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原因。”
她看了他很久,笑容慢慢沉淀,“你什么时候开始起有这个想法。”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夏天吃惊,“我的脸吸引了你?”
“白娅安比你漂亮。”
夏天微微一怔,“那是我的才华吸引了你。”
“白娅安比你有才华。”
夏天皱起眉头,“气质吸引了你?”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摇摇头,“不对,白娅安是头号名媛,她比我有气质。”
“变聪明了。”
夏天纠结着眉头,“那到底为什么啊?”
“已经说了,没有原因。”他眼底蜷着淡淡的雾霭,唇角迷人,“可以吗?”
“啊?”
“我可以娶你吗?”
夏天嘴角的笑容彻底失去,沉默了一会,重新抬起头,轻轻摇头,“抱歉,我们认识才不到两个星期,而且我年纪还小,暂时不打算结婚的事情。”
“你一定会跟我结婚的。”他墨色的瞳孔睨着她,万分笃定。
夏天放下刀叉,拿起身边的包包,“对不起,我要先回去了。”
赫连桐也不拦她,低垂着幽黑的睫毛,哑声道:“吃完在回去吧,别饿着,这样对胃不好。”
夏天站起来的身子一顿,然后毫不犹豫离去。
夜里。
夏天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抱着枕头,表情不解。
木同要娶她?为什么呢?这样好的男人,怎么这么草率就决定了一个即将要度过余生的妻子?
她觉得木同很好,可是她不想嫁给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之,她觉得木同这个人太深沉了,不如表面看见的那么温柔。
这件事发生后,夏天就没在跟木同见过面了,没错,她避着他。
而木同也好像知道自己在躲避他,批下了新一期杂志的封面,便去苏黎世出差了。
星期四下午,夏天去卓先生公司取娅安的宴会晚装,卓先生是著名服装的设计师,由他提供娅安的晚装,夏天赶到卓先生公司的时候,职员声称他昨夜为了赶制娅安的晚装没有来上班,现在人在家里,娅安的晚装也在他家里,职员给了夏天一个住址,让她前往目的地取娅安的晚装。
圈子里有人说卓先生是个大色狼,夏天不想去的,现在是上班时间,她不宜玩忽职守,也不想去陌生人家里,于是便给娅安打了个电话,娅安的声音很阴沉,“这件晚装我一定要穿,你不去拿,那就不用回来上班了。”
夏天心情沉重。
最后她还是去了,她运气很好,卓先生家里正在开派对,顶灯大灯全关了,只留下斑斓的射灯,但人很多,夏天不怕自己吃亏了。
她按响门铃。
是一个年轻女佣来开的门,告诉她卓先生在地下室开派对。
夏天心中一喜,抬脚前往。
地下室光线昏暗。
俊男美女,聚会在舞池中央,群魔乱舞。
很多身材火辣的女孩只穿着比基尼,扭着腰肢,妆容妖娆。
夏天背着一个大包包,从密密麻麻热舞的人群里挤向卓先生的方向,她边挤边喊:“卓先生,卓先生…”
叫卓先生的男人扭过头来,他是时下最受女孩们喜爱的大叔脸,年纪在35岁左右,平头,高大,眼尾有深深的鱼尾纹,性感深邃。
他啄了身边的女模一下,笑看夏天,“有事吗?”
“你是卓先生吗?”说到这里,夏天微微一愣,她的视线停留在卓先生旁边的女模身上,表情不可置信。
这个依偎在卓先生怀里穿着比基尼的女模,不就是绮纱吗?
绮纱显然也是楞了,目光死死的钉在夏天身上,笑容略有些僵硬。
不过两人都没说什么,心中波涛汹涌,却选择了面上不显的默契。
“我是卓先生,你有事吗?”卓先生摸了绮纱的大腿一下,表情英俊享受。
“我是白娅安的助理,过来跟你拿娅安的晚装的。”
“喔…那个啊。”卓先生恍如大悟,“你在这里等下,我现在去拿给你。”
说着就要离开。
绮纱望了夏天一眼,挽住卓先生的手,笑容妩媚,“等等,卓先生,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啊,小妖精。”卓先生嘴角嵌着笑,揽着绮纱的细腰,一起走了。
夏天忽然觉得,她混得那么好是有原因的。
不过这都别人的事情,她不爱参合,管她的呢。
卓先生回来的时候,绮纱已经不在了,他手里拎了个白色礼盒,揽过夏天的肩膀,嗓音魅惑,“等下,我刚还没确认你身份呢,来,先让我问你几个问题先。”
卓先生的手放在夏天肩膀上。
夏天非常不自在,轻轻拂开他的大手,“好的,卓先生请问。”
“我记得娅安的助理好像不是你啊?”他一边说,一边往吧台走去,身型高大健硕。
夏天跟在他身后,面容平静,“小小是第一助理,我是前些天刚雇用的第二助理。”
“这个问题你倒是答对了。”卓先生微笑,叫吧台的调酒师给夏天调了一杯鸡尾酒,自己则坐在一边,对夏天说:“我现在确认你的身份了,你是娅安的助理没错。”
“那么娅安的晚装可以交给我了吗?”夏天望着他手里的礼盒,表情微微有了些警惕。
“不必那么拘谨,我只是要请你喝杯鸡尾酒而已。”
“我们工作时间不能喝酒的。”
“nonono,照我说啊,是你们上司太不解风情了,酒可是个好东西呀。”卓先生接过调酒师调好的酒,递到夏天跟前,“来吧小妹妹,喝杯酒,放松一下心情。”
夏天微微皱着眉,仍然赔笑,“卓先生,我现在真的不能喝酒。”
“一杯酒不会喝死人的,拿着吧。”
夏天抿着唇,“真的不可以。”
卓先生皱了眉,“我今天开派对,你就是这么不给面子扫我兴的?”
