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申光那件事。”她顿了顿问,“要是你帮申光,真的影响到你的考试,你后不后悔?”

薛晓是大致知道申光那件事的过程的,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申光从医院偷跑,阮恬出去找他,出了点事,差点耽误了阮恬第二天的初试。

薛晓是最看不上申光那帮人的,毕竟她跟陈昱衡就有仇,所谓的……恨屋及乌。她觉得申光那帮混混,根本不配阮恬为他们做什么。

阮恬摇头:“不后悔啊。”发生过的事,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薛晓把长腿搁在栏杆上,继续说:“我是说假如啊,毕竟你跟他交情也不算深。我听说你还帮他们复习高考呢,他事后要是还不领情,你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值得?或者有点圣母什么的。”

阮恬笑了。薛晓说话就是这个风格,她也不在意。

阮恬看着远方,想了很久,才说:“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他们帮了我,对我来说,这是一辈子的恩情,所以不会后悔。圣母就圣母吧,我无所谓。”她又想了想说,“我只是担心,他们现在不懂事,挥霍青春,到了老了来,会为此而后悔。”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是一个永恒的道理。

陈昱衡和李涵就算了,他们家世太好。可是申光,他现在的情况,未来还需要自己去开创。

阮恬和薛晓在这儿说话,并没有注意到,申光正好从走廊下的站台走过。他和黄毅,准备逃了下节课去打球。

黄毅听到声音,捅了申光一下:“上面好像是咱们阮学神啊……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申光也听到了,做了个嘘的动作,让黄毅别说话。他从薛晓问阮恬后不后悔开始,听完了阮恬跟薛晓说的整段话,直到最后一句:我只是担心,他们现在不懂事,到了老了来,会为此而后悔。

申光心中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感,想到住院的时候,阮恬照顾他的点点滴滴。很久之后,他突然勾了勾唇,对黄毅说:“不如别打球了,我们回去背单词吧。”

黄毅惊讶地看着他良久,终于发自内心地问:“……你特么真的被打坏脑袋了吧?”

“走吧走吧。”申光把他手里的球拿过来,黄毅想抢回来,但他哪里能跟申光比球技,申光手上几个躲闪,他连球都抢不到。申光大步往回走,说,“都要高考了,就不要再逃课了。你们这种逃课分子要不得。”

黄毅哼了声,申光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肯定是想起哪个漫画番的更新还没看,或者是哪个真人秀更新了,要抓紧回去看,所以不打篮球了。

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申光回到教室,还真的找了本英语书看了起来。

黄毅大受刺激,决定他这段时间都不要理会申光了,免得他的精神也受影响。

不一会儿,阮恬也回到了教室里,但是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申光从书本中抬起头,盯着她看了许久。

上次调了座位后,申光坐到了陈昱衡旁边。陈昱衡正用手机看数学题,阮恬前一晚给他发的真题解析,让他先看着准备。他看了一会儿觉得累,抬头揉了揉眉心。结果就发现申光盯着阮恬看,而且还看了很久。

他眉头一皱,淡淡问道:“你看什么呢!”

“看阮恬啊。”申光下意识说。他转过头面对陈昱衡,好像没注意到陈昱衡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想了很久,叹了口气,犹豫了很久道,“昱哥,你以后跟阮恬在一起,可千万要对她好啊。可别对不起她……”

陈昱衡:“……”

申光这他妈什么话,是要撬他墙角的意思吗?

陈大佬深觉心累,最近这些人,怎么感觉都要反啊。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第38章

看陈昱衡表情不对, 申光连忙说:“你误会了, 我不是喜欢阮恬。我就是单纯地觉得她人很好。”

他想了想, 认真地说:“以后你要是对阮恬不好,可能会有人……不会放过你。”

陈昱衡听了,缓缓一笑问:“这个有的人,指的是你吗?”

申光迟疑地点点头:“大概吧, 毕竟我觉得你渣是个大概率事件。到时候我绝对站阮恬啊, 陪她酒店捉奸什么的……”

他话还没说完,陈昱衡拿起桌上的书,扬起拍了他一下他的后脑勺!

还酒店捉奸,他整天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申光痛叫一声捂住后脑:“陈昱衡你干嘛打我脑袋, 本来就不聪明,你再打坏了呢!”

“本来就不聪明,打坏就更没关系了。”陈昱衡淡淡说。他把手垫在脑后靠墙,望着头顶的荧光灯管。

现在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等高考结束,未来的新生活展开,阮恬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属于更加广阔的天地。而他呢?

