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叶玉书和邱钧、刘岩铭一起,一早便出门,在门口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在路边招手,挤上中巴赶到津海振宇装饰材料有限公司。

叶玉书再也不敢乘公共汽车了,宁愿坐简陋破烂的中巴。其实中巴车与公共汽车一样辛苦,却至少安全。他很怕不知名的脏手又猥琐地摸上自己的身体。

进入公司,符金很热情地迎上来,眼睛只看着叶玉书,笑得很灿烂:“小叶,来得很早嘛。”

叶玉书对他的热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太着痕迹了,完全不似内地人那种凡事都喜欢遮掩暗示的作风。他只得胡乱应道:“应该的,准时上班是最起码应该遵守的制度吧。”

“当然,当然。”符金让他们在一本签到簿上签下他们的名字。

办公室里已散乱坐着另外3个年轻人,他们互相打个招呼,不一会儿就热络地询问起对方的情况来。

陆陆续续又来了4个女孩子,基本上人就来齐了。

在公司所有的男女业务员中,叶玉书最为美丽,也最没有工作经验。其他的人高矮胖瘦不一而足,也有长相十分一般的,不过也都有可取之处,大致上漂亮程度与实际经验成反比。当然谁都知道美丽是最有力的武器,所以他们一致最看好叶玉书。

叶玉书却茫然一无头绪,不知道该怎么样使用被他们称之为软兵器的自己的“色相”。那些男女孩子们虽七嘴八舌,听他问到关键地方,却都不知该怎样说明。

邱钧一拍他:“现在跟你说不清楚,要真上了战场了,具体告诉你,你才会明白。你别急,到时候再说。”

叶玉书只好笑起来。目前为止,他学会的最高明的一招就是适度地微笑,这几乎可以对付一切突发情况,帮助他渡过难关。

符金出现在门口,拍拍手,大声说:“好了,一起到总经理办公室去开会。”

大家停止了谈论,一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白总经理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他们坐好。符金拉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手上拿着本子和笔,大概准备进行记录。

白总轻咳一声,说:“我们先认识一下。我叫白亚莉,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这位先生叫符金,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符金朝他们欠欠身。

白亚莉看了下手里的表格,说:“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好吗?从这边开始。”

于是由刘岩铭起头,大家简单报了下自己的名字,就算认识了。

随后白亚莉接着说:“我们这家公司是由银行出资支持的,所以资金十分雄厚。如今我们正准备大规模拓展业务,因此招聘了你们10位来做业务员。以前我们有一些业务员,但陆续都离职或者被公司解职了。因为我们的主要股东是银行,所以很容易取信于客户,所以业务相对来说也比较好做。”白亚莉一本正经地说。

坐在他对面的新员工们听着她的话,顿时信心大增。

“这是第一。”白亚莉接着说。“第二,我们这里有些业务员,自己拿到了合同,却带着合同跳槽,可是之前的费用却都是公司出的,让我们遭受了很大损失。因此,这次我们还制定了一些制度,就是业务员跑工程期间,一切费用自理,待合同签订后,除提成外,费用可全部报销。”

这些新人们面面相觑,有的人已准备打退堂鼓。

“在津海,业务员都是如此,你们可以去任何一家打听打听。当然,试用期3个月,只有底薪300,如果3个月内你们拉到了业务,即可以转正,转正后每月有固定工资1000块,外加提成。表现出色的,年底可参加分红。”白亚莉看看他们,满面的风霜在室内柔和的灯光下,显出极强的说服力,似乎她就是现成的成功例子。

果然,有些经验丰富而又略有姿色的小姐已有些跃跃欲试。

接着,白亚莉介绍了公司的业务范围,主要是装饰材料,其中最主要的是经营各种洁具和墙地砖。她拿出一叠彩色印刷资料,将几个目前津海最常使用的洁具品牌及墙地砖品种给他们一一介绍。他们都听得十分专心。

末了,她说:“你们今天就呆在公司里,首先熟悉公司的情况,免得出去给客户介绍时出洋相,以致客户怀疑。然后,尽快熟悉公司代理的各种产品的规格、特点,以便给客户详细介绍并推荐。你们要注意,一定要熟悉了这两种情况以后,才能出去跑业务,否则一定没有成功的可能。”

