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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年,已经远了元旦了。”汪思甜纠正道。

“唉呀,他知道抗战70周年还是因为有70周年大庆呢,怎么会注意元旦啊。”荣敏佳说道,这个时候羊肉来了,她下了两盘子羊肉,又让服务员加炭。

“别打岔,我思路快断了。”陆天放说道,老董已经把一半的心思分到了羊肉上,看见羊肉飘起来赶紧往自己碗里夹,已经吃肉吃到撑的小警察抬头看天,真想假装自己不认识他,陆天放没注意到这种细节,他还在回忆呢,“总之那人很不地道,他那房子也太破了,玉山子明显是新裂的,玉也是新玉,玉质太差,雕工一般,亏他还有脸摆出来。”还是那句话,陆天放虽然没有被“贵族”培养过,但见得好东西太多了,别人瞧着很像样子的东西,在他那里就是垃圾。

“他那身衣裳也够可乐的,除了皇上哪有人敢穿明黄?再说了,他也不是宗室,黄带子红带子都不应该扎的,连衣裳都穿错了,亏他还说忠于‘皇上’,‘皇上’看见他非砍了他全家的脑袋不可。”荣敏佳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说道,“董警官,这样的骗子怎么可能成功呢?”

老董笑了,“骗子的目标人群不是你们这些有常识的,而是防范性软弱的老人、中年人,比如常见的捡钱包陷井吧,如果是你们四个中的一个遇见了这种情况,肯定扭头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可是就有人会见钱眼开去捡那个钱包,相信平分钱包里的钱这样的话,他们平时可能比你们精明得多,买菜的时候一分钱的帐都能算清楚,可见到了钱,脑子首先被钱占据了,想不到其它,再比如说宝藏陷井,凡是被骗的,无一不是想要发横财的,他们觉得别人都发财了怎么我就发不了财呢?遇见这样的机会赶紧把握住,很多显而易见的问题就被他们忽略了,更何况他们多数还瞧不出问题,更不用说绝大多数人走到见尤万发这一步的时候,已经被徐靖忠骗走几笔钱了,其中还可能包括亲朋好友的钱,除了相信尤万发是真货,他们没有任何选择余地,这人啊,别人骗人不易,自己骗自己容易,举凡做骗子的,可能不是历史学家,甚至有可能连加减乘除都算不清楚,却都是心理学家,他们把人研究得透透的,拿眼睛一扫你就知道你是不是他们的目标人群,还是那个比方,比如你们四个在街上走,骗子就不会对你们下手。”

“可是这什么这次徐靖忠会这么轻易的就上当了呢?”汪思甜说道。

“骗子也贪啊,他们跟那些被他们骗的人一样,被钱蒙住了眼睛,我抓到骗子的时候他们经常会说,第一次骗钱,被揭穿之后又说早有悔改之心,是最后一次出来诈骗,可是他们出狱平均不到一年就会犯案,人啊,赚惯了快钱,被贪欲占据了大脑,再也没办法停下来了。”

“他们被捕的话会判多少年?”

“清朝格格诈骗案,主犯13年半。”汪思甜问过度娘之后说道。。

“除非咱们让他们把6百万全部拿走远走高飞,董警司再出手抓人,否则他们诈骗未遂,主犯也达不到10年,当然了,他们有其余的案子另计。”欧云开说道,他算是把刑法研究透了。

老董伸出手指头,“最多六年。”大前提是未遂…他用小眼睛瞧着陆天放,这小子再有钱也不可能真拿六百万让骗子诈骗成功。

“要是持械枪劫呢?”汪思甜说道。

“呃?”

“我瞧见他们桌子底下藏了东西,再说了,我觉得他们眼神不善,换了我是他们,明天陆天放拿钱去,直接把钱抢下,把人绑了,让陆家拿钱赎人,比只诈骗到600万划算多了。”这也是为什么汪思甜觉得应该联络警察了,刀枪无眼,玩归玩,犯不着大过年的玩命,“诈骗不成转化为抢劫罪,持有改装枪支,持械抢劫罪名肯定能成立。”她也是研究过刑法的啊。

老董笑了,合着他们在这儿等着他呢,要不怎么说世上最懂法的除了律师就是警察和罪犯了呢,“这事儿啊,你们得找老刘了,当然了,得算我们联合办案。”他也不能把功劳白白的送给刘警。

双方约定了以陆天放高呼救命为号,因此当那尤万发拿出改装枪支,霞姐拿出杀猪刀,徐靖忠拿出一把自制手/枪,美娇拿出一把匕首之后,陆天放终于欢乐的喊出了救命!