其实陈昱衡心里是有底, 能不能考上父亲限定的二本的, 他也没有这么不学无术。

只是他家世复杂,以后父亲做的事, 难免都要一步步交给他。他并不会拒绝, 因为他天生的喜欢和擅长这些东西。因为他也很清醒, 只有自己拥有权势财富,才能守住想要的东西。

可是与她的世界,却是越来越相冲突的。

他闭上了眼睛。

清华的初试通过后,阮恬也就能腾出时间,履行之前的承诺,给陈昱衡补课了。

首先她给他做个了全科检测。

随后阮恬拿着他做好的试卷看,忍不住叹息。

其实陈昱衡也不全是不学无术,他的英文居然相当扎实,考个一百二三不成问题,看样子是下过功夫。只不过他平时不愿意认真考试罢了。语文也还行,古文诗词造诣不错,可以考个九十分上下。最惨的就是数理化,加在一起才一百四十分。

此时的教室里,大家都去上体育课了。阮恬走到后面,跟正等着她的陈昱衡说:“你这种情况,当初为什么不选择读文科?”

文科突击提高比较容易,理科那是需要扎实训练的。

陈昱衡说:“你要是看到我分科前的文科成绩,就不会这么说了。”

阮恬:“……”好吧,她都懒得问了。

阮恬让他先把习题集找出来,需要做上面的题。于是陈昱衡在一堆杂物中翻了一阵,终于找出一本习题集。

阮恬打开一看,他这书几乎都可以原封原样地退给书店,光洁如新,名字都没写。他平时都在干些什么!

阮恬旋开笔,一道道地给他勾画出需要做的题目,说:“其实你的情况比我想的好点,我以为你连本科都上不了呢。现在看看,你临阵磨枪多练练,应该能上二本,但你一定要认真。李涵本来说跟你一起补课的,前两天他又跟我说不用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昱衡穿着件白衬衣,袖口挽到手腕,他皮肤偏白,手肘修长有力,非常的漂亮。他撑着脸说:“他们这些人,都没有我有毅力。”

还毅力呢,需不需要她提醒他过去考全年级倒数前十的光辉历史。

阮恬轻轻一叹,把练习册推给他:“左手定则,安倍定则,洛伦磁力,我看你对这几个概念都不是很熟悉,试卷上关于这块知识的题都是错的,你先做这几个题,我给你讲讲吧?”

陈昱衡嗯了声,靠近了她一些,少年身上有干净的阳光混合的味道,向她弥漫而来。

阮恬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秀面孔,也忍不住走了一下神。陈昱衡长得的确好看,他不是时兴那种韩国明星脂粉气的好看,他就是干净、俊秀,眉眼深刻,长眉微斜。她以前并不怎么注意。

“安培定则是什么?”他先问。

她回过神,用笔在书上给他标注:“……安倍定则是使用右手特定的手势,来判断电路中的电流方向,所以也叫右手螺旋定则。你把手伸出来试试。”

陈昱衡伸出手掌,他的手很大,将她的手衬得无比娇小。他说:“不会啊。”

她叹了口气,只能去掰他的手,努力将他修长的手指圈起合拢。他放任她摆弄他的手指,像小孩子在玩大人的手。阮恬说:“现在这个手势,拇指指向就是电流方向。”但是她的手一放开,陈昱衡的手势又不对了。

她气恼地看着他:“陈昱衡!”

他却一笑:“你放开我就不会了,你得握着我的手才行。”

“你找不找打!”阮恬现在已经不怕他了,亮出她水笔上锋利的笔尖,“你再作试试?”

呵,还凶人!

其实陈昱衡看一遍图就会了,不过是想逗她,被她柔软小小的手指摆弄来摆弄去,真的很有意思啊。

“行吧行吧。”他还尤觉得不满的样子,摆正确了姿势,问,“电流方向朝下,是不是?”

阮恬发现他其实很聪明,一点就透。这人过去果然是放任人间,消磨自己。

“你会了就下一个,洛伦磁力受力公式。”阮恬跳到下一页。

临近高考,自习课反而变多了,因为到了这个阶段,老师该教的都已经教了,就只剩学生自己查漏补缺了。阮恬就经常利用自习时间,在单独的自习室里,给陈昱衡补课。他的进步很快,随着高考日渐逼近,物理竟然能考到七十分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经常借故戏弄她,态度很不端正。阮恬生气了,就会直接用笔戳他。他也不敢怎么着,其实是很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但过了会儿又笑着跟她说:“那这下你就不生气了吧?”

阮恬觉得他二皮脸,也只能瞪着他,拿他没有办法。

阮恬这些天其实有点累,因为不光要给陈昱衡复习,还要给莫丽和盛雪辅导,再加上她自己还有学业任务安排,总不能因过了清华初试就对学业放松懈怠,这不是阮恬的行事作风。所以在今天的补习中,她打了好几个哈欠。

陈昱衡就放下笔,看着她:“你怎么了?”

