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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境危险,凤雏差点跌下山沟,晏维猛然间拽住凤雏拉回怀里,嘴里道:“小心点。”

凤雏一只手里握着那朵稀有花药,另一只手擦了一下脸,脸上顿时脏了一道,可她笑得就跟迎春花一样,“瞧见没,我多好运!!”

一种傻傻的,让他心里开出一朵花的笑容。

晏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人的心,是可以开出花来的,这朵花的名字,叫做凤雏。

调味料 至今未败的花

更新时间:2012-4-6 17:10:47 本章字数:2829

好花不常开,花开必会败。

米安国的将领不一定脑子都是纸糊的,就有这么几个灵性的人找到了晏维。

晏维当时穿着平凡衣装在山头采药,凤雏在远处采。他这段日子跟着凤雏学到了不少医药知识,对这个领域感到新奇喜欢,因为这是凤雏喜欢的。

他也知道日子美好但终须一别,他是米安国的太子,是将来的皇帝,这样的乡土生活美得如梦如幻,他任性地想要给自己留下段回忆而已。

将领甲乙丙丁对他叩首,“末将迎太子回营。”

晏维摆摆手,“我需要去作下告别,明日我自己回营。”

“这……”

“你们不必感到为难,我会飞鸽传书告诉父皇。”

短短的半个月,晏维却觉得比他十七年中的每一刻都精彩,他晚上想问凤雏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很多年以后晏维常回想,如果这晚他问出了这一句,那他和凤雏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所有的假设都在他心里过了一遍,每种假设后的生活也都过了一遍,毫无意外的,里面都有凤雏这个人。

可也毕竟是假设而已,假的。

凤雏自晚饭后就有点神情不自在,她寻思了半响说:“阁下异域风情也该领略完了吧,那就赶紧走吧,再这么耽搁下去,会影响我遇见心上人的。再说,我看见你们国家的人来找你了,你回去了多为申生国说点好话,就当白吃白喝我家这么久的报酬。”

赶人走,总比听见人家自己说要走,舒服许多。凤雏突然这么想道。

“嗯,这逻辑很好。”

晏维的脸色头一次黑得像锅底,凤雏察觉后,便不再做声,免得蹭自己一身灰。

次日晏维走了,凤雏的脸色比昨晚更不好看,看他走远的身影,她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凤老爹噙着泪水抱着女儿,是不是闺女的日子要到了?!1糯2米3首4发5

凤雏有病,非常严重的病,严重到凤名医都治不好她,所以凤老爹就任着凤雏的性子,辞官隐居想让凤雏最后的时日过的好一点。

晏维走远了又折回来,想着还是讨来那个鸡毛毽做个纪念吧,不然就太像做梦了。

凤雏苍白的脸看着床前站着的晏维,也觉得像是梦境,她毫无力气地挥挥手,“你怎么还不走?”

晏维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心里想,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晏维不回国留在申生国学医术这事儿,让米安国老皇帝差点一口气过去,他不禁跑到定国皇妃的棺木旁嘀咕:“你儿子的叛逆期好像晚了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长。”

凤雏的昏迷时间越来越久,每次睁眼看见晏维说的话差不多都是“你怎么还没走”之类。晏维不走了,他认了凤老爹为师傅,钻研医术,上山采药,不断试验来治疗凤雏的病。

凤老爹也是有泪不能言语。

一年过去了,晏维和凤雏一样消瘦了。

两年过去了,晏维已经医风道骨,凤雏病还没好。

三年四年,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多,比如十五弟弑父登基,比如申生国并没被吞并,他们皇帝又换了一个,比如人们都知道米安国的晏维太子跑申生国做了大夫但却都装作不知道,但只有一件没变,凤雏还病着。

晏维的老气横生成了优点,他拥有着无可比拟的耐性,论人世沧桑,他只想要那朵花复开。

在医术纯熟之际,晏维做了一次大胆的尝试,给凤雏换血。

那个秋天,江小东已经拔高了个子,二丫也不再拖着鼻涕,飞鹰将军的尾羽长得比之前的更拉风雄壮。晏维等着凤雏的醒来,如果这次不醒,那就真的不会再醒了。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踏上了申生国的土地。

他的脸,比今日的风还妖,晏维不禁这么想道。

“难情,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哦,对了,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的字,那么,晏大夫,你在他乡还好吗?”