之前他们进来的时候欧云开最后一个进来,悄悄在关门的时候没有将防盗门关死,听到救命声刘警皱着眉头带人冲了进来。

前文说了,这些人是诈骗犯,虽然有诈骗之余搞一下抢劫、绑架之类的决心,毕竟不是亡命徒,真没有和警察殊死搏斗的勇气,拿枪九成是用来吓唬人的,看见警察来了,只有束手就擒,暗骂自己倒霉。

陆天放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英勇,就被刘警直接打包扔回了陆家,被韩艳燕拎着耳朵骂了半个小时,过了一会儿陆鹤鸣来了,直接赏了他一个窝心腿(当然,没踹着,陆天放躲了),韩艳燕不止不拦着丈夫,反而给了儿子一记响头,他们对儿子极度不满意,把他扣在家里休养。

几个月以后,案子终于结了,徐靖忠为了减轻罪名积极退赃,把尹曦之前给他的125万退了回去,在公安局拿到钱的尹曦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阮依晨觉得自己实在负不起管教表妹的责任了,告诉了三姨发生的所有事,这个中年丧夫的女人是个刚强仗义的人,听说了阮依晨答应拿出10%来感谢调查公司,直接数出15万交给了阮依晨,带着还在哭泣自己失恋的女儿离开了A市回到了省城,她要看紧女儿了,这次是没有真的酿成大错,下次再出事后悔都来不及。

此是后话不表,就在陆天放在经受男女混合双打的同时,汪思甜接到了一单中规中矩的生意,依旧是熟客介绍,一公司白领发现自己的未婚夫周末没时间陪自己,端午、中秋没时间陪自己,过年的时候玩失踪,怀疑对方有外遇了,找人捉奸。

对于这样的客户汪思甜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亲,你确定那是你未婚夫?不是奸/夫?”

作者有话要说:被诈骗的,十个有八个是贪字作怪,天上不会掉馅饼,就是掉了也早被高个儿的抢到了,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一点。

第46章 被小三(一)

猴年是崔欣的本命年,也是她生活翻天覆地的一年。

崔欣是内蒙人,同居未婚夫文广是河南人,他们说好了今年一起去内蒙过年,顺便向父母亲友正式介绍文广,定下来结婚的事,但文广的公司在元旦之后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全员加班,要到大年二十九当天才放假,崔欣的公司从小年开始就员工轮休弹性放假了,除了几个家在本地的坚守到腊月二十八,绝大部分人在腊月二十五之前离开。

崔欣本来想着在A市陪未婚夫,然而文广却让她早点回家,大年初一再去跟她汇合。

因为公司很忙,崔欣是一个人打车到火车站的,拎着大包小包站在春运拥济的人潮中,她觉得怅然若失…文广的电话让她更加的难过,“你上车了吗?真对不起,我不能送你,你跟伯父伯母解释一下,对不起,初一的票我没抢到,只抢到了初四的…”

崔欣放下电话的时候,脑中有一个念头,虽然她是独女,但是家族关系很好,每年都是全家一起到爷爷奶奶家里过年,没有她爸妈并不孤单,而文广却是一个人在A市,这个新年他要怎么过啊?

也许真的是女生外向,也许真的是爱情至上,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留在A市陪文广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手里握着车票,在临上火车前半个小时,终于下定了决心退票,拉着拉杆箱离开了车站。

她跟未婚夫租住的小区是原来是一家国有大型企业的宿舍,房龄最年轻的也有二十年了,一半是搬不走的土著,年龄多数在五十岁以上,一半是租房子住的外地人,因为这里位置很好,接近市中心,附近有公交站和地铁站,房子虽旧,租金却不便宜,因此跟很多人一样,他们选择了合租,跟他们合租的是一对夫妻,三天前就回老家过年了。

推开门的时候崔欣愣了一下,因为放心不下文广,她今天早晨五点钟就起来了,做好了早餐又做晚餐,担心文广看不见晚上不回家吃饭,把饭菜盛在保鲜盒摆在桌上,贴了字条,又在冰箱里放了酱牛肉和现拌的小咸菜,足够文广吃到过年,现在餐桌上干干净净,就连垃圾筒里也没有任何厨余。

她心突地一跳,回到了两个人的房间,打开两人自用的小冰箱,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又打开衣柜,文广的冬装全部不见了,她的心跳个不停,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文广请了假去追她?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拨通了文广的电话…“喂?”

