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视其他人的嘲笑,直视着夫子,问道:“夫子,有何贵干?”

老夫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可能还从没遇见过她这样的学生,上课打瞌睡被逮住后,还敢这样理直气壮地质问。

“你将老夫方才讲的这段再解释一遍。”老夫子脸上蕴着怒气,看得出他憋得很辛苦。

她摸了摸鼻子,虚心求教道:“敢问夫子,刚才讲了什么高论?”

老夫子的脸色顿时由青红转成紫色:“你……你来书院如果是为了睡觉,那你就可以回去了,不要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

她极为严肃地回敬道:“夫子,我发现这是您今天这堂课里唯一一句能吸引我的话,学生受教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提脚离开了课堂,反正本来就没想上课,他让她走,正合她意。

在她踏出门的瞬间,她再次听到夫子气急败坏的声音:“龙之翼,你也要走?”

龙之翼?

她好奇地回头,正好看到那拽男也跟着离开课堂。

原来他叫龙之翼,龙之羽翼,多好的名字,可惜性子冷淡,生人莫近。

“承夫子教诲,学生不想浪费时间。”

他再一次擦着她的肩,先她一步离开了课堂,真够拽的,不过她喜欢!

“喂,你去哪里?”她追上了他,想试着再跟他套套近乎。

“练功。”他难得地回了她一句,随后轻身一纵,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发誓她一定要学轻功,不然怎么追美男?

经过隔壁的课堂时,她被一阵优美的琴声所吸引,那悠扬的琴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幽谷,空灵而唯美。究竟是怎样的抚琴之人,能弹出如此动听的琴声?

她趴在窗口,往里张望。

眼如水杏,眉如远黛,红润的薄唇沾笑不沾尘,那是一张如玉无瑕俊逸绝伦的脸。

好一个风华绝代尘纤不染的美男子!

他一身白衣,修长的手指柔和地拨动着琴弦,那优雅的姿态,让人陶醉。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越来越容易为美色所迷?

她甩了甩头,想离开。

琴声突然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一个如仙乐般的叹息声:“琴音不留人,奈何抚琴人。”

他这是在说她没听完他的琴声就走人,感叹自己的琴技不行?

汗,她真罪过,无形中打击了人家的自信心。她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她还是回了身,大方地步入课堂。

近距离地看他,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天地万物的造化往往就是这么神奇,她深深地感叹。许是她盯着他看得太久,他唇角微微轻扯,露出一抹动人的浅笑。

她回了神,注意到课堂下面还有一大群的学生正注视着他们,她礼貌地作了一揖:“夫子的琴声犹如天籁之音,学生之所以走,是怕玷污了琴音的纯美,毕竟学生是个俗人,配不上这仙音妙曲。”

夫子轻盈浅笑,指尖在琴弦上柔柔地拨弄,流淌出一连串如泉水叮咚的乐声:“你如此说,便证明我的琴音拒人千里了。没有知音,弹得再好又有何用?”他虽是自省之言,他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任何自惭形秽之色,有的只是无限的自信和从容。

她心底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是有意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莫非他也跟韩如风一般,是认识她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决定留下来:“学生也略懂些琴技,想让夫子品评一二。”不容置喙的话语,她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在向他挑战。

她幼时曾学过几年古筝,有些功底,技艺上或许比不上他,但她相信她能在曲调上让他侧目。

他微笑着起身,将位子让给了她。他的笑容清浅,像一朵幽莲在清潭中暗暗地绽放,没有华丽的色彩,却扣人心弦,回味无穷。

她抚的是一曲《高山流水》,这是在她熟悉了基本指法后,唯一所练的一首曲子,不知已弹过多少遍。现代人讲的是专业,不需要博闻强记,也不需要精通所有的学问,所以她学歌,只学一首;学琴,只学一曲;学舞,也只学一支。唯有商学和管理学是她的专业,她才花了大把的精力进去钻研。

跟她接触不多的人,通常只听她唱一首歌,弹一曲琴,或是跳一支舞,便以为她多才多艺。其实那都是虚的,唬人的,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第九章迷情似梦

当她的琴声止歇,四周一片静默,唯有那最尾的一抹余音还在缭绕。

她抬头,对上他有些出神的清澈眼眸,心中莫名地一悸。他的美胜过韩如风,韩如风美得妖冶,而他谪美如仙,脱俗的气质,让人产生距离感,只想远远地仰望,而不敢亵渎。唇角勾勒,她回了他一抹同样清浅的笑容,在他面前,她无法痛快地大笑,也不敢玩亵地嬉笑,仿佛那般都会辱没了他的仙风道骨。