晏维道:“陛下亲临,因为何事?”

来人正是弑父夺位的十五弟,从小喜欢争抢东西的人,没想到本性果然难移,这次玩的这么大。

“哦呵呵,小事,就是来看看这里有什么比帝王之位更令你着迷,朕能有今日,也多亏了你这个好哥哥。”说着抬脚往凤雏的卧房里迈。

晏维的心像猫挠一样,但不可阻拦,越是阻拦十五弟就越是会不择手段得和你抢。

他只好看着米安国皇帝踏进他心上人的屋子,他跟着进来,却看见凤雏睁着大眼和十五弟对视,凤雏吝啬的连眼风都没赏给晏维。

是的,米安国皇子个顶个的英俊潇洒倜傥,晏维板正的跟棺材板一样的表情让他在对比中并不出众。十五弟才是华丽的晃人眼睛。

晏维垂目,凤雏啊凤雏,你看他的眼神,真让我难过。

他突然觉得呼吸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心尖上开出的小花好像正在经历狂 风 暴 雨。

“姑娘,跟朕回米安国吧,你若不同意,朕只好把申生屠了,碾死你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要逼得朕残忍哦。”十五弟轻松地把晏维曾经在肚子里滚了又滚的话说了,当然,后缀不是那么美。

所谓流年不利,就是这个意思。

在与晏维擦肩而过的时候,十五弟微笑着说道:“你喜欢是吗?我即使不喜也要与你一争。”

凤雏柔弱的面孔上,满是仓皇。

过了很久,凤雏告诉晏维:“花有花期,人会老去,如若我凤雏的牺牲,能换回申生国百年的安生,那也算是一件天大的美事了。再说,我从小就想嫁给王者。”

他喉头一顿,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就是大家常说的命运吗?你立志要嫁与的帝王,其实是我;而我为了你断了所有的路,结果却注定要孜然一身。

命运这东西,当真就是一笑话。

难情难情,难以得情。

晏维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整个脑子都异常疼痛,他问:“凤雏,你并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伤人的话总是从最温柔的嘴里说出,凤雏点点头,“是。”

诚实固然是美德,只不过这美德,时常很伤人。

好在没有提前表白心迹,好歹不至于让人笑掉大牙,晏维用一切换回的这笔感情买卖,赔的血本无归,他一向不适合做生意,他一向看不懂女人。

没有了路,但其实,哪里都可以当作路。

凤雏代表申生国出嫁的时候,晏维开始了游医生涯。

他这辈子,为了心尖上的人精习医术,从一个即将统一天下的帝王下滑为吃穿需审度的游医,你若问他甘不甘心?他定会说是甘心非常的吧。

因为,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心里至今未败的花,凤雏。

调味料 遇春不识春

更新时间:2012-4-6 17:10:52 本章字数:2960

晏游医走了好多个地方,仿佛他这生注定漂泊一般,总是停不下来。

每过一处,路过的每个国家和城镇,他都行善好施,治病医人。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陌生极了,但是也有趣极了。

比如,他游经离国的时候,包袱被偷了。

而这个偷他包袱的小叫花子一身本事,还非常自负,三番五次的撩拨晏维追他的行踪。晏维觉得现在的小偷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如果不果断跟去,就真是要被这歪风邪气怄死了。

几个时辰地追逐与翻越,晏维觉得自己进 入了一座不太对劲的城市,当然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城门紧闭外面重兵把守,而他不知道跟着那个小叫花子走的什么旁路,竟然已经身在城里。

他身着亚麻色长袍,虽然长得挺有那么回事的,但是天南海北这样各处走,难免满身沧桑气场。

他转了一圈城里,在病痛呻 吟声不绝和满街腐尸的场景下,他悟了,原来他进 入了一座半死城,看样子是瘟疫差不离了。

观察了一阵,那个小叫花子便拎着一堆包袱向他走来,这不是冤家路窄,因为小叫花子开口说:“包袱还你,穷鬼,追了我几个时辰你至于嘛你,不就一包烂草。”

晏维咬了咬后槽牙并未开口。

这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叫花子继续说:“这里已经完了,全都要死了,所以我进来拿点宝贝,活我一个总算好的不是?我带你出去吧,看你那苦命相。你倒是说话啊,走是不走?”