“喂?亲爱的,你上火车了吗?我这里很忙回不去。”

“你在哪儿?”

“我在公司啊,很忙啊,不跟你说了,么么哒,到地方给我打电话。”

崔欣握着手机坐在床上发愣,到底发生了什么?文广在公司的话为什么他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她拿着手机,明知道给他们公司打一个电话马上就会真相大白,却不敢拨号,她看着桌上的时钟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得像是一辈子,短得像是一眨眼,她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文广公司的电话,“喂?嫂子啊,文广三天前放假了啊,他说要陪你回家过年,你们没在一起吗?”

崔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事,闲着无聊找你聊聊天,小张啊,你们公司最近忙吗?”

“不忙啊。”

“周末加班吗?”

接电话的人听出了不对劲儿,愣住了,“那个…有时候加…”

“我知道了,文广回来了,他没去公司,88。”

崔欣觉得自己真的是撒谎的天才,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替文广在公司同事面前掩饰。

可这么拙劣的谎言能瞒过谁呢?她再给文广打电话,是占线的状态,过了十分钟再打,已经打不通了,她不甘心,一次又一次的重拨,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又不知过了多久,崔欣想到了一个朋友的朋友给她讲过的故事,“喂,你还记得上次帮你过你朋友忙的那个什么工作室的电话吗?”

看到崔欣的时候,汪思甜忽然觉得很感动,她有多久没接到这样正常的案子,遇见这样“正常”的委托人了啊,“所以说你们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认识的?”

“是的,我们公司是他们公司的下游厂商,我是做售后的,跟他们公司接触的多一些。”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们是15年情人节的时候确定关系的,今年夏天我房子到期之后,我们搬到了一起。”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末不回家的?”

“我们搬到一起之后第二个礼拜吧,他说工作很忙,来了接任务,周末不仅不休息,还要值班。”

“你没有打电话问过他公司?”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虽然有合作关系但是…”

“周末不休息…过节呢?我们两个情人节都在一起啊,还有圣诞节什么的,但是端午啊、中秋、元旦这样的节日…”崔欣这才想起来,好像一到这样的节日他就特别忙或者是会临时有事。

“你现在能打通他的电话吗?”

崔欣摇了摇头,文广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你在过节的时候打他的电话他会接吗?”

“他说是去督导工业园区那边的分厂,没有充电的地方信号也不太好…”

汪思甜叹了口气,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了初步的预叛 ,“姑娘,你确定你是他女朋友不是情人?”

“怎么可能啊!我们已经谈婚论嫁了啊,他已经见过我的父母了啊!我们已经买房了,为了让我安心房子写我的名字…”

“买房你出了多少钱?”

“我爸妈出了五十万,我拿了十万,他拿了四十万。”

“你一个人的名字?”

“是啊,他好像有借钱,从那之后再也没给过我家用,一直在用工资还债,但是他的收入不错,年薪十几万的样子,很快就能还清。”

“他的工资交给你管理吗?”

“不会啊,我们同居以后一直是他付房租和水电费网费煤气费,我负责日常生活费,他会给我买衣服我也会给他买衣服。”

“你给他买的衣服,他这次带走了吗?”

“他带走了我给他买的冲锋衣和两件毛衫。”

“好吧,如果你确定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单身,麻烦签个合同,我们的收费标准是两种…像你这种不涉及到离婚和财产纠分的,我建议你选择一般个人情况调查,新春优惠套餐赠两张照片4888,注意哦,这个套餐原来是不带照片的啊,全面个人情况调查9898,套系内6张照片仅限于公开场合,12张以上另行收费,婚外情调查一万二,照片包括私人场合,但——接吻照片一张400,亲密照片400,无特殊要求不提供X照,X视频,如需提供需另行签定合同及收费,如需捉奸,我们只负责提供时间、地点。”

“我选择婚外情调查。”崔欣想也不想的选择了婚外情调查,而不是汪思甜建议的一般个人信用调查,“如果他真的劈腿,我希望知道对方是谁。”

汪思甜从抽屉里拿出合同,崔欣看也不看就在汪思甜指点的婚姻状况调查一栏打勾,在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把他的资料提供给我。”

“你需要些什么?”