他们点头称是。

白亚莉拿起一本硬壳笔记本,对他们说:“另外,你们必须每天记录下你们一天出去跑业务的情况,譬如客户的名字、职务,公司的名字,正在进行的工程是什么,需要什么样的产品等等。这是公司的制度,必须执行。你们工作的性质,决定了每天都要在外面跑,因此,公司不硬性规定你的下班时间。但是,你们必须在早上上班时间来公司报到,然后才能出去。如果下午跑完后还不到下班时间,原则上应该到公司来汇报进展情况,当然也可以不来,这一点公司对你们执行弹性工作制。”

这样听来,这家公司的确比较正规,他们的心都定了下来,纷纷在心里盘算有哪些过去的朋友可以利用的。

白亚莉看了看符金,说:“符主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符金想了想:“公司有宿舍,如果你们要在公司里住宿的,就到我这里来登记,领一个枕头、一床毛巾被,每张床上都配有草席和蚊帐。”

白亚莉看向他们:“好,就这样吧,你们出去,在符主任那里领公司的有关资料,然后可以自己研究,也可以大家一齐讨论。”

于是他们出来,到了业务部的办公室,等着符金过来给他们发东西。

符金站起身刚想走,白亚莉一把拉住他:“小符,这次来这么多男孩女孩,你可要当心点。特别是那个叶玉书,你可不要碰他。依他的本钱,可以给我们拉很多生意,你别把他弄坏了。”

符金笑起来,一口白牙衬着黝黑的皮肤,亮得耀眼。他俯身亲亲他:“放心,有了你,我根本不会看其他人。他们不过是你的下属而已。”

白亚莉满意了,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一会儿才放开。

符金重重握握他的手,往门外走去。他有些心不在焉,没注意看前面,差点与从门外往里走的一个人撞上。

定睛一看,他随随便便地跟那人打个招呼:“哦,老韦,好久没见你了,来看白总啊。”

门口站着一个老头子,头微秃,矮矮瘦瘦,眼里满是血丝,脸皮黑黄,满是皱纹,嘴唇略往外突,看年龄约有50岁了。身上穿着白衬衫,墨绿色西裤,结一条红色条纹领带,倒是一丝不苟。闻言他点了下头,嗯了一声,看也不看符金一眼,直走进办公室去。

符金不屑地笑笑,走了。

白亚莉抬身看着他,脸色有些阴沉下来。他趋前去,敷衍地亲了她一下,沙哑着嗓子用津海话说:“阿莉,我钱用完了,在你这里拿一点。”

白亚莉厌烦地横他一眼:“又用完了,上个星期才拿给你3000,你是怎么用的?”

姓韦的搓搓手,嘻皮笑脸地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用完了。好啦,这回我一定省着用。好老婆,快点给我吧。”

白亚莉无可奈何地问他:“这次要多少?”

“5000吧。”他很高兴。

“这么多,你到底在做什么?”

“好啦,等有眉目了再告诉你。”

白亚莉只得打开办公桌下面的一个小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扎50元票面的钱递给他。他接过装进口袋就要走。白亚莉叫住他,诚恳地说:“有福,你该回家去看看我们的女儿。”

韦有福马上表示:“好好好,我今天晚上回来,看看女儿,陪陪你。”

白亚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想了想,也再没什么话需要交待的,反正他也不听,只好叹口气,让他走了。

业务部办公室里,10个业务员或坐或站,拿着符金给他们的资料,边研究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说:“看来这家公司还是挺正规的,代理的产品大都是美国和台湾的,牌子也是目前海州的发展商最常用的。我看业务还是比较容易做的。”

马上有另外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笑道:“当然,你做这行已经有两年了,关系也有,如果产品好,当然你就好做得多。”

“也不一定啦,这年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当然是漂亮的人要占便宜得多。”又一个女孩子语带刻薄地一撇嘴。

立刻有一个相貌十分平常的男孩子大表赞同:“那没错,我看我们公司里,一定是小叶最先拉到业务,而且业务量也会最大。”

其余人全部七嘴八舌地附合,有善意,也有妒嫉,有赞美,也有讥刺。

叶玉书脸微微泛红,连连摇手:“我可什么都不懂,一点信心都没有。你们千万不要针对我。我是要向你们学习的。”

