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杀得了他的,据我所知,他的气术可是和高仓信不相上下,号称第一的卷风与他相比也不见得稳操胜券!”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邹好心地劝说,你想送死本来和我没关系,但是,我现在还需要你,你可不能死!

“现在情形很乱,他难道没有疏忽的时候?”朱利叶斯有点吃惊,北源经的气术可以用陛下相比?但是…

“拜托,就是因为乱,他就只有更加警惕的份!”别做白日英雄梦了!

他们藏身的地方是邹的寝宫,也就是卷风王的寝宫,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里最熟,想了想,邹对朱利叶斯说:“老实讲,我们来这根本没有意义,什么都帮不上,看着也没意思,走不走?”过不了多久,北源军就要全面占领了,到那时可不像现在这样来去自由!

眼睛里闪着不明的光,朱利叶斯一咬牙,“我们马上走,带着陛下一起!”不能让北源人伤害陛下的遗体!

受不了了!这个白痴!两个活人进来已经是不容易,还想带一个死人?高仓信,如果我死在这,全是你害的!邹在心里大骂,却没有反对,虽然北源经不会发疯鞭他的尸,但是——你一个人在这,会不会寂寞?我们带你走吧…

不到三秒,邹就想反悔,好恐怖,管他死的是谁,近在眼前的尸体还是好恐怖!只是,手被朱利叶斯抓着,想跑也跑不了,只好跟着他向寝宫外潜去寻找高仓信遗体的停放处。

北源经带着十人亲卫已经在皇宫中找了一圈了,没有她的影子,不过,让人安心的是,高仓的尸体边没有她的尸体,“陛下,这样找是没有效果的,还是再抓个宫女问一下?”

苦笑了一声,已经问了三个宫女了,但是,一个在自己刚抓到时就咬舌自尽,一个投井,还有一个,居然在用刀刺杀自己不成功后也自杀了,海松的女人真是性子烈呀!卷风王是怎么挑的宫女?

“算了,再进卷风王的寝宫看看有什么线索吧!”她的房间已经搜过了,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还是再去一趟…

本来会在宫门口碰上的两组人,因为一阵惊叫都停下了脚步,“不好了,北源国的水军从北门进来了!”终于到时候了吗…两组人都是这样想着,塞班陆军覆灭的那一刻…

“你们五个在这座宫中寻找线索,其它人跟我去接应进攻皇宫的军队!”没有时间了,只好,等礼天城夺下后再仔细查问了。

听到了北源经的声音,邹吓了个半死,他就在门外!拚命扯着朱利叶斯的衣服,和他一起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等等,不能躲在这儿,又扯着他到了隔壁的侍女房,“怎么办,他已经来了,而且,皇宫已经被包围,我们出不去了!”

“你不是说就算去了北源国也不会有危险吗?有什么好怕的?我都不怕!”落井下石本不是朱得叶斯的长处,但是,为了对付邹,他的本性已经暴露出来了!

“好,我现在就出去做北源经的妃子,到时候,我要高仓信的尸体怎么样就会怎么样了!”大怒的邹已经顾不上高仓信了,他居然把我托给这样卑鄙的人?(其实两人是差不多的啦。)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亏陛下临终前还一心惦记她的安全!朱利叶斯为邹加了很多形容词——忘恩负义,卑鄙无耻,心胸狭窄等等等等,还有其它对于长相、体重、衣着、气质、仪态的人身攻击,但是,只能在心里,嘴上还是不敢骂出来!不是不想,只是因为北源经的手下已经进入寝宫开始搜查。

这五个人都是高手,朱利叶斯用眼睛向邹示意,却接到了一个白眼,废话,北源国太子贴身的亲卫当然不是庸人!

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不受损伤的杀了他们!忍住了气,朱利叶斯再次示意,却又一次受到打击——那当然,我原本就不指望你有这本事!邹的眼神这样说,还是躲好是正经!