“身份证号码,有车的话车辆牌照,工作单位…以及一切你知道的他的个人信息,越全面越好。”

“好的。”

汪思甜交给她一张调查表格,崔欣一边回忆一边写,很快写满了一张纸。

汪思甜看见详细个人信息里面除了工作单位之外,七成的内容是文广喜欢吃什么菜,喝什么茶,穿什么品牌的衣服,这位够贤良的,可惜…世道如此,太过贤良的笨女人往往下场不太好,可是怪得了谁呢?周末不回家,过节的时候失踪,过年的时候失踪,她还坚持自己是人家的未婚妻,这种情形一般持续一个月细心点的女人就发现异状了,可她到了过年才觉察。

“那个…你们春节放假吗?”

“不放。”汪思甜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个人…过不过年有什么区别吗?

送走了崔欣,汪思甜在空荡荡的办公室深吸了一口气,陆天放被拘押在家里,欧云开理所当然的陪着他,荣敏佳陪老妈办年货去了,今天下午才会来,这才多长时间啊,她竟然有些不习惯一个人了。

陆天放在沙发上扭个不停,手机、IPAD都被没收了,他手脚都没有地方放,感觉空落落的难受,打开电视没有一个台的节目能看得下去的,他偷瞄了一下在厨房打电话的老妈,发现老妈没有注意自己,悄悄向欧云开使眼色,“老欧,你手机呢?借我玩会儿!”

“老板不准。”欧云开的回答简明扼要。

“我才是你老板!”

“陆老板才是我老板。”

“你老板现在不在。”

“陆太太在。”

“混蛋!太不讲义气了,亏我当你是自己人!”

“没有手机又不会死。”欧云开对他的“自己人”宣言根本毫无反应。

可对于手机依赖症已经深入骨髓的现代人而言,离开手机就会死,陆天放宁可被扒光了站在外面,也不想没有手机。“妈!妈!妈!”

韩艳燕没理他,依旧用微信跟朋友聊天。

“妈!我饿了!”

这句话对所有母亲来讲都是个魔咒,韩艳燕果然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冰箱。

“不要!我要吃冬瓜排骨汤!”陆天放直接蹬鼻子上脸。

韩艳燕放下手机,直接回了一句,“我看你像冬瓜排骨汤,不愿意在这儿呆着上楼睡觉去!”

楼上好像有电脑啊,陆天放暗骂自己太蠢,站起身拽了拽衣服,“妈,我上楼睡觉了啊。”

“云开,把他房间里的电脑搬走。”

“好的,陆太太。”

“妈!!”陆天放直接又躺回沙发上了。

“好好反省。”韩艳燕瞪了他一眼,打蛇打七寸,这个儿子打舍不得,骂没用,只能从他最在乎的事上入手罚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韩艳燕的手机响了,“喂?什么事啊,老陆。你说谁要来?”她明显不高兴了,“好啦,来就来嘛,现在准备晚餐来不及了,我打电话叫一桌菜来。”

她挂断电话冷着脸对陆云开说,“你快去上楼换衣服,等会儿你表叔和你舅公来咱们家。”

“我表叔回来了啊?妍妍表婶呢?”

“他们离婚了。”

啥?在他专注于发展自己的事业的同时,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物流不发货,不能淘宝的闲人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瘾好像越来越大了怎么破?

第47章 被小三(二)

陆天放小的时候经常坐在奶奶的膝盖上听奶奶讲古,其中有一句奶奶常挂在嘴边上的话他一直不太理解,长大了这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好马长在腿上,好人长在嘴上。

这人呢,是好是坏一时半刻的谁也分不清,生活中也不是时时刻刻有大是大非问题能分辩出一个人是好人还是恶人,可要是一个人不会说话,所谓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拿话伤了人还要别人不放在心上,否则就是不宽宏小心眼,这人怎么样也称不上是好人。

平时对这种人陆天放高兴了刺哒两句,不高兴了直接甩脸子走人,可是这人如果是他家的长辈怎么破?他还真希望自己再浑一点,什么事都做得出,可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从小对老人就有敬畏之心,只能忍着。

他皱着眉头坐在饭桌子上,盯着碗里的排骨,一口都吃不下去。

舅爷还在那里高谈阔论呢,“所以我说啊,这孩子是婚姻的纽带,你跟鹤鸣这多少年了,打打闹闹的,现在岁数大了知事了自然就不吵了,可要是没有天放,你们俩个能过到现在吗?”

