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代家父家母谢过大人!待回家之后,我一定要告诉家父家母,让他们不必再担心泉州的生意。泉州有大人相扶,又岂需费神。”豆豆顺着乔冬的话,又朝王太守行了一礼。

“哈哈!乔大掌柜,唐大小姐,这些都是老夫应该做的事情,不足为谢,不足为谢啊。”王太守阴霾的心情好了不少,想到以后的官路上有乔春这棵大树依靠,他暂时忘记了那后院之辱。

“大人,告辞!”

“乔大掌柜,唐大小姐,请!”王太守亲自送她们出门,看着郑奎带着人随她们而去,前一刻还带着笑意的嘴角,瞬间就冷凝了下来。他的目光不停的闪烁,转身甩袖而入。

这两天,他就没有舒服过,先是在林府被人用剑挟制,后又惊闻后院失火,自己最宠爱的小妾联和自己的亲手足给自己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他现在怀疑,那刚满百日的儿子会不会也不是他的?

马车上,乔冬看着豆豆换上了朴素的旧衣,散下了头发,梳了齐流海,并简单的用一支银钗固定发髻。这样的她,与刚刚一身华服的她,简直就判若两人。

乔冬那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别的姑娘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巴不得天天把自己打扮成天仙模样。也就你属怪胎,偏爱这样的打扮?”看着豆豆在自己的嘴角点了一颗黑痣,乔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豆豆停了下来,将精美的小铜镜放置在马车上的小几子上,目光若有所思的朝乔冬上下打量了一圈,“别的姑娘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巴不得把自己打扮成天仙模样,也就你属怪胎,偏爱这样的打扮?你是不想嫁人了呢?还是一心想要嫁给那个叫做李文贵的?”

学着她的目光,学着她的语气,豆豆悉数还给了乔冬。

还好意思说她呢?四姨自己还不是一个样?她们两个根本就是属同一类的人,半斤八两罢了。

“你…”乔冬瞪着她,突然张开手臂抱住了她,“好的不学,坏的不教就会。小胖妞,你这是存心要跟你四姨叫板吗?”

“四姨,我不是小胖妞已经很久了,以后,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再叫我小胖妞了?你要是再叫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姥姥会不会很快就知道李文贵的名字。”

乔冬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也可以让你爹娘第一时间知道你的行踪。”

闻言,豆豆挣开了乔冬的怀抱,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你可以这么做,因为我也正打算麻烦四姨帮我捎信给我爹娘。”

乔冬意外的看着她,问道:“你不怕被你爹娘拎回家去?”

豆豆摇摇头,很是自信的道:“不怕!我从来就没有怕过。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爹娘拗不过我奶奶,不过,见到四姨后,我更加确定自己对爹娘的信心了。他们也一定会像四姨一样支持我的想法。”

与乔冬见面后,她除了体会到亲人的温暖以外,还反思了自己的行为。

她认为,自己出门在外就是不能让家里人担心。

报平安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她相信,爹娘不会令自己失望。

“难得你想明白了。”乔冬亲昵的刮了几下她的鼻子,双手握紧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交待,“豆豆,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万事都要小心。不管在哪里,你都要经常捎信跟家里人报平安。”

“嗯,我知道了。”豆豆重重的点点头,眼眶渐红。

“这个你拿着,还有,我的商铺到处都有,你若是有什么需求时,也别强撑着,自己到银号去取便是。”乔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朝马车外的车夫,吩咐:“老宋,停车。”

驭――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豆豆将乔冬给她的一包碎银和几张银票揣进了怀里,探过头去朝乔冬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谢谢四姨!豆豆一定会听四姨的话,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报平安。”

“你这孩子咋还跟小时候一样?就知道撒娇。”乔冬温柔的笑了,看着豆豆的眼神里含着浓浓的不舍和对小时候的往事的怀念,“去吧!小心一点。”

“嗯,四姨再见!”

“再见!”

乔冬笑着挥挥手,目送豆豆跳下马车,又跳上了王太守的马车,然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眼眶微湿,乔冬靠坐在车窗下,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她带着果果和豆豆四处去玩的情景。那时候她就是山中村的孩子王,孩子们都爱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跑,不管玩什么游戏,只要她一声令下,那绝对是全票通过的。

尤记得那一年,她带着果果和豆豆去老村屋里捉迷藏,结果却把豆豆留在了那里,害得全家鸡飞狗跳,她还被雷氏给狠狠的打了一顿。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弹指间,现在果果和豆豆都已经是大人了。

突然,马车晃了一下,待乔冬回过神来,一个面带笑容的男子已经坐在了她的面前。

“李文贵,你来干嘛?”乔冬拉下了脸,不悦的瞪向不请自来的人。

眼底的笑意如潮般涌了出来,李文贵开心的看着乔冬,根本就不将她那明显的不欢迎放在心上,“冬儿,我真是高兴啊。”

“你高兴就不请自来?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的跳上我的马车?”乔冬冷冷的撇开脸,不想看到眼前这个狗皮膏药般的人。这个男人,常常对她做一些骇世的举动,她的闺誉一早就被他败光了。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高兴?”