夏天盛行难却,接过了酒杯,却没有喝,低眉顺眼道:“现在晚装可以给我了吗?”
“你喝了在说。”
卓先生一直在强迫她喝酒,很显然,喝杯酒有问题,不然他为什么非要她喝呢?刚开始的时候,卓先生的态度很正常,不咸不淡,听她是娅安的助理就去拿晚装了,后来绮纱跟他走了后,他就似乎变了个性子,非要为难她似的。
“卓先生,我只是娅安的助理,我是代表slk来取娅安的晚装的,请不要为难我。”夏天平静的陈述,神情沉默。
“搬出slk来压我吗?”卓先生的眼神变冷,摇头叹息,“哎,我本来只是看你忙得那么辛苦,想请你喝杯鸡尾酒,没想到娅安的助理这么不上道,我辛辛苦苦为你们的老大设计晚装,到头来,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我的,你可知道,你冒犯了我?”
夏天听出其中的含义了,要是这杯酒她不喝,卓先生就要向娅安举报她。
这份工作得之不易,可为了工作陪睡这种事,她夏天是肯定不会做的,所以她站定脚步,将手中的酒杯用力一倾,酒液全数泼在卓先生的脸上,“爱给不给,随便你。”
说完,她转过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卓先生霍地站了起来,摔碎一个酒杯,“你给我站住!”
兰夏天没理他,快速往门口挤去。
卓先生脸孔阴森,“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追上来。
夏天左闪右避,临出大门的前一刻,脚踝被一个保镖拉住,拖了回去。
她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破了。
卓先生的裤管出现在夏天眼前,冷笑着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泼酒水。”
额头磕在地板上,有些失焦,夏天头重脚轻,视线朦胧。
卓先生一把攥起她的头发,不怎么友善地说:“刚看你一脸乖巧样,还以为你挺上道的,没想到这么不识抬举,呵呵,我告诉你,不把你玩残,我卓兴风三个倒过来写。”
夏天的头发被攥着,被迫抬起头来,她望着卓兴风,眼神冰冷。
“那我也告诉你,不废了你一只手,我赫连桐三个字倒过来写。”
第012章 上门拜访
夏天微微一愕,他来干嘛?
这个年轻男子正是赫连桐,他交叠着双腿,坐姿优雅,身前的茶几放置着几个精美的礼盒,显然是来窜门子的。
两人的感情仍然很好,肩并肩坐在一块,与眼前一个年轻男子聊天。
萧九九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短发俏丽。
兰仲文坐在主座,气度沉稳。
壁灯暖融。
古香古色的客厅内。
夏天慢慢走近北屋,掀开竹帘。
屋内种满了奇花异草,言笑晏晏。
她抿了下唇角,穿过门口的石狮子,走了进去。
夏天慢慢下车,看着那辆车牌号很牛掰的豪车,心想家里是来客人了吧。
胡同里停了辆陌生的兰博基尼。
整个假日,夏天除了参加大提琴课,几乎都不说话了,她过得郁郁寡欢,在练习俱乐部闷了一天,星期日的时候,她决定回家去看看爸妈,收拾了下心情,她穿上白色的短装,驾着车,来到市中心的四合院。
尊重一个人,不是每次说完狠话就去对他怜惜,不是每次讲完分手就去后悔,要真正的放下,那只能用真正的绝情来斩断乱麻。
既然要放下,那么他误会也好,他生气也好,不要去对他解释,也不要去对他心疼,否则之间的丝连就没完没了了,绝情一点,才能让他醒悟。
她不想跟他讲那么多,讲不完的,顾思然现在的情绪不行,她跟他讲越多他就解释越多,她不想跟他和好,所以不必讲了,否则顾思然会越来越愤怒。
夏天按住关机,手机彻底恢复了宁静。
还是顾思然打来了,仿佛催命符一般,铃声急促地跃动着。
手机再一次响起。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sorry啊,我办不到,我只劝你少跟她来往,至于你本人的想法,你自己考虑吧,我累了,要休息了,挂了。”
“可是我们认识四年了呀,夏天,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可是那时候听同学说你有未婚夫,所以我不敢对你动心,可渐渐的,我还是对你沉沦了,我抗拒不了你,绮纱跟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不喜欢她,我以后少跟她来往,夏天,我只想要你回到我身边。”
“我说不必了。”她冰冷的称述,“真的不必来,你来了我也不会开门,别再纠缠我了,不就是七天的感情么?连手都没牵过,放下就有那么难?”
