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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迟了,慕容薇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脑袋,沉敛着双眸,正小心翼翼翻身下马,要下马很容易,就是起身而已,可是,这个时候,若是马儿再受惊吓,那可是触不及防的!

沉醉落在一旁,将她一脚着地,一脚已经准备跨起,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再打扰。

慕容薇全神贯注地认真,动作却一点儿都不慢,一脚刚刚站直,另一腿立马猛地跨下马背!

都还没缓口气呢,那血肉模糊的手却猛地拽住缰绳,“驭…”地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可以将一匹收了极度惊吓的马儿拉起。

马儿是站起来,脾气却开始暴躁,不安地疯狂率脑袋,拼命要挣开鞍头和缰绳,慕容薇根本不理睬,猛地将它拉到拐角处,噌得翻身上马,一手紧紧勒住缰绳控制方向,一手挥鞭毫不客气地鞭打,看都没看沉醉一眼,沉眸继续直追而去!

那马儿一开始还边跑边挣扎,却很快就被彻底驯服了,越来越快,身影渐如风!

慕容薇并没有松气,更没有喜悦,神经是绷紧的,心也是绷紧的,被大风灌得通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背影看,任范落后了,她必须超过他,而且必须给耶律灵蓉争取更多的时间,障碍路后就是终点,所有人都瞧着看着,耶律灵蓉把自己放在最后,必定是要再众人面前尽力的!

她终于又听到了轩辕澈那哒哒哒的马蹄,距离开始被拉近,越来越近,还有二十步之遥…还有十步之遥!

就要追上了,慕容薇只直接浑身热血沸腾,小脸涨得通红通红!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她脑海里,她眼前,就只有前面那个背影,那个触手可及的背影!

追上了,她就要追上了,她就在他后面了!

她要超过去!

218谁赢了

慕容薇看不到轩辕澈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她奋力地追,视线永远落在他马前的那个位置上。 她要的就是那个位置。

再不远就是障碍路了,一共有三个跑道,轩辕离和耶律灵蓉都在那里焦急等待着,第三跑道空荡荡的,齐王根本不用换人直接就可以过去。

这就意味着慕容薇还必须争取出换人的时间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几乎重叠,震得仿佛是大地在发颤,沉醉和任范在后面狂追,距离彻底被拉开,再也追不上,沉醉突然戛然而止,看着慕容不知不觉成风的速度,俊朗的眉头紧锁,一种熟悉感顿时涌上心头,只觉得这样的身影曾在哪里见到过。

比起慕容薇,齐王的背影显得如此的轻松,他毫不费力一路上不管慕容薇如何追,都始终将她压制在后面,不给任何超越的机会。

“驾!”慕容薇的声音都哑了,血从手背上蔓延上不断被扬起落下的短鞭,她就在他后方右侧,就差一步之遥,偏偏就这一步之遥,眼看就快到障碍路了,她还是追不上,怎么都追不上。

这就差距吧!

慕容薇那清秀的眉头紧紧蹙着,双眸一眯,终于是转头朝身旁的轩辕澈看去,他无动于衷,旁若无人一样,驭马而前,即便速度已达到了极点,那冷清的脸上还是一贯的淡然表情,平平静静。

慕容薇蹙眉看着看着,气喘吁吁,都忽略了一件事,她可以看得到他的脸了,她已经同他并驾齐驱了!

此时,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想打破轩辕澈脸上的这种平静,非常想。

就在这时候,他也回头了,那么快的速度,一个回头,他居然可以像是随意的回头一样,那么自然而然,那么闲适淡然。

“何苦白费力气呢,你觉得蓉妃娘娘赢得了本王?”他淡淡问道,都不等她回答,骤得“驾”得一声疾驰而去,又一次拉开了距离!

