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里面黑漆漆的,点着一盏煤油灯。
我才发现,这儿居然还没有通电。
屋子是很寻常的吊脚楼布置,堂屋里没有沙发,没有电视,除了神龛和几个竹制的板凳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
穿过堂屋,来到旁边的灶房,那地灶有余温,老头儿用火钳扒开外面的灰,露出里面的火星来,又从旁边的竹筐里钳出了黑色的木炭来,放在了火塘里。
他将火塘里面的火弄起来,又在火塘上面的支架上挂了一个吊锅。
他舀了水上去之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坐,我去叫虎子起来。”
他离开了灶房之后,我在火塘旁边的竹凳上坐下,而楚小兔则没有。
她一脸疑虑地打量着这有些狭窄的灶房,走到人家的大灶前看了一会儿,打量着人家的锅碗瓢盆,又走到了门口,往堂屋望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我被她走来走去的样子弄得很烦,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坐下来?”
楚小兔走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我说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小兔瞧见我一副毫无防范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说你真的是好天真、好幼稚啊,你听说过湘西有三怪没有?
我摇头,说什么鬼?
楚小兔伸出右手,五指纤长,莹白细嫩,随后一根一根地屈起来:“湘西有三怪,蛊毒赶尸,落花洞女,后面两个,我不跟你仔细讲,就讲第一个,蛊毒;这玩意是苗人独有的,听说是用无数种毒虫蛇鼠,用尽种种秘法,在一个独特的器皿之中炼化出来的毒物,一点你沾了这个,生死就操控在了别人的手中……”
我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问道:“嗯,然后呢?”
楚小兔恨恨地说道:“养蛊人虽然威力甚大,翻手之间将人灭杀,但从本质上来说,跟寻常的普通人无异,体质一般,所以很难像看夜行者一样,一照面就认出来,但也不是没有漏洞——蛊毒之物,最喜洁净,所以一般农户家中,地上一尘不染,东西摆放齐整,完全没有生活气息,就有八成以上的可能,家里是养了蛊的。”
我听她这般说,这才下意识地打量着我们所处的这地方。
我本身就是乡下的,也去过许许多多的地方,对于乡下农家的了解很多。
其实并不是农村人不爱干净,而是因为沉重的劳务活动,使得没有太多精力来打理,所以家里通常都会显得比较乱。
即便是很爱干净的人,隔三差五地整理打扫,但总还是会有一些疏漏的地方。
最常见的,就是地上的泥巴、桌子上的回,还有房梁间的蜘蛛网。
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这里的确如同楚小兔说的一样,整个吊脚楼的内部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即便是最容易变脏的灶房(也就是厨房),也几乎没有什么油腻的感觉。
从这一点来看,绝对是很不正常的。
楚小兔的推测,说不定是真的。
不过……
楚小兔瞧见我即便是听完了,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就焦急起来。
她指着我,说还愣着干嘛?赶紧跟我说,你来这儿干嘛的,看你们也不熟啊,你小心点啊,别真的中蛊了,到时候身家性命都是别人的了,就是让你跪下当狗,你也不得不做……
她还想说,结果堂屋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灶房的门“吱呀”一声响,有人进来了。
楚小兔不敢当面说人家坏话,赶忙闭上了嘴巴。
这回来的,不光是那老苗人,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
这少年虽然一脸稚气,但人真的挺壮实的,一双大眼睛黝黑发亮,显得十分活力。
老苗人对我们说道:“这是我孙子,小虎——罗小虎。”
带着孙子见过我们之后,老苗人坐到了我们对面,而那个叫做小虎的少年则去碗柜端了三个粗瓷碗来,在里面各放了一点儿茶叶梗子。
没一会儿水烧开了,他给我们各冲了一碗茶。
老苗人拿过自己的那一碗茶,用粗糙的右手中指在碗里面搅了一会儿,然后沾了沾自己的额头。
随后他端起了碗来,冲着我们咧嘴一笑:“请。”
老苗人端起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开始美滋滋地喝了起来,而我也没有犹豫,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这茶水,入口烫,随后苦,等那味道在口腔里完全散发之后,却有一股奇异的甘甜和芬芳在口腔中回荡不休。
我喝了一口之后,忍不住叹道:“好茶。”
老苗人瞧见我喝得爽快,笑眯眯,然后又扭头,看向了旁边的楚小兔,说怎么,不合胃口?
楚小兔有些紧张,说我,我不渴。
老苗人眯眼瞧她,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小姑娘,你是怕我在你的茶里面下蛊,对吧?”
