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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回了家,依旧帮奶奶做康复训练,然后又和爸爸妈妈推着奶奶去买菜,一家人在一起做菜、吃饭、聊天、看电视。她几次想说出自己和刘遥准备离婚的事,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一早,她见到谢钢,内疚地说:“我本想告诉家里人我离婚的事,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钢白白兴奋了一夜,听到她的话心里无限的失望,可是他还是微笑着说:“文清,我能理解你,怎么也不能让老人伤心,我会等的。”

“对不起,不过你不必…”

“文清,我的感情是坚定不移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谢钢说:“而且,我也坚信,我们不会等太久的。”

原本文清是想尽快与刘遥离婚,与谢钢正式交往,可是听了谢钢的话,她觉得似乎他话中的涵义更进一步,于是她提醒道:“我想我们的感情还是要循序渐进才好。”

自从文清把两本杂志扔向自己,把自己赶走后,谢钢就敏锐地感到文清正视了他们的感情,并也有了更积极的回应。这种转变,肯定与洗衣服有关,谢钢想,原来赢得女友好感最有效的方法是为女友洗衣服,网上还真没有人提到,看来这是他的独家发现。等自己顺利娶到了文清,再告诉请教追老婆经验的人吧。

至于文清说的循序渐进,他虽然听到了,但自有他的理解,在他的心目中,他与文清经历的岁月实在不少,基础已经打得很牢了。于是他赞同地说:“我也这样想。”又把驾驶员的位置让给文清,让她练车。

文清在刘遥答辩后第二天给你打了电话,“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理离婚手续?”

“我们的过去,你已经一点也不留恋了?” 刘遥的语调似有不甘,又带着些嘲讽。

“你想在你说出我们间从没有过爱情后,我还能留恋什么?”文清反问。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办手续呢?”

“我确实着急,”文清实话实说:“我遇到了喜欢我的人,他对我很好,我也不想让他处于尴尬的境地,所以就想尽快离婚,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文清,你过于单纯,也不懂得感情的事,不要被人骗了。”

当初想离婚的是刘遥,现在想拖着的还是他,于是文清带了些尖刻地说:“我只知道自己曾经被你欺骗过。”

刘遥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找妈妈把证件要回来,然后再给你电话。”

“那好,我等你电话。”

就在文清放下电话时,谢钢的电话进来了,“刘医生同意了吗?”

“同意了,让我等他的电话。”

文清的语调有些低沉,谢钢听了出来,马上问:“刘医生是不是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

“不只是他,我也一样,”文清不快地说。

“不要担心,我们间不会如此的。”谢钢好像隔着电话信号,能看到了文清的表情,猜到她的心理活动一样,

文清是在为这个问题伤感,但就在前几天的晚上,她想明白了很多道理,因此已经下了决心,要重新开始,于是她也如谢钢一般地充满信心地说:“我们共同努力!”

就在文清等待刘遥的电话时,她迎来了刘遥妈妈的来访。她并没有先打电话过来,而是直接到了骨科病房找文清。

文清吃了一惊,只得与严副主任打了招呼,换了衣服与她到了医院门前的茶室里坐了下来。

“文清,听说你要离婚?”

“可是阿姨,你是亲耳听到的,刘遥先提出离婚。”

“钱如菲走了,刘遥也明白过来了,离婚的事就过去吧。你们毕竟是同学,感情基础好,重新开始,生活还是美好的。”

“不了,”文清不想再听到刘遥妈妈的说教,她诚恳地说:“我和刘遥已经不可能了,就是没有钱如菲的插足,也已经积累了太多的矛盾,只是那时我并没有认识到而已。现在想来确实应该早些分手。”

“我看你是因为有了第三者吧?”刘遥妈妈语气已经变得很糟,不用说,刘遥把自己的话传给了他的妈妈。对于这一点,文清并不奇怪,刘遥一贯如此。他在婆婆和自己之间就象一只传声筒,可是话传来传去,让每个人心里都更不舒服。