顾思然心尖颤了一下,声音越发嘶哑了,“不是的,夏天,我刚才太生气了,太生气了,所以一时丧失了理智,我现在就过去看你,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她终于讲了。
这天终于到了。
这些话她藏在心中已经多日,从思然跟她说还是做朋友比较好的时候,她心里就藏了很多话,打算有一天,一定要告诉他。
“不必了。”夏天果断拒绝,“她只跟你说了赫连桐回来的事情,却没有告诉你我受伤的事情,而你听完的第一件事是跑来质问我,而不是先问问我人怎么样,思然,我对你已经不是用失望两个字可以形容了,你就听信她的话吧,迟早有一天死了,别求我替您收尸。”
顾思然一顿,痛苦摇头,“不是,夏天,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你有没有事?你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看看你。”
夏天怔了怔,脸孔凝成平生最冷漠的模样,“这么喜欢,为什么当初还要跟绮纱走在一起呢?为什么要那么信任她的话?她跟你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可知道,今天如果不是赫连桐出手相救,我现在早就完了,我刚从医院回来,我头很痛,可我没听到你关心我一句话,你讲得全是你有多么爱我,让我不要离开你。思然,你是因为赫连桐回来了,不甘心了,对我有不舍,所以想把我抢回去是不是?”
“不要…”顾思然的声音变得哽咽,“夏天,你不要这样对我,一直以来,我喜欢的女孩子就只有你,我所有的努力和奋斗都是为了和你站在齐平的位置,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承认我做过错事,我错了,我说和你分手的话不是真的,我只是有一时的冲动,夏天,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没有任何矛盾的,我承认我以前是有点幼稚,可是我现在还是那么的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夏天,我真的很痛苦,没有你,我很痛苦。”
夏天低下头,眉目间是浓浓的苦楚,“对不起,以后好好的吧,别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也不会打扰你,再见。”
“你变心了…”他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嘶哑难听。
既然已经分手了,就别再解释了,越解释关系越理不清楚,她不想跟他解释,假如误会可以使他放下,那就误会吧,起码彼此可以解脱。
夏天的心头痛了痛,抿住唇,声音冷漠,“思然,我们不适合,你忘了我吧。”
“你有什么说不清的?呵呵,你曾说过你会去跟赫连桐讲清楚的,然后跟他退婚,我傻傻的信了,还觉得很感动,想着你这么好的女孩,竟然为了我放弃了家世那么好的赫连桐,我曾觉得你是不一样的!你为什么要骗我?除了提分手的事情,我对不起过你吗?除了你,我从来没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我一直在努力,想努力配得起你,可是你在赫连桐回来后就变心了,兰夏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顾思然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在今天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木同就是赫连桐,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木字加同字就是赫连桐的桐啊。可是她又有什么义务要跟思然解释这些事情呢?她们已经分手了,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她跟赫连桐走近,变成了朋友,那也不关顾思然的事情!
夏天闭了闭眼睛,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情,她只能说:“我没法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情。”
窗外一片夜色。
“之前我求你的时候,你每次都不同意,是不是因为他回来了,所以你就想一脚踢了我?兰夏天,因为之前是我提的分手,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所以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忍让你,因为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跟他混在一块,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怀着对你的愧疚每天郁郁寡欢。”
“我做了什么?”
“然后?”他语气很冲,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说:“你做了这样的事情都不用向我解释点什么吗?”
“然后呢?”夏天没心情去跟他辩驳这个问题,她刚从医院回来,人很累,只想休息,况且赫连桐刚才的话还在脑子里游荡,她得先理清那个思绪。
“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他回来了?”这是质问的口吻。
夏天闭了闭眼睛,抿唇,“嗯。”
顾思然沉默了良久,“他那天说,你跟他谁在一个房间里过了一夜,是吗?”