“吱”的一声,侍女房的门开了,有两个北源人走了进来,“这里应该是侍女房吧?原封,只有两张床,刚才我没有注意,卷风王好像不像传闻那样宠爱小姐吧?只有两个侍女,我们太子妃可是有二十个贴身宫女。”高瘦的棕头发这样笑着,身为原平流人,就算真心效忠太子陛下,但还是偏爱平流出身的太子妃,名叫原封的壮汉没有出声,走向房间另一头,那儿还有一张门,伸手打开,“弥瑞,你来看看。”

弥瑞呆在了门口,被眼前的近八十张床吓住了,“卷风王放在这个房间侍候一个人的侍女一共有八十一人,全都是贴身,只是外面那两个是头领而已,”原封淡淡地说着,“而且,你看到了我们在这附近抓到的三个宫女了,她们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是千里挑一吧,不,可以讲是万里挑一!”

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那三个宫女的烈性子给弥瑞的印象很深,“有其主必有其仆,太子想要找的小姐,如果找到了,会不会也——?”心里有点佩服陛下,这样的女人也敢碰!

“这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了,我们只负责找到,而且是毫发无损地找到!”原封先走了出去,两人都没有发现躲在某张床下的人!

※ ※ ※ ※ ※

看着地上的塞班人,亚得利亚眼睛里闪着光,“你不知道吗?杀害你们国王的人?”

虽然被押在了地上,但一直不肯双膝着地的人这时却跪了下来:“请赐教!”一定要为陛下报仇!

有点意外,这个俘虏在这次境地下还能用上敬语,可见平时所受的教育是贵族式的,而且能身为信使报告这个天大的消息,应该不是平常人,亚得利亚心念电转,可以好好利用,“塞班国王死后,谁是最大的得益人?”

不是你们海松吗?塞班人的眼里露出这样的意思。

“不是,真正的得益者是北源经!”亚得利亚用最诚恳的表情说着,本来也是事实:“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确定,北源军现在已经趁乱进入礼天了!贵国和我国在天狼的领土已经归北源国所有!”

被这个消息震住了的人,绞尽脑汁地想着,是的,有这可能,北源经心狠手辣,深谋远虑,做这样背信弃义的事对他来讲并不困难!对了,他一定是通过那个被陛下带回的黑头发女人下的手,那个女人是北源国的间谍,难怪陛下出事后就找不到她了!可恶的女人!

没想到塞班人的联想这样丰富,卷风王却在为高仓信而感叹,不论怎么样,他的人民,他的军队是如此地爱戴他呀!

“好,如果卷风王能够承诺为国王陛下报仇,我可以为您劝降塞班海军!”已经被仇恨遮住了眼睛的人这样说着。真是捡到了宝呀!亚得利亚心中大喜,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为抓住塞班信使的海松人加官进爵!

第十一章 高仓亲王

他是什么人?肯内利有点惊讶,如果只一个普通的信使是没有自信和权力说出这句话的,眼睛望向了宰相,亚得利亚会意地问道:“不知阁下——?”不可能是个无名小卒的,难道会是王室成员?听说高仓王室的直系只有高仓一个,难道会是旁系王族?

有可能,这个人对高仓忠心耿耿,而且,亚得利亚有点看不起高仓王了,智力不足的人才能得高仓信的宠爱吗?

“我是塞班王室成员中的一员,当今陛下的堂弟,亲卫军中的第一千人队长高仓震!”以自豪的语气大声地说着,是的,我不仅是堂兄最重用的亲族,而且也是军中的实权者,和高仓信有着一样小麦色皮肤的塞班亲王高仓震站了起来,当自己说出了身份的时候,不能再跪在地上,否则会让高仓家族蒙羞!

一定要为陛下报仇,纵然会被海松人利用!看到了亚得利亚眼中隐藏的不屑,没有关系,就让他自以为是吧!“现在的海军首领虽然与我没有关系,但是,想必卷风王也知道,塞班军真正的领导者只有高仓陛下一人,所有的海军千人队长都是效忠于陛下的,只要卷风王陛下帮助我们灭亡北源国,杀死北源经,他们会投降的!而我,就是陛下最宠信的千人队长!由我去告诉他们陛下遇害的消息,他们会相信的。”

亚得利亚没有为高仓震的身份惊讶,却被他眼中的光芒所吸引,这个人没有野心趁机称王吗?身为亲王却能屈尊成为一名千人队长,就算是有实力的地位,却是王族不屑做的,自己又低估了敌人吗?在心中暗暗警惕,不要一错再错呀,无论如何,现在是海松反败为胜的关键时刻!“那么,亲王殿下什么时候出发呢?”他会不会一去不回?