阮恬摇摇头:“没什么。”

陈昱衡嘴唇一勾,还骗他呢,当他好骗吗?

“今天不上课了,”陈昱衡突然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你这些天也辛苦了。”

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阮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桌上的书全部放进自己的书包里,拉着她朝后花园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阮恬被他拉着,觉也醒了。他大步走,她就得小跑跟着。

此时天色已渐暗,傍晚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栀子花的香味,随着职工楼的饭菜的香味,一起飘在夕阳的余晖里。这是夏天将近的味道,是凡尘俗世的味道。这时候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因为大家都回教室上课了。

“喂,陈昱衡!”她再度喊说,“你停下来,要回去上课了!”

他却不听她的喊叫,直接带着她进了花园,绕到了一丛小竹林后面。

阮恬警戒地看着她,干什么,觉得她这几天太虐待他了,所以要在这小树林里把她杀了就地掩埋吗?

陈昱衡看着她的表情,就猜出她没想什么好事。噗嗤一笑,指了指旁边被树丛掩盖的低矮的围墙,问她:“阮同学,长这么大,你逃过课没有?”

逃课,在阮恬的生命中,这是绝不可能出现的词。

虽然进入高三最后阶段,自习很多,老师们不怎么讲课,看管没有过去严格。但这也并不代表,阮恬会逃课!

他要带她逃课?

阮恬严肃地摇头拒绝:“你别想,这不可能!”

但陈昱衡却突然朝她走过来,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将她抱起来,然后单手抓住墙砖三两下一爬,就把她放在了围墙上。虽然这里的围墙已经算矮了,但也有那么两米高,阮恬吓得脸都白了,连声说:“陈昱衡,你干什么,你把我弄下去!太高了!”

围墙就这么窄,她怕得紧紧抓着边缘,声音都在发颤。

他纵身先跳了下去,及地时轻松卸力,然后转过身,对她张开手:“跳下来,我接住你。”

“不,”她连连摇头,“你接不住的!你别闹了!”

“你不跳下来,就要一直呆在上面了。一会儿老师听到动静,会过来看的!”陈昱衡笑了一下说,“跳吧,我真的会接住你的。”

“不!”阮恬继续拒绝,“除非我死!”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阮恬的腿越来越软。而且她真的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

不得不跳了!

阮恬被逼无奈,只有闭上眼,再度确认:“你要接住我!”

然后她也豁出去了,纵身一跃!随后一个坚实的胸膛将她抱住,因为她的冲击而倒退了几步,但还是将她护在怀里。

陈昱衡搂着她,看着她,低声说:“我都说了会接住你的吧!”

阮恬这才定了心神,从他怀里挣脱,仍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这并不能抵消他的罪恶!

“你放心啦,真被老师捉住,我肯定说是我强迫你的,不会有事的。”陈昱衡揉了揉她的软发。

“这是重点吗。”阮恬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而且本来就是你强迫的!”

“安了,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陈昱衡说,“这附近有个海鲜点杀,很新鲜的。你点贵些的菜,什么一头鲍野生黄鱼的,宰我一顿行么?”

阮恬摇了摇头,海鲜有什么好吃的,太清淡了。再说一顿吃的,他就想洗清罪责了?

陈昱衡也不愧真是了解她,也不再问她了,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直接告诉了他一个地址。

十分钟后,两个人在一家四川火锅店坐下,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街流匆匆。阮恬闻到周围麻辣鲜香的味道,才被调动了食欲。本来陈昱衡不吃辣,应该为他点果然鸳鸯锅的,但阮恬却径直点了全红汤底。菜也点的是麻辣牛肉、麻辣里脊之类的,等她点好了,陈昱衡接过菜单一看,就笑了。

她真记仇啊。

他叫了服务员过来,按阮恬点的下单。

“你别想我就原谅你了。”阮恬仍然说。

“好,”陈昱衡一笑,“就等你吃到原谅我,好吗?”

一会儿锅底、各种菜都陆续地端上来,阮恬嗜辣,自然是食指大动,吃得很高兴。但陈昱衡看着锅里通红通红,翻滚的汤汁里还有各种辣椒,却连筷子都不敢下。

阮恬看到了,就从锅里捞了一片麻辣牛肉,放在了他碗里:“你别不吃啊,吃这个吧。”

陈昱衡看到她夹的麻辣牛肉上沾了十足的辣椒面,叹了口气,挑眉:“我一定要吃?”

阮恬淡淡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来是非吃不可了,陈昱衡视死如归地夹起这片麻辣牛肉,放进嘴里,顿时一股火热直冲脑门,他赶紧吞下,随后口腔就像着了火一样,难受得他灌了半瓶饮料。

阮恬在一旁看着,终于笑出声。

“你就故意吧!”他是真被辣得不行,放下筷子再也不动手了,然后无论阮恬再说什么,他也坚决不吃了。

“为什么今天带我逃课?”阮恬突然问他,陈昱衡突然带她出来,总不会是心血来潮这么简单。

他随口答:“没什么啊,犒劳一下你辅导我这么久,没想到你这么不领情,恩将仇报。”

还恩将仇报……明明是他逼她逃课的!

