林碧玉端着杯红酒,天气那么冷,她只穿了件红色低胸吊带裙。在家都这样了,便不提出门后如何了。
“怎么? ”周森倏地单手揽住她的腰,这个举动倒是把林碧玉吓了一跳,匆忙去看门口。还好,门关着,但她手里的红酒洒了,全都洒在了他身上,酒香四溢。“你不希望我来吗? ”周森低声沙哑地说着话,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让林碧玉这样的女人都有点羞怯和望而生畏。
“我这是为你好。”林碧玉说着,轻轻推开他,将酒杯放到桌上。她取了手帕轻轻擦拭着他肩膀上的红酒,哎呀了一声后说: “弄到衬衫上了。”
她素手一指,周森低头看去,风衣里的白衬衫上鲜红一片。
他勾勾嘴角,抬手一颗一颗解开风衣的纽扣,语气极为曖昧:“我的外套不是还在你手里吗,刚好换上。”
林碧玉看着他只穿衬衫时完美的身材曲线,感觉呼吸都有些错乱了。
“那我可得先给你擦干净再让你换上。”她说着,拉住他的手腕朝一楼的一个房间走去。
屋子里很温暖,一走进去,林碧玉便使劲扯掉了他的衬衫。周森背对着她,表情冷然,紧蹙着眉头,深邃的眸子里萦绕着一股看破一切的低迷气息。他低下头,看着林碧玉的手一点点地抚过他的身体,擦掉他肩头的红酒,慢慢闭起了眼。
“军哥现在要是推门进来,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喑哑的声音像催情剂,听得林碧玉恨不得现在就和他这样那样。
“你会怕吗?”她反问道。
周森转过身,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勾起嘴角道:“我周森怕过谁? ”
林碧玉玩味地问道: “那你还说?”
他慢慢靠近她,直白地说: “我最近日子不太好过,二少怀疑我,军哥亲自去金三角走那批货都没经过我,我这心里愤愤不平的,睡了嫂子也情有可原。”
林碧玉瞬间脸红,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男人可以让她如此了,但周森可以,他让她似乎又回到了春天。
“我也觉得情有可原……”她暗示得不能再明显了,正想靠到他身上,但他松开了她的手。
不过还是理智一点好。今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来了,我逗留太久,我们就没法有下次了。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还不想那么早死。”他微笑着捡起地上的衬衫,随意穿上。又扫视周围,发现了自己那件西装外套,于是他上前换上,转回身说: “军哥什么时候拿货?我算算时间,安排个地方,别撞到枪口上。”
林碧玉挑起眉,打量了一会儿他的脸,半晌才笑着说: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呢,但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你可以随意安排,去哪儿都行,你知道我的电话。”她意有所指。
周森扬起嘴角,意味深长道: “不想告诉我吗? ”他朝前一步, “你也不信我? ”
这样的问话,林碧玉真是无法抵抗,但她到底不是年轻小姑娘了,张张嘴,忍住没说。
周森丟下一句“走了”便越过她离开。这次他不但穿走了上次的外套,还把脏了的风衣也带走了,披在西装外套外面,门口的人倒是没看出他换过衣服。
回到车上,周森挂了挡踩油门,车子慢慢离开陈军住所的小区。在街口等那长达一分半钟的绿灯时,周森消极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他捶了一下方向盘,靠在车椅背上,手指挡着眼睛。如果痛苦有声音,满街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煎熬与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
然而, 人的生命力,便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强大起来的” 。《平凡的世界》中如是说。
周森回家的时候夜色已深,一身酒气。
他很少喝那么多酒,一直都把握着一个完美的度,既不会显得失礼,又不会饮得太多。而现在,他混到如今的地位后,能强逼着他喝酒的人已经很少。陈军和陈兵都不在,那么,有很大可能就是他自己喝的。
他可能有些醉了,开门进来前一点响动都没,进来时把罗零一吓了一跳。她正躺在床上看书,匆忙丟了书本,掀开被子想去扶住他,而他则直接倒在了床上。男人沉重的身体砸得她腿疼,但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周森? ”她试探着叫他。
他抬抬手,屈起一根手指弯了弯,好像人在点头一样,算是回应她了。
罗零一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她艰难地把自己的腿抽出来,下了床替他脱鞋,然后用尽力气把他的身体摆正,把人往上拉了拉。帮他脱外套时,罗零一发现他里面穿着之前被陈太带走的那件外套。
她所有的动作都停下了,手指轻轻抚过那件外套,除了酒味,依稀可以闻见他身上还有一股女人用的香水味。
尽管非常不愿意承认,但稍稍想想,她就能猜到他今天见过谁、做了什么。
罗零一安静了一会儿,再次帮他脱衣服,先是风衣,随后是那件带着香水味的外套,接着抽掉皮带,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做完这一切,她站直身子准备把衣服拿去洗,眼角余光发现他身上的白衬衣也脏了,肩头有深红色的痕迹。她弯腰凑上去闻了闻,是红酒味。
他到底去做了什么,怎么身上还洒了红酒?
看他闭着眼、紧蹙眉头,心情明显不好,罗零一放弃了思考,将他的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在解最后一颗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眯起眼凝视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是你。”他低沉地念了两个字,便重新闭上眼,十分大方地放开了手。
罗零一顺顺利利地把他的衬衣脱了下来。
为他盖好被子,将所有脱下来的衣服抱在怀里,罗零一走出卧室,关好门,朝洗衣间走去。
大衣是不能水洗的,但味道不好,还是先挂在那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