“我不用去,只要卷风王陛下派人将我带来的这封信和我自己写的信交给塞班海军的前军第一千人队长马图林就行!”高仓震当然了解亚得利亚和担心,直接说出了让对方放心的计划。

上当了,亚得利亚在心内暗笑,他想扮猪吃老虎火候还不够,一下就让人看出他的脑髓重量不轻!自己可不能再判断错误了,“臣以为照殿下所说的去办甚好,请卷风陛下决定!”

笑着点了点头,卷风王没有意见,亚得利亚比以前小心多了呀,这不知是好是坏…

※ ※ ※ ※ ※

让肯内利陪同高仓震下去休息,卷风王让亚得利亚坐在身边,“高仓信军队的制度可真是奇怪呀,将军们虽然高高在上,手中的实权却不如手下的千人队长,这样的军队居然可是号称无敌舰队,高仓信还真是了不起。”

“陛下,”知道卷风对塞班国不甚了解,亚得利亚解释道:“其实这不是塞班国的传统,之所以造成现在这种状况的,是因为高仓王以十岁幼童君临塞班,为了不让权臣擅权,趁着王权还算巩固,将领还未起异心时以强硬手段执行的,根据情报,当时一力支持幼主的军队人士都是千人队长,其中就得宠的是一名叫朱利叶斯的陆军军官,十八年来一直没有升为将领,把握着军中实权,至于这位亲王当时还只是个没什么影响力的王室成员而已,应该是高仓这些年来一手提拔的。”在塞班军中升为将领就意味着失宠,十八年没有升官可就是高仓信青睐有加了!

“这样讲来,那个朱利叶斯现在应该是高仓信的身边吧?为什么没有听高仓震提起?而且,如果要送信,他不是更合适吗?我听了那位殿下的自我介绍,还以为他才是塞班王最宠爱的千人队长呢!”他不是所谓亲卫队第一千人队长吗?

笑了起来,陛下现在的心情不错呀,看来他对弗雷德丽卡小姐的事——“是的,那个亲王可是自信得很,以他这样的性格可能确实不会有称王的野心,不过,对地位不如自己却更受高仓信宠爱的朱利叶斯应该是心有不甘吧?”但是,这正是陛下可以利用的人呀!

卷风笑着笑着慢慢沉默下来,黑眼睛里有着深深的忧郁,“陛下,您还是在担心弗雷德丽卡小姐吗?”亚得利亚心中叹息,为什么卷风王会爱上那个与他的性格完全不适合的女人?将来就算能在一起了,也会被对方欺负得死死的。只不过,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没有他激起陛下的雄心,海松现在只是北源的属国吧?这一切,就有怎么样的结局呢?

“其实您不用担心,她早就想逃走了,应该准备得很充分,而且以弗雷德丽卡小姐的本事,就算遇上了强盗,倒霉的也只会是强盗而已!”两人都笑了起来,毕竟天下的高手也是有数的,她哪会这么“幸运”!

“亚得利亚,你觉得她在北源经、高仓信还有我之间游离不定,到底在想什么呢?”

对于自己和对方的感情都不是很了解的卷风提出了疑问,“女人的幸福不就是得到一个可以完全相信,完全依靠的男人吗?”在天下流浪的岁月,遇到了太多的人,一半是男人,一半就是女人,没有例外,没有!区别只在于她到底有没有能力和运气找到这样的男人!

有点头痛,亚得利亚觉得当卷风王的感情顾问比当宰相更辛苦,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呢!“陛下,以我所见,小姐她好象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想法,她之所以不肯安定下来,并不是因为对陛下没有好感,而是因为,她不想把时间花在自己认为很清楚了解的事情上!”已经动用了所有脑细胞,运用了知道的所有词语,亚得利亚艰难地用可以让人勉强理解的字眼说出自己的意思,“小姐认为她对陛下的感情很清楚,甚至于认为自己能像解释普通一件事一样解释陛下对她的感情!这样,陛下的感情就不能吸引她,所以,她没有兴趣来了解陛下,当然也就不可能爱上陛下!”口干舌燥地说完了话,亚得利亚在心中大骂邹害人不浅,没事撑着了吧,到处乱跑,就不想休息一下吗?还要自己劳心劳力解释她的怪异行为!

卷风王的脸上老实地呈现出一种表情:不懂!——我只知道我爱她,希望能给她幸福,正常女人向往的幸福!