“偏偏要试试!”慕容薇冷声,继续追,马上又跟到了他后面,只是这一回,她没有再企图超过,而是…她冷冷一笑,猛地拉了缰绳,顿时,马头方向一偏,竟直接撞上了轩辕澈那马的屁股,她的马儿惊慌地高高扬起了前蹄,前面的马儿亦是惊得落了前蹄停下,后蹄立马后扬起踢来。

慕容薇紧紧拉着缰绳,十分有经验得又一次偏转马头,挥鞭逼得马儿前蹄落地,继续疾驰而前!

轩辕澈就没那么幸运了,马后蹄扬起,最是容易将人甩出,毕竟是陌生的马,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马儿驯服,紧追慕容薇而来,隐藏在脸上平静之下的并不是慌张,更多的是淡淡的无奈。

待她追来的时候,慕容薇早已翻身下马,将马儿交给了耶律灵蓉,正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一身大汗淋漓,长发凌乱,按在地上的手满是血迹,十分狼狈,轩辕离蹲在一旁,一脸担忧,急着跟她说话,她却只顾着呼吸还说不上话。

轩辕澈路过的时候,她猛地抬头,却见他根本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目不转睛清冷地一张脸直追耶律灵蓉!

障碍路一共有五道,全是巨大的空心木桩横卧拦路,这是全程最难的地方,马儿一旦触翻了一根木柱便算失败。

所有的看客全都纵马从捷径疾驰而来,全站在终点边上一个高台上观战,轩辕烈唇畔噙着冷笑,视线不离正在慢速度越过第一道障碍的耶律灵蓉。

不管是轩辕澈赢了一个女人,自己的正妃,还是轩辕澈输给了一个女人,自己的正妃,都好似一场只得后宫前朝,街头巷尾传播很久的好戏。

要知道,齐王至今可从未有过输过的纪录,从先皇在的时候开始,但凡提起秋猎赛马必定要提起轩辕澈这个名字。

“皇帝,今年,竟有人可以在齐王前面过障碍路,容妃这孩子,果然是铁骑民族的公主!”东太后笑着说道,无视一旁被搀扶过来的慕容薇。

“呵呵,确实,容妃这孩子,只得好好栽培栽培。”轩辕烈亦笑,朝慕容薇看去,笑了笑,又道:“慕容大夫来自瀚国,很少接触过马匹吧,也就跑了段下山的路,就这么累了?手怎么了,伤了?”

“皇兄,这是缰绳勒出来的!那个沉醉就是个笨蛋,是薇薇给蓉妃争取出时间的好不好!”轩辕七汐拉着太医横冲直撞而来,一句冲动的话惹得周遭正要附和轩辕烈的大臣们全都安静了。

“呵呵,澈儿竟输给了慕容大夫,有趣有趣!”西太后每每开口都是那么恰到时机。

“可不是嘛!”轩辕七汐帮忙手忙脚乱帮着大意为慕容薇包扎伤口,一边不忘回答。

慕容薇沉默着,任由太医折腾手背上的伤口,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障碍路看,耶律灵蓉已经顺利跨过了第一道坎,正往第二道坎来。

“十三,你是不是该回去等着呢?”东太后不悦开了口。

“反正是输定了,弃权了!”轩辕离冷冷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弃权?都最后还不嫌不够丢脸吗?”东太后怒。

轩辕离懒得理睬,低声对慕容薇道,“事态不是很好,咱们低估了七哥,高估了德妃。”

慕容薇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眼,猛地站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候轩辕澈俊逸的背影远远地出现在了障碍路前面!

轩辕离顿惊,不再说话,全城立马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朝轩辕澈集中而来。

要知道,轩辕澈最拿手的便是越障碍路了!

哪怕是耶律灵蓉此时已经安全过了两道坎,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

慕容薇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几乎是屏住呼吸,看到那一抹白衣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缓缓停在了离第一道砍十步之遥的地方!

他居然停了下来,他想做什么?

慕容薇屏住了呼吸,双手紧攥,指甲都刺入了肉中,清秀的眉头紧紧蹙眉,看到了耶律灵蓉再一次顺利跨过一道坎,第三道!