“我不感兴趣。”

“冬儿,我的好冬儿,你就问一下嘛?”

看着这张绽放着无公害笑容的俊脸,乔冬只觉烦不胜烦,平时做生意时的沉稳冷静全都消之殆尽,“有话就说,有…”

“嘘!”眼看乔冬就要爆粗了,李文贵伸手点住了她的红唇,眼底闪过戏谑的笑意,“我高兴是因为你刚刚喊的是我的全名,虽然你的语气凶了一点,但是,我知道,你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自己人?”乔冬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想太多了。”

“我确定我没有想多,你我这种相处方式,就叫做打是亲骂是爱,我懂的。”

“你…”乔冬被他的无赖行为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头一偏,不再看向他。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眼放亮的看向李文贵。李文贵被她这样的眼神给吓了一大跳,有些适应不了。

“冬儿,你…你想干嘛?”

“我想要人。”

“要…要人?”李文贵蹙着眉朝外面看了一眼,“现在光天化日的,而且我们又在闹市,这样做会不会太那个了?”

瞧着李文贵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乔冬满脑黑线,用力的踢了他一脚,怒吼:“李文贵,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李文贵抱着小脚,委屈的看了一眼乔冬,“冬儿,外面的人全都知道我在你的马车里了,以后,再没有哪个姑娘家敢要我了,你可得对人家负责。”

“你…”果然,外面喧嚣的街市瞬间静了下来,赶马的老宋尴尬的低咳了几句。

乔冬怒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给我两个武功高强的人。”

“冬儿,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会很卖力的,保证让你满足。”

“你再说,我保证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你要不要试上一试?”见这男人越说越没谱,乔冬只好用上她的杀手锏。这个法子她百用不厌,屡试不爽。

话落,李文贵面色一正,刚刚那耍赖皮样已经不复而去,只见他已端坐正了身子,看向乔冬的目光仍旧灼热,“冬儿,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难事了?”他刚刚一上马车就看见她的眼角湿润,他刚刚除了是真心的喜欢这样跟她斗嘴,还有就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笑。

不过,很显然她心中有事。

“半个月前,豆豆留书离家,昨晚她找到了我。”

“哦?那她现在人呢?”李文贵明白了,原来她是在担心豆豆。

“你来之前,刚刚离开。”乔冬抬眸看向他,眼角眉梢间挂满了担忧,“她在城外的李家村救了一个朝廷中的人,说起来那人还是她的旧识,我担心她会被牵联在其中。”

朝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简单,多年前她就亲身经历过,也见识过那些人为了满足自己而自私自利的狠毒作法。

据她了解,李文贵身边的能人很多,如果有他的人秘密保护豆豆,那样她也可以安心许多。

“好!我马上就去安排,你是说豆豆刚刚前往城外的李家村,是吗?”李文贵问道。

乔冬点点头,从马车上的暗格里拿出一张画像递到了李文贵的面前,“这是豆豆的画像,不过,她现在的样子与这里面的有些出入,她在嘴角点了一颗痣。王太守派了几十人与她一同赶往李家村,你的人秘密紧随保护就好,千万不要让她发现端倪。”

豆豆的性子,她最是了解。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派人保护她,只怕她会想方设法的摆脱这些人。

接过画像,李文贵探身凑到了乔冬的耳边,轻声而言,“冬儿,你放心!只要是你的事情,我李文贵一定会把它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只是,如果我表现好了,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听着他又开始没了正形,乔冬扭头怒瞪向他,却因为两人靠得极近,她那温温软软的红唇不经意的从李文贵的脸颊上轻擦而过。

“呃?你…”

“哈哈哈!冬儿,这就权当是你对我的鼓励了,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李文贵心情大好的笑了几声,眨眼间,便消失在马车上。乔冬望着空空的马车,伸手抚住自己的额头,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脸颊,一张俏脸绯红如霞。