实在无法忍受的亚得利亚,也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愤怒:她根本就不正常!

※ ※ ※ ※ ※

独自坐在船舱中的高仓震,眼睛里有着刻骨的憎恨,北源经,胆敢用卑劣毒药谋害了高仓家族的国王,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那个女人,一定是北源经的情妇,苦心迷惑了陛下,乘机下毒,落到我手中,让你生不如死!不过,最奇怪的是,朱利叶斯也不见了,要说他有份谋害国王,连自己都不相信,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是,为什么会失踪呢?说不定,他知道真相…

现在投降海松一方面为了报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塞班国的军队、人民不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必竟,我们现在要反抗海松是一定会输的,没有了国王陛下…

但是,只要让北源和海松两虎相争,塞班就还有复兴的机会,四千年来因虔诚信奉海神而得以王于塞班岛的高仓家族一定不能在陛下这一代灭亡…请保佑高仓家族吧,最美丽的海之女神呀…

※ ※ ※ ※ ※

邹和朱利叶斯从床下爬出来,还好,侍女的房间很干净,就算是床下也几乎没有灰,“看来北源经找得你很急呀,这样可真是麻烦了。”朱利叶斯觉得前景不妙,这座宫殿马上就要落到北源军的手中,如果北源经下令来一次宫殿大扫除,他们就无所遁形了。

确实很麻烦,邹也在动着脑子,要怎么样才能安全地出去呢?“要是我还有水之力,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什么也没有想出来的女人自暴自弃地讲着毫无意义的话,反正,就算被找到了,也不过是再跑一次而已,朱利叶斯有自己担保也不会有危险,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脑子和邹的一样处于当机状态的朱利叶斯接上她的话:“你是因为求雨而失去了力量?”这件事可是天下都知呀,仁慈的弗雷德丽卡小姐为拯救天下苍生,献出了自己的神力!但是,打一开始就不太相信的朱利叶斯经过和邹的几天相处更是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你是不是求雨前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当然不知道!!邹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朱利叶斯,如果自己知道,打死她也不会同意在海松建祈雨台,一定找个安全的地方有万全的准备!“不过,我的力量可以恢复的!”不想让对方小看的邹在炫耀自己的力量,好可悲,现在完全靠他保护,看他的脸色!我的脑力好象也没有为自己争气。

“喔?不会是明天吧?”朱利叶斯吐出了恶毒的话语,让邹受了无形的一刀!

“要你管,反正总有一天会恢复的!”真是人善被人欺,以后绝对要讨回来!

知道自己终于赢回一城的朱利叶斯心情大好,“我们还是出去闯一闯吧,现在外面很乱,可能有机可乘!”

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好方法出去了吗?

“我们可以找到陛下的遗体!”

我的天!“现在连我们都不见得出得去了,你还在想高仓信?”

“反正一时没办法出去,我们就去找找吧。”话还没有讲完,一把抓住想开溜的邹,“你不要离开我,不然,我没办法保护你,走,我们从窗户出去。”运起了气术,朱利叶斯带着邹窜出了寝宫。

——不要呀,我不想去!邹在心里叫着,这下,一定是死路一条了,他是不是北源国的间谍,怎么做这种自投罗网的事?高仓信你这个笨蛋,连带出来的手下也这么愚蠢!

在他们的身后,侍女房的门开了,原封和弥瑞站在了门口,看着打开的窗户,“是不是陛下要找的人?”原封没有看清,“那个男的气术很厉害,害我们不敢靠近。”

“可能是,但是,那个男的是什么人,据陛下讲,那位小姐是喜欢独自一人的呀,难道是被人挟制?刚才她走的时候可是不甘不愿!”弥瑞猜测着,“我跟上去,你去通知陛下!”

第十二章 心之祭品

塞班海军后军第一千人队长的座船里弥漫着痛苦、绝望、还有憎恨,“不可能,马图林,我绝不相信陛下驾崩了!”座船的主人喊出了在座近一百人的心声,“绝不可能!”眼睛里有着泪光,我塞班国最英明的国王就这样抛弃我们了吗?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你看这两封信,一封是有平时最受陛下宠爱的五十名陆军千人队长的集体签名的报丧信,另一封是陛下的堂弟,亲卫队第一队长高仓亲王殿下的亲笔劝降信,大家都应该认得出这些人的字迹吧?”面对同僚的愤怒和不信,马图林没有退缩,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食墨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是的,这两封信上的字迹都是真的,我们这些千人队长平时总在陛下的邀请下进入宫殿欢宴,海军和陆军的千人队长之中有许多是朋友,而高仓亲王身为亲卫队队长,更是每次不落地跟在陛下的身后出席,大家都是一心效忠陛下,这些信不可能是海松的阴谋——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国王最信任的朱利叶斯队长没有签名?这太不正常了!”