还有两道便赢了,轩辕澈居然停着,依旧没有行动,她管不了他那么都了,心里默默地为耶律灵蓉打气,加油!

已经到第四道了,只见她勒缰,马儿前蹄扬起跨出,身子越过,后蹄一提,一个十分漂亮的动作,又一次征服了一道障碍,此时的慕容薇不得不承认耶律灵蓉的马术确实厉害!

若是平视,众人一定早就爆发出阵阵掌声了,奈何,此时所有人关注的还是齐王!

“最后一道了!”同是激动的轩辕离大喜说道。

于此同时,七汐惊叫出声,“七哥动了!”

话语一落,只听得一声咻咻的扬鞭声,便见轩辕澈疾驰而出的身影依旧如风,只有“呼啸”二字可以形容他此时的速度!

五道障碍在他面前形容虚设,只见那白影在疾驰中,接连跃起落下,都还来不及认真看个究竟,人和马早就抵达了终点。

“果然是齐王啊!”

“呵呵,好些年没有欣赏齐王的马术,今日再见老夫死而后已了!”

“齐王爷威武!”

掌声中,赞叹声中,他平静依旧,荣辱不惊,留下背后做足了准备正要跨过最后一道坎的耶律灵蓉一脸惊叹。

他翻身下面,缓缓上台,从慕容薇身旁经过,什么都没有说,仿佛方才激烈的争夺,还有她耍的个小无赖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同轩辕烈行了个礼便往西太后身旁落下,第一场比赛已经结束,等待是宣布早就很清楚的结果。

“唉…他赢了!”轩辕离有些气馁地坐下。

慕容薇低着头,不知道思索着什么,也退到了一旁,等了许久,所有人全都到齐了,轩辕烈形势得宣布了第一场比赛的结果,并告知明日的比赛项目后,大伙才散了。

慕容薇独自一人低着头往营帐方向走,清秀的眉头紧锁,方才至今,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薇薇,怎么了嘛,大不了明日本公子替你赢回来。”沉醉口气不小。

明日比赛的项目是射箭,三组各选出两人作战,比起今日的接力赛马算轻松不少。

慕容薇这才扬起头来,笑着道:“好啊,你去问问蓉妃娘娘,明日打算让谁出战吧。”

“你想吗?”沉醉低声问道。

慕容薇摇了摇头,沉醉耸肩,道:“那就等着本公子为你扳回一局吧!”

“多谢沉公子。”慕容薇欠了欠。

“只要你告诉,别锁着眉头,笑一笑吧!”沉醉逗着她。

“沉公子说笑了,就算我笑,你也看不到。”慕容薇淡淡说道。

沉醉一怔,半晌都没缓过神来,而慕容薇早就走远了。

慕容薇转身往右侧一对人马看去,只见齐王骑在高高的马上,目视前方,还是那么平静,不见胜利的喜悦。

顾羲之那儿算是白费劲了,如果,如果今晚,她直接去找他呢?

方才他抵达终点的瞬间,她就开始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并没有气馁,她早就进入了第二场的备战状态了!

还有一更会晚点,调整时间中,明后天应该会正常吧。

219背后的人

虽然皇帝和东太后夸的是耶律灵蓉,可是众人都认为是沉醉在中途和轩辕澈拉开了距离,给慕容薇机会。

并没有多少人去关注过慕容薇的马术,真正清楚的怕是目睹她俯冲陡坡而下的任范和沉醉吧。

夜色正浓,离王的营帐里,任范,沉醉,轩辕离还有不参战的轩辕七汐全都到齐了,就偏偏差了慕容薇一人。

轩辕离等得不耐烦,直接道:“不管怎么样,明天那场我一定要赢,否则到了第三场骑射大战,要赢就更难了!”