楚小兔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身子下意识地就绷直,有些语无伦次,说啊,没、没有,这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瞧见她一脸惊恐的表情,老苗人不再逗她,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烟枪来,弄了点烟叶进去。
他用炉火点燃之后,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这才对我说道:“马一岙,他师父我认识;你呢,你是谁的弟子?”
我来之前的时候,听王朝安老爷子交代过,没有跟这位来虚的,实事求是地说道:“我是夜行者,刚刚觉醒的,虽然跟马一岙以及王朝安老先生学了一些东西,但目前是没有师承的。”
听到我这么说,老苗人点了点头,说嗯,年轻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诚实,这一点,你很不错。
随后,他又抽了几口,方才缓缓说道:“我跟小马说了,回头,让我孙子小虎带你们过去那里,不过有几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你要是同意,随时可以出发,要是不同意,那你也别闹腾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恭敬地说道:“请讲。”
老苗人说马一岙去的地方,叫做坨弄,那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需要过黑风沟,那儿近十年来,没有人能够进入之后生还而出,小虎是我唯一的孙子,他父母死了之后,就是我的命根子,所以他虽然送你们过去,只能够送到黑风沟。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
我说好。
喝过了茶,老苗人说今天天色太晚,而且你们也赶了一晚上的路,先在这儿歇着吧。
我着急离开,然而老苗人却坚持一点,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般说,我也没有再多聊,点头应下。
谁知道等小虎给我们安排房间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只有一间客房,我瞧了里面的床铺,犹豫了一下,说要不然我跟小虎一起睡吧?
小虎一脸嫌弃,说不,我不喜欢跟男人一起睡。
呃……
我看了楚小兔一眼,又看了一眼十三四岁的小虎,知道这小孩子已经处于发育期了。
让他跟楚小兔这么一个行走的雌性荷尔蒙待一块儿,如何受得了?
楚小兔反倒没有我的心理负担,说道:“行了,行了,小弟弟你赶紧去睡吧,不用管我们。”
她送走了小虎,然后瞪了我一眼,说干嘛,走一天路了,不累?赶紧睡吧?
楚小兔是江湖儿女,百无禁忌,自己个儿躺在了木床的里面。
我有些尴尬,瞧见这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个椅子都没有,正打算着躺地板上呢,楚小兔打了一个呵欠,说道:“你上床来,地板上,小心虫子爬身上。”
我对虫子,其实挺膈应的,想了一下,还是上了床。
人都穿着衣服,吹了煤油灯之后,黑乎乎的。
我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空气中浮现着楚小兔身上发出来的幽幽女人香,然后耳边是她均匀的呼吸。
我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睡着了,心乱如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忍不住扭过头,看向了里面的楚小兔,却发现黑暗中,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原来她也还没睡。
我吓了一大跳,刚要说话,楚小兔突然噗嗤一声笑,然后对我说道:“怎么样,想不想来一发?”
正文 苗疆诡事第十九章 梦了无痕
这样的夜色。
深山之中的小村子,风情独特的吊脚楼中,静谧的夜里,身边有一个全身都在散发着浓郁女性荷尔蒙气息的大美女。
然后她睁开了宛如璀璨星辰的双眸,对我甜甜一笑,发出了如此香艳的邀请。
讲道理,只要是生理正常的男人,特别是精力旺盛的年轻男人,应该都很难去拒绝这样的邀请吧?
对不对?
我有不是柳下惠,又不是和尚,更不是身有隐疾,当下也是做出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做的选择。
我说好啊,怎么来?
事实上,我有点儿紧张,毕竟好久没做这种事情了,我怎么都有一些生疏。
不过楚小兔别看之前的出场十分惊艳,但从这些天我跟她接触的感觉来看,应该并不是一个放浪成性的女子。
等等,她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她喜欢我?
我的心跳突然有些急促,而就在我脑海里满是红被翻浪的画面时,里面却伸出了一条腿来,一下子就把我给蹬下了床去。
我满心激动,没有来得及防范。
等我滚下床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有些恼,说你干嘛?
楚小兔将被子扔了出来,对我说道:“你看看你,果然露出丑恶的真面目来了吧?前面还表现得多大义凛然,好像是谦谦君子一样,容不得半点世间的丑恶,现在却是个假正经,满肚子诲淫诲盗,男盗女娼——告诉你,我随身带着把剪刀,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把你的命根子给剪了,知道不?”