是呀,是呀,纷纷点头附合着,谁不知道,十八年前朱利叶斯第一个发誓效忠年幼的陛下,为他暗中联络军中的千人队长,从将军们手中一举夺取了兵权,巩固王权,只有他才敢向陛下犯颜直谏,却从没有受过陛下的责骂,他是陛下眼前的第一红人,没有理由不签名的!

马图林的心中其实也有点困惑,“殿下的书信中不是写了朱利叶斯队长失踪了吗?依我所见,队长对陛下忠心赤胆,极有可能随国王去了!”反正,不可能是逃了,也不可能反叛,而高仓亲王也不可能撒谎,那就只有死了!

虽然还是怀疑,但是,这个解释大家还是可以接受,“我明白队长的心情,我现在也想随陛下去了才好!”食墨是从陆军转来海军的,当时推荐自己的就是朱利叶斯队长!一句话勾起了众人的悲伤,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们的高仓陛下呀…

马图林抑制住眼中的泪水,把大家拉回现实的困境之中,“现在怎么办呢?我们要不要为陛下报仇?”高仓亲王也是这样想的吧?才会提出投降的建议,怒吼声响起:“一定要杀死北源经,灭亡北源国!”

食墨和马图林交接着眼色,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塞班国的将来呀,如果不投降,塞班军还有塞班国只有灭亡的命运,但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高仓王陛下暂时的屈膝也是令人不齿的,现在就让那些将军们去背骂名吧,反正他们也就是摆设而已。

※ ※ ※ ※ ※

亚速湾皇宫

飘蓝、林白、妖火在中庭会合了,“有没有找到?”

三人的脸色都一样,地仁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了,这是为什么?正统上古王族的气息如此强大,除了五神草之外,没有东西可以掩盖!他想隐藏起来做什么?

“我们要不要到各地去找找?”妖火很担心,以前他从没有这样过,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

“我们已经找了很多地方了,但是,没有了对他气息的感觉,乱找是没有用的!”林白摇了摇头,现在的感觉就是大海捞针呀,“如果这么容易找,他一定去找邹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算了,我们慢慢来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为卷风守好这座城,守好海松国,他是我们的族人,我们应该为他做的,不管赞不赞成建立五神国!”飘蓝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好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以我看,他只是——”

“他只是为了想娶弗雷德丽卡而已!”两个人同时接到,但是,好象用错了方法!

“真想教他几招呀!”妖火想起自己苏醒前在情场上无往不利,对卷风未经高手指点,粗糙、单纯、简单的追求大法嗤之以鼻!“如果让他这样下去,就算是下辈子他都不可能成功!”

三人笑了起来,我们的族人呀,不敢向苍天祈求五神族的昌盛,不敢向苍天祈求重获大地的王权,但是,我们祈求所有的血脉皆有幸福的一天…

※ ※ ※ ※ ※

“亚得利亚,塞班军就算投降也不会一心为海松效力的,反而在我军之中埋下了导火线,你不觉得吗?”看着手上由塞班海军将领送来的投降书,卷风王并没有得意,还早得很呢。

冷血的宰相恭敬地欠了欠身:“陛下所虑甚是,不过,我们对塞班军的劝降有两则意图,一是省力地收编塞班军,可以保存我军的实力,二是,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全面进入塞班岛的内陆,那儿可是块宝地呀,二百年来都有没受过战火的折磨,高仓信又统治得十分好,比起塞班的无敌舰队,这儿的财富才是我海松国真正的目标!”