“薇薇去哪里了?”沉醉淡淡问道。

“明日是射箭,十三爷打算亲自上?”任范问道。

“难道你有把握?”轩辕离反问。

“薇薇去哪里?”沉醉又道,还是没人理他。

“赢其他人,我有把握,赢七哥,我没有。”轩辕离很老实。

“不如去问问军机李大人?”任范给出建议,不管是射箭还是骑马,他都不在行,他在行的永远是交易买卖。

“那是七哥的人。”轩辕离白了他一眼,很直接。

“慕容薇去哪里了?”沉醉的声音陡然大了,这才让大家全都注意到他的存在。

“是啊,慕容薇呢?怎么整晚上没看到她?”轩辕七汐好奇地问道。

“她说心情不好,到后山去散散心去了。”轩辕离答道,天色都不早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沉醉和任范会突然来访,而轩辕七汐突然冒出来倒是很正常。

“还在郁闷吗?”任范笑着问道。

“本公子找她去。”沉醉说罢便要走。

“我也去,听说后山经常有狼群出没,入夜后就很危险,还是早点找到她吧。”任范说道。

“你确定明天耶律灵蓉是自己出手?”轩辕离问道。

“是!”沉醉有些不耐烦。

“我也去!”轩辕七汐凑了过来,跟在沉醉后头,眼神有些不对劲。

“女人家去什么后山,回你的营去,免得一会母后找不到你又赖到我头上来!”轩辕離命令道。

“你也去?”沉醉挑眉看了轩辕离一眼。

“当然!”轩辕离很理直气壮。

沉醉大喜,三个男人谁都不理睬轩辕七汐,一出门就各走各的,全都没走后山的路,害得轩辕七汐不知道跟谁是好,急得原地直跺脚。

很快,三个人便默契地在后山碰了头,任范提着一盏灯在前面照路,沉醉和轩辕离走在后头,间隔三步之遥。

“十三爷,我们都主动上门来了,你透露透露,慕容薇为什么非得赢得比赛,她要射杀麋鹿,想跟皇帝讨什么东西不成?”沉醉低声。

“不知道。”轩辕离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或许也算是慕容薇心底的一份骨气,一份秘密吧,他不会说出去的。

“十三爷,慕容大夫不是救过齐王,真想要什么东西,跟齐王求回个人情,齐王也不会一定不答应,为何偏偏要自己如此拼命呢?”任范转身问道。

“不知道,她有她的想法吧,一会找着了,你们自个问她去!”轩辕离冷了声音,夺过任范手中的灯笼,大步朝前走去…

这边大伙到处在找她,这边她却早偷偷摸摸躲在了轩辕澈大营的后面,手中握着喷雾,眉头紧锁,耐性等待。

这么晚了,大营的灯还亮着,白天没什么精神的德妃还在里头,低低的哭泣声传来,却听不到齐王的安慰。

人还未入睡,武功如此高深莫测,慕容薇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窗外等着、听着。

而大营里,轩辕澈懒懒一座在中央那奢华舒适的虎皮暖塌上,手中盼着一卷竹简,专心致志地看着,他一身宽松的白衣,墨发全都落下,慵懒闲适,让人见了便自然而然会静下心来,不自觉想陪他安静地喝杯清茶。

德妃跪在暖塌前,低低地抽泣,从比赛回来至今,她就一直跪在这里,求的不过一件事,要轩辕澈请求皇上让他们一起回帝尽快让儿子入殓下葬。

轩辕澈之道了一个“不行”便没有再开口了。

眼看已经半夜,轩辕澈却毫无睡意,而德妃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场面似乎僵持着。

慕容薇在营帐外一等再等,直到再听不到德妃的声音,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划破窗帘,这个方向看去,刚刚好看到了他。

慵懒倚躺,白衣宽松,纹理分明的胸膛隐隐露出,十分性感,三千墨发随意散落,雍容华贵的慵懒闲适中隐隐透出了一种勾人的魅惑。

慕容薇半晌才移得开视线,看到了跪在一旁的德妃,心下顿惊,如此的僵持,到天亮都还不一定能结束,她可就没机会了。

她急着,全神贯注地看着德妃,紧凑的眉头让额头浮出了好几道皱纹来。

就这时候,突然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另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使得她猛地撞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慕容薇双脚并用,狠狠挣扎,只听那人熟悉的气息吐在她耳畔,“薇薇,咱们现在可还是做贼呢,你安分点成不?”