那位年纪稍大的女子温和地说:“小叶,我们倒不是有什么不平的想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如果不美,简直好像活不出来一样。不过,你也不必太在意,好像这样会丢脸什么的。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是个英雄不问出身的世界,只要你成功了,别人也不会来问你用的是什么手段。其实如果你真正用好了美貌这个武器,那是百战百胜的了。”

其他年轻人也看出叶玉书的单纯毫无心机,全都善意地抚慰起他来:“小叶,你比起我们,机会至少多一倍,当然风险也多一倍。不过,只要你懂得应付,完全可以既得业务又不伤自己分毫。”

“美貌是天生的资源,应该好好利用。”

“小叶,以后干脆我们搭档,我们出去跑,找客户,总之需要吃苦受罪打躬作揖赔笑脸的事情由我们来做,然后你再出马去公关,拉到业务,提成大家一人一半。”更有久经战阵的人与他开起玩笑来。

全体哄堂大笑。叶玉书也跟着笑起来。他心里暖洋洋的,丝毫没有不悦的感觉。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同事对他的友善表示,既新鲜又令他感动。

邱钧笑完,站出来保护他:“好了好了,别尽开小叶的玩笑。现在我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出去拿业务?大家也别保守,你的朋友别人也夺不走。我们也不必要谈得太具体,只商量几个原则性的办法,怎么样?”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其他地方不清楚,在海州,业务是越来越难拿到了,最怕的就是付出了而没有收获,所以先要总结一些入门的原则,以少走弯路,少付代价。

一阵沉默,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显然都没有什么好主意。后来10个人好不容易凑出几个笨办法,一个是看报上的信息,然后打电话去联络,一个是出去跑已建到一半的建筑工地,直接向建筑商或发展商推销,还有就是想办法联络到省市的相关职权机构,由他们介绍业务。

商量定,他们决定编组出去,当然也可以单独跑。符金进来听后只准许两个人一组,超过两个人就不行。年纪稍大的女子当即表示自己独立跑,其他两人一组,刘岩铭自然与邱钧在一起。最后,竟然只剩下叶玉书一人独自沉默。

虽然说得热闹,但谁也不愿意与叶玉书在一起,让他出色的容貌压倒了自己。

叶玉书早就经历过了种种的失望,此时反而淡淡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邱钧和刘岩铭有些讪讪地看着他,想说什么,看看其他人,又忍住了没开口。

已到中午了,符金进来说:“好了,下班了,你们到公司宿舍去吃饭吧。饭后有要住宿的人就到我这里登记,然后领寝具。”

大家闹哄哄地收拾好资料,互相招呼着涌出去。

符金叫住叶玉书:“小叶,你等一下。”

叶玉书停下脚步,看向他。

等人都走光了,符金才过去。走到他面前,他张了张嘴,却看了看总经理室的方向,又收回了,默然半晌。叶玉书耐心地等待着。

符金拿出一张小纸片,上面写了一个传呼机号和人名。

“你拿着这个。”他说。“这个人是个包工头,正在盖一幢楼。你可以去找一找他。”

叶玉书接过,低声说:“谢谢。”

符金的声音比较温和,与他浑身透出来的野蛮气息迥异。“小叶,先也不要太着急,别急着做什么事,啊。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他低头向着眼前美丽绰约的男孩子,眼里闪闪发光。“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

“没…没什么困难,谢谢你,符主任。”叶玉书在他充满占有欲的眼光下有些紧张起来,急急忙忙地说完,赶快溜走了。

第20章

耽美 和平北路大约是津海建省后最先开始建设的一部分,路两边的建筑比较古老,设计观念十分落后而陈旧。

在靠近和平桥头的地方,六合大厦的斜对面,有一间小铺面的招牌上,写着“津海融通典当行”的字样。茶色的玻璃门有效地隔绝了外面投向里面的视线,为这个最近新兴的行业更增加了几分神秘。

常蓝套着一条桔黄色的短裙,露着白白胖胖的腿,胸脯鼓鼓的也露了一半出来,双臂圆滚滚,颇引人注目。她坐着中巴在和平桥附近下了车,边看手中的一张纸边东张西望地寻找着。

事实上很好找,这条路上只有这一家典当行。她推门进去,清爽的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凉意扑面而来。

办公室里只有3个小伙子,两个正在讨论着什么,另一个看到她,连忙笑着起身迎上来:“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常蓝挂一个职业性娇揉的笑,沙哑着嗓子说:“我想见见你们骆总。”

那小伙子一愣,有些会意,立刻对她刮目相看:“小姐认识我们骆总。”

看得出来小伙子年龄不大,经验不太多,大概少去声色场合吧,多多少少有些生涩,却显得可爱。常蓝对他一笑:“我朋友与他很熟,不知他在吗?”