“哦,你的意思是,只要抓住了塞班国的经济命脉,就不怕塞班军翻出我们的手心吗?”不会愚蠢地提出类似我国的财富只比塞班国多,为什么还要抢他们的小钱的问题,卷风准确把握了亚得利亚的打算。

“是的,陛下,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天狼中部领土的失去已成定局,但是,由于四位上古王族的帮助,我国和北源国会有一段日子的对峙,必竟,只要看了小姐求雨的力量,就没有人会在没有把握击败四位大人的情况下对我国发动战争,而我国在与北源和塞班的战争中伤了部分元气,为了恢复,不能急于求成,主动发起进攻,现在正是我国势力渗入塞班国的大好时机!”亚得利亚对钱的嗅觉一向灵敏。

“但是,如果现在暂停对北源国的进攻,那些塞班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陛下,我们当然不会停止进攻,只是换一个方法而已,塞班人也不是笨蛋,他们投降虽主要是为了高仓信,但是更是为了塞班国和他们自己本身的安全,只要我们表现出与北源国不共戴天的情势,他们不会狗急跳墙的。”冷笑着,亚得利亚把高仓震等人表现出来的忠诚一层层剥皮分析!就算是高仓信再得人心,但是,他现在必竟已经死了,他们再买力不会很傻?

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容不是让人发麻的冷笑,而是温和的,让人舒心的轻笑,“你是想让北源经…”

※ ※ ※ ※ ※

在宫殿中东奔西跑,像瞎子一样乱窜的朱利叶斯终于在花园的树阴深处停了下来,他不是跑不动了,而是因为手上牵着的人不仅身体象铁砣一样重,而且,她的嘴更是罗嗦,一直在自己耳边嗡嗡叫个不停!

“小姐,可不可以请你闭嘴!”她翻来覆去讲了无数句没有重复的话,但唯一的中心意思就是——我不想死!

“你停下来,我当然不讲了,但是,我们现在还是很危险,刚才一路上,至少有十伙人想拦下我们,拜托,我真的不想死!”这里的情势还没有稳定,人人都把他俩当敌人!朱利叶斯就算再厉害,加上自己一个没有力量的女人,最后的结局就是只英雄美人双双死难了!

呸呸,他也算英雄?如果非要给他脸上贴金,也整个一白日(梦)英雄!对威胁自己生存的人绝无好感的美人在心中大骂!

千辛万苦才没被甩下的弥瑞伏在不远处喘息,这两个白痴在找什么?为什么在宫里跑来跑去吸引别人注意?自己为了不跟丢,可是冒了生命危险呀!想着没有拦住两人的十来伙人都是自己打发的,弥瑞就一肚子火,我现在成了不用付钱的亲卫了!他们不知道可以向人问路的吗?到底在找什么?

不知道身后有一个免费的亲卫和自愿的指路人,朱利叶斯还在四处张望,而邹已经坐在草地上好好休息了,“你根本就是我一手牵过来的,完全没有花力气,装什么辛苦?”对这女人的懒相极为不满的朱利叶斯不屑地说着,自己还没有休息,她居然就坐下了?

“我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自从和你进了宫,我的脆弱的心灵就倍受煎熬!现在你还不让我休息!你想用精神折磨法害死我吗?”邹可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我再一次慎重地告诉你,高仓信的死和我没关系!”不要找我报仇!

四周渐渐地静了下来,三个人都明白,北源军开始控制住局面了,弥瑞心中大喜,朱利叶斯大骂,邹则是喜忧参半——北源经是得偿所愿了,自己可就不太妙了。朱利叶斯也坐了下来,不愿去想应该怎么办,当初进来的时候知道这样的结局了,只是——看向了邹——她的命运又会如何?陛下的命令自己没有好好地完成呀——但是,这是她自己愿意的!

“你为什么会想进来呢?你不会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吧?”索性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连着三四晚没有睡了,大不了就被北源军抓到而已。

打了个呵欠,邹没有回答,是呀,我为什么毫不犹豫地进来了——

“你不是为了见北源经吧?”就知道这个女人有时候会发神经!

“天知道,可能吧。”反正不会是为了发神经找高仓信的遗体!一伸脚也躺了下去,不行了,好困,反正朱利叶斯的气术很厉害,有人过来时他会醒的,最坏也就是被北源经发现,把安全问题交给了另一个睡觉的人,邹也闭上了眼睛。

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在草地上睡着了,弥瑞真是欲哭无泪,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危机四伏地战场上睡觉?现在,自己可是真正的贴身亲卫了!原封还不快带陛下来!

※ ※ ※ ※ ※

北源经在皇宫的正殿上召见了海林和那敏,了解了北源军在礼天城的情况,“为盛到哪里了?”