慕容薇还是猛地挣扎,他笑着,无奈道:“这么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别的男人营帐外头偷窥,大人我可不喜欢。”

“呜呜…”慕容薇索性出声,两声而已,背后的人那大手立马捂得更紧,一把揽着她足尖轻点,往后山方向而去。

然而,刚刚到后山呢,便见一出灯火迎面而来,见来者,慕容薇大喜,挣扎地更加的厉害,身后之人索性抱着她窜入黑漆漆的草丛中,护着她一个翻滚,结结实实将她压在了身下!

千钧一发之际,轻易躲过,如此的速度,当今世上怕没几个人会有。

慕容薇趴在地上,承受着身上的重量,眼睁睁看着明亮的灯火从眼前停了下来,轩辕离、沉醉、任范这三人大半夜不睡觉,难不成是专门到后山来促膝长谈的?此时议论的全是她!

“本公子已向薇薇求过婚,并且会不顾后果地求下去。”沉醉很神气地说道。

“呵呵,沉公子,那天似乎被慕容大夫教训了。”一辆温尔的任范笑了。

轩辕离直接冷哼,十分不屑。

“不管你们信不信,本公子对薇薇痴心一片,而且本公子保证,一定最终能将她娶进我沉家的大门!”

“沉公子,慕容大夫并不似乎当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她带着个娃娃,所以缺了一点点狠劲,但是绝对还是家母的最佳人选。”任范笑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轩辕离挑眉…

三个男人,似乎真不走了,有就地争吵的打算,慕容薇将一切听在耳朵里,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她只觉得欺在她身上的人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重量可是一点点再增加呀!

抓到鱼儿打赏,鞠躬感谢,嘻嘻,好开心。

220大人我一直都在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三个男人也可以是一台戏的,轩辕离和沉醉、任范三个几乎聊到天快亮才离去,慕容薇早已全身麻木,四肢无力了。

这时候背后的人才缓缓松开捂住她的嘴巴的手,起身来。

她松了口气,动都懒得动一下。

“薇薇,最近似乎人缘不错嘛。”背后传来了酸味极重的声音。

慕容薇还是趴着,懒得理睬,双眸一闭,当什么都没听到。

背后的人也不恼,挪了位子,将她抱了过来,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仰头看他,慕容薇乖乖地任由折腾,就是不睁眼。

他小心翼翼牵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抚过伤口,蹙眉看着,淡淡又道:“不就是一份‘易容’,一定要这么拼吗?”

慕容薇还是没回答,一脸安静,仿佛睡着了。

“不要了那东西,好不好。”他耐心地哄。

慕容薇继续没反应。

“南诏那药还是会有的,只是时间问题,咱别偏偏就要狗皇帝手上那份,好不。”他淡淡说道,十分有耐性。

“疼。”终于,慕容薇出声了。

“哪儿疼了?”他问道,有些急,昏暗里看不太清他此时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那无殇大人式好看的雅痞之笑。

“全身都疼,放开我。”慕容薇说着,冷不防睁开眼睛,愠怒着,不用多看,听到他第一句话就知道这家伙是谁了!

“哈哈,大人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白无殇笑了,放开手。

慕容薇起身,活动了好一会儿胫骨,这才淡淡道:“猎场禁地,你也敢来?”