柔和的日光灯下,她的鲜艳的裙色映得一张化妆化得一丝不苟的脸灿若春花,而如熟透的蜜桃般的身体更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连那边正在交谈的两个男人都频频向他看来。那小伙子脸微微一红,彬彬有礼地说:“那小姐你请坐,我打电话通知骆总。”

常蓝便窝进了宽大的沙发里,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看起来。

小伙子拨通电话:“喂,骆总,这里有位小姐说要找您…”

显然对方问他小姐的名字,他抬起头来问常蓝:“小姐贵姓?”

“我姓常。”

小伙子继续对着电话说:“她姓常,是,不太清楚,嗯,漂亮,是,好,好,好。”

待他放下电话,常蓝对他嫣然一笑:“谢谢你的夸奖。”

小伙子斯文地笑笑:“我去倒茶。”

常蓝坐正身子,看着他把茶杯端过来,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小伙子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礼貌地与她聊着天。常蓝明白他把她当成了他们老板的情人,所以不敢怠慢。她也不去刻意纠正,只很好奇地向他打听有关典当的一般知识。

小伙子细细地给她解释,她听得似懂非懂,只弄清楚了一点,开典当行实在是绝对的暴利,对旧社会的当铺真是没有什么区别。

“真正是吸血鬼。”她叹口气。真的,有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有钱呢?这么看来,开典当行真是非要有很大一笔资金才行。用钱再赚钱就省力多了。

小伙子笑起来:“不过,我们也帮很多人渡过了难关。你看,月初才有人拿一部公爵王当了10万块,还不是为了一时周转不灵。如果没有这笔钱,说不定他的损失比我们这点利息要多十倍百倍千倍呢。”

“那倒是。”常蓝附合着,知道他说的那部车就是申常青拿过来当的。

夜里,申常青搂着她,絮絮诉说着目前的困境,温柔的声音撩拨着她的心弦。他轻轻揉着他紧蹙的双眉,深深为他的焦虑感到心疼起来。

申常青说起有部车当在典当行里,如果一个月了还不赎就得续付利息。他现在哪里还拿得出5000块来付这利息,但是如果不付车子就死当了。问题在于这部汽车还不是他自己的,是向他的一个朋友借来的。那个朋友也是困难重重,没钱借给他只好将车给他拿去当。原来以为做成了那笔贷款生意就可以拿到钱去赎,可是却又落空了。

常蓝有些内疚,认为是由于自己的幼稚,错信了阿黑才造成了目前的这个局面,结果是自己落了一场空又连累了申常青。

“我帮得了你不?”她温顺地问。

申常青抚摸着她,沉默了很久。

她有些感觉,仰起头问他:“是不是我可以帮?不用为难,尽管说好了。”申常青似乎有些感动,吻吻她,才说:“那个当铺老板我认识,但交情不深。我知道他有个癖好,特别喜欢丰满的女人…”接着他似乎欲言又止。常蓝明白了,立刻自告奋勇:“好,我去找他。”

申常青一把抱紧她:“阿蓝,你这么好,我…我实在不忍心。”

“没关系。”常蓝也抱紧了他。“你不是说过,肉体的接触是无所谓的。要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情办成功,是不是?”

“是。”申常青激动地翻身过去,亲热地挤向她的身体。

常蓝现在是死心塌地地对他了。因为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十分准确,他的能力也超越一般人。她想还是不要再去动什么脑筋了,又费马达又费电,实在是吃力不讨好。自己只要一门心思跟着这个斯文豁达的男人,是不会错的。

那么他遇到了困难,自己如果能帮,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此时,她正与那小伙子谈得眉飞色舞时,有个矮矮瘦瘦的男人推门进来。小伙子立即起身:“骆总。”

她一听,便转头去看。此时,她已将全部心神武装起来,就连回身一个动作都做得风情万种。

骆总正好走到沙发旁边,一瞥眼间,她饱满高耸的胸与圆润的大腿都映入眼帘。他眼前一亮,立刻热情地笑起来:“是常小姐吧?我叫骆伟。来,到我办公室里谈好吗?”