听到她这义正言辞的警告声,我被色欲冲昏了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冰水浇了头一样。
知道被耍了,我很是不甘心,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半坐在床上,体型妖娆的楚小兔,心里盘算着自己要是来一个“兽性大发”,将她给办了,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然而当我接触到了她那明媚清亮的双眸时,所有的情欲都如同潮水一样消退下去。
我开始感觉到羞愧。
我刚才怎么会有那么禽兽的想法呢?难道是因为我体内的夜行者血脉在作祟?
这事儿我之前听马一岙跟我说过,他们修行者叫做走火入魔,而夜行者则叫做臣服兽性,理智被身体的兽性本能压制,最终做出许多不合理智的事情来。
我悻悻地回了一句:“我哪有?我刚才是考虑你的感受,照顾你的面子,才会那么说的。”
说罢,我抱着被子,躲到了靠墙边的木板上躺下。
我躺下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主动观想,让自己迅速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而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又听到楚小兔在床边轻轻说道:“瞧你这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说不行,你还真就不行了啊……”
这声音,近乎于呢喃一般,我听在耳边,都不确定是她在说话,还是自己幻听。
我翻了一个身,嘴角一咧,心中想道:“又想忽悠我?没门!”
我闭眼,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我的怀里多出了一句温暖滑腻的身体来。
这女人前凸后翘,那叫做一个青春逼人,就好像是刚刚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咬一口,能够滴得一身的汁水来。
紧接着那具温香软玉一般的身体压着我,有饱满如樱桃般的嘴唇覆在我的眼睛上。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对方,然后开始疯狂地脱去对方的衣服……。
紧接着……
我醒了,被楚小兔的笑声给弄醒了,随后发现一场春梦之后,自己差点儿把人家的被子撕成了碎片不说,而且还不得不去换条裤子。
楚小兔坐在床上看着躺在地上的我,笑得前俯后仰。
她不断地拍着床沿,笑疯了。
我尴尬地爬起来,准备去院子里清洗一下,而楚小兔在我身后说道:“怎么样,你还歧视婆婆她做的事情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姥姥对于你们这些男人来说,是大慈大悲的救世活菩萨呢;退一万步来说,她手下的那些姑娘,和来玩儿的客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摇了摇头,不想跟她多做争辩。
毕竟,我还得去找地方换裤子……
次日起来,我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让自己的身体活络起来,汗水从身上和头顶浮现,化作腾腾热气。
此刻的湘西大山,已经临近冬天,早上尤其寒冷,不过我却不怕,用压水井的水洗了一回脸,通体安逸,而小虎则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我,埋怨道:“你们昨天晚上也太闹腾了吧,弄得我都没办法睡觉!”
他很不满地瞪着我,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闹腾?
我昨天除了被蹬下床和被楚小兔笑的时候,闹了点儿动静之外,什么也没有干啊,怎么就朝着他了?
我看着小虎一脸嫌弃的表情,没有说话。
因为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划过了昨天梦里的种种情形。
之前的时候还我感觉十分模糊,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那画面却显得如此真实,就好像是真正发生过了一样。
是真的么?
我有点儿懵了,而这个时候,楚小兔打着呵欠走了出来,瞧见我,忍不住又是噗嗤一笑。
她的笑将我所有的疑虑给打消了去。
三人收拾妥当,老苗人却没有来送我们,一问才知道,他很早就去了寨子里的鼓楼祈祷,因为寨子里有个大活动,就没有时间来送我们了。
不过小虎对于坨弄寨和黑风沟的路都比较熟悉,算是寨子里的“老猎人”了。
由他带着,问题不大。
小虎背了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挎包,用布条扎绑腿,然后又在腰间插着一把磨得锋利的镰刀,又带上了水壶和其它野外生存的东西,检查过了一遍之后,对我们说道:“走吧。”
我们出发,从寨子左边的一条山道往里走,开门就是一座高坡。
那高坡我的记忆不是很深刻了,但里面的野板栗树和山柿子树却还是很有印象的,而除了这两种树之外,最大的印象就是山高路险,十分险要。
有的地方陡峭无比,几乎都没有什么路。
倘若是一脚踩空,估计都要跌落十几米、几十米的深谷之中去。
在这复杂的深山之中行走着,很多地方都没有路,只能够凭着那些猎人或者采药人走出来的小径前行,而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这一大片的深山,到处都是一片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反倒是又平添了几分别样感觉。
路上的时候,小虎跟我们介绍目的地——坨弄寨。
那是一个很邪性的地方,传说中当年有苗族土司造反,发动了大范围的叛乱,当时的明朝政、府紧急处理此事,根据情况,有的拉拢腐蚀,有的分化,有的则是坚决打击。
具体的情节不多叙,相传有一支苗人最后退守在了十万大山的最后一个据点,凭恃天险抵御。
他们在那里,与明朝军队进行了大决战。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明军胜了——事实上,那只不过是一州一府的兵力而已,而战胜了敌人之后,当时的将领为了震慑骑墙派,在那儿实施了“斩草除根,鸡犬不留”的政策。
那个曾经无比繁荣的大苗寨子,最后却成了一片白地。
死地。
而那个地方,就叫做坨弄寨;他们凭恃的天险,便叫做黑风沟。
近几十年来,无人能够从那里活着出来过。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现如今的坨弄寨成了一个传说,据说居住着一群落花洞女。
什么是落花洞女呢?
