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付出多少
我想这就是幸福写照
任何人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好
…”
“唱得不错。”
西曼兀自陶醉,身后却突然响起低叹一般的声音。她手一滑,“啪”的一声脆响,盘子在脚下粉身碎骨。她忙蹲下身捡碎瓷,可就是因为动作太急,她忙着把碎片一片片捡进手里,没看清,结果割破了手,指尖一阵刺痛。
西曼低头看,血珠正不断往外冒。她懊恼地咬住唇,用没受伤的左手捡起剩下的瓷片。臣向北看着红色的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有点触目,看看她黑色的发顶,他走过去,蹲下身,拉起她手指。
西曼来不及说反应,指头已经被臣向北含进嘴里。
她只觉,这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指尖,经受不住他嘴唇的柔软。麻痹的感觉,不期然窜进伤口,顺着血管,到脚底,到头顶。
臣向北帮她贴OK绷,两个人坐得很近。她窥伺他的脸。
西曼重新低下头,看着指尖。这画了卡通图案的OK绷,为这子墨准备的。幼稚是幼稚了一点,不过,挺可爱。
“时间也不早了,你睡吧。等明天路障撤了,我送你回学校。”
她盯着手指笑,他冷眼看着。
这姑娘喜欢笑,对谁都笑得出来。他不喜欢她的笑。好东西要珍惜,才会珍贵,她似乎不懂。
他没说什么,收拾了医药箱,起身离开。
他离开,留下一抹背影。对西曼来说,这是自己遥不可及的背影!
遥不可及。
她看他背影,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
西曼睡在一楼客房。这儿的床真是不错,软得很,跟棉花糖似的,西曼整个身体几乎全陷进去了。
好床,好眠。
她是听着房门外的争执声醒来的。外面的动静很大,比5个闹钟的轮番轰炸还要激烈。所以,西曼醒了。
她柔柔酸涩的眼角,爬起来,踟蹰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如果,是人家的家务事,她,还是乖乖呆在客房里算了。
可是,这声音,在她听来,莫名地熟悉。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那是万佑礼的声音!
“听到没有?!滚开!”
“…她已经睡了。我想你可能不方便进去…”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坚硬的物体,闷闷的巨响。西曼赶忙下床,鞋子都顾不得穿,径直奔出房门。
出现在她眼前的两个人。
“万万?!”
听见西曼的声音,万佑礼抬起头来,狼狈不堪,“妈的…”他低咒一句,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迹,撑着楼梯扶手站起来,来到西曼面前。
“怎么不开手机?”
西曼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许久,才嗫嚅着答道:“没,没电了…”
“跟我回去。”
西曼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拽住了她的手臂。
“封路了,我回不了学校…”
“那就回我家!”
他头也不回地说。
西曼被他拽着,一路拽到玄关,直到出了门,进电梯,他才松手。她抬眸,下意识地望一眼臣家敞开的大门。臣向北站在门口。他看着她,只是看着,不发一言。
然后,在她的眼前,关门,无声。
下一刻,两边电梯门缓缓合上,光滑的镜面,她看见自己的脸,睡眼惺忪,头发蓬乱,大一号的睡衣,被万佑礼拉脱了两粒纽扣,她赶紧拉拢领口。
万佑礼的妈妈一直不喜欢她,她心里一直打着鼓,出了小区正门,想着要不要再试试挣开万佑礼,不料她一抬头,却正见hotel的招牌。
她赖在旅馆门口,任万佑礼怎么拉,就是不肯挪半步。
“不是说去你家?”
万佑礼撇撇嘴,“你想得美!我家那条路也封了。”
携着西曼进旅馆,到了前台,这小子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对服务员说,“小姐,我们要两间单人房。”
再换上一副凶恶表情,转回西曼这边,“快点!拿钱!”
“凭什么要我付钱?!”
“废话,我出门找你,什么都没带,哪来钱?!”
他倒是说得理所当然,可是,很遗憾,她被他吵醒,被他拽出来,现在还睡眼惺忪呢,身上的睡衣还是臣向北借她的,哪来钱?
身无分文,万佑礼又死活不肯让她回臣家拿东西,只得牺牲一下自己,出动美男计,把服务员姐姐迷得晕晕乎乎,免费让他们住进顶层的小隔间。
这小隔间,没地暖,附带的被子也薄得可怜。
万佑礼身上那件羽绒服御寒保暖。苦了西曼,怎么缩着,还是冷。
“喂。”
“…”
“喂!”
“干嘛?”
“过来。”
“干嘛?”
“叫你过来!”
她裹着薄被,极不情愿地从这个墙角挪到那个墙角。
“进来。”
他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来,两边衣角展开。
“干嘛?”
“你想冻死啊?!”
他环住她的肩,不由分说,把她按进怀里。
西曼这个气啊!这人怎么这么野蛮?!
“暖和点没?”
他双臂收紧,再收紧。
西曼吸吸鼻子,“早干嘛去了?我冻够了,你才记起来把衣服分我一半?”
他呵呵笑出声,雪白的气,呵出来,弄得她脖子痒痒。
“我这不是等你开口求我嘛?求我把我把衣服分你一般。谁叫你嘴硬?来,叫声哥哥来听听。”
“去死!”
西曼在他胸前抡了一拳,直击他肋骨,她这才发现,他原来穿得这么少,羽绒服里面,只有一件T恤。可真是美丽冻人!
他吃痛,皱眉,闷哼了声。
“你下手这么狠干嘛?别忘了,我可是负伤的人。那个姓臣的,弱不经风的样子,下手还真他妈狠。我都快内伤了。”
“谁叫你没事往人家家里闯?活该。”她缩缩脖子,“还疼吗?不擦药不要紧?”
西曼感觉到他的手臂又紧了紧,紧到她都有点呼吸困难了。
“还不是因为我担心你?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像他那样的,细皮嫩肉的男的…小心为妙。”
他的背影
细皮嫩肉?
西曼听他这么形容臣向北,一愣,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
臣向北确实长得好,皮肤白皙,长相多少有点阴柔,可这样的臣向北,却把万佑礼给打趴下了。她赶紧捂住嘴。自己真要是笑出声来,他没准又要生气了。
后来的几年,中性美席卷全球的时候,偶尔一次,一个法国设计师的品牌要做推广,请老总去看时装秀,顺便捎上西曼。T台上,一个男模特,缓缓,从她面前走过。从她的角度看,那个侧脸,刀削一样锋利的下颚线,看着有几分臣向北的味道。仅仅是这几分相似的味道,就足以让她在整个秀的后半段,魂不附体。那时候,她终于明白,有种人,会让其他人病入膏肓,到死,都放不下。
“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