她答应一声,马上站起来跟着他进了后面的总经理办公室。

骆伟一边让坐一边打开空调,然后才坐到她身边,热辣辣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她的打扮穿着绝对不会给人是个淑女的感觉,所以他毫不收敛地放肆地看向她身体的每个部分。

常蓝抿着笑,已熟悉了男人的这种表现,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个够。

骆伟看完了,仿佛验完了货般感到很满意,这才想起来:“哦,对不起,常小姐,你说你的朋友认识我,请问是哪一位呢?”

常蓝微笑着,温婉地说:“申常青。”

骆伟侧头想了想:“有点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是他让你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常蓝略低了低头,整理了一下思路,轻声说:“他月初拿了部车子当在你这里。”

骆伟这才想起:“对对对,是一个朋友介绍的,所以给了他10万,不然他那什么公爵王才当不了那么多钱呢,顶多给他5万。怎么?他是不是让你来赎?”

“不是。”常蓝声音更低了,需要侧耳细听才听得清楚,却给人另外一种奇异的感觉。

骆伟有些明白了,好整以暇地靠向沙发靠背:“那你说。”

“是这样的。”常蓝说得很慢。“申总最近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怕是要下个月才能来赎。昨天,他回内地总公司要钱去了,一时可能回不来。因为他走得匆忙,利息也就来不及给了。所以,可不可以请骆总通融一下,再延长一个月时间,不要死当。”

骆伟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问:“常小姐是申总的朋友?”

“不是不是。”常蓝连忙撇清。她太明白男人这时的心思了。“我跟他的女朋友是好朋友。他女朋友来求我,我当然希望能够帮到他。”

“我明白了。”骆伟看着她一脸的楚楚可怜,脸上微笑着。“这可不是小事。”

“当然当然,我也知道骆总很为难。不过,您是这里的老板,规矩是人定的,人也可以小小地调整一下嘛。你说好不好?”说到最后,她不自觉地发起嗲来。

骆伟一双小眼在灯光下闪着光,瘦小干巴的身体与常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概因为自己太过干瘦的缘故吧,他狂热地喜爱丰满甚至偏胖的女人。这个常蓝,非常对他的胃口。

“晚了,来,我们先去吃饭,再讨论这个问题,反正不急嘛。”骆伟起身,伸手去拉她。

常蓝抬手让他握住。他猛力一拉,她不但站了起来,而且因力量太大立不住脚,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骆伟趁势抱住她,脸也贴了上去。

常蓝咯咯笑着,边作状躲闪边往后挣,似乎企图脱开身的样子。

骆伟开心地抱紧她,游戏般地随着她的躲闪变换着姿势,做出一种仍然要非礼她的架势。

常蓝将身子尽力后仰,似乎想躲开他的狼吻。随着她激烈的动作,她胸前那对饱满的乳房象两只小兔子般跳动着,象马上就要脱开衣服的束缚,跳出来一般。

骆伟看得眼睛发直,忽然把头埋了进去。

常蓝象怕痒似地边推他边颤动着身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闹了一会儿,常蓝到底推开了他,边整理弄乱了的头发边嗔怪道:“你不是说去吃饭吗?怎么动手动脚的?你们男人,真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骆伟得意洋洋地说:“都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你们这种坏女人的勾引,我们好好的男人才会变坏。”

常蓝怔了怔,随即笑得直不起腰来。

骆伟上前搂着她说:“来,我们真的去吃饭。我不急。等吃了饭,我们再讨论有关问题。”

常蓝卖弄起风情来,别有一番技巧。她慢慢地跟着骆伟出去,却似乎全身每个部分都在随着步伐微微扭动,毫无遮掩地发出诱惑的信息。

骆伟带着她到解放路的一家高级海鲜酒楼吃饭。下了车,一路上都有人对常蓝注目。骆伟很得意。

吃饭间,骆伟仍然不失时机地出言挑逗她。常蓝久经战阵,敷衍得密不透风,推挡之间极具技巧。骆伟感到乐趣无穷。

一顿饭吃了很久。吃完饭,骆伟意犹未尽,打着饱嗝说:“来,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玩玩。”

“好。”常蓝答应着,笑问。“是什么地方?”

“到了就知道了。”

骆伟发动了他的黑色林肯,熟悉地左绕右绕,最后驶上龙昆南路,一直向金海工业开发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