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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六月姐姐虽然也是淡淡的,但是,好歹也还常常是笑着。更会在她心情不错的时候,对着她与纪辰月夸夸而谈。

谈一些让他们惊叹的事情,教他们一些道理。

可是这一次,六月姐姐醒来,却似乎惜言如金,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果儿立刻想到的,就是六月姐姐大概不想去见那个人。

而另一层,便是她的哥哥和纪辰星做的事,让六月姐姐生气了。

所以,她立刻寻找轩辕战和纪辰星两人的视线,抓住一切机会怒瞪他们,表达她的不满。

而轩辕战和纪辰星两人,也只能摸着鼻子,苦笑以对。

相对于被自己的弟妹讨厌,军国大事,无疑更加的重要。

接下来的,便是日夜不停的赶路。

六月与果儿是这一行人中唯二的女性,所以,有马车坐,可惜,并不怎么舒服。

这个时代的道路并不十分平整,尤其是这些所谓的官道。都是泥土路,最好的,也不过是多一些石子。

淡定!再见“暴”君!(三)

淡定!再见“暴”君!(三)

一到下雨天,一旦有人行过,便是踩出一些坑坑洼洼。

没有人力也没有财力专门找人将它一点点压平,所以,本来坐马车便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更何况,马车的速度还是极快的,再加上那颠簸…

六月每每看着车外策马狂奔的人,都怀疑,让她们坐马车,其实跟照顾她们没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想折磨她们。

毕竟,马车的速度跟他们的,也不相上下。

不过,对于男人为什么不喜欢坐马车,她到是找到了完全合理的解释。

三天又丙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所谓的目的地。

一座城,白孤城。

说实话,看到那城的时候,六月颇有些失望。

她非常不厚道的想起,坐困愁城这个词。

她曾想过,以苏墨和千慕两人,他们要是率兵打仗,那怎么也不可能是防守的一方。而应该是主动出击,攻城掠地…

可没想到,他们居然待在城里,成了防守的那一方。

“至从皇上受伤,他们便连退一百里,才在白孤城安顿下来…白孤城易守难攻,只有在这里,皇上才能安心治伤养身体…”

纪辰星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到了城里,在城主府的大厅里,等着千慕,又或者是其他人,来见他们。

六月转头看着纪辰星,好一会儿,才慢慢问道:“你不累么?”

纪辰星一怔,随即轻笑,“对于我们来说,三天不睡没关系…”

六月淡淡的打断他的话:

“我是说,你总这样观察别人的脸色,揣摩别人的心思…你不累么?”

纪辰星脸上的笑凝固,看着六月,许久说不出话来。

六月慢慢收回视线,却仍是淡淡的说:

“虽然你可能觉得,这是体贴,可以帮助别人…但其实,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而且,更让我失了许多探索的兴趣。”

淡定!再见“暴”君!(四)

淡定!再见“暴”君!(四)

纪辰星一直看着六月,脸的笑慢慢褪去,好一会儿,才轻轻的说道:“报歉。”

六月不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静静的坐着,等着。

至纪辰星心中如何想,她并不在意。

只是不希望有人随时都在关注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她的所有表情和反应全看在心里,再推测,揣摩…

是,他是体贴的在她的疑问没说出口前就给了答案。

可是,那让她非常不舒服。

就好像,她一直在被人监视,不只是行为,还有心理。被迫坦承的没有一点秘密…

这种感觉,真得很让她不舒服。

“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六月…”

前面半句只是普通的高兴,后面,叫了六月两个字,整个人便直接冲向六月,更伸手抓了六月的胳膊。

“千慕,好久不见。”六月冲抓着自己的人轻轻点头,随即皱眉,“你抓痛我了。”

“啊,不好意思,我太意外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能说动你…”

千慕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手,脸上的兴奋之情,一点未褪。

“走,我带你去见皇上。”千慕刚松开的手,再一次抓上六月的手。

“千家哥哥,六月姐姐不想见那个人。”千慕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便被纪辰月和轩辕果儿拦住。

两人都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千慕看向一边的轩辕战和纪辰星。纪辰星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根本就没有接收到的视线。轩辕战却冲他苦笑一声。

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

“呃,果儿,辰月,这个事情…让你们哥哥解释给你们听,好不好?”

“不好。”

两人同时摇头。

六月在千慕身后冲两人轻轻一笑。

“果儿,辰月,你们在这里乖乖等着,我随他去看看…”看到千慕惊喜的眼神,六月又道:“早点看过了,也可以早点离开。”

淡定!再见“暴”君!(五)

淡定!再见“暴”君!(五)

两人立刻乖乖坐到一边,听话的让所有人啧啧称奇。

六月将手从千慕手里挣开,轻道:“走吧!”