底下响起一片掌声,这才将他从神游中惊醒,他微蹙了下眉头,神情有些懊恼,但仅是这样的动作,也让人赞叹不已。

“难怪我的琴声无法留住你,你的境界早已超脱天外,在下惭愧。”还是那样的自信和从容,她终于理解站在高处的人如何去看待与之匹敌的对手,那已不再是相互的竞争,而是相互的欣赏。

“不,这曲《高山流水》唯有知音才能听出其中的神韵,你,便是我的知音。”韩灵深深地望着他,诚恳地,发自内心。她欣赏他的从容,欣赏他的自信,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决定了,以后,我只听你的课。”她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他有瞬间的恍神,旋即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浅笑而视。

书院的西南角有一片竹林,在竹林深处座落着一间竹舍,竹舍的颜色新颖,皆以绿竹为色,应是新建不久。此处偏僻,环境清幽,是书院特地为水夫子而设。

水夫子,水慕华,弹得一手好琴,被书院聘为琴艺课夫子。

他来到书院不过三日,这是她从其他学生处探得的信息。她很疑惑,三日前正是她从皇宫启程前往书院的日子。时间如此吻合,他究竟是否另有意图,还是纯属巧合?

石桌上摆放着一副茶具,看着他优雅地煮茶、点水,是种视觉的享受。她托腮坐在他的对面,细瞧着他完美无瑕的脸庞,精雕细琢的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不自觉地,她感觉嘴角有一股湿意流淌出来,她猛敲了一记自己的脑门,暗暗地擦拭掉嘴角的液体。

她竟然对着他流口水,太丢人了!

他恍如未见,依然自若地煮茶、换洗茶具,可是她注意到他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他必然是知晓的,只是为了不让她觉得尴尬才装作不闻,她真是惭愧万分。

“夫子,差不多就可以了,不必那么麻烦。”她对于茶没有太多讲究,看他那么细致地摆弄着,还真有些不习惯。

“慕华,私底下,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她有些诧异,怎么说他们都是师生关系,这样叫会不会……汗,还说她是来自现代思想开放的人,怎么还纠结在师生的关系中呢?

“慕华,我对茶水没什么讲究,随意一点就可以了。”

他依然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有条不紊地摆弄着,轻柔地说道:“茶道讲究气韵,一杯好茶能让人提神醒脑,精力充沛,所以每一道工序都不能错漏。”

面对他的执着,她无力反驳,只能托着腮,继续耐心等待。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地,她竟睡了过去,鼻中依稀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似竹香、似茶香,又似花香。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身体,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身上除去了所有的束缚,带着一丝凉意,而那只手却带着灼热的温度,抚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她开始轻吟,娇躯也跟着发颤,不满足于手的主人轻轻的抚慰,想要更多些。

一股清香的气息向她靠近,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碰触到两瓣柔软的双唇。同样轻柔的触碰,不缓不急,她有些不耐,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丁香的小舌探入他的唇间,不安份地追逐着他的舌尖交缠,她认定这必是一场春梦,既然是梦,那么为何不好好地享受呢?

吸允着他齿间的清香,不问他是谁,她喜欢他的味道。唇舌不停地交缠,他的动作由青涩逐渐熟练,而她是有过不少经验的,与她接过吻的男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她是单身主义者,但不代表她没有与异性来往的经历。

他的身体与她贴合在一起,不着寸缕,在吻着她的同时,他的手轻颤着抚上她胸前的浑圆,他的动作如同他的吻一般青涩,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她忽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一块黑纱突然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到眼前的一切,耳边只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要看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想为你解毒。”

解毒?

他怎么知道她身上有毒?

难道他真的是为她而来?可是解毒需要这样亲密的接触吗?

慢着,这难道不是梦,是真的?

她一下子愣住了,不知作何反应。

他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一声叹息传入她耳中。

随着他的离开,身上一片凉意,他怎么了?貌似被人侵犯的是她,他干嘛叹气?

她掀开了黑纱,发现自己正躺在竹舍中,一丝不挂,而竹舍内外已不见了水慕华的身影。

她满脑子疑问,她并不排斥他对她的亲密举止,甚至还有些期待,可是他为什么突然离开,而且她感觉到他叹息声中的无奈和挣扎。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接近她?

当她步出竹舍后,她忽然想起了冰司,他一直跟随在她身边保护她,那么方才他又去了哪里?