晏维默默无声地去捡被甩在地上的包袱,然后向相反方向走了。

身后一个气急的声音:“你!……不知好歹。”

大约用了一年时间,其中几番辛苦自不用说,晏维使这座城市死灰复燃,小叫花子的功劳亦不可磨灭。

原来导人向善不必多说,以身作则才是王道。

小叫花子名叫小猛,中途曾带着好奇的心理回来看晏维死没死,之后回来的次数愈来愈多,城里康健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后来小猛没脸没皮的黏在晏维身边,一口一个师傅,叫的满嘴涂蜜。

小猛清洗干净后,看上去倒也俏皮,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挺萌的。但是晏维正儿八经地说:“我不收女徒弟,独身男子,这样不太方便。”

小猛眼睛转了转,猛拍胸 脯哈哈大笑:“小爷我的气质一看就是纯爷们啊,不然,师傅我脱裤子给你看。”说着手便慌乱地解裤腰 带。

晏维忙制止道:“罢了罢了,你能回来就证明已经被感化,希望你以后好好跟着为师学医。”

小猛淡淡地松了一口气,抬头换上阳光一百分的笑脸道:“嗯。”

晏维的心善得十分猛烈,又加上这城里的百姓实在热情难挡,他就决定留下来做这城里唯一的大夫。城里的祥和热闹逐渐吸引了大量的好名声,晏维在名声之间有些飘然。

一日,他翻翻晒药幡子,东摸摸西瞅瞅,心里有点不太安定。因为他这迟钝地性子察觉到了小猛的不对劲。

晏维想了想,还是问出口:“小猛,你为何不跟为师一起洗澡?”

小猛一个松手,李大妈送给师傅的上等茶壶盖就摔到了地上。小猛赶紧蹲下看了看壶盖,随即嘴角上扬,“师傅,幸好中间没有裂!”

晏维低头一看,确实中间没有裂,但是边儿都碎了。

这话题被岔了过去,晏维被失去茶壶盖的忧伤充斥了头脑。

小猛的医学天赋简直烂透了,但好在热爱做饭,不过她自责的是每次吃完她做的饭后,师傅起夜就会很频繁。

晏维摸着小猛的脑袋瓜子安慰道:“小猛,你炒的菜不仅鲜嫩肥美,还成功治愈了为师的便秘。”

虽然小猛知道,鲜是因为青菜上的土没洗净,有一股自然清新感;嫩是因为肉里夹生没做熟;肥是因为肥肉比较便宜;美是因为自己爱撞色拼盘的怪品味。

师傅真是一个好人。

又过去了好多年,小猛十六七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再也瞒不了人。她觉得,师傅一定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拆穿她,和师傅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已不想离开,并且想要更亲近些。

那个晚上,她看见师傅对着一盘萝卜干下酒,眼睛越来越迷茫。她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便换了女装去找师傅坦白。

她敲敲桌子,师傅抬起迷离地眼,突然一惊,脱口而出:“凤雏?”说完就摇起头来,“原来醉酒后真能看到幻境啊,凤雏,这个萝卜干没有你腌的好吃。凤雏。”

小猛垂头丧气,把晏维扶去就寝。晏维醉酒后很乖,除了刚才说的那句话后,就一直紧闭着双眼。

晏维被放到床上,衣衫有些褶皱,酒气飘飘进 入小猛鼻尖。本就略带正经模样的晏维沾了酒,给人一种禁欲的诱惑。

这风光真是勾去了小猛近八成的魂魄。她舔了舔唇,凑上去,决定偷吃一下师傅的豆腐。

晏维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口,一睁眼,“凤雏”深情投入地吻着他,他知道这是梦,但也想让自己放纵一回,于是一手托住“凤雏”的后颈,一手执腰,翻身便把“凤雏”压于身下———

这个夜晚一切旖旎,本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小猛含着泪泡躺在晏维的怀抱,舍不得时光流逝,心想:如果师傅在动情之际不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喊“凤雏”这个名字就好了。

那人一定欠了师傅很多钱。

小猛身着女装来叫晏维起床,他的头剧痛无比,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醒来,如果不醒,那便还能与凤雏在一起。于是,他迁怒了叫他起床的人。

看到小猛后,晏维的眉皱得厉害,他缓缓地说:“从今起,你不是我徒弟。我早也告诉过你,我不收女徒。想不到你以前不仅偷东西,还撒谎。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你走吧。”

小猛咬着双唇半响,然后撂下一句话就走:“如果我真有最想偷的东西,那肯定就是你的心。”

她最想偷的东西,就是我的心?