那个轻狂的男人,他居然在离开之际偷袭了她。

这边,豆豆跳上王太守的马车后,立刻让马夫赶在队伍的最前面,让其他人紧跟而上。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就已经赶了一半的路程。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那个叫做郑奎的男子的声音,“豆豆姑娘,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兄弟都累了。姑娘也下车来走走,活动一下筋骨。路边有一酒楼,咱们进去吃个午饭再出发吧。”

听到别人说累了,肚子也饿了,豆豆就是再心急,也不好出言相拒。更何况她现在的身边是唐家大小姐身边的丫环,于情于理更是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提出什么异议的。

伸手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豆豆顿觉自己也已经饿了。于是,她掀开马帘,从马车里跑了出来,对着郑奎福了一礼,“谢谢郑大人!”为了避人耳目,她早先已服一颗药丸,让自己的声音略显沙哑。

“姑娘不必多礼!我们大人有交待过,一定要照顾着唐大小姐身边的人,姑娘请进去吃点东西吧。”郑奎拱手还了豆豆一礼,伸手作了个请势。豆豆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毕竟此刻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唐家的下人。

刚在洒楼大堂靠路的桌前坐了下来,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朝郑奎走了过来,“郑大人,兄弟们请你过去喝上一杯。”

豆豆提着茶壶的手一僵,微微的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她不敢置信,居然在这里听到熟悉的声音?

“好!郑某马上就过来。”郑奎爽快的应下,随即看向豆豆,略有些歉意的道:“姑娘想吃什么尽管点,郑某去去就回。”

“郑大人,请便!”

郑奎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豆豆,面上有些困惑,不过,他转念一想,立刻就释怀。

她这样的反应也是对的,试问一个姑娘家跟着他们几十个大老爷们,如果完全放得开,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眼角余光瞥见郑奎与刚刚那男子离开,豆豆这才猛地抬起了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刚刚那人的背影。

怎么会这样?

真的是这样吗?

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而的身高体型也让她想起了山上那个冷血无情的为首黑衣人。

会是他吗?还是自己紧张过度,或者只是他们的声音相似而已?

豆豆看着那几桌围坐在一起,正在畅快欢饮的衙股,想起了那个重伤在床的符致恒,突然,有一种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想法。这些人他们只是碍了王太守的吩咐才与她一同而来的吧?

这些人真的能保护好小恒吗?

突觉两道冷箭朝自己射了过来,豆豆回神望去,只见刚刚来请郑奎去喝酒的男子正朝她望了过来,眸光中有着一种让人难于忽视的探究。心中一凛,豆豆立刻朝他淡淡一笑,随即低头平静的吃她的面条。

他的眸光冰冷,与那人的眼光实在是相似。可是,那天是深夜,而且又是在树林里,她根本就没有看清他的脸,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她实在是不敢肯定。

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豆豆的内心却是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却又没有办法可解。

箭已发,符致恒的行踪已经让这些人知道了,现在不管他们是友还是敌,她也只能走一步谋一步。

凡事自己小心一点便是。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紧张过度,想太多了。

第163章 糟糕,全是敌人。

吃过了午饭,一行人又开始马不停蹄的赶往李家村。这一次,豆豆留了些心眼,一路上都偷偷打量这些人的举动,就希望能从他们不经意的动作中,找到破口,察出端倪。

“豆豆姑娘,请问你是有什么需要吗?”不远处的郑奎突然双腿一夹马肚,眨眼间就来到了豆豆坐的马车旁,他拉住缰绳紧跟在马车的旁边。一边向前走,一边语气关切的问道。

豆豆一怔,心下疑惑郑奎为何会这么问?怕他对自己心生怀疑,豆豆连忙顺势应道:“郑大人,你能不能让马车在偏僻的地方停一下,我…我的肚子有点疼。”

胡掐了一个理由,豆豆想着下去让风吹吹也好,也许走一走,风一吹,自己的思绪也会变得清明起来。

或者,不会再这样草木皆兵。

一路默默观察这几十个人,豆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也就是因为没有任何异常,豆豆反而心里面更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怕这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而来的。

“姑娘就忍上一会,前面就是一座大山,待会我们就在那片树林里歇歇脚。”郑奎很是善解人意的做了安排,“谢谢,郑大人。”豆豆轻吁了一口气,有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别人眼中的感觉。

“姑娘不用多礼!是我们这些大老粗的不是,这么马不停蹄的赶路,全然忘记体谅姑娘乃一介女流了。”赵奎说完,双腿一夹,马儿立刻向前奔去。

豆豆探首在窗前,只见那个像是黑衣人的男子也骑马朝郑奎而去,两人并排走在最前面,不知在说些什么?突然,他们两个人同时扭头看向马车,吓得豆豆连忙缩首,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是怀疑她了么?