“有第三者的不是我。”文清虽然吃惊于刘遥妈妈的到来,但并没有不知所措,从刘遥提出离婚的时刻起,她从无措到迷茫,再到清醒,这期间对她的折磨也同样促进了她的成长,尤其是回过头来看以前的事情,一切都非常明了,她甚至能知道刘遥妈妈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果然她说了,“文清,如果你一直这样糊涂下去,我会把你有第三者的事情在你们医院公开的。”

虽然有了猜测,但文清听了这样的话,还是非常气愤,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抖,但却不想让步,“我不是钱如菲,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真像。刘遥当初对医院的人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于是很多人看到我都祝福我将来能够幸福。”

没想到平时好说话的文清这样强硬,刘遥的妈妈被她的话顶得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然后她缓和了语气,温声说“其实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做过分的事,但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你不要太计较,只要刘遥改了,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男女两姓在身体结构上是不一样的,但在思想上却没有什么不同。我接受不了这种背叛,而且您和刘遥对我一直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而我又改变不了。就算现在硬是凑到一起,很快矛盾就会出来了,到那时,大家更痛苦。”

“文清,你总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想法是错误的,女…”

“阿姨,您不必再劝我了,我早已经想好决不会放弃做骨科医生。所以,我和刘遥并不适合。”文清看看表说:“我还要回科室,不如我送您上车回去吧。”

文清将刘遥妈妈送上出租车,自己回了骨科病房,她给刘遥发了个短信,“我们的事情还是我们自己来办吧。”

刘遥过了很久才回了短信,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好”。

既然有了表态,文清也不打算再追下去,而是耐心等待。

谢钢了解她的态度后也认可了,文清这个人不到不得已的情况,是不会咄咄逼人的,而给刘家一些时间似乎也应该。

作者有话要说:

初见长辈

一周时间就像流水般地过去了,再次到了周六,文清练过车后与谢钢道别回家,没想到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对,以往和乐融融的家中一片沉寂,奶奶和父母都坐在沙发上,神情一片肃然。

文清心里一沉,不由得问出来,“这是怎么了?”

“小清,你有第三者了?” 爸爸沉着脸开口了。

“是刘遥妈妈告诉你们的吧。”文清明白了,“没想到她竟然给家里打电话。”

“是怎么一回事,你赶紧告诉我们,这两天家里人都没吃好没睡好的,要不是怕影响你工作,我都想把你从单位叫回来了。”妈妈的语气也很严肃。

“你们不相信我吗?”文清到奶奶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说:“我不会做那样的事。”

大家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你们还是信我的,否则早就把我从医院叫回来了,对不对?”文清转霎间也想明白了这件事,“事情是这样的,…”

文清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间或给奶奶抹着眼泪,“于是钱如菲走了,刘家又不同意我们离婚了,可是我不可能再接受刘遥了。至于谢钢那边我是说明了的,等我和刘遥离婚后再进一步发展,虽然我没有拒绝他,但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

“不,不错。”奶奶急着表态,她觉得自己的孙女什么都是对的。

“既然是这样,我们也支持你离婚,如果刘家不同意,我们可以到法院申请,谁是过错方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爸爸也这样说:“怪不得过年后刘遥一次也没来咱们家,初二来拜年时也一付不耐烦的神色,坐了一会儿就急着走,我当时还想大约是工作忙吧。现在看,没准那时他就已经有了外心。”

“可不是,就这样还逼着小清放弃事业,想让我这么优秀的女儿给他们家当免费保姆,我就不会同意。”妈妈从来都是支持文清努力工作的,“小清,作为附属医院最年轻的博士,你不要放弃事业。”

“我从没想过要放弃骨科专业,”文清肯定地说:“而且我认为即使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也不一定就能维持好与刘遥的婚姻。”

“就是嘛,前些天我在报纸上看到,出轨了的人,一次出轨,以后还是会出轨的,而且这种行为还会影响下一代。”妈妈说:“刘遥妈妈一直这样搅到你们的生活中,婆媳关系处理不好,也是眼下婚姻问题中普通的观点,报纸上说,有很大一部分女姓提出离婚的原因就是婆媳关系不好。”