晏维头痛的厉害,掀开被子起床,却看见了令他惊讶的一抹血迹,随后意识好像模模糊糊地显现:小猛在他身下忍泪的脸……

小猛!

晏维赶紧追出去,在街头环顾都遍寻不着。

小猛走了,像是陪你走一段人生的道路而已。晏维觉得自己此生注定难以得情。

时光流淌,年复一年。

一日,晏维在火场捡到一个小孩,这回他有了经验,先扒了小孩的裤子瞧,紧接着自言自语道:“还好是男孩。”

咦,为什么要说“还好”?晏维自己也不明白。

他教习小男孩医术,对外宣布这是他唯一的弟子。在夜深人静之时,他才问自己:“那丫头那么倔,会回来和他对峙这名分的问题吗?”

结果是,不会。

所以说,爱情这东西,始终都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路过。

晏维,字难情,米安国前太子,知名游医,后定居离国。年二十八时,入梦未醒,卒。

—————————————《红尘微醉-晏维》完。—————————————

月明珠有泪 71 给本王戴绿帽?

更新时间:2012-4-16 0:09:57 本章字数:2732

越是荒唐,越是致命,就越是无法抗拒。这晚是最酣畅的一番,用一句土得掉渣的文艺比喻就是:斥尽笔墨也无法描绘出的舒爽。

清晨,公鸡未鸣我便醒了,冬阳还在沉睡,眉眼神清气爽不露倦色,嘴角隐隐挂着几分夙愿得逞的笑意。我没有多疑,心思全被屋外轻浅的一声“咕唧咕唧”勾去,那是沈清浊与我通信的鸢鸽。

这鸢鸽不普通,被训练地能够识别他我二人的气味,即使远隔千山万水也能准确将信送达,只因鸢鸽稀有便一直养着被当摆设。宫女瞧它独特就都很欢喜它,自然投食也频。我有次路过就生生没认出被喂得圆鼓溜球的鸢鸽,那次后我与沈清浊商定,不到万不得已别派鸢鸽送信,否则这胖鸟累死在路上可就太可惜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衣衫穿整齐,小心翼翼地下床开门,年久失修的木门显然对不起我的小心翼翼,发出“嘎吱”一声,我反射性回头去看冬阳,生怕他醒来,怕此后万般纠缠绵绵无尽。

老天终究是放过了我,我在院子里找到了鸢鸽,彼时,它正毫无自觉地站在一段最细的树枝上,肥嘟嘟的身形压得树枝上下颤动,我伸手将这不爱护树木的圆球抓了下来,取下它腿上的纸条。一松手,它又迅速飞上最细的树枝,上下晃了起来……

沈清浊的快信,我打开就一句话,表达了他深刻的相思———“噢!我的陛下!!您何日当归啊!!!”

哼,归,定是要速归,本王可是要好好审你一番。况,安员外和外邦的交易,只有回宫之后方能彻查。

我跨马而上策马奔腾开来,不日便回到都城,在宫门外才突然察觉,我脸上并没有面具,也身无分文不能在街上现买。

惆怅之际,我听见锦缎坊的老板娘扯着嗓门朝外头喊:“哎呀陆二小姐光临本店,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是陆侍郎的妹妹陆萌,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老天这条明路指的可真是好,陆家的车夫神色疲惫,坐着欲睡,看来是被陆萌的购买力给折腾惨了。我趁他不注意,就闪进了马车。

等了半柱香时间,陆萌嘴里叼着桂花糕,腋下夹着锦缎卷子就掀帘上来了。马车里礼品极多,她一时间只顾着啃桂花糕,没瞧见我。

待她啃完后,觉得自己手有糕点残渣,便低头四处找帕子擦。我将一堆礼品中的新帕子递给她,她伸手接过道了声“谢谢”,然后抹了嘴,擦了手。

……还真是神经比碗粗,陆萌必是严谨派人士的噩梦。

马车开始行进,车夫在外问道:“小姐,现下去哪里?”

我只好轻咳。

陆萌侧头便嗷呲叫了一声,一副兔子受惊样儿的看着我,磕绊道:“皇皇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