她在竹舍前后寻找,终于在一处花丛中找到了昏迷中的冰司,原来她并不是自己睡了过去,而是和他一样吸入了迷香之类的药物。这样看起来,水慕华的背景果真不简单,以冰司的武功,倘若只是普通的迷香,怕是根本迷不倒他,她对水慕华的疑惑愈加深重。

沉睡中的冰司,比平常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可爱许多。他一直奉命保护她,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就算晚上睡觉,她稍一翻身,也能感觉到他的警醒。看他眼底蕴着阴影,一定是太疲倦了,不如就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下。

他一米九零的身高,骨骼强硬,整个人搬起来还真是费劲。待她将他挪到竹舍内的床榻上,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仰倒在他的身上,她这次是真的累得睡了过去。

冰司比她先一刻醒来,低头看到身上还躺着一个人,他有些诧异。在看清身上之人后,他抬起的手迟迟未曾放下,最后他的手放回了原处,就这样呆着,等着她醒来。

她是被一阵阵擂鼓般的心跳声给吵醒的,抬头对上冰司有些猝不及防慌乱的眼神,她心中微动。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被水慕华勾起了她身体深处的欲望的缘故,她动情地攀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他。

他整个人僵在原处,神经紧绷,不敢动分毫,连呼吸也紧憋着。一双黑眸怔怔地望着她,带着迷离和震惊之色,她忽然有种犯罪感,仿佛是她在侵犯他,不过事实也确是如此。

他如此惊若雏兔的模样,引得她忍不住轻笑出了声,真是个可爱纯情的侍卫保镖。她又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便起身离开了竹舍。不想让他太过尴尬,她一直都没有转身看他,但她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徘徊在她身后三步的距离。

第十章捅了马蜂窝

回到住处时,紫儿正候在门外。见到韩灵后,她立即迎了上来,一脸焦急。

“公主,不好了,小侯爷让天魔帮的人抓走了。”

“小侯爷是谁?”她怎么不记得她认识什么小侯爷?

紫儿讶异地眨眨眼,解释道:“小侯爷,就是公主的表哥啊。”

汗,原来是韩如风,也是,人家是镇南王的儿子,自然是小侯爷了。可在她的脑海里,他就是个小受表哥的代名词。

“这个天魔帮,吃了豹子胆了,敢动我的人?冰司,我们走!”她甩了下马尾,大步迈进。突然觉得她像个黑社会大姐大,冰司就是她的头号打手,不过她手下的小弟似乎少了些,唯一的一个贴的还不是她的标签。改天一定多招募招募,广发她的标签,扩大她手下的势力,以免遇上真正的人物时吃亏。

慢着,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人?算了,总算是亲戚一场,不能见死不救。

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口,韩如风被捆绑在了树上,嘴角、眼角都有些乌青。

啧啧啧,这么娇嫩的一个小受被打成这样,太没人性了。

再看天魔帮的人,人数并不多,也就六个,一色的青柏书院院服。在斯文的包装下,却是一个个粗俗不堪的混混,真不知他们是如何进的青柏书院。

“灵儿,你来救我了?”

青肿的嘴角扯动了下,韩如风嘶嘶喊疼,想他长这么大,锦衣玉食,还没受过这等苦。看到她来,他面上露出一丝欣喜,眼底皆是笑意,完全不见受了委屈之色。

她扫了他一眼,还真有些心疼,最看不惯人受委屈了。

“你们的胆子还真大,敢动我的人?”

“你算个屁!知道我们天魔帮在江湖上的势力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敢惹我们天魔帮的人,还没活到现在的。”说话的是个大块头,看气势,像是六人的头儿。

够横的啊,不就是个江湖门派,让皇帝老爹派支军队给剿了,看你们还怎么逞威风?

“我不就好好地活着吗?这就证明你们天魔帮也没什么大能耐。”

大块头身后走上一人,指着冰司道:“月护法,就是那个小子对我们动的手。至于这个,他没什么能耐,不用理会他。”

嗄,敢小瞧她?

对于轻视她的人,她深恶痛绝,可是没办法,谁让她不会武功呢?