没想到家里人都这样支持自己,文清吃惊后也能理解,家里人永远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心里暖暖的,她一只手拉着奶奶,一只手拉着妈妈,“其实,我知道你们心里一定很遗憾,只是为了不让我难过才这样说的。可是我一想到刘遥对我说出离婚时脸上的冷漠时,就没法原谅他。尤其是后来他又说和我之间从没有爱情,我就更不可能再回去了。”

“都什么时代了,我们也不是老古板。”爸爸有些生气地说:“小清,你不应该一直瞒着我们。”

“我以后不会了。”文清明白前些天自己想错了,虽然老人们未必赞成自己,但他们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孩子,她早应该把事情慢慢向家里渗透,也免了刘遥妈妈给大家带来的不快。

“真是奇谈怪论,我和你爸爸也是大学同学,也是平平淡淡的,这么多年不也过得很好?这怎么就不是爱情了呢?”妈妈不再追究文清的隐瞒,却问:“你说现在追求你的是你过去的那个病人?这人是什么情况?”

爸爸也说:“小清,你看看他什么时间有空,让他过来吃顿饭,我们见见他。”’

文清突然想起了上周六时,谢钢说要见家里长辈的提议,没想到只隔了一周,就在这种形势下实现了。

她拿出手机,拨了过去,“谢钢,家里人知道了我和刘遥的事情,也知道了你的事情,想请你过来吃顿便饭,你什么时间有空?”

这时候,谢钢已经回了华盛,他看了看时间,“我中午前到你们家可以吗?”

“那好,到时候我去楼下接你。”

“不用了,我能找到你们家。”谢钢接着问:“奶奶和叔叔阿姨喜欢什么?”

文清回过头去,见一家人都看着她,转过头来说:“奶奶喜欢甜点,爸爸喜欢花雕,妈妈喜欢喝茶。”然后放下电话对大家说:“谢钢说中午前到。”

“我先订个菜谱,赶紧去买菜。”妈妈说着把烹调书拿了出来,她以前不大会做菜,退休后开始研究厨艺,做菜都是看菜谱的。而奶奶原本很会做菜,只是现在做不了,就在一旁说:“拨丝,香蕉。”

拨丝香蕉是文清最喜欢的菜,也是奶奶的拿手好菜,她想当然地以为所有的人都爱吃,示意妈妈做这个菜。

“我就是做不好拨丝,”妈妈低声说,可她年轻时在地质队里工作,把文清和家都扔给婆婆,对婆婆一直有一种深深的感谢,所以她特别尊重奶奶,“好,就加上拨丝香蕉。”

爸爸环视四周,“我看看家里哪处还需要打扫一下。”

自从退休后,爸爸妈妈回到了家里开始了居家生活,他们对家务进行了明确的分工,爸爸负责打扫卫生,妈妈负责做饭,奶奶休息,文清一心忙工作。现在家里要来客人,大家各司其职去做准备。

十一点多的时候,文清听到门铃声,赶紧过去打开了门。

谢钢到了,他手里拿着一束百合,几个袋子,还有一个果篮,文清笑着上前接过东西放在了门厅里,扫了一眼袋里的东西,果然是她说的几样,轻轻地向他点点头,然后抱着花带谢钢到客厅见了奶奶和爸爸。

顺手将花□□花瓶后,文清又带谢钢去了厨房,与正在炒菜的妈妈打了过招呼,又让他在沙发坐了,自己进了厨房帮忙。

谢钢第一次进文清家,因为职业关系,只一眼,他就看出这套三房两厅的屋子面积一百五十多平,装修很简捷大方,材质优良。宽敞的客厅采光非常好,摆放着宽大的真皮沙发、茶几,墙上挂着大屏的电视。

很舒适的环境,可是谢钢坐在一个单人的沙发里,却完全没有被环境同化。虽说第一次去未来岳父家里拜访都会紧张的,但是谢钢的紧张随着与文清爸爸的对话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反倒慢慢地加重了。

“听说你是文清第一个缝合伤口的病人?那时怎么受的伤?”