这个涉及到了湘西的一种民间传说,但从根本上来说,她们应该可以称之为“神的女人”。
这里面所谓的“神”,指的,是山神。
小虎跟我们聊着,而我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一些疑惑的。
因为既然坨弄寨、黑风沟几十年来都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过,那么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肥花去了那里呢?
这里面的细节王朝安老爷子和小钟黄都不知道,我也无从得知。
但马一岙似乎很相信这个,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心中疑虑匆匆,而这个时候,一直在前面领路的小虎开口说道:“到了,前面就是黑风沟。”
正文 苗疆诡事第二十章 落花洞女
在路上的时候,小虎曾经数次描述过黑风沟的恐怖之处,说传闻的神农架在黑风沟的面前,简直都是小儿科。
这儿是一个地形无比复杂,地貌十分奇特,生态系统异常诡异的场景,然而真正走到了黑风沟的跟前时,我却并没有感觉这跟我们之前的来路,有太多的区别。
瞧见我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小虎立刻明白过来。
他指着左边一条道路尽头,说你往那儿走,那里有一片滑板岩,往下走,就到了黑风沟。
我说你不跟着去么?
小虎说我爷爷还等着我给他传宗接代呢,这种送死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乐意的。不过,其实我挺想去的。
我说里面除了你之前所说的,还有别的么?
小虎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狼挺多的,你们得小心一点,别把那畜生当成狗了,要不然给偷袭了,来一口,你们可受不了的。”
我有些惊讶,说现在这个年代,还有野狼?
小虎嘿嘿笑,说你们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说完,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另外一条路的转角处,走来了一行人。
这一行人,差不多有十个,正前方的,是四个唢呐手,然后四个轿夫,最后有两人,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长得十分壮实的中年汉子。
这些人,除了那个老婆婆之外,其余的人都穿得十分喜气,大红衣服。
而轿子是软轿,上面有红布刺绣点缀,弄得喜气洋洋。
这是大花轿。
我有点儿诧异,说这是谁家新娘,没事儿跑到这个鬼地方来送亲?
除了奇怪这一点,我另外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现在这个社会,谁没事儿了,还弄个大花轿来折腾呢?
小虎幸灾乐祸地说道:“山神的新娘呗。”
我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楚小兔懂了:“落花洞女?”
小虎点头,说对。
我心里很是疑惑,问道:“说来说去,这个落花洞女,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小虎不答,反而是楚小兔跟我解释:“我先前曾经听姥姥跟我说过,这落花洞女呢,是湘西的一种特色现象,在别的地方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就是村子里一些未婚的女子,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间就得了一种类似忧郁症的病,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她的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会每天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里去……”
小虎接着说道:“老人讲,变成这种模样的女人,需要将她送往深山里去,因为她已经被神给看上了,而女孩也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她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她的心上人是不食人间烟火却救人于水火的神,因此她不再为世俗的任何男子动心。”
我说这可是真的神奇,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呢?要是没有送往深山,又会怎样?
楚小兔幽幽地看着我,然后说道:“如果不送走,就会不饮不吃,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死去,而在她们的内心之中,这是她们的郎君,也就是神,过来接她们,前往天国。”
听完这话儿,我忍不住骂道:“这不是神经病么?”
小虎一脸敬畏,说你不信神?
我大骂道:“信个毛!且不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就算是有,这个没事儿跑来跟我们广大光棍儿抢媳妇的臭不要脸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虎哈哈一笑,说没有信仰的人,终究活不长久,我以后都得绕开你,免得被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