“冰司,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这次的几人武功比上一批要高些,尤其是那带头的一直未出手的月护法,总觉得他是藏着一手的。冰司已快速地击倒了五个小罗罗,开始与月护法交缠在一起。

韩灵趁着间隙,跑过去解了韩如风身上的绳索,顺便在被冰司击倒的几个小罗罗身上狠踹了几脚。敢小瞧她?早晚让你们知道天为什么是蓝的、地为什么是黄的。

为什么?其实,这根本就不成为一个问题。

“灵儿,疼。”

韩如风作势倚在了她身上,带着撒娇的意味。平时看他身子瘦弱,其实还是蛮有分量的,压得她差点没站稳。

她将他往紫儿那边推去,她还要看冰司和月护法的决斗,没空搭理他。在她看不到的视角,他委屈地努了努嘴,自己站稳了。

月护法这等级不是白封的,的确有些能耐,两人过了十几招,冰司还是没能将他制服,但看得出月护法已经招架得有些吃力,相信再拖延些时间,他必败。

想必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一个对掌相击后,他脱身退离。凝视着冰司平静无波澜的脸庞,他放下狠话道:“今天先饶了你们,这笔帐还没完!”他拉扯着其他五个小罗罗,仓惶而逃。

打输了还这么横,这什么狗屁天魔帮全是一帮仗势欺人的狗杂碎。

注意到冰司凝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面色有些凝重,她忍不住上前问道:“冰司,怎么了?有问题?”

他侧了头,面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闪躲,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如此慌乱失措的神情。想必他还在为之前的那个吻而心神凌乱吧,随后,她又再次听到他带着磁性的悦耳的嗓音:“天魔帮是江湖上第一大派,势力极广,方才的那个是天魔帮帮主手下的四大护法之一,武功还是排在四大护法之末的。倘若他们再派其他的护法前来,我一人之力,恐怕也无法相抗。”

“真有这么厉害?”她感觉自己好像捅了马蜂窝,而且越捅越大。

冰司认真地点头道:“是的,天魔帮的人很是难缠,凡是得罪过他们的门派,他们必定穷追不舍,直到将对方灭满门为止,无一例外。”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滑下,这个马蜂窝捅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就以和为贵了。”她想了想,拉起他胳膊道,“走,我带你去好好补补,咱养足精神,应付强敌。”

冰司的身体明显有些僵硬,她看到他的耳垂已经通红。

后边韩如风不乐意了,撅着小嘴委屈道:“灵儿,我才是伤员。”

没有战斗力的人,补了也白补。当然了,她不可能当面这么跟他说,否则,他非气得跑去撞豆腐不可。她讪笑着拉上他,安抚道:“你也一起补补。”

趁着月色,韩灵带领着冰司和几个侍卫一起在他们的屋子外前后忙活,为以防万一,她特地设计了一套天罗地网无敌陷阱来对付天魔帮的人。既然他们很难缠,那么势必会再次前来,何不就在此守株待兔?

韩灵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还特地用抽签的方法找了个侍卫来试验一把,她看到那个不幸被抽到签的侍卫还没有试验就几乎要哭了。

当他遍体鳞伤地从陷阱中被开释,他真的放声大哭,因为当他转身时,她看到有十个老鼠夹子夹在了他的屁股上。她咬着手指,为此感到无限的同情,当场发了他十两银子,作为处女体验奖。他手捧着那几锭用血汗换来的银子,再次痛哭流涕。

第十一章老大要上进

夜阑人寂,虫鸟低鸣。

静躺在床榻上,韩灵开始神游天外。水慕华的突然离开,让她十分困惑。之后她又特意去找了他一次,竹舍的一切都未曾改变,显然他没有再回过竹舍。

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知道她身上中了毒,也知道解毒的方法,只是这方法有些……

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满腹的疑问,翻来覆去,有些难以入眠。

“灵儿,别担心,天魔帮的人如果真的来了,一定会落入我们布下的陷阱。”

她侧头,正好对上韩如风泛着异彩的桃花眼,只是那眼角的淤青仍未褪去,显得有些滑稽。

“我不是在想这个。”

“那你在想什么?”

不想告诉他有关水慕华的事,商场上沉浮多年,让她变得不太愿意相信人,尤其是身边之人,她总是小心堤防。

明眸稍转,她轻笑道:“我是在想,房间里睡了两个美男,却吃不得。唉,真是暴殄天物啊。”

她这话一出,立即感觉到房间的温度忽然下降许多,她看不到冰司的神情,却能看到韩如风一脸的惊窘。她原以为他会因此而败退,离她远些,却不想他反而更挨近她,凑过他那张带着乌青的妖精脸,小声嘀咕:“要不,我让你吃?”

“咳咳咳……”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还真有人愿意自动献身的,只是这个……她对他并不感冒,没兴趣。

门外一声响动传来,鱼儿上钩了。

“来了。”

她压低声音,跟其他两人打着手势,伺机而动。

“哐!”

“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