“嗯,因为打架。”

“为什么打架?”

“也没有什么原因,嗯,那时候我就是跟着那些人在一起,他们打了起来我就去帮忙。”

“那时候你在哪里工作?”

“没,没工作,就是混日子。”

“噢,小谢是什么学历?”

“我上过大学,但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了。”

“什么原因?”

“因为打架伤人被开除了。”

谢钢艰难地回答了这几个问题,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文清爸爸问话中的语气越来越冷淡了,他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却又不知说什么好,过去的一切他永远否认不了,即使他再后悔也不行。他悄悄地抬眼看了看了文清爸爸的表情,真怕他立刻把自己赶出去,但好在,文清的爸爸很有修养,一点也没有怒形于色,而是客气地让他,“喝茶。”

这是说没有什么与自己要说的了,谢钢明白自己已经被文清的爸爸淘汰了,他努力想着办法挽回局面,可一时间却想不到什么良策。

“身体,好。”奶奶突然含混地说了一句。

谢钢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奶奶的意思,这是表扬自己身体好,赶紧说:“奶奶,我身体一直很好,连病都很少生。”

“好,好。”奶奶其实没有完全听懂他们刚刚的对话,但因为是文清带回家里的人,她就从心里支持。

谢钢感觉到文清爸爸瞟了自己一眼,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还是能读出文清爸爸的心里话,“身体好不生病有什么,打架也会受伤,而且还会死人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明这次他骨折是因为工作,可是这也掩盖不了他因为打架受过伤,正在踌躇中,就听文清在餐厅喊,“吃饭了!”

“谢总,吃饭吧。”文清爸爸站了起来,客气地向谢钢示意。

只听这称呼,就知道情况有多么糟了,谢钢赶紧说:“叔叔,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谢总,不必客气,家里没什么好菜,文清妈妈也不大会做,随便吃一点吧。”文清爸爸说着,扶着坐在沙发上的奶奶站了起来,先洗了手,再坐到餐桌前,又将让谢钢坐到了他的身边,问:“喝点啤酒?”

谢钢只有点头,“好。”

文清听爸爸说了,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来,又去拿杯子,向厨房里问:“妈妈,你喝啤酒吗?”

“给我倒一杯吧,”妈妈还在厨房,笑着说:“你也喝一杯。”

“好。”文清拿出了五个杯子,除了给奶奶倒了果汁,其余的都倒了啤酒,在爸爸和谢钢面前放好了说:“你们先吃吧,只差一个拨丝香蕉,必须要立刻吃,所以放在最后做。”

“谢总,那我们就先喝一杯酒吧。”文清爸爸说。

“叔叔,您先喝,我等等阿姨。”谢钢礼貌地说。

正说着,文清已经把拨丝香蕉端了上来,又配了一碗凉开水,“大家赶紧先尝尝,看看能不能成功地拨出丝来。”

这时文清妈妈也脱下围裙坐到了餐桌前,“小谢,我不大会做菜,你挑喜欢吃的多吃点。”

文清已经挟一块拨丝香蕉,“妈妈,成功了,拨出丝来了!”说着把香蕉放在奶奶的碗里。

“差,差点。”奶奶用小匙吃着,又评论道。

确实,拨出的糖丝并不是那么多,不过文清又挟一块自己吃了,“味道还是不错的,是不是?”

爸爸第一个捧场,“我看进步非常大。”

可是拨丝香蕉很快就粘到了一起,成了一块饼状的东西,而且异常坚固,根本不能挟出香蕉来。不过,看来文家人对此已经习惯了,文清端着盘去了厨房,“我去加工一下。”

一会儿就把用刀分成几块的裹糖香蕉端了上来,然后她就埋头大吃这个香蕉。谢钢见状,也赶紧挟了几大块,文清爸爸也吃,结果拨丝香蕉第一个吃光了,奶奶笑着说:“小清,喜欢。”

“是啊,我最爱吃拨丝香蕉了。”文清起身把盘子送回了厨房,觉得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慎重

大家说笑着吃着午饭,文清妈妈给谢钢挟了一块煨牛肉后问:“小谢是学什么专业的?”