呵,真是哪儿疼戳哪儿啊,生怕别人不知道陆鹤鸣和韩艳燕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唯一能上两个人互相牵着的只有陆天放这根小细绳。

不止陆天放不开心,韩艳燕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了,陆鹤鸣松开了一颗扣子,觉得这屋里暖气太“热”,刘凤武更是如坐针毡,只有舅姥爷说得开心,舅奶听得顺耳,频频点头。

“可不是,妍妍这丫头啊,就是太单纯,当初我就跟她说了,你这么不懂事以后肯定会后悔,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做婆婆的没正事儿不替你说话,男人什么时候都能生,女人过了四十五…后悔可就晚了。”

“舅妈,您尝尝这鱼,这是查干湖新捕上来的鱼,比咱们平时吃的鱼香多了。”陆鹤鸣给她夹了块鱼,希望能堵住她的嘴。

舅奶看了眼鱼,觉得还是没有一抒胸臆来得痛快,她憋屈太久了,好不容易儿子醒过味儿来了,不把这些年的苦恼说出来她不甘心,“结果这孩子到现在还犟,我跟她说凤武就是想要个孩子,没想跟她离婚,她也还年轻,现在科技发达了,让她去医院看一看,能正常怀孕就怀,不能怀孕就试管,实在不行就代孕…我查过资料,又不用凤武跟那女人睡觉,又花不了多少钱…我们也不是那种封建家长,重男轻女非要个男孩子,我替他们着想,说他们年纪大了,养个女孩乖一点不像男孩子那么难带,建议他们要女孩,结果妍妍一概不听,一心想要离婚…燕燕,你说我是不是仁致义尽了?到哪里说都是我这个婆婆的做得很到位,她这个媳妇太不懂事…”

韩艳燕看着自己面前的汤碗,安慰自己这是观念问题,舅妈没有坏心眼,可是归根结底不是要不要孩子,而是凤武外遇了好不好?当初老爷子老太太在的时候,鹤鸣可是不敢在外面有什么的,老爷子能活活抽死他,舅舅和舅妈却一点是非观念都没有,脑子全让看不见影子的孙子给扭曲了,“嗯。”她从鼻子里面嗯了一声。

没想到这鼓励了舅奶,她又继续开说,“凤武说想把那边的产业都给她,我没犹豫就同意了,她一个女人今年都四十二了,人老珠黄没儿没女,要是没点钱傍身可怎么活?我跟凤武说了,你是男人,家里有房有车我们俩个又有退休金不会给你造成负担,你再奋斗两年就什么都有了,再说不是还有你表哥嘛,你说是不是鹤鸣?”

“是。”陆鹤鸣颇有一些无奈,刘凤武工作能力是有的,就是不够努力,得过且过,脑子想的跟自己执行的不一样,比如做房地产,一开始还是凤武看好的呢,拉着自己投入资金去干,没想到自己找出门道做出兴趣来了,凤武三分钟热血觉得没意思撩开手去捣腾装璜材料了,可刚做出样子来,又觉得这样赚钱慢跑去玩金融,这么说吧,他的那些个事业,哪一样他认真努力的做下去了,现在的财产都不会低于千万。

出国也是他的主意,认为国外各方面条件优越说得跟出国跟去了天堂一样,他们两家一起出去了,他觉得国内的市场发展空间大回了国,凤武在加国依旧是开了个头又觉得无趣,不知道听谁说的再不疯狂就老了,算计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带着老婆到处旅游,妍妍倒比他有恒心一些,他的进出口公司到后期已经是妍妍在全权管理了。

“凤武,现在国内的环境跟你走的时候不一样了,生意不是那么好做了。”陆鹤鸣说道,“不然的话你来我公司上班吧,先到装饰装修公司那边做一个副经理,熟悉了情况我再提拨你。”

“好啊。”刘凤武回答道,他离婚…高兴的只有父母,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呢,感觉就像是作了一场梦一样,随时可能会醒。