“对大人我来说,这天下就没有什么地方是禁地。”白无殇还是那猖獗而自信的语气。

“呵呵。”慕容薇皮笑肉不笑,起身就要走,只当真没听到他之前的劝说。

“喂!”白无殇猛地拉着她的手。

“天快亮了,一会儿十三爷要真找不着我,非得闹得整个大营风雨四起。”慕容薇无奈地说道。

“别那么拼,好好养伤,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这么好看的手,别在毁了。”白无殇说到,有些认真。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拼了?”慕容薇问道。

“要追上齐王,陡坡悬崖那段路必须是俯冲下去的,你再玩命!”白无殇彻底认真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慕容薇微惊。

“大人我一直都在。”白无殇笑着说道,狭长的双眸里不经意间掠过一抹温软。

“沉醉的事情怎么样了?瞧见那宝函了吗?”慕容薇急急问道。

“假的,真品在南诏沉家的禁地里。”白无殇说道。

“那我们去南诏!”慕容薇顿时兴奋了,去南诏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夜宝了呢?

“这事情还有些隐情,得跟十三爷商量商量。”白无殇说道。

“去南诏就可以见到夜宝了吧!”慕容薇迫不及待地问。

“明天的射箭是没有你的份了,后台的骑射,能不能消停些呢?”白无殇沉了声音。

“这是我自己的事。”慕容薇淡了声音。

白无殇紧锁眉头,盯着她看,慕容薇毫不畏惧迎上他少见的不悦眼神,两人皆是沉默。

良久良久,终于还是白无殇先开了口,语重心长道:“薇薇,看你这样,大人我心疼。”

慕容薇大笑,只当他是玩笑话。

“薇薇,大人我是认真的。”白无殇又道,无可奈何的语气,说是认真却愈发的玩笑味。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慕容薇还惦记着齐王呢,这时候过去,德妃该走了吧。

“慕容薇,大人我一片真心,你就真不当一回事?”白无殇可怜地问道。

“理由,给我一个不去争的理由。”慕容薇止步,淡淡问道。

“我心疼。”白无殇想也没想就回答。

慕容薇无奈摇了摇头,认真道:“白无殇,你知道我去争的理由是什么吗?”

白无殇没说话,慕容薇笑了笑,道:“因为,我这张脸是因德妃毁的,就这么简单。”

说罢,她不着痕迹地挣开了白无殇的手,头也不回得走了。

白无殇站了许久,都看不到慕容薇的背影了,还是没动,那带笑的眼回归平静,带泪痣的一张脸不笑的时候,总隐隐有股若有若无的哀伤,很淡很淡…

慕容薇还是回到了齐王的营帐,见黑漆漆一片,心下大喜,先用了媚香喷雾,等了须臾再翻窗而入。

营帐里之染了一盏昏暗的小油灯,隐隐可见暖塌上的白衣人,安静睡着。

慕容薇并没有马上就行动,继续用媚香,她要做得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只要他醒的时候追不上她便可。

直到营帐里的迷雾浓得她自己都快受不了,慕容薇才小心翼翼走近床榻,借着微薄的光看到了齐王那张安静而清冷的脸,是他,没错!

“王爷…齐王爷…”她低低唤了几声,推了推他的身体,见他没动美静,双眸立马冷沉,回头看了一眼逃路,以此同时抽出了袖中一把锋利的短匕首。

“齐王爷…”她又唤了一声,声音转冷,“对不住了!”

话音一落,持匕首的手陡然从下往上扬起,一道血迹立马随着匕首的弧度飞溅而起,只见匕首的冷观掠过,慕容薇早就凭空消失了。

暖塌上的人陡然弹了起来,而以此同时,慕容薇出现在后方的窗前,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破窗而逃,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出营帐她就往轩辕离的大营逃,一口气都没有停息,根本顾不上齐王那如何的翻天覆地,要知道,在猎场禁地出现刺客,又伤了齐王,那可会是件头等大事!

然而,事情却不如她所料。

昏暗的营里,白衣人慵懒懒倚坐在榻上,绣着一室渐渐淡了的香味,好奇不已,“这是什么香,一不小心还真会中招了。”

“主子,替身这种活,下一回能不能找别人去。”一旁的男子沉敛地双眸替自己止血,不悦说道。

“呵呵,大人我一大票替身,这不是要躲金蝉,全都没带了嘛!”白无殇笑着说道,还努力得嗅着空气里残留的香味。