大约是因为在饭桌上,文清妈妈刚刚只问了他喜欢吃什么之类的,对他也和蔼可亲,现在谢钢最担心的问题终于来了,他咽下了口中的饭菜说:“原来是学数学的。”

文清妈妈显然没注意到“原来”两个字,而是笑着说:“学数学好啊,基础学科,科研和实践工作中都能用得上。那小谢是做什么工作的?”

平时谢钢对别人介绍自己的职务时,底气还是很足的,可是今天他却不胜担心,“我是华盛集团董事兼总经理。”

“华盛集团,华盛集团是做什么的?”文清妈妈问。

“建筑和装修。”

“噢,那你很有钱吧?”文清妈妈的语气里并没有猜到谢钢有钱时的欣喜,而是带了更多的谨慎。

“也不算有钱,”谢钢艰难地说:“资产能有一个亿左右。”

“是这样,”文清妈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谢钢感觉文清妈妈对自己也没有刚才热情了。只有奶奶还时不时地对他笑着,又用那只好用的手指着桌上的菜让他多吃,给了谢钢最后的安慰。

文清爸爸只喝了一杯啤酒,谢钢也不敢再喝,所以午饭很快就结束了。他站了起来,把碗收到一起,“我来洗碗。”

“谢总,让小清洗就行,我们到客厅坐一会儿吧。”文清爸爸客气地说。

文清妈妈早就发现丈夫的态度不对了,这时也笑着让谢钢进去,“小谢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哪里能让你洗碗呢?”

偏偏文清也过来抢他手里的碗,“你穿着这么贵的西装,弄脏了怎么办?还是去和爸爸聊天吧。”

谢钢觉得自己一定要洗碗,挣点印象分,于是他并没有松手,结果,不如怎么搞的,几个碗掉到了地上,在铺着磁砖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碎成了一片片。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文清妈妈将谢钢和文清都推到了客厅里,“你们都赶紧进去,不要扎到手,我自己收。”

文清看看妈妈坚决的态度,便拖着谢钢到客厅坐了,“我都被嫌弃了,你就别去讨嫌了。”

讨嫌,自己真成了讨嫌的了,谢钢心里自嘲道,被文清安排着坐到了文清爸爸身边后,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文清将奶奶送进卧室休息,又给他们泡了茶,觉出爸爸的冷淡,她又看了看谢钢,感到他的焦急,为什么会这样?父母一直非常开通,对自己的朋友从来都很宽容,以前她带同学们到家里时,爸爸妈妈从来都能和他们谈笑风生,而她的同学们也都说自己的父母开明和善。刘遥来拜访时也很顺利,她甚至没有多操心。

这该怎么办?文清也不知道。她的眼角扫过客厅一角摆放的棋盘,灵机一动,“谢钢,你会下象棋吗?”

谢钢的目光随着文清看到了棋盘,他犹豫了一下,中国象棋差不多每个中国人都知道大致的规则,他在小时候也曾看过别人玩,但实在够不上精通。但是,这是个机会,他只有抓住了,“会一点。”

“那你陪爸爸下一会儿棋吧。”文清说着把棋子拿出来,摆在了棋盘上说:“我爸在地质队的时候,最喜欢和队友们一起下棋,回了省城后与老队友们天南海北的,很难找到棋友,又总埋怨我不会下棋,不能陪他。”

文清爸爸并不想与谢钢下棋,他对谢钢一点好印象也没有,但是女儿的面子他是一定要给的,再说已经摆好了棋盘,他又确实有棋瘾,有人对弈,聊胜于无,便勉为其难地坐了过去,说:“来,谢总,下一盘。”

谢总恭敬地过去,谦虚地说:“叔叔,我不太会,还请您指教。”