“鹤鸣啊,你打算能凤武多少钱工资啊?”舅奶说道。

“那边的总经理是月薪一万+年终奖+业绩奖,全加起来的话能拿到年薪三十万,凤武是副总,二十万左右吧。”

舅爷和舅奶互视了一眼,觉得非常满意,他们又把目光放到了一直坐在餐桌的角落不抬头认真努力吃饭的欧云开身上,听说他是天放的保镖,冷着脸不说话跟木头人一样…

欧云开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更注意到了餐桌上尴尬得让人犯胃病的氛围,他宁愿回监狱里面跟一帮一边吃饭一边骂脏话的狱友一起吃饭也不愿意坐这里吃这胃疼饭,“那个…我去厨房吃。”他站了起来跑去厨房找两个保姆一起吃饭。

说好的24/7贴身保护呢?他也想去厨房吃饭啊,陆天放欲逃无门。

吃完了饭舅爷又开始絮叨自己在儿子的婚姻上是多么的英明,是多么的高瞻远瞩,妍妍是多么的不听话,她会有多后悔,等等等…

舅奶去借口帮忙收拾餐桌,走到了欧云开跟前,传说中的私人保镖啊,人老了并不代表没有好奇心,“孩子,吃饱了吗?”

“吃饱了。”欧云开头也没抬地说道。

“孩子,来这里做了多久了?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老家是哪里的啊?不回家过年父母放心吗?有女朋友了吗?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

“外地人,放心,没女朋友没结婚没孩子。”欧云开回答得简明扼要。

“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啊?这样不回家整天陪着云开,怎么样也要一个月五千吧?”

保姆笑了,“一个月四万,供三餐食宿。”

我去…舅奶脸上的笑当时就凝住了,“老头子!凤武!”她喊了一声,“咱们走!”什么照顾自己家表弟啊,赚得还没有一个游手好闲陪着陆天放玩的保镖多!

陆鹤鸣有点奇怪,“舅妈,您这是怎么了?”他给韩艳燕使了个眼色。

“是啊,舅妈,您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哼!一个保镖月薪四万,你给你表弟一个月才八千,亏我还到处说你有良心,照顾家人,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啊?我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舅妈家里炖一碗红烧肉,准给你留半碗,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还没等陆鹤鸣说什么,韩艳燕冷笑了,“舅妈,您这话说得亏心,凤武四十五了,已经有十几年没正经在国内发展过了,学历也不过就是大专,要不是亲戚,谁能直接给他一个副总做?再说了,他做得好他表哥能不给他升职加薪吗?装修公司那边的老总才赚一万,你让我们给表哥四万,他们怎么合作?您要是说缺钱,送房送车送钱我要是拦着是我丧良心,来上班就得守来上班的规矩,再说了,保镖保护的是天放的安全,我们俩口子这么多年千辛万苦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天放,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俩个还怎么活?就为了这个,别说是四万,四十万请个保镖也值!”

舅奶被韩艳燕一通的抢白,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刚想要再说什么,舅爷过来推了推她,“燕燕,你别跟她计较,她已经跟社会脱节了,什么都不懂。”

“舅舅,是我不好,我忘了说已经给表弟准备好了一套两百多平的房子,过了年就去办手续,就当做是我送给表弟的结婚礼物。”

“什么送啊?你不是说让他住着吗?办什么手续啊?”韩艳燕本来不讲较那一套房子,她计较的是舅妈的不懂事理,干脆也做泼妇状直接翻脸不认帐。

“嫂子说得对,那么大一套房子让我住就很够意思了,我不能要…”

陆天放看着这帮人在一起嗡嗡嗡的说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使了个眼色跟欧云开从阳台门出去走了。

这个新年俞珍过得有点憋屈,丈夫张文广坚持坐火车回远在黑龙江的婆家过年,完全不顾孩子才只有十三个月大,春运人潮拥挤,旅途各种不便不说,她也不放心父母两个人在家过春节。

可是丈夫很坚决,父母也劝她回婆家过年,从结婚到现在,她已经有两年没回去了,在父母的观念里这很说不过去。

好不容易下了火车,在电话里面已经确认了几遍的会开车过来接他们的表妹和妹夫根本没有出现。

“你表妹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来接吗?”

“啊…表妹有点事来不了了,我们打车去也一样的。”文广对表妹的“跳票”丝毫不以为意。

“你什么意思啊?表妹什么时候说不能来接站的?”俞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