也许可能是知道高中时代即将结束,有这么一场逃课经历,阮恬并没有自己想的反感,反而也隐隐觉得的确放松了不少,之前一直闷在学校里,的确太久了。而且,这家火锅还很好吃呢。

这时候,陈昱衡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跟阮恬说了声抱歉,才接起来:“喂。”

听对方说了几句,他就道:“……我这没空过去,你们沈少呢?”

“……别扯什么狗屁理由,他三天两头不见,找到我头上,他给我发工资吗?”

对方好像在拜托他,他一脸无奈:“行了行了,我来一趟吧,你们先稳住人。”

阮恬好奇地看着他,陈昱衡顿了顿说:“你上次见过的……沈瑞,还记得吧?他酒吧里出了点事,但他人不见了。人家来头大,让我帮忙去说几句。你跟我一起去……好吗?我保证去一趟就走,然后送你回学校。”

阮恬这时候也吃得差不多了,就点头答应了。

陈昱衡结了账,带她出门打车,直奔沈瑞的酒吧。

沈瑞的酒吧跟他家的不一样,就是常见的酒吧,有驻唱歌手。陈昱衡带她直接走员工通道进去,已经有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等着他,告诉他:“陈少,人在包厢里。”

陈昱衡转过头对阮恬说:“你先去沈瑞办公室里等我。”

阮恬道:“那你快些。”然后就跟着员工到了沈瑞的办公室。

沈瑞的办公室布置得很舒服,有一套很大的组合沙发,旁边立着一个展柜,里面陈列着各种车模型和赛车奖状、奖杯。原来沈瑞还有赛车这种爱好吗?

阮恬还在透明柜中,看到他跟一个女子的合影。女子很漂亮,只是跟沈瑞的气质不搭,月牙脸,齐刘海,长相又乖又清纯。那时候的沈瑞好像年纪也不大,略显青涩。下方有一行小字:与秋摄于10年3月。

那就是八-九年前的照片了,这女孩是谁?沈瑞喜欢的女孩吗?被珍之又重地放在这里。

看了会儿也无聊,阮恬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半梦半醒地过了二十分钟,突然有人把她叫醒。

阮恬还以为是陈昱衡,结果睁开眼一看,才发现是刚才带她过来的工作人员。他笑着说:“阮小姐,陈少请您去前面。”

去前面,干什么?

阮恬也没有多问,就被领到舞台前方一个单独的包间,水晶珠帘将她与旁人隔开,三方是暄软沙发,正面对着舞台。

工作人员并没有走,而是守在她旁边,阻止别人靠近这里。

这时候舞台上唱歌的歌手一曲已毕,驻唱歌手正在发表谢词,他大概挺受欢迎的,全场响起掌声尖叫声,舞池灯光闪动,阮恬还是不知道,陈昱衡把她安排到这里干什么。直到这歌手笑着说:“下面我们欢迎我的下一位上场。”

阮恬看到一个人走上舞台。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领口略大,露出好看的锁骨。头发略碎,不知道是他化了点妆还是舞台灯光效果。他的五官显得比平时更深邃俊美。

竟然是陈昱衡!

看到个如此俊帅的少年上台,下面女性的尖叫声快要掀翻屋顶了。

陈昱衡拿过话筒说:“其实今天是有个女孩的生日。”他看向她的方向。但是她在阴影中,他是看不到她的。

阮恬心里一惊,生日……他是怎么知道的?

阮恬家里人给她记农历的生日,整来整去,阮恬自己都不大记得自己的生日了,真的是今天吗?

但舞台上,陈昱衡还微笑着继续说:“但是她自己忘了。所以就想唱一首歌送给她,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听到他的话,观众们欢呼得更厉害。

他看了眼乐队,乐队立刻演奏起音乐前奏。随着舒缓的音乐响起,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

无数道舞台光束打在他的背后,他开口唱歌了,声音低磁微微沙哑,竟然意外的是非常好听的音质:“雨淋湿了天空毁得很讲究/我晒干了沉默悔得很冲动/就算这是做错 也只是怕错过/在一起叫梦 分开了叫痛/是不是说没有做完的梦最痛/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紧紧的把那拥抱变成永远/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把故事听到最后才说再见/你送我的眼泪让它留在雨天/越过你划的线我定了勇气的终点……”

他唱歌的时候,睫毛微垂,表情极其的深情。抬头看向她的方向,嘴角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