文清在一旁也坐了下来,托着腮看,没有十分种,爸爸落下了一个炮,说了声“将!”文清不太会下,但看还是会看的,见谢钢的帅已经被这枚炮和一枚早就埋伏在一旁的车将死了,就说:“谢钢,看来你真不太会,这么快就输了。不过,我爸爸可是地质队的高手,输了也没什么。”

文清爸爸轻易就赢了,有点意兴阑珊,将棋子一颗颗摆进了盒子里说:“我的棋下得也一般,地质队里有不少人下得比我好。”

没想到下棋也不行,文清想不如就陪着他们在一起聊聊天,正在想这两个人都喜欢的话题,没想到谢钢对爸爸说:“叔叔,我好多年没下棋了,有点生,请您再指教我一盘。”

文清爸爸本不欲答应,但看女儿在一旁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再加上多年的修养使然,便说:“好,我就陪谢总再下一盘。”

两人重新摆了棋开始下了起来。谢钢的棋落得极慢,文清看了一会儿使不耐烦了,到厨房去看妈妈,帮着准备水果。妈妈悄悄地对她说:“这个小谢,长得倒好,可是又太好了,再说又是个有钱人,我不太赞成你们。”

“我原来也因为他有钱而拒绝了,可是他说若是只因为他有钱就反对,他可以把钱转到我名下,后来我一想,确实不应该因此而歧视他。”文清也悄悄地把那天两个人的话给妈妈讲了。

妈妈听了不住地笑,“小谢的思路倒很有趣!”可是她还是不那么赞成,“有钱人的生活与我们不一样,你看嫁到豪门的,有几个不是外甜内苦,我们还是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才好。”

“谢钢家倒是够不上豪门,他几年前还一文不名,不过这几年赚了些钱,人也还很质朴,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想向我求婚才买的。”文清帮着谢钢说了不少的好话,“每天都给我送早晚餐,送花,还教我练车。”

“虽然你说的不错,但是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你看我和你爸爸,从来没送过花送过礼物什么的,可是他一辈子挣的工资一分不少地交给我,也没红过脸。”说到这里,妈妈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刘遥怎么就说这不算是爱情了呢?”

爸爸妈妈就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分到一家单位,然后组成家庭,所以当年文清和刘遥结婚时,他们特别赞成。文清能想到,自己和刘遥分手,父母口中不说,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她赶紧说:“妈妈,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刘遥既然不忠于我们的感情,我就不再留恋他,而且要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

“文清,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还记得地质队的陈叔叔吗?”妈妈突然说“前些天陈叔叔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说他的儿子离婚了,原因是儿媳妇去了美国不想回来,孙女也带到了美国,问我们认不认识合适的女孩,不如哪一天你们见见面?”

妈妈还进一步介绍,“陈叔叔的儿子你小时候见过,不知还能想起来吗?比你大个一两届吧,个子挺高,文质彬彬的。那个孩子特别老实,学习也好,在地质研究所工作,也算是知根知底,明天我再问问。”

“妈,”文清见妈妈一直提陈叔叔家的儿子,只有把她叫醒,“我还没办离婚手续呢,再说,我离婚后,就打算和谢钢正式交往了,别人再好,我也不想见。”

“我倒觉得老陈家的儿子更合适,”妈妈并没有放弃,“你爸爸看样子也不同意,若是我们都反对,你一定要考虑我们的意见,毕竟你涉世太浅,有些事情看不透。”

文清想起了爸爸刚刚对谢钢不以为然的表情,心里就是一沉,妈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父母全都投反对票,她确实要仔细想一想。想到这里,她担心起来,便端起了摆好的果盘,进了客厅。

客厅里的两个人还在厮杀,文清坐过去看了一眼,只见谢钢这一边摆了好多的棋子,都是吃掉爸爸的棋子,爸爸那边则只摆着几个,棋盘上,谢钢的棋差不多都过了楚河汉界,全面出击。再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她好奇地问:“这是第几盘?”

爸爸面色凝重地说:“还是刚才那一盘。”

谢钢一直在思索,抬头看她只笑了一笑,又埋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