“回陛下,平大人已经调动边境的军队向六条城进发了,相信不久就会传来消息。”

那敏回答着,“陛下,其它的下北源国军队,已经进入了塞班国占领的原天狼沿海土地,而上北源国的海军也已从海路去支援了。”

“很好,一定要把原天狼的土地牢牢握在手中!”北源经满意地说着,“海松国如何?”

海林的脸了有了不安的神色,真是没想到呀,“陛下,据传来的消息,海松军在对塞班海军的战争中获胜,不仅收降了塞班军,还得以进入塞班本土!”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北源经的眉头皱了起来,卷风王是怎么做到的?这时,亲卫报告,原封在门外求见。

“让他进来。”他是不是找到什么了,北源经心情好了点,卷风的事急不来,等会再说吧。

“陛下,我和弥瑞在搜查小姐寝宫时,在侍女房中发现了一男一女,男的气术高明,女的好象完全没有力量,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没有靠近观察,只知男人脸上有疤,女人一头黑发。”原封报告得很详细,陛下一向不喜欢含糊其词。

这是怎么回事?除了她不应该是别人,但那个男人又是谁?听到了一头黑发的北源经觉得找对了人,但是却又迟疑了一下,“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看得出来吗?”

“以属下所见而言,女人似乎被男人挟制。”

对了,这就有可能了,北源经以目示意,海林留了下来处理事情,那敏则跟着陛下飞出了正殿。

※ ※ ※ ※ ※

当邹一觉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北源经含笑的脸…

※ ※ ※ ※ ※

泛着初醒时红晕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朦胧的眼睛中透出爱意的沉醉,轻轻抬起了温暖的双臂,温柔地拥住心中不曾忘记的脸庞,邹的心中有着几天来久违的安详,只有看到了他,灵魂中的痛苦才停止呻吟…就让我休息一下吧,我真的好累,好累,如果之后的路只能独自抚平伤口,那么,现在就是我最后的沉沦…

“在草地上会着凉的,要不要到你原来的寝宫里去睡?”北源经有点迟疑,有点困惑,她,不再追赶遥远他方不可触及却让她无法拒绝的梦想吗?但是,无论如何,她是爱着我的,我明白…

“好,我都有几夜没有睡安稳了,真困。”如果这样对卷风讲话,他会认为自己已经允婚,如果这样对高仓讲话,他会以为自己已经屈服,唯有对北源经,来到这个世界时命运安排的最初的对手,任何话都可以讲得如此自然,如此真实。

早已被北源经趁他睡着时暗中制住的朱利叶斯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为高仓王叫屈,为什么?陛下哪一点比不上北源国的皇太子,这个女人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国王,也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陛下讲话,——只是,北源皇太子也是个不凡的人,高仓陛下对自己后宫的女人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询问的语气,虽然对她有点特殊,但是,他的心只希望女人服从——这就是她会爱上北源经的原因吗?

“好,我抱你去,你可以在我怀里继续睡。”淡淡的话语中透着可以让所有人明了的温柔,原封、弥瑞还有众亲卫低下头来,向草地中站起的陛下行礼,邹一眼看到了旁边的那敏——他是个够义气的人,虽然还是很想睡——“好久不见了,那敏队长。”

“是的,小姐安泰,”心里很高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姐受惊了。”她是被这个男人挟制吗?不过,为什么会一起在这儿睡大觉?

受惊?“没什么,虽然朱利叶斯一心想杀了含冤的我为高仓复仇,但是,还是在我人格魅力的感召下放下了屠刀。”邹脸不改色的说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朱利叶斯,你永远别想斗赢我!“现在他已经是我最忠实的仆人了,那敏,你帮我好好待他,行不行?”

“当然,小姐的吩咐我一定照办!”那敏向北源经的背影说着。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朱利叶斯,不是因为他是邹的忠狗而另眼相看,而是因为他的脸色很难看。

“你不舒服吗?”弥瑞忍不住问道,应该不可能吧,他的气术可是很高明呀。

“不,我想吐——”

※ ※ ※ ※ ※

在海松军船的包围下,塞班军跟着新的主人回航了,除了那些了解内情的军官们,普通士兵们的心中满腔悲愤,为什么要投降?为什么不战斗?我们号称无敌舰队,就算输也要让海松军一起上路,而且——陛下还在,他会来支援,为什么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