两人从大厅的侧门离开,绕过大厅,到了后面的一个院子。

“皇上受伤已有七日,伤口却一直不见好转…而且…呃,他…”

“滚出去!”暴戾的声音,隔着半个院子,都能听见。

“再敢啰嗦,朕就杀了你…”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六月猜,大概是什么东西遭了殃,被摔破了。

不一会儿,六月便看着安海带着三个人,两男一女,苦着脸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颓丧之色。

“你们,再去熬药…”安海边走边对身边的人吩咐,只是走着走着,却猛的停了下来,看着六月的方向,一阵发怔。

随即快步走了过来,隔着两步远的时候,便猛的跪了下来,“奴才安海,见过娘娘。”

本来在他身后的三人,一时不知何故,却也乖乖的跟着跪了下来。

六月不看安海,却看向千慕。

千慕冲六月微微苦笑,却先对安海说道:

“安公公,你快去让人再准备药,还有膳食也准备些…皇上这回,应该会用些的…”

说着,还冲六月的方向挤了挤眼睛。

安海一怔,冲着六月磕了两个头,立刻起身,带着身后的三人,快步离开。

他们的一举一动并没有成心要避着六月,所以,六月看得一清二楚,也明白,千慕这是明目张胆的在利用她。

“皇上至从受伤,脾气就一日坏过一日。动则杀人砍头…”

“药也不用,饭也不吃,更因为常发脾气,而使伤口一再崩裂…”

“就算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这样的病人不是?所以,我就想着,皇上这是心中有病,要治这病,自然还得你来…”

六月突然低头,将腰上的铃铛拿起,轻轻晃了晃。

淡定!再见“暴”君!(六)

淡定!再见“暴”君!(六)

轻轻裂嘴,“你是说,他是被假的我刺杀,所以,让他亲手刺我一下,他就会好了?”

“不是。”千慕尖叫着。“绝对不是。”

六月斜着眼看他,“他曾说过,再见到我,杀无赧。”

“他不会杀你。”千慕的声音依然还有些尖锐,“绝对不会。”

六月再次斜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而是慢慢的在那院子里走着。

越靠近那个房间,药味便越强,不是因为那里有熬药,而是,不知被洒了多少药汁在地上。

这个世界可还没有木地板,也没有磁砖,一些有味道的东西,在屋里,总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发散掉。

“娘娘,这是皇上的御膳,皇上好些天未曾用膳了,御医说,只能喝这些粥。”

安海亲自端着一个托盘,盘上一个磁碗,里面只是一碗白白的粥,什么都没有。

六月无语的看着安海,再看千慕。好一会儿,才轻轻的问道:

“你们找我来,只是要我侍候他?”

“不是。”千慕再一次否认,“绝对不是。”

六月双手抱胸,等着他的解释。

“你也听到了,皇上不吃不喝,也不喝药,别人,不管是谁,进去就是一顿骂,他口口声声要杀人…就连我进去,也被他给骂出来,那些药什么的,就更别想送进他的嘴里…”

“我们想来想去,最后一至认为,只有你去,他才可能不杀人,不骂人,更会乖乖的吃药用膳…”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皇上心中念着的人是谁啊!

当初,皇上跟小蝶大婚,从头到尾,愣是没碰小蝶一下。更因为在他的寑殿里找到一本六月写的什么书。

而打起这场无任何准备的仗。

只因为,他以为,六月一定被义嘉的人给掳去了…

“娘娘,皇上看到了你留在盒子里的书了。”安海突的又跪了下来,满脸的泪水,眼底带着深深的哀求。

淡定!再见“暴”君!(七)

淡定!再见“暴”君!(七)

“就在皇上大婚的那日,皇上对着娘娘的书,坐了整整一夜,不曾动弹半分…”

“也是那一夜之后,皇上便决定,要攻打义嘉…”

六月年幸存两人,见千慕也不时的点头。

她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只是,她微微苦笑,那对她来说,已然够不成理由了。

他做过什么,未做过什么,都不能让她的心再次回温,至只觉可笑。

“我去。”六月还是将托盘接了过来,在两人的目送上,慢慢走进苏墨住的房间。

不是她又心软,准备原谅她。

而是,她知道外面的那两人有多执着,她相信,如果她拒绝,他们一定会继续,无所不用其极…

她很明白,皇帝,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滚出去。”刚将紧闭的门推开,暴戾的声音便传来。

六月在门口站了一站,想想外面的人,还是慢慢的走了进去。

不看躺在床上的人,将托盘放在桌上,走到窗前,将窗全数打开。

本就是夏天,又一屋子的汤汤水水,这屋子里的气味,实在是够了…也亏得他堂堂皇帝,居然能待得住。

做完一切,六月才慢慢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却见床上的人,瞪大着双眼,正直直的看着她。

六月微微皱眉,眼睛还小小的眯了一下,这个人是苏墨?

脸色是苍白,枯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两只眼睛因为太瘦而显得异样的大,因为瞪得太用力,而突出眼眶。

满脸的胡子茬上沾着从头上披下来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真脏。”六月淡淡的丢下两个字。

再次走向门口。

“不准走。”吼声再次响起,可已然没有了暴戾之气,只有了从嗓子里用力发出的喊声。

带着点嘶哑。

“别走。”在六月走到门槛时,又一声响起,声音不大,依稀中,似带了些祈色。

淡定!再见“暴”君!(八)

淡定!再见“暴”君!(八)

“送碗水来。”六月对着外面的安海说道,人,却站在了门槛里面。

立刻,一碗水被送到了六月的手里。

六月端了,再次走向里面,对着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

“漱口。”六月将碗递到床上的人面前,并没有准备伸手去扶他一下。

屋外的安海看得心急,想要跳进来帮上一把,却被千慕死死抓住。

“安海,替皇上重新准备个房间。”六月在里面淡淡的对着外面的人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安海走了,千慕,也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