“嗯。”
“听绮纱说,他就是我们那天在米其林餐厅外见到的那个男人?”
夏天脑袋空了一半,已经猜到是绮纱说的了,她点了点头,“嗯。”
“夏天…”电话那端是顾思然的声音,他似乎刻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缓慢问她,“听说你的未婚夫赫连桐回国了?”
“喂,你好。”她的声音略带疲惫。
回到家里,夏天的手机响个不停,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已经打了14通未接电话了,夏天微微皱着眉头,滑动接听。
*
感到他的气息远去,夏天慢慢扭回头,表情有些怅然。
也许他需要想想。
他亦没有出声吵她,把桌上的文件收走,轻轻离开了病房。
夏天毫无睡意。
赫连桐仍然没有说话,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拉了纱帘,室内一片昏暗。
许久之后,夏天觉得自己等不到答案了,便慢慢躺下,扭过了头,面向墙壁,眼眸里一片暗色,“好了,我累了,我先休息一下。”
赫连桐沉默地坐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就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再想什么。
她要的是心,不是空壳子。
夏天仰头看他,灯光下,他微垂着睫毛,面容上的情绪复杂难辨,她道:“我跟你不一样,赫连桐,我只想嫁给爱我的人,而不是嫁给一个只是表面上对我好的人。你很好,十分的优秀,假如我们朝夕相处,我一定会喜欢上你,这不是说假的,任何女的遇上了你,其他人就全成了将就,可是我不敢爱你,因为我看不到你的真心,或许说,我看不透你这个人。”
他没说话。
夏天大脑空白,脱口而出,“那么你是因为爱我才娶我?还是只是因为想完成任务?”
“遇见美好的事物,难免会心动,你若还爱他,那我等着你爱尽,你若是已经放下,那就接受我,相信我,我以后会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最重要的是,我赫连桐一辈子只会结一次婚,我的人生蓝图上,亦永远有着你兰夏天的存在。”
夏天微微愕然,“可是我对他心动过,你不介意?”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他坐在灯光的逆影处,嗓音黯哑低沉,吐字缓慢,“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喝醉了,那时候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当时交往的男朋友叫顾思然,不过只有一个星期,你们没牵过手,没有约过会,没有接过吻,所有不算恋爱。”
夏天又道:“你没回国之前,其实我已经忘了你的模样了,我还谈过一次恋爱,对不起,我知道这是对你的背叛,但是当时的我真的心动了,这是我的错,所以我愿意承担这个后果,退婚的事情,我会亲自登门对叔叔跟阿姨讲清楚的…”
赫连桐的眼眸微微眯起。
夏天叹了一口气,“木同…不对,是赫连桐,其实我之前是想退掉这门婚事的。”
见她表情犹豫,赫连桐微微弯了唇角,“是不是我提得太突然,吓到你了?”
“可是…”她已经忘记他了,在没见到他之前,她曾想过千万次要退除这门婚事,而赫连桐却一心要娶她,她觉得自己过去对他太不公平了,她配不起他的多年等待。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就是赫连桐,现在我告诉你,我就是赫连桐,夏天,我们小时候就有婚约了,现在结婚,不过是履行我们儿时的约定。”
夏天懵,条件反射般抬起睫毛,“我不是已经拒绝了你吗?”
“夏天,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幽深美丽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薄唇覆盖着薄薄的笑意。
赫连桐坐在她对面。
而她一方面又觉得赫连桐不那么简单,她看不透他,让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接纳这样一个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男人,她不够有这个自信,同时,她很害怕赫连桐只是想结婚,而不是因为喜欢她。
夏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对于赫连桐的呵护和照顾,她由衷的心动。像他这样的男人,优秀,帅气,无微不至,既会带她去所有好玩好吃的地方,也会顾虑她的感受,他不像思然,会因为事业和未来放弃她,因为他什么都有了,就缺一个妻子。
也许爱情向来很复杂,希望那个人喜欢你,又希望那个人不喜欢你。
她期待他说点什么,是觉得一个人对一件事情只提了一次,那么证明他想娶她的心情不是很强烈。而不希望他说点什么,是害怕他再提结婚的事情,因为她会再次拒绝他,她不想伤害他。
“你要讲什么?”夏天静着眼珠,自从他说了结婚的那件事,她怎么看他就怎么别扭,期待着他说点什么,又不希望他说点什么。
“嗯什么嗯?”
“嗯?”
“不会。”他坐在她旁边的看护椅子上,睫毛狭长,“已经快忙完了,讲几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夏天很不自在,拉了拉被子,轻轻道:“我自己来就好了,已经没事了,你要是忙就先去吧,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