还是…

豆豆重新坐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内衫早已汗透。

“郑大人,你觉不觉得这个姑娘怪怪的?”

郑奎扭头朝豆豆坐的马车望了一眼,淡淡的应道:“大魏,你多虑了!”不过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哪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郑奎挑了挑眉,扭头看向大魏,“这姑娘虽只是一个下人,但她是唐家的人,大人交待过了,一定不能待薄了。”

在大齐朝,唐家可是一个跺跺脚就能让地震动几下的。跟随王太守多年的郑奎,自然知道王太守的想法。

“可是,你也看到了,她刚刚还在车窗下偷看我们。”大魏不死心的指明。

郑奎皱着眉头看向大魏,“我想你是误会了,豆豆姑娘应该是想看看到了歇脚处没有?”

“郑大人,你…”

“好了!别再多说了,你先到前面的树林巡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郑奎摆摆手,一副不愿再听的模样,大魏看了他一眼,扬鞭往马背上一抽,马儿立刻飞快的向前奔去。

大魏冷哼了一声,眼底掠过浓浓的鄙视。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郑奎选定的歇脚处,下了马车,豆豆先是朝郑奎福了福身子,随后弯腰抱着肚子一路跑进了树林深处。

李家村。

天色渐黑,李婶站在院门口,目光焦急的望着村口的小路。怎么人还没有回来?按豆豆的说法,符公子所算的路程,照说这个时候,豆豆早该到家了。

李婶急得在门口走来走去,“真是急死人了,豆豆姑娘怎么还不回来?”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对着东方虔诚的拜了拜,道:“请菩萨保佑豆豆姑娘平安归来。”

睁开双眼,努力的望过去,村口的小路上仍旧没有那抹倩影。

“阿丽,怎么样了?”李叔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李婶,又道:“符公子在屋里急坏了,让我出来瞧瞧。”

“你不也瞧见了吗?还没有回来。”

“阿丽,你说豆豆姑娘这是上哪儿去了?”

李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再说了,这时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多问什么。你还是先回房去回符公子的话吧,我在这里等着。”李叔又眯着眼往村口方向望去,那里仍旧没有动静。

他有些烦躁的从腰间抽出烟杆,正想抽上几口,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将烟杆插回腰间。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李婶扭过头看向李叔,见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腹部,立刻红了脸,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咱还有心情想这些?”

自从她服了豆豆开了药方后,她的男人就变得很是热情,平时也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她的腹部,好像这事情只要喝了药就能有动静一样。不过,想想他们一家人对孩子的渴望,李婶便也很是理解他的心情。

“我咋能不想?说不想那都是骗人的话。这些年来,我们一家人可不都盼着你的肚子能传出点好消息来吗?”李叔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庄稼汉,向来就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

提起子嗣的事情,李婶瞬间就红了眼眶,心里面总觉得自己对不住老李家,“这事都怪我没用!”

见爱妻的神情黯然,李叔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伸手拍拍李婶的肩膀,轻声哄道:“阿丽,你别生气了,都怪我嘴笨。豆豆姑娘的医术我们都是知道的,你服了她开的药方子,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一定可以实现愿望的。”

李婶扭过头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珠,然后微笑着看向自己的男人,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嗯,我相信豆豆姑娘。”

“忘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咱位都开心一点,豆豆姑娘说了,心情也是很重要的。”

“好!”李婶破涕而笑,温顺的点点头。

“阿丽,你听!好像是马车的声音。”远处传来马蹄声,闻声,李叔神情为之一震,立刻朝村口望去,果然隐隐约约的看见几辆马车从村口飞奔而来。听着那些杂而乱的马蹄声,李叔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去。

“符公子,豆豆姑娘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符致恒一早就听到了马蹄声,这个时候听着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他一直七上八下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嘴角勾了淡淡的笑容。李叔瞧着符致恒眼中的笑意,笑着伸手指向外面,道:“符公子,你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好!有劳李叔了。”符致恒点点头,黑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让李叔一时看岔了神。

这个符公子一定长得很好看,虽然他的脸上包着层层纱布,根本就看不见他的真面目,但是,他的眼睛黑而亮,就像是两颗镶在夜空中星星,闪闪发亮,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优雅又睿智的男子。

从房间里出来,李叔又冲着厨房里的妹妹喊道:“秀梅,你把饭菜热一热,看样子像是来了不少人,晚饭恐怕是不够吃了。要不,你就烧水再下一锅面条吧。”

虽然用面条来招待客人很是寒碜,但是,就只是面条他们家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好嘞,我这就烧水下面。”厨房里